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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穿成娇气包女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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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母鸡不爱下蛋,家里的老母鸡三天两头才有一个,全被周萍以各种名义收起来。
  现在周家就这么一个鸡蛋呢。
  白皙的掌心冒出一颗鲜红的血珠,白色的鸡蛋躺在她手里,红的血,白的蛋,有种让人想破坏揉碎的美感。
  虞怀简只看一眼就抬眸,直视着前方,故作冷淡道:“拿本子来给我登记。”
  完全无视她,以及她的鸡蛋。
  周满满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僵在空中,傻了。
  这也是个王八蛋,这么不解风情的吗?
  是了,上吊那天,他就说她弄坏了他的树!
  她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在他眼中还不如一棵树!
  周满满深吸了一口气,默默转身把本子拿出来,找出他的名字打个勾。
  打完了,他就要走了。
  干净利落。
  周满满也不知怎么想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眼巴巴拉住他的衣摆。
  虞怀简回头看她,四目相对,没人说话。
  “我、我看你来得也挺晚的,没领到工具。”周满满绞尽脑汁,干巴巴道:“你领麻袋是要装粮食运去晒谷场吧?我见你肩膀上有伤,扛不了东西。不如我……不如我去仓库,给你拿那把豁口的镰刀。”
  一部分人在田里割刀稻谷,一部分把打好的稻谷拿去晒谷场晒。
  虞怀简只拿了两个麻袋,自然要做那运粮食的人。
  队里的马牛和骡子都不够用,有些只能用肩膀硬生生扛着,一天下来,人就废了大半,脖子那一块连着肩膀的地方全是淤血。
  就像孙裕说的,虞怀简这种黑五类子女,整个甜枣村没人给他好脸,他领的这两个麻袋,自然也用来扛粮食的。
  年轻力壮的壮汉尚且受不住,何况他一个少年,本身还带伤。
  周满满于心不忍。
  周小米手上长个水泡就说她的手要废了,那虞怀简这一天下来,不就得半身不遂了?
  周满满眼巴巴看着他,双手还是紧紧拽着他的衣摆不放。
  虞怀简像哑巴似的,皱起一双对男孩子来说稍显得秀气的远山眉,薄唇紧抿,半晌没说话。
  一双漆黑的瞳划过丁点奇异的光,不过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
  周满满急道:“你身上这伤,说不定还是和我有关系的呢。我、我想谢谢你,不想欠你人情。”
  听了这话,虞怀简才垂下眼来,冷淡道:“放手。”
  “不放!除非你收下我的鸡蛋,还有我的镰刀!”
  虞怀简似是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听不分明,“我衣服要掉了。”
  “……哦。”周满满尴尬的放开,一抬头看见他的衣服被她扒拉下大半,露出了半边肩膀。
  白皙的皮肤上,居然横着七零八落的痕迹!青的、红的、紫的,一看就伤得不轻。
  周满满呆了一瞬,“你被人打了?”
  就算是扛粮食,那也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一看就很疼。
  虞怀简十分淡定的把衣服理好,没回答这个问题,“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说完又要走,镰刀的事情提也不提。
  周满满来不及去取了,急得追上去,把鸡蛋塞进他的手里,“你拿鸡蛋滚一滚吧,算是我谢谢你。”
  女孩的手柔柔软软,指尖微微一触及,还带着一股温热的触感。
  虞怀简却像烫到火似的,迅速跳开,手猛的缩回来,没握住鸡蛋。无辜的鸡蛋因他手这一哆嗦,摔在地上。
  虞怀简抿抿唇,然后……跑了。
  周满满懵。
  看着滚落在地上裂开一半的鸡蛋,周满满怔了半晌,满腹委屈,眼眶红得差点掉下泪来。
  呸呸呸 ,王八蛋王八蛋。
  就算不待见她,也不能这样践踏她的好意吧!
  还浪费粮食,还扔!
  他知不知道周家只有这一个鸡蛋了啊!
  他不要,她还想吃呢!
  家里侄子没有,嫂子也没有,妈妈也没有。
  他干什么啊他!
  周满满哭唧唧把鸡蛋捡起来,拂去上头沾上的灰尘,含泪吃了下去。
  村长媳妇在后面的仓库听见她哼哼唧唧的声音,赶忙过来一瞧,见她被人欺负了似的,关切问道:“满满,这是怎么了呢?孙裕刚才又说你了?等着,婶婶下次肯定说他!”
  周满满长得实在好,对着你这么一扁嘴,村长媳妇一颗心也软得稀巴烂。
  周满满恨恨抹了一把眼,赌气道:“没事,我就是太饿,鸡蛋太好吃了!把我好吃哭了!”
  “……”
  看着地面的鸡蛋壳,村长媳妇默默住了嘴。
  当天晚上,周萍下地回家,就看见自己闺女红着一双眼在院子里扫地,心情十分低落的样子。
  周萍感绝天都塌了,万事先往后放,怕她受委屈了不说,“怎么了满满?今天干活有人给你脸色看了?等着,妈明天去给你撑腰找场子去!”
  周满满看她一眼,嘟哝道:“妈,我明天不去派发工具了。”
  “好哇!哪个不长眼的果然欺负我女儿!”周萍立马炸毛。
  “不是不是。”周满满低声道:“我就是觉得吧,这份差事,干不好容易得罪人。好的工具谁都想要,要是有人经常来晚拿不到好的,就以为我针对她。时日一长,就有积怨了。我不想让人记恨我呢。”
  周满满感觉这莫名其妙的脏水还会有,她实在不想陪那两人唱戏了。
  心累。
  她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独自快活。
  周萍听这话,冷静一分析,觉得闺女说得有道理,一拍手道:“好,不愧是满满,想得比我还周到。那成,我一会儿上队长家里,给你求一求另外一份差事。”
  周满满喜笑颜开,把白天的不愉快都抛之脑后。
  周萍的行动力很强,很快就回来了。
  “队长说了,你也干不了重活,就让你去山里浇浇水,看看树苗就成。山上这时候没人看着,你自己寻摸着偷个懒。”
  周萍已经把一切都给她安排妥当 ,懒也偷好了。
  等第二天,周满满拎着自己的小木桶欢天喜地上山去。
  可一进山,差点就要暴走。
  因为在她要干活的地方,居然蹲着一个虞怀简。


第07章 
  虞怀简向来是做最苦最累的活,拿最低最少的工分。
  这是队里都默认了的。
  只不过他上次把木材追回来,立了功,标了榜样,大队长直夸他是个肯用心改过的好孩子,所以连带着队里的人也对虞怀简上心了些。
  虞怀简的肩膀有伤,据说是和那些混子打架,保护集体财产的时候挨的。昨天又照例扛了稻米,一天下来,肩膀肿得老高,不能再干重活了。
  于是第二天,队里就给他派发了比较轻松的活计——上山来给树苗浇浇水,看看树。再看哪棵树死了,需要补上的,得挖个坑把树种上。免得来年需要木材的时候,续不上,断了层。
  周满满盯着他,虞怀简也在看着周满满
  面面相觑许久后,虞怀简从地上一跃而起,瞬间蹿出老远。
  “……”周满满承认,她的自尊心被伤着了。
  便是没穿书之前,她也是众星拱月的娇娇女,不管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还从没人像虞怀简这般,看她简直像见了鬼。
  周满满气呼呼在他蹲过的地方踩了一脚,把她带来的行头放下。
  才不要理他呢。这个臭男人拒绝她的好意,她可是很记仇的。
  正直起腰来,刚刚蹿出老远的虞怀简又跑回来了。
  他有些紧张的看她,动了动唇,“别上吊了。”
  “……”
  周满满哭笑不得,不过满腹委屈和怒火,因为这这话,消散不少。她严肃而正经道:“我是来干活的。”
  虞怀简便不再说话了。
  他闷头锄草,浇水,一棵一棵的查看过去,比对待田里的秧苗还要细心几分。
  周满满说是来干活的,却一直手忙脚乱,也不知该做点什么,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啊跑。
  没一会儿,累了。
  她干脆蹲在一旁,问道:“你真把木材给追回来啦?还和混子打了一架?”
  “伤得重不重呀?”
  “偷木材的是什么人呀?他们知道你是谁吗?会不会来报复你啊?你有没有危险?要不要紧啊?”
  巴拉巴拉倒豆子似的,问个不停。
  虞怀简不嫌烦,却也不理她,依旧埋头干活,只当她不存在,还是一声不吭。
  额角有汗水滴落,从鼻尖滑过下颌,他也只随便用衣摆擦擦。掀起衣服的时候,露出一小截蜂腰,偏瘦却带着淡淡肌肉的线条,没入裤头处的人鱼线弧度看了令人遐想非非。天生的冷白皮似是永远晒不黑,和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不同,一看就细皮嫩肉,甚至带上一种病态般的苍白。
  老天爷赏脸了——真“赏脸”了。
  周满满本来巴拉个不停的嘴巴瞬时失声,怔怔的看他,回过神来,白皙的脸上爆红。
  她居然看呆了……真是好没出息啊。
  “哼,你不说就算了,我才不稀罕知道呢。”为了掩饰尴尬,周满满轻哼一声。
  那个不解风情的少年还是不说话。
  他没打算说。
  周满满知道这些对她不好。
  偷木材的是邻村的人,虞怀简早就知道了。
  老班头身体不好,仅仅一口饭是养不活他的,还得吃药。虞怀简平时不仅要下地干活,还要摸进深山里去,寻摸一些山货出来偷偷倒卖才能糊口。
  村里的人对摸山货这种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得太严。毕竟深山老林里是很危险的,摸山货又靠运气,一不留神不仅什么都没摸到,还会赔进去一条命!
  偏偏,虞怀简是个不怕死的,偏僻的地方他都去过。
  这一去,就正好碰见偷偷砍伐老树的邻村人,是兄弟,有两个。
  别看这些荒山看似无主,实则也是划分好地界的。
  这一座山头是这个村,那一座山头是那个村的,暗地里早已约定成俗,是大家都默认的事情。
  那兄弟两倒腾这些木材去烧炭,不敢让人知道,就把窑子建在深山里,神不知鬼不觉。
  在事发前,虞怀简知道他们的老巢,也知道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但他只敢跟老班头说,因为向来只有他被揭发、被打倒的份儿,要是他去揭发别人,那叫居心不良。
  虞怀简本是不打算管的。
  老班头受过太多的苦,他被带走教育回来后,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明哲保身。
  可事情出现了点偏差。
  把周满满送回家后,村子里开始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了。
  孙桂菊不是个嘴巴严实的人,她巴不得周满满出事呢。
  虞怀简留了个心眼,最终连夜去那两兄弟的老巢,把木材背回来。
  编了个偷木贼的借口。
  周满满不会揭发他,那两兄弟也不会自投罗网。
  天衣无缝。
  就是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顺利许多。
  这一次,莫须有的罪名没有,脏水也没有。反倒是夸起他来,说他立了功。
  还有周满满……居然不怕他了。
  虞怀简喉头一动,悄悄抬眼看她,又极快低下去。
  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
  周满满正在愣神,没留意他的动作。
  安静不知多久,周满满实在无聊,又追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
  “听说,你是个唱戏的——”
  周满满兴致勃勃,话还没说完,就冷不丁接触到虞怀简阴鹜逼仄的目光。
  里头寒光闪动,极为不善,还带着点血色的猩红。
  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周满满吓得一个哆嗦,往后退了一步,寒蝉若禁,一句话也不敢再提。
  这是他的逆鳞。
  他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唱上一段啊。
  周满满吓得结巴,一双眼怯怯的,心头委屈得莫可名状,剩下的话也不敢再说,也说不出口。
  她吸了吸鼻子,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委屈巴巴抹眼泪。
  是了,他是大反派嘛,才不是什么人尽可欺的小奶狗呢。别看他之前不声不响就觉得人家脾气好,好欺负。
  闷骚的人不爱说话,内里也是骚得很,坏得很。
  他现在肯定很讨厌她了。
  周满满扁扁嘴,起身要走,却听哐当一声,虞怀简把一把锄头扔在她脚边。
  “你干什么?”周满满问。
  “种树。”虞怀简阴鹜的神情尽数敛去,只是说话的口吻比初时要冷上许多,“你上次弄坏了一棵树,得赔。”
  “……行!种就种!”周满满快气死了。
  为了证明她真是来干活,不让他看笑话,还真吭哧吭哧的拿起锄头挖起坑来。
  可她一个在现代社会被各种自动化机械惯坏的女孩子,哪里用过锄头这种工具呀?不得要领不说,还震得自己虎口发疼。
  偏偏她撑着一口气,愣是不肯停下。
  而虞怀简呢?
  他蹲坐在树荫里,就水吃着干馒头,一下一下机械的嚼着。盯着周满满忙活的背影,目光晦涩难辨。
  在听到她各种念念叨叨的小声咒骂时,露出一个极小极小的笑容。
  很快解决完了午饭。
  虞怀简抢过她手中的锄头,意简言赅:“我来。”
  等她挖好得等到猴年马月。
  周满满却十分有志气的把他瞪开,义正言辞道:“走开,我自己来。”
  虞怀简皱眉,“你要挖到什么时候?”
  “哼,不要你管。不自己来,体现不出我钢铁般的意志。”
  “……嗯。”虞怀简由着她去了。
  周满满挖坑挖得十分辛苦。
  这山不是土山,底下埋着各种坚硬的石头,一锄头下去,十有八九挖到的都是石子。
  费劲儿不说,力道还震得她手臂生疼。
  直到饥肠辘辘,周满满才停下来。
  这一次,她可充分认识到粮食来之不易了。周萍给她烙了两个饼当做干粮,本来周满满麻雀胃吃不完的,这一次一点也不敢浪费,硬是强塞进肚子里。
  吃完后……吃完后开始犯困。
  她小小的打个呵欠,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干活,这一休息,就睡过去了。
  嗯,一觉睡到乌金西沉。
  周满满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将将下山,落日余晖照在脸上,无比舒服。
  再抬眼一打量,发现一排树木整整齐齐都被打理好了。
  浇了水,锄了草。
  连她没挖好的那个坑都种上了一颗小树苗。
  周满满很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一下。
  这些自然都是虞怀简趁着她睡着时干的。
  她是个欠不得好的人,一欠人情,再和他说话时,又变温柔许多。
  “谢谢你呀。”
  虞怀简没搭理,只道:“下山回家去吧。”
  周满满撇了撇嘴巴,也习惯他闷葫芦的性子了。
  只要不惹得他露出獠牙,其实还是挺奶的。
  脾气也好。
  至少不像孙裕那张嘴那么能叭叭,就会骂她。
  人比人得扔,一想起孙裕,周满满再看虞怀简,那是哪儿哪儿都顺眼起来。
  她蹦蹦跳跳拎着自己一天都没打过水的小木桶下山,心情是难得的好。
  走在前头的少年虽然还是不和她搭话,但不知有意无意,每当周满满快要跟不上他的脚步时,虞怀简都会适时放慢脚步来等她。
  两人就默契的保持这点距离,一起下了山。
  可下山之后,周满满的好心情就荡然无存,再笑不出来了。
  因为有人拦住她的去路——正是孙裕的妈妈孙桂菊。
  孙桂菊面有怒容,一看就来者不善。


第08章 
  一见周满满和虞怀简居然走在一块,孙桂菊的面色更阴下来,阴阳怪气道:“呵,这才退亲多久呢;就好上了。”
  周满满气得面色驼红,瞪她,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虞怀简。
  ……虞怀简头也不回的走了。
  啊啊啊这个王八蛋!说句话嘴巴会掉金子吗!
  就说一句澄清的话有那么难吗!
  周满满一颗心又被他的行为搞得十分火大,转头把矛头对准了孙桂菊。
  周满满无视她满满的恶意,冷声问:“你有事么?”
  孙桂菊才想起正事来,脸顿时变得阴沉。
  “你负责派发工具,为什么不给他镰刀,要让他用手去抓!满手都是伤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就因为我儿子和你退亲了,你就这样暗地里搓磨他?你要是再这样,去去找大队长揭发你!”
  数落起周满满的不是来,孙桂菊说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
  以前周满满也是娇气不肯干活,做得最多的,就是派发工具混日子。那时候她一颗心全挂在孙裕身上,不管有什么好事情,第一个想的就是他。
  为了讨好他们,偷偷把工具藏起来留给他们,那是常有的事情。
  他们一直接受周满满带来的便利,却一直绝口不提别的。
  如今周满满换了个芯子,不肯再给他们当牛做马伺候着,这才第二天呢,孙桂菊就炸了。
  还有脸找上门来。
  周满满气笑了,“今天我在山上干活,不在队里。”
  孙桂菊一噎,硬声道:“那、那昨天他也没有!昨天你在了吧?整整两天不拿工具,你是想逼死他?”
  “昨天你自个人不是给他领了么?他没有工具,关我什么事?”周满满顿了一会儿,撇嘴,“他把镰刀给周小米了,关我屁事。”
  “周小米?!”孙桂菊一怔,下意识反驳:“怎么会?小米那么懂事,怎么会用我儿子的工具?”
  周满满道:“会不会用你心里没数?你儿子不是对她有求必应嘛?她去一哭一哭,你儿子天上的月亮都给她摘来。行了,别来烦我。”
  镰刀来镰刀去,没完没了。
  幸好她聪明,早就换了差事,不然她估计还得天天和镰刀绑在一块。
  周满满说完,拎着自己的小木桶就走,留孙桂菊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
  孙桂菊本是不信的。
  她很满意周小米。
  和周满满比起来,周小米简直像仙女下凡——懂事、勤快、孝顺。她知道儿子和周小米关系好,也乐见其成。甚至有想过和周满满退亲了之后,如果儿子喜欢,就和周小米说亲。
  但经周满满这么一说,孙桂菊才惊觉不对劲。
  周小米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儿子太顺着她了。她这个当妈的以后说话还有没有威慑力?儿子还听不听话了?
  何况,现在两人还没明朗,周小米就这么占他儿子的便宜,那以后嫁进来,还不得爬到头上去作威作福?
  她绝不允许!
  越想孙桂菊心里就酸得直冒泡,对周小米万分满意的心,此时也生了嫌隙,有点意见了。
  另一边,周满满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过一道弯时,不期然看见等在前面的人,吓了一跳。
  她打量虞怀简一眼,咕哝:“你不是扔下我一个人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这家伙,真想拿锯子把他嘴巴给锯开。
  虞怀简目光在她身上一扫,道:“等你。”
  “才不要你等,你走你走。”
  虞怀简一听,果然默不作声走掉。
  “……”
  周满满气得咬咬牙,又追上去,想了想就问他:“你刚才是不是走掉了,又担心我,所以回来看一眼啊?放心,我才不会吃亏呢。”
  拍拍胸脯,十分得意。
  “一直没走。”
  “诶?”周满满一怔,接着抿唇一笑,“还是担心我嘛,谢谢你呀。”
  “不是。”虞怀简淡淡道:“只是怕你们打起来出人命,我脱不开关系。”
  “……”
  周满满一肚子话重新咽回肚子里,气得咬牙。
  他总能凭借一己之力,引得她怒火中烧!
  很委屈!
  周满满怒目而视,然而人家压根不看向她,垂着脑袋,瞬间跑出老远。
  周满满急得跺脚,对着他远跑的背影,扔了个小石子——自然是没扔中的,不过怒气算是消了。
  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好哄的,很快又哼着小调子回家去。
  在路上还碰见去个猪草回来的建军建华,两个小孩对视一眼,跑过来说要帮她拎木桶。
  周满满没好意思。
  她今天也没干啥活,说不定还比不过这两小孩子,佯装生气的把他们瞪开。
  两小孩这才放心的跑开。
  回到家门口,还没进家门,远远就听见周仓嚎叫的声音。
  她这个哥哥不管什么时候,都永远这么有活力。
  被揍了,当场认错,却绝不悔改。
  周满满摇摇头,推开门走进去,果然一眼就见到院子里鸡飞狗跳。
  周萍拿着扫帚像个武林高手似的,舞得虎虎生风,而周仓则是灵巧的上蹿下跳。
  不过这一次周萍怒极,下了狠手,周仓没辙了,屁股挨了好几下,瞬间嚎得十分大声。
  “臭小子你还敢躲!”周萍气得只管揍人,连周满满也不搭理了,“今儿个我不弄死你,我就跟你姓!”
  “那你本来就和我一个姓!”
  “好哇你还敢顶嘴!”
  唰唰几下,屁股又挨了个结结实实。
  周仓“嗷”的一声叫,捂着屁股躲开,大声道:“妈你别打了!再打我裤子就破了!我可没新衣服穿啊!”
  听了这话,周萍才气哼哼的停下来。
  她心疼裤子!
  家里可没钱没布票去给他扯一身新的,这么大个人了,还光着腚见人,丢人呐!
  见她个太可怜了,周满满只好扶着周萍坐下,给她顺顺气,撒娇道:“妈,别打了,打疼了你的手,我可心疼。”
  周萍瞬间喜笑颜开,转头面对周仓的时候,又阴云密布,“给我滚出去!”
  周仓没滚,不过老老实实蹲在角落里,委屈巴巴的模样。
  “哥又犯了什么错呀?”
  “哼,小子有出息了,把我之前的话都给忘个一干二净!我说过,只要我在一天,就不许你再踏进你奶家一步!全给我忘了!”
  周萍和周奶奶到底有什么恩怨,周满满不懂,只知道两人水火不容。
  以前还好,爸爸走了之后,更是老死不相往来。
  这些原文没提,周满满也不知道,此时只好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周萍见她如此,柔声道:“还是我的贴心小棉袄懂事,不跟那些个讨债鬼来气你妈。”
  周满满干干笑了。
  周仓还不怕死的大叫道:“妈,那我也没办法的嘛。小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说祖宅的屋顶破了,没人修。她又修不动,我只能帮她修补屋顶了。”
  得,周小米不愧是女主大人,牛批!
  求完孙裕求周仓,祸害的全是她身边的人。
  上次被周满满嘲讽一通过后,周小米是不敢去找孙裕帮忙了,只好来求周仓。
  周满满心里也膈应了,对着她哥啐了一口,“你该!”
  周仓闭嘴了。
  “就是该!”周萍气道:“等我休息好了,我一会儿再打你一顿!我看你是不长记性!人家哭几声,你就啥都答应。屋顶给补了,屋子给收拾了。呵,我看我哪天哭着求你,你头也不回的走!我养你干啥?你跟你奶过去吧!”
  “妈你啥时候哭过啊?”周仓是真的不怕死,一个劲儿的火上浇油,“那我不帮她,奶就要住漏水的屋子,我心里过不去。”
  周满满实在看不下去了,跑过去暗暗掐他一把,示意他闭嘴。
  哪知周仓这边是停了,可他的话却点了周萍的□□桶。
  周萍气得满面通红,冷笑,“你奶是个大善人,人见人夸。我呢?我是个小人,是个悍妇,是个神经病!你们都紧着她,我十月怀胎,没人紧着我,这是我活该!”
  周萍骂道:“以前我刚生下你妹妹,村里闹了饥荒,差点饿死在床上的时候,你奶干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她把家里最后一口粮给了周小米!说她再不吃就要饿死了!给阿猫阿狗,给所有可怜的人,就我和你妹妹不可怜!她帮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没见有人给她来补屋顶?吃的时候,念不着我。有难处了,就找我儿子?我告诉你,没门!没门!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弄死你也不让她从你这里得到半点好处!”
  周萍说的这件事,周仓还有点模糊的印象,瞬间一个激灵,全记起来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悻悻看她一眼,茫然无措。
  他记得妹妹刚生下来的时候,小小一个,像个耗子似的。
  那时候家里光景不好,所有人的粮食都不够吃。
  她天天哭啊哭,声音越来越小。
  妈妈没有饭吃,没有奶水,母女两人都吃不饱,在床上奄奄一息。
  后来,妹妹啃着妈的十根手指头,几乎要啃秃了,才活下来。
  那是他妈的血啊!
  就是那时候,奶把周小米捡回来,用家里仅剩的粮食,给她磨了糊糊。
  周仓看见周萍休息好,又提着扫帚上来,吓得两股战战。不过这一次没敢逃,反倒扑上去,“妈,你打吧,你打死我吧!”


第09章 
  “哟,你还敢威胁我!怕我不敢呐!”鉴于周仓平时劣迹斑斑,周萍一点也没意识到周仓是在改过自新,反而觉得他在挑衅。
  盛怒之下,几乎把扫帚给抽秃噜,把周仓打得嗷嗷叫。
  最终,周仓的裤子还是难逃被抽破的命运。
  能穿的衣服就那么两三套,一套在洗,一套被弄破了。周仓穿着个大裤衩在院子里走,周萍嫌他辣眼睛,又给赶回屋子里去。
  不一会儿,周仓扭扭捏捏的在腰上绑着一件衣服,走出来,期期艾艾道:“妈,你给我补补呗,不然我明天穿啥啊。”
  “想得美!光腚子出门你才长记性!”
  无法,周仓觉得不能感动到他铁石心肠的妈妈了,只好去求大嫂。
  赵燕秋是会针线活,脾气也软,几乎是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拒绝。
  可又周萍在旁边瞪眼,赵燕秋也不敢忤逆婆婆的意思,只好假装没有看见。
  周仓还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把目光投向家里剩下的唯一一个女性——他的妹妹周满满身上。
  周满满倒是好说话,“没问题,我给你补!”
  拍着胸脯打包票。
  周仓乐了,放心把裤子交给她。
  哪想他这个妹妹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便罢了,拿起针来还不如舞个棒槌。
  捣鼓许久,周满满马马虎虎给他缝起来,就是方式有点特别——她直接在屁股破掉的地放扎了个小揪揪,然后再缝起来。
  周仓怎么看怎么不对。
  重新一穿上,不仅裤子变小了些,勒了些,还扎屁股。
  周仓嘀咕:“怎么扎屁股啊?”
  “会穿平的。”
  他又说:“磕得慌。”
  “习惯就好了。”
  这怎么感觉都不对劲儿啊,他咕哝:“感觉像菊花。”
  “菊花挺好看的。”
  兄妹两人嘀嘀咕咕,在厨房忙活的周萍听见了,出来,骂道:“你妹妹长这么大第一次拿针,她都没给我补过衣服呢!给你补你还敢挑挑拣拣,不爱穿就给我脱下来!”
  周仓立马道:“好!补得漂亮!妹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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