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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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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米养百样人。”周子知轻叹,“人与人是真的不同。”
好的,坏的,差的,优秀的,样样都有,许多时候,也不是那几个词就可以区分。
郁泽半眯着眼睛,“我同意。”
他将周子知胸前的一缕发丝别到她的耳后,捏捏她的耳垂,“皇朝会所。”
周子知立刻抬眼。
这个不加思索的动作暴露了她对那个会所的反应。
郁泽老实交代,“以前我们几个偶尔去聚聚,喝两杯。”
他用一种最直接粗暴的话表明忠心,“子知,我那次还差点进错地方。”
周子知的耳根泛红,“……”
“不擦了。”郁泽把毛巾拿开,抱着周子知上床,“我要多练习练习。”
周子知从郁泽的肩头探出脑袋,“灯,把灯关了。”
“不关。”郁先生态度强势,动作温柔,“关了就看不见你了。”
他最喜欢看周子知在他怀里动情的样子。
周子知见郁泽往下趴,她的面颊通红,臊的不行,呼吸都不顺了,蹬着离两条腿踹他,“不准亲那儿。”
郁泽握住要朝他裆踹过来的脚,调笑着说,“抹杀亲夫啊。”
下一刻他的手指伸进去,而后是唇,周子知什么声音都没了。
……
周末那天,周子知跟郁泽去他们的新家。
坐落在半山腰的一处庄园。
他们是乘搭小型缆车上去的,那里僻静安宁,被绿树环抱,后面瀑布飞流直下,砸着石头,水声隐约可见。
布局大气古朴的前厅,种满了各种植物的后花园,大型的游泳池,健身房,露天温泉……周子知能想到的,这里都有,她不知道郁泽准备了多久。
主卧大的夸张,尤其是那张床。
周子知感觉以后孩子是不会滚下去的,太大了。
“喜欢吗?”郁泽从后面搂着周子知,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周子知说,“你不觉得床大?”
郁泽挑眉,“大一点舒服。”
周子知摇头,何止是一点。
现在郁泽晚上也不滚床了,她躺哪儿,郁泽就挤过来,一张床空了大半。
周子知站在露台那里,如置身半空,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景。
这房子很安静,狗仔想偷拍还真有难度。
“那是给金毛睡的小屋。”
郁泽指着一处,笑道,“等你生完宝宝,我们就买两只金毛回来。”
周子知弯着眼睛,“不能先买金毛吗?”
“明年我们就会有个羊宝宝。”郁泽说的煞有其事。
周子知笑笑,哪有那么快。
“家里还缺什么吗?”郁泽说,“你再看看,不喜欢的跟我说。”
“什么都不缺。”周子知说,“我很喜欢我们的家。”
他们从新家回去,当晚周子知就被智齿闹的睡不着觉,那里发炎了,整个区域都肿了起来。
郁泽把药和水递给周子知,“吃药。”
乖乖把药吃了,周子知躺尸。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拔牙。”郁泽皱着眉头,他看着都不好受。
“不拔。”周子知说完就继续躺尸。
医生说她的位置正,长出来就好了,她不想拔掉,拔了就多了个坑,而且还有可能伤到神经组织。
最主要的是,周子知怕拔牙。
“你晚饭都没怎么吃。”郁泽无奈,“我去给你熬粥。”
周子知躺着,眼睛跟着郁泽,目送他出房门。
她摸摸脸,应该没肿。
撑了将近一星期,周子知不疼了,没什么感觉,她更加坚定,自己不用去拔牙。
郁泽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资料,全是有关长智齿的。
“下次再痛,就去拔了。”
周子知转移话题,“我明天要去楠楠家吃饭。”
“拔了好。”郁泽不为所动,拿了一张纸给周子知,“你看看上面说的。”
周子知伸手盖住,“我看过了。”
网上有很多相关的信息,医生也说过不少。
郁泽捏着周子知的下巴,“我看看,是哪颗?”
“还没长出来。”周子知仰着头,“你看不到的。”
郁泽在她的嘴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离六一越来越近,几个老两口比当事人还要急,两边的请帖全都已经送出去了,事情还是有许多。
徐寿晴打电话问周子知有关习俗的东西,“子知啊,你跟郁泽讲了吗?我们这边陪嫁的只有几床被子,还有一些小东西,没有什么大物件。”
她不放心,怕到时候因为没考虑周到,给女儿落面子。
婆家毕竟不是娘家,她是过来人。
周子知在花园溜达,“说了。”
后面的王子甩着尾巴,一路跟着周子知。
“那郁泽是怎么说的?”徐寿晴问,“他家里呢?我们也不清楚他们那边的习俗,各地都不同。”
徐寿晴一说起来,打开了话匣子,唠唠叨叨的。
“之前你爸跟郁泽他爸谈过,但是没谈明白。”就谈了礼金的事,习俗太琐碎。
“就按照家里的。”周子知说,“妈,你跟爸都别急,郁泽家里这边我都让他问过了,说我们就按照我们的习俗来就可以。”
徐寿晴听了宽心不少,“妈想着也是。”总不能还没嫁过去就要迁就。
家里这边的亲戚朋友,人人都羡慕她的女儿有福气,嫁进了豪门,以后当阔太太,她不那么认为,女儿自己有本事,不需要依靠豪门。
豪门最多算是……
锦上添花。
安抚了一会自己的妈妈,周子知把手机塞回口袋,蹲下来伸出手。
王子抬起一只爪子,放在周子知手里,与她握手。
周子知笑着说,“王子,我要结婚了。”
像是做梦。
可是身边的所有人在给她祝福,家人,朋友,他们全都提醒着她,即将要步入婚姻殿堂不是一场梦。
她的下半辈子会是郁泽陪她一起,走到白头。
不是谁都可以有那么幸运,碰到她爱的,同时也爱她的那个人。
周子知笑着叹息,“我很幸福。”
王子蹭蹭周子知,尾巴绕上她的手臂。
试婚纱那天,婚纱店没别的客人,服务员都在那等着,一见到郁泽跟周子知,都一窝蜂的涌上来,忙着给他们准备衣服。
郁泽的西服穿起来容易,发型随意打理就好,周子知不但要弄头发,婚纱还有些繁琐,她自己不好穿,两个服务员帮忙搭手。
她们的心情很激动,虽然接待过很多明星,但是周子知跟郁泽的豪门婚礼关注度非常大,她们也好奇会是什么样子。
周子知问,“拉链拉上去了吗?”
“快了,”一个服务员说,“有一点点紧。”
她的话说完,拉链拉到头,上去了。
腰部的紧绷感强烈,周子知的嘴角抽了抽,肯定是她又胖回去了。
看来在婚礼前,她要控制一下饮食了。
片刻后,周子知和郁泽并肩站在一面镜子前,里面的男人身着裁剪精良的白色西装,高大俊朗,气势强大沉稳,女人一身定制的圣洁婚纱,纤瘦清雅,韵味迷人。
他们或许不是世上最般配的,但是他们已经做好交出彼此的一生一世。
旁边的服务员在那一个劲的送祝福。
“新郎新娘好登对啊。”
“郁先生,周小姐,你们看起来真恩爱。”
“新娘子都是最美,最幸福的。”
那话周子知听着开心,郁泽也开心。
他握住周子知戴着白纱手套的手,十指相扣,紧了紧。
没过多久,他们定了日子,在济州岛拍婚纱照。
那天天气很好,户外拍的顺利,周子知也没有多少疲惫,她习惯了在闪光灯下摆各种姿势,和不同的表情,郁泽就比较不自然。
“郁先生,你再离周小姐远一点。”
摄影师无奈,他拍过很多,这别人都是站的远,距离大的他看了恨不得去拽一把,栓个绳子。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有新郎紧贴着新娘的,挪一步就跟要命一样。
距离太近,太远,拍出来的味道都不对。
郁泽十分不情愿的把大半个身子从周子知身上挪开,他挺直腰背,单手抄在西裤口袋,另一只手搂着周子知的腰,力道不轻不重,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
摄像师连着拍了几张,这两人自身条件好,拍的再差都不难看。
拍了半天,周子知赤脚站在礁石上,居高临下,将拍打的浪花收进眼底。
她穿着白衬衫,浅蓝色牛仔裤,黑色长发随风扬起,在虚空摆出凌乱的弧度,不时擦过宝蓝色耳钉。
郁泽也穿着同一个品牌的白衬衫,牛仔裤,他的衬衫领口敞开,衣领左右晃动,露出一小片小麦色胸膛,能看见精壮的肌肉。
他们站在一起,周子知的目光望着大海,郁泽在望着她,目光深邃温柔。
不远处的摄像师立刻拿摄像机对着他们,将那一幕的美好永远定格。
五月底,周子知跟着郁泽一家去了老家凤阳。
开的六辆车,郁成德,邱容,周建辉,徐寿晴,他们四个人一辆,没有小辈,他们可以聊聊习俗问题,岁数差不多,处的也比较融洽。
郁愿自己一辆,郁泽带着周子知,后面的是跟随的佣人和管家,保镖,为的是路上有个照应。
最后一辆装的是有关婚礼的物品,带了部分,剩下的都要在当地置办,所以他们提前几天去。
车子上高速,周子知就开始紧张,控制不住,她一紧张就晕车。
郁泽看着路况,“要不要吃个橘子?”
周子知摇头,过了会,她拧开水杯喝水,气色不太好,纯粹是被紧张害的。
“听听音乐,”郁泽说,“你试着睡一下,醒来就到了。”
周子知歪着头,在她自己的歌声里,睡着了。
将近三个半小时后,郁泽凑过去说,“子知,我们到了。”
周子知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
第71章 完结
周子知站在原地,放眼望去,这里山清水秀,周围绕着湖而建的那些宅子都是郁家的,风景很美,她走在青石板的路上,心想如果是来旅游的,应该会轻松多了。
有不知名的鸟三两掠过,平静的湖面映出它们飞翔的影子,风过,几片树叶打着转飞落,荡出一圈圈涟漪。
“这里真好。”徐寿晴都忍不住砸嘴,那湖水看着好蓝。
她扭头,小声跟走在自己身旁的周建辉说,“附近的房子价位肯定很高。”
徐寿晴把之前在车里蹭的有点散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她就听子知说是老宅,以为就是乡下,跟他们那边差不了多少。
这来了一看,发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周建辉瞥了徐寿晴一下,没吭声,他俩在一块儿处了大半辈子了,想整明白对方的心思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他心里琢磨的跟对方一个样,还以为是个僻静的山里。
“亲家,我带了鱼饵和渔具。”郁成德提议,“回头我们去那边钓鱼。”
周建辉点头,“好啊。”
“都是野生的鱼。”邱容插话进来,“走的时候给你们带点回去。”
徐寿晴笑着说,“野生的好,尤其是拿来烧汤,补身体的。”
走在后头的周子知听着他们一副前来度假的闲适口吻,也跟着笑了笑,紧张感少了一些。
“看到教堂了吗?”郁泽伸手指了指,“我小时候常去那里玩。”
周子知寻着视线望去,从她这里看,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印在一堆建筑物和蓝天中间,并不是很清晰。
郁泽低声说,“下午带你去。”
周子知嗯了声。
一只手将她胸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她侧头抿唇微笑。
郁泽的目光一深,眼前的女人那张脸上生出的笑容纯粹,干净,钳在后面碧绿的湖水与万条垂下的柳树中,像一副生动的画。
凝视了一瞬,郁泽索性伸手搂着周子知,他们停留了片刻,已经落下一段了。
在他们身后的是郁愿,站原地打电话,表情微柔。
等郁愿走过来,郁泽意有所指,“二姐,一号陈远会来。”
郁愿也不遮掩自己的情绪,“听说了。”
这次的婚礼惊动了各大媒体,确定郁家没有发出申明,那些人全出动了。
陈远自然也在其中。
郁愿抿着淡色的唇,她跟陈远目前的关系还处在暧昧阶段,那层横亘在他们之间,阻挡他们更进一步的窗户纸谁也没有打破。
这次说不定是个机会。
她这半年时间都耗进去了,一开始觉得陈远是个思维简单的人,年纪又轻,应该是行动快过大脑,没料到是截然相反。
每次交谈,郁愿都能从陈远的话语里捕捉到心事重重的迹象,她通过拿到手的资料了解了,陈远跟家里起冲突。
可能是她的年纪,毕竟比陈远大八岁,有些家庭不能接受。
他恐怕想的比她还要远。
周子知拿出一盒话梅,“二姐,吃这个吗?”
郁愿要了一颗,太酸了,她受不了的喝了两口水。
“子知,你不会是有了吧?”那么爱吃酸的。
周子知的嘴里含着话梅,吐字都卷着一股子酸味儿,“有什么?”
一旁的郁泽立刻去看周子知平坦的肚子,郁愿紧跟其后。
姐弟俩沉默了。
下一刻,郁泽激动的说,“下午去医院检查。”
自从那次他知道子知生理期会很痛过后,就记下来了当天的日期,按照咨询的信息,每到下个月的那几天,他都会特别注意,该忍让就忍让,不发脾气‘。
之前子知都几乎准时,最晚也不会超过三天,这次已经超了快十天了。
他前天就已经怀疑了,子知说是内分泌失调,就没继续查。
“……”周子知的舌头绕过话梅,她差点把话梅给吞下去,“应该不可能。”
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郁泽握住周子知的手,眼中全是喜悦。
周子知轻笑,“好。”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别想多了。”
希望太大,失望也大。
她怕郁泽难过。
“如果不是,我们继续努力,如果是……”郁泽的唇角上扬,带起的弧度明显,尽是幸福。
他无比期待着能够有和子知共同养育的孩子,越多越好,早就准备好做一个父亲了。
郁愿说,“还是小心点,尤其是头三个月。”
那时候她给大姐搜过相关的内容,知道一点。
“一个月多的时候容易有意外。”郁愿说,“有的人爬个楼梯,孩子没了,有的人伸手勾东西,孩子也没了……”
郁愿举了几个例子,虽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是没接触过的人听了,都觉得难以置信。
本来就慌的郁泽的喉结活滚动,“二姐,你是吓唬我的吧?”
郁愿白了他一眼,“你上百度搜搜。”
“地上有石子,你注意点,别让子知摔了。”
郁泽的神经末梢终于绷成一条直线,他要拿手机搜搜,周子知拦住了,还没确定是不是怀上了,怎么就慌起来了。
万一不是,那多尴尬。
而且她自己觉得,不会是有了。
郁泽刚要说现在就去医院,周子知在他前一步说,“爷爷他们已经出来了。”
不远处,郁成德,邱容,周建辉,徐寿晴四人已经在那儿了。
所有人都朝周子知这边看着。
周子知下意识变的拘谨。
郁泽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边走边说,“大姐。”
电话那头是郁箐的声音,“我明天上午的飞机到。”
郁泽攥着周子知的手,留意脚下的路,“好,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郁箐说,“我先去把工作交代一下。”
通话挂断,郁泽把手机揣回口袋,心里寻思着尽快带子知上医院,越早确定结果越好。
一串鞭炮声突如其来,将周子知几人的思绪和脚步全终止了。
老爷子是个传统的人,讲究老一辈代代传下来的习俗,孙媳妇第一次进门,是要放鞭炮的。
徐寿晴朝周建辉使眼色,来之前为这个事,没少纠结过,他们那边也是要放鞭炮的,就以为郁泽这里不来那套旧时的东西,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周子知一过去,老爷子就高兴的招手,挡住了在他身后一群人的意图。
这里的郁家人看着多,却只是来了一小半,婚礼当天的阵势会更大,族长大婚,是族内的盛事。
周子知笑着打招呼,“爷爷。”
她看到三个跟老爷子差不多岁数的老人,应该是老爷子的兄弟,但她都不认识。
郁泽上前,一个个向周子知介绍。
那几个都是老爷子的弟弟,也是长寿,周子知一律规规矩矩的礼貌喊人,没有露出半点迟疑和不快。
三爷爷跟老爷子长的最像,性情也相似,他捋着胡须,慈祥的笑着点了点头。
其他两个兄弟都板着脸,摆着架子,各怀心思。
可能是因为老爷子把态度摆在那儿,他喜欢孙媳妇,亲自出来接已经是从来没有过都事,其他人就算想对周子知指指点点,都不好明着来,怕惹老爷子生气。
就连一群小孩子都不敢靠近点看,远远的站着。
“那个就是周子知是啊,我们班班长可喜欢她了,手机铃声就是她的歌。”
“我也喜欢。”
“我更喜欢泽哥哥。”
小朋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喜怒全在脸上,是最单纯的观众。
另外一些人在偷偷拿杨帆跟周子知比较,恨不得从头到脚都比一遍,明明跟他们没半点关系,就是图个嘴上舒服。
“还是那个杨帆更水灵。”
“那时候杨帆才多大啊,现在肯定也不水灵了。”
“你们没听说吗?杨帆嫁给了一个老男人,岁数比她大十几岁,那男的还有两个孩子。”
“听说了啊,是个大富豪,很有钱的好吗!”
“再有钱,也是个老男人,而且难道还能比的过郁家?”
“是她自己出国的,怪谁?”
“我觉得周子知跟堂哥很般配啊,他们很恩爱。”
“哪儿般配了?她才多高啊?把高跟鞋一脱,165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没有165怎么了?”
“好了,别吵,要我说,这个周子知真是幸运,长的也没有多天下无双啊。”
“就是,真搞不懂,郁泽身边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怎么会看上她,还对她那么好!”
“行了,越说越酸,都小声点。”
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声持续不断,连部分大老爷们都在指点。
周子知今天穿的蓝色大摆长裙,收腰的,显的纤瘦,肤白貌美,比例也很好,五厘米的白色坡跟凉鞋搭配着,站在身材高大的郁泽身边,是可看的。
而很多人都在坚持拿她的身高说事,似乎除了这个,没别的可以说了。
周子知承受着一道道目光的打量,有的肆无忌惮,有的偷偷摸摸,她内心的紧张很好的遮掩了,姿态是从容不迫的。
她抬手去弄头发,手腕的镯子暴露在阳光底下,其中有十几道目光猛然间起了剧烈的变化。
气氛也随之变的微妙。
老爷子对这个女孩的喜爱在那些人的意料之外,连那镯子都送了。
其他人不知道事情缘由,只是看个热闹,多半出于好奇和妒忌。
“散了。”老爷子挥手,“都散了,别一个个跟没见过人一样。”
窃窃私语声换了个地方给予了。
周子知他们跟着管家进了其中一个宅子。
进门就看到一湾清澈的水池,里面有鲤鱼在那跳跃,荷花盛开着,很美。
郁泽说,“爷爷,我跟子知出去一趟。”
“现在?”老爷子正在跟周建辉他们说话,听到郁泽的声音,皱了皱眉头,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磕了一下,“这都快要吃饭了,什么事这么急?下午有的是时间。”
郁泽显然是等不下去,“爷爷,我们会快点回来。”
老爷子看孙子很急切,又看看周子知,他摆手,“去吧。”
郁泽跟周子知一离开,老爷子邀请周建辉去下棋,“小周,走,下一局。”
周建辉施盛情难却,搀扶这老爷子进了前厅。
这宅子是族长住的,摆设,装饰,面积,都是最顶尖的,徐寿晴四处逛了一圈,越发喜欢这里。
清净,又舒适。
邱容热络道,“亲家,你要不要去休息会?”
“不用不用。”徐寿晴满脸堆笑,“我去看他们下棋。”
邱容吩咐佣人把行李放进一楼靠左的第一个房间,她有些疲惫,倚着床头,半躺着。
“老郁,你说子知和阿泽去干什么了?”
阿泽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向来沉稳,族里的长辈都在,他一走了之,不是平时的处事作风。
除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她问了愿儿,愿儿只摇头,什么也没说。
“急什么。”郁成德摘掉手表,“他们回来不就知道了。”
另一头,郁泽跟周子知直接去了医院。
红绿灯的时候,周子知说,“郁泽,好像要憋尿。”
郁泽拿了自己的杯子递过去,“多喝点水。”
周子知拧开盖子,往嘴里灌了大半杯,她失笑,“你别太紧张。”
“我不紧张。”郁泽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轻敲,他此刻的动作是跟说出来的话相反的。
周子知把杯子放回去,笑着捏了捏郁泽的手背,收回去时才反握住。
上医院后,郁泽找的朋友,他在外头等。
不出片刻,周子知拿着报告单出来。
郁泽凝视着她,“怎么样?”
周子知对他眨眨眼睛,口罩里,嘴角克制不住的翘着。
报告单上面显示的是宫内早孕,胚胎存活,已经有五周多了。
她竟然真的怀孕了。
这份礼物是上天送给他们的,让即将举行的婚礼渲染的更加喜悦。
把报告单上的每个字都看了一遍,郁泽怔了怔,他激动的不能自已,开心的抱起周子知,又慌张的轻放下来。
“有没有不舒服?”
“没事。”周子知安抚他。
郁泽深呼吸,牵着周子知去电梯那里,避开行人,这次还好是二姐提醒了,不然要是晚了几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要当父亲了,“子知,我很开心。”
周子知说,“我也是。”
回去的路上跟去时不同,怀疑的几句话换成一张纸,准确无误,车里的一对男女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久久难以平复心情。
郁泽转着方向盘,旁边是他的妻儿,他的车速很慢,谨慎的像个刚拿到驾照的新手,他吐出一口气,“子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嗯?”周子知别过脸笑,“我都喜欢。”
郁泽腾出手摸了摸周子知的肚子,知道在他掌心之下,有个小生命正在生长,那种感觉前所未有,没办法找到形容词来形容。
“手机别贴身放了。”
“我们现在去买防辐射服。”
“婴儿床以后就放我们房里,还有那种推的小车。”
“那一个多月你有吃过药吗?好像没有。”
“高跟鞋就不要穿了,晚点我去商场给你买几双平跟的。”
“今年是羊年,那明年就是猴年了,我们很快就会有一个小猴子。”
“医生有说要吃什么药吗?”
“应该是不能吃药的,有激素。”
郁先生自言自语,自问自答。
旁边的周子知都插不上话,看着一贯冷静的男人语无伦次,她的脸上挂着笑容,感恩。
前厅,老爷子跟周建辉还在下棋,徐寿晴和郁成德都在围观,他们听到郁泽说的,个个都大变脸色。
一时间,周子知成了大熊猫。
周建辉跟郁成德两个大老爷们虽然是为人父多年,但是对于这方面的事全都一窍不通,两人站一边,自顾自的乐了。
一个是当爷爷,另一个是当外公。
“这头三月要紧。”徐寿晴笑的合不拢嘴,“别累着。”
喜上加喜,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女儿岁数不小,又忙,女婿也是,现在是顺其自然,落到他们头上了。
老爷子拍着周子知的手,一个劲的说,“好啊。”
周子知的面颊微红。
郁愿从后花园闻声前来,说了声,“恭喜。”
她扫了眼被幸福环绕的周子知,运气很好,赶在大婚的时候发现怀孕,肚子争气,有了护身符,这次又有爷爷护着,没有人敢动她,应该会破例,成为族里最轻松的一个新娘。
房间的邱容听到佣人的喊话,头发都没怎么整,就大步过来了。
她当了婆婆,又要当奶奶了,能不高兴吗。
拿着报告单仔细看看,邱容说,“都已经五周多了。”
她不由的数落自己儿子,“你怎么不早点带子知去医院,幸好你二姐提了。”这办婚礼事多,尤其是郁家族长的婚礼,孕妇就不能累到,要是他们不知情,那后果……
邱容庆幸,祖上保佑。
郁泽摸摸鼻子,承认是自己疏忽了。
“妈,我带子知去房间躺会儿。”
邱容说,“去吧。”
她对老爷子说,“爸,我去跟厨房那边说一下,注意点叫他们少放五香。”
老爷子嗯了声,威严横生的脸上笼着笑意,对自己的儿媳,态度都好不少。
楼上的房间里,周子知躺在床上,郁泽在她旁边侧躺着,脸贴着她的肚子,半响,“我听到声音了。”
周子知说,“……那是我肚子的叫声。”
郁泽,“……”
“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周子知拿手撑着头,一个人傻笑。
既然孩子在这时候来了,她就一定用心对待,为了避免任何意外发生,下半年的时间她就先不工作了,一切都放在孩子后头。
郁泽端着牛奶回来给周子知,他蹲在床边,“子知,蜜月还按照原计划吗?”
“推后吧。”周子知笑,“等过了三个月再去也不迟。”
她喝了几口牛奶,“明天大姐会来。”
郁泽清楚周子知想说什么,怕她因此想起伤心事,“都过去几个月了,大姐应该已经走出来了。”
他听郁箐在电话里的语气跟以前是一样的,据他所知,郁箐又开了两家分公司,很忙。
郁泽把手掌放在周子知的腹部,嗓音低柔,“我是爸爸。”
那一刻,阳光照在男人身上,半边脸陷在阴影里,另一半布满了爱意。
周子知的眼眶湿润,抱住男人的头,亲了亲。
风声传出去,速度很快,午饭还没开始,所有人都知道了,大部分都还为上次老大一家雇买杀手组织加害郁泽,被逐出家族,过的凄惨一事心悸,这次他们只是关上门议论纷纷,不会轻易出头,去挑拨是非。
族里几个长老被小辈烦的,端着以家族利益为主的姿态去找老爷子,一点好都没讨到,老爷子发话了,如果让他知道有谁故意刁难周子知,他不会轻饶。
才有孕一个多月,是极容易出漏子的时候,周子知成了保护对象,别说刁难,大家见了,都不会走太近,生怕运气背,遭受牵连。
周子知并没有什么大反应,除了爱吃酸的,胃口方面没其他变化。
“蔬菜要多吃。”邱容说,“阿泽,你给子知夹点莴笋。”
郁泽夹了一筷子莴笋,放到周子知碗里。
周子知低头扒了一口饭,开始吃莴笋,她吃了几片,见郁泽还问她要不要,就摇了摇头。
“不吃了,我喝点汤。”
周子知盛了半碗鸡汤,看起来精气神很不错。
坐在对面的徐寿晴笑着说,“子知像我。”
她那时候是怀了五个多月才发现的,不吐,胃口好,期间一直忙,什么活都做,肚子也没怎么着。
子知这回肯定也平平安安。
“做妈妈了。”郁成德沉吟道,“那下半年就别四处走了。”
一个人一生总有几件事是在某个阶段应该完成的,只有完成了,那样才可以称得上是完整的。
他相信自己的儿媳能分的清。
周子知点头,“我会的。”
桌上的氛围很好,老爷子吃的不多,简单吃了几口,就坐那儿跟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族里的长老们都在偏厅,坐在这个桌上的是周子知和郁泽两家人,老爷子和他的三个弟弟在上方坐着,给足了周建辉和徐寿晴面子。
周建辉面上没表现出现,心里是满意的,看得起他们,就是重视他们的女儿。
他们求的也就是这个了。
吃过午饭,周子知跟郁泽去教堂,那里人迹稀少,在已经炎热的午后,围绕着一股凉意,往里头走,心能平静下来。
他们坐在教堂后排,和前来祷告的人们一起,聆听,思过,祈祷。
坐在教堂外面的木椅子上,郁泽伸手,揽在周子知的肩头,手掌轻轻摩挲。
“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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