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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说爱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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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会说出这么“小大人”的话,方潇潇更觉得善善可爱了:“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授受不亲是什么意思你懂么?”
被小瞧的善善眨巴眨巴眼睛,昂着小下巴解释道:“意思就是……阿姨,你不能看见我可爱,就随便摸我。”
方潇潇愣了一愣,然后笑容更盛了,“流丹,你儿子太可爱了!”
宋流丹弯唇揉了揉善善的小脑袋:“宝贝儿,阿姨喜欢你才跟你玩的,你可不能没礼貌哦。”
善善仰着头看了宋流丹一眼,皱了皱小鼻子,又扭回头对方潇潇说:“阿姨,只要你不摸我,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方潇潇乐得不行:“好,我不摸你。”她注意着善善的五官,觉得跟记忆中的某张面孔几乎能够重叠。
薛承睿看了眼笑容满满的方潇潇,一把抱起了善善,问他:“小鬼,不是说还想玩气枪呢?”
善善一听说气枪,兴奋得不得了,直嚷嚷着要回到游乐场里去。
宋流丹哪会不明白薛承睿是什么意思,可方潇潇一副聊在兴头上的模样,哪有要离开的意思。最后,宋流丹只得说:“要不你们俩先去玩会儿,我好久没见潇潇了,跟她聊一会儿。”
宋流丹多少知道点儿薛承睿在美国的那些风流事,可在国内薛承睿挺老实的,他虽然讨女人喜欢,也从没见有什么不检点的行为。所以宋流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坐在咖啡馆里跟薛承睿的前女友聊天,不免就觉得尴尬。
可是方潇潇浅笑嫣然道:“我要是一早就知道承睿说的女友就是流丹你,肯定不会跟你争。”
这话宋流丹听出了两层意思,如果方潇潇一早知道了,也许就不争了,可现在这假设不成立,她现在一头扎进去了,陷得深了,不争也得争。可是再一看方潇潇这么落落大方的模样,宋流丹觉得自己不该把她想得这么复杂,倒显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宋流丹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说:“抱歉。”
方潇潇笑起来很漂亮,“我跟薛承睿那都是早八百年的黄历了,翻篇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不过我瞧着,他这几年还真是一点没变,他这人就是玩心重,什么新奇玩意儿都非得试一遍才好。”
宋流丹抿唇笑笑:“可不是,有时候我觉得他的心性比善善大不了几岁。”
方潇潇端起咖啡杯慢慢地啜饮一口,才笑着道:“我看得出他是真疼爱善善,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他是善善的亲爸呢!嗳,其实也不会,俩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一听这话宋流丹不免觉得尴尬,从前跟薛承睿保持着单纯的朋友关系,宋流丹对薛承睿疼爱善善的举动是心怀万分的感激,可现在她同薛承睿是以交往为目的的试验期,那善善的身份在旁人看来必然是尴尬的,因为……善善毕竟不是薛承睿的亲生儿子。
注意到宋流丹微微变化的神色,方潇潇适才抱歉的道:“流丹,sorry啊,你瞧我又说错话了。”
宋流丹扯了扯唇角:“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说得没错,薛承睿真的很疼爱善善,我有时候想,即便是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了。所以,薛承睿真的是值得珍惜的好男人。”
方潇潇捏着杯身涂着红色丹寇的指尖微微颤了颤,又莞尔道:“三年前你突然间离开,我还向逃逃询问过你的去处呢,那丫头说她不知道,我还以为她骗我来着。没想到你是真的躲起来去生孩子了!”
回到B城之后宋流丹还没见上逃逃呢,也不知道这几年她过得怎么样,容骁对她好不好。方潇潇不无艳羡的说:“你放心,容骁简直是把逃逃捧在手心儿里疼呢,哎呦,那甜蜜的,羡慕死人了。”
宋流丹舒了口气,“看来逃逃的选择没有错。”她真的寻到了良人。
两个人也没聊多久,方潇潇还有工作要忙,就离开了。
宋流丹找到游乐场去时薛承睿正和善善一大一小在榕树下啃冰棍呢,宋流丹捏捏善善的脸颊,无奈道:“你这孩子,是不是又逼着睿哥给你买冰棍了?吃这么多,小心变成小胖墩!”
善善小嘴鼓鼓的,还有点儿小委屈呢:“丹姐,我这礼拜才吃这一根。”
薛承睿也说:“小孩子胖乎乎的多可爱。”
宋流丹翻了翻眼皮:“就怕他长大了也胖乎乎的。”她朝着善善叹了口气,“宝贝儿,肥胖可是人类的天敌!小心以后没有女孩子肯嫁你!”
善善吃得正开心,才没工夫理她呢,薛承睿一手揽上宋流丹的肩头,笑眯眯道:“要不然咱们先给他备个童养媳?”
宋流丹噗嗤一乐:“薛先生,你当现在是封建社会呢?”
薛承睿也笑,过了会儿,薛承睿有意无意的问她:“那个……你们俩刚才都聊什么了?”
宋流丹轻轻抬起了眉角,就知道薛承睿这家伙肯定会想着从她嘴里套点话,她抿唇偷偷笑了笑,转过脸神色如常般道:“好几年不见了,也就是互相慰问下近况啦。哦,对了,她还夸你来着……”
听了前一句薛承睿刚要舒口气,一听后面那句“她还夸你呢”,薛承睿显得更加不自在了:“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呀?”宋流丹故意添油加醋的,“薛承睿,你说实话吧,你是不是以前对人家特别不好,所以这会儿才这么心虚呢?”
薛承睿一听话就有点儿急了,这不是坏他名誉呢:“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亏待过身边的人呐?我要是对她不好,她能到现在还想着我么?”
“呵呵……”宋流丹假笑了两下,“你这是不打自招了吧?”
薛承睿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偷鸡不着蚀把米,反倒被宋流丹给套了话去,顿时蔫了气儿似的举双手投降:“我发誓,我跟她真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都早八百年的黄历了,我现在一颗心从里到外都刻着你的名字!”
早八百年的黄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宋流丹看着薛承睿这模样可真叫一个信誓旦旦,其实她就是跟他开个玩笑罢了,谁没点儿过去呢,再说了,宋流丹看着方潇潇那人还挺好的,她笑着去拍薛承睿高高举起的手:“得了,跟你开个玩笑,别整的跟打仗似的。”
薛承睿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拍着胸膛故作委屈的叹气:“我说丹妹,我这心脏不好,你别总吓我行不行?”
宋流丹就笑:“男人么,时不时吓一吓才听话么。”
玩到晚上七八点才回去,薛承睿把宋流丹和善善送到酒店,他还得赶回薛家。宋流丹送他到酒店门口,临走前,薛承睿跟宋流丹商量:“要不然过几天咱们回G城去?”
宋流丹怔了一怔,叹了口气,问他:“那你是不是应该帮我辞职报告从我经理那儿拿回来呢?”
薛承睿差点把这茬事给忘记了,捏着喉咙咳了两声,讪讪笑笑:“等回去我给你开个格子铺,干嘛非得起早贪黑的去那小破地方上班?”
宋流丹拧他的耳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薛承睿,你骗我回来不止是让我假扮你女友吧?”连工作都在暗地里帮她辞了,很明显,薛承睿最初就是想把她拴在B城,完成他“就地正法”的美好蓝图,这不是半路上杀出了江屿辰,这家伙一看情形不对,就想着撤回根据地了。
薛承睿也挺郁闷的,他这计划这么美好,居然夭折在半道儿上了,幸好现在宋流丹还肯给他个试用期,否则让他灰溜溜的看着宋流丹跟那什么前男友重修旧好,他不郁闷到吐血才怪。
宋流丹看着薛承睿的车消失在夜色尽头,正准备转身进大厅呢,冷不丁从身后传来个男声:“玩得挺开心的?”她几乎被吓得失了魂,一扭脸,果真是江屿辰,宋流丹当即皱了皱眉头:“你怎么阴魂不散呢?”
江屿辰脸色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不让我见儿子就是为了那个男人?”
这话宋流丹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味儿:“我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是你自己不肯答应我的条件,我不可能埋颗定时炸弹放在善善身边儿。这同薛承睿没半点关系,你别往他身上泼脏水。”
结果她发现她跟江屿辰的思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恐怕现在江屿辰的眼里薛承睿就是阻挡他和儿子亲近的绊脚石。江屿辰盯着她,忽然叹了口气:“我已经退步了,你还想怎么样?”他那也叫退步么?宋流丹深呼吸几次,才稳着心神同他谈判:“第一,在我同意你跟善善相认之前,你不准告诉他真相,我儿子还想,经不起折腾。第二,你不准干涉我的私事。”
他们俩站在酒店旁边的梧桐树下,灯光很暗,淡淡的洒下来,宋流丹看着江屿辰蹙起眉尖,一双眸子里似乎有挣扎的痕迹,半晌,他才开了口,声音带着微微的黯哑:“第一点,我同意。至于你的私事,你做什么工作交什么朋友都是你的自由,但如果是谈婚论嫁……丹妹,不可能。”
有多久没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了,宋流丹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她抿着唇角,面色冷淡的看了江屿辰半晌,她在想,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她抚了抚额角,“江屿辰,你究竟是恨我……还是爱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种种迹象,都让她不得不怀疑。
江屿辰亦是一怔,目光深沉的锁着她,明明那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说不出口。她突然间弯起唇角,仿佛是在嘲弄他的胆小与怯懦,然后转过身子,一只脚已经迈步。江屿辰忽然惊醒似的,探手捉住她的手腕,在她的抗拒下加大了力气,逼迫她定在原地。“有一点,你说得没错,父辈的事都成为了过去,我爸你爸的那些恩怨——都应该烟消云散了。”
宋流丹觉得喉咙很疼,深深地吸了口气,疲惫道:“一直以来,我跟你之间都是由你来掌控。你想回来,我就必须等着你,你想走了,我不敢拦你,到最后,我几乎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很好,至少活得像我自己,而不是任由你摆布的……行尸走肉。”
江屿辰知道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她想要离开他,并非意气用事。可是他没办法说服自己看着她身边有别的男人。如果没有再遇见,就算了。可是上天偏偏又让他们遇上了。江屿辰只觉得每一根血管都是凉的,那凉意从他的掌心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人觉得冷,觉得寒。他说:“薛承睿,他给不了你幸福。”
她看着江屿辰眼底的星光一点点消失,看着他的眉宇间尽是挣扎,继续说,“薛承睿是不是我的幸福我不知道,可是我想试试,至少,不会比跟你在一起时更让人觉得辛苦觉得无奈。只要你不打扰我的生活,你想见善善,我不会拦你。”
他仿佛比她还固执:“如果是薛承睿主动放弃你呢?”
宋流丹摇摇头,露出很坚定的笑容:“他不会的。”
江屿辰觉得她的笑太刺眼了,她信任薛承睿,这一点认知让他觉得胸口拥堵,几乎透不过气来,他声音很沉,反问她,“是么?”
过几天,善善还是见到了江屿辰。因为季尧旋出了院又要回山中去,她不喜欢城市的喧闹,习惯了山中的宁静,又舍不得善善,宋流丹很是体贴道:“那我和善善陪您到山中去住几天。”
季尧旋十分开心,而几乎没怎么见过山的善善,推开窗子,望见不远处郁郁葱葱耸立着的高山,兴奋得不了:“好棒呀!”
季尧旋看见孙子这般活跃的模样,拉住宋流丹的手轻轻拍了拍:“这几年辛苦你了,一个人照顾孩子不容易。”
宋流丹摇摇头:“其实善善很听话的,比同龄的孩子让人省心得多。”
季尧旋道:“还是你教的好。”过了会儿,又说,“这孩子跟屿辰小时候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提到江屿辰,宋流丹只是抿唇笑笑。季尧旋也拿不准自家儿子是不是又做出什么让宋流丹为难的事儿了,于是问她:“屿辰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宋流丹给季尧旋削了个苹果递过去,又剥了个香蕉走到窗户边出给善善,折回来重新坐回沙发上,她怕季尧旋担心,于是道:“没有,他就是想多见见善善,其他也没什么。”
“到底是父子天性。”季尧旋感叹。
宋流丹正想答话呢,一抬眸,正看见江屿辰迈着两条大长腿进了屋,难得见他没有西装革履,而是休闲的装扮,倒也衬得玉树临风……人模狗样。
江屿辰走到沙发前向季尧旋问了好,宋流丹对他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他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她只是垂着眸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江屿辰抿着唇角,善善已经从小凳子上跳下来,兴奋不已的跑到江屿辰的腿边,亲密的抱着江屿辰:“江叔叔,你来看我了么?我好想你呀,你有没有想我?”
江屿辰的视线转移到小家伙身上,看见他万分期待的目光,心里的阴霾才渐渐散了去,弯□子将善善抱起来,笑道:“叔叔当然想你了,所以一完成工作就立刻来看你呀。”
善善笑眯眯的搂住江屿辰的脖颈:“叔叔,这里的山又高又大,真壮观!”
江屿辰说:“那善善想不想去爬山么?”
善善重重的点着小脑袋,宋流丹把手里的一串葡萄重新放回果盘里,把儿子从江屿辰的怀里抱出来,白了江屿辰一眼:“他年龄这么小,怎么能去爬山呢?”
善善一听妈妈说不让他爬山,就不乐意了,在她怀里扭来扭去的表示抗议,江屿辰看儿子很不开心的样子,向宋流丹解释道:“我抱着他去山脚下看看,总没关系吧?”
他都这么说了,宋流丹也觉着自己确实不该多加阻拦了,但在江屿辰抱着善善离开前,还是不忘啰嗦着叮嘱几句,无非是千万别上山,别让善善乱跑之类的。江屿辰倒是好脾气的只是点头,而善善抓了抓脑袋,很苦恼的说:“丹姐,你变得好啰嗦哟。”
宋流丹忍着笑故作怒气的扬起小拳头,善善往江屿辰怀里缩了缩身子,一边还咯咯笑着大声叫道:“叔叔快跑呀,妈妈要打人了!”
☆、Part 31
善善被江屿辰带回来时那模样几乎把宋流丹给吓了一跳;白色T恤上到处是星星点点的泥巴;连肉呼呼的脸颊都灰溜溜的。小家伙倒也激灵,不等宋流丹盘问呢,自己就特别乖巧的交代了:“丹姐;是我不小心摔倒了;不关江叔叔的事。”
瞧;他倒是挺维护江屿辰的,宋流丹想;这约莫就是父子天性了。他还被江屿辰抱在怀里,衣衫上的泥难免就染在江屿辰的衣物上去;宋流丹知道江屿辰有轻微的洁癖,于是向他伸手手臂来:“善善,妈妈带你去洗澡。”
江屿辰却仿佛不以为意:“没事;我带他去吧。”
宋流丹见善善露出十分乐意的表情,抿了抿唇,也就没说什么。
等到江屿辰和善善整装完毕,厨房已经备好了晚餐。
善善见江屿辰也不吃胡萝卜,小脸露出惊奇的神色:“叔叔,妈妈说胡萝卜很有营养哦。”
江屿辰一早就瞥见善善把磁碟中的胡萝卜悉数撇干净了,于是弯唇笑笑,故意逗弄他,夹着自己餐碟中的胡萝卜给他:“既然这么有营养,你就多吃点。”
善善低头一看眼前的餐碟了突然间多出这么大块儿的胡萝卜,小脸立刻皱成一团:“啊……”
季尧旋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江屿辰和善善和谐共处的画面,不由得觉得欣慰。宋流丹边喝着银耳雪蛤汤边暗暗地观察着面前的父子俩,她的心情可比季尧旋复杂多了,善善这么喜欢江屿辰,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会长大,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真相,那么最终他又能否理解自己的苦心?
在外游玩许久的善善因为太累所以睡得很早,到第二天清晨醒来,是季尧旋带他去吃早餐。善善咬着三明治还不忘左右看看,可哪里也不见妈妈和江屿辰的影子,“奶奶,我妈妈和江叔叔呢?”
宋流丹去晨练季尧旋是知道的,可江屿辰是何时出的门季尧旋却是没个印象,她想了想,如果江屿辰没回公司,那说不定就是到山中去寻宋流丹了。
昨晚上下了雨,大雨冲刷后,清晨山中的空气极为清晰,宋流丹走走停停将近半小时,肌肤上覆了层薄薄的汗。在半山腰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对着空旷的山谷大声的喊那么几声后,宋流丹觉得神清气爽的,过了会儿才踩着青石阶一级一级的往下走。
走到半道上宋流丹隐约看见有人朝山上走,因为山中雾气大,那人离得又远,隔着很长的青石阶梯,根本看不出来人是什么模样。宋流丹在原地呆呆的站了会儿,因为她认出那人是江屿辰。她潜意识里认为江屿辰绝非来晨练,而是专程上山来寻她的。
现如今宋流丹的的确确不大喜欢跟江屿辰交流,因为每一次与他对话,最后都必定是不欢而散。
等她回过神来,江屿辰就站在不远处的青石阶上抬眸与她对视,宋流丹竟然从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出来了些许柔情,宋流丹摇摇头,一定是山里雾气太重了,隔着层层雾气,所以她看错了。
她不想搭理他,所以兀自往下走,越过他身旁的时候脚步都未停,可是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正当她觉得庆幸时,江屿辰也折回来,跟着她往下走。宋流丹挺生气的,因为江屿辰像是橡皮糖,怎么都甩不掉。大约是因为心急,她步子迈得又快又大,因为昨晚上下雨所以石阶上蓄着薄薄一层水,难免有些滑,她穿一双白色帆布鞋,鞋面都被污水给染脏了,又听见江屿辰在她身后说:“地面滑,你走慢点。”
宋流丹觉得他若是没多话还好,他这一开口,她脚下果然打了滑,更可恶的是她摔倒的姿势特别奇葩,上下半张身子成直角状,屁…股磕在台阶沿上,然后保持这姿势蹬蹬蹬向下平移了好几张台阶。等到江屿辰跑下来拉住她,宋流丹又气又羞的脸色红成一只番茄。
不过她没拒绝江屿辰的帮助,因为宋流丹悲催的发现因为臀…部太疼,她自己站起来太困难了。所以由着江屿辰将她扶起来,然后又拉着她前前后后的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后,才皱起眉头来,还不忘教训她:“你什么时候能学着不那么毛毛躁躁的?怎么教好儿子?”
贼喊捉贼也不外如此了!若不是她自己站不稳,宋流丹肯定一把推开他,“若是你不跟着我,我怎么也不可能摔倒的!”再品了品江屿辰后面那句话,宋流丹咬了咬唇,反驳道:“我觉得自己带着儿子过的挺好的,你要是看不上我们母子俩,就走得远远的,干嘛还来讽刺我?”
江屿辰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反正现如今他说什么话,恐怕宋流丹听在耳里都觉得是负面的。江屿辰没忍住轻叹了口气:“宋流丹,你不要像只刺猬,我在关心你。”
宋流丹怔了一怔,旋即轻笑着回绝:“你离我远点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不过是怕昨夜经雨水冲刷后山上路太滑,她独自上山不安全,所以才会暗自跟上来。可这会儿江屿辰看着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多此一举。
两个人都沉默着,耳边是卷席而过的风声而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气氛一时凝滞下来,宋流丹摔了那么一下,这会儿半张身子都是酸麻的,可她又开不了口叫江屿辰背他下山,尤其是这男人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宋流丹暗自咬了咬舌尖儿,思考对策的时候江屿辰已经转过身子,背对着她弯身蹲下去,声音冰冰冷冷的听不出什么起伏:“上来。”
宋流丹觉得江屿辰比三年前更难让她理解了,可既然他主动给了台阶下,宋流丹没理由拒绝呀。
江屿辰背着她在山间小道上一级一级阶梯往下走,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穿着白衬衫的少年背着束着高高马尾辫的小女孩儿说说笑笑走下山。
明明还是同样的人,相同的景,可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宋流丹身子再单薄也有九十斤了,江屿辰背着她走了半小时的路程,难免有些喘气。忽略是谁害她跌倒这个开端,宋流丹还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所以就拿手帕给他擦拭了额头的汗,江屿辰当时就顿住脚步了,宋流丹呵呵笑了两声:“你可别误会,我就是顺手而已。”
江屿辰侧着脸颊,宋流丹看见他向上翘起的唇角,弧度很美好,而他也只是顺着她的话说:“放心,我没误会。”顿了一顿,又转回头直视正前方,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风姿绰约的男人,道:“恐怕要误会的另有其人。”
顺着江屿辰的视线望过去,宋流丹看见了薛承睿。薛承睿扶着她站稳后,对江屿辰说话看似礼貌可实则就有些挑衅了:“谢谢江总替我照顾女朋友。”
宋流丹其实还没设想过薛承睿与江屿辰正面对峙的场面,这几天她与薛承睿交流全靠手机,也没想到薛承睿会按耐不住就跑到山里来寻她了。
江屿辰表现得也挺绅士的,可宋流丹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瞧出了不屑的味道,仿佛是在讥嘲她——也不过如此。江屿辰说:“发展的还挺快,恭喜了。”
宋流丹感觉到薛承睿搂在他肩上的手劲儿又大了几分,她摸了摸鼻尖儿,听见薛承睿含笑答谢:“多谢祝福。”
江屿辰瞅了她一眼,只一眼,又迅速移开,宋流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他眸子里含着的复杂情绪。江屿辰轻轻一笑,道:“我现在说恭喜似乎还早了点,这八字才有一撇没一捺的。”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宋流丹忿忿的瞥了他一眼,未免燥脾气的薛承睿沉不住气再同他起了冲突,宋流丹连即转移话题又拉着薛承睿进屋去找善善了。
离开的时候善善特别舍不得江屿辰和季尧旋,小鼻子一吸一抽的看着要哭似的,宋流丹只好揉揉他的小脸安慰他:“没关系,等过几天妈妈再带你来看奶奶,好不好?”
善善借机会撒娇:“还要去找江叔叔。”
宋流丹一怔,随后浅浅弯起唇角:“好,你说什么都好。现在可以走了吧?”
善善有些遗憾的点点头。
回到市里,薛承睿压抑的情绪才来个小爆发,不过不是当着宋流丹和善善的面儿,他去跑去练拳,整个人几乎累到脱力。
方潇潇递了瓶水给他,他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出现的女人,拧开水瓶灌了几大口,才开口问她:“你怎么来了?”
方潇潇又扔给他一条毛巾,才笑盈盈开玩笑般道:“听人说你在这打拳,特别血脉喷张,所以来瞧瞧。”薛承睿幽幽的瞥了她一眼,忽而弯唇嘲弄的笑笑,方潇潇看着就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只是忍耐着没表现出来。她不忘提醒他:“你可得小心点,别让到嘴的红烧肉再飞了。”
手肘撑在地面,薛承睿腾地跳起来站直身子,凉凉的勾了勾唇,“潇潇,没看出来你这么清闲呢,连我的终身大事都挂在心上了。”
方潇潇上前一步站到他身旁,其实两个人郎才女貌的看起来十分相配,她还是盈盈然的模样:“好歹也是朋友一场,关心关心不是应该的?”
薛承睿轻哼一声,隐隐有那么点儿揶揄的味道。他说:“多谢,不过用不着,小爷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我知道但凡是你看中的,谁都拦不住。可承睿,我是好心提醒你。你的终身大事我姑姑做不了主,可是你还得顾及着你爸呢。你也不想宋流丹陪着你白手起家吃尽口头吧?”方潇潇循循诱导,“更何况还有她那个前男友呢,人家再怎么着也是血浓于水。”
话音一落,薛承睿一个冷凝的眼神抛过来,方潇潇脸色一变,她几乎没见过薛承睿这般模样,不禁觉得陌生。下一秒,薛承睿却已是满不在乎的笑笑:“是我的,怎么也跑不掉。”
宋流丹被薛承睿软磨硬泡的带去看薛峰,当时薛承睿后妈方琳也在,宋流丹难免有些紧张,薛承睿则始终握着她的手。
整个交谈的过程比宋流丹想象的顺利许多,薛峰这人并不武断专横,倒是方琳,宋流丹瞧得出这女人的确是不喜欢自己,谁让她坏了方家的好事呢,宋流丹想得清楚,所以对方琳也没什么责怪,而且方琳虽然情绪上表现出来对她的厌恶,却也没什么过激的语言和行为。
所以,离开后宋流丹笑着对薛承睿说:“我觉得你后妈也没那么讨厌呀,还有你爸,还挺和善的。”
薛承睿笑她太单纯,这么轻易就被假象给欺瞒了。“这是因为现在咱们俩还没有到谈婚论嫁那步,也没威胁到他们的切实利益。”
听他这么一说,宋流丹做出挺害怕的模样:“队长,我怎么觉得跟你谈恋爱像是走在刀尖儿上呢?要不然咱俩还是散了得了!”
薛承睿哪里会依:“怕什么,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呢!”
宋流丹笑着那手掌在他头上比划,薛承睿皱了皱眉头不大明白:“做什么?”
她笑着说:“看你的高度够不够顶起天呀。”
其实宋流丹更担心的是善善,也不知道薛家人能不能接受,薛承睿及时表了态:“你放心,多出这么大个白白胖胖的孙子,他们开心还来不及呢,还敢嫌弃咱?”
她也知道薛承睿将话说得这般夸张,无非是希望她安心。
既然决定在B城安顿下来,那就不能长期住酒店,所以宋流丹就租了间公寓。等安顿好了,又去见了逃逃。
逃逃那性子,又咋呼又容易激动,抱着宋流丹又哭又笑又骂的,两个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站着,宋流丹觉得两个人都要被路人当做精神病了,只得安抚她:“乖逃逃,我这不是好好地呢?”
逃逃抹了眼泪,恶狠狠地对她说:“你忒不够义气了!”
虽然说逃逃对宋流丹消失三年毫无音讯表示强烈的不满,但也为她如今平静的生活感到开心。“什么时候带你儿子给我瞧瞧?”
宋流丹说:“看你什么有时间都行。”
逃逃心急,第二天就冲到宋流丹家中去了,还不忘前一晚给善善准备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善善看着堆积成山的玩具,嘴巴都惊得合不拢。
见逃逃这么喜欢小孩子,宋流丹笑她:“赶紧跟你家容骁生一个呀。”
如果宋流丹没看错,那一瞬间逃逃似乎流露出失落的情绪,可她掩饰的很好,下一秒又是副疯疯癫癫的欢乐样子:“这主意不错,可以纳入规划!”
接下来的几天宋流丹就这么被逃逃给霸占着,不免惹来薛承睿的不满,因为他一出现,逃逃就张牙舞爪的赶他:“队长,闺蜜时间切勿打扰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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