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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之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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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盛装礼服的老公爵夫人头顶一个高耸的塔形垂纱帽从马车中走了出来,踏上了通向城头红色地毯。

那里,老妇人颇具创意地把第戎面向战场的城墙弄成了观众席。四周竖立的木杆拉起一片挡雨的棚顶,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异常刺眼。

冒雨前来的贵族们一开始非常纳闷,但听说,他们将在安全城墙的保护下能看到一场旷世大战,顿时把脑中的不满抛之脑后。

盛装打扮的贵族小姐们走在楼道上,雀跃不已。往日手捧骑士小说,脑海里幻想骑士的英武,如今将有幸目睹,好机会千载难逢,她们睁大了眼睛,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万人的对战,在贵族的眼里就是一场能够引起他们兴趣的游戏,而其中丧失的人命,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天空落下的雨滴消失了,厚重浓密的云层依旧遮蔽了太阳,云层带来的阴霾挥之不去。号角长鸣,瞧见城头上的异象,勃艮第军以极快的速度就准备完毕。昨晚,他们得知将有人观看他们的作战。所以,他们要抢先走出营地,来个先声夺人。

鉴于积水过多的缘故,勃艮第人的大半骑兵放弃骑马将步行进入战场,勃艮第的名门望族仍旧骑着骏马,他们将作为最后加入战斗的一批生力军。

4500勃艮第军分成十个旗队,每个旗队数量不一,每个旗队都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勃艮第贵族担任指挥官,他们不是男爵就是子爵。

“大家看,公国的军队快列阵完成了,不愧是我们勃艮第的精锐,这么快的速度简直是世间罕有。”

这位勃艮第贵族口中称赞的神速是大半个小时。老公爵夫人给那位贵族投去一个欣赏的眼神,她欣然得意道:“我们勃艮第军队自然是最棒的。莱昂内尔男爵,你的儿子,能走到这里,是因为他运气太好没能遇上他们,对不对。不过今天就不一样了,他的好运气已经用完了。”

男爵夫妇就坐在老妇人的左侧上,这两年被软禁的日子令年轻的男爵多了鬓白的发丝,他干瞪着眼睛,什么也不说,伊莎拜拉眼圈一红,被男爵按住小手,隐藏在衣袖里的手掌青筋暴起。

两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令巴伐利亚的的玛格丽特笑容越发的灿烂,敌人的痛苦不就正是快乐的源泉么。

菲利普、托马斯在一大群护卫的环护之下出现在中军本阵,双眸亢奋地盯着敌人营寨的墨色轮廓。

2个旗队的骑兵位于最后一线,中间是放弃马匹手持长剑伫立的步行骑士和他们扈从构成的7个步兵旗队。

第一线,自成一军的英格兰长弓手分成三组,他们把背负的木桩放下,准备把这些尖锐的木桩打入地中作为障碍。

勃艮第军前线,呈倒V字型,横面占地三百多米长,每排木桩间的缝隙不过十五米,足够步兵进退,又能防止骑士的集体冲锋。

先用长弓手消耗敌人,等敌人越过木桩,步兵上去交战,把敌人削弱到一碰就倒的地步,最后由骑士发动必胜的一击,令城头上的名媛小姐们领略到骑士的英姿,这就是克拉伦斯公爵托马斯与勃艮第公爵菲利普商量了半夜得出的战术。

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

克拉伦斯公爵托马斯觉得本次实在是不虚此行,以后别人提到他的大名,都会像想起阿金库尔战役就联想到亨利王那样名满天下。

淡淡薄雾散去,五颜六色旗帜连绵延伸成一片彩云,一眼望去,铺天盖地。勃艮第人,耀武扬威,仿佛一只争奇斗艳的孔雀。

勃艮第的贵族小姐着实受用,一双双眸子泛出异彩,流连在勃艮第军的骑士上,她们如莺雀一般,围绕战阵中骑士的家世相貌说个不停。

伯爵夫人曼特农娜自然受到了邀请,她坐在靠中间的座位,紧挨着老公爵夫人,体现出公国对夏洛莱伯国的重视。

曼特农娜听到左右两侧其他贵族家的女孩交头接耳的议论,身为一名端庄的年长贵妇,她不会介入贵族小姐们的话题。

只是,贵妇圈子的声音令她非常地不满,张嘴闭口的就是在把勃艮第军和内维尔军队、骑士团的做比较,三言两语得出一个粗浅的结论,跟着就是一阵你吹我捧,又或者令人恶心的贬低。

碍于身份,伯爵夫人只能气闷地瞪大了眼睛,默不作声。眸子瞥向了内维尔军营那里,整个大营里,士兵还没走出营地,他们正在排队,住在那一阵地的,伯爵夫人曼特农娜清楚,这些雇佣兵在领早餐。

一点威武的气势都没有。

“太不争气了....”

伯爵夫人后面的一个位置,是修女米内尔黛,她安静地坐着,眸子看似认真的翻看摆放在大腿上的经书,目光却睇视在勃艮第的男贵族身上,看上去,修女对聆听着贵妇们的肤浅交谈非常有经验。

勃艮第军阵地前渺小的人影令骑士团的众位骑士们大吃一惊。

“竟然是英格兰的长弓手!!!”

令法兰西骑士流尽血液的阿金库尔战役铸就了长弓手骑士克星的威名,时隔五年,依旧是法兰西骑士挥之不去的噩梦。内维尔的骑士,对此战的信心本就不乐观,道听途说的带来恐惧,令士气霎时一落千丈。

“骑士和长弓手,法兰西人和英格兰人并肩作战,本该拼个你死我活的敌人却因为我们而站在同一阵线上并肩作战。难道骑士团很让人看不顺眼吗?”英格兰长弓手的出现多少令科尔宾感到棘手,他自嘲地和周围的手下们打趣道,骑士团骑士和瑞士雇佣兵反应相差极大的。

忐忑不安的骑士们没一个笑出来,倒是瑞士佬们笑得很猥琐。

科尔宾环视着手下:“我的骑士们,我从你们的脸上看到了恐惧,为什么?即使在马孔,面对勃艮第人的四倍于我们的敌人,你们也没有害怕过。可今天,你们只是看到英格兰人,你们就害怕成这幅模样,比起瑞士人都不如,你们不觉得可耻吗?”

“可是。。。”

有一位骑士开口要说话却让科尔宾打断,隔着木栅,科尔宾指向勃艮第军:“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天父创造的一员。在这之上,我们是捍卫天父的战士,他们却什么都不是。所以,理所应当地是他们反过来恐惧你们,而不是你们去恐惧他们!”

众人都不清楚科尔宾的信心来源于何处,骑士团的人将信将疑,不明所以的瑞士佬依旧士气高昂。

雇佣兵吃过早饭,勃艮第军的长弓手才把木桩打进湿润的平地,等待不及的勃艮第人派出一人,催问内维尔什么时候进战场。

城头上的勃艮第贵族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纷纷发笑,交头接耳数落着内维尔男爵儿子的懦弱。

恍然间,曼特农娜神色一振,离开座位,走到城墙前端,手扶着墙砖,双眼向骑士团驻地看过去。

“他们动了,他们终于动了。”

伯爵夫人神色一凛,倏然转头。

伊莎贝拉和曼特农娜的目光相撞。

一支百余骑的骑兵披着雪白的罩衣正从营门缓缓驰处,走出百米之遥,百余骑向两翼缓缓展开,排成了一字长蛇。

科尔宾布满血丝的眸子望着勃艮第人的战阵,翻身上马,接过胖子史罗可递来旗帜,若有所思向马匹下等待命令的瑞士人道:“施维茨同盟人。出战吧。”

三个瑞士佬点了点头,只见一人发出凄厉的叫声响遍全军。

“方阵....集合!!!”

“施维茨方阵....”

“下瓦尔登方阵....”

“上瓦尔登方阵....”

“乌里方阵....”

“苏黎世方阵....”

“伯尔尼方阵....”

“楚格方阵....”

嗓音刚落,成百上千的瑞士人像蚂蚁般聚集在方阵指挥周围。顷刻之后,一个又一个方阵集结完成。

骑士团随风飘扬的大旗,冲出营门之外,三个瑞士统领分别在7个方阵间同时大喊:“前进。”

踩着一致的步伐,方阵指挥把手一挥,2900瑞士雇佣兵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滚滚而前。

勃艮第人也不甘示弱吹响号角,刺耳的金铁磨擦声中,步兵缓缓抽出剑鞘里的利刃,号声越传越远,天地间,旷野上,一片肃杀。

第三十八章 天父护佑 上

迎面的寒风拍打的旗面、猎猎作响,从营门直驰,科尔宾一身深色布衣。

老公爵夫人当然不会放过宣泄心中恨意的机会,刚要开口,紧挨在边上的都主教鲍里诺讥笑道:“连一身普通的铠甲都置办不了,不愧是乡下出来的....啧啧,果然是什么样的统帅就有什么样的士兵....”

第戎城头,登时发出哄堂大笑。

“还是公国的比较好看....”

“就是...”

最令他们发笑的是,内维尔男爵的儿子上蹿下跳,竟连一个直线阵型都摆不好,从城头上看下去,瑞士雇佣兵排成的队列,怎么看怎么是一条斜杠。

曼特农娜幽怨得连翻白眼,伊莎贝拉觉得怎么几年不见了,记忆里的科尔宾会不堪到这种地步了呀?

两位心里小小抱着期望的女性失望不已,在她们的幻想中,骑士就应该一身华丽丽的铠甲,骑着神骏的白马的啊....

马不是白的就不说了,连铠甲都没有....

第戎的勃艮第贵族把科尔宾诋毁得一无是处,伊莎拜拉忍无可忍了,那可是她的儿子,不管他再怎么不堪,那依然是她的儿子。

伊莎拜拉挣脱莱昂内尔的手掌,站出来。护犊子的母亲双眼红红的,眼眶里泪水晶莹,虽然十分委屈,她忍住没让泪水流下:“够了,有什么样的附庸,就有什么样的主人,你们勃艮第人难道有一个就是好东西?”

声音不大,四周的勃艮第人都听到了。不用巴伐利亚的玛格丽特教训,早看这对夫妇不顺眼的都主教鲍里诺,眼神阴冷地盯着这位略显憔悴,因为委屈,我见犹怜的贵妇。就是这对夫妇的孽种让他损失惨重。

他托着鲜红的华贵教袍走过去:“孩子,天父说过,嫉妒是罪孽深恶的原罪...”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打到了伊莎拜拉的脸上,直把她打跌在地上。

“孩子,我们牧者的天职是牧守世人,教诲羔羊的过错。你挨了一巴掌,因为我的一巴掌,以致使撒旦没能侵蚀你可怜的灵魂。你应该感到高兴和感谢。”都主教鲍里诺收回狠狠甩出的手掌,他昂起脑袋,优雅地递出了右手,示意伊莎拜拉上来亲吻手指上那枚宝石戒指。

莱昂内尔,伊莎拜拉的丈夫,抢过去抓住都主教鲍里诺的手,鲍里诺一脚把他踢开,眼皮一压,他笑道:“我有让你来么,一点规矩都不懂的乡下人。虚荣也是原罪之一,不该得的,不要妄想。”

又是一阵哄笑,勃艮第贵族还要冷嘲热讽一番,曼特农娜想出口阻止,只是考虑到她是夏尔莱伯爵夫人的身份就犹豫了一下,她慢了一步,伊莎贝拉站在这对夫妇面前道:“够了...老公爵夫人....这就是你们勃艮第对待一位贵族应有的态度么?”

内维尔的面子不用理睬,但洛林的面子却不能不给,巴伐利亚的玛格丽特挥挥手让卫兵把男爵夫妇押回到座位,她要这对夫妇看着他们的心血是如何被勃艮第骑士彻底摧毁的。

城头上的骚动令科尔宾怒目圆瞪,隔着几百米的远,他把那里的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立于骑士团之前,科尔宾霍然回首。

3000雇佣军在他身后摆开阵势,猎猎作响的旌旗下,长矛如林。

骑士团的骑士按捺不住了,男爵夫妇在里昂一直很受爱戴,就是骑士作战意志不坚定,也顾不得了。

主辱臣死,要么用自己的死亡来挽回荣誉,要么用勃艮第人的血液来洗刷耻辱。

只是,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把牙口咬得咯咯作响,科尔宾耐心地等待着。没有进攻的旗号和手势,骑士团也只能忍着,人人把脖子憋得通红。

科尔宾在等,勃艮第也在等。

以英格兰长弓手为主仿佛克雷西战役布置的战术打的是防守反击,敌人不主动进攻,反而在阵地上原地休息,勃艮第人也只能跟长弓手弓箭射程外的瑞士雇佣兵干瞪眼。

午前,勃艮第的贵族无聊得哈欠连天连,双方都不耐烦之际,科尔宾等到他想要的。

对面,不少勃艮第人开始捂着肚子,面露难忍之色。昂首挺胸的英格兰长弓手弯腰弓背,他们也在忍耐着。

腹痛,想要的解手的勃艮第人不在少数,这难看的仪容落在贵族、骑士眼里,那就是手下丢人了。

一个个旗队的贵族指挥官派出手下的骑士游走在战线上:“打起精神来...”

“可是....老爷,我们肚子痛....”

“先忍着,干完了那些人,你们再去那边的小树林解手,现在别给我们丢人现眼,第戎的大人物都在城墙上看着呢....”

勃艮第普通扈从的抗议被强硬的骑士无视掉。家家户户都举着象征身份的旗帜,如果手下的扈从随地大小便,要是城头上的贵族小姐们看到,那些骑士甚至能想象得到,花枝招展的小姐们在宴会上对他们糗事窃窃私语的场景,丢脸丢到圣地去了。

轻轻一拔马头,马蹄在地上印出几个蹄印,地面不再那么湿润了。

第马到雇佣兵方阵,科尔宾问了一个雇佣兵统领关于瑞士人体力的问题:“你们全力奔跑多久会累?”

“小步跑的话,十几里的路程不在话下,若是全力奔跑的,4里左右就是极限了。”

科尔宾点点头,他吩咐道:“让战士们起来,全军备战....”

原地休息的雇佣兵哗啦一下全站了起来,缓慢地挪动着阵势,内维尔的动态登时引起了勃艮第人的注意。

中军,没多少耐心的勃艮第公爵菲利普想要改变原定战术由勃艮第骑士率先出战,克拉伦斯公爵托马斯与他争持不下,科尔宾一动,公爵菲利普就闭上嘴巴。

“这下好了,大家都不要争吵了,敌人来了,准备迎敌吧!”克拉伦斯公爵托马斯大笑一声,右臂高举,轻轻一挥,身边的扈从把手中的旗帜随之放下。

勃艮第前军,英格兰的长弓手指挥捕捉到这一幕,放声大喊:“长弓手....”

300名长弓手从箭囊里抽出箭支,靠近密集的木桩,准备发射箭雨。

菲利普公爵的贴身骑士四出,他们持着公爵的旗帜在军中飞驰,边走边大喊道:“准备战斗....准备赢取荣耀....”

“为了公国...为了荣誉...”

所到之处纷纷响应到。

瑞士雇佣兵越走越靠近勃艮第人,即将进入长弓手的射程,大约三百米左右,整只军队随着科尔宾的喝止停下来了。

“看到吗?”

在骑士团和瑞士雇佣兵面前,科尔宾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用旗帜指着前方的敌人,大声问道:“对你们来说,你们知道你们前面将要迎接的是什么吗?”

一些盲目自大的瑞士佬不约而同喊道:“意味着我们就可以拿到饷银了!可以去妓院...”

此言一出,在雇佣兵中传开,引起一阵猥琐的淫笑。

一个方阵指挥喊道:“意味着打赢了,然后我们集体滚蛋..在山区想着法兰西娘们白花花的大屁股..大家说对不对呀...”

笑声更大了。

“错了...”科尔宾的声音不大,但仍能给前排大部分的雇佣兵听到,随后他们把听闻散播出去,“今天,诸位,你们要面对的不是上个月前不堪一击的勃艮第人...”

有瑞士佬喊道:“这有区别吗?都是勃艮第人....”

“有...”

“这一次,你们将面对,不但有勃艮第人,还有来自英格兰的长弓手。作为一名雇主,我有义务告诉你们,英格兰的长弓手是如何的可怕....”

科尔宾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他危言耸听道:“五年前,在阿金库尔,法兰西被英格兰击败。七倍于敌人的法兰西人居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于是,有人就说一个英格兰人能够徒手杀死十个法兰西人。

但我告诉你们。

不是。

知道法兰西人是怎么被击败的吗?从这里再踏出几步,英格兰人手上的长弓,就能一箭射穿你的脑袋,然后贯穿你身后的同伴....就是这样简单,死去的法兰西人的鲜血把阿金库尔的土地染成血色!

这还不是全部,在英格兰人身后,是这片土地最骁勇的骑士。不是我夸口,他们一个便能轻松击败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在马孔与你们拼杀的农夫。”

周围的空气顷刻间凝固了,所有听到的瑞士雇佣兵脸上的笑容大变,没听到瞧见势头不好赶紧去问人。

整只军队一片窃窃私语,按照这样说来,那岂不是没有一个人能逃过被屠宰的厄运。

骑士团的纳威特慌张道:“大团长在干什么?西蒙老爵士,我们得必须去阻止大团长...”

西蒙一把年纪,还跟年轻人一样身披重甲,他无所谓地道:“在平原与勃艮第骑士决战,顺带还对上了英格兰长弓手,还有更惨的事情吗?竟然没有了,那就让事态发展下去吧,反正也没比现在更惨的形势了。”

纳威特呃了一声,敢情老人家已经陷入自暴自弃的状态。

“怎么....你们都害怕了吗?那么我告诉你们,不必害怕。今天,我们将会胜利,因为我们在圣枪之下作战,命运就在我们的手中,天父将站在我们这边,如果你们不相信,睁大你们的眼睛....”

掠过前排雇佣兵的脸庞,科尔宾突然间狠狠一勒胯下坐骑地马缰,坐骑吃痛昂首悲嘶一声,借着战马跃起地一瞬间,科尔宾调转马头,把手中旗帜高高擎起,径直一人冲向了勃艮第军。

一人一旗,纵马疾奔,每一步踩下,泥水四溅。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科尔宾,惊人的变故让他们无法适应。

230米,长弓的最大有效射程范围。

托马斯对四周说道:“我很佩服他的勇气,但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150米,长弓有效范围。

来人堪堪止住马速,克拉伦斯公爵托马斯没能等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对左右吩咐道:“送他上路吧,战后再向俘虏们问问,对面发生了些什么。”

接到公爵的命令,长弓手指挥大喝一声,长弓手搭弓拉箭。

第戎城头上的人情不自禁地走下座位,屏住呼吸,扶着城墙举目观望。

“放...”

300支羽箭在空中织成一片死亡之雨,带着尖锐的呼啸,划过一道弯弯的弧线。科尔宾深吸一口冷气,死死地盯住眼中越来越大的箭头,心脏狂乱地跳个不停。

死中求生的机会,来了...

箭雨铺天盖地...

扎落下来....

上上下下过万人都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全部目瞪口呆!

整个天地仿佛凝滞了。

箭雨,全部扎落在离科尔宾十多米外的地面上。

克拉伦斯公爵托马斯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哆嗦着手指头对左右喊道:“放箭啊,射死他!射死他!!”

虚弱的长弓手既要忍受腹痛带来的痛苦又要死撑着不让自己丢脸,于是,挽弓的力度连往日的一半都不到,根本射不到人。

一次又一次,直到一个英格兰长弓手夹不住屁股里的东西,肚腹响声大作,裤裆湿成一片,臭味阵阵。

所有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赌赢了。

英格兰长弓手从英格兰来到法兰西,水土不服,连日在马背上颠簸,疲累导致人体免疫力下降得厉害,更重要的是金钱如命的英格兰长弓手根本不舍得花每月的饷银去购买酒类解渴,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有在索恩河畔饮水。排泄物的细菌通过水源进入了长弓手的身体里。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一致患上了严重的腹泻,弯腰弓背。

可他们的指挥者,克拉伦斯公爵托马斯这几天纠结于勃艮第公爵,根本没有心思来替他们排忧解难。

科尔宾就是看到的他们动作异样才敢大胆地跑过来。

长弓手失手,克拉伦斯公爵托马斯狂叫一声,一马抢出。他不能让这个家伙去,一旦让他活着回去,对己方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

到英格兰长弓手旁边,他夺过一名惊疑未定长弓手的长弓,远远望去,只见那个持旗的家伙正离开,他翻身下马,拉弓搭箭,利箭如闪电般飞出。

只是,科尔宾已经走远。

瑞士人望着他们的雇佣主,一步踏入死亡深渊却奇迹般地安全归来,满脸惊骇。

“跟我作战了这么久,不用我说,你们也该清楚这杆旗帜上的枪头是什么..没错,你们经常听到圣枪,便是这杆旗帜上的圣物。而圣枪守护者骑士团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圣物。

在今天,来自德意志南部山区的战士们,你们可能有人会死去。我不会知道是谁,可是我却知道,有人会活下来,我们会胜利。

我无法体会你们在死亡时的痛苦,可我却知道,在你们垂老的时候,你们告诉你的子孙,曾经在圣枪之下奋战时的那种自豪。

我不知道,天父何日会再次归来。

但我却知道,将来在终焉之日,我们终会再见。面对天父对万事万物的审判,你们可以大声地,无所顾忌地告诉来自天堂的审判者,你们曾在此旗下为天父作战,你们会为此得到荣耀。这是事实,没人可以否认,因为此时此刻,全能的主就在看着我们....他就在注视着这里每一个人的面庞....”

四下寂静无声...瑞士雇佣兵面露窒色...

说到这里,科尔宾大声喊:“那么,你们愿意为天父,奋勇向前,并勇敢奋战直至最后一人吗?如果是,让全能的主听到你们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谁开了头。

“愿意.”

“愿意....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

无数只握着武器的手高高举起,如林的枪锋起伏。

等声浪一落下,科尔宾又喊道:“举枪...”

有人下意识地就把长矛再次举起,其他人不甘示弱地也跟着做了。

“那么,在今天与我并肩作战的德意志人...等待我的命令,全军备战!!!”

科尔宾忽然一踢马腹,高举着旗帜,奔驰在队伍前列,圣枪隆努基斯在那些矛头上打过,啪啪作响。

天穹,太阳终于挣脱了阴云的捆锁,一缕柔和光芒划破这片冰冷的天地,旗帜顶端的圣枪霎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科尔宾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老长老长。

“天父护佑...”

这是来自科尔宾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也是伊莎拜拉、莱昂内尔心中期盼。

勃艮第对内维尔犯下的一切,将在今日被全数清算。

“天父护佑....”

上百杆骑枪直指天穹,圣枪守护者骑士团狂热地发出呐喊,这是他们内心深处对信仰的崇拜,为父征战,至尊至圣!

瑞士人眼神呆滞地望着这一幕,随后,他们意识到那是什么击打在他们的武器上,瞳目泛出狂热无比的光芒,浑身只打哆嗦。

“天父护佑..天父护佑...天父护佑.....”

3000人如雷鸣的声浪袭向四方,嘹响彻云霄,大地在怒涛般巨大的呼喊中微微颤动。

“天父护佑!”

直达天穹的呼声传至第戎城头,那个手持雪白十字军旗的骑马者把第戎的贵族深深地震撼到,弄得他们愣在原地,几乎忘了呼吸。

与其他人不同,曼特农娜眸子荡漾出迷醉的光彩,这就是她的骑士,这就是未来将要和她一起创造出流传千古骑士爱情的人。

想到几天前,闭目的那一吻,伯爵夫人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大腿,她感到那里正涌上来一股令人浑身酥麻发烫热潮,脸上的晕彩从脖子蔓延到耳后。

旁边的一名贵族无意中瞥到这位美貌夫人扶住墙边微微打抖的异样,猛然醒悟过来,他献殷勤道:“夏洛莱伯爵夫人没事吧?需要我搀扶你回到座位上吗?”

出现异样的不止夏洛莱伯爵的老婆。

伊莎贝拉双眸泛出灼热的光彩,比之当年她发现科尔宾身上有香味的还要强烈。

与之对阵的勃艮第军,一些人产生了疑问,既然对方是获得主的看顾的军队,我们与之对战还有胜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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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讀人童鞋,你还真是热情。。。。投了那么多张更新票。。。。今天双更不了的说。。。今天刚考完试。。。昨晚半夜起来更新。。现在头还晕。。我周四有个项目要做。。。。很多东西都没背的说。。。

第三十九章 天父护佑 中

整只骑士团缓缓前行。在他们的前方,泛出寒光的矛尖连绵不绝,似乎望不到头一样,一队接一队。

斜线战术,科尔宾没看过教科书并不知道专业术语,但是要说人多打人少,这点,他懂。把兵力集中在一起,抢先解决掉一部分勃艮第,再解决掉另一部分,这就是科尔宾的打算做的。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左翼而是右翼的勃艮第人,因为左翼距离第戎城墙不足百米,完全不够雇佣兵在短时间被兵力优势发挥出来。

“废物!!!”

托马斯环视那些从英格兰招募的长弓手,他快要气爆了,众目睽睽之下,他颜面尽失,这叫他以后怎么在其他英格兰贵族面前抬起脸来。

回到菲利普身边,托马斯鼻翼扇动,他愤怒的同时又想挽回丢失的脸面:“敌人正在试图向我们右翼移动,看来他是要集中突破我们的右翼了,阁下请把勃艮第3个步兵旗队让一让位置,等长弓手抛射削弱敌人,再交战比较妥当。”

菲利普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正后悔昨晚怎么就接受了这个英格兰佬的提议,居然打算参照克雷西战役的英军布置:“长弓手...应该是累了,你们好好休息一下,轮到勃艮第骑士了。”

公爵挺直腰板,他从容地把左手半举,姿态尽量优雅:“传令,骑兵旗队,进入冲锋地点,准备冲锋。步兵旗队越过木桩,尾随掩杀上去。”

进攻号角吹响。

第戎的贵族被惊醒,总算止住心中忌惮不已的震惊,令法兰西骑士寝食不安的长弓手竟然无法伤害到那个高举旗帜的科尔宾分毫。所有人扶住城墙,放目望去,只见内维尔的军队保持斜线阵型,正以突出的第一队列为前锋徒步向勃艮第军的右翼行去。

公国军的后方,一队勃艮第骑士难抑胸中沸腾地热血,发出一阵热血沸腾的咆哮。

缓缓前行的骑兵的左侧,公国军的步兵簇拥被高高举起的旗帜下,正大步向木桩外走去。

菲利普远远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环视四周,热血膨胀的年轻公爵觉得自己并不比亨利五世差多少,他只是缺乏一个舞台,凯旋回到第戎炫耀荣誉,接受名媛抛来的媚眼,指日可待。

说到名媛,菲利普就想到了那个身上散发幽香的洛林公爵之女,此战结束,一定能向洛林联姻。

不经考虑发出了命令:“步兵旗队包围过去,1个旗队的骑兵,进入左右两翼的预定冲锋地点。等两军胶着在一起就让他们冲锋,这样一来,敌人就算不溃散也不可能还有能力再打下去。”

片刻之后,当骑兵的前端出现在步兵队的边缘时,2个在右翼的步兵旗队指挥官下达了步兵继续快步前进的命令,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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