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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简总离婚的日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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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莘已经习惯了,毫无波澜地看着张嫂,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
  郑茗潇洗了手,在苏莘的斜对面坐了下来,旁边的佣人给她敷上了一层手膜做保养。她今年已经五十多了,气质却依然出众,有着书香门第的优雅雍容。
  “上个星期我看到罗珍蕙了,她居然受邀参加了一个酒会,真是好笑。”郑茗潇有些鄙夷,“一个小小的看护妄想一步登天,你可千万要劝劝你爸,别让她的心长野了。”
  苏莘怔了一下,委婉地道:“罗阿姨对我爸很好。”
  “怎么,难道你还想着让她当你的后妈?”郑茗潇不悦地道,“那我的面子可往哪里搁?上次我就被那几个太太们笑死了,要是我和罗珍蕙成了亲家,以后我都不用出门了。小莘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瞎折腾呢?”
  “妈,这件事情,我尊重我爸的选择。”苏莘憋着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点。
  郑茗潇把手膜一撕,正要板下脸来训她几句,眼角的余光一瞥,脸色恢复了正常:“亦慎,你回来了。”
  简亦慎进来了,打了声招呼:“妈。”
  郑茗潇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还知道叫我妈啊,这都一个星期了,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过来。看看你们这一个个人影都不见的模样,亦暖成天就知道在外面疯,你爸和你忙工作,儿媳妇也不见人影,我还不如一个人去过呢。”
  她越说越伤感,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张嫂跟着帮腔:“是啊,少爷和小姐都忙,苏莘每天没事做,是应该多来陪陪夫人才对。”
  简亦慎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悦地看向苏莘:“你在忙什么?”
  以前郑茗潇含沙射影数落她的时候,简亦慎大多数都会当做没听见,可今天却一反常态,当着郑茗潇和佣人这样责问起她来。
  全身的血液往上涌去,苏莘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迎视着简亦慎的目光,双唇微微颤抖。
  “算了,不说了,小莘有年轻人的交际圈子,和我谈不到一起,真羡慕你李阿姨家的那个,成天围着……”郑茗潇一脸不想提的样子,“算了,不说了,你忙了一天累了吧,张嫂,给亦慎端碗绿豆汤来消消暑。”
  张嫂应声去了。
  苏莘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简亦慎看着她,目光带着隐忍的克制。
  “有点闷,去花园里坐一会儿。”苏莘的声音有些发颤,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夕阳西下,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路灯下的光晕中,一群小飞虫执着地围着灯光飞舞着,像极了扑火的飞蛾。
  苏莘定定地看了很久。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吧,抛弃了自尊,为了爱情委曲求全,在郑茗潇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对简亦慎神魂颠倒的可怜女人,就算随便指责、羞辱,她也不敢反驳什么。
  过了一会,张嫂出来请她去吃饭了。
  餐厅里简成泽坐在西餐桌的上首,简亦慎和郑茗潇各坐在两侧,少了一个小姑子简亦暖。苏莘在简亦慎旁边坐了下来,叫了一声“爸”。
  “怎么了?亦慎欺负你了?”简成泽的目光犀利地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没有,”苏莘矢口否认,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爸,前几天我在财经访谈上看到你了,你说的传统产业和新兴产业的关系很有见地,我反复听了好几遍。”
  简成泽笑了:“随便说说,不要贻笑大方就好了。”
  话题被岔了开去,原本有些凝固的气氛稍稍轻松了一些。
  苏莘没什么胃口,却努力让自己多吃点,不让简成泽看出什么端倪,以免到时候又被郑茗潇倒打一把,在简亦慎面前搬弄是非,说是她挑拨他们夫妻、父子之间的关系。
  快吃完的时候,简成泽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莘莘,我听说最近星河有点动荡,没什么事吧?”
  苏莘愣了一下,轻描淡写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听说旗下有个艺人出了丑闻。”
  简家所在的产业和娱乐圈的关联并不大,简成泽也是道听途说,闻言就不再追问,只是叮嘱了一句:“那就好,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说,都是一家人别跟我客气。”
  “我知道的,谢谢爸。”苏莘道了谢。
  简成泽对苏莘向来很好,会说出这句话并不让她意外。但是,她并不想把苏家现在的窘境□□裸地摆在台面上,被人评头论足,尤其是在简亦慎面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古语诚不欺人。
  四年前,苏家正值鼎盛,星河稳坐娱乐圈头把交椅,公司业绩骄人,而简家则遇到了一次大危机,急需资金周转,来寻求苏廷允帮忙,苏廷允二话不说解决了大部分资金,但却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把苏莘嫁给简亦慎。
  当时苏莘对简亦慎的追求在圈子里几乎人尽皆知,苏廷允向来宠爱这个宝贝女儿,瞒着她给简亦慎下了软刀子,终于替她强求来了这样一段婚姻。
  而现在,简家在简亦慎的带领下,新老产业相辅相成,已经成了安州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商界航母,而苏家却因为各种原因日渐式微,她如果向简亦慎求助,会收获怎样的嘲讽和冷眼?
  苏莘一想起那个场景,就觉得整个人仿佛浸入了千年寒潭,从骨子里透出了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可怜的小星星。
  小天使们别忘记留言哈,给醋哥点信心,mau一口~~


第4章 
  按照惯例,苏莘和简亦慎会在老宅留宿一两天,但苏莘今天不想和简亦慎独处在同一空间,更不想同床共枕。
  她仅有的那么一点理智,在碰触到那个男人的气息后,都会丢盔卸甲。
  找了个朋友聚会的理由,努力忽视面色不悦的简亦慎和一脸失望的郑茗潇,苏莘出了老宅,慢悠悠地开着车,在马路上兜风。
  今晚,她不想让自己委曲求全成一个好儿媳、好妻子。
  就让郑茗潇埋汰她是个娇纵任性的大小姐吧,不知道体贴孝顺公婆。
  流光溢彩的街景从车窗外一帧一帧地后退,仿佛这么些年逝去的时光,苏莘努力想要抓住,却依然像流沙一样从指缝中消失。
  她机械地踩着油门,一时不知道要去哪里。
  前面的红灯忽然亮起,苏莘在前一秒踩下了刹车,随着尖锐的摩擦声,车头终于在冲出标线一米后停了下来。
  她定了定神,目光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幸好,没有追尾的车。
  忽然,她的眼神凝住了,后视镜映出了巨型广告屏幕,一个熟悉的面容在镜头中一闪而过。
  后面的喇叭声响了起来,催促苏莘开车,她呆滞了几秒,往右一打方向盘,在路边停了车。
  广告屏幕滚动播放,苏莘等了十分钟,才等到了自己想要看的那个广告。
  身穿礼服的优雅女人坐在琴凳上,挥动着手中的大提琴弓,红褐色的琴面闪动着温润的光,和她嘴角温柔的笑容辉映,让人仿佛从心底就流淌出一段柔美的旋律来。
  曳地长裙、波浪卷发、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眼波。
  “国际知名大提琴手白倩语归国,携安州交响乐团,带你一起进入高雅音乐的殿堂。”
  几分钟的广告,很快就放完了,苏莘的目光却定在屏幕上,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芷蓝,有空吗?陪我喝一杯。”
  …
  旧欢在安州酒吧一条街上颇有名气,老板姓季,据说是个黑白两道都玩得转的狠人,把酒吧经营得有声有色,平常经常会请一些十八线的小明星、乐团过来驻唱,偶尔运气好,还能碰上一两个有名气的。
  很巧,田芷蓝就是季老板的表妹,以前她们经常光顾这里,是她们几个朋友的后花园。
  田芷蓝还要再过一会儿来,特意让人给苏莘在舞台边留了一个位置,还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说是今天有个很帅的男孩会来表演,让她一定不要错过。
  苏莘坐在位置上,听着乐队激越的鼓点和DJ声嘶力竭的呐喊,体内的血液仿佛也随之快速流动了起来,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仿佛都从体内蹦了出来,在喧嚣的空气中蹦迪。
  调酒师替她送上来一杯“蓝色疯狂”,蓝白两色一上一下泾渭分明,十分漂亮。
  苏莘一仰脖喝了一大口,长久没有碰过酒精的喉咙一下子有点经受不住烈酒的刺激,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简亦慎不喜欢喝酒,她就再也没有碰过酒精。
  她厌憎这样的自己,无时不刻想到那个名字。
  舞台上换了一首歌,领唱的换了一个男孩,一边热舞一边唱着rap,半敞开的衬衫中露出了一截性感的腰部,腹肌清晰可见。
  男孩唱得还不错,声音清亮澄澈,很有穿透力,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了他俊朗的五官,一双眼睛斜睨过来时,嘴角露出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居然有种带着魅惑的少年感。
  苏莘看了两眼,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酒。
  男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目,目光从她的脸上一掠而过。
  “怎么样,帅吧?”有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兴致勃勃地问。
  “动心了?”苏莘斜睨了她一眼,“准备来一场姐弟恋?”
  田芷蓝的身体随着鼓点愉快地扭了几下:“不不,我可不想谈恋爱,说实话,看了你的样子,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婚不育不爱,永保平安。”
  苏莘脸上的笑容滞了滞。
  田芷蓝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看我,又胡说八道了,说吧,今天怎么有空叫我出来玩了?我刚刚熬完了一个策划,正愁没事干呢。”
  “没什么,就是想喝酒了。”苏莘举杯在她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来,干杯。”
  田芷蓝捏着酒杯转了转,像是明白了什么,迟疑着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苏莘轻笑了起来:“果然,你们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太在意,”田芷蓝想了想道,“现在你和简亦慎已经结婚了,她白倩语总不能不要脸地当小三吧?而且当年虽然一直在传简亦慎喜欢她,可到底两个人也没有正式谈过恋爱,也没有公开出双入对过,说不定是我们都脑补太过了。”
  苏莘自嘲地笑了笑。
  她当然知道,简亦慎是的确喜欢白倩语的。当时她锲而不舍地向简亦慎表白,最后一次,简亦慎很明白地告诉她,他喜欢的是温柔的女生,个子不能太高,最好有那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喜欢艺术,留着长波浪卷发,说起话来轻轻柔柔的,会靠在他的身上撒娇。
  每一条都和白倩语契合。
  “她回来多久了?”
  “一个星期?”田芷蓝想了一下道,“你知道的,我和白倩语不熟,就是点头之交,不过,听说霍至辞那帮人给她接过风,好像就在……前天还是大前天?我听过就忘了。”
  霍至辞和简亦慎是发小。
  大前天简亦慎中午就到了安州市,却一整天都没见人影,把她的生日都忘得一干二净,连条微信都不愿意敷衍。
  胸口仿佛被对穿了一个大洞,有风在中间来回地肆虐,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止境的麻木。
  苏莘又喝了一口酒。
  火辣辣的液体从口腔冲入咽喉,裹挟着那团风燃烧了起来,心底是被烧焦了的残垣断壁。
  “不提了,干杯。”苏莘把酒一饮而尽。
  苏莘的酒量很好,喝再多也不会上头,眼神仿佛被酒精淬炼了似的,越来越明亮。说也好笑,她骨子里的种种特性,都和简亦慎喜欢的温柔乖巧相去甚远,偏偏她不自量力,画虎不成反类犬,怪不得简亦慎怎么都看不上她。
  可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呢?
  大概是看她飞蛾扑火的样子比较好笑吧,让男性的成就感爆棚。
  “哐啷”一声,舞台上有什么东西倒了,苏莘转头一看,有一个女的跳上了舞台,朝着唱歌的男孩扑了过去,试图和他一起贴着对舞。
  几乎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男孩敏捷地闪开了,女的摔倒,几个男男女女冲上来和男孩打了起来,飞溅的碎片有几片砸到了苏莘这里。
  “你的小朋友要吃亏了。”苏莘拍了拍田芷蓝。
  田芷蓝乐了:“小场面,这种打架在酒吧里是常事,我哥能摆平。”
  五分钟后,看场子的人把闹事的人都拖走了,安保组长特意到田芷蓝和苏莘这里致歉,打扰了大小姐和朋友的聚会,他们觉得很没面子。
  这么一闹,苏莘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两个人起来刚要走,有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拦在了她们的面前。
  苏莘一看,是刚才台上打起来的男孩。
  “不好意思,刚才是不是惊扰到你们了?”男孩朝她们露出了一个笑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让人有种被撩拨的脸热心跳。
  “你是来赔礼道歉的吗?”田芷蓝来了兴致,停住了脚步。
  “是的,”男孩彬彬有礼,“我叫顾非楠,可以请你们喝杯酒就当是我的赔罪吗?”
  虽然说的是“你们”,但男孩的目光却落在了苏莘的身上,苏莘笑了笑,婉拒了:“谢谢,心领了,我不和陌生人喝酒。”
  顾非楠却没有放弃,执着地追问:“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谁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
  这是什么桃花运?
  苏莘有些无语了,示意田芷蓝赶紧走。田芷蓝被拉得踉跄了一步,转头朝顾非楠抛了一个媚眼:“小帅哥,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有夫之妇了,不如考虑一下我……”
  从酒吧出来,苏莘笑了一路。
  田芷蓝家里是传说中的煤老板,找了个酒店策划的工作,高兴了上上班,不高兴了满世界飞着追小鲜肉,人生过得不要太潇洒。看来这个小帅哥还真是对了田芷蓝的胃口,让她这样起了调戏的心思。
  两人在门口分道扬镳,临别前田芷蓝趴在车门上不肯下来,半真半假、半醉半醒地在她耳边念叨:“小莘,你是不是不开心?不开心就放下吧,看看周围,有那么多帅哥,多赏心悦目,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田芷蓝和她从高中开始就交好,苦恋简亦慎的那些甜蜜和痛苦,田芷蓝都一清二楚。
  田芷蓝很少干涉她的决定,唯一一次是在她决定和简亦慎结婚的时候,明确地表达了反对意见。
  “简亦慎这个人太凉薄太傲气,以前你追求他,他可以一笑置之不理你就好了,可如果你和他结婚,在两个人闭合的空间里,伤害值会成倍增长,小莘,别犯傻,不值得。”
  她认真地把田芷蓝的话过了几遍,却还是抵不过简亦慎的诱惑,选择了结婚。彼时年少浪漫的她,有着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更不希望因为惧怕伤害,在若干年后回顾这一段往事,会因为没有全心付出而后悔。
  可是现在,她迷茫了。
  当初的决定,难道真的是错了吗?
  颈边温热的气息还在,田芷蓝固执地等着她的回复。
  苏莘贴了贴她的脸,温柔地应了一句:“好。”
  “那就说好了。”田芷蓝终于放手,笑嘻嘻地朝她摆了摆手。
  车子稳稳地启动了,马路两边的彩色灯牌潮水般地往后褪去,就好像这七年来的心境。
  “放下”这两个字,说出来容易,真要做到,何其困难。
  但愿她能真正对这一段感情释怀。
  虽然没有喝醉,但酒精还是稍稍影响了苏莘的判断力,代驾把她送到车库后,她差点走错了回家的方向。
  推开房门,房间里暗沉沉的,死寂得好像一只蛰伏的怪兽。苏莘踢掉了鞋子,开了灯,明亮的灯光刺激了眼睛,她站在原地闭上了眼。
  “去哪里疯了?”
  一个克制的声音低沉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去哪里疯都好,就是不想再和你疯了。
  …
  今天有三章,卑微坐等小天使们的临幸(╯‵□′)╯︵┻━┻


第5章 
  苏莘晃了晃脑袋,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今晚简亦慎怎么可能会回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两个人正在冷战,在简亦慎的眼里,今天她还不自量力地对郑茗潇摆了脸色,从简家扬长而去。
  要论冷战,简亦慎从来都不会输,因为他在她面前,就是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川。
  她睁开眼来,茫然四顾,终于在卧室门口看到了简亦慎,他穿着家居服,鬓边的头发不知道被什么被压得变了形,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好笑。
  可能是幻觉吧。
  苏莘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好几步,抬手想去摸简亦慎那撮变了形的头发,嘴里不自觉地叨叨着:“你这样……还挺可爱的……要是一直都能这样就好……”
  简亦慎往旁边一让,苏莘一个踉跄,手覆在了冰冷的墙面上,她倏地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了简亦慎铁青的脸庞。
  居然不是幻觉。
  苏莘瞬间清醒了一半,朝着简亦慎歪了歪脑袋,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好啊。”
  这一记歪头杀突如其来,简亦慎怔了一下。
  苏莘的左嘴角有个小梨涡,米粒大小,笑得深了才会出现,这让她的笑容多了几分变化莫测,微微一笑时清远悠长,仿佛冬日的梅香;笑语盈盈时勾人,好似盛放的玫瑰。
  简亦慎很早就知道,苏家的妹妹是个漂亮的女孩,追求者众,在那场对他满城风雨的追求开始之前,他对苏莘,是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的。
  可惜,苏莘亲手把这种好感毁了。
  简亦慎定了定神,刚要说话,忽然,一丝酒气袭来。他的脑门突突跳了几下,一字一顿地问:“你喝酒了?”
  “和芷蓝喝了几杯,”苏莘用手掌挡着哈了一口气,纳闷地问,“酒气很浓吗?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错吧?你凶着一张脸干嘛?”
  简亦慎一把拖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进了卫生间。苏莘大惊失色,用力挣扎了起来,额头撞在了淋浴房的玻璃门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她的额头顿时红了一块。
  简亦慎手一滞,下意识地要去揉。
  苏莘被撞得眼冒金星,眼看着他的手伸过来,本能地一偏脸,一脚就朝着简亦慎踢了过去:“你干什么!”
  这一脚正中胫骨,简亦慎负痛,心里刚刚浮起来的一丝愧疚顿时消失无踪,把人往里一推,打开了水龙头。
  花洒打开了,水花四溅。
  简亦慎把毛巾丢到了她的身上:“你好好洗洗,我不想和一个酒气冲天的醉鬼说话。”
  冰冷的水溅在了苏莘的裙子上,深色的水渍迅速蔓延了开来。苏莘只觉得一阵寒意刻骨,指尖掐入了手臂,一阵痛感袭来,却半点都止不住心头喷涌而出的酸涩和痛苦。
  “简亦慎,我到底怎么你了?你说出来让我死个明白。”苏莘的声音颤抖,“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当初要和我结婚?”
  简亦慎出去的脚步顿了顿,半晌,他转过头来,目光森寒:“苏莘,你自己做的事情都忘了吗?既然你这么不择手段,我就成全你,让你看看和我结婚能得到什么。”
  “我做了什么了?”苏莘捂着额头茫然地问。
  “记性可真差,”简亦慎冷冷地道,“你威胁倩语,让她不能再和我不清不楚的,还把倩语在歌舞团的独奏会搅黄了,逼得她出了国。”
  “什么?”苏莘又惊又怒,“简亦慎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了?”
  简亦慎盯了她片刻,忽然勾起嘴角笑了。
  简亦慎很少笑,可是,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凌厉如刀锋的眉眼和鼻梁会因为嘴角的弧度而柔软,让苏莘觉得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矜傲男人,有了些许情味。
  可是此时此刻,苏莘终于彻底明白了,这一切只不过是她的错觉,她再次从这笑容中品出了掩也掩不住的讥嘲和鄙夷。
  “你笑什么?”她喃喃地问。
  “你这样否认,实在可笑,不如回家和你爸对一对说辞,我那个老丈人虽然阴险狡诈,但有一点倒是比你强,敢作敢当。”简亦慎冷笑了一声。
  额头上有神经在别别乱跳,苏莘头痛欲裂。
  半晌,她惨然一笑:“好,就算是我威胁她了,可是我不也给你选择的权利了吗?你可以不用和我结婚,我爸那里我会搞定,你那么喜欢白倩语,追出国去又有什么难的?就当我是你们俩爱情路上的一块石头,用脚踢了就好了,何必要牺牲自己和我结婚?”
  简亦慎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给我选择的权利了?”
  “你难道连这个都要否认?”苏莘气急,“我们登记前一天,我有给你一封信,让你想好,如果实在不能接受我,第二天就不要去民政局,我等你到十点,你不来的话,我就会和我爸说清楚,不会让你为难。”
  “信?”简亦慎嗤笑了一声,“苏莘,我没想到,你居然还编起瞎话来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信了?”
  苏莘的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在记忆的残垣中搜索出了关键词:“我……我给你妹了,让她转交给你。”
  两人谈婚论嫁前,苏莘已经追了简亦慎三年,但简亦慎还是对她爱理不理的,为此,她对这桩婚事十分忐忑。
  谈恋爱可以胡来,婚姻却不是儿戏,看过父母几近完美的婚姻,她对自己的婚姻也充满了憧憬,希望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琴瑟和鸣,一辈子都和和美美。
  她怕简亦慎不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想给彼此一个机会。
  如果简亦慎选择不来,她就放弃;如果简亦慎选择来,那就说明他一定是有点喜欢她的,她有信心在以后的日子里把这一点喜欢变成爱。
  写完信,她一度很沮丧。当时她想的是,简亦慎十有八九是不会按照约定时间来登记了,她盼了这么久的婚礼,终于还是要落空了。
  她怕自己见了简亦慎就动摇了这个念头,在简家门口徘徊了很久,最后碰到了简亦暖。她如释重负,把信给了简亦暖,再三叮嘱一定要亲手交给简亦慎,就离开了简家。
  难道,简亦暖没有把信交给简亦慎?
  她抬起眼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一个怀疑,一个鄙夷。
  “我没有收到过这封信。”简亦慎冷冷地道。
  “我给你妹了。”苏莘机械地重复。
  简亦慎沉默了半晌,拿出手机来拨了号码,开了免提。
  “嘟嘟”的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简亦暖娇嗔的声音响起:“哥,你那里都半夜了吧,怎么还给我打电话呀?是不是想我了?”
  简亦慎没有心情听她撒娇,直截了当地问:“我领证前苏莘是不是给了你一封信?你怎么没给我?”
  听筒里停滞了两秒,简亦暖尖锐地叫了起来:“她又在你面前胡说八道骗人了!哪有给我过什么信?有我能不给你吗?我藏起来有什么用!”
  “真的没有给你过?”简亦慎又问了一遍,声音冷冽,“要是你骗我的话,你知道后果。”
  “我怎么会骗你?”简亦暖委屈极了,“哥,你不要上她的当,她就是喜欢挑拨我们兄妹的感情,见不得你对我好。像她这样死皮赖脸倒贴的女人我——”
  “好了,不许胡说,”简亦慎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就没有,好好玩,挂了。”
  屏幕锁定了。
  简亦慎靠在门框上,一脸嘲讽地看向苏莘,好像在等着她的解释。
  苏莘的脸色苍白:“你信她不信我,对吗?”
  简亦慎没有说话,但眼神却给出了答案。
  苏莘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有什么好说的呢?枕边人不相信她,再多的辩解也是苍白,更何况,这是三年多前的旧事,唯一的证据就是那封信,应该早就被简亦暖扔了,怎么说都说不清楚了。
  “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她下了逐客令。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小星星,别伤心了,让前夫哥滚蛋吧。
  …
  还有一章,我在等你的留言,等到地老天荒^_^


第6章 
  不知道为什么,简亦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梦里闪过的,都是苏莘那张惨白的脸。
  早上还很早就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起床后在镜子面前照了照,眼底居然有了一层黑眼圈。
  他的心情有点不太好。
  这阵子公司里很忙,和几个大公司的战略合作协议刚刚洽谈完毕,新的项目刚刚进入筹备运作阶段,简成泽还有意向把一部分酒店文体业务彻底放权给他,说句忙得脚不沾地也不为过,偏偏苏莘还要生出这么多事情来烦他。
  出了卧室一看,苏莘还没起,当然,也没有以前精心准备好的早餐。
  简亦慎在餐厅里站了片刻,面色不虞地轻哼了一声。他算是明白了,苏莘的手段的确是层出不穷,柔情似水的攻势眼看着没有成效,就换了一种温水煮青蛙的策略,让他习惯了她存在的点点滴滴,然后再以退为进,让他离不开她。
  说来好笑,他这么些年来在学业和事业上几乎所向披靡,是人人称羡的天之骄子,少有失手,唯独在苏莘的手里败过两回,一回不留神让朋友中了她的算计,一回连自己的婚姻都搭了进去。
  一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就冷了几分。
  今天周六,公司里还有一个临时会议要开,临出门前,他迟疑了一下,返回到客卧推开了门。
  房间里十分幽暗,只有几缕微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了出来,光晕落在了床上,苏莘缩在空调被中睡得正香,推门的动静也没有把她吵醒。
  她的睡姿有点奇怪,整个人侧躺着蜷缩成了一团,一双漂亮的脚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一下子撞入了简亦慎的视线。
  苏莘的个子接近一米七,脚却很小,看起来不盈一握,白皙、小巧、圆润。
  简亦慎的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关上了门。
  …
  安州市新江区毗邻新塘江,和老城区商业中心、东湖风景区三足鼎立,是安州乃至全国网络科技行业的发源地和聚集地。
  慎言科技就在新塘江畔的一座大厦里,三十九层的高度拥有无敌的一线江景,公司从七八年前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发展成现在拥有数千人的大型网络科技公司,旗下拥有流量惊人的自媒体和社交app、金融投资等主副业,未来潜力惊人。
  虽然是周末,但公司里依然很忙碌,简亦慎进了办公室,刚刚打开电脑,特助覃飞就推门而入,向他汇报今天的日程。
  “上午是省府和其他省份官员一起过来的调研会,中午霍先生和你约了午餐,下午有些合同要你最后拍板,”覃飞推了推眼镜迟疑了一下,“还有,简总,前几天我出了一件差错,要向你坦白一下。”
  简亦慎头也没抬:“你说。”
  旁边跟着的秘书小楼怯怯地开了口:“不是覃特助的错,是我,我忘了提醒简总简太太的生日。”
  简亦慎倏地一下抬起头来:“什么?”
  覃飞有些羞愧:“上个星期我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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