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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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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见他不答,又向女罗刹吩咐道:“看来我瓦官寺一侧湖水滋味真的挺不错的,陆家郎君刚才喝的不够尽兴,还想再喝啊,来!再好好招待招待他,免得本将被人说成小气。”

“遵命!”女罗刹齐声应道。

陆纳脸上顿时现出了惊骇欲绝之色,他宁可被一刀杀死,也不愿再品尝这种呛水的滋味了,刚要开口讨饶,却慢了一步,脑袋又被摁入了水中!

仍然有如前一次,在一连串水泡冒起的同时,陆纳咽下了大量的湖水,然后在临死之前被提了出来,一阵狂咳加呕吐,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严重,连续两次体验死亡的滋味,已使他失去了所有力气,除了头被拽住离开水面,身体已整个浸泡在了冰寒彻骨的湖水当中。

云峰再次问道:“陆家郎君,考虑的如何?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陆纳连忙虚弱道:“我陆氏愿赔付!”他已经彻底放弃了,什么自尊家族颜面都顾不上了,只求不再受到比死还难受的折磨。

云峰笑道:“这不就对了嘛?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本将再请你办件事,你下道令让湖里那些船把百姓尸体打捞上来全都送到岸边。”接着又转头吩咐道:“把陆家郎君扶上来罢。”

女罗刹依言把陆纳架到了岸上。

陆纳则认命般的让亲信去湖岸打出旗语,给船只发讯号,趁着这个时间,女罗刹们也在清点着受伤人数。

白荡湖并不深,最深处也就一丈左右,而且又有多具尸体浮上了水面,因此打捞起来并不费时,没多久,四条船先后靠上了湖岸。云峰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细细一回想,原来少了一条船,不用猜,肯定是溜走通风报信了。

‘算你们走运!’云峰眼中寒芒一闪,唤道:“去,把船上所有人全绑下来,一个都不许少!尸体搬下来后,让在场的百姓们认领,有相识的请他们帮忙唤来家人。”

“遵命!”近百名女罗刹齐齐一施礼,抄起武器向着四条船快速跑去。

云峰转回头问道:“陆家郎君,你可带有现钱?”

陆纳沉着脸道:“未曾,谁出门带那么多钱?不过我陆氏会很快送来。”

云峰摇了摇头:“这大冷天难道就让百姓们候着等着,这样吧,本将先行垫上,你打张欠条即可。”随后向左右吩咐道:“把笔墨纸砚取来。”

两名女罗刹领命离开。

“你!”陆纳面现怒色,士族什么时候打过欠条?云峰此举摆明了是在羞辱人,可是他的面皮早就给扒了下来,人的底限一旦被突破,再想坚持可就难了,只能一步步的作出退让。陆纳咬咬牙道:“好,打就打!”

片刻之后,女罗刹取来纸笔,还利用多余的夹板支了个小几以方便陆纳书写。

云峰看了眼正准备提笔的陆纳,阻止道:“陆家郎君,且慢,本将念,你再写。永昌元年十月十三日,建康百姓于瓦官寺一侧湖面正常捕鱼,无端遭受吴郡陆氏驱逐殴打,导致重大伤亡!据统计,轻伤三百一十六人、重伤一百二十人、溺亡九人!

幸吴郡陆氏嫡长子陆纳未泯天良,意识到所犯滔天罪恶,以其嫡长子身份代表吴郡陆氏向百姓们道歉,又自愿对无辜百姓作出赔偿,经协商:赔偿轻伤者千钱至万钱不等,合计一百二十八万八千钱!赔偿重伤者每人十万钱,合计一千二百万钱!赔偿死者每户一百万钱,合计九百万钱!总计二千二百二十八万八千钱!由凉州牧云峰先行垫付,他日另行归还,今出此据,以滋证明!”…)

第一百九十七章 问吊当场



这哪里是借据啊?这分明是认罪书!

假如陆纳以其嫡长子身份书写下来,吴郡陆氏将从此被钉上耻辱柱休想再抬头做人,当永远受世人嘲笑,受万世后代指指戳戳,其先祖陆逊、陆抗的在天之灵也要为之哀号哭泣!

云峰这一手,比抄家灭族还狠!古往今来,被灭族的豪门世家不计其数,往往今人谈论起他们,语气中大多带着同情或是尊重之意,杀生成仁,被杀的总是弱者。云峰也明白,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要的是狠狠践踏士族的尊严,把他们从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坛上拉下来!

那么,陆纳会不会书写呢?云峰并不担心,这个人胆气已丧,只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罢了。而且他也清楚,一旦这张借据的内容公布开来,他与吴姓士族将再无转圜余地,吴姓士族会视他为生死大敌,他不死,吴姓士族则有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所受到的耻辱永远也无法清洗。

然而,他会害怕吗?一个烂到了骨子根的阶层,一个只会驱使地痞流氓欺侮老百姓的阶层,又何惧之有?

至于侨姓士族,多半也会由此引发激烈的争论,可以说,这一张小小的借据极有可能使建康乃至整个江东地面都不得清净。

云峰话音刚刚落下,陆纳原本被湖水浸泡成煞白的面孔于一瞬间充血胀成通红,“啪!”的一声!把笔向几案重重一掼,大怒道:“你简直欺人太甚。哪有如此书写借据的?赔钱已是我陆氏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这种借据请恕陆某断不敢落笔!”

云峰睬都不睬他,向女罗刹吩咐道:“再帮陆氏郎君洗洗脸,让他清醒一下。”

“遵命!”两名女罗刹走上前来抓住陆纳就要向湖边拖去。

陆纳不禁浑身剧颤。那种比死还难受的滋味又一次涌上了心头,他是真的怕了,这一会儿,他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度尝试,哪怕做什么都行。

如今的陆纳,多么希望自已只是家族里的一个普通庶子。庶子在宗法上不具有继承权,书写出的借据代表不了整个家族,最多只是个人丢脸罢了,可他偏偏是嫡长子。他真的痛恨自已拥有的这个高高在上的身份!然而,这不由他来决定,要怪只能怪他父样陆晔。

“且慢!”陆纳颓然道:“好,好,算你狠。我写就是了。”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几乎要瘫倒在了当场。

云峰微微笑道:”这不就得了,又何苦呢?写完之后。本将自当礼送陆家郎君离去,请。”

陆纳深深呼吸了几大口。这才提笔疾书,不得不说。他的书法还是挺不错的,士族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文化传承上起了很大作用,然而,他们的感觉过于自我良好,贪婪的过了头,太不把百姓当回事,日后必将自食其果。

史书上记载,东晋末年,孙恩、徐道覆等人发动叛乱时,数以百计的士族庄园被上万暴民冲击,遭到了毁灭性破坏,男人被杀光,女人被奸淫,许多传承上百年的大家族从此绝户,这就是报应!

片刻之后,陆纳书写完毕,云峰取过看了看,满意道:“这份借据本将当会妥善保管,陆家郎君,之前有所得罪,如今本将向你道歉,请回罢,恕不远送。”

一丝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云峰的话语中有不打算归还的意思,陆纳的面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哆嗦着嘴唇问道:“云将军你…你何出此言?”

云峰模棱两可的笑道:“哦?陆家郎君你在想什么呢?本将哪有什么意图?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还是别耽搁了,快点回去吧,得了伤寒可不是说笑的事。”

陆纳盯着云峰沉默不语,神色异常复杂,有羞辱、有恐惧、还有自责,最显眼的自然是掩饰不住的恨意,他一方面仇恨云峰的凶残,另一方面又痛恨自已的懦弱,成为了家族的千古罪人。然而,借据已落于人手,他也只能盼着云峰不要声张,自已好顺利的赎回来,以减低对家族名誉的不利影响。

好半天,陆纳徐徐收回目光,有如牵线木偶一般,任由亲随给他披上外套,脚步蹒跚的被搀扶着向远处走去,至于躺在地上哀号连声的家仆们,他连瞧都不瞧一眼,很显然,这些人已失去了价值,被陆氏抛弃了。

云峰珍重的把借据贴身藏好,是向外公布立刻就践踏士族尊严还是留着要挟陆纳为自已出力,他还得好好斟酌下得失。至于归还?那是不可能的,即使陆纳出一百倍的价钱也休想再赎回去。

当陆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林间小径的时候,船上的家奴已被陆续推了出来,皆是五花大绑反缚双手,大多数都挂着彩,看来有过一些抵抗。

这些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妙,全都面色苍白腿脚发软,不久前在湖面上追逐驱赶百姓们的兴奋得意劲头,已由眼神中的惊慌与乞求取代下来。

“将军,合计有四十二人,全部抓获!请问该如何处置?”一名女罗刹上前复命。

云峰点了点头,赞道:“干的不错,这些畜生泯灭天良,以虐杀平民百姓为乐,一刀杀死反是便宜了他们!姊妹们再辛苦些,去砍伐几棵树木,于湖畔竖起绞架,问吊当场,以儆效尤!

绞刑其实是一种高等级死刑,通常用于处死王公贵族或三公宰辅等高级官员贵族,使他们不至于身首异处以保存体面。一般处死平民百姓大多使用枭首,只不过云峰觉得一刀砍死也太舒服了,对这些畜生,只有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咽气才能解恨!

“遵命!”近二十名女罗刹兴奋的领了命,紧接着便从马上取来斧头奔向了树林。

“饶命啊,将军,求您饶奴一命啊!”四十二名家仆一听说要被活生生吊死,当即哭天喊地的求起了饶。

而百姓们亦是兴奋不已,全都涌了上前,说实话,集体处决在建康并不多见,也就是王敦在年初攻占石头城后处决了以周顗、戴渊为首的一批朝庭大臣,场面之凄惨,令人无不暗自垂泪,然而,这一次却大有不同,百姓们均有种大快人心之感,都要亲眼见证这些狗仗人势的恶奴们所受到的报应!

女罗刹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砍伐下足够的树木,做成二十一个门框型支架,每两名家奴使用一个,牢牢的沿着湖畔一字排开,随后又把绳索打结套好。

行刑时刻即将到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赔你妹



四十二名陆氏家奴每两人享用一组绞架,均是反缚双手,每人身后各有两名女罗刹看守,沿湖一字排开,绳索已套上了脖子。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绝望、懊悔、恐惧与哀求等诸般神色,然而,世上又哪来后悔药可吃?刚刚追杀湖中捕鱼百姓,得意的放声大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今天?

也许罪魁祸首不是他们,他们只是受命于人身不由已,可是在追杀过程中的愉快欣悦却深深触怒了云峰,不杀难消心头之恨,难以给百姓们做出一个交待!

幕后真凶有可能是陆晔,也有可能是陆纳,可是云峰暂时还奈何不得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百姓们全都瞪大了眼睛,远远的围观着,脸上带着激动、愤恨、感激等各色表情,他们要亲眼见证这些恶奴的最终结局。

“行刑!”一名女罗刹小队长清叱一声!

女罗刹们握紧了手中的绳索,绳索一瞬间笔直绷紧,而家奴们亦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住手!”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多远就响了起来,女罗刹们不由得停下手中动作,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云峰,家奴们则有如绝处逢生一般赶紧睁开眼睛,眼中均闪出了期翼的光芒。

云峰挥手示意暂停,朝来声处望去,只见一行近五百人正从地平线处快步而来。领头的是个超大型肩舆。下方为四十名身大体粗的青年汉子。均以单肩扛住,步伐、手臂摆动整齐一致,尽管健步如飞,肩舆却平稳至几乎不见丝毫摇摆,显是经过了专业训练,上面搁着一张舒适的带顶靠床,一名中年人半卧于其中,这人正是扬州大中正陆晔!

在肩舆左右各行走着五名客卿打扮的劲装武人,气定神闲,最差的都达到了暗劲。化劲的亦有三人。应是招揽而来的草莽人士。后方跟着四百名全副武装的府卫,盔甲鲜明,长矛斜举向天,背上挎着弓箭。腰间别着箭壶,个个表情冷酷,凶煞铁血,一看就是职业军人出身。

云峰暗自乍舌,吴姓士族的出行派头真的令人大开眼界,要知道,纵使在朝庭掌权,如王敦王导兄弟、郗鉴、荀菘、温峤庚亮等人,出行也不过是骑马或是乘着羊车,哪有这么奢侈?

乍舌之余。心里亦重新估算起了江东吴姓大族的实力,很明显,陆晔不可能把建康陆府的所有力量都给带出来,这四百名府卫应该是其中的一部分。那么,在陆氏的吴郡大本营,那里的实力该如何呢?而侨姓士族能力压吴姓士族,他们的实力又如何呢?看来力取江东果然非是上策!

念头一闪而过,云峰连忙转头呼道:“乡亲们,请尽快离去,或有可能再生冲突。刀剑无眼,留在此地恐有不测!伤亡者记着明日去瓦官寺领取补偿,快快回去罢。”紧接着,又向苏绮贞吩咐道:“传令,每架绞架暂留一人看守。其余姊妹们立刻进入战备状态,今次作战由你指挥!”

“遵命!”

苏绮贞兴奋之色溢于言表。立即点起人数,一百七十九名女罗刹快速奔至各自战马,拆卸掉不必要的装备,然后一跃而上调整阵式,仅几息时间,便于湖边列成了一鱼鳞冲锋队形严阵以待。

百姓们一窝蜂似的向着相反方向落荒而逃,谁都能看出来,陆氏来意不善,很可能要爆发真正的战斗了。尽管他们支持云峰,但没人看好他,府卫得比家奴强上不止一个档次,他这二百名女子亲卫很可能抵挡不来,而且谁也不想平白遭了池鱼之灾,只有少数胆子大的,躲藏在树林里不舍得错过这一场好戏。

白荡湖边,渐渐升起一股凝重的气息。

庚文君也有些不安,提议道:“将军,要不要文君回去替您搬来救兵?”

云峰摇摇头道:“不用,真要发生冲突,区区四百府卫,绮贞能对付的了,那十名草莽人士,本将或会亲自出手送他们归西!”

“你!”庚文君狠狠瞪了他一眼,焦急道:“将军您就自大吧,姊姊们要是有了伤亡,看你还能不能再这般心安理得的放大话,恐怕大师姊都得怪责你!不行,文君得回去请师尊与大师姊来援!”说完,一勒马缰疾奔而去。

‘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云峰暗暗腹诽着,缓缓策马来到阵前,没多久,陆氏一行人于百丈外止步停住。

陆晔高卧其上,极不礼貌,明显不把云峰摆在眼里,他看了看湖畔的二十一座绞架与横七竖八躺倒了一地的数百名伤残家奴,脸上不禁现出了怒容,喝问道:“狂妄之徒老夫倒是见过,如云将军你这般狂妄尚属首次,无端打杀我家家奴,是否视我陆氏为无物乎?”

云峰一阵无语,怎么和陆纳的口吻一样?究竟是谁狂妄?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啊!对方既然不下来见礼,云峰自是不会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当即马鞭一指,应道:“你陆氏不经通报擅入瓦官寺地盘,打杀无辜捕鱼百姓,已是不给本将脸面。既如此,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便是如此简单!你意欲如何直说即可,何必罗里罗嗦废话一大陀?”

“哼!”陆晔脸上的怒容迅速扩大,重重一哼:“好!云将军果然有胆,老夫先问你,我儿何在?是否已遭了你毒手?”

云峰直言道:“你儿陆纳尚有些天良,愿赔偿死伤民众,回家取钱去了。”

至于借条,云峰在窥见陆氏力量的冰山一角之后,觉得暂时先不公布,留着在合适时机要挟陆纳,用处会更大些。

陆晔神色稍有放松,自顾自骂道:“不争气的东西,看为父回去如何教训于你!”发泄了一通,心里舒畅了一些,又看向云峰问道:“我陆氏打杀贱民非是无因,他们偷盗财物,死了也就死了,活该!倒是云将军你,打死打伤我家数百家奴,又该做何赔偿?”

云峰这一生包括前世,树敌无数,在这些敌人中,他起过杀机,起过敬意,起过不屑,也起过怜悯,但很少有愤怒,可如今他却觉得怒火直冲头顶!这父子俩人单论傲慢自大有如从一个模子中倒出来一般,不罪已身,专责他人,不禁爆了句粗口出来:“老子赔你妹!”

“呃?”陆晔下意识的向四下里看了看,他的手下们亦是面面相觎,尽管听不明白,这赔你妹是个啥玩意儿?但也能猜出不是什么好来路,顿时怒道:“你自打来京城,从无一刻安宁,如今又对百姓施小恩小惠收买人心,究竟意欲何为?莫非以为朝庭看不出来?其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哼!朝庭治不了你,老夫还偏不信邪,今日便代朝庭将你拿下治罪!”说完,向后猛一招手!

“嗨!”四百名府卫齐发一声呐喊,显得气势十足,均是前行十丈布起了阵势,最外围三百人斜挺长矛,列成紧密偃月阵,形如弯月,月轮厚实,另一百人布于月牙内凹处,均是一手持弓,一手搭箭壶,随时可以抽出箭矢。

阵势匀速前行,阵形紧凑毫不松散,云峰不由得暗感惊讶,打了这么多年仗,步兵向骑兵主动攻击还是头一回碰上。可是他并不会心存轻视,由于距离不足,骑兵没法将马速催动起来,不经过奔跑蓄势,冒冒然冲入敌阵只会陷入对方长矛兵的层层攒刺当中,反置身于险境。而且偃月阵往往以厚实的月轮来抵挡住攻击,月牙内凹看似薄弱,却包藏杀机,兵强将勇者适用!

陆晔看准了这一点!更何况云峰这方人少,又全是女人,不主动进攻真没天理了,他有信心在云峰援军来到之前以步破骑!他还吃定云峰必会接战,如果逃跑,就再脸面呆在建康了。假如杀不了这人,赶走掉也能勉强接受!

这种小规模作战比大军相互攻杀来的更加凶险,没办法,如果参战人数较多,即使局部现出了不支迹像,亦可以从其他不吃紧处抽调兵力来填补阵形。然而,人数少则没法做出修补,一旦被突破阵势,全军将不可避免的溃败下来,每一处都至关重要。

敌阵刚一出现移动,苏绮贞随即下令道:“全军听令,每人拾取家奴一名,再分出左右两队各四十人从侧翼机动攻击,正面一百人跟随本将!”

“遵命!”女罗刹们齐声应道,紧接着后队变前队,依次调转马头奔到了先前与家奴们战斗过的地方,马蹄答答作响声中,每名女罗刹均是单脚挂镫,倒垂身体,瞅准了手一抄,狠狠掐住一名家奴脖子提了起来,顺手喀嚓一声捏碎喉骨,另一只手则一拽马缰,身体借力稳稳坐回了马背。

陆晔不由得眼神眯成了一条缝,暗感骇然!这些女子的骑术之精为他闻所未闻,更难能可贵的是队形竟然没有任何混乱,虽然他一时猜不透带上尸体有何用途,然而,心里却隐隐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连忙大声催道:“快点,都磨蹭什么?冲上去击灭敌军,本候重重有赏,绝不食言!”

身后传来家主喝令,府卫们均是精神一振,加快步伐向前疾冲,而女罗刹亦是每人马上搁着一具家奴,分为左、中、右三路,呈三个方向朝府卫包抄而去。

又一场战斗即将展开!…)

第一百九十九章 破偃月阵



狭长的湖岸边,当中一支呈扇形的百人骑队,与左右两翼各四十名列成鱼鳞队形的骑兵,分别从三个方向朝着正前方的步兵偃月阵疾冲而去,而步兵偃月阵出于人数上的优势以及对女子的天生轻视,也喊杀连声的快步迎上,三骑一步四团战阵正在急速接近!

这一次交战,双方都放弃了弩,骑兵使不着弩,冲锋时,弩就是个摆设,远不如弓灵活好使。而陆氏府卫也没有携带,弩的装填时间是一大难题,有这个时间,再加上缺乏足够的兵力保护,对方骑兵一个冲锋便能杀入自已阵中。

云峰紧紧盯住战场,观察着形势变化,猛然间,双目精光一闪,他瞅着了陆氏府卫的一个致命破绽!与骑兵不同,骑兵在疾驰中以双腿控马,可以拉弓开箭,而步兵需靠双臂摇摆来保持住身体平衡,没法边跑边射,即便勉强开弓,亦是准头力道大失,造不成多大威胁!

果然,府卫中开始有零星的箭矢斜斜射出,而女罗刹们一看对方开始放箭,便立刻抄起尸体挡在马前。

“嗤嗤!”

轰鸣的马蹄声与呐喊声中偶尔有箭矢入肉声响起,可无一例外,均是射中了尸体。

云峰原本打算以紫云弓助战,然而,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已经不需要了。

当与迎面那一百骑即将交接在一起的时候。府卫们脸上均现出了残酷的冷笑。以骑兵正面冲击重甲长矛兵阵,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女人毕竟就是女人,不懂作战就别装,穿上漂亮衣服唱唱歌跳跳舞多好?又或是脱光衣服躺在被窝里等着大爷们来宠幸才是你们的本职!哼!骑兵对重装长矛步兵的优势在于机动,在于袭扰,而不是正面冲锋!不由自主的,府卫们的阵形愈趋密集。

‘只不过,是生擒活捉下来,请求郎主赏赐给弟兄们玩玩?还是一枪捅死呢?’许多府卫的头脑中开始转动起了念头。

对面府卫的淫邪表情尽入女骑士们眼底,均是心头杀机大起!苏绮贞面罩寒霜。一手勒缰,一手捏住横置于马背的尸体胳膊,眼见两方距离还剩十丈左右的时候,清叱道:“掷出去!”

“呼呼呼!”

女罗刹们均是同时扯住尸体胳膊。使出全身力气猛的向前一抡!百具尸体从马头凌空飞出,由于力道过大,有些尸体的手臂都被从肩头处拽了下来!伴随着呼啸破空声,两三百斤的肉块翻滚着重重的砸向了偃月阵中!

府卫们正心怀着美好幻想,突的一大片黑影凌空而至,顿时有许多人在猝不及防下给砸了个正着!有砸中脸面的,立刻就喀嚓一声颈骨折断,头颅软软挂了下来,仰面跌了个四脚朝天。有砸中身体的,则如同遭巨锤击打一般。当场就筋断骨折吐血倒地,而有些反应灵敏的府卫连忙挥起长矛试图把尸体挑开,却给砸的矛尖断折,巨大的冲击力顺着硬质矛杆电速传来,令他们虎口震裂,鲜血流了满手。偃月阵于一瞬间混乱开来。

“铮!”女罗刹们尸体刚一脱手,随即抽出马刀,策马冲入了偃月阵中,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每一次手起刀落。都有一颗头颅冲天飞起,腥红的血柱也如岩浆般一注注的喷出!

府卫毕竟经过了严格训练,后排及两侧纷纷向中间靠拢挺起长矛就是一记攒刺,可尸体的凌空飞袭已砸乱了偃月阵的厚实月轮,整个阵势被彻底破坏打乱。人挤着人,矛手与弓手混杂在了一起。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攻势,府卫们已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窘境!

女罗刹们均是武技娴熟,又每五骑相互配合,有人负责劈砍,有人专职挡格,还有人随机应变,劈砍挡格两相宜,各尽职守,显得有条不紊。反观府卫,失去了阵势的掩护,零散而又毫无配合的刺击很轻易的就被马刀格开,紧接着,身体上的某个部位突然一凉,要么少了些零部件,要么断气身亡!

短短的一小会儿,府卫已有了不支迹像。就在此时,两翼骑兵也夹击而来,同样以尸体开路,紧接着便抽刀狂砍乱杀!

鲜血四溅中,有如砍瓜切菜一般,府卫成片成片的倒地身亡,这场战斗已经失去了悬念!

躲在远处树林里偷偷观战的百姓们见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脸上均是现出了激动与兴奋,他们打心眼里希望这些冷酷却又充满爱心的女子们能够取胜,毕竟这些女子帮他们出头,替他们讨还公道,有些人甚至竟闪出了连自已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如果凉州牧能取晋室而代之那该有多好?随后便浑身一个激凌警醒过来。

而那四十二名家奴则是面如死灰,再度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战败意味着他们生还的希望就此破灭!

陆晔更是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尽管对方是骑兵,可他足足有四百人啊,而且还是久经战阵训练,身强体壮的男人,怎么竟然被二百不到的女人给打败了呢?

他一遍又一遍的揉着眼睛,生怕自已眼花了。

战斗已演变为了单边倒的屠杀,有转身逃跑的,当即便是穿心一箭射倒在地!还有高举武器跪地投降的,投降也没用,照杀!动了色心就得死!而且苏绮贞也能猜出云峰的心思,趁这个机会,陆氏的力量能削弱就削弱一点,抓了俘虏没半点用处,最后还得释放回去,倒不如杀了干净了事!

很快的,四百具尸体,一具不少,死姿各异,永远的躺倒在了白荡湖畔!

云峰这时才策马上前,赞道:“姊妹们干的不错!改日本将亲自下厨请大家吃饭,走,咱们先去会会大中正他老人家!”

“将军您可不许赖帐啊!”

“咱们要吃酱烧排骨!”

“还有红烧狮子头!”

“八宝饭也挺好吃的!”

。……

女罗刹们当即兴奋起来,七嘴八舌的提出了各种要求。

苏绮贞驱马与云峰并行,没好气道:“将军,绮贞知道你心疼姊妹们,知道你平易近人,可是也不能这样啊?你看,哪还有半点上下尊卑之分?全是你平日惯出来的,有你这样的嘛?”

“哦?”云峰转头看向了苏绮贞,意味深长道:“绮贞,你说的很有道理,本将决定采纳你的意见,这样吧,先从你开始,自今日起,本将的所有一切要求无论合理不合理你都要无条件服从,知道吗?”

“刷!”苏绮贞粉脸一瞬间涨的通红,傻子都能猜出这人会做些什么,连忙把头偏向了一边不再理会,她明白,论起口舌之争自已不是他的对手…)

第二百章 收拾爪牙



其实,苏绮贞倒挺享受云峰与女罗刹之间的这种其乐融融,亲如家人似的温暧氛围,她不过是借机发发小儿女的娇嗔罢了,却被这人一阵抢白,顿时哑口无言,现出了一幅又羞又恼的吃憋模样。

云峰看的暗自舒爽,心情也不由得一阵大好。除此之外,心里对这次突发事件的处理也还算较为满意,既拿到了要挟陆纳的把柄,又重创了建康陆府的有生力量,且施恩于建康百姓,赢得了民心,可谓一举三得!

接下来,便是对陆晔这老货的羞辱,云峰希望这个老家伙在受辱之余,能做点不理智的举动出来,假如荀灌娘知道他有这种想法,肯定会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你怎么就不能安份些呢?

暗暗思忖着,一行人已策马奔到近前。云峰伸手止住队列,女罗刹们迅速散开队形,从三个方向,把陆晔等人包围起来。而陆晔仍高卧于肩舆上,面容镇定,似是不为所动,然而,若仔细观察,他的眼皮子却在微微的跳动着,很显然,内心深处绝非表面这般平静。

云峰面带着和蔼的微笑,调侃道:“大中正,你不是打算捉了本将替朝庭治罪的么?如今真人当面,怎不下来动手?咦?或是天冷舍不得从被窝中出来?”

陆晔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之色,痛责道:“我府卫士技不如人,败于你手本没什么好说。然既已认输讨饶。你为何还不放过,定要斩尽杀绝方可罢休?可见你天性残忍暴戾,令人发指,天地难容!西番始终是西番,其猖獗凶厉本性永远也改变不了!哼!你待如何,直说便是!看老夫可会皱下眉头,又何必以言语辱人?”

云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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