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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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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洪挥手止住,又淡淡道:“既然陛下有旨,贫道照办便是,即日封闭山门,遣散道众,各地分坛,依次解散,终大楚一朝,正一道不复存在,不知如此处理,大将军可满意?”

这话一出,百姓们均是一楞,就连慕容廆都产生了种识海紊乱的错觉,也太容易了吧?葛洪怎会把他与吴普真人辛辛苦苦建立的正一道如此轻易放弃?

一时之间,慕容廆怔怔看着葛洪,在他原先的料想里,葛洪至少也得辩驳几句吧?

葛洪迎上慕容廆的目光,微微笑道:“怎么?莫非大将军还觉得不够?那么,是想取了贫道的性命,还是将贫道下狱治罪?陛下的旨意又是如何?”

慕容廆敢发誓,他这一生中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事件,明明自已是执法者,本该气势十足才对,但面对葛洪的质问,竟觉得自已矮了一头!

偏偏慕容廆还不能拿葛洪如何,葛洪虽然与云峰亲近,身份却是个道人,超然于世间,又没有把柄,想治他罪,都不知从何着手,更何况刘琨的谕令写的清清楚楚,只有在葛洪反抗时,才可以缉拿!

然而,葛洪反抗了吗?刘琨旨意一下,立刻封闭山门,人家配合的很呢!

之前,云峰预料到刘琨很可能会在形势不利时对正一道下手,因此劝告葛洪顺其自然,解散、甚至山门被夷为平地都由得他,将来击灭了刘琨重建便是,没必要与刘琨硬抗招来灾祸,葛洪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欣然应允。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不慌不忙

葛洪面带微微笑,渊立如松,清风拂在身上,袍袖哗啦作响,一幅得道高人的模样。

慕容廆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无端生出了一种挫败感,葛洪根本不在乎,他觉得这气势汹汹的查封就像一个笑话,于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了民间的笑料!

不多时,百姓中也陆续有人发现了气场的诡异转变,纷纷向着周围的同伴讲诉传递,一传十,十传百,嗡嗡声迅速扩散,人人目中现出了了然之色,均是挂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数之不尽的类似面孔被慕容廆眼角的余光瞅着,又使他无端的感到了羞耻,他不明白,为何成功查封了正一道,天师道可以死灰复燃,却半点都感受不到成功的喜悦呢?

自今日起,正一道真的没了,即不能举办那华丽至令人羡慕的斋醮仪式,也不能再以小恩小惠拉拢民心,葛洪也将恢复到本来身份,成为一名孤魂野鬼般的野道士!

可是,心里真的没有哪怕一分一毫的欣喜啊!

慕容廆的确是不明白,不反抗其实也是反抗的一种,所谓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正是这种境界,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你能奈我何?你也蹦达不了多久,咱们走着瞧好了。

这正是葛洪的应对方式!

渐渐地,慕容廆回过味来,一丝恼怒不由涌上了心头,葛洪的原话是终大楚一朝,这是什么意思?是楚国支持不了多久?这就是赤裸裸的挑恤!然而,葛洪既不能杀,也不能抓,他还能如何?

怀揣着挫败、羞耻与恼怒,慕容廆冷声道:“你既然识相,本将便把你个面子,一个时辰之后,山上再有任何人逗留,一律缉拿交有司论罪!”说着,猛一招手,军士们立刻就要向后殿涌去。

“且慢!”葛洪连忙喝止!

“哦?”慕容廆一怔,一股畅快感情不自禁的涌上了心头,他不怕葛洪争辩,怕的就是葛洪那副无所谓模样!

慕容廆带着点戏谑,和颜悦色的问道:“稚川先生另有何事?不妨说来听听,若是合乎情理,本将可代奏陛下!”

葛洪向后方拱了拱手,正色道:“前朝孝元皇帝定鼎建康之初,特赐紫霞湖予吴普真人,而吴普真人仙去之前,曾将紫霞湖赠与贫道,有诏令文书为证!故以,紫霞湖乃贫道私人产业,又为封存吴普真人仙褪之所,不容任何轻慢,还望大将军约束手下,勿着人擅自入内,以免坏了我朝法纪,给陛下蒙羞!”

“这”慕容廆刚刚升上心头的畅快立时消散无踪,葛洪的话语毫不客气,警告意味十足!

然而,偏偏慕容廆还无言以驳,楚国的立国比较特殊,它并不是谋篡了前朝的江山又或是推翻了前朝的统治,它是在司马氏后继无人的情况下,才继承了晋室江山,因此,它是继承,而不是否定!

吴普真人手持司马睿的诏书,这是刘琨必须要承认的,而吴普真人把紫霞湖转赠给葛洪,手续齐全,合理合法,这也是刘琨没法否认,因此,紫霞湖未得葛洪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这事关楚国的国本,也事关王朝的性质。

其实,刘琨的确存了把吴普真人仙褪弄出来的心思,一来他想研究一下,看看能否从中窥得仙道的奥秘,二来如果尸体**变质,则可以拿来打击正一道,只不过,紫霞湖进都进不去,还谈何得到吴普真人的仙褪?

慕容廆一瞬间有了种强行派军入谷的冲动,旋即就强压下来,没办法,葛洪严格来说,也是士族出身,洪父葛悌,初仕吴,吴亡以故官仕晋,后迁邵陵太守,是个秩比两千石的高官,更何况,葛洪自已还有个关内候的封号呢,并不是一只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哼!”慕容廆再也按捺不住,重重一哼:“山上一干财货,悉数封存,除随身衣服,不得擅取,还望稚川约束好诸人!”说着,向左右一喝:“走!”

数百名随从跟着慕容廆悻悻走向山下,与来时的煞气腾腾不同,去时则有如斗败的公鸡,给人一种垂头丧气的感觉,连带留在山上查抄正一道的数千名军士也是气势大泄,在各自将官的带领下,默不作声的向着各殿行去。

百姓们虽然都清楚正一道被封只是暂时,但查封真正出现,心里仍是免不了泛起阵阵的哀愁,慕容廆前脚刚走,一名百姓连忙问道:“稚川先生,这道门被封,该如何是好啊?”

葛洪无所谓道:“封了便封了,诸位,只要一心向道,居家修持亦是无妨,这道观在与不在,皆是外物罢了,来,都散了罢,各自回家好好过日子,啊?”

“稚川先生”有的百姓忍不住的垂起了泪,广场上飘起了轻微的哽咽声。

葛洪挥了挥手:“道门虽是暂时不在,但我道中弟子仍会行走于民间,来,都回去罢,莫要惹祸上身啊!”

“扑通,扑通!”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百姓们纷纷跪下,向正一道大殿恭恭敬敬行了稽首大礼,好半天,才陆陆续续的向外走去。

葛洪摇了摇头,吩咐了弟子们各自下山之后,也匆匆奔向了后山的紫霞湖,虽说刘琨与慕容廆派人强入的概率很小,却不得不防。

而在钟山脚下,刚刚跨上战马的慕容廆浑身煞气缭绕,脸面阴沉的可怕,今天的经历,令他越想越窝心!

“娘的,待打退了秦军,看老子如何扒了你这假道士的皮!”慕容廆恨恨的咒骂了句。

一名将领凑上头来,冷哼一声:“葛洪不识好歹,他日自有修理他的机会,请大将军不必与这等人一般见识!如今咱们该上哪去?请大将军明示!”

慕容廆转头看了看,马鞭向西面一指:“荀崧府邸靠的最近,咱们先去那儿看看。”

在慕容廆的带领下,数百骑旋风般的冲向了东篱门。

东篱门内,乃是皇族勋贵聚居区,都是占地数顷以上的大宅,如今皇族虽是没了,勋贵却还在,因此,入了东篱门之后,慕容廆也不得不有所顾忌,喝令随从放慢马速,不要喧闹嘈杂。

很快的,荀崧府邸出现了在眼前,这是一座方圆十余顷的超大型豪宅,朱门紧闭,院墙四周已被军士们围的水泄不通。

第四百一十二章 分析

慕容廆勒住马头,举目张望,却见院内的一座高楼上,荀崧与桓彝负手昂立,在他们的身边,竟然还有汴壸!

这三人,均是面无惧色,漠然看着院墙外正在挖壕设障的士卒,仿如眼前的不是能要人命的战士,而是修挖排水沟的民夫!

当一接到羯赵被灭的消息,荀崧还顾不得高兴,就立刻意识到刘琨很可能要对自已下手了,于是,赶紧使人通知桓彝与汴壸,让他们举家迁来自已的府宅。

云峰虽然留下了一千亲卫,但三家一分,力量显得较为分散,倒不如集中在一起,也免得被各个击破,桓彝与汴壸均是欣然应允,他俩都没什么产业,家中人口也不多,连妻带妾,加上子女婢仆不过十来人罢了,随便收拾下衣物,倒也不费太大的事。

还亏得荀崧当机立断,两家刚到没多久,大批士卒已蜂涌而至,只要稍迟一点,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如今的慕容廆,最恨的便是这类无所谓的眼神,娘的,都大军围你家了,怎么还不急?该是急的上窜下跳才对啊!葛洪暂时拿他没法,可眼前这些人,却是实实在在的里通外国!

强行按压下的怒火又升上了心头,慕容廆怒喝道:“汴壸!枉陛下器重于你,你竟有负圣恩,与逆贼勾结,这就是你的事君之道?一代大儒名节何在?嗯?”

正声色俱厉间,慕容廆又语气一缓,循循劝道:“汴尚书,本将知你乃是交友不慎,轻信邪佞之言,这样罢,你自已出来,去宫里参见陛下,陛下定会即往不究,依然重用于你,你可莫要自误啊!”

“呵呵呵呵~~”汴壸捋须呵呵笑道:“老夫年岁已高,近几年时常头晕眼花,处理政务颇为吃力,因此,老夫于宅中留下请辞表文,向主上辞去吏部尚书一职,印绶也已封存,请大将军代为转谢陛下,只能有负圣托了。

如今老夫已是白身,今日举家来景猷兄府上小憩数日,孰不料,刚一踏入府门,竟被大批士卒团团围上,请问大将军,陛下意欲何为?初临大宝不思为民谋福倒也罢了,莫非还欲把德高望重的景猷兄拿下治罪?”

“你”慕容廆一瞬间怒不可歇,汴壸口口声声年岁已高,实际上今年才四十八岁,瞧他那精神劲,干到八十四都不是没可能,这就是赤裸裸的弃楚投秦啊!

慕容廆只觉得今天发的火,很可能近十年来都没这么多,他伸手猛的一指,厉声喝道:“好你个汴壸!巧言吝色,本将倒小瞧了你!哼!荀崧勾结敌国,陛下下诏缉拿,你既访友误被围困,那好,本将放你出来,你速速离去,刀箭无眼,免得所有误伤!”

“哈哈哈哈~~”荀崧接过来,仰天长笑:“老夫身为秦国使臣,何来勾结外国之说?自古以来,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更何况秦楚二国何曾有兵戎相见?

请问大将军,楚主兵围秦使府宅,莫非是欲挑起两国纷争,向秦国宣战?哼!贵主登基不足一年,民皆未受恩泽,反倒穷兵黩武,岂不令江东士民心寒?缉捕他国使臣,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慕容廆连连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使自已的情绪稍有平复,这些人个个都是辩材无碍,他清楚动嘴皮子绝不是对手,当即冷笑道:“任你等花言巧语,今日也难逃此劫,本将只要一声令下,宅院当中,鸡犬不留!”

“哦?”桓彝伸手示意:“既如此,请大将军下令来攻!”

“这”慕容廆一时哑口无言,在他看来,攻下荀府容易,但他的目的是为了把两万秦军诱出,再取下京口,如果破了府宅,那两万秦军如何还会出城?

正待丢两句场面话,桓彝又嘿嘿一笑:“大将军是否另有预谋?无妨,咱们候着便是,不过,老夫提醒一句,莫要捕鱼不成,反惹了一身腥啊!”

慕容廆不由浑身一震,桓彝话中有话,既仿佛在告诉自已攻打府宅绝不容易,又好象在说,已经看透了你的图谋!

慕容廆失却了所有说话的心情,连场面话都不丢,狠狠瞪了楼上三人一眼,喝道:“此地严加围困,不得放走一人!走!”说完,勒转马头,向着远处奔去。

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爆响,亲随们紧紧跟了上前,看着扬起的沙尘渐行渐远,桓彝刚刚那满面的自信为一缕忧色所取代,不由叹道:“刘琨心思歹毒,必欲以你我为饵,于要道设伏,将曾将军那两万骑诱出聚歼,哎~~老夫有些担心啊!”

荀崧摆摆手道:“你莫要为曾将军面相欺骗,断山即然敢置他一支孤军于京口,便已充分说明曾将军乃一心思细腻之人,又怎可能轻易中伏?你放心便是,若老夫所料不差,一旦刘琨动手,令郎当会由江面攻打石头城,唯一所虑的,反倒是咱们这里,毕竟老夫这宅院已成了一处绝地,假如刘琨倾力来攻,只怕形势不妙。”

杨远立刻从三人身后转出,拱了拱手:“末将人数虽少,却经大半年准备,把府宅布置的有如铜墙铁壁,守到大王领军前来不成问题,请三位放心!即便刘琨出尽全力,但咱们战至哪怕最后一人,也誓必保得府中无恙!”

荀崧摇摇头道:“丧气的话不要再说,最多开春,你家大王必会南下,咱们只要坚持过这几个月就可以了,来,想的太多反无端伤神,都下去罢,外面由得他忙碌,也不必过多理会!”

众人纷纷点头称善,陆续提步向着楼下走去。

荀崧这里就这样了,只能被动等待,而荀府被围的消息仿如旋风般疾速散播,顿时朝野震动,所有人都明白,随着秦军的节节胜利,刘琨坐不住了,秦楚间将正式撕破面皮,以一场大战来决定天下谁属。

荀崧府邸被围是在正午时分,约摸临近傍晚,王导悄悄来到了庾亮家中。

经通报,被迎入了内宅,分宾主落座之后,王导直言道:“景猷之事想必你已知晓,如今形势也日渐分明,楚主这是杀鸡儆猴,我等士族再难以左右奉迎从中取利了,秦楚两方,必须要择一附之,元规,老夫只想问一句,你欲如何自处?”

“呃?”庾亮不解道:“景猷公已摆明投向秦王,而你我虽向楚称臣,实则保持中立,秦王也好,楚主也罢,天下未分,岂会强来?为何不能观望?”

王导的目中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失望,时人皆赞庾亮风情都雅、自奉兼正,但王导凭着他那久历世故的锐目,却看出庾亮遇事不决,刚愎自用,非是经国之才,在他眼里,庾亮才小不堪大用,是个办事的人,但不能入决策层,如今寥寥数语,已是本质尽显。

暗暗摇了摇头,王导耐着性子劝道:“别人或许可以观望,你则不行,盖因你弟庾冰为吴国内史,手掌精兵三万,这是一支足以影响局势的力量,无论是秦王,还是楚主,都不会漠然视之,必会逼你抉择,真到那时,你又如何?”

“这个”庾亮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不由眉头一皱道:“大司徒所言甚是,凭着文君,以及与秦王的几分渊源,亮若投秦,或能为一州刺史,只不过,秦王摊分土地,限制士族特权,为人又强势,很可能还会夺了舍弟兵权,实在是让人心里不快啊!

再说陛下,陛下根基浅薄,欲立足江东,必倚重士族,我庾氏地位当能一如前朝,不过,陛下心思深沉,手段阴险,令人心生畏惧,只怕投了他亦是如履薄冰,整日里须提心吊胆才行。”

说着,庾亮叹了口气,苦笑道:“哎~~亮颇为难决,不知大司徒可有教我?”

王导略一沉吟,便道:“若论侨姓士族,当以为我琅琊王氏、你颍川庾氏与荀氏为首,高平郗氏也能勉强算上得号,其余如孔、杜、太原王氏诸姓,营营且且,随波逐流,上不得台面,不提也罢!

如今荀氏、郗氏心系秦王态度坚决,你师太真也归心于秦,其余谢氏桓氏,因谢尚桓温受秦王重用,他日秦王取了天下,谢桓二门必将腾达!

实不相瞒,今晚老夫将往京口,助道徽(郗鉴表字)守城,我琅琊王氏彻底与楚决裂,如此一算,我等侨姓,几乎尽投秦王!

而楚主虽有吴姓相助,但据老夫看来,陆、顾、周三姓未必是真心诚意,他们利欲熏心,本以为投楚能保得江东基业,可如今,不但分毫好处未得,水军也被强夺,甚至还须以天量钱粮来供养楚主,只怕心里已是充满了怨恨!

如果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吴姓连狗都不如,做条狗,摇摇尾巴还能得到肉骨头,但他们得到了什么?只有无穷无尽的付出,若老夫所料不差,一旦秦王大军压境,或会不计前嫌赦免三姓,那么,他们将有很大的可能叛楚降秦,毕竟土地没了,家财却在,命也能保住,总好于被楚主盘剥的一丝不剩。

因此,楚主实已孤立无援,元真,请恕老夫交浅言深,虽然你妹文君受秦王宠爱,可你若一意孤行,秦王或不会如何,不过,你庾氏被边缘化将不可避免,恐怕不到百十年,便泯然于众生矣,元真,你不可不为将来计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 王导的心思

庾亮不由浑身剧震,脸面现出了明显的挣扎,王导的分析点到了重点,刘琨的王朝的确没有什么根基可言。

王导也不催促,他相信庾亮能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没过太久,庾亮却又问道:“如今陛下倚靠的乃是慕容部,这段时间以来,慕容部源源不断走海路南下,而慕容部不论男女皆习骑射,作战凶悍勇猛,据亮估计,陛下至少已握有十五万精骑,并且随着时间越往后,陛下的实力也会越强,纵使士族全投向秦王,对其实力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庾氏若贸然卷入秦楚之争,只怕舍弟那三万步卒…后果难测啊!”

一瞬间,王导恨不得把庾亮一脚踹死!他相信自已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庾亮只是化劲水准,而自已是丹道,面对面坐着,庾亮根本闪避不开!

念头仅一闪便强行压下,王导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劝道:“元规,你怎的还不明白?慕容部于我江东,只是蛮夷,倚靠蛮夷终成不了大器,楚主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如今迁来的慕容部多安排于吴会一带,虽未与当地百姓引起大的纷争,但随着人数渐长,可以想见的是,日后必将纷争不断,重现当年李特率秦陇流民入蜀的乱象,甚至还有过之!如此一来,原持观望的的士人与民间豪强必会群起相抗,至不济也会结堡自守,只怕楚国无一日安稳了,内部不靖。何以御外?

再退一步说。由于你妹文君的缘故。楚主岂能不对你心生猜忌?呵呵~~此人面相虽善,又满口仁义道德,实则论起手段之阴毒,即便司马仲达、曹孟德之流亦是拍马难及,他若有心,只怕不到死,你都不会有分毫觉察,如此心性。岂能事之?

而秦王虽然强势,手段也凌厉迅猛,为人却算磊落,不会无端加害于人,元规,江东大变大即,你可莫要糊涂啊!”

说完,王导目含殷切望向了庾亮。

其实,庾亮不是不明白,他只想维护现状。但王导的分析打破了他的幻想,只得无奈道:“哎~~时势如此。亮不顺应还能如何?明日亮往吴走一遭,一待秦军渡江,立刻引军前来!”

王导摇摇头道:“元规,老夫观你还是心有不甘啊,秦王曾假借道徽之口散出将来天下一统之后的朝庭架构,你总听说过罢?军政大权不再独归于皇帝,而是皇帝与元老院共享,皇帝从此不能独断专行,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所放不下,不就是那点土地?元规,听老夫一句劝,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该放就得放下,纪氏下场你可记得?诺大家业,一朝分崩离析,思远(纪瞻表字)若地下有知,只怕九泉之下亦不瞑目啊!

如今老夫也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操那么多心作甚?有百亩土地容身,足矣,他日秦王灭去刘琨,我琅琊王氏会把多占的田地与山泽如数退出,以为表率!”

庾亮大为震动,王导的胸襟令他钦佩之极,不由咬咬牙道:“有大司徒在先,亮当追随骥尾!”

王导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神秘的笑道:“这样罢,老夫告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勿要张扬,慕容部族长慕容廆实为他人假扮,真正的慕容廆已于数年前被刘琨暗害,这也是慕容部肯效力于刘琨的缘由,而刘琨曾试图诬害慕容部世子慕容皝,却被祖约泄密,使得慕容皝侥幸脱逃,如今已投效了秦王。

因此,只要秦军渡江,如能揭穿慕容廆的真身,刘琨立将败亡!以上皆为秦王透过道徽语老夫知,虽令人震惊,秦王却绝非妄语之人,再结合刘琨的为人行事,当可采信,元规,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老夫的用意?”

“这…”王导透出的信息非常重要,庾亮一听就明白,这使他彻底断去了摇摆的心思,正待称谢,但王导最后一句又似是话中有话,不禁细细凝思起来。

然而,庾亮实在想不出话中的意味,只得拱了拱手,问道:“请大司徒明示!”

王导的面容立时一片肃穆,向东郊权贵聚居区指了指:“刘琨派军围住景猷府宅,若所料不差,一旦以伏兵击破京口援军之后,必将挥师强攻,而这一天,不会迟于十天半个月!

以秦王思绪之周密,定然会预作布置,奈何力量悬殊太大,能否守住,不好说啊,老夫望你火速往吴国,以最快的速度领军来援,景猷深得秦王敬重,其女荀灌与秦王亦师亦妻,你若能救他一命,秦王当会感念其恩,如今可明白了?”

说到这个地步,再不明白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庾亮感激的施了一礼:“亮受教了,亮连夜动身,争取半月之内引军回返!只是,亮另有一事相托,请大司徒把亮的家眷一同带往京口!”说完,站起身一躬到底!

王导连忙上前扶住,呵呵笑道:“元规请放心,趁刘琨不备,带十来人离开倒不算什么,你安心前去便是,这个…老夫也有一事相托,不知当讲不当讲?”

“呃?”庾亮一怔,连忙道:“请大司徒直言!”

王导捋须微微笑道:“道徽曾有言,元老院由十五人组成,其中江东士族占五,据老夫估计,景猷以其品行出身、与秦王的渊源,必为元老之一,呵呵~~老夫对这元老颇有几分兴趣,听说元老可以联合起来否决皇帝的旨意,这倒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老夫想一试其中滋味,不知元规可愿支持老夫出任元老?”

事到如今,庾亮总算明白了王导的来意,其实他一直都很纳闷,当年孝元皇帝在世时,自已和师尊,与王导虽不至于撕破脸皮,却也谈不上友好,平日更没什么来往,可今日王导为何会点醒自已,他真有这么好心吗?

原来,王导还是为了他自已啊,通过点醒自已来获得回报,在将来新朝的政治版图中获得一立足之地!

他琅琊王氏,内有王导,外有王羲之,与如今相比,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台阶呢!

一时之间,庾亮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忙一口应下:“请大司徒放心便是,亮若有能力,定会鼎力支持!”

“好!”王导哈哈笑道:“还请元规准备些膳食,用完之后,你我分头启程!”

“来人,摆上酒菜!”庾亮立刻向外招呼!

第四百一十四章 倭使来见

王导留在庾亮家里用着晚膳,二人推杯接盅,嫌隙尽去,而刘琨在得到了慕容廆的回报之后,也是震怒异常,他明白,葛洪、荀崧等人之所以会如此嚣张,是由于都不看好自已,认为只要秦军一到,自已的楚国必会土崩瓦解!

‘就让朕以一场大胜让你们开开眼!’刘琨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已,给所有轻视他的人,狠狠甩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刘琨的确有这个底气,因为他有十五万鲜卑精骑,这是一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强大力量,他始终认为,石勒坐拥数十万精骑,却身死国灭,实乃不通兵法,排兵布阵犯了根本性的战略错误!

在他的料想里,石勒连河洛与上党三关都不该守,直接在襄国集结四十余万大军与秦军决战,即使败了,也能叫云峰元气大伤,三五年之内再无力觊觎江东!

然而,这是个极其冒险的战略,放弃所有天险,颇有些孤注一掷的味道,石勒很难采用如此激进的手段,因此刘琨退而求其次,授意张宾劝说石勒放弃并州,扼守上党三关,如果三关与河洛有任一处失守,那么全体回师,直接在襄国城下决一生死。

可惜的是,石勒误信了徐光的建议,如此之长的防线也做不到步调一至,没法一处失守,其他地方立刻回撤,平白给了秦军各个突破的机会。

刘琨已不知在心里把石勒咒骂了多少遍,不过,类似的处境落在自已头上,刘琨却拿不定主意了。

事实上,他正面临一个两难的处境,慕容廆曾提议调苏峻部进驻淮南,节制寿春军死守淮水,当时虽应了下来,但慕容廆一走。细细斟酌之下,越发觉得不可行,这与石勒分兵驻守有何区别?只会给秦军层层击破,反而白白消耗了力量。

刘琨的心里有两套方案,一是骑兵过江,利用江北开阔的地形与秦军作大兵团决战,但这势必要放弃大江天险。要知道,在吴郡水寨,他可是准备了上千条火船呢!

二是命令江北驻军全部退回江南,集中全力,于建康城下与秦军决战,即使不算陶侃与吴郡。也能纠合二十五万兵力,只不过,那千余条火般虽能派上用场了,却又意味着放弃江淮之间的天然屏障,建康将直接面临秦军的威胁!

更加被动的是,秦军掌握着进攻的主动权,如果始终不攻。仅保持高压态势,又或者时不时的虚张声势,几年下来,谁都受不了啊,因此给苏峻的命令,刘琨一压再压。

在慕容廆的回报破坏心情之前,从正午到傍晚,刘琨一直在考虑该走哪一步。于江北或是江南决战,各有利弊,由于事关生死,半点也不敢草率。

刘琨觉得应该参考下慕容廆的意见,便转头问道:“奕落瑰,朕考虑了下,扼守淮水不可行。如今应集中兵力与秦国毕其功于一役”接下来,刘琨把他的两难之处简略说了说。

慕容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不语,刘琨也不催促。他清楚,越重要的抉择,越难以作下,必须要考虑周全。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日头已坠入了西山,慕容廆突然眉眼一松,向上拱了拱手:“先前是臣考虑不周,还亏得陛下明察秋毫,才未铸下大错,臣惭愧之极,请陛下治罪!”

刘琨不耐的挥了挥手:“谁能考虑的面面俱到?朕不怪你,你说说看,该于何处与秦军决战?”

慕容廆略一沉吟,就道:“由于陛下围困荀崧府邸,又即将出兵攻打京口,无论出于何由,秦王绝无可能置之不理,因此,他不可能勒马江北,必会急速过江,如此一来,那千余艘火海便能起到作用,如能运用的好,当能在江面大破秦军,至不济,也能令他损失惨重。

再假如秦王不顾伤亡强渡,那么,就在建康城下决战好了,建康附近地形较为开阔,骑兵也可充分运用,故臣以为,当放弃淮南,命苏峻部与寿春军速速过江,不过,下邳与广陵不可退,这二处兵力不多,留着尚可牵制海门,令王羲之不敢轻动!”

“好!”这话一出,刘琨立时作下决定,连忙伏案疾书,当场差随从连夜送往历阳、并着广陵与下邳严加戒备。

随从离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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