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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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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骑兵作战,基本上都是骑兵互冲,所不同的,只是事前排兵布阵与直接冲的区别罢了,如秦军这般的灵活多变的转向奔跑,当真是头一回见到。
而且他不但追不上,反而有被越甩越远的趋势,这没办法,他可是跟着云峰从襄国向东奔跑近二十里,又转个弯绕了回来,而亲卫们,包括枹罕慕容部,都是在城西北这一小块区域内作战,在马力的损耗上要小于羯赵禁军,更何况石勒亲自檑鼓虽能激发将士们的士气,奈何马儿听不懂,马儿可不会由此激发出生命潜能。
所谓骑兵,是骑马作战的兵,再是士气激昂,却没人家跑的快,也是徒叹枉然。
石兴的怒骂脱口还没过多久,队尾的一侧突然传来了零零落落的惨叫声。
石兴又下意识的转头一看,这一看,顿时一股热血直冲冲顶!他全力追赶苏绮贞。王桂却悄悄的缀到了屁股后面。跟着后面捅屁眼呢。那三千亲卫刚刚投掷出一轮短矛!
就这一下子,又是两百多骑没了,虽然对于一支两万多人的骑队来说,只是个不痛不痒的骚扰,却令人窝心的很,石兴的识海里蓦然冒出四个大字:绿头苍蝇!
没错,这时的三千亲卫,正有如一只讨厌的苍蝇绕着羯赵禁军嗡嗡嗡。而羯赵禁军偏偏打不到它!
羯军骑在马上,没法转身射箭或是投矛,因此只能挨打,亲卫们的第一轮投矛仅为试探性,如今显然发现了这一弱点,立刻就仗着马匹气力消耗小的优势,竟得寸进尺的拉近了距离,亮出弓矢射箭!
在不算太密集的箭矢中,时不时就有羯军中箭坠马,而且还有人专射马屁股!
吃痛之下。马儿的生命潜能刹那间爆发出来,撅着蹄子猛冲。使得后阵竟现出了些许的混乱。
石兴明白,短时间内并不算什么,但长此以往,这些微弱的伤害会逐渐累积,致使最终落败而不可逆转。
石兴猛一咬牙,转头爆喝道:“后阵分出五千骑,去把那些讨厌的家伙解决掉!快!速战速决!”
后阵立刻有骑士向两翼分出,不得不说,羯军在队形纪律方面绝不比秦军差,他们汇聚成了一道洪流,向着亲卫猛冲而去,但王桂也跟着调头就跑,跑路是秦军的特长,怎么可能与羯军硬拼?而且王桂分明看到了枹罕慕容部的大队人马正在快速接近,当即想都不想的领着羯军狂奔而来!
王桂能看到,身后追赶的五千骑也能看到,不过,他们却是有几分为难,部族军再不济,也有一万多人,自已这方在正面硬冲下显然讨不了好,然而,不冲还能如何呢?难道归队回返?这样一来,非但完不成世子的交待,敌人依旧还会冲过来,被一万多人缀着队尾射箭,只怕形势更遭。
要知道,部族军与正规军的差距仅在于军纪阵形与整体协同作战方面,单论起个人勇武与骑射,部族军生存条件艰苦,能存活的都是强者或是心志坚毅之辈,一对一并不吃亏,甚至还能占点优势。
“为大王尽忠!”领头的将领,脸面猛的现出了悲壮之色,大吼一声之后,带着五千骑不管不顾的冲杀而去!
王桂却在仅余下一里半左右时,折个弯迅速循了开去,把追兵留给了枹罕慕容部。
转瞬之间,“轰!”的一声巨响,两军撞击在一起,一队五千,另一队一万五,两边各有数百骑被撞的翻滚到了半空,又重重坠落在马群里不见踪影!
这令城头的石勒心脏一阵猛抽,他清楚,分出的五千人,最好结局便是与对方同归于尽,想活着回来,那是没指望了。
而王桂,领着三千亲卫又追上了羯赵禁军的队尾,继续用弓箭来射杀前方的敌人。
时间缓缓逝去,石兴、包括剩下的一万八千多禁军将士,都有种发疯般的感觉,前面的敌人追不上,后面的敌人又咬着尾巴,这仗该如何打啊?
至于再分兵出来驱赶,有那五千人的前车之鉴,石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了。
“世子,快看!”一名部将突然面现惊骇欲绝之色,颤抖的手臂向西面一指!
云峰领着两万余骑正拦腰直冲而来!
显然,这边在兜着圈子,那边的中军已被消灭殆尽,这一刻,石兴真正感受到了死亡原来是如此之近,他前有苏绮贞,后有李刚,腰部还有云峰这真正的主力,从三个方向被包围了!
而他,在王桂陆陆续续的捅屁眼中,又折损了近千骑,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世子!你快拿个主意啊!”又一名部将向呆若木鸡的石兴,急声提醒道。
石兴的面上,终于现出了一丝恐惧,死是每个人都惧怕的,尤其是他这般身份高贵的人,更是惧怕死亡。
石兴向襄国的方向看了看,石勒也是面如死灰,那瘦削而精干的脸庞满满的全是绝望。
这使得石兴意识到,大赵真的是回天乏力了,他立刻有了决定,在心里暗暗道了声父亲对不起之后,向东面一指:“为今之计,再战下去必将全军覆没,只能对不住大王了,咱们走!他日若有机会,再回来为大王与死难的族人报仇!”
羯赵禁军虽是精锐,但当真正面临必死之局时,也没几个人能淡定的从容赴死,石兴的命令刚一脱口,骑队瞬间就放弃了苏绮贞部,轰隆隆的向着东面奔驰,王桂与苏绮贞也跟着调换方向,追上侧翼,靠着后面向前射箭。
出乎意料的是,城头的石勒,虽然亲子带着禁军当面背叛,却并未流露出半点不快,反而现出了欣慰之色,摸起小胡子连连点着头,或许此时的他,已明白自已在劫难逃,既然如此,又何必搭上族中精锐的性命?能把羯族的种子存留下来,数百年后,总是有机会的。
而与枹罕慕容部缠战的五千禁军,如今只剩下三千多了,这一看到连主力都跑了,他们再也无心恋战,纷纷向着四面八方散逃,此时才是真正的一溃千里。
慕容吐延与慕容皝连忙领着族人四处追杀,云峰率着骑队从几里外掠过时,只是大喝了一句:“归义候,三郎君,尽量抓些活人!”便继续向前飞驰。
不久前,石兴追着云峰,可没过多久,主客之势易转,他在前面亡命狂奔,后面则是三支骑兵部队紧追不舍。
“世子,不好,前面是河!”
这话一出,包括石兴在内,所有人均是面色骤变,他们刚刚都没记起,云峰正是由于这条河而不敢强渡,被迫返了回来,却恰到好处的逮上了出城支援的五千中军,就此奠定了胜局。
如今面临着同样的处境,石兴敢调头吗?
他清楚自已的奔跑灵活性,尤其是急转弯不如秦军,更何况,即使勉强冲破包围,回去后还能如何呢?仍是免不了力战而亡、或是脱力而死的结局,他们这些出城作战的骑兵,在驰出城门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注定好了命运,在没有击溃秦军之前,不可能再回返襄国。
石兴又向前看去,两里外这这条河流,宽度约在八十丈到一百丈之间,在堤岸下方的河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谁都摸不透积雪下方的冰层究竟有多厚。
石兴把心一横,咬咬牙道:“娘的,河北千里冰封,难不成这条河是个意外?将士们,都跟老子冲过去!”
禁军将士们也清楚,过了眼前冰河,才会有一线生机,于是马不停蹄的向前疾驰,石兴一马当先,从堤岸一跃而下,身后则是铺成一长长截面的一万多名骑兵。
当马蹄腾空,还未踏上冰面之时,石兴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眼睛更是瞪的大大的,紧盯着下方的冰面!
“啪达!”一声脆响传入耳中,这是马蹄踏上冰面的声音,一股狂喜不由得涌上了石兴心头,真是老天开眼啊!
“将士们,速速过河!”石兴猛一招手,同时一抽马股,马儿撒开蹄子向前飞奔!
倾刻间,千军万马跃入河中,洁白的河面,黑压压的一大片,马蹄飞奔之下,冰雪四散溅开,整块冰面,都在有节奏的轻微震颤。
前方堤岸,还有二十丈的距离,石兴心急如焚,以往冬季过河,都是小心再小心,哪有如今日这般千军万马飞踏而过?他不知道冰层能不能承载的住,但每当感受到冰层那令人心悸的震动,他都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透。
如今唯有寄期望于能够平安过河,早一点踏上对面的河岸,才能早一点脱离险境。
第三百九十一章 冰河建功
马匹的四只蹄子一收一张间,在冰面上又向前跨出了丈余,每当马蹄踩踏上冰面,那啪达声传来的时候,都会令石兴的心头一紧,随之就松了开来。
这近百丈的距离搁在平日也就几个呼吸的工夫,但如今,却遥远的令人窒息,石兴快速回头一看,自已骑兵两翼队尾的百步不到,是秦军的亲卫远远缀着射箭,再往后一里左右,则是云峰亲领的二万余秦国中军蜂拥而来。
‘哼!最好那秦军追击到一半,河面突然坍塌,或许还有机会反败为胜!’石兴的心里莫名的冒出了个奇怪的念头,这个念头就象个火种一般,瞬间充斥了他的全部心灵。
感觉到蹄下冰面愈发剧烈的颤抖,石兴越想越有可能,就看老天爷站在哪一边了,他立刻揣着满心的虔诚,向羯人的神灵作起了祈祷,突然,身后传来“喀啦!”一声脆响,这脆响并不是仅一而止,而是喀啦啦声四处蔓延!
石兴的心猛的一沉,还未沉到底,又听到轰隆隆的巨响,还伴随着水花拍岸的哗啦声!
石兴连忙回头一看,顿时惊骇欲绝!那洁白松软的积雪下,竟出现了成串的不规则裂痕,裂痕以肉眼难以跟上的速度快速传播,凡是所到之处,马匹就有如踩中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陷阱,在浮雪、与半尺厚的碎冰飞溅中,成群成群的失蹄陷入河里,冰块、马匹、战士坠入水中,又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这一片河面。立如修罗狱场。吞噬着一切它所能吞噬的事物。哭喊声、求救声、马儿嘶鸣声汇聚成了一片。
石兴预想中的秦军坠入冰河的壮观场景没有出现,反倒是自已带领着的羯人唯一一支精锐,提前品尝到这一滋味。
此时此刻,石兴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赶紧跑,跑过河从此远走高飞,什么卷土重来。报仇雪恨,所有的雄心壮志全被抛去了脑后,哪怕从此在大草原上隐姓埋名做一个牧民,也好过掉在河里生死不知啊!
“啪!”石兴狠狠一鞭抽上马股,马儿才刚刚撒起蹄子,裂缝已蔓延到了脚下,喀啦啦的碎裂声是如此的刺耳,伴着马儿惊慌的嘶鸣,连带它身上的石兴,全都重重砸入到水里。
冰冷的河水一瞬间从口鼻呛入。令石兴透彻心肺的凉,还未从水里冒出头。就被汹涌的暗流冲入到未曾断裂的冰面下方!
石兴猛力捶打着头顶上的冰面,身处于黑暗的水中,而且又不谙水性的他,虽然每一拳都带有千斤之力,但水中发力另有技巧,想当初在海里缠战的云峰、荀灌娘与大鹪鹩命,都是极度的不适应,又何况他一个不会游泳的人?石兴能发挥出的力量不过三成罢了。
“砰砰砰砰!”跌入河里,早失去了方向感,石兴不知道出口在哪个方向,只能发疯般的捶打冰面,然而,这半尺厚的冰面对他来说,如同一道要命的壁障,渐渐地,他感觉肺部憋闷至似要随时炸开,手腿也是越来越酸软。
‘他娘的,冰面怎会如此结实?’这是石兴在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心声。
而在整段河面上,落水的羯赵禁军扑腾呼救,他们中,不通水性的占了绝大多数,几口冰水一灌,浑身便是一阵阵的僵麻传来,再加上身披的数十斤重的明光铠,只能无助的向河底沉去,反倒是马匹在奋力向着两岸游动,一时之间,场面一片混乱。
还未踏入河中的羯赵禁军连忙勒马停住,他们全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怔怔看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过河,显然没可能了,转身拼死一搏,可是秦军亲卫看住两头,云峰也亲领两万多中军在数百步外冷眼相视。
所谓背水一战,那也得看什么情况,秦军士气高昂、纪律严密、战术多样,又岂是韩信当年所面对的赵**队所能相比?羯赵禁军在与秦军的连续追逐中,早给磨的没了脾气。
更何况,秦军有三万多人严阵以待,而自已一方,只剩下不只一万了,泰半的同僚被卷入了冰凉的河水当中,或许到今天夜里,这一段河面会重新封冻,抹去一切痕迹。
渐渐地,河里的挣扎声越来越小,河面也趋于平静,天地间只有呼呼的西北大风吹的旗帜猎猎作响,以及侥幸逃上岸的马儿的悲鸣,秦军三万余人,没有一人开声,仿如雕塑般,立在风中一动不动,但那弥漫于河边的杀气,却是浓的连风都吹不散,给这一支残军带来了沉重的心理压力。
“当锒!”一声,一名将领突然扔下手里兵器,跳下马就向秦军奔跑,挥舞手臂大声叫喊:“不要射箭,罪将愿降!”
“跪下!”王桂猛的大喝。
这名将领立刻二话不说,老老实实的跪在了雪地里。
有人起头,又见秦军并不杀他,顿时,当锒当锒声不绝于耳,羯军纷纷扔下兵器,下马跪在了地上。
羯赵禁军出身高贵、待遇优越、又是保卫石勒的中坚力量,他们是一群高傲的人,然而,越是高傲的人,当他那份傲气给践踏至荡然无存时,心理上就会来个大转折,向践踏他们的强者屈服乞怜,说到底,这还是来源于骨子里的自卑在作祟。
近万人,跪满了雪地,没有人说话,全都低下脑袋,一幅认栽臣服的模样,云峰向后招了招手,骑兵们迅速蜂拥而上,两人招呼一个,把羯人五花大绑,又十人一串系在一起,向着襄国押返。
一个时辰之后,襄国出现在了视线中,枹罕慕容部的战斗于不久前刚刚结束,那三千多禁军,被活捉千人不到,其他人全都力战而亡,但枹罕慕容部也付出了两千人的代价。
慕容吐延领着两万骑协助云峰,如今只剩下一万三千不到,这令他欲哭无泪,然而,他根本没法生出别样心思,云峰并未亏待他与手下的族人,也没拿他们当先登使,甚至在分配作战任务时还尽量照顾,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仁至义尽,可伤亡还如此惨重,这完全是技不如人的原因啊!
慕容吐延又羞愧又心疼,与慕容皝迎上前,施礼道:“大王今次一战定鼎河北,必将天下震动,臣给大王贺喜了!”
云峰从慕容吐延的神色间发现了端倪,略一寻思,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于是摆了摆手:“归义候不必多礼,今次能全歼羯赵精锐,你部亦功不可没,战后孤当论功行赏,所有伤亡将士,一律按秦军标准妥善抚恤!”
第三百九十二章 讲慈悲
:多谢球球老公的月票,谢谢~~~~秦军的抚恤标准之高,令慕容吐延暗暗咋舌,要知道,游牧民族生活艰苦,长期处于危险当中,往往放牧时遇上狼群、马贼,又或是一场天灾,便能夺他们的性命。
因此,大多数人都是漠视生死,死了之后更不奢望有抚恤,这时听了云峰的许诺,而且还是天量的钱财,慕容吐延与他身周的族人均是大喜过望,甚至有人都在想,怎么战死的不是自已呢?自已以性命换来这笔钱财,足以保得全家老小一世生活无忧。
其实,游牧民族或是迁移、或是南下侵略,都是为了生存,如今的枹罕慕容部族人对秦国的向往,从未有如眼前般的强烈,把部族合并入秦国,立时就能获得幸福生活,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当着慕容吐延的面,没人敢开这个口罢了。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心思耿直的慕容吐延没那么多想法,他只是觉得回可以向族人交待了,当即再施一礼:“臣代战死将士的家眷谢过大王!”
云峰微微一笑:“战士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国家岂能对他们的身后事不管不顾?这是应尽的义务,归义候快快请起。”
慕容吐延称谢起身,慕容皝却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云峰,在他的眼里,秦军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又采怀柔段施恩笼络,恐怕这一支慕容部支族完全归化于秦国,只是个时间早晚的区别。
‘从兄本就力量弱小,并入秦国倒也不错,至少秦王不会亏待他与他的族人!’一瞬间。慕容皝竟产生了种留下不走,也带领辽东慕容做一个秦人的打算,但立刻就把这个念头排除了出,这倒不是他担心云峰会暗下毒,只要把族人打散分入秦国各地即可得保平安。而是慕容皝有野心,他也有称王称霸的梦想。
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慕容皝向云峰拱了拱:“今观秦王排兵布阵,灵活多变而又进退自如,充分发挥出了骑兵的机动性,于运动中生生拖垮了赵国精骑。竟以伤亡万人不到的代价全歼赵国中禁军,这不得不称为一个奇迹,皝今日才知,当年石虎败的不冤啊,可笑皝之前一直以为,石虎是败在他自已的轻敌骄狂之上!”
云峰摆摆道:“三郎君不必客气。石虎之败,实由他踏入关中之时便已注定,三郎君是明白人,料来不必孤多。”
慕容皝并未接口,脸面浮出了一缕深思之色,云峰也不解释,把目光投向了襄国城头。
石勒依然高高站在城上。身周有上百人侍奉在左右,不过,他的面孔再也不能保持平静,那一双鹰隼般的锐目中,透出一丝绝望,也带着滔天恨意,不敢置信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那近万俘虏。
这些人,曾是羯族得以延续的希望,如今却被绑了回来,这充分明另一半人已经战死了。但无论如何,石勒都不会猜到,他们并不是战死,而是非常蹩屈的掉入冰河活活溺死,包括他的嫡长子石兴。
云峰只一看便收回目光。单掌向后,虚空重重一劈!又向慕容吐延吩咐道:“请归义候把俘囚押来!”
这话虽是没头没尾,慕容吐延与慕容皝却双双倒吸了口凉气,不由交换了个骇然的眼神,这是要把所有的俘虏就地处决啊!一万多人齐刷刷砍头,该是个如何壮观的场面?
他俩虽然都是满血腥,这样的经历则从未有过,一时之间,心里又充满了期待。
慕容吐延连忙呼喝下,把那两千名战俘押向城前,与秦军的俘虏混在一起,分列数排跪好。
这旋虏也意识到了即将面临的命运,挣扎咒骂不绝,早知道迟早一死,就不该投降啊,然而,世上没有后悔疑吃,他们全都被粗大的绳索五花大绑,根本挣不脱,只能被强行按倒在地!
襄国北城,一万多人跪在雪地里,每人被两名战士按住,还有一人提马刀就等着下令呢!
云峰基本放弃了以羯人为奴的打算,据他回忆,魏晋时期的高句丽与朝鲜半岛,总人口约为十八万户,再加上倭岛的倭人、辽东的其他蛮族、南洋诸岛的黑猴子,秦国有足够的人力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最关键还在于,羯人心里有恨,看管羯人的成本太高,没有周边的顺民使的顺,这也是云峰斩杀拓跋部的原因。
云峰又看向城头,伸一指:“石勒,孤给你十息时间出降,若多过一息,你的族人,定斩不饶!”
如今的石勒困守孤城,仅拥兵一万,是支弱的不能再弱的力量,云峰也不与他多,只这么一句话,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你!”石勒一瞬间怒极,脸面涨的通红,当着自已的面,斩杀自已的族人,这是**裸的劈脸呼啊!
不仅止于石勒,城头的羯军将士全体现出了悲愤之色,如果不是城里的局势不乐观,很可能都有人会冲出城与秦军拼命!他们清楚,石勒绝不可能开城献降,因为这事关他自已,也事关羯人的脸面,羯人可以死,却不可以乞怜,所以,他们看向城下万余俘虏的目光中,均是带上了浓浓的鄙夷。
而城下的羯人,既然已选择投降,明他们已经放下了尊严,只求一条活路,守军没有他们的经历,不了解他们的心路转变倒也正常,听了云峰这话,俘虏们纷纷重燃起生的希望,全都目光灼灼的向着石勒看。
城上城下,安静无比,石勒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冷冷盯着云峰,一声不吭。
云峰暗暗数着呼吸,不多时,十息已至。淡淡道:“杀!”
话才脱口,秦军将士们刚刚把大刀提起,俘虏们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城头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喝止:“刀下留人!”
“呃?”云峰挥制止住将士们,再次抬眼看向城头。一行和尚十余人出现在了视线当中,其中一人他认识,正是当年被逼出建康的龟兹妖僧帛尸梨密多罗,此人精通言咒,最盛时门徒上千,建康上千人同念咒语。一派污烟障气。
这十多个和尚在城跺后止住步伐,其中一人上前,合什为礼:“当日匆匆一别,未曾料秦王竟已呈席卷天下之势,着实令人感慨,贫道见过秦王。”
云峰眉头一皱。这个和尚,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苏绮贞不由提醒道:“大王,他是竺法雅!”
“哦~~”云峰顿时恍然大悟,当年刚入南郑,竺法雅为他在凉州抑佛上门拜访。却被三言两句诈了回,从此引为佛教界的笑谈,也由此使得云峰与竺道潜不骂不相识,从瓦官寺开始,引发了一系列的是是非非。
实话,竺法雅虽然效命于羯赵,云峰对他却没有恶感,竺法雅老实,是个真正礼佛的高僧,于是微微笑道:“原来是竺法雅道人。孤倒是失礼了,请道人莫怪。”
“无量寿佛,秦王客气了!”竺法雅宣了声佛号,继续道:“与乐曰慈,拔苦曰悲。四无量心中之二无量也,智度论二十七曰: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一切声闻、缘觉、菩萨、诸佛如来,所有善根,慈为根本,佛心者,大慈悲是,以无缘慈摄诸众生,又,慈悲为万善之基本、众德之伏藏!
贫道观秦王虽不入我释门,却颇多精研,且施仁政、轻徭赋,实乃持哀愍之念以怜物之谓,既如此,秦王何必斩杀俘囚?”
云峰暂不回答,反而放声吟道:“心中鸟兽追,梦里欲魂飞,岁月日往复,风**来回,错误谁都犯,感情人莫违,道德天天讲,无暇念慈悲!”
“这”城上的光头们均是面面相觎,云峰这首诗虽是粗俗,意境却透的很清楚,摆明了不会下留情。
竺法雅又道:“慈悲之要,全身为重,上天有好生之德,秦王何必造下无边杀孽?”
“哈哈哈哈~~”云峰仰天大笑道:“如今你倒与孤来讲慈悲了,那么孤来问你,石勒其人,生啖人肉,滥杀无辜,可存有半分慈悲?你等既为大德道人,为何不与他讲慈悲,反而受其奉养、锦衣玉食、助纣为虐?”
云峰的最后三句声色俱厉,竺法雅一时哑口无言,现出了一丝羞愧之色。
云峰暗暗点了点头,知道羞耻,明还是有人性的,不禁声音放缓了些,又道:“石氏佞佛,对你等大德道人礼遇有加,有利于佛门在中原、河北的传播,而你等亦投桃报李,对石氏苛政歌功颂德,可谓互取所需,不过,当年释迦弃王位而深入民间体味疾苦,最终证得大道,莫非竺法雅道人竟忘了释迦立佛门之初衷?自绝于百姓,攀交权贵又岂能往生极乐?
今日,孤不与你辩佛法,也没这个兴趣,但念在你我早年的一面之缘,城破之日,孤也不难为你,只望你往江东一行,竺道潜正于瓦官寺潜修,或能有些体会。”
“无量寿佛!”竺法雅再宣佛号,退到了后面。
竺法雅刚刚退下,又一名僧人上前两步,施礼道:“所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当日羯人亦是受尽凌辱压迫,如今不过是段稍有过激而已,如若秦王肯将心比心,当能理解,今日秦王既大获全胜,又何必赶尽杀绝?贫道便代赵王作个主,若秦王下留情,河北、中原各处的十余万羯人立刻退出中土,永生永世不与秦国为敌,若违此诺,天诛地灭!”
‘呃?好大的口气啊,讲完了慈悲又来讲因果!’云峰从中听出了一丝威胁,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威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三百九十三章 集体斩首
云峰把目光投去,这名道人高鼻深目,满脸络腮黄胡子,眼珠碧绿深邃,面相约为六七十岁间,浑身散发出一股慈祥庄重的气势,纵然身着的粗布迦衣也不能遮掩半分。
只不过,身材却干瘪瘦小,还略有些驼背,猥琐的形象与高大的气势之间,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尤其令云峰注意到的是,石勒看向他的眼里,现出了一丝希望,而城上的守军,乃至城下跪着待斩的禁军,目中满满的全是虔诚!
云峰不由心中一动,问道:“你是何人?”
道人略一欠身,合什施了一礼:“贫道佛图澄见过秦王!”
“哦?你就是佛图澄?那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佛图澄?”云峰现出了一丝微笑,问道:“听说大和尚已练成了秋风未动蝉先觉,不见不闻觉险而避之的至诚之道,一直以来,孤对你的诸多神迹,倒是向往的很哪,如今我秦国大军兵围襄国,大和尚是没算出危险,还是另有保命之道,或是料定孤不敢杀你?”
佛图澄不动声色道:“以诸欲因缘,坠堕三恶道,轮回六趣中,备受诸苦毒,生亦何如?死亦何如?纵为秦王所杀,不过是抛去这具老朽的躯壳,另换一个罢了,贫道何须躲藏?”
佛图澄的淡然心境,令云峰意识到,他真的把生死置之于度外,距离涅槃境界只差临门一脚了。
‘他娘的,一个装神弄鬼的秃驴,如何能得证至境?’云峰心里很不明白。在他眼里。佛图澄就是个神棍。那些在河边洗肚肠子,胸口挖个洞能放出亮光的所谓神迹,应该是类似于魔术一类的障眼法,这样的江湖骗子也能成佛?
云峰似乎忘了,他在突破到打破虚空之时,曾悟出三百六十行,行行皆成道的道理,那么。变戏法的为何不能成道?
见云峰有些愣神,佛图澄又问道:“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羯人自有可怜之处,不知秦王对贫道的提议考虑的如何?”
“哈哈哈哈~~”云峰再度大笑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有楚霸王前车之鉴,孤岂能为将来子孙遗下祸患?大和尚所言虽有几分道理,羯人勉强算得上情有可原,造下的滔天罪孽却是不假,岂是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能抹煞?人须为自已的恶行负责,血债必须血偿!哼!羯军主力已悉数被歼。区区十余万羯人乃藓芥之疾,又能奈我何?”
笑音刚落,云峰面色一肃,喝道:“传檄,但凡河北、中原各郡县太守县令长,有杀羯献降者,一律继往不究!”
“你!”佛图澄面色微变,云峰油盐不进令他毫无办法,石勒与城头城下的羯军将士们则是目中透出了彻底的绝望!
云峰冷冷一扫,舌绽春雷:“斩!”
“刷刷刷刷!”一万余名将士同时举刀,狠狠照头砍下!
那雪亮的刀光,令天上的太阳都黯然失色,几乎同一时间,一万多道血柱冲天而起,一万多颗头颅滚落在地,把地面的积雪都染成了耀眼的鲜红!
“扑通!扑通!”一万多具无头尸接连倒下,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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