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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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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没可能做到,到时候咱们只落得空欢喜一场。
而在朝庭眼里,即便人人都相信慕容廆为他人假冒,却不会去指责刘琨,因为鲜卑乃是蛮夷,与蛮夷,使阴谋诡计,把它纳于掌控之下这是一等一的义举,说不定呀,朝庭还会夸赞刘琨的奇谋妙计,赞他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赞他做的好!更有利于提高他在朝庭的地位呢,所以说,慕容廆的身份,暂时还是不要揭破才好。”
云峰微微笑道:“裴家姊姊言之有理,依孤看,最好的办法当是在阵前擒获慕容廆,当场揭去他的面皮,慕容部必然不战自乱,再由慕容皝出面收拾旧部,刘琨纵有万般手段,也是回天无力。”
得到情郎称赞,裴妃的俏面不由浮上了一丝晕红,喜滋滋的把一缕秋波送了过去,这段日子以来,每隔三两天,裴妃就能享受到一次欲望的盛宴,令她的眉眼间终日都挂着挥之不去的盈盈春意。
不得不说,男人小弟弟吐出来的口水,的确具有美容效果,尤其还是来自于一个打破虚空高手,效果更见不凡!
由于有了它的滋润,裴妃的皮肤日渐光滑细腻,发梢间那不多的白发,也出现了色泽加深变黑的趋势,原先裴妃的面相,显得比荀灌娘老一些,但如今,这两个都是三十来岁的女人已是难分轩致,令人分不出谁是姊姊,谁又是妹妹,可以说,在云峰的滋润下,裴妃焕发出了生命中第二春,即使那青灰色的道袍,都遮掩不住她的风采。
尤其是裴妃的胸部,那一对略有些下坠的鼓胀胀,非但不影响美观手感,反而把脑袋埋入其中,会让人休会一种源自于母亲般的温暖,这是令云峰极度着迷的感觉,再加上那浓浓的熟女风情,床榻间的肆无忌惮,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个妙到极品的女人!
衣通姬不算,她始终对云峰不假辞色,裴妃这里的四个女人,包括荀灌娘在内,个个都是索欲无度,而家里的女人们也要雨露均沾,也亏得云峰踏入了打破虚空,否则,会不会如李雄般精尽而亡,这可不好说了。
云峰向四周一扫,见没有陌生人,于是左右开弓,把荀灌娘与裴妃双双向怀里一搂,招呼道:“走,咱们去十字寺那里看看,看完了就该回城了。”
“嗯!”庾文君点了点头,与微红着脸颊的荀灌娘、裴妃,以及女罗刹们,跟上了云峰的脚步。
第三百三十四章 司马绍之死
当晚的酒宴结束之后,慕容皝第二天就匆匆离去,他可以仅用六天由枹罕奔至长安,但一支两万人的骑兵部队不行,而且这迢迢三千里的后勤补给,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难题。
尽管由枹罕北上四百余里便是凉州门户榆中,慕容吐延可以从当地取得秦国资助的粮草,然而,这只存在于理论中,枹罕与榆中之间,隔着祁吕贺兰山,山势陡峭,大多数的山峰都有千丈左右的高度,这显然是一座没法翻越的天堑!
慕容吐延只能率众东行,沿祁吕贺兰山南麓至秦州郡治上邽,才能得到秦国的粮草物资,这近千里的路程崎岖难行,能日行五十里就已很不错了,在这其间,一切都需要自给给足。
虽说游牧民族以劫掠为生,但在抵达上邽之前,这一片区域千里无人烟,根本抢无可抢,因此他至少需要自备一个月的粮草,这对于即将面临春荒时节,而且又人丁不旺的枹罕慕容部来说,无疑是个极其沉重的负担。…
筹备粮草约需两个月,穿越谷地需要一个月,上邽至长安间本是一片通途,但需要与沿途城池、关隘交换路引公文,还需要由秦军引导前行,这也得花上两个月时间。
由慕容皝回返的这一天算起,也就是元月十七,枹罕慕容部的两万精骑,最快只能于六月中旬与云峰汇合,所以,尽管云峰殷勤挽留,慕容皝却不敢有半分耽搁。
慕容皝平静的离开了,天下间的形势也暂时处于平静当中。百姓们还未从新年的喜气洋洋气氛里缓过劲来。但知情者都明白。随着云峰回返到长安,一场席卷大江南北、决定所有人命运的全面战争将会随时爆发,而这个时点,很有可能在五月麦收之后的任何一天来临。
因此,无论是石勒,还是刘琨,新年刚一结束,就紧锣密鼓的作起了各项布置。石勒一是调集精锐入并州,蒲坂津是重中之重,防备秦军强渡黄河,另一个重要节点是上党三关,即石研关(井陉关),以及南面的壶关与天井关,这三关任何一关被突破,秦军都可以源源不断的注入河北,二是加固营缮虎牢、荥阳一线,纵深防御直达浚仪(今河南开封)。
石勒的战略意图很明显。他明白,河北千里平原。无险可守,一旦秦军东出并州,或是北渡黄河,又或是双路齐头并进,将可以长驱直进至襄国,那么,仅凭一座平原上的孤城,年轻的赵国将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所以外线防御,是他唯一的选择。
与石勒的被动防守不同,刘琨则是把他的计划推行下去。
元月十七的深夜,建康刚刚降下一场大雪,大地一片洁白,宫城里正有一道淡淡的人影急速飞奔,这道身影如鸿毛般飞掠而过,令人惊骇的是,雪地上并无半点足迹落下,当真是雁过留声,踏雪无痕!遇有守卫或暂时闪入树从,或躲在山石后面,竟无一人发现他的行踪。
不多时,已来到一座宫殿附近,宫殿里有微弱的灯光透出,他猫下身子,细细观察了片刻,确定附近无人,这才身形一展,不慌不忙的走到门口,又贴耳倾听了一小会儿,这才伸手叩门。
“笃笃笃~~”
“谁?”屋里传来了司马绍略带些不安,又有点心虚的喝问。
一道尖细的声响起:“陛下,快开门!长安来的紧急消息,有关秦王!”
说实话,司马绍的心头正烦躁着呢,他刚刚在一名宫女身上忙活了好一阵子,却没射出来,虽然宫女使用了诸多手段,包括连吹带打,不过,那家伙依然处于半软不硬的状态,也就是指表面上充血涨大,但是硬度不够,还必须时刻集中精神,不能分心,才能勉强维持住,这使他意识到,自已很可能不举了,他甚至还能记得宫女离去时眉眼间的那一抹淡淡的讥讽!
司马绍今年才二十七岁,正是充满活力的年纪,然而不举,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天底下最最令人抓狂的事,司马绍根本不能接受这一事实,宫女离开之后,他无数次的反思原因,最终归疚于云峰与刘琨所带来的沉重压力,使他没有心思接近女色。
有了这个结论,司马绍的心里舒坦了些,为了证明自已的能力,他挥退了殿内殿外侍奉的黄门,静气凝神,排除心里杂念,努力回想那名宫女还算能入得眼的**身体,同时脱去裤子,右手一上一下的套弄起来。
只不过,结果与先前类似,心里虽然有欲望,但不能在那家伙上面体现出来,既使都感觉到了疼痛,仍是无济于事,这令他又是焦急又是沮丧。
深更半夜,安静无声,突然有人敲门,司马绍那本来不大的家伙瞬间就缩成了一个皮皱皱的小家伙!他顿时心里满充满了怒火,但一听说与云峰有关,只得强压下来,一阵悉悉率率的穿裤子声之后,来到门旁拉开了门桕。
“吱呀!”一声,门被向内打开,一道高大的人影在摇曳不定的烛火中,出现在了眼前。
“丞相?怎么是你?”司马绍一怔,连忙问道,他分明听到的是侍候自已多年的一名黄门的声音,怎么打开门变成了刘琨?一丝不妙的预感不由涌上心头。
那道在宫城穿行无阻的身影正是刘琨,在确定了殿内只有司马绍一人,于是变声诈开屋门,虽然运劲震断门桕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但他没能力把断作两截的门桕复原回去,诱骗司马绍自已开门是最为便捷,也是最为干净的方法。
刘琨缓步入内,把门关上,微笑着拱了拱手:“陛下,孝元皇帝刚刚托梦给臣,提及思念陛下,是以臣特来送陛下去见孝元皇帝,使你二人父子团聚。”
一瞬间,司马绍现出了惊骇欲绝之色,正要开口大叫,刘琨已是电步上前,一把捂上了司马绍的嘴。
司马绍就觉得面孔仿如被一座山峰压上,巨大的压力令他连呼吸都不顺畅,只得以惊慌失措,又带着丝哀求的目光望向刘琨。
刘琨满意的笑道:“这就对了,臣也不瞒陛下,您这宫中的黄门皆已投效于臣,所以您即使叫出声来也是无用,不过,深更半夜,还是小声些好,可别扰人清梦,陛下,您说可是?”说完之后,刘琨把手移了开去。
虽然压力尽去,但司马绍再也不敢大吼大叫,反而如失神般,竟然压低声音问道:“丞相是来要朕的命?你为何行此大逆之事?”
“哦?”刘琨淡淡一笑:“陛下自小聪慧,莫非要臣点明?”
“朕不明白!”司马绍深深吸了几口气,使自已的思路稍稍清醒了些,这才急声道:“朕早知道你不安好心,蓦然现身便是为篡夺我司马氏江山,朕也知道,自已迟早有一天会死的不明不白,不过,如今秦王尚在,你莫非不怕秦王替朕报仇?你以为凭着你那几万鲜卑兵卒就能挡得住秦军?朕劝你,还是速速回返,即便要轼主,也得先击溃秦王,朕可当今晚你没来过,也不会向任何人透出半句!”
刘琨倒是有了些许的动容,司马绍只是刚开始现出慌乱,随后便恢复镇定,而且言语有条理,这说明司马绍并不是个昏匮君王,仅仅由于晋室江山大势已去才无所作为罢了,他敢肯定,如果让司马绍掌权,不须多,三年五载,晋室必会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迹象。
‘明君又能如何?生不逢时亦是无用!’刘琨更加坚定了杀心,脸上笑容一敛,冷冷道:“陛下言之有理,但秦王今年必将伐石,所以没可能来理会江东的变故,而且臣还估计,三两年内,秦王将尽复河北中原,若是晋室不亡,秦王在灭石后将会替臣罗织罪名,以清君侧的名义挥师南下!
既然这一战避无可避,那么,臣唯有全力备战,如果晋室尚存,朝中或有人会三心两意,再如果秦王许下保全司马氏的诺言,恐怕战局不利时,陛下也会生出些别样心思,朝中有没有董承之流臣不得而知,却不得不防!因此不如由臣取而代之,有这三两年的缓冲,臣有信心把江东打造成一铁桶,因此,只能对不住陛下了,说到底,还是时间不等人啊!”
刘琨叹了口气,目中突爆精光,一掌按上司马绍的心口,同时另一只手,点在了他的咽喉!
刘琨这一掌,并不是要瞬间击杀司马绍,而是以暗劲阻隔住血液回流,换了现代的理解,就是人为制造出心肌梗塞,布置出一种猝死的假象。
“唔!唔!”司马绍喉头咯咯作响,奈何咽喉被点住,发不出半点叫声,他的手虽是抓住刘琨手臂使力掰着,不过,身为一名不谙武技的普通人,又如何能把刘琨移动分毫?
渐渐地,司马绍的心脏越跳越快,这是由于缺血逼使人体所采取的一种自救措施,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额头的汗珠更是有如下雨般直往下落。
种种迹象表明,司马绍已处在了濒死边缘,尽管他用尽一切可能想挣脱开来,可是,面对一名打破虚空的顶级高手,所作的一切,都不过是蚍蜉撼树,徒劳无功罢了。
猛然间,司马绍的目中爆出了一缕滔天恨意,其中还带有浓浓的不甘,便脑袋一垂,身形向地面坠去。
第三百三十五章 郑阿春
司马绍的心脏在长时间的缺血下,终于停止了跳动,以如此缓慢而又清晰的方式死亡,个中的痛苦滋味也只有他自已能体会到,刘琨显然很满意于亲手完成的杰作,微微一笑之后,立刻扶住司马绍的尸身,没让他跌倒在地,正要摆放上床,却突然面色一寒,转头喝道:“谁?进来!”
“吱呀!”一声轻响,伴着门被推开,一名妇人出现在了眼前,这名妇人约三十来岁的年纪,容貌秀美,类似于裴妃与荀灌娘,身上都散发出一种熟女所特有的风情,但与裴妃的踞傲美艳以及荀灌娘的英姿焕发另有不同,她的身上带有一种端庄贵气,其中还隐含一缕我见尤怜的动人气质。
刘琨的面孔迅速冷雪消融,唤道:“阿春,你来了?师兄正打算处理完了就去寻你。”
这个女人正是郑阿春,司马睿的续弦,司马睿死后被尊为建平国夫人,育有两子一女,长子司马焕,三岁夭亡,次子司马昱,七岁,与祖约所出,如今袭爵琅琊王,另有一女被封为寻阳公主。…
郑阿春看了眼司马绍那惨白的脸庞,幽幽叹道:“师兄,您还是动手了,只怕,从明日起,阿春便是皇太后了罢?再过上一阵子,阿春将由于与祖约的丑闻败露,而自绝于天下,您说可是?”
“这个”刘琨的脸面极为罕见的显出了一丝不忍之色,随后就把司马绍的尸体搁在床上,无奈的叹道:“阿春,这都是不得已而为,当年你我入道之时,曾对师祖张鲁灵位立下的誓言。莫非你都忘了?如今我天师道的颓势已无可挽回,那么,师兄唯有成为南方之主,才能重现我道辉煌,在这其中,必然要有人作出牺牲,即便是师兄我,真到必要时,也要放下一切”
郑阿春突然伸手掩上刘琨的嘴,打断道:“请师兄不必出此不详之言。我道兴盛,全系于师兄一人身上,师兄万不可轻言生死,当年立下的誓言,阿春片刻都不敢忘记。所以才会含辱跟了司马睿那老鬼,又自甘下贱。扮作淫妇来勾引祖约。身后还将被后人写入《女诫》,被永远的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这些,阿春都不在乎!”
“阿春!”刘琨含糊不清的低呼一声,这一声中,满满的全是深情与内疚。
“呵呵~~”郑阿春把手收回。淡淡笑道:“好了,阿春没事了,把憋了那么多年的话说出来,心里也舒坦了。能为道献身,其实是阿春的荣幸,师兄不必担心阿春会有意外,只不过,那孩子虽非晋室骨血,却是阿春的亲生骨肉,阿春请求师兄念其无辜,请看在阿春这些年为道中作出的尺寸之功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将来能为一农夫,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便可以了。”说完,拜伏在刘琨身前,一动都不动。
刘琨连忙把郑阿春扶起,满口应道:“好,师兄答应了,阿春你放心便是,郑昱将来可为一富家翁,师兄会派人暗中看护,决不教他受半点委屈,包括寻阳公主,也会于恰当时为她择一合适郎君,师兄可指天为誓,若悖此言,必遭天诛地灭!”
郑阿春娇躯轻颤,司马昱既为祖约的骨血,按理说应改名为祖昱才对,但刘琨偏偏称他为郑昱,这表明刘琨对自已与别的男人诞下孩子并不能释怀,俗话说,不在乎才是不爱,一时之间,郑阿春的芳心深处满满的全是甜蜜!
好一阵子,郑阿春才缓过神,俏面微红,施了一礼:“阿春谢过师兄。”
刘琨的脸面现出了一丝愧疚,摆摆手道:“阿春快起来罢,你为师兄付出的太多,而师兄照顾两个孩子又算得了什么?师兄这心里有愧啊,这一生唯一负的人,就是你啊!”
郑阿春仿佛恋爱中的小女孩,欢喜的笑道:“师兄何须有愧?为了师兄,阿春付出再多也是值得,有什么负不负的,此话休要再提。”说着,素手一指司马绍的尸身,提醒道:“师兄是否要布置一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暴毙,朝中难免会有人起疑。”
刘琨捋须笑道:“师兄先前过来,这黄须儿把自已锁在屋内做着丑事,也罢,恰好便宜了师兄。”
“呃?”郑阿春的美目中现出了一丝不解,秀眉微蹙,俏面隐现思索。
刘琨也不解释,走上前去,把司马绍扶坐起来,然后将他的衣袍一摞,裤子褪到膝弯,顿时,一根肿胀变粗的大家伙呈现于眼前!刘琨不由一怔,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司马绍生前为不举而心焦,却没料到,死后竟然做成了一个正常男人,其实这里面的原理并不复杂,如果男人站立死亡或脸向下死亡,很有可能会出现这种现象。
男人活着时,心脏将血液输送到全身各处。而死亡后,这个机制会停止工作,血液在重力的作用下向身体的最低部位汇聚,使得该部位出现肿胀现象。
因此,站着死的男人,血液会流向两条腿,聚集在足部,产生的压力导致足部的血管与组织膨胀,以储存更多血液,但存储量终归有个限度,达到极限时,血液会回流至躯干,仍然是重力在起作用,血液有向较低部位流动的趋势,如此一来,将会聚集到那家伙上,最终充血产生膨胀现象,这一过程只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
身为古人,纵是智计百出,在对人体没有足够研究的情况下,也是没法参透个中关键,刘琨自然不可能超脱时代。
郑阿春同样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问道:“师兄,这是您打算做什么?”
刘琨暂时把不解抛去了脑后,一把抓起司马绍的右手,握上了那根大家伙,然后手臂一松,任由司马绍倒落在床,这才道:“黄须儿有此恶癖,难怪身虚体弱,终至不举,可怜至死还不知收手,枉自搭上了性命,当真是为司马氏蒙羞,古往今来,由此而死的帝王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了罢?可悲又可叹啊!”
说着,刘琨叹了口气,又道:“至于生前不举,死后为何会肿胀变大,着实令人费解,不过,此事不必多加理会,总之死了就行,来,阿春,趁着天色还早,让师兄来补偿下对你的亏欠。”
“嗯!”郑阿春俏面含羞,轻点螓首,款步上前,扑入了刘琨的怀里
第三百三十六章 证得清白
约摸清晨时分,黄门来叫司马绍起床,司马绍的死讯也由此传了开来,公卿贵族、庶民百姓全都惊呆了,四年前司马睿刚乘上了宫车,四年后他的长子便晏驾追赶而去,尽管死因不详,不过,所有的议论全都指向了刘琨,毕竟他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天刚蒙蒙亮,尽管寒气澈骨,但所有在京的七品以上官员纷纷换上了素服,赶往宫城拜谒司马绍的棺椁,类似于司马睿晏驾时的状况,放声大哭的除了司马氏宗室,外姓臣僚们几乎没有,士族风骨促使他们不屑于作伪,哭不出来就是不哭,能按照程序走完祭礼,已经算是给足了司马绍面子。
一直持续到正午,拜祭暂时告一段落,有资格列席大朝的公卿贵族陆续来到了本昊殿,他们都明白,随着司马绍的亡故,司马氏那摇摇欲坠的气运,恐怕也走到尽头了。
本昊殿里,白衣、白绸、白头巾,处处都是白色,与殿外那厚至脚面的积雪相互映衬,显得冰冷而又压抑,殿首玉阶之上,象征着大晋最高权力的宝座,已是空无一人,刘琨放眼一扫,见人都到齐,就连荀崧作为秦国的代表都赶了过来。…
“咳咳~~”刘琨清了清嗓子,开声道:“主上正值壮年,却突然晏驾,着实令人震惊而又悲痛,老夫与诸位一样,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不过,城中有些风言风语,污指主上为老夫暗害,相信在座的诸位,有此想法的应不在少数罢?”
“呃?”众人均是一惊,说实话,他们的确有类似的想法。老年人在冬季猝死,虽不常见,却不是没有,而司马绍尽管身虚体弱,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猝死,这就由不得他们不去猜想了,只是没料到刘琨会直接了当的挑明。
顾和连忙打着哈哈道:“街坊传闻岂能尽信?丞相误会了,我等可从未有此想法。”
“那是,那是!”众人连忙跟着应道,司马绍的死亡。除了宗室与唯一的一个侨姓士族,如汴壸,几乎没人去关心,他们关心的是司马绍的身后事,关心的是刘琨接下来会如何。纠结于往事没有意义,放眼将来才是正理。
刘琨拱了拱手:“诸位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不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些事,还是弄清楚为好。”说着,转头唤道:“昨晚主上可有传唤宫人侍寝?今晨侍奉主上又是何人?速去清查,都带上殿!”
“遵命!”殿外的两名侍卫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名宫女与一名黄门被带了上来,这二人的眉目中均透着丝不安。
侍卫施礼道:“禀丞相、诸公,昨夜由此宫人给主上待寝,今晨则是这位黄门首先发现主上晏驾!”
“扑通!扑通!”这二人连忙跪倒在地。尤其是宫女,更是吓的浑身瑟瑟发抖,心里却是暗呼倒霉,没办法,自已前脚刚走,司马绍后脚便死,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何况自已地位卑贱,席中的权威们,未必就愿意听自已辩解。
官员们大多朝宫女望了过去,均是暗暗叹了口气,这名女子论起姿色算有个三两分,如果放在寻常百姓家,或是一般的富庶人家,倒也能相得益彰,可是,侍奉皇帝却有些不够格,自古以来,给皇帝侍寝的即便不是绝色,也有过人之处,说句难听话,眼前的女子,连自家府上的普通歌舞姬都大有不如!由此能看出来,司马绍的皇帝当的是多么的窝囊,身边竟连个漂亮女人都没有,唯一的一名漂亮女人宋袆,还被云峰夺了去!
刘琨也略一扫视,就向汴壸拱了拱手:“麻烦汴尚书代为询问,请匆要推辞。”
‘难道真不是他?“汴壸明白刘琨的意思,自已在表面上不倒向任何一方,因此询问会秉持公允的立场,不可能带有诱导性质,而由刘琨来问,显然不如自已来问更有公信。
汴壸狐疑的看了眼刘琨,便略一点头,向宫女问道:“昨晚是你给陛下侍的寝?”
这话一出,宫女连跪都跪不住了,娇躯一软,当即仆倒在地,哭着求道:“汴尚书饶命啊,陛下晏驾,与妾真的没有任何关系,请汴尚书明察!”
汴壸摆摆手道:“你好好说话,把经过一字不落全部说出,不得有任何隐瞒,若是主上晏驾与你无关,老夫可做主,放你出宫。”
“谢汴尚书!”宫女看到了活命的希望,赶紧跪直身子,抹了把眼泪,便道:“昨晚的确是主上召奴婢侍寝,只是”正说着,却俏面一红,畏畏缩缩的看了眼汴壸与一众权贵们,嘴唇动了动,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汴壸喝问道:“是否涉及主上**?你都说,咱们才可以判断主上的死因,不须有任何顾忌。”
于是,宫女吞吞吐吐的把司马绍不举的事说了出来,其中的过程还是比较详细的,直到自已被赶走。一时之间,群臣均是面面相觎,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年纪轻轻竟然有隐疾?不过,转念一想,这名宫女没有撒谎的理由,除非她活的不耐烦了,更何况司马绍压力大,身体弱,那玩意儿不好使也不是没可能。
待席中诸人交换了一阵子眼神,汴壸看向黄门,问道:“你清晨叫唤主上,主上何等模样?殿内可有凌乱或是外人来过的痕迹?太医验查结果如何?”
黄门赶紧答道:“回汴尚书与诸公,昨晚主上心情不佳,把奴等内外侍奉的几人都遣了出去,不过,依照惯例,主上每日里均是卯时(清晨五点)起身,因此时辰一到,奴便叫唤主上,与以往不同,以往三声主上必回,但今日,殿内却无动静,于是,奴大胆推门进入,正见主上侧身倒在床上!这个”
黄门稍作迟疑,看了看周围人等,咬咬牙道:“主上下身**,右手握在胯间,奴暗道不妙,上前一试,主上主上已浑身僵硬冰冷!其他方面倒没什么异常,除了床褥有些凌乱,想来应是主上与这位宫人所为,后来太医赶来,验查主上乃是体虚猝死,这都有案可寻。”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南顿王宗猛的一拍几案,怒道:“大胆狗奴,竟敢污蔑陛下,来人,拖出去砍了!”
“老殿下饶命!汴尚书饶命!丞相饶命啊!奴所言句句属实,奴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污蔑陛下啊!”黄门吓的浑身一软,连声讨起了饶。
“老殿下请息怒,何须与奴婢计较?”汴壸挥了挥手,叹道:“如果这二人供述属实,主上的死因倒不难推测,或许是主上发现自已竟得了隐疾,一时没法接受这一现实,打算自已试一试,很可能试的时候不见成效,以致又急又怒,急怒攻心之下,以主上虚弱的身体,一口气没能缓过来,所以哎~~此事应与丞相无关,诸位还有何见解?可悉数提出。”
殿内不由唏嘘四起,但无人再有补充意见,毕竟汴壸的身份搁在哪儿,先不提这个结论能否站的住脚,汴壸是朝中唯一一名不通玄学的大儒,在所有人的眼里,他守旧传统,皇权思想根深缔固,忠君意识无人能及,这样的人,只会忠于皇帝,怎么可能被刘琨收买?他说刘琨与此无关,那就是无关。
只不过,司马绍这个皇帝死的窝囊啊,自古以来,不得善终的帝王多不胜数,有自杀,有他杀,有意外死,其中晋景公是个奇芭,掉粪坑溺亡,而自家的这位主,乃自渎而死,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与晋景公有的一比。
刘琨也为自已的布置而暗自得意,汴壸的结论,将司马绍定义为意外死,从侧面证明了自已的清白。
而南顿王宗,当司马绍的死讯传来,第一个念头则是刘琨杀了司马绍,令他惊骇欲绝!刘琨曾亲口答应,需要他劝说司马绍主动禅让,然而,刘琨突然杀掉司马绍,那他不是没用了吗?连皇帝都敢轼,又怎么会留下一个没用的人?
但汴壸得出结论后,南顿王宗也是长长舒了口气,这说明刘琨还没到灭绝人性的地步,不由得,他想起了刘琨刚刚对自已的授意。
这时,王导站起来道:“汴尚书既已点出陛下死因,丞相的清白已是无须置疑,倒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完,向刘琨深深一躬。
“诶~~”刘琨大度道:“大司徒不必如此,这事过去便过去了,不过”说着,目中突爆精光,看向了宫人与黄门。
这二人立时浑身一紧,连大气都不敢透!
好半天,刘琨才开声道:“陛下死因列为绝密,按理说,你二人既知晓经过,本应灭口!但有汴尚书许诺,老夫也不便取你二人性命,只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提醒了罢?若是朝野间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出,哼!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
众人均是暗暗点头,刘琨这一通威胁,既保全了司马绍的名声,自渎而死,灵牌都不好意思进太庙,又给足了汴壸脸面,看来对于汴壸这名保皇派,他还是存有拉拢之心的。
宫人与黄门连忙磕头道:“请丞相与诸公放心,奴(婢)今生今世绝不敢再提此事。”
刘琨满意的挥了挥手:“下去罢。”
这二人飞快起身,逃一般的向外奔去。
第三百三十七章 相父
宫人与黄门刚一踏出本昊殿,刘琨跟着就道:“主上既已晏驾,依礼当进谥庙二号,请诸位当庭议立。”
顾和接过来,沉吟道:“思虑果远曰明,任贤致远曰明,总集殊异曰明,容义参美曰明,内治和理曰明,智能晰理曰明,故和以为,当谥为明!而主上重威严,整法度,广廷严居,众人之所肃也,肃者,持事振敬也,主上当进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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