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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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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琨一怔,的确,不给吴普真人进尊号,必须要拿出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或是当场揭穿此事有假,或是论述不能进尊号的必要性,而这恰恰颇令人头疼。
第三百零二章 竺道潜归来
刘琨眉头一皱,快速瞥向了周围的一应人等,侨姓士族均是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甚至还有人望向吴普真人的目光中,现出了羡慕与虔诚之色,这使得刘琨暗自恼恨,果然,云峰的强势使得某些人又动摇了。
‘娘的,待我慕容部大举南来再收拾你们!’刘琨心里发着狠,视线继续移去,正一道诸多弟子与云峰的女人们均是隐现恼怒,反倒是云峰面色不变,令人瞧不透他的心思。
其实,云峰很是犹豫,从感情上说,吴普真人对他有点拨之恩,进尊号理所当然,同时也将会给天师道带来重重一击,但在理智上,他反对个人崇拜,不愿凭空出现一个神,尤其这个神,还是真实的神,与老子、元始天尊、佛祖、耶和华等历史悠久,被渲染神化过的神存有本质上的不同!
他担心正一道在击垮天师道之后由此坐大,成为下一个天师道,这般复杂的心思,自是包括刘琨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明白。
刘琨最后把目光向了吴郡士族与包括司马绍在内的司马氏宗室,他们眉心紧紧拧起,很明显,在帮助自已想着点子,这让刘琨的心里稍稍一松,然而,也仅止于一松的境地,这些人虽是满脸苦思,却看不出有任何能拿出解决方案的趋势,照这样看,很可能到天亮也想不出来,态度可嘉,实际上不能指望。
无奈之下,刘琨只得强行道:“吴普真人究竟是否成仙,暂时先搁下不谈…”
话才刚刚脱口。殿外围观的百姓中就传来了奚落声:“如果这还不叫成仙。那怎样才叫成仙?莫非整个人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才算成仙?”
“对呀。刚刚拜见吴普真人时,俺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那就和在世是一模一样啊!尤其是身上的香气,不,应该叫仙气,只吸了一点点到鼻子里,顿觉神清气爽,自身的那些沉疴旧疾竟然不翼而飞!有可能的话。真想天天来侍奉吴普真人的仙褪啊!”
“吴普真人是正一道掌教,道行高深,有德有行,成仙自是理所当然,听说丞相是天师道系师,按在凡间的地位来说,应该等同于吴普真人,吴普真人既已成仙,这丞相…恐怕也快了,就是不知丞相成仙会是个什么模样。不知有没有福份亲眼目睹?”
‘你他娘的,谁在咒老子死!’刘琨再好的涵养也是忍不住的怒火直冲头顶。目中猛然爆出厉芒,面向人群搜索起来!
但百姓们似乎不吃这一套,怒火还未压下,又一个几令他抓狂的声音传了过来:“天师道勉强能算得上仙人的唯有张陵,只不过,听说张陵传下的道统分明是南华观啊?如何成了天师道的老祖?该不会是牵强附会来的吧?照这么看,天仙道没有仙人,难怪会阻挠给吴普真人进尊号,这是**裸的羡慕嫉妒恨啊,看来,得等到丞相成仙,才能扳回这一局了。”
刘琨感觉自已的忍耐已到了极限,这是他最担心的地方,百姓们已经拿这来说事了,其实要想解决很简单,自杀就可以,然后让弟子们以高超的化妆术把尸体处理一下,那么,他天师道立刻就有仙人,在声势上将不再弱于正一道!只是,他舍得吗?
刘琨还未证得大自在、大逍遥与大圆满,没可能抛下一切也要离开这污秽不堪的滚滚浊世!
刘琨正待发作,南顿王宗已先一步,怒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当着陛下胡言乱语,来人,乱棒打出去!”
带来的守卫们有的看向了司马绍,有的看向了刘琨,等他们给拿个主意,云峰却摆摆手道:“老殿下何须如此?主上仁德爱民,百姓们才敢于围观时不忘议论纷纷,若是陛下为残暴之主,百姓当避如蛇蝎谁敢驻足居留?这恰恰说明了陛下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地位啊!何况使用强力手段,也是封得了人口而封不了人心,何苦为之?不过,吴普真人座前乃庄重肃穆之地,还请诸位小声点为好。”
“那是,那是,请陛下、请秦王放心!”百姓们纷纷陪着笑,连声称是。
司马绍、刘琨、以及所有的朝庭重臣们均是一阵无奈传来,在云峰下都之前,建康百姓是一群乖顺的小羊羔,让往东不敢向西,让说话不敢闭嘴。
然而,在云峰下都以后,情况有了变化,百姓们变刁、变痞了,变得不听管教了,面对大人物也不惧怕了,这都是仗着有人撑腰,活生生掼出来的啊!
虽然很是不满,但他们并不能采用强力手段,否则,会被某人以此为借口拿出来说事,给冠上暴君、佞臣的恶名,甚至发兵干涉都不是没可能,偏偏某人还坐大至没法收拾的地步,而且他们也不愿被那人比下去,人家能行仁政,咱为何不行?因此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只能忍着憋着。
以司马绍为首的众人,不由暗中摇了摇头,裴妃又催促道:“丞相究竟想说什么,还请直言,我门中师祖为何进不得尊号?”
“哼!”经这一打岔,刘琨获得了喘息之机,当即冷哼道:“尊号仅为皇帝、皇后专用,吴普真人非为人主,如何当得尊号?莫非你正一道起了妄念?你是何居心?”
这义正严辞的指责一出,吴郡士族、司马氏众人均是在心里连声叫好,尊号当时仅指于皇帝与皇后,不如后世那般一长串几十个字,用于皇帝,只有皇帝与太上皇两种称号,用于皇后,也只为皇太后与太皇太后,吴普真人进尊号,难不成进为皇帝或是太上皇?
“嗤!”裴妃不屑的轻笑一声:“丞相可莫要东拉西扯,固然在人世间,只有人主才可进为皇帝,但师祖与世无争,岂会有非份之念?陛下应不至有此误会。
不过,神仙岂能以凡人喻之?所以当有神仙的尊号,师祖既已羽化飞升,自当进神仙尊号,何况飞升在我朝,在陛下而言,实为大幸,理当由陛下亲为祖师进尊号,示其尊崇,祈求护偌国泰民安!而丞相出言阻扰,究竟是何居心?莫非执着于教派之争,不愿为天下万民及陛下祈福?”
“这个…”刘琨一时哑口无言,裴妃这话又正又重,令他颇为手足无措,关键在于,他拿不出吴普真人没有成仙的证据,无奈之下,刘琨看向了司马绍,希望他能强行拒绝。
说实话,如果不牵涉到政治,司马绍很愿意给吴普真人进尊号,毕竟司马氏的江山与吴普真人也有渊源,顺便拜一拜,求一求,求吴普真人降下法力,保得天下太平无恙,可偏偏正一道与云峰亲善,进尊号的最大得益者是云峰而不是朝庭,这就难免不愿意了。
然而,裴妃的提议冠冕堂皇,辩无可辩,一时之间,司马绍也陷入了两难之中。
裴妃也不再多说,面带自信,看着司马绍,其余的重臣们也是怀着各式神色,把目光投了过去。
“明了智慧以为父,欢喜慈悲以为母,不生不灭以为地,内外莹彻以为心,空有不著以为食,降服妄念以为座!”就在殿内陷了入宁静中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禅唱声。
歌声中,充满着慧理,所有人均是似有所悟,一丝安宁自在悄然浮现在了心头,均是禁不住的纷纷看去。
一个蓬头垢面、浑身破烂、头发不梳不理直垂到腰部、胡须也有尺许长的乞丐正踏歌而来,按理说,如此肮脏污秽,本应是臭气熏天,可这名乞丐偏不,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类似于檀香的香味,令人不得不啧啧称奇。
“难道是竺道人?”一名百姓突然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呼。
“不错!果然是竺道人,虽然形象大变,眉眼却依稀相似,尤其这风姿,再邋遢也改变不了,就是他!”
“竺道人不是云游天下了吗?他怎会来此?是拜祭吴普真人,还是向秦王寻仇?”
竺道潜在建康原本就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这么一提醒,立刻被百姓们认了出来,并纷纷向云峰望去,目中带着古怪,又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云峰也认出了竺道潜,四年前的竺道潜,貌美儒雅,锐气凌人,如今的他,则是平和圆润,锋芒不显,身上带着一股宜人、且又圣洁的气息,显然这四年里,竺道潜已参悟了佛法的精髓。
“将军,竺道人来者不善,他肯定对上次败于您手耿耿于怀,应该是向您讨要瓦官寺来了,您要小心啊,别输给他啊!“庾文君忍不住提醒道。
云峰微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说话,竺道潜既能证得佛法,又岂会在乎区区身外俗物?同时他的心里还在暗暗欢喜,建康佛门在四年前被自已打击之后,便一蹶不振,而竺道潜的归来,是重新振作佛门的一个契机,凭着竺道潜对佛法新的参悟,完全有可能与急速壮大的正一道分庭抗礼,免去宗教界由正一道一家独大的不利局面。
在云峰的预计中,当回返长安的时候,塔克苏布应该也译出了《圣经》,到时再扶一把基督教,引导三教并立,有序、良性竞争,使得宗教界达到相对的势力平衡。
其他所有人却是猜估着竺道潜的来意,尤其在这关键时刻,他的突如其来能否带来变数?如果是,又会偏向哪一方?
第三百零三章 再点竺道潜
竺道潜无视于投注已身的诸多异样目光,来到殿内之后,连看都不看司马绍一眼,更不用说其他人,径直向着吴普真人走去。
南顿王宗当即面色一沉,怒喝道:“竺道潜,陛下当面!焉得如此无礼?”
竺道潜仿佛聋了似的,对南顿王宗的喝斥充耳不闻。
云峰、裴妃等人凶神恶煞,动不动喊打喊杀,南顿王宗惹不起,但一个失去靠山、放弃权势的邋遢道人也不给面子,这让他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正待跳出来阻拦,司马绍却摆了摆手,故作大方道:“诶~~竺道人乃大德道人,此次回返必然道行大涨,特立独行也是寻常,无须遵世俗礼数。”
“哼!”有了台阶,南顿王宗不情不愿的闷哼一声,这才作罢,一幅是看在皇帝的面子才不得不如此的模样。
由殿门至吴普真人的仙褪足有三十丈距离,竺道潜每迈一步,身形就向前移动丈许,偏偏又全无半分向前疾行的仓促感,仿如佛陀信步闲庭于莲花之上,不带丝毫人间烟火,给人一种理该如此的错觉。
就凭这一手功夫,刘琨与云峰都能看出来,竺道潜分明晋入了打破虚空的至高境界,按佛门说法,竺道潜证得了佛陀位业。
不过,云峰却明白,竺道潜比起吴普真人还差了一筹,佛门三毒贪嗔痴,竺道潜在临行前放弃瓦官寺的天量财富,说明已绝了贪念,而如今。他不在乎外在形象。不在乎他人看法。不礼敬皇帝,显然已破除了嗔的迷障,只是,他的姿态依然优美潇洒,正由于这份优美潇洒,显示出他的心里仍有执着、放不下,这便是痴。
这应该是竺道潜重新现世的原因,如果贪嗔痴三毒俱去。心灵上获得了圆满,则多半会如吴普真人般抛去躯壳,飞升往他心目中的西天极乐,同时也显示出,他的出世修行走到了尽头,只有重新入世,通过万丈红尘的熬炼打磨,才能堪破痴的迷障,而吴普真人的羽化登仙,成了他现身的一个契机。
凭借一手缩地成寸的功夫。转瞬之间,竺道潜已是步至吴普真人座前。面无表情的打量一番之后,合什为礼道:“贫道于数十里外感应道友得证大道,是以特来拜见,果不其然,道友证得大自在、大逍遥与大圆满,飞升往极乐天界,贫道谨以贺之,请受贫道一礼!”说着,垂首不语,仪态中满是对先行者的恭敬与祝福,不过,嘴唇却有着细微的翻动,似是在心诵着某种经文。
好半天,竺道潜才重新转回身,王导跟着就招呼道:“法深,这些年你过的如何?”
竺道潜淡淡道:“法深已故,世间只余竺道潜,大司徒怕是认错了人。”
“这个…”王导脸面现出了复杂之色,他明白,眼前的竺道潜,已是彻底斩去了尘缘,与琅琊王氏再无半点关系了,不过,他也是豁达之士,不禁哈哈笑道:“好!好一个竺道潜,他日有暇,老夫当亲自登门讨教佛法。”
竺道潜不动声色,合什为礼。
司马绍却接过来道:“竺道人重返建康,堪为朝野间一大幸事,当年瓦官寺由先帝出面,召集朝野诸多公卿士人联手,以作为竺道人清修之所,不料…”
说着,司马绍冷冷看了眼云峰,又道:“如今的瓦官寺早已面目全非,再无半分佛门应有的庄重肃穆,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竺道人能回来就好,孤明日会与众卿商议,另择一良址,重建一沙门寺院,赠给竺道人清修!”
吴郡士族、司马氏宗室、个别侨姓士族、包括刘琨都是面带微微笑连连点着头,如果能把竺道潜拉回来,他们愿意出钱,而不是希望竺道潜从云峰手中索回瓦官寺,作为宗教界的一名标杆,一面旗帜,他们不想见到竺道潜与云峰再有任何牵扯。
然而,竺道潜却不识趣的回绝道:“陛下盛情,贫道心领,贫道只求一容身之所,但无他求,不敢劳烦陛下!”
一瞬间,司马绍那白的近乎于透明的脸庞涨成了猪肝红,他又尴尬又气恼,太不识抬举了吧?但他同样的奈何不得竺道潜,只能独自生着闷气。
竺道潜也不理会,转向云峰,问道:“请问秦王,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何解?”
云峰却是一阵苦涩袭上了心头,竺道潜敢来,说明他已有了万全准备,其实,正常人都不会与和尚辩论,和尚善打机锋,是即是非,非即是是,带着你一圈圈的绕,直到落入罄中,除了俯首认输,再无别的办法。
云峰也不例外,接受竺道潜的挑战,只是被逼之下的没办法,获胜也是由于多出了一千多年的知识,与各种心理战术的恰当运用,才得以险胜,这个时候,面对参悟了佛法的竺道潜,他还有信心吗?
云峰大度的挥了挥手:“竺道人佛法精湛,孤自愧不如,呵呵~~就不班门卖斧了,瓦官寺当完壁奉还,只要不嫌弃就好!不过,佛门三毒贪嗔痴,痴之一毒,来无影,去无踪,无形无色,防不胜防,请竺道人恕孤交浅言深,何日竺道潜重为法深,法深亦为竺道潜,何时便是堪破痴之迷障,证得大自在、大逍遥与大圆满,往生极乐之时!”
云峰是随口乱说,竺道潜却仿如挨了记当头棒喝,他浑身剧震,躬身一礼:“贫道再谢秦王点拨,告辞!”说完,半截袖子一挥,转身而去。
百姓们纷纷让开道路,目送着竺道潜比来时慢了许多的背影,庾文君忍不住道:“将军,竺道人不会悟了吧?看这样子,岂不是即将如祖师般飞升而去?这可不得了,师祖刚成仙,竺道人又成了佛,一日之间连续两个,成仙真的很容易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伸长耳朵,向云峰望去,哪怕再卑鄙无耻,十恶不赦之徒,都会幻想自已有成仙的一天,这是人类面对死亡的恐惧而与生俱来的天性,谁都避免不了,他们想听听云峰的见解,说白了,成仙是古代的一个八卦话题。
云峰淡淡笑道:“仙道艰难,譬如登天,岂寻常人为之?既便有大毅力、大智慧与大定力临身,也要讲究机缘,竺道人虽是明悟,但世间事知易行难,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孤只是给竺道人点明个方向罢了,何时能脱离这浑浊尘世,还得靠他自已啊!”
第三百零四章 涅盘
云峰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说句不中听的,通篇都是万金油类型的废话,但放在信息闭塞的古代,殿内诸人却陆续体会到,内里包含有一种人生至理,竟一时均是凝眉苦思起来。
“哼!”突然,南顿王宗又是一声冷哼:“佛门三毒贪嗔痴,请问秦王身具几毒?嘴上大话谁不会说?说的出还要做到才行,你哄骗竺道人头头是道,怎不见你以身做责?归根结底,你秦王也不过是一只会夸夸其谈的小人罢了!”
“哈哈哈哈~~!”云峰非但不怒,反而仰天长笑道:“老殿下说的好!莫说贪嗔痴,孤实已万毒临身,身具世间诸般恶念,有何惧哉?成仙成佛,孤不指望,他日下地狱便是!所谓天道无情、众生皆苦,红尘六欲、我甘沉浮!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这…”南顿王宗目瞪口呆,颤抖的手指指向云峰,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原本他打算以话头拿捏住云峰,在他的眼里,云峰三毒俱全,而且都能举出实打实的证据,孰不料,这人光棍的很,根本就不狡辩!
好半天,南顿王宗勉强向左右唤道:“陛下、丞相、诸位,你们都听听?明明恶贯满盈,竟还一幅理直气壮的模样,这天下,还有没有公义了?朝中有此恶贼,绝不能姑息,必须拿下交有司论罪,否则,纲纪何在?天理何存啊?”
众人,包括司马绍、刘琨在内均是面面相觎,云峰就是摆出了无赖嘴脸。你能奈我何?的确。没人能奈何的了他。尤其是在钟山上,山脚正驻扎着他的军队。
司马绍苦笑道:“秦王真人真语,不失为一率性之辈,好了,今日诸事已了,各位都请散了罢,明日还各有要事去做。”说着,急匆匆的就要向山下走去。
“陛下请留步!”裴妃赶紧唤道:“陛下莫非忘了?师祖的尊号该如何拟定?”
开玩笑。葛洪把司马绍请来,就是为了进尊号一事,虽然有竺道潜的临时打岔,但裴妃一直都记挂在心里呢,哪能让司马绍不响不声的循逃而去?
果然,司马绍现出了一丝尴尬之色,讪笑道:“天色已晚,不如明日上朝再议,如何?”
“哦?”裴妃面现调侃之色,素手一指殿外。微微笑道:“陛下请看,这天色都要亮了呢。趁着丞相、诸公卿都在,如果此时不议,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也耽搁不了多久。”
“这个…”司马绍无奈的看向了刘琨,刘琨也是暗暗叹了口气,有竺道潜刚刚的施礼恭祝,吴普真人成仙已是不容置疑,除非举出有力的反证。
刘琨目中精光一闪,向着吴普真人望去,他期盼过了这么久,吴普真人的尸体现出衰败的迹象,那怕只是一丁点也行,可失望的是,吴普真人依然诩诩如生,令人毫不怀疑,这一具肉身可以永不腐朽,与天地宇宙同存,这不是仙人遗褪还是什么?
“陛下!”汴壸跟着就拱了拱手:“民间虽时常流传有人成仙得道而去,但无一能举出实证,如今吴普真人的仙褪就在眼前,此事当不容再议,而吴普真人身为我朝首位荣登仙籍的大德高士,自当进尊号!依臣之见,可进为真德始圣天君,诏发各州郡!”
司马绍第二次看向了刘琨,刘琨脸上现出了颓然之色,这使他明白到,给吴普真人进尊号已是避无可避了,只得无奈的挥了挥手:“朕回宫便下诏,同时大赦天下,交尚书台签发!”说着,有如逃一般的大踏步,在正一道诸人的恭送声中向山下走去,随着前来的重臣们也带着各色表情跟了上前。
果然,不久之后,诏令正式发出,进吴普真人为真德始圣天君,并大赦天下,这也是东西方文明的差异,西方是神权大于君权,神不需要皇帝的册封,神凌驾于皇帝,而东方则是君权大于神权,天子,乃天之子,凡世间一切生灵,包括人鬼仙神,全都受皇帝管辖,没有朝庭的正式诏书,神仙只是个不入流的杂毛神仙,根本上不得台面,既便吴普真人是真的成仙了,也不能缺少一纸诏书,官方承认的神仙才是真正的神仙,这也是裴妃追着司马绍要求进尊号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接下来,则是七天法会,每日里,前来参拜吴普真人的信众络绎不绝,尤其是在听说法会后将封存仙褪的消息,如潮般涌来的人群更是挤爆了山门!
正一道这里是红红火火,而瓦官寺,由于竺道潜的入驻,也现出了勃勃生机,不断有僧侣道徒投奔于他,那断绝已有好几年的梵唱钟声重新出现在了院墙当中。
而自离开钟山,竺道潜便再未与云峰见过面,他对寺院不作任何改动,地契也没要回来,以他冠名的书院依然隔着一堵墙,信众供奉的香火钱也以一百钱为限,同时谢绝了诸多权贵的宴请**,一心一意过起了清修生活,如今竺道潜的状况,无疑是云峰极愿见到的,这才是真正的佛门,以弘法扬善为主旨,而不是以敛财吸金为目地。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朝中暂时恢复了平静,云峰也于法会的当天便重回到了钟山脚下的军营,但吴普真人荣登仙籍却在民间广泛传播开来,转眼间,距离回返建康已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一天是九月十三日。
初秋的建康,傍晚有了些微凉意,寥寥炊烟又给人一种温馨如家的感觉,在云峰的带领下,女人们都在忙活着晚膳,照老规矩,一人一个菜,衣通姬、草香幡梭姬与大后磐媛也没闲着,她们已经充分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当中。
唯一不干活的是庾文君,经特批,她不用动手,但也挺无聊的,她看了眼蹲在湖边刮鱼鳞正起劲的云峰,忍不住问道:“将军,您说师祖是不是真的成仙了?”
这个问题始终压在她的心里,不搞明白总是憋的慌,同时,所有人也都在暗暗思考着,毕竟生死事关每个人,是所有人都关心,想弄明白的问题,而吴普真人无论是死亡还是真的成了仙,都没法回来告之真相了。
云峰眉头一皱,沉吟道:“吴普真人应该说成涅槃较为贴切,意指清凉寂静,恼烦不现,众苦永寂,当然,涅槃只能被亲身作证的圣人们完全理解,而如咱们般的凡夫俗子,只能模模糊糊的猜出个大概,依孤想来,涅槃为常,即不生、不长的非缘生法,而不是因缘和合而生,是无条件的存在!涅槃是乐,即由于此处无诸苦!涅槃无我,是指涅槃不为我所有、不是我、不是我的自我、在我里面没有涅槃,在涅槃里也没有我,入灭、般涅槃、取涅槃不能理解为进入了某个被称为涅槃的地方或境界,涅槃不分来、去、进、出。
总之,吴普真人得到了大自在、大逍遥与大圆满,所以才急不可待的脱壳而去,至于涅槃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是归于寂灭,还是进入极乐仙界,这只有当事者自已才清楚,或许有一天,咱们境界一到,也会急于抛开一切进入涅槃!”
这话一出,靳月华立刻不悦道:“云郎你可真狠心,你已经踏入了打破虚空,要涅槃也是你先,家里这么多姊妹们,你就能舍得?你怎能说走就走?”
云峰也不顾满手的鱼鳞,连忙把胸脯拍的砰砰响:“怎么可能?吴普真人活了一百多岁,该享受的早享受过,又无妻无儿,了无牵挂,当然走的轻松,为夫可不同,还舍不得这花花世界,更舍不得你们,再说了,要走咱们也一起走,绝没有先走的可能!”
靳月华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没好气道:“你呀,快把身上的鱼鳞弄掉,也不嫌难闻!”
距离云峰不远,也蹲在湖边淘着米的草香幡梭姬立刻落落大方的走上前来,替他一片片的把鱼鳞揭去,动作轻柔而又仔细,她早作下了决定,这辈子缠也要缠死他!
其他女人们似乎对此习已为常,倒也没流露出异样神态,庾文君却又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将军,佛门中才有涅槃吧?师祖乃我道门中人,怎么可能涅槃?您该不会胡编乱造吧?”
云峰正沉迷于草香幡梭姬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呢,这个女人的美貌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尤其是那骚媚入骨的美态,更是令他时常食指大动!
听了这话,云峰不由放声吟道:“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修行到了最高层次,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儒释道三门虽是教义不同,但修行的最终目地,都是为了求得大自在、大逍遥与大圆满,便如儒门的大儒,虽是不谙武技,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可那浩然正气绝不可以轻忽视之,若所料不差,大儒中最有可能证得涅槃的应为汴尚书与谯秀老师。”
“呃?”庾文君一怔,反问道:“师公呢?师公的品性堪比上古圣贤,为何不能证得涅槃?您不会忘了吧?”
这话一出,荀灌娘那带着不善目光的美目已是直射而来!
第三百零五章 李雄的死讯
云峰对荀灌娘的不满目光毫不介意,微微笑道:“老师,弟子说句公道话,您可不要生气,外舅以儒入玄,深得玄学精髓,而玄学偏重于道家的清静无为,因此没可能产生大儒所特有的浩然正气,这并不是指外舅立身不正,与修持自身没有任何关系。
另外还有一点,外舅不懂道家的呼吸吐纳之术,即便现在修习,由于年龄的原因,也是为时已晚,不过,外舅虽是无法证得涅盘,但圆润温和、心胸开阔,照弟子看,得享天年应是问题不大。”
荀灌娘虽说也明白云峰说的是实话,但荀崧毕竟是自已的父亲,美目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缕无奈。
云峰又跟着劝道:“人活一世,如何才能算得圆满?依弟子看,临去之前心中不存缺憾,便可称为圆满,外舅从未做过亏心事,也不亏欠于谁,即使他日离去,也不枉来尘世走上这一遭,而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咱们做晚辈的,只须孝尽父母,尽到自已的本份,即可问心无愧了。”
“嗯!”荀灌娘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面色缓和了许多,苦笑着摇了摇头之后,又道:“这一次,裴家姊姊也跟着咱们回返长安,得让家里的姊妹们,凡是不能习武的都要随她修行,他日既便不能涅盘,也可以活的更长更久些,对了,断山,你要为她专门起一座道观,好生供奉着才行。”
“哦?”云峰心里一喜,回到长安,他就有了一亲芳泽的机会。不用如在建康般束手束脚。也可以亲身证实裴妃是不是那天的女人。于是半点不带含糊的应道:“这是应该的,长安城外的建章宫遗址倒是个不错的地方,那里景色优美,环境宜人,离城又不远,实为开宗立道的好去处。”
“嗯!文君也是这么想的呢!”庾文君接过来道:“那么,师尊您呢?您与将军成了亲,总不会再留在建康吧?”
“这个…”荀灌娘为难道:“父亲该如何?朝中奸邪当道。为师不放心啊!”
“师尊~~”庾文君摇起了荀灌娘的胳膊,不依道:“就算您想留下来,师公也肯定会赶您走的,而且您不要怪文君说话难听,凭着您一人之力,留下来除了心里踏实点,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您不用担心,将军肯定会安排好的,将军,您说对吗?”
云峰点点头道:“弟子会让杨远领一千亲卫。专门保护外舅、汴尚书与桓常侍,顺便把他们的府邸改造成铜墙铁壁。将来如果与刘琨撕破面皮,凭着一千亲卫,足以支撑到京口曾大牛来援,亲卫的战斗力您是清楚的。”
“哎~~”荀灌娘现出了迟疑之色,好半天才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还远,还是与父亲商量过再说罢。”
云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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