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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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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老贼,纳命来!”一名流民抡起大刀,带着满脸的激动狠狠削向王敦头颅,这一刀只要砍实了,他就是五千户候!就在这时,一道乌光闪过,一枝羽箭射中了他手腕,令这人“哎唷!”一声痛呼,大刀当锒脱手,五千户候的美梦也随之成了泡影。
其他人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看同伴失手,觉得自已机会来了,纷纷举刀就砍,却听到哎唷连声,这些人无不是手腕中箭!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是有人施放冷箭,不禁朝来箭处看去,却见云峰手执紫色大弓,射箭的架子还未散去,很显然,就是他放的冷箭!
流民们全都怒目而视,你娘的,这是挡人财路啊!而祖约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斥骂道:“姓云的,你究竟意欲何为?你先前劫走朝庭钦犯钱凤,本将还未与你计较,如今又阻上我军将士斩杀王敦,莫非是他的同伙?”
“怎么回事?”远远的,郗鉴等攻打南门的联军首领赶了过来,见着这里似有发现冲突的迹象,连忙开声问道。
祖约就像见了救星,三步两步迎了上前,如同小孩向家长告状,诉起了委屈,在他的口中,云峰是个不讲理的恶霸,又别有居心,图谋不轨!
片刻之后,众人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汴壸拱了拱手,问道:“云将军,王敦为乱臣贼子,祖将军麾下斩其首级并无不可,你又何必施箭阻止?”
云峰淡淡道:“汴尚书应能看出,王敦要害受创,再无生理,既如此,又何必毁人遗体?何况孝元皇帝能于建康登基,王敦功不可没,如今功过相抵,留具全尸不算为过,诸位以为然否?”
第三百九十章 警告
郗鉴、温峤等一干朝庭重臣们均是面面相觎,几乎不分先后就揣测出了云峰的心思,这是要凭着保全王敦尸体来收荆州旧部之人心啊,一时颇为不齿,当初是谁凌虐沈劲的干尸?又是谁把刘遐钉上了十字架游街?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是全无道理可言,王敦毕竟在司马氏立足江东的过程中立下了大功,朝庭主弱臣强,也不能怪人起了反意,司马氏的老祖宗司马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呢。
“哼!”正当各人暗暗转动着心思的时候,南顿王宗重重一哼,指责道:“一派胡言!王敦谋反作乱,斩去首级已是从轻处置,这般乱臣贼子,就该当挫骨扬灰,诛灭九族!”
众人不禁眉头微皱,看向南顿王宗的目光中纷纷现出了掩饰不住的厌恶,自司马睿过江以来,别说诛连九族,连三族都不诛了,罪仅止于本人,而三族以内一般是禁锢数代不得为官。
至于云峰上回诛了沈充全族,人家有充足的理由,那是私仇,与朝庭律法无关。魏晋南北朝,民间私斗成风,往往为报仇而诛人全族被引为豪迈之举!比如历史上桓温趁赴宴之机报父仇,沈充之子沈劲杀人全家,这些事例比比皆是,不但不受律法制裁,反而赢得了交口称颂。
云峰却接过来,不客气道:“哦?照南顿王这么说,当年宣皇帝算不算谋反做乱?又该作何处置?哼!你司马氏得位不正!既然你能篡曹魏江山。又怎能怪责别人来篡你江山?再看看你司马氏干了些什么。若说篡了至尊之位能造福于天下倒也罢了,事实却恰恰相反,如今北方国土沧陷,皆为你司马氏之罪!”
汴壸等人相互看了看,皆是一阵无语,司马氏干的丑事,被人拿出来翻过来,倒过去的说,光是从云峰口中,就绝对不止一次。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其身不正,又怎能怪人指指戳戳?
“大胆逆贼!”南顿王宗气的面色发青,嘴唇直打哆嗦,而云峰却不理不睬。高高坐在马上,只是斜着眼睛看着他,一幅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咕噜!”南顿王宗突的身子一僵,两眼一翻白,直挺挺倒向了后方,侍从连忙接住,也不急不燥,有人探着呼吸,有人按压心口,有人在耳边唤道:“殿下。殿下,快醒醒!”这一套抢救程序熟练的很,看来已不是头一回了。
云峰暗叫可惜,这个讨厌的老家伙并未一命呜呼,只是一口郁气憋在胸口,暂时昏厥罢了。
汴壸摇了摇头,又问道:“钱凤乃朝庭钦犯,听说已落于你手,不如交还给朝庭处置罢。”
云峰翻身下马,拱手道:“末将与钱凤有些私怨。需把他带回营地拷问,请汴尚书见谅。”
钱凤早已醒转,被亲卫们五花大绑按在马上,听了云峰的话后,暗暗叹了口气。不过,纵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已和这人有什么仇怨呢?
敷衍过汴壸,云峰又看向王敦道:“丞相,虽说你我注定为敌,但末将再唤您一声丞相,请您安心去罢,他日若有可能,必将您葬于琅琊祖居!”
王敦浑身一震,强撑着睁开了厚重如山的眼皮,缓缓转动头颅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定在了云峰身上,喃喃道:“多谢!”说罢,运起全身最后一丝气力抓住刺入心口的矛尖,向深处一送!
“唔!”一代枭雄气绝身亡!
“丞相!”钱凤忍不住悲呼一声,泪水一瞬间模糊了两眼。
“丞相!”现场的数千荆州降卒也是转过身面对着王敦遗体,再也忍不住的跪了下来,失声而泣。
而以长枪刺入王敦心口的那几位流民,何曾见过如此场面?均是手脚发软,面色苍白,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一干朝庭重臣们亦是暗暗叹息,王敦能够自裁而亡,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其实他们倒不恨王敦,说到底,并没有私仇,不过是政治上的敌手,立场不同罢了。
云峰叹了口气,转头吩咐道:“来人,去把丞相遗体接来!”
三百名亲卫立刻纵马驰出,团团围上了灭杀王敦的流民们,流民却举起刀枪,警惕的结成圆阵,气氛一瞬间变的紧张起来。
祖约的面色难看之极,他有心服软,却没台阶可下,就这么白白被云峰夺去了王敦尸体,这张脸往哪搁啊?
郗鉴似是看破了祖约的处境,捋须劝道:“祖将军,王敦被你军剿杀而亡,此点不容置疑,他日朝庭必有封赏。其实云将军说的也对,人都死了,没必要斩下头颅,依老夫看,你还是把王敦尸体交给云将军处置罢,如何?”
祖约面现为难之色,似乎不情愿,又不好驳了郗鉴的面子,片刻之后,猛一咬牙道:“也罢,便依尚书令所言!”又唤道:“把王敦尸体交给他!”
流民们纷纷松了口气,他们也不愿与云峰发生冲突,攻城这么长时间,早已精疲力尽了,哪比得上云峰部的养精蓄锐,缀在后面看热闹来的舒爽?何况人家还骑着马呢。
亲卫们顺利接回王敦遗体,云峰正待向众人告辞,眼前的清凉山上却有陆陆续续的流民走了下来,这些人大声交谈,笑的呵呵直响,有的背上背着袋子,还有人肩膀竟扛着女人,女子们大多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身子软软垂着,很明显,她们都是王敦自带的歌舞姬,而且被侵犯过了。
众人暗道不妙,意味深长的目光纷纷在祖约与云峰间扫来扫去。
果然,云峰的面色沉了下来,翻身上马。大喝道:“弟兄们上!拦住他们!”
云峰所处的位置就在山脚不远处。亲卫们立刻策马,如一阵风般跟在云峰身后奔上前,手持刀枪围上了那近千脸上的舒爽之色还未完全消褪的流民。
气氛又一次绷紧!
祖约忍不住怒道:“姓云的,你这是何意?朝庭重臣皆于此地,莫非你要挑起冲突?”
云峰冷哼道:“倒是本将疏忽了,竟忘了山上有歌舞姬,以至她们无端受贼人侵害!哼!祖将军想必也听过本将有三恨,淫人妻女即为死罪!”
“这是哪门子道理?简直欺人太甚!”祖约虽气的面色发白,却不是对着云峰发作,而是向温峤等人倒起了苦水。
这令诸人均是暗暗摇头。心想又不是没提醒过你,这倒好,出事了吧?
汴壸看了看那些已变得惊慌不安的流民,无奈劝道:“云将军请勿冲动。祖将军部下淫辱女子虽是有过,依老夫看却情有可原,也是由于城破而一时兴奋控制不住自已做出的糊涂事,请云将军念在他们破城有功,功过相抵,略作薄惩便是,令其记住今次,保证下不再犯,请问意下如何?”
云峰拱了拱手:“功就是功,过便是过。功于朝庭有功,过却是对天下百姓犯过,功过岂能相抵?朝庭如何奖赏,自与末将无关,但犯了三条必死之过,则罪不可赫!请汴尚书见谅,非是末将不通情理,而是不下重手,兵祸之患何日才是个头?两军征战,百姓又何其无辜?”说着。猛一招手:“杀,一个不留!”
三千亲卫,留下一千五百骑,均是向着祖约一方严阵以待,另一千五百骑中包括一百名女罗刹。当即冲杀而去,亲卫们下手不留情。尤其女罗刹更是恨极,一时之间,惨叫连连,山脚成了一片屠宰场!
“姓云的,老子念在皆为友军,一再忍让!你娘的却再三相欺!弟兄们,结阵,拼了!”泥人还有三份火性,近千下属被当面屠杀,祖约再是懦弱也咽不下这口气,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入了城的祖约部众看到同僚惨死,均是双眼喷火,待到祖约下令再忍受不住,也不顾疲弱的身体,数千人迅速布起阵势。这一次,出奇的无人相劝,那些老狐狸的眼里均有着淡淡的兴灾乐祸之色一闪即逝,而老好人汴壸也闭上了嘴巴,只是再次叹了口气。
云峰根本不给祖约军结成阵势的时间,他恰好存了立威的心思,于是亲率一千五百骑于奔驰中结成一鱼鳞阵急速冲上!
几息之间,便杀入仅略现雏形的祖约军阵,迎面而来的箭矢被云峰与荀灌娘磕向两旁,身后的骑士们挥刀劈砍,只一次冲击,祖约军便溃散开来!
云峰率队向祖约直奔,祖约心头大骇,正待转身而逃,一道乌光已当胸搠来!令众人鄙夷的是,祖约竟吓傻了,不但不作抵抗,反而绝望似的闭上了眼睛!
“云将军,手下留情!”汴壸连忙开声恳求。
云峰依言枪势一止,顶在祖约胸口,喝道:“跪下!”
祖约不自觉的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云峰马前,面色苍白,身子微微打着颤。
云峰冷冷扫了祖约一眼,厉声道:“若不是念你驻守淮南尚有些用处,今日便取你性命!”接着,看了看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苏峻,意有所指道:“本将不日回返秦州,特奉劝一句,某些人莫要以为自此便可无法无天了,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日第二次下都,若听说有人恃强凌弱,定会一一讨还!”
这句狠话一丢,石头内立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苏峻的手指虽已捏捏的喀喀作响,却没有出言顶撞。
云峰转向了屠宰场,犯事的流民已被斩杀一空,那数十名歌舞姬也被女罗刹们接入怀里细细安抚着,便向众人拱了拱手:“诸位,末将先走一步,告辞!”随后一勒马缰,率先驰向了城门,亲卫立刻跟上,在荡起的一片烟尘中,整支骑队快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第三百九十一章 尸体保存
石头城之战,祖约部原剩两万五千军,被王敦临死前的反噬击杀五百人左右,又有千把人死于云峰之手,仅余下两万三千军。苏峻部六千人变成了四千人,禁军折损三千,郗鉴的京口军阵亡了接近四千,之前的刘遐部已全军覆没。
而降卒,经过汴壸等人的据理力争,依照司马绍的讨逆诏书,除了水军将士,基本上都将放还江荆二州,损失的兵员没法补充,加上消耗的巨量粮草钱财,朝庭已元气大伤。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系师的武装力量遭受了极其沉重的打击,三两年内,休想再做动弹。
其中郗鉴虽有所损失,却得到了王敦的一半水军,反而是大赚特赚了!
云峰则是当之无愧的最大受益者,这一趟建康之行,取得了部分士族的支持、收获了建康民心、令司马氏名声扫地、打击了流民武装与吴姓士族、于海门立下水寨、攫取了荀灌娘与大美人宋袆的芳心、另外捞得的巨额金银钱财,极大缓解了他的财政压力,使他可以放手攻略关中而不虞后勤有缺。至于其他隐性收益,如邓岳、王敦尸体,以及与竺道潜的化敌为友,价值亦是不可估量。当然,最大的成就应是那几本书可以在江东地面畅通无阻的发行教授,思想上的活跃与创新,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永远是重中之重!
唯一捉摸不透的,则属庾文君的心思。这个女人可以摸,也可以轻薄,却似有情又无意。不过,能有个不是自已女人的女人与自已嘻笑打闹。云峰觉得也挺好的。甚至有时他都在想,收庾文君做妹妹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前提是庾文君不许嫁人,否则,云峰多半会不乐意了,有可能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出来!
骑在马上,云峰不自觉的瞥了眼庾文君,庾文君心有所感。也转头看了过去,却似是想到了什么,秀眉一蹙,问道:“将军。您把王敦尸体抢回来了,可是有没有想过如何保存?天这么热,放到明天肯定得变臭了,您若把他葬在建康附近,只要您一走。司马氏必会偷偷挖出来挫骨扬灰!”
云峰一怔,的确,这倒是个问题,由于王敦身份特殊。并不能如普通人般火化了再把骨灰带走,只有尽量保住尸骸的完整性。带回秦州临时安葬,不过。云峰可不会制做干尸,而且他相信亲卫里也无人有此技艺。
保存尸体不外乎三大要点,一是使蛋白质变性或凝固,二是干扰微生物的重要酶系统,三是使细菌细胞膜受损,改变其渗透性,然而,在现有的条件下,这三点根本无从着手。
其实,现代社会保存尸体的最简单方法就是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面,可悲的是,云峰连福尔马林的成份都搞不清楚,不禁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庾文君。庾文君吐了吐小舌头,现出了个爱莫能助的神色,云峰又看向了荀灌娘,请教道:“老师,请问华仙门有没有长期保存尸体的法门?”
荀灌娘白了这人一眼,轻笑道:“断山,你那形意门不是无所不精吗?怎会不懂这等小道?”
“呃?”云峰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到现在还念念不忘,连忙心虚的答道:“这个…还真的没有,弟子师门讲究与自然契合,认为人来于自然归于自然,死后葬于青山绿水间最为妥当,因而典籍未有记载如何保存尸体。”
荀灌娘将信将疑的瞄了眼云峰,寻思片刻,开口道:“保存尸体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皇室常常用到,无非是以香汤沐浴罢了,也就是用香汤和酒洒洗尸体,如此可使尸体去秽变得香美,沐浴后要立即擦干进行穿戴,将头部裹起来,两耳以新绵塞住,在面部覆盖面罩。装与殓的时候要穿上多层衣服,用尸衾严密包裹,以丝织衣着,包裹层数二十层为最佳。另外棺内铺以生石灰,以防水防潮。
呆会儿为师写一份香汤的方子给你,如今天气炎热,一定要快!其实,究竟能否保存下来,一来与尸体的新鲜程度有关,越新鲜的尸体越易于保存,二来与死者生前是否健康有关,越是身体虚弱,越是难以保存,王敦为丹劲高手,不存在这方面问题,只要处理及时,完全可以安然无恙的送回秦州。”
荀灌娘虽是自信满满,云峰却持保留意见,据他所知,要保存尸体还得把内脏掏出来,不过,这显然不可行,古人讲究个身体发肤受于父母,假如真这么干了,一旦被人觉察,只怕立刻就会引来王敦旧部的反感与厌恶,反而得不偿失。
云峰也无法可想,只能寄希望于荀灌娘的香汤,当即一招手:“咱们都快点!”亲卫们均是快马加鞭,向白荡湖疾驰而去。
一回到营地,云峰匆匆交待了亲卫小心侍候王敦尸体,就命人把钱凤带来。
片刻之后,五花大绑的钱凤在两名亲卫的押送下走入营帐,钱凤面色恬淡,显然已置生死于度外,这一路,他都在回忆自已与云峰究竟有何仇怨,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因此索性不想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云峰挥挥手道:“快给钱将军松绑!”
亲卫三下两下解开了钱凤的绳索,云峰呵呵笑道:“之前迫不得已多有得罪,请钱将军见谅。”
钱凤立刻就明白了云峰的意图,心里暗暗苦笑着,施礼道:“凤先谢过将军救命之恩,将军为丞相留得全尸,凤感激不尽,另有一不情之请,望将军应允。”
云峰示意道:“钱将军直言便是!”
“凤请为丞相守陵!”钱凤的回答令云峰微感愕然,心里不由得快速转动起了念头,这人要么是死心眼,要么就是待价而沽!假如是后一种情况,无论钱凤有多大的才能,云峰也不会用他,很可能真的发配去给王敦守陵了。
云峰暗暗分辩着钱凤的面色变化,随即推翻了后一种可能性,很简单,诸葛亮可以待价而沽,钱凤却没必要,刘备请诸葛亮时,刘备一无所有,诸葛亮对他的重要性无须置疑,而自已身为一方强藩,钱凤并不是缺一不可,云峰相信钱凤不是个糊涂人。
目光一扫即收,云峰淡淡笑道:“钱将军请稍待片刻。”又“啪啪啪!”连击三下手掌!
第三百九十二章 又怀两个
钱凤心头泛起了一阵疑惑,耐心等待着,眨眼之间,帐帘被掀了开来,一行人鱼贯而入,钱凤定睛一看,顿时手脚冰凉,这不是自已的老母与妻儿吗?
前一阵子,钱凤听从王敦的劝告派人回乡接家眷,却接了个空,家里已是大门紧锁,得到回报后,心里极为不安,可是一来战事吃紧,二来自已又是朝庭钦犯,不能亲身往探,只得安慰着自已,或许家人已得了风声,逃往别处避难了,然而,今天的所见彻底打碎了他的幻想,竟落入了云峰手里!
“云将军,你怎能如此!”钱凤真的没想到云峰竟会以家人挟迫自已,脸上不由得现出了一丝怒火。…
出乎钱凤意料的是,钱母龙头拐杖重重一顿,喝斥道:“士仪!你这是什么话?还不快向云将军赔罪?”
“呃?阿母,您这是何意?”钱凤一时摸不清状况,不自觉的看向了老母。
“跪下!”钱母见钱凤竟然不听自已训斥,语气也是忍不住的加重了几分。
“扑通!”钱凤连忙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透出,这倒令云峰暗暗点头,都说古人纯孝,果然绝非虚言啊!
钱母看了看低头顺眼的钱凤,重重一哼:“士仪,事情非是如你所想,数月前,云将军派人剿灭咱们吴兴一霸沈氏,回程时特意来到咱家里,起先阿母也以为云将军欲行挟持之事来逼迫你。本已心存死志。断不教你如徐元直般屈身事敌便是。
不料,那位李将军倒是对咱们这些老弱妇孺执礼甚躬,口才也好生了得,指出了丞相必败,说的阿母心服口服,又历数云将军于秦凉二州与入建康以来所行的种种仁义之举,更何况朝庭也有可能派人前来,并再三保证,一旦丞相奉立东海王冲,立刻礼送咱们回乡。阿母于是半信半疑的跟随上路。这一路,云将军的亲卫对随行歌舞姬好生相待,试问世上有几人能做到?由下及上可观之,云将军乃一自律之人。待来到营中,虽无特殊照料,却体贴亲善,时间一久,阿母渐去了心头疑惑,安心住了下来。”
接着,钱母的声调一缓,语重心长道:“士仪,云将军早在初见你时,便动了爱才之心。奈何知你忠义,因而从未有所显露,刚才你是不是说要为丞相守陵?好!顾念故主不枉阿母教悔,不过,你一生所学莫非甘愿埋没于孤坟枯冢?如今天下纷乱,民不聊生,你何不追随云将军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心力?”
“阿翁!孩儿们在这里也过的很开心呢!”钱母的话语刚停,又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钱凤不禁抬起了头,正是他三子中最小的一个,与自已离家时比起来。面色虽略显黝黑,劲头却像个小老虎一般,浑身充满了精力,身型也壮实了不少,其余两子的变化也是类似。而自已的四名妻妾,尽管仍是身着木笄布裙。可仔细一看,竟现出了一丝淡淡的迫人贵气,不再是如原先那般土掉渣的村姑形象了。
钱凤目光一一扫过,心里百感交集,其实他也清楚,在王敦手下永远只能做个谋士,没有入主中枢的可能。没办法,自已不是士族,而王敦则是最最显赫的高门士族!可云峰与自已出身相同,甚至还不如自已呢,能为他所用,何愁不能发挥生平所学?
一瞬间,钱凤的胸口一股豪气磅礴而出,当即不再迟疑,转向云峰叩拜道:“凤先前多有冒犯,请将军见谅,承蒙将军不弃,凤愿效犬马之劳!”
云峰连忙扶起钱凤,微微笑道:“钱将军也是心忧老母,呵!也怪本将没把话说明白,又怎能怪责于你?这样罢,请钱将军暂时屈就我军中行军司马,待回返上邽再另有任用,如何?”
钱凤施礼道:“属下领命!另请将军直唤凤为士仪即可。”
云峰犹豫道:“这个…似有不妥罢?真述起年齿,本将的年龄还不如钱将军呢。”
钱母连忙摇摇头道:“将军您见外了,尊卑有序,又岂是以年龄排之?”
都说养不教,父之过,可是在魏晋南北朝,妇女在家庭教育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主要从事的是对族中幼儿进行启蒙教育。当时不少妇女博学多才,不仅教子识字和传统经学,而且还教授文学、书画等等诸多杂艺,最有名的当属王羲之的书法启蒙老师卫夫人,再如钟会在母亲的教育下,十五岁入太学前已遍读诸经,又如南朝宋著名天文学家何承天,母徐氏聪明博学,故承天幼渐训义。南朝宋画家宗炳母亲师氏,聪辩有学义,教授诸子。《陈书、谢贞传》载:谢贞母王氏在谢贞十三岁前教他读诵了《论语》、《孝经》、《左传》等经传。其他诸如此类举不胜举,这与后世明清完全不同!
很显然,钱凤的教育也离不开他的母亲,云峰不由得心头升出一丝崇敬之意,当即深深一躬:“老夫人言之有理,倒是本将着了行迹,受教了。”
“老身不敢当,云将军快快请起!”钱母连声推辞道。
云峰依言起身,又向外唤道:“来人,请诸葛女郎过来。”
“遵命!”亲卫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诸葛菲在小兰与小慧的搀扶下来到帐中,诸葛菲不解问道:“将军,何事相唤奴家?”
云峰淡淡笑道:“诸葛女郎,本将找了个人来接下你的担子,你把手中帐簿与士仪交接下即可。”
“啊!”小兰与小慧同发一声欢呼!连同诸葛菲在内,三女均是现出了如释重负之色,为军营里的开支用度,她们可是操碎了心,每每于锦帐间,都不知要向云峰抱怨多少遍呢,云峰也是没办法,军中缺少这方面的专门人才。
接下来,三女立刻命人取来帐簿,与钱凤做起了交接,起先钱凤见她们身为女子,还存有轻视之意,可一拿到帐簿,当即嘴巴张的都能塞下四个鸡蛋!每一笔开支都清晰明了,帐目全都能对得上,而且复式记帐法也是生平仅见,钱凤很快就体会到了其中的奥妙无穷,反而放下身架向三女虚心的请教着。
而云峰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钱母闲拉着家常,从侧面再对钱凤作个了解,渐渐地,日头西沉,云峰又设宴招待了钱凤一家之后,这才与诸葛菲主仆回返到了后帐。
由于天气较热,诸女都在湖边纳凉,于是云峰四人赶了过去,待听完了招降钱凤的过程后,张灵芸微笑道:“妾倒是恭喜云郎了,钱凤论起才学或许不如诸葛孔明、郭嘉等著名谋士,却长于统筹调度,能以钱凤为臂助,军中当能井井有条,而诸葛姊姊与小兰也可以安心的给你生孩子了。”
“嗯?”云峰一怔!脸上现出了欣喜若狂之色,连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为夫怎么不知道?”
张灵芸没好气道:“今天早上妾给诸葛姊姊把脉无意中发现的,你呀!也不顾惜人家,就知道自已快活,怎么样?后悔了吧?”
“呵呵!”云峰不自觉的摸了摸脑袋:干笑两声:“应该没什么大碍,还亏得发现的早。”说着,走上前伸手轻轻感应起了诸葛菲与小兰的腹部,叮嘱道:“对了,诸葛女郎,你那药先停一停为好,孕期服药对幼儿的发育不利。”
“奴家明白了!”诸葛菲的声音细如蚊蚋,纵然以豪迈大胆而著称的她此时却是又羞又喜,伴在她身边的小兰也是羞的抬不起头来,小慧则是满脸的羡慕之色,张灵芸倒是嘴角含笑,眼神中充满了祝福,唯有宋袆,说不出的落暮萧瑟。
云峰也是暗自恻然,宋袆的情况较为特殊,由于过往的身份,注定了她没有产子的可能,因此使用土法避孕,如把麝香贴在肚脐上,或是服用少量的剧毒药物,比如水银、砒霜、马钱子碱等等,虽然这些药物大剂量足以致人死亡,小剂量却可以杀死腹中的胎儿,采取这种方式避孕的女子是永久性的、不可逆转的终身不孕,对身体也损害极大,尽管现在看不出,云峰却可以断言,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宋袆将是他的妻室中最早离世的一位!
云峰走向宋袆,握起她的素手安慰道:“袆儿,莫要多想,只要勤加练功,一旦入了化劲,全身等同于脱胎换骨,所有毒素尽被驱除,到那时,你也可以诞下子嗣的。”
宋袆强笑道:“妾已不作他想,能得云郎爱宠已是侥天之幸了,唯望将来不要嫌弃妾人老珠黄…”话音未落,两颗豆大的泪珠滚滚滑落脸颊,伏入云峰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其实云峰不是不清楚,宋袆身子弱,起步晚,体内多个器官都有剧毒沉淀附着,想入化劲几乎没有可能,历史上的宋袆三十多岁便香消玉陨了。云峰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是抱的更紧了些,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宋家姊姊,你不要放弃,文君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庾文君紧紧捏起了小拳头,替宋袆打着了气。
“文君妹妹,谢…谢你!”宋袆哽咽着称谢。
荀灌娘亦是心头不忍,催促道:“断山,你那师门典籍中有没有法子可以把宋家妹子体内的毒素清除出去?对了,你的医术连师尊都称道呢,你一定可以的,快想!”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一走一留
说起来,要解水银、砒霜引起的慢性中毒,在现代社会并不难,只须小剂量、间歇性、长期性的使用专门驱汞或驱砷药物就可以了,如二巯基丙磺酸钠、二巯基丁二酸、硫酸锌口服液等等,然而,这些都是化学合成药物,在云峰所处的时代,要把它们研制出来很可能比吴普真人成仙还难。(。
云峰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纵然权倾天下,武功盖世,可解不了怀中女子的顽疾又有何用?
张灵芸感受到了云峰的颓丧心情,上前劝道:“云郎,宋家妹子还年轻,咱们一起努力,相信总会有办法的。宋家妹子你也别放弃,这么多姊妹都在关心你呢,知道吗?”
“嗯!”宋袆含着泪低低应了声。
张灵芸不欲就着这个沉重的话题,把宋袆接入自已怀里,岔开来问道:“云郎,诸葛姊姊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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