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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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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两声闷响,云峰胸口又挨了重重两拳!这人却整个一幅没事人似的,反而撑开双臂,继续笑道:“哦,弟子明白了,原来老师您觉得打才能出气啊,那没事,您再来!”
看着云峰那笑嘻嘻毫不为意的模样,莫名其妙的,荀灌娘心头涌上了一股巨大的感动,她从未见过如云峰般的男人,为了哄女人开心而放下身段,不顾尊严!
在她眼里,云峰的行为就是不顾尊严的行为,女子哪能被这样宠着呢?要知道,云峰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手握雄兵,坐镇一方的土霸王,朝庭上上下下都被他玩弄于指掌之间,如今,仅为了求得自已的原谅,自已还要怎样呢?
其实,荀灌娘刚开始听庾亮提起甘卓有可能被云峰杀害之后,心里的确气愤,可庾亮走了没多久,设身处地的站在云峰的角度来思考,再联系到大江上下游的形势,慢慢也能理解了他,只是不甘心而已。甘卓与自已虽说不上有多大感情,同门师兄妹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与自已商量下呢?自已也可以请师尊出面劝说甘卓啊,无论成或不成,也算是尽力了啊?她把云峰找来就是要讨个说法,泄出心里的一口郁气!
在她原先的预计里,云峰应该百般抵赖,然后在自已的逼问下,言语中破绽百出,最终抵赖不过承认了杀害甘卓这一事实,接下来自已痛斥他一顿,而云峰则百般苦求,万般无奈之下,自已看他可怜,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然而,整出戏从开演的一刹那就未按荀灌娘设定的轨道走下去,不过这个时候,她已彻底原谅了云峰,能有个男人这样对待自已,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甚至云峰后续连杀温峤与陶侃,荀灌娘都不会再放在心上了,当即忍不住道:“断山,你怎么那么傻呢?为师有什么好的,年龄又大,脾气又古怪,你这样值得吗?”
第三百六十五章 蹊跷事
云峰的面容一瞬间严肃起来,一把抓住荀灌娘那纤细的手腕,正色道:“老师,您这就错了,男女间不存在什么值不值,弟子只知道,这里有老师就足够了!”说罢,带起荀灌娘的葱葱玉指,猛的一指自已心口!
荀灌娘顿时呆若木鸡!芳心深处有如潮水般迅速涌出了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在这个时代,从未有人会说出这么动人也这么真挚的情话,与之相比,师徒三女共侍一夫之内的传言又算得了什么?两颗憋了很久的泪珠再次缓缓滑落下来。(。)
云峰暗松了口气,搞定这个女人真不容易啊,他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看着眼前那张仅如二十许人,正梨花带雨的娇艳面庞,云峰再也按耐不住,狠狠一口吻了上去!
荀灌娘这次没有躲闪,或许她已经认命了,笨拙的回应着云峰的热情。吻技好的女人如诸葛菲主仆、靳月华、宋袆等,给人带来的是欢娱的刺激感,而吻技差的如刘月茹、张灵芸、羊绘瑜等,则使人凭空生出征服欲!荀灌娘的吻技差的不能再差,那根香喷喷的小舌头如同木头桩子一般,直来直去的直往云峰嘴里塞!然而,恰恰是这份笨拙,更加激发出了云峰的原始兽性,令他卖力的耍弄起了十八般技艺。
这是荀灌娘在三十多年的岁月里第一次品尝到接吻的滋味,那种美妙滋味使她渐渐地迷失在了其中,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突然觉得胸前传来一股更加美妙,更加令人心痒难耐,且酥麻到骨子里的刺激感,连忙低头一看,却见云峰的一只大手已伸入自已的亵衣,紧紧握住了那一双宝贝!
“啊!断山,快把手拿开!”俗话说,过尤不及。更加强烈的刺激反而令荀灌娘清醒过来,失声尖叫道。
说起来,也怪荀灌娘自已。谁让她穿的少呢,现代社会的警方根据那方面的骚扰案件得出结论,女人穿的暴露是招惹男性犯罪的最根本原因!云峰趁荀灌娘正意乱神迷的时候,偷偷抬起一只手。顺着衣襟滑了进去,再嗖的一下探入亵衣,五指猛的一张,一把就握上了那两只温软柔滑!
荀灌娘的哀求声仿佛来自于另一个空间,云峰丝毫没有抽出手的意思。今天好容易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如果合适的话,当场上了这个女人都有可能,又怎会浅斟即止?
“断山,你快放手,这可是白天啊!算为师求你了好不好?”荀灌娘只觉得浑身似要炸开一般,尤其是双腿之间莫名传来的那一股空荡荡感觉,似乎在渴望着某件物事的进入。这令她又慌又羞。一双大眼睛紧紧盯住云峰,竟似有水光渐渐蔓延开来。
云峰不由得心里一软,他最见不得女人流泪,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人很奇怪,那种事情一般白天不愿做,而到了晚上就变成一幅任君采拮的模样了。荀灌娘很可能也是如此。云峰不愿逼迫太甚,依依不舍在那小点点上轻轻拧了一圈。停住笑道:“老师,既然白天不方便。那弟子晚上来找您可好?”
荀灌娘猛的一颤,赶紧把这只怪手扯了出来,连声道:“不行!不行!文君可是住在这里呢,警告你啊,你晚上可不许来,否则,为师就回山上住了!”说完,逃一般的转身而去,一溜烟就消失不见!
出了寝帐,云峰没有追出来,荀灌娘的心里这才踏实了些,同时也没来由的起了一丝失落。
“哎”幽幽叹了口气,荀灌娘靠着大树发起了愣。‘自已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会变成这个样子?日后该如何面对灵芸还有文君啊?好象以后也不合适再自称为师了?不过,妾是万万说不口的,可是自称为灌总是怪怪的……’
荀灌娘心乱如麻,刚刚被**暂时击退的顾忌又重新冒了上来,不自觉的转目四顾,却猛然间发现,她的两个弟子,张灵芸与庾文君正站在不远处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已呢,尤其庾文君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的胸脯!
荀灌娘低头一看,刷的一下!脸颊似要烧起来一般,原来,衣领处敞着个大口子呢!
一瞬间,荀灌娘又羞又愤,心里不知把云峰给骂了多少遍,她觉再没脸呆下去了,这两个弟子肯定猜到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有可能想的更多!她草草整了整衣衫,赶紧展开身形,如一阵风般向着远处掠去,真是丢死人了!耳边却隐隐传来了庾文君的声音:“师尊您跑什么啊?您怎么把将军叫过去那么久啊?还有您的衣服怎么了…”这一刻,荀灌娘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一晃,又是三天过去了,在这三天里,除了用膳,荀灌娘总是躲的远远的,她宁可去安抚钱凤的家人,如此反倒令张灵芸与庾文君更加坐实了那天的猜测。
这一天一大早,用过膳后荀灌娘正待离开,却奔了进来,施礼道:“将军,弟兄们昨夜瞅着一件蹊跷事,王敦偷偷摸摸派了百余人出城,他们不走城门,反而用绳索从城头上坠下来,弟兄们远远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人是往东而去,一时却想不明白要做什么,将军,王敦是不是要使出什么花招了?”
“嗯?”云峰眉头一皱,苦苦思索起来,却同样的摸不透王敦的意图,按说这么鬼鬼祟祟,定然所图非小,他究竟要做什么?不禁把求助的目光扫向了诸女。
一时之间,膳堂内陷入了短暂的宁静,诸女均是凝神不语,片刻之后,诸葛菲成竹在胸道:“将军,依奴家看,此事倒不难猜测,王敦很可能生了去意。”
“哦?”庾文君不解道:“王敦想走与派人出城有何牵连?哎呀,诸葛姊姊,你不能说明白点啊?”
诸葛菲微微笑道:“文君妹妹,王郭已被朝庭定为乱臣贼子,如果就这么战败而回,他在荆江二州的地位必将不保,很可能不须多久将会内乱自生,那,姊姊问你,王敦第二次下都打出的旗号是什么?”
“拥立东海王冲为帝!”庚文君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紧接着就恍然大悟道:“哦!文君明白了,王敦是要派人往晋陵把东海王冲与裴妃劫持出来,然而回武昌自立朝庭,与建康抗衡!”
第三百六十六章 裴妃
“嗯,文君妹妹说的不错!”诸葛菲赞许的点了点头。庾文君俏脸一红,赫然道:“诸葛姊姊你别夸文君了,要不是有姊姊你的提点,文君哪能想的出来啊?”
云峰却面色一变:“不好!定然是钱凤由甘卓败亡看出了我军的威胁,因而有此一劝,否则光凭王敦又怎甘心离去?王敦若安然回返,我军战船顺江而下他必将拦阻,诸葛女郎,王敦有水军,走留自如,你帮着出个主意,能不能把他留在建康?”
“哧!”庾文君轻笑一声,抢过话头不屑道:“将军您可真笨!您派人把东海王冲再抢回来不就行了吗?王敦没了东海王冲,回去就是乱臣贼子,又如何敢走?依文君看啊,您不会是心思没放在这上面,是不是在打着谁谁的主意了?”
荀灌娘顿时感到了一阵心虚,连忙把脑袋低了下来,连眼睛都不敢抬起。
“不错,庾小娘子言之有理!”云峰整个一没事人似的,随口夸了句,又转向道:“你今夜辛苦下,带五百人不要骑马,潜伏在晋陵周围,一待王敦得手,立刻把人给抢回来!”
施礼道:“遵命!末将这就前去布置!”说着,转身而去。
看着的背影渐渐消失,荀灌娘似是想到了什么,强压下内心的窘迫,提醒道:“断山,东海王冲与裴妃皆是可怜人,东海王冲少不更事,而裴妃更是经历坎坷,当年留守洛阳的部将听闻东海王越死去,秘不发丧,立即侍奉裴妃及世子司马毗从京邑出逃,至洧仓,为石勒所败,司马毗及宗室三十六王死于非命,裴妃在战乱中被人掳走。几经转卖,直至先帝于建康登基才被有心人送了回来,你可莫要为难她们母子。知道吗?”
云峰把胸脯拍的砰砰响:“请老师放心便是,弟子怎会为难孤儿寡母?”
荀灌娘满意道:“如此就好,好了,你们在这里。为师也该去探望钱凤的家人了。”说完,急匆匆的离开了膳帐。张灵芸与庾文君则无奈的相视一眼,均是微微摇了摇头。
这一去就是五天,直到第五天的清晨,一行人才行色匆匆的把东海王冲与裴妃带了回来。**他们就埋伏在晋陵近郊,一待王敦的人手绑架了这对母子出现在包围圈中,立刻以诸葛弩点射,当场就射杀了个七七八八,紧接着上前围攻,成功解救出了东海王冲与裴妃。
接到的回报,云峰、荀灌娘及庾文君便匆匆赶到了临时安置她们的营帐。一有事发生,荀灌娘就不自觉的跟在了云峰身边。庾文君则是好奇宝宝加拖油瓶。甩都甩不开。
裴妃与荀灌娘的年龄相差不大,都是三十多岁的女子,面相却迥然相异。荀灌娘年轻秀美,背脊挺直,腰身紧致,浑身散发出一股青春的活力。自打把一颗芳心渐渐系在了云峰身上之后。荀灌娘便不自觉得现出了几分女子特有的媚态,与生俱来的凛人英姿与之相结合。竟构筑出了一种极具诱惑的魅力。
而裴妃乍一看,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然而,不能细看,她神色黯淡,眼角已爬上了细密的鱼尾纹,皮肤也不再光滑细腻,显得暗哑干涩,满头的青丝有灰白色的头发若隐若现,很明显,从被掳走到司马睿登基前的近十年里,坎坷不堪的经历令她身心受到了极大摧残。再是天生丽质,也需要细细呵护,美女,离不开一个“养”字。
至于东海王冲,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同样乍一看,倒也算上得眉目清秀,不过,云峰却眉头一皱,根据诸葛菲在床第间稍稍教导的相人之术来判断,这个少年突眼无神、双颧高凸、嘴唇单薄,应该是个刻薄寡恩,**强盛之辈。尤令云峰不快的是,这个小屁孩见着荀灌娘与庾文君竟然眼前一亮!
‘你娘的,毛长齐了没有?’云峰暗骂了句,遥遥拱手笑道:“末将云峰给裴夫人与东海王见礼,二位路上可曾受惊?”
“哼!你就是云峰?人皆言你桀骜不驯,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见了孤与母妃为何不行君臣之礼啊?”东海王冲现出了老气横秋之色,出言指责道。
顿时,荀灌娘师徒俩均是面现不悦,庾文君忍不住讥讽道:“东海王,你糊涂了?你是王敦逆贼拥立的伪君,咱们哪敢给你行礼啊,否则岂不是等同于谋反?”
“大胆!”东海王冲怒道:“丞相拥孤为帝,正是顺天应人,你这女子倒是牙尖嘴利!你说,你等把孤劫来,究竟意欲何为?莫非甘冒天下之大不讳行轼于孤与母妃?”
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觎,他们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屁孩利欲熏心,在做着当皇帝的美梦呢!
庾文君还待开口,却被云峰拦住,呵呵笑道:“好了,别光想着好事,真落到王敦手上,生死还能由得了你?汉献与曹魏诸废帝正是前车之鉴,既然来都来了,东海王也莫要多说,不过请你与裴夫人放心,末将可不会如你先祖般干出欺侮孤儿寡母之事。”
“你!”东海王冲一瞬间脸孔涨的通红,气的说不出话来,司马懿祖孙三代四人干的事的确为人所不齿。司马氏与曹操父子还不同,曹操奉迎献帝时,汉室经黄巾之乱,国内军阀林立,已是名存实亡,而曹魏在高平陵事变前夕,除了曹爽专权,其他并无不妥,司马氏夺其江山是权臣谋篡的最典型,因此司马氏以孝治天下,从不提尽忠,实在是没脸提啊!
被戳了痛脚,又无言以对,东海王冲不禁上前挽住裴妃胳膊告起了状:“母妃,你看他们,太放肆了,根本不把咱们母子放在眼里!”说着,还把身体向裴妃蹭去,只是看这架式,不大像孩子向母亲撒娇,反而尽蹭向裴妃的胸腹等敏感部位,颇有几分趁机揩油的嫌疑。
裴妃显然对这个司马睿强行安排过来的假子很不待见,目中厌恶之色一闪,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抽了出来,又向边上让了让,这才道:“云将军说的没错,王敦之心路人皆知,若真是被他劫走,恐怕生死就由不得自已了,云将军把你我解救出来,实是有大恩,快随阿母向云将军道谢。”
说着,裴妃款款施了一礼:“妾谢过云将军搭救之恩!”
东海王冲见着裴妃竟谦称为妾,不自觉的面色微变,不满道:“母妃,你怎能自降身份?”
裴妃摇摇头道:“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阿母自从夫郎过世,便历经人间苦楚,后受到先帝恩典安置于晋陵,早已心寂如死,只想着安渡余生罢了。可是,王敦举兵却陷你我于不义之境,幸得为云将军搭救,方能跳脱出来,施礼道谢不过聊表寸心而已。其实云将军说的对,司马氏之天下本就得位不正,也不怪根基不稳,短短数十年便至四分五裂,冲儿,阿母劝你莫要痴心妄想,以至将来死无葬身之地!你还不快施礼道谢?”裴妃的话语越来越重,说到最后更是目中泛出寒芒,紧紧盯住了东海王冲!
裴妃虽看上去形容憔悴,但余威犹存,当年能在司马睿南渡中起重要作用,怎会是一平凡女人?而且裴妃在太兴年间渡江后,欲招魂葬东海王越。虽说东海王越于司马睿有大恩,奈何此人名声太臭,司马睿与有关重臣经详议,下诏不允。裴妃不奉诏,在广陵为东海王越下葬,由此可看出裴妃又是一个性格强势的女人。
东海王冲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情不愿的随口道:“孤谢过云将军了!”
云峰对裴妃的识大体倒是微微诧异,连忙回礼道:“殿下与裴夫人勿要多礼。”
裴妃微微一笑,又问道:“不知云将军欲如何安置我母子二人?”
云峰沉吟道:“为免再遭王敦欺迫,末将欲将东海王与裴夫人送入宫中暂避,不知意下如何?”
“不成!不成!”裴妃还未表态,东海王冲连声坚拒道:“云将军莫非要借刀杀人?孤那兄长心眼最为狭窄,若入了宫,岂非死无葬身之地?”
云峰淡淡道:“东海王勿忧,天下间谁都知道王郭不过借你之名起事,又怎会真的牵扯于其间?主上是个明白人,当不会妄加降责,话又说回来,即便主上心存恶念,也不敢触犯众怒置你于死地,须知,你继承的是东海王一脉的统胤,而东海王恰有大恩于孝元皇帝。”
东海王冲仍是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还情不自禁的现出了惊惧之色,看来司马绍对几个弟弟不大待见啊。
裴妃略现迟疑,忍不住道:“云将军,妾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应允?”
云峰示意道:“裴夫人客气了,但言无妨。”
裴妃施了一礼:“请云将军应允妾与冲儿暂居营中,待将来破了王敦再把我母子送还晋陵便可!”
这次轮到云峰摇头了:“不妥,不妥,东海王居末将营中,必将惹来闲言碎语,末将可不愿让人生了误会,请裴夫人放心便是,主上或会有所怠慢,却绝不敢起意加害。”
“哎”裴妃幽幽叹了口气,脸上的黯然之色更甚,只是她也明白云峰的苦衷,再没有出言恳求。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三条下策
荀灌娘心头生出了一丝不忍,裴妃与她年龄相当,何况裴妃的遭遇又令人暗感同情,当即责怪道:“断山,裴妃入宫确是颇为不便,主上性格疑忌,或有可能把她们母子二人软禁起来,你都把人救出来了,还不把事情做完?反正你与朝庭也就这么回事,又怎的怕人说了闲话?再说了,即使有些风言风语,到时候你把她母子二人送还晋陵,还怕不烟消云散?”
裴妃顿时面现感激,再次施礼道:“姊姊多谢妹妹好意,不知道妹妹高姓大名,郡望何处,可否告之?”裴妃见荀灌娘面相年轻,于是托大以姊姊自居。荀灌娘暗暗摇了摇头,真述起年齿,裴妃或许还要小上一些呢,不过她也不点破,毕竟面相苍老,对于一个正当年华的美女来说,的确挺不是滋味的,又何必揭人家短呢,于是回了一礼:“姊姊无须客气,妹出于颍川荀氏,单名灌,父亲暂于朝中任职中令。”
“哦?”裴妃面容现出了一丝惊讶,随后肃然起敬道:“原来是灌娘妹妹,当年十三岁时单骑引来救兵破了杜曾之围,姊姊倒是久仰大名呢。”
“姊姊过奖了,妹不过是侥幸罢了,其实姊姊也挺不容易的,都是这乱世害的人!”荀灌娘叹了口气,又把目光投向了云峰。
“这个…”云峰没搭腔,却看向了东海王冲。
荀灌娘与庾文君双双面现不满。心想这人真是铁石心肠。裴妃却很快明白过来,连声保证道:“请云将军放心,妾会约束冲儿,必不叫他乱来。”
云峰的确在顾忌这一点,生怕东海王冲惹事生非,营里有上千名女子,万一给他来个精虫上脑,那就麻烦了。云峰倒不是怕营中的女子会被如何如何,而是担心惹恼了女罗刹,这小屁孩被当场打个半死。东海王冲身份特殊,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王敦或许拿他奇货可居。可是落在云峰眼里,这就是个包袱。
见云峰犹豫不决,裴妃赶紧给东海王冲连施眼色,东海王冲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无奈道:“孤保证安份守已,不教云将军为难便是。”
云峰没有立刻点头答应,反而为难道:“殿下,末将军中并无婢仆杂役,恐怕…或有不便啊?”
裴妃迅速接上话头:“云将军不必操心。冲儿年纪不小了,自已动动手也好,而妾多年颠簸在外,也算不得什么。”
事到如今,云峰再无话可说,尽管他非常不愿意把这两个麻烦留在身边,却没办法,荀灌娘正目泛凶光盯着他呢,暗暗叫着倒霉,云峰无奈道:“也罢。末将这就差人安排!”
一瞬间,裴妃的脸上绽出了一丝笑容,向云峰施礼道:“妾多谢将军怜悯!”裴妃原本独居晋陵,虽然孤单,却也清静。司马睿非给她塞了个假子,就已经很不乐意了。对于她来说,司马氏的任何一人都很容易勾起她对以往的凄惨回忆。
裴妃是真的不愿入宫,宁可呆在云峰的军营里,她料定云峰不会拿她如何,话又说回来,自已要姿色没姿色,要年龄没年龄,除了个身份其他一无所有,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到于东海王冲,本就与她没有任何感情,真被云峰挟持了,她也不放在心上。
云峰可没那么多的心思,他把裴妃母子安排在了白荡湖东侧,距自已的住所较远,并让派了两名面相粗犷的男子亲卫贴身跟着东海王冲,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处于叛逆期,万一搞出什么乱子来可就后悔莫及了,这小屁孩虽是极不情愿,却无法可想,亲卫们皆是虎狼之辈,铜铃般的大眼一瞪,立刻让他胆战心惊。
至于裴妃,云峰找了两名不是太漂亮的女罗刹暂时侍候她的生活起居,这女人尽管拍着胸脯打保票,也吃过不少苦头,然而,东海王太妃与裴氏高门士女的双重身份摆在那,生火做饭肯定不在行。
云峰与诸女也不往那里去,只有荀灌娘会去探望裴妃,或许是由于年龄相近的缘故?
而王敦,已经好几天了,都不见裴妃母子被带回来,不禁心里有些忐忑。晋陵防守薄弱,东海王府邸也没多少护卫力量,毕竟有谁会难为一对孤儿寡母呢?而且自他打出拥立东海王冲的旗号至今,朝庭为了避嫌,并没刻意增派人手看护,这本是十拿九稳的行动,难道还会生出意外?于是再派好手前往探查,探查的结果顿令王敦惊骇欲绝!
晋陵城西的一处密林附近明显有过激烈战斗,树干有深深钉入其内的短矢,地面有干涸的黑红色印痕,草丛中有散落的兵器碎片以及服饰上的布头,不用想也能猜出来,裴妃母子被人来了个螳螂在后,给劫走了!
王敦再次召来钱凤,告之了自已的猜测,然后问道:“情况大体如此,士仪,你想想看,该会是何人所为?”
钱凤不假思索道:“丞相,是何人所为并不重要,依凤看,不出于云将军或是朝庭,问题的关键是,由于东海王冲被劫,使得我方失去大义名份,再无法挟东海王冲回返武昌另立朝庭。”
王敦面色愈趋森寒,好半天才缓缓问道:“莫非老夫只能在石头城里等死不成?”
钱凤沉吟半晌,颓然叹道:“现今只有三条下策可走,其一,姑且设定东海王冲为云将军所劫,那么丞相可放出风声,使朝庭于不安之下或会采取措施,而丞相可择机而动。东海王冲身份特殊,朝庭绝不容他落于云将军之手,否则,一旦被带返秦州必将行丞相故事拥立东海王冲为帝。当然,若是落在朝庭手上,此策可不作计议。
其二,丞相不理会东海王冲,直接挥师回返武昌逐杀陶侃之后,再上表归顺朝庭。只是丞相您失了大义,又战败而还,恐将内部生变,荆江二州难免会有首鼠两端之辈与朝庭暗通款曲,这一条将面临诸多的不确定因素。
其三,全军渡江,攻打广陵,放弃江南,立足江北!江北朝庭力量薄弱,广陵可一战而克之,此为无路可走下的最后选择。然可虑者,一来我军将士亲眷皆在荆江二州,时间一久,或致军心不稳。二来下邳正受着鲜卑慕容廆围攻,已是汲汲可危,一旦下邳被破,广陵将处于石勒的铁蹄威胁之下,唉总之,东海王冲被劫令我方主动尽失,因此凤只能有此三条下策,不过图个死中求活罢了,该如何定夺,还请丞相拿主意。”
第三百六十八章 军营所见
钱凤所出的三条下策,第一条纯属碰运气,只能被动等待,靠天吃饭,其他两条也是艰险重重。可见形势已恶劣到了极点,即便以钱凤之谋也没再好的解决之道了。
由来时的意气风发,到如今的穷途末路,王敦体会到了困守孤城的滋味,不由得后悔万分。早知今日,就该趁着兵势正盛时把东海王冲与裴妃接来石头城,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田地了。可那时把这对孤儿寡母强掳来并无实际需要,朝庭又不敢派人往晋陵去暗害她俩,谁能想到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会发展到这般恶劣程度呢?
一时之间,王敦心乱如麻,钱凤的后两条下策始终拿不定主意,哪一条都不好走,钱凤也不催促,站一边怔怔看着,他早立下了死志,无论王敦作何选择,都会跟随到底。
“呵呵呵呵”王敦突然捋须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摇摇头道:“老夫料定此事必是云将军所为,原因说不上,心有所感罢了。哼!这贼老天,存心与老夫作对,既让老夫执掌天下权柄,又何必把此人派下?不过,老夫可不会速手就擒,士仪,速派人散播此事,勿要提及我方,就说云将军单方面劫持了东海王冲与裴妃,咱们还是先瞧瞧动静再论及其余。”
假如云峰在场,肯定要惊出一声冷汗,他是穿越人士,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理解为老天爷的意思。
“凤明白了。请丞相保重!”钱凤也不多说。深深施了一礼,满面忧色的走了出去。
东海王冲与裴妃被云峰劫持的消息迅速散播开来,当天朝庭就得知了此事,再一次于本昊殿召开了庭议。
“砰!”不大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司马绍一击几案,这一次他学乖了,并未使尽全力,吸取了上回的教训,既然拍不碎,那就轻点拍。省得吃苦的是自已。
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后,司马绍怒道:“那人连战连胜,便以为天下间无人能制了么?看来终究是沉不住气,欲行王敦故事!否则。为何劫持裴妃母子?”
南顿王宗接过来,阴阳怪气道:“陛下,臣早说过,乱臣贼子不可姑息,越纵容他就越放肆,上回谋害甘卓让他尝到了甜头,如今又得寸进尺劫持了裴妃母子,下一步,该是与朝庭分庭抗礼了吧?宣皇帝历尽艰辛才传下的江山危险了啊。然而,在这种时候。偏偏朝庭里还有不少人与乱臣贼子暗中勾结,依臣看,整顿朝纲已刻不容缓,请陛下莫再犹豫,唯恐后悔莫及啊!”
温峤等人都有种想跳脚骂娘的感觉,这都什么时候了,正事不管不顾,反而跑出来争权夺利,这就是司马氏的宗室诸王,司马氏当真是没救了!
相互对视一眼。温峤不以为意的拱了拱手:“陛下,臣不认为此事与云将军有关,他与王敦不同,与东海王素无渊源,假使强立东海王为帝反而惹来猜嫌。何况此事尚未调查清楚,不可妄下定论。不如派人先去云将军营中询问,若真是他,不妨听听作何解释,云将军非是不通情理之辈,届时朝庭再来讨论此事,陛下意下如何?”
司马绍寻思片刻,勉强点了点头:“也罢,谁愿前往?”
温峤施礼道:“由臣与尚书令跑一趟便是!”
“臣也愿往!”南顿王宗自动请缨,他要实地观察这些外姓大臣们与云峰是否有见不得光的勾当,好瞅着机会把他们赶出朝庭,而司马绍早有了这个意向。
温郗二人自然明白南顿王宗打的什么算盘,他们也无所谓,跟着就跟着吧,何况以这人的尖酸刻薄,很可能这一趟讨不了好,他们乐得看笑话呢。
司马绍见这两人并没有出言反对,便摆摆手道:“就这么定了,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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