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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误嫁-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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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就那么一言不发,也不和她吵。
里面的灯还开着,她看见他握着手机,一直在出神。
坐在床沿,她看见他的侧脸,他就这么看着手机,手摸索了屏幕,动作很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却眉眼舒展开来,嘴角也是浅浅地上扬。然后她就看见,有两行泪,从他的眼角滑下来……
和欣使劲捏住自己的鼻尖,掌心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哭声,渗进里面,不让他听见。
她看见他的手突然攥紧了床单,那里起了诡异吓人的褶皱,他想要关灯,但手够不到,额头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他的眉头那么紧,随着她的心也一下攥紧。
他慢慢地蜷缩起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死死捂住了小腹,还是无法忍下去,费力地挪到床头柜,摸索着打开了柜子,拿起了药瓶子,就往嘴里倒。
手握不紧,整个药瓶落了下来,白色的药片撒了一小片。
他还是笑了笑,头仰天,闭上了眼。
她多么希望这是做梦,只要是做梦,就总会醒过来的,就能再看见他对她笑,就能再看见他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看见他站在眼前,看见他在对她说,没心没肺的姑娘……
可他那么疼,那么疼。
他终于靠着床边,睡了过去。
和欣也呆站着,久久无法离去。
……
苏言去世的消息,是在半个月之后传开的。
当纪熙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和欣正在坐在柳静家的书房电脑前,一边浏览网页,一边等着机票销售点的服务人员将机票送上门。却等来了纪熙的电话:“小欣,苏言走了。”
和欣很平静,却像一个沉溺在水里太久的人,已经没有任何的痛感:“早晚要来,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样早。”
他说:“我们离婚的事最终还是没有办,你也算是我家的人。何况,你也是表哥的前妻。他的后事,如果你愿意的话,要跟你商量。还有一些生前的遗物,你若有时间,来一趟吧。舅舅很难过,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守在他的身前,不肯让我们接近。我真害怕,苏言一走,跟着舅舅也不行了。”
她迟疑了一下。
最终还是答应了纪熙的请求:“好,我现在去你那里。”
纪熙也是迟疑了一些时候,还是开了口:“谢谢你。”
她无言以对。
第五十七章 心悦君兮(3)
事实上是,等她到了和风小镇的别墅之后,她什么也干不了。
她的情绪低迷到了失控的边缘,看着如同那五年时候一模一样的陈设和物件,她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一切都这么可怕,将她狠狠地包围着,如同噩梦一般,缠着她,不让她醒来。苏言一定没有走,她一定从没有伤害过她,夏翠萍也一定在的,就如同一场很长很长的旅行,他们一定只是去了远方,会回来的,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苏言那么爱她,苏言曾说会心甘情愿纵容她、宠溺她、疼爱她一辈子,让她永远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地乐下去,可他食了言。
留下了她,一个人。
她记得,他曾说过那么多那么多的话。
她记得,他在公司的样子是严肃的,说话也是斩钉截铁的,但只要面对她,他就会笑,就会笑的温和温柔。
她记得,他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衣架子身材无论说什么样子都特别帅,手指也修长,每次牵着她的时候身上都会有很淡很淡的薄荷气息。
她记得,他不抽烟不嗜酒,会做家务、会下厨房、会弹钢琴、会画画、会跆拳道,唱歌还很好听,他懂浪漫、知道疼人,还料事如神,总是会为她着想……
可那个人呢?
——小欣,嫁给我吧。
——懒蛋,开饭了。
——可以,请再接再厉。
——亲爱的,要不我跟你一起入水,鸳‘鸯‘浴,如何?
——某只小花猫吃东西漏嘴。
——慢慢说,别哭。
——我说不恨,你信不信?
——我只是遗憾,没能早些认识你,让你走了那么多弯路,让他先在你心里占满了位置。让你走出了最不该走错的一步。
——小欣,不要笑,不要这样笑。
——不过是一个孩子,何况还是我的孩子,有那么重要么?
——你是不是就料定,只要你在我面前出事,只要晕倒。或者只要你哭。只要你埋怨。我就会放你一马?为什么呢?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我……曾经爱你……
——很好,就好……
——你相信吗?我什么也不怕,但我害怕看见她哭。害怕看见她看我的眼光。
……
她记得许多关于他的事情,但她也从不记得许多关于他的事情。
比如他信奉基督,再比如他曾有记日记的习惯,还有他生前因为病痛反复来袭,曾请求过医生让他注射凝血剂……
当纪熙将从书柜中找出来那本厚厚的日记递给她的时候,她看着上面工整漂亮的字迹,手指慢慢滑过一道一道的笔痕,却在每一页上都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从2000年到2008年。再到2010年……整整十年的日记,日期是跳着的,但那么整整两千多页的纸,全部都写满了他的心情,他的生活。还有他曾为她做过的一切。
最后一页:
一直以为,能让我放弃你的,只有自尊。但我错了,还有死亡。
她呆若木鸡,仿佛不会呼吸。
葬礼上,唱诗班齐齐在礼堂站着,领唱一身白衣,在身后唱着,哀婉悠扬,清澈透明,一时间只是让她错觉苏言就在眼前,磅礴的泪水悉数落下,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thesoundwimfoun。
……
天赐恩典,如此甘甜。
我罪竟已得赦免。
我曾迷途,而今知返。
盲眼今又得重见。
……
所有人都带着哀痛的表情,对她说,节哀顺变,对她说,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对她说了许许多多的话,有人上前抱了抱她,希望给她一丝慰藉。
可她又以什么身份去接受这些安慰?
身边的苏玉钧眼神呆滞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一言不发,终于就那样直直地倒了下去,幸好和欣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没让老人脑袋撞在地上,否则结果不堪设想。悼念的人纷纷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扶住了他,抬起了他,他在后台终于醒了过来。
但沉痛已经让苏玉钧没办法完整地说话,只是嗫嚅着苏言的名字。
和欣牢牢握住老人的手,“爸,爸……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还有我,还有我……”
他嘴角抽搐,她只能听见微弱的呼气。
和欣将耳朵贴上去,才听到他说:“爸爸……错了……”他握住了和欣的手,那样粗糙地大手,紧紧握着,声音是凌乱的,带着深深的愧疚,“小欣……爸爸……错了……”
是他将那封举报信送到了反贪局。
是他逼着苏言代表检方出庭。
是他逼苏言离婚。
是他带着苏言找夏翠萍讲理,是他逼死了夏翠萍。
是他知道了迈克的存在,让人伪造了事故调查报告。
是他为苏言挑的媳妇,叶溪。
是他。
全都是他。
可再难过,又怎么能抵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难过?
望着苏玉钧眼里的悲伤痛楚,和欣又能怪罪什么?
她只是慢慢用手揩去老人眼角的泪水,努力将他的手捂热,好半天,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爸,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以后,你还有我。你若不嫌弃,我就是你的女儿……”
可老人的手还是那么冰冷,他只是呆滞着瞧她,一动不动。
和欣只是心酸。
却有人拍手,讽刺阴鸷的在笑:
“啧啧。好一个父慈女孝的场面。你说如果苏言在天有灵,听到这样感人肺腑的对话,会不会笑着活过来呢?”
是叶溪。
和欣没转头,冷冷问她:“你不是他的未婚妻?你怎么能说这样的风凉话?苏言最后生病成那样,你连看都不来看望!他的后事,你也一份力都没有尽。”
“未婚妻?”叶溪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和欣心又一凉,还有什么她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叶溪并不打算告诉她,但漂亮面目现出罕见的狰狞,“和欣,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苏言死了,我一点也不难过,相反,我很高兴。他终于死了。”
她一滞。
为什么,叶溪不是苏言的未婚妻?当时苏言在失忆的那段时间,他们两个人不是感情很好?叶溪不是苏言的主治医生?叶溪还为了苏言好,曾劝她离开他?
可如今,叶溪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第五十八章 天堂悬崖(1)
和欣转身,看着叶溪。
叶溪今天穿的不够素净,是白色蕾丝的西装,里面是黑色镶着小钻石的丝绸缎面背心,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她的头发是披着的,只用了玳瑁发卡轻轻地在耳后别了别,耳朵上带着珠宝,也不够庄重。这样的装束,来参加葬礼,未免对逝者太不尊重。
但显然,叶溪就没打算尊重苏言。
和欣说:“叶溪,苏言已经走了。你没必要再说这些来刺激我们。就算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也应当随着他下葬而尘埃落定了。抱歉,对于他的离世,我还是很难过。所以,请你让开,让我和苏叔叔安静一下。”
“安静一下?”她笑了笑,“我不想安静。苏言那个薄命鬼,早都应当死了,要不是我一再救他,一再治他,他哪里还可能活到两年以后?他忘恩负义,甩了我不说,居然还给我改了遗嘱!”
“遗嘱?”
叶溪的脸上是讽刺的笑:“你居然不知道?他手中所掌握的苏氏和星海证券近几十亿的股份,二分之一都转到了你的名下,由纪熙代管!剩下的也全留给了纨绔子弟纪熙和老不死的苏玉钧,甚至连戚嫣名下都有,你居然不知道?!他竟然把钱都能留给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戚嫣,留给伤他、害他、负他的你,也不留给我!那么大一笔钱,一分一毫都不留给我!”
和欣也不明白。
苏言既然都能把钱给戚嫣,没理由一点都不给叶溪。
好歹叶溪也帮他渡过了很长的艰难岁月啊。
“我没想到他的报复心居然那么强!我救了他,还将我父亲最新的研究成果,甚至还没有投产的酪氨酸激酶通路片给他服用,你以为他能撑到现在,是为什么?又不是我逼他娶我的!也是因为她先追的我,我才会同意他的求婚!但他呢?他给了我什么?我现在算什么?”
叶溪像疯了一般,眼眶鲜红,还在说:“和欣,我告诉你。我和他的第一次。都是我强迫他的!你大概根本想不到,我在他的注射剂中掺了什么东西,他达那非你知道吧,是伟哥、希爱力和艾力达的主要成分,药效却比那些保健制剂要猛烈夸张多了!”
和欣攥紧了手,她的指甲在手心抠着,发出可怕的声响。
“谁叫他从来不碰我?他从来都是当我当摆设,我们之间,甚至连亲吻都没有过,除了那次……”叶溪小巧的红唇说着可怕的话语。“就是我给他用了制剂。他却还是不肯。后来我就问他,你不是喜欢和欣么,你不是要救和鹏辉么,只要你愿意听我的话。我就让我哥将和鹏辉从监狱中救出来,其实我就是不答应他,他也没办法,但他居然迟疑了,而且一瞬间居然放弃了挣扎……”
和欣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突然想起了两个人在红木城的那一次,她恳求苏言和她任性一次,就那么一次,他顿了许久,才答应出的那声好。他的僵硬。仿佛自己是一个祭品,仿佛两人的亲密对他来说是一种行刑,再后来,他连睡袍都没来得及披,几乎是全身赤‘‘裸。疯了一般跑进了盥洗室……
原来是这样。
可叶溪还在笑,她原本的甜美的声音因为愤怒和阴鸷而变得尖细,就像是巫婆在讲述着咒语:“可他拿我当什么?我不是物件,我是女人,何况,苏言以为自己是谁?是有多高傲?我叶溪不卑贱,却凭什么还要我去逼他?我偏偏就要看他求饶,我就是要把他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和欣,你永远都不会想到苏言那时候可怜的样子,我将他的手和脚全绑在了床柱上,他挣扎的手腕和脚腕全部紫青,皮肉都烂了,嘴唇和舌头被他自己咬得全是血,但没办法……”
叶溪巧笑倩兮:“我还拍了照,你要不要看?”
叶溪说着就准备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包,纤细的手指在里面掏着什么,终于拿出了那个信封,她笑着,慢慢地打开,和欣看见了那上面苏言嘴角的血迹,看见了赤‘裸的苏言身上一道一道的淤青,看见了他手腕和脚腕的鲜血淋漓,看见了他惨白的几乎如石膏的一样面色,看见了他濒死一般绝望的眼神……
和欣全身发抖。
她感觉自己的声带被人割掉了一般,嘴唇上下打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苏言心气多清高你也知道。但我想让他知道,爱别人,并不能成为伤害另一个人的理由。不能因为他爱你,就将我当成了牺牲品。所以,他被我那样对待,纯属活该!绝对是罪有应得!”
叶溪竟然还振振有词:“何况,那次之后,我也兑现了我自己的诺言,让我哥将你爸,和鹏辉从监狱中救了出来。可他却忘恩负义,逃到了美国。他真以为逃到了美国,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当我哥这些年在triads是白混的吗?偏偏你命大,我居然没把你弄死!”
原来,在美国的那次枪击,并不是意外……
原来,在圣马特奥县的那次袭击,那次苏言让她跳窗,自己却留在了车里的希冀,是叶溪做的!
但和欣可以原谅叶溪打她,叶溪绑架她,叶溪要杀她,但她却不能忍受,叶溪那样对待苏言!
她的眼眶也是鲜红的,苏言的离开已经让她生无可恋。
叶溪的话,更是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直戳她的心尖!
她的苏言,她的如莲花一般清高自傲的苏言,她的意气风发、纵横肆意、俯瞰众生的苏言,怎么能被一个人,那样侮辱,还是用那样屈辱的方式?
她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变……态……”
叶溪还是笑。
她已经没办法冷静,只是上前,揪住了叶溪的脖子,就要掐死她!
她像一只母狮子,眼眶鲜红,疯了一样地别过她的胳膊,狠狠扼住了叶溪的脖子,叶溪大概没料到温顺的和欣会这样,一时间笑容就凝固在脸上,“你——你干什么——你……疯了!”和欣的眼泪哗哗就往下流,声音是痴渴嘶哑的:“对!我疯了!我疯了才会对苏言躲避,才会对苏言误会,才会将他推到你身边,才会让他被你地狱般的折磨!”
和欣像是被恶魔附了身,脑海里全都是叶溪照片上的画面,她的苏言……她的温柔儒雅、谦逊干净的苏言……无论多大的事情,都能云淡风轻从容面对的苏言……将她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苏言……
叶溪两手的指甲抠住了叶溪肩胛到脖颈的皮肤,叶溪因为是背着和欣的,根本没办法用力,只能大声尖叫:“救……救……救命……救命——!”
这声音也将外面还沉浸在沉痛之中的悼念者惊动了,许多人都涌了进来,所有人都是惊惶的、大惊失色的,有人想上来拉她,劝她。
但和欣却只是拖着叶溪往后退,她呜凄地做着威胁:“别过来!都别过来!”她是笑着的,手指却一直在用力,叶溪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掰着她的手指,“快人救我啊……救命……”纪熙也闻声赶来了,他只是大声质问她:“和欣,你在干什么!快松手!”
和欣只是笑,笑得阴森可怖……
叶溪却突然扬声:“哥……!”
却听到耳边咻地一声响,子弹堪堪擦过她的脸颊,带着灼热和滚烫,她就看到了和叶溪长的十分相像的一个男人,她知道他的名字,叶岩。叶岩长的很魁梧,剑眉斜飞入鬓,黝黑的皮肤,西装穿在身上,却更加显得肩膀和臂膀的肌肉轮廓来,无端就让人心下一沉,欣心神一乱,手下不由就松了开来。
却被叶溪逮到了空隙,叶溪攥住了和欣的手背,就往嘴里塞,牙齿死死咬住,和欣还未叫痛,就看见自己的手背鲜血淋漓。而对面的纪熙如同电打了一般,浑身僵住,“和欣,你后面——”
她也一下僵住。
不用回头,已经感觉到了后脑勺冰凉,是枪眼,身后的人用力扳过她的肩头,让她转过身来。
她看见了一张陌生的面。
然后,这一方枪口就抵在了她的额上,随时都能让她脑浆迸裂!
和平年代,枪支是违禁物品,在场的许多人都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的,有人愣愣地看着他们不能动弹,有人哭的呜呜咽咽,有人已经大声尖叫了起来,本是沉痛凝重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嘈杂了起来。
但和欣却只是笑了笑,缓缓地抬起了眼,直视着乌凄的枪口。
她不怕,没什么可害怕的。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个人,走了,大不了就让她去陪他!
她看见面前的人,手已经按住了扳机前的黑色小圈儿,正缓缓地用力。
既然在劫难逃,那就安然接受。
她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着叫了无数次的两个字,等待着死期。
苏言,我来了!黄泉路上,忘川河边,三生石旁,你一定要等我!
第五十八章 天堂悬崖(2)
却听到警笛大作!
有急促的、有沉缓的,甚至还有飞机上螺旋桨的声响,轰鸣着,还有急促的刹车,震天一般,极是刺耳,警车似乎是急速漂移而来的。人群之后有人回头,就看见了荷枪实弹的特警,哗啦啦从警车之上下来,一身黑漆漆的防爆服,头上戴着头盔,一手拿着透明的盾牌,一手执着防暴器械,大部分的则是执着枪支,在警车车门边缘将枪口对准礼堂。
而在礼堂之外,数十名特警沿着绳索跃下,全副武装,在窗边待命。
原本是对立着用枪指着和欣的陌生男人,突然受了惊,“妈的!苏言的葬礼上居然来了条子……”
他的尾音未落,停车场那边突然想起了爆裂声,原本停在那里的数十辆一模一样的别克商务全部起了火,伴着烧焦的气味,又是轰然一声,嗞地一下,白烟滚滚——
现场的人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礼堂虚掩的门被黑衣特警一下撞开,后台的帘幕也被哗啦一下子被扯开,原本劝阻围观的人也一下子散了开,全部都跑了出去!纪熙呆滞着,却被黑衣特警拉着往外拽,就连苏玉钧也被警察抱了出去,偌大的礼堂俨然就只剩下了挟持的和欣的陌生男子与和欣!
“我们的车——!叶哥!叶哥呢?”陌生男子突然就紧张了起来,看着四处,警察已然将这里层层包围,成了瓮城之势,眼下,和欣却成了他的保护伞,手下不由用力,扼住了和欣的脖颈,就将和欣往他的胸口拽,和欣被他勒得直咳嗽,他的枪口却换了方向,直抵她的太阳穴。
外面有警察用高音喇叭向里面喊话:“叶平。三合会的人已经全部落网了!你也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你放下枪,自首吧,我们会宽大处理的——”
叶平虽然一脸轻蔑,手下却不放松,“让我自首?做梦!”和欣被他枪眼的轮廓梗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下意识地挪了挪脑袋,却被他一下子掐住了耳朵,和欣痛的呲牙咧嘴,他却说:“别动!敢动我就毙了你!”
和欣一脸茫然。
再抬眼,就看见一辆车停在了礼堂外广场那些警车的最中央。
和欣浑身一凛,这辆牛头,她见过的!
果然。温柏之穿着便服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用力甩上车门,立刻有警察上前,跟他说着什么,他眉目严肃,不时点头,一边解下外套的扣子,将外套交过去,立刻有警察将防弹背心递过来。他快速地穿上就走了过来。
有人递上喇叭,却被他拒绝,他望了和欣一眼,然后大声喊道:“叫其他人待命!”
于是原本围在一旁的警察纷纷后退,身后的那些特警得到命令。也退下了枪。
温柏之却一步一步,走过来。
扼住和欣的陌生男人一下子情绪失控:“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
温柏之难得地笑了笑,他笑得很平和,同时举起了双手,“叶平,你不用紧张。我没带枪,我叫他们也把枪收掉了,所以对你我们暂时没有威胁。”
却还在往前走。
然而,温柏之越是平和,叶平却越是紧张,和欣甚至能感觉到他握枪的手都在哆嗦,甚至手已经在扳机上摩挲,随时都有可能按下去,温柏之眼看着情况不妙,一面力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叶平,我知道你的,你不是坏人。”
叶平轻蔑一声:“我是不是好人不需要你来定义!”
温柏之却继续说:“你原本是在加州的一家餐馆里面打工,没想到你的老板看上了你的未婚妻海伦,便诬陷你偷东西,你由此蒙冤入狱。原本还有十天你就打算和海伦结婚的,可一切都变了……等你十年之后出来,海伦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你走投无路,是叶岩帮你找了一个姑娘结了婚,他还帮你买了房子,买了车子,你便跟了叶岩贩毒……”
他说的也平缓,娓娓道来,叶平却叫了起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就是想说服我自首!我告诉你,中国的法律我也懂的!我的贩毒量早就超出了五十克了,反正也是死刑,大不了就拉一个垫背的!”
温柏之却笑了笑:“小伙子,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害你的。你说说,你劫持的这个女人,她跟你无冤无仇,你干什么要害人家!同样的,我跟你也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把你往死路上推呢。实话跟你讲,我在检察院也干了十多年了,其实许多的案例也都见过了,我能帮你的,我都想办法帮。”
叶平的神色缓了缓,温柏之的声音沉稳,“你的这个案子,公安上其实早就了如指掌了,我的权限并不大。但我知道,你无非就是担心你一岁的孩子没人看管,你的妻子王玉莲又没有工作,你老家河北的母亲前段时间生病了,也无人照顾。”
和欣看到叶平的嘴角动了动。
温柏之眉目严肃,但诚恳,“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认识一个做服装生意的老板,他们正缺人手,玉莲刚好又是学裁缝的,工资保证让你满意。我也是块四十岁的人了,并没有孩子,从此以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孩子有困难,你就让玉莲来找我,或者找我爱人也行,我和我爱人一定不会推辞。哦,对了,玉莲不是喜欢设计服装?我爱人也认识好多服装设计师的,让玉莲跟着学学手艺,以后单干也是可以的。还有你母亲的住院费,我也帮忙想办法……法律上的,我帮不了你,但我可以公诉的时候,酌情帮你争取宽大处理……”
她看见叶平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握着扳机的手。也缓缓地收了回来。
温柏之更是趁热打铁:“你看,现在叶岩和他的走私贩毒团伙已经全部落网,就剩下了你一个人。你势单力薄,孤掌难鸣,也成不了气候。不管怎样,我敬你现在这份勇气,也敬你是个好小伙子,不夸张,我很喜欢你这样有胆识的小伙子,也算是一见如故吧。而且我许诺的。不会食言。但你如果杀了她。不但会在你的罪责上多增一条。还会让我从此恨你。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和你劫持的这位小姐,可是朋友。你杀了我的朋友,就是别说是法理难容。就是情理上,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叶平的意识渐渐地松懈,手正缓缓地放下,“你说的,可是真的?”
温柏之笃定颔首:“千真万确。”
“……你要说到做到……”
“绝对。”
“好……”
却听那边凄厉的两声枪响——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吼——
砰砰!
砰砰砰——!
所有人同时朝着声音发来的地方看去,居然是叶溪抢了一个警察手里的枪支!
“危险——!”一声厉吼,和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温柏之扑倒,子弹堪堪破空侧耳而过。于此同时,是身边站着的叶平一声闷吭,嗤地一下,子弹伴着飞扬的血花就四溅开来,和欣和温柏之的后背。溅得血迹斑斑。
叶平捂着鲜血淋漓的胸口,嘶声哀嚎,上来就要扭打和欣,却被温柏之护着,温柏之将和欣拉到身后,眼前的叶平疯了一般,拼着最后的气力对着现场就是一顿乱扫——
砰砰砰砰——!
咔——!
“呃……”最终,叶平还是倒了下去。
好在温柏之穿了防弹背心,也没有什么大危险。但手臂还是被子弹射穿,白色衬衣顷刻间就成了血衣,和欣惊得花容变色,温柏之却很淡然,说话依然铿锵有力:“这种伤,没关系的。不会死。”温柏之一面拉着和欣后退,一面大声指挥道:“全体注意,启动二级预案——!”
立刻就有医护人员上前,将温柏之扶着上了救护车。
在场的特警押着这一特大贩毒涉黑团伙上了警车,随着呼啸而过的警笛和救护车,现场就只剩下了满目的萧索和荒凉。
那边的唱诗班又继续了吟唱,哀悼者还在纷纷赶来,甚至有些是苏言从美国赶来的同学,现场的气氛,又回到了之前的沉痛之中。
以为这一场事故就要结束。
和欣连忙去找苏玉钧,却又被一方枪抵住了额头,“要不是你!我哥哥不会落网!要不是你,叶平哥也不会死!你夺走了苏言的心,你夺走了我的幸福,现在,就连我唯一的亲人你也不放过!”
是叶溪。
和平已经镇定下来,迎上叶溪的目光:“你哥哥贩毒涉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是没有我,他也迟早会受到制裁的!叶平本已打算缴械自首,却是被你乱了阵脚,最后也被你亲手杀死的!你心肠恶毒,苏言不爱你也很正常,得不到的,你偏偏强求,还用了那么卑鄙的方式,不要怪我指责你,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叶溪,好好的日子你不过,你偏偏要和你哥狼狈为奸,现在的下场你才是罪有应得!”
和欣根本不怕她,而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就往一边偏,叶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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