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冥王阎无极-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向净雪原本满腔的怒火,在听了三哥的叙述后,霎时消了大半。真的吗?阎无极这么做,原来是为了其它目的。老九心有感触,插口道:「俺知道主子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别人眼中的大善人,在他心中未必是好人,想当初若非主子相救,俺可能冤死在狱中。」
原来老九曾受奸人陷害,身陷牢灾,因不甘心被冤枉而逃亡,途中被官府追到悬崖,往下跳入河中,虽不死,却也几乎去了半条命,最后被阎无极救回,从此便待在谷中。
其它人一听,先是愣住,然后有人也开始道出自己的过往。
原来大伙儿在来到忘忧谷之前,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有的失意,有的对世道失望,有的遭奸人陷害,有的则自此欲远离江湖,离开是非,是阎无极给了他们容身之处。
这才是为何大伙儿愿意安分的待在谷中的真正原因,也为何始终对阎无极怀着敬畏之心。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向净雪很惊讶,想不到大家对阎无极如此敬佩,谷中的每个弟兄,全是心甘情愿待下来的,因为阎无极,让大家找到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在忘忧谷无忧无虑的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那她岂不是错怪他了?
阎无极看似冷漠无情,实际上,他的所作所为都有原因,他只是用他的方式去做他认为对的事情罢了。
不知为何,她感到一阵心疼,在知道阎无极并不如自己想象那般绝情后,对他的不满和怒意也一块消失了。
她个性爽朗,本就不是记仇的人,在了解阎无极的为人后,她只希望阎无极怒气能消,不要再生她的气了。所以,她得跟他道歉才是。
傍晚,在阎无极入睡前,她像往常一般,为他铺好床被,然后在房外等着,当阎无极出现时,她立刻上前鼓起勇气开口。「主子。」她哈着腰,陪着讨好的笑。阎无极依然漠冷如冰,视她如无物,径自越过她。向净雪不死心,跟在他身后。
「主子,我是来跟您道歉的,小的不该顶撞您,听大伙儿说,我才知道原来您救一人,杀一人是有原因的,小的知道误会了您,特来!」砰~~~!
门在她面前毫无预警的关上,打断了她下面要说的话。
站在门前,向净雪呆愣了许久。阎无极完全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应该说,他是彻底把她当空气,从头到尾脚步都没有停,一进了房,就顺手关上门,拒她于门外。
唉,果然,哪有这么简单就了事的。阎无极如果理她,她可能还会发毛,他的不予理会是正常。
没关系,她不会气馁,这次不行,还有下次,脸蛋肿成这副丑样,全身又红又痒,她都没在怕了,岂会因为碰个铁钉子就打退堂鼓?她不会因为几次的挫折就放弃的。为了讨好他,她更加努力的侍奉他,好表达自己的歉意。
「主子,小的给您送热水来了。」大清早,她端着热水,等着主子起身,侍候他梳洗更衣。
没阎无极的允许,她只能等在房门外,听候他的叫唤,平日这个时候,阎无极已经起身了,可今日她却等了一个时辰,仍未听见房内有任何动静。
「主子?」她小心唤着,阎无极始终不回应,她又不敢贸然进去,水都凉了,她只得又赶忙去换了热水,再端回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十几次,直到日上三竿,门才咿呀的打开,让打盹的她猛然惊醒,一瞧见阎无极,忙脸上堆着笑。
「主子,您醒了啊,小的给您送―」话尚未说完,阎无极便把水盆拿过去,什么话也没说,门又再度关上,将她拒于门外。
这几日来,不管她是递茶、送膳,阎无极甚至连瞧都不瞧她一眼,解药更是遥遥无期,这让她心情很沮丧。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她去柴房那儿搬柴时,双手抱着枯木柴,心思却不集中,一个不注意,脚踩着其中一根木柴,打了滑,整个人往前摔去,扑个狗吃屎。
痛!她趴在地上,这一摔可不轻,全身的骨头几乎都要散了。「十八老弟,你没事吧?」负责柴房的老三,关心地问。
其它原本在搬柴的人,也往她这儿瞧。「没事……」
其实她疼得不得了,搬运的木柴也散了一地,可她现在是女扮男装,不能像个女孩子一样哭哀叫疼,只能把苦往肚里吞。「呃……主子。」
众人一见到经过的阎无极,神态立即转为敬畏,还趴在地上的向净雪,也是一愣,因为她和阎无极的目光,正好对上。
穿着一袭素雅灰袍的阎无极,正在看她。连续十天不正眼瞧她的人,现在却看着她,当四目相交的那一刻,向净雪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呆住不动。突然,他往她这儿走来。
坪坪―_坪坪!她的心,跳得好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不到这一摔,竟博得他的同情,终于肯正眼瞧她,甚至走向她。
他……可是要来扶她?噢―她好高兴啊,几乎要喜极而泣了。「主―」子字尚未说出,她整张脸就往沙土上贴去。
阎无极不是要扶她,只是从她「身上」经过而已,将她当成了平地踩过去,无视众人错愕的脸,一如他来时的那般冷漠孤傲,离去时也依然面无表情,负手在后,缓缓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众人目送主子离去的背影,再瞧瞧那个被踩在地上的十八,背上的清楚鞋印,不由得让人冒汗。再次印证,千万别惹火冥王,惹上了,就等着下地狱吧。
向净雪像只猴子东抓抓,又西抓抓,顶着这一张臃肿丑陋的脸,加上全身的红斑和发痒,居然也熬了半个月。阎无极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给她解药?
那家伙的脾气还真是比姑娘家倔啊,她都不记仇了,他这么小气做什么?
自己这张丑陋的脸,看久了,也就习惯了,不会突然被铜镜里或是水里自己的影子给吓到。
身上的痒,每日用冷水擦拭,倒也还可以忍受,只是会像只猴子似的这儿抓抓、那儿抓抓。
干完了活,她一个人到厨房弄东西吃,因为晚膳时刻未到,她的肚子就唱空城计了,原因是她中午没吃。八兄煮的食物,实在难吃,所以她都只是随意吃吃果腹而已,真不明白为何无人有意见。她向八兄要了些面条,还有一些剩菜剩肉,说自己随便希弄就行了,不劳烦他动手,不过一会儿功夫,她弄了碗阳春面,再加上自己前几天腌制的茶叶蛋,便大功告成。
捧着碗公和筷子,她走出厨房,来到亭子坐下,这里有美景,一边吃面,一边看着美丽的风景,可以让她心情愉快。
一口一口吸着面,喝着汤,再咬一口茶叶蛋,虽不是什么大鱼大肉,但总算合胃口了。
她呼呼的吹着面,将面条吸入嘴里,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向她走近。当一抹影子笼罩住她,她的动作也停了,好奇的抬起头,然后怔住了。
站在面前的阎无极,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她。有了上次被当成地板践踏的前例,她反射性的跟他保持距离,全神戒备着。
这一回,他又想如何整她?阎无极一动也不动,目光并未随着她的跳开而移动,发亮的两眼依然盯住石桌上那碗阳春面。他做了一个令她讶异的举动!伸出手,用汤匙舀了汤,送进嘴里。
向净雪瞪着大眼,他在喝她的汤?阎无极不但喝她的汤,还坐下来,拿了她的筷子,吃了一口面。
她傻傻的晾在一旁,瞠目结舌的呆望着,直到那双黑眸抬起,清澈犀利的往她这儿投来。「这碗面哪来的?」「呃……我煮的……」
原本犀利的黑眸湛出锐利的芒光。「你煮的?」「是啊……」她又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怎么了?煮个面……不行吗?」
奇她没偷也没抢,不过是一碗面,需要如此瞪人吗?
书那双黑眸闪过异芒,目光又落回碗里,挟起那块褐色的蛋,咬了一口,在嘴里咀嚼着,那冷漠的神情上,也产生了变化。「这蛋的味道不一样?」
她迟疑了下,才回答:「因为那是用茶叶和一些药草浸泡腌渍的关系。」那双黑眸这会儿瞪得更大,直把她吓得心惊胆跳,立刻躲到柱子后面。
「不、不行吗?反正你的茶叶和药草那么多,借我用一些有什么关系?」这样也犯了他?难不成他小气到连茶叶和药草也要计较?
这阵子阎无极对她视若无睹,连瞧也不瞧她,本来还有些难过,可现在她宁可阎无极还是继续把她当空气好了,总比被他瞪得屁股发毛的好。
见那双俊眸还是瞪得好大,让她几乎欲哭无泪。「我现在已经够惨了,你别再用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宝整我了,大不了我给你陪罪嘛。"」
那俊美的眸子,意外的温和了不少,给她的回答只有一句。「去煮一碗跟这一模一样的面,送到我房里来。」「啊?」黑眸一瞪。
「还不快去。」「呃……是、是。」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不过阎无极肯跟她说话是好事,只要他不再对她不搭不理,要她煮面煮饭都行。
说也神奇,自从那天阎无极吃了她的阳春面后,他便命令她,从此他的膳食都要由她亲手做。
阎无极叫她负责煮膳食,这还不是最令她意外的,最令她讶异的是阎无极态度的大转变。
他不再对她冷漠如冰,虽然他的人看起来还是孤傲的,但起码对她的态度温和不少,而且―「拿去。」
桌上,搁着一粒黑色的药丸,以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向净雪睁大了眼。「这是……」「解药。」
她抬起眼望着阎无极,很意外也很惊喜,有些不敢置信。「将黑色的丹药吞下,将瓶子里的药水倒入温水里,泡一个时辰后,你就会恢复原状了。」
「谢谢,谢谢主子!」她把丹药和瓶子收进双手里,宝贝似的握住,并感激的看着阎无极。冷峻的脸庞转开。「没你的事,下去吧。」
「是,小的这就告退。」向阎无极道谢后,她便忙退出房外。
原本她已经有心理准备,好几个月都得顶着这张丑陋的脸和忍受全身的红痒,却不料,做牛做马都等不到阎无极气消,区区煮个几餐,一下就换来他的正眼相看和解药。
向净雪三步并作两步走回房内,将黑色丹药以温水吞入肚子里,接着赶忙去打水到澡堂里,把浴池的水加满,烧柴加温,待水热了,再把白色小瓶子的药液全倒入热水里。
脱光了衣服,她迫不及待的跳入浴池里,就这么泡着,时时闭气让自己完全浸入水里。说也神奇,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立即感到全身经脉舒畅,明明泡在热水里,肌肤却有清凉舒服之威,传遍每一寸肌肤。
又凉又热,着实不可思议。吞下肚的黑色丹药,一刻之内就让她脸上的浮肿慢慢消下去,两刻后,完全恢复了原状。
她两手不停的摸摸自个儿的脸蛋,再度摸到了细致光滑,半个时辰后,她的身子不再痒了,到了一个时辰后,果然如阎无极所言,身上的红斑全消失了。
她从浴池里爬出来,不停摸摸自己的身子,惊喜的看看这儿又瞧瞧那儿,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完全恢复原状了。久违的脸蛋和身子,她禁不住热泪盈眶,高兴得想掉泪啊!
咦?她收起笑,转头朝窗户那儿瞧去,沈吟了会儿,忙用大毛巾将自己围住,走到窗户那儿查看。适才好像有听到什么声音?窗外除了树木,并无人影,是她多心了吧?这儿是桃花斋专属的澡堂,其它人不会来,阎无极这时候大概也回房去午憩了,不可能来澡堂,大概是树叶掉落或是什么鸟儿经过的声音吧。
她耸耸肩,很放心的走回去,打算再多泡一会儿。另一头,回到房内的阎无极,冷漠的脸上还维持着震惊,脑海中清楚的烙印着刚才瞧见的画面。
长发披肩,纤细的腰身,婀娜的曲线,以及光滑的肌肤。阎无极看得很清楚,在十八的胸膛上,确实隆起两粒饱满的弧度,那是……女人的胸部!
他太过震撼了,以至于坐在椅子上发愣了许久,该是午憩的时间,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还处在震撼之中。十八是女人?
她在他身边待了一个多月,他却完全没发现,只觉得她是个相貌斯文的少年。仔细想想,他似乎也从没好好正眼看过她,当初带她回来,只是为了递补缺额,专责打理他的生活起居。他隐居在这山谷,取名忘忧,就是不想待在世俗之地,忘记世俗的烦忧,还订下了规矩,忘忧谷不准有女人。
他太胡涂了,竟没发现她是女扮男装,只怪自己当时急着找人,一瞧见她相貌不错,看得顺眼,就带回来了。
适才,由于他想起昨日十八煮的银耳莲子汤实在甘甜美味,一时嘴馋还想再喝,见她泡了一个时辰还没出来,就等不及往澡堂走去,想催她快点出来,去煮一大锅的银耳莲子汤给他解解馋。
当他透过窗格子瞧见一个女人时,他当场呆住。明明是十八的脸,却是女人的身子,他下意识的躲起来,并立刻返回房内。
他足足发了好一阵子呆,从震惊、混乱,一直到逐渐冷静,最后他终于有了决定。
不行!他得立刻赶她出谷!阎无极猛然站起身,决定去找她,要轰她出谷。谁知门才一打开,刚跨出一脚,就撞上了刚好要进门的人。「小心!」
端着银耳莲子汤来的向净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立即快手一移,幸好,她反应快,才没让精心熬煮的汤汁洒出半分。
「真惊险啊,差一点这刚出炉的心血就要白费了。」她松了口气,这才看向阎无极,不由得愣了下。
因为阎无极的表情怪异,直直盯着她,彷佛她的脸有什么东西似的。她摸摸自己的脸,对他笑道:「托主子的福,我的脸恢复原状了,呵呵。」
阎无极仍是盯着她,原本一肚子无情想赶她出谷的话,不知怎么着,一瞧见眼前这张俊俏的脸蛋,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两只眼像黏住似的盯着她。
被他这样直刺剌的盯着,让她很不自在,心想就算一个多月没见到她原来的脸,有必要看成这样吗?
「小的先把银耳莲子汤给您搁在桌上。」她低下头,双手端着汤盘,走进房里,轻轻放在桌上,而那双眼,也随着她的人移动。她转过身,愣了下,因为阎无极还是盯着她,令她浑身不自在,却也不明白自己哪儿不对了。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她小心地问。
阎无极锐利的目光移向桌上那一碗热呼呼的银耳莲子,缓缓走过去,坐下来,拿起汤匙,舀了一口放进嘴里。
温润的口感,在嘴里化开,浓淡刚好,甜而不腻,他现在才明白,以往吃的东西有多么难吃。
赶她走?那不就表示,以后没人会煮好吃的膳食给他?还有汤头浓郁的汤面,香浓的茶叶蛋,以及这碗美味的银耳莲子汤。
他一边吃,一边衡量着,一双眼还不时打量她,让站在一旁的向净雪,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也不知主子今儿个怎么回事,一直闷不吭声的盯着她。
「呃……若主子没别的吩咐,小的告退去干活了。」毕恭毕敬说话的同时,两脚也悄悄的往门外移。当她心惊胆跳的退出房门外,忙把门带上,好隔绝那慑人的目光,那双眸子还在盯着她,令她更加背脊发毛,然后她才吐吐舌,一溜烟的赶忙离开。
第五章
是她多心吗?从那天开始,不知怎么着,她始终感到有一双目光在盯着她看。不管是擦地、抹窗、打水、、洗衣烧饭,她都能感受到有人在看她。
丨这一天,她照例把晒干的衣衫送回阎无极的房间,才进门,瞧见阎无极正在软榻上午憩,让她不由得呆住。丨今儿个阎无极怎么比往常早了两刻进房休息?
丨为免打扰到他,她忙要退出房外,可才转身要走,后头就传来一声命令。丨「慢着。」
丨她停住动作,悄悄回头看向阎无极,原来他是醒着的。也难怪,这桃花斋别人进不来,阎无极当然知道是她。于是她转回身,恭敬的唤一声。「主子。」那俊美的眸子缓缓睁开,慵懒却炯亮,将那俊俏的脸蛋看进眼里,然后目光移至她手中的衣衫。
丨「对不起,小的不知主子今日午憩得特别早,小的这就出去。」丨「不用,进来吧。」丨「钦?」她一脸讶异。「可是!」
丨「妳不是要把衣衫挂好?进来。」丨「呃……是。」丨向净雪惊疑不定的走进来,还一脸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丨他不是最忌讳午憩被人打扰吗?丨今儿个是吃错了什么药?
丨她将衣衫裤子一件一件的折好,那种被盯视的感觉又来了,忍不住往阎无极那儿瞄去,瞧见的,是闭目的他正安稳的睡着。向净雪禁不住暗骂自己多心了,阎无极连瞧都懒得瞧她一眼,她不该疑神疑鬼的,耸耸肩,继续干她的活。当她专心把衣衫、长袍、裤子、袜子,轻轻的收进衣柜中,那俊美的眸子再度睁开,锁住她的身影,眼眸幽深似海,没放过她的一举一动。
丨一向漠冷的眸子,也比平日更加灼亮,绽放出不为人知的精芒。丨她女扮男装的扮相十分入神,那本该隆起的胸部,如今平坦坦的,肯定是用布条捆起来。
丨他也知道她的腰没那么粗,因为那天瞧得清清楚楚,明明是纤细如柳的腰,肯定是多加了几层布条。
丨再瞧瞧她略带褐色的肌肤,与那天的白哲完全不同,八成是搽了什么胭脂来掩盖;还有那束起的英雄髻,他清楚记得,当她出水时,长发披肩的娇俏模样……
丨向净雪愣了下,转头朝一旁望去,阎无极依然闭着眼,沈稳的呼吸声,显示他睡得很香。
丨她抓抓头,觉得自己真是胡涂了,老是怀疑有人在看她,摇摇头,轻手轻脚的离开,忍不住又回过头望了阎无极一眼,再度轻声叹了口气,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丨傍晚,干完了活,离晚膳还有些空档,这时候是她最悠闲的时刻,照例去找大伙儿喝个茶,闲嗑牙。
丨跨进大杂院,老远就听见大伙儿吆喝的声音,已经聚集在那儿了。
丨她循声而至,发现大伙儿全聚在亭子那儿,似乎有什么好玩的,她想凑上前瞧个究竟,为了抄近路,她没走石板路,反而直接从园子跨过,走了几步便愣住,脚下似乎踩着了什么东西?
丨她低头一看,脚下是一个瓦盆,盆子里有一株杂草。
丨她把泥土捞回盆子里,捡起那根不起眼的杂草,心想这杂草有什么好种的?后山任何一株杂草,都比这株漂亮多了,而且这条路她不知走了多少回,从没注意到有这东西。
丨那根杂草垂着头,被她踩断了。
丨突然一声巨吼,让大伙儿全吓了一跳,就见四哥指着她,一脸惊恐的神色,活像大白天见鬼似的,其它人也纷纷转头看看怎么回事,原本疑惑的神情,在见到她后,也同样见鬼般的瞬间布满恐惧。向净雪奇怪的看着大伙儿。
丨「你们怎么了?全一副天要塌下来似的。」丨四哥颤抖地指着她。「你你你!你把它怎么了?」
丨向净雪看着手中折成两半的杂草。「咦?这是你的吗?进门时没瞧见,不小心踩了它。」丨「我的老天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丨「反正这不过是一株杂草嘛。」丨她才说出口,大伙儿的头就摇得跟博浪鼓似的。丨「这不是杂草,是长白山雪仙草,得来不易啊!」
丨「雪仙草?是什么东西啊?」丨四哥颤声道:「这雪仙草是前年长白山老翁送给主子的大礼,好不容易今年长了出来。」
丨大伙儿如此惊恐的样子,也让她禁不住紧张起来。丨「既然它很珍贵,为何放在这里?」
丨「是主子放的,因为这儿午后阳光充足,主子一个时辰前才移过来的。」一个时辰前?难怪她不知道。这可惨了,她似乎闯了祸。
丨「别、别那么紧张嘛!不过是踩了一下而已,种回去就好了。」她赶忙把倒出来的红土推回瓦盆里,再把那垂头丧气的雪仙草塞回土里去。
丨左边乔一乔,右边推一推,反正死不了就好了。
丨「瞧,我把踩坏的部分拔掉,应该看不出来才对,如果他看出来,问起你们,记得说不知道就好了―钦?」丨人呢?
丨她瞪着前方,原本还聚在亭子里的大伙儿,一眨眼就不见人影,再仔细一看,发现他们每个人不是躲到树上,就是藏在柱子后。
丨通常大伙儿会有这反应,就表示某人来了,而这个某人,该不会……就站在她后头吧?
丨「妳把我的雪仙草怎么了?」清冷的嗓音,离她好近,近得彷佛他的人就在她身后。向净雪僵硬的转过脸,果然瞧见那俊美漠冷的面孔,阎无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让她连粉饰太平的机会也没有。
丨完了!丨她心儿凉了半截,心想这一回阎无极会如何惩罚她?肯定又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她!
丨阎无极扫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再看看那被踩坏的雪仙草,意外的,他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瓦盆。丨「下回小心点。」
丨丢了这么一句后,便转身朝原路走回去。丨咦?丨好久好久,她伫立在原地,望着阎无极从容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有点搞不清状况。
丨就这样?她看看自己,摸摸自己,半天没发生任何异样,一度怀疑不可能,可等了一会儿,她身子没有发生任何异状和不适,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阎无极会这么好心放过她?
丨原本大伙儿还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渐渐的,有人从树上爬下来,有人从柱子后走出来,有人从石头后站起来,一个一个来到十八身边,对她东看看,西瞧瞧。
丨「十八老弟,你没事吧?」丨她摇摇头。「没事。」丨「有没有不舒服?」丨「我好得很呢。」
丨大伙儿全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彷佛她身上没多出一块肉,或少一只手,才真叫奇迹哩。丨「主子没对你怎样?」丨她摇头。「没有。」
丨「为什么?」丨「我才想问你哩,四哥,你不是说那雪仙草很名贵?」
丨「是很名贵啊,主子还警告咱们,要是谁动了他的雪仙草,就吃不完兜着走。」
丨向净雪听了心中更加疑惑,虽然很高兴躲过一劫,但更想知道阎无极为何没怪罪她?
丨「我猜,大概是主子看在小老弟精湛的厨艺分上,才没怪罪你。」老六道。
丨其它人也深觉有理,十八老弟的手艺,大伙儿是有目共睹的,说到这,还顺道怪起张罗饭菜的老八。
丨「咱们吃了好几年,现在才晓得,原来老八煮的东西那么难吃啊。」丨老八听了脸红。「怯!难吃?还不是把你们个个养得白白胖胖的。」
丨老七恍悟的点点头。「原来咱们是被你当猪来养,每天吃猪食啊。」
丨众人异口同声大笑,向净雪也忍不住失笑,可心下还是惦记着阎无极,他没对她生气,该不会是……
丨她摇摇头,不可能的,暗责自己的胡思乱想,她现在是女扮男装呀,阎无极才不会对她有意思呢,说不定如大伙儿所言,阎无极是看在她手艺好的分上才网开一面。她竟然对他产生期待,真是的。
丨另一头,回到桃花斋的阎无极,手中捧着雪仙草。丨这雪仙草,是他的宝贝,却被十八踩坏了,照道理他该气得大发雷霆才对,可为何自己一点也不生气?
丨不知从何时开始,总在有意无意时,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的追随她。丨自从知道十八是个姑娘后,他就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丨脑子不由自主的去想,这两个多月来,为他打理起居、整床折被、洗衣煮饭的,竟是个女人?
丨大掌轻轻抚摸着被踩坏的雪仙草,像是在摸着什么宝贝的东西,动作变得分外轻柔,那双黑眸也变得柔和迷惘。丨她……是个姑娘啊……
丨「啊!啾!」向净雪摸摸鼻子,今早起床后,突然有些不适,这会儿还打了个喷嚏。丨「嘿,十八老弟,着凉了?」
丨「没有。」她揉揉鼻子。丨「十八老弟是南方的斯文公子,身子挺娇贵,不比咱们粗汉子。」
丨向净雪故意粗声粗气的反驳:「只不过是鼻子痒,打个喷嚏罢了。」
丨在这里,她尽量不让人发现自己是女人,也尽量装得粗鲁,就怕他们怀疑,时时警戒自己,千万不可泄漏女人的身分。
丨由于昨夜下了一场雨,溪里雨水丰沛,必有肥美的鲜鱼,因此今儿个七哥提议大伙儿到溪里捉鱼吃,也因此她才会在溪边的大石头上盘腿而坐,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大伙儿在溪里玩耍。
丨这几日天气特别沁凉,可为了表现男子气概,她没有加衣保暖,因为其它的汉子们还是一身短衣,有的甚至打赤膊。看着这些人没事就到谷中的溪水里泡着,光看就教她打了个寒颤。其实她一点也不想来,却被六哥和九哥硬拖过来,说大伙儿难得好兴致,她怎么可以缺席,何况这时候正是主子午憩的时刻,她没理由不来。
丨「哇哈哈!真爽快呀!小老弟,下来泡泡水吧,很舒服哩!」
丨九哥站在溪水里,扒光衣服的粗壮身子,毛茸茸的像只猩猩,这还不打紧,最糟的是,他连裤子都没穿,就这么光溜溜的对她招招手。
丨「……」她汗颜的转开脸,一双眼儿打死不往下看,能尽量瞄别处就瞄别处,免得不小心「伤了眼」
丨早猜到会有这种不雅画面,所以她才不想来嘛,叫她跟这些男人一块泡水?别逗了,她才不干哩。
丨现在的她,只想趁大伙儿不注意时,偷溜回桃花斋,只要回到那儿就安全啦,谅他们没那个胆子进桃花斋来逮人。丨「十八老弟,下来吧!」
丨「不用了,我没兴趣。」她宁可坐在石头上发呆,不去看那一个个衣衫不整的胴体,好在她脸上涂了煤灰,才没泄漏这张早已红透的脸蛋。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来抓鱼,还是来泡澡的?「啊!啾!」
丨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虽觉得有些没精神,但心想这没什么大不了,也就不以为意。
丨她没注意到,九哥对老六暗暗使了个眼色后,老六便偷偷来到她身后,趁她不注意时,竟故意将她一脚踢下水里。
丨「哇―」她一不留神,扑通一声的掉进溪水里。丨「哇哈哈哈―」丨四周传来叫好的笑闹声,有人甚至鼓掌喝采,都觉得老六这一踢可真绝!
丨好冷!丨成了落汤鸡的向净雪,只感到沁凉的溪水浸湿了全身,直寒到骨子里,瞧大伙儿笑成那样,禁不住恼火。
丨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爬回岸上,她气呼呼的瞪向所有人。
丨「一点也不好笑!」愤怒地骂了一句后,便离开溪边,留下众人一脸的呆愕。许久之后,终于有人开口。「老天,他气起来,还真像个娘儿们。」
丨怎么回事?丨阎无极浓眉拧紧,瞪着膳盘里的菜肴。丨这汤,淡而无味,没放盐。
丨他拿起筷子,挟了一口肉塞进嘴里,咬了几口,也是无味。丨这十八是怎么回事?今日的膳食,做得如此难吃?
丨打从今日一早,这十八就不太对劲,不但迟了半个时辰才来伺候他梳洗,送到房里的早膳,粥的味道又太咸,随后泡来的茶,又苦又涩,而现在这顿午膳,又淡而无味。
丨她是故意的吗?峻容沈下脸色,放下了筷子。忘忧谷女人止步,是他多年来设下的规矩,本来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