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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叶少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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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师们在哪?!”我厉声,他们面面相觑,“你问我就回答?!看样子你也是驱魔师吧。”说罢那个厉害些的抽出手中的武器便俯身向我冲来,然而,我却没躲。
我不需要躲,因为在他冲向我的时候,周遭盛起的灵力罩已经把他阻挡在外,他悬在空中,脸被吹得走了形,手持兵刃却没法伤我半分。心念一转,更强的灵力从我身体散发出来,他顿时被我震得老远,狠狠摔在地上。
再次走上前,面向另一个吓得已经腿软的人,“我再问一遍,那些驱魔师都在哪?!”
然而还未等他说话,一阵灵能波动顿时从左侧传来,拔出剑,霎时抵住那人的攻击。我转身看他,“我既然能出来,就不可能被你伤到。”话音一落,手腕用力一挥,只听他惨叫一声,数条血口子在他身上崩裂,他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
“最后一次,说,还是不说。”月色冰冷,此时此刻的我,似乎已经不是当初的安雏仙了,杀了那么多,也不在乎多杀一个。我只求能见到容冉,其他的我不关心。
“驱魔师们已经在赤炼堂杀开了,现在遍布整个山庄,你问我们确切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另一个人见了这架势,赶忙说。我斜眼看他,他却一哆嗦,“绝对没骗你。”我收起剑,转身就走。
“安小姐,你——”身后的乔生却叫住我。
“你就打算这么饶了他们吗,万一他们——”他面露关切之色,我知道他在担心我。“你觉得,他们可能伤到我吗?”我瞥了他们一眼。“走吧。”
“你为什么要放过他们,”在回廊里走了许久,乔生突然问我,“他们,是真的赤炼堂的人。”
“我不关心。”我现在只关心容冉君牧袖一他们是不是安全,我要赶忙出去,既然有那么多驱魔师在,浪费时间的事还是不要做了。“这里怎么这么静?”他沉声问道。
“这里你熟悉?”我翻开地图,在微弱的月光下仔细看起来。“这里是锁泱用来炼魂的地方,这里,一般人很少进来的。”乔生的样子有些害怕。
“是吗。”怪不得走进这里觉得阴凉,赤炼堂炼魂,这里一定有许多魂魄。“从哪里能进去?”我打量这栋构造诡异的房子。“你要进去?”乔生张大嘴看我。“这里……”
“我是按照地图走得,地图上标志这里就是出口,如果我们不进去,就没法出去。”我把地图亮给他看。“你等着,我去看看能不能出去。”说罢把地图扔给他,走上前,开始探查这似乎没有入口的房子。
然而,还未等我探查出个所以然来,只听一声尖叫,接着便是乔生的声音,他断断续续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容先生……容先生……”
容……先生……
我当场怔住,他说的,是容冉?!容冉怎么会在这?
忙跑过去,看到的是淡淡的月光下,乔生的臂弯躺着一个昏迷的男子,他穿着沾着血迹的衬衣,双眼紧闭,气息微弱,仿若睡着了般。没错,他是容冉。他真的是容冉。
胸口一阵绞痛,来不及多想,便跑过去一把扶着他。“你怎么发现的他?”我焦急的问乔生,“就在你刚才探查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影子闪过去,接着一转身便发现树旁躺着一个人,我一近看,发现是容先生。”
我握紧容冉的手,开始给他输入灵能。他的气息很微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创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昏迷着的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难道他醒了?还有,为什么我有种感觉,面前的容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可是变化在哪,我却说不出来。
容冉在这的话,君牧袖一在哪?狐狸又在哪?
我顿时心乱如麻,那种从始至终就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雏仙?是你吗?”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微弱的传入耳朵,我一激灵,只见容冉此时已经醒了过来。我心里一阵激动,多久了,多久我没有见到真正的他了。
“你终于醒了。”泪水决堤般,我不管不顾的揽着他,“你终于肯醒来了。”他拍拍我的手背,“没事了,都没事了。”说罢,他费力的起身,浅浅一笑,“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一怔,看着他松开我的手,他的笑容,忽然变得那样陌生。我心里一阵落空,容冉他……似乎变了。
他对我,为什么有种说不出来的疏远。他,已经不在乎我了吗?与他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
“外面打起来了,这里是暂时安全的,我们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我们要赶快回去,匿心在等我们,他一个人我不放心。”他有些尴尬似地忙起身,拍拍灰,一把拉起我。“好。”我笑笑。“对了,你是怎么来的?就你一个人吗?还有,为什么你突然就醒了,你知道君牧袖一在哪里吗?我也很担心他,毕竟他是因为我——”
“雏仙,他是——”容冉却突然打断我,目光幽深的看向一旁看着我们的乔生。“容先生,你不记得我吗。在那次宴会,我说过很仰慕你的那个高中生啊!”乔生看起来很激动。然而容冉却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这种冷淡的表情放在容冉的脸上,竟生出一种格格不入的意味,仿佛在我面前的,根本不是容冉。
“他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决定带他出去。”我解释到。容冉看了我一眼,却忽而笑了,“哦,那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说罢,轻抚了抚我的头,像是长辈对晚辈一样,“雏仙总是这样好心。”
雏仙……总是这样好心……
为什么我觉得这么陌生,一切都是陌生,容冉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他对待我竟像是 对待妹妹一般,为什么他对我得疑问什么都不解释?
为什么那股我以前能深深感觉到的爱意,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看着他颀长的身影向月色深处走去,他……没有拉住我的手……
在那些个和他相拥而眠的夜里,他曾许诺过,走到哪,都会拉住我的手……然而现在,又为什么?
是他不爱了,还是,一切都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91…95
Chapter 91
“这,就是容家?”乔生看着那些荧荧朵朵的花,忍不住赞叹道。而我再次回到着熟悉的地方,心里五味沉杂,一把推开门,更是惊讶,只见整栋房子近乎被毁了,家具,墙壁,地板,吊灯。
然而最让我惊讶的是,地上七七八八的倒着一些断了气的人。
这里,在我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看起来竟像是一场恶战?乔生一进屋,显然也被吓到了。
“他们是,赤炼堂宗主重烨的手下,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到底是谁这么厉害把他们都杀了。”乔生喃喃道。我摇头,看向容冉,却见他一脸意态自如,饶有兴味的看着那些死人。
“看来,匿心的血念还真的是出山了呢。”眼里竟然又些许亢奋的光。是我看错了吗。
“容冉,你说狐狸在等着我们,他在哪?”心里有隐隐的不安,怎么也不相信狐狸就在这里,如果在这里,为什么还不出来见我。
“他当然是在最安全的地方等着我们。”他冲我微微一笑,“我会带你去找他,另外,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他的表情神秘莫测。我心头无端一跳,“什么事?”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说罢,牵起我的手,看了乔生一眼,“你在这好好呆着,等我们出来。”
“我……自己一个人?”他吞了吞口水,胆战心惊的看了看那些死人,“怕什么,反正,你也不是人。”容冉的语气带着轻蔑,嘴角仍旧是弯弯的笑,接着一把拉起我,走上前打开地下室的门。
“这里?”我很震惊,这地下室一直用来存放杂物,很少打开,这么小这么黑的空间,狐狸怎么会在里面?
“就是这里,”他似乎很高兴,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些,拉着我径直向下走去。“容冉,你不觉得,你应该和我解释一下吗?”这里看起来没路了,我摇摇他的手臂,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影子。
“解释什么?”他声音奇怪的上扬,“哦,”随即话锋一转,“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我的心霎时收紧,本应激动的我,却想起穆肆那一番话,有了抵触的情绪。“穆肆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最主要的是,把他救出来。”
“穆肆?”他顿了顿,“先进去,一会儿我们再商量别的。”他语气不容置疑,转身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只听“咔”一声,身前被锁死的铁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开了。
我怔住,这里原来别有洞天,原来容冉,居然有许多秘密不曾跟我说,我以为……我居然以为。
“快跟我进来。”他磁性的声音打破了我混沌的思绪,拉过我的手,带我走进这隐蔽的空间,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这里是哪整个?狐狸怎么会在这里?”眼前一片黑暗。
然而容冉也松开我的手,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在一瞬间,周遭蓦地亮起昏黄的光,这是个空旷的地下室。一转身,容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跟前,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匿心他确实不在这里,”他虽是笑着说的,言语里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冰冷,我不解的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觉向后退了一步,心中开始有种掉进了某个迷宫的感觉,恐惧,以及深深的不解。
“你怕我了?”他却上前,咄咄逼人般。怕他?我居然会怕容冉?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但是,他说的没错,我的行为已经昭示着我是惧怕他的。
“雏仙,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丢失的记忆是什么吗?现在我就告诉你。”他的微笑透出着些许残忍,我愣怔住,他却一把拉住我,径直把我拖到一处,眼前是一片黑棋的墙壁,他诡异一笑,探手一挥,还不待我反应,眼前的那堵墙嚯的消失了,转而变成淡蓝色透明的结界墙。
“这是——!!”震惊之情无以复加,结界墙后,是个散发着冷气的石床,蓝光幽幽,那床上,分明躺着一个人。身后猛然被推了一把,我一个踉踉跄,直接跌进结界里面去了。
“你在知道你的过去之前,应该好好看看石床上的人。”他的声音带着魅惑,一时间我脑子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向前走去。
心此刻如擂鼓一般,有股恐惧从脚后跟窜上来,但是明明很害怕,却依旧止不住脚步,也许,这就叫宿命。
离那张床越来越近,进到了我已经清楚地看见了他的长相。他眉目俊秀,英挺的鼻子,薄而有型的嘴唇,虽然沉睡,脸上却仿若有笑意般。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心脏猛然遭受重击,窒息感翻涌袭来,我的世界,一片天昏地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不会的,不会的,猛然转身,只见容冉在结界外像是看戏一般微笑着,一切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不……
不……
如果结界外的是容冉,那么躺在石床上沉睡的人是谁?!!
如果躺在石床上的人是容冉,而站在我面前的人又是谁?!
颓然间,一切变得很莫名其妙,很难以理解,这是阴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两个容冉?!!
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哪个是说想要和我走一辈子的人?!!
“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他言笑晏晏,脸上却是陌生的神色。
“你不是容冉,”看着他向我走来,我不自觉的向后退,憋闷在胸口的那句话,终于说了出来。
“是的,我不是容冉。”他笑得更加愉快,眼风扫向石床,“他,也不是。”
我瞪大双眼看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两个都不是我的容冉,那么,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容冉这个人?一切是不是都是我臆想出来的?
现实和虚幻一片混乱,我头痛欲裂,什么也分不清了。
“我来慢慢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逼我去看沉睡的那个人,“这个躺着的人,是容冉的孪生哥哥,也就是我真正的躯壳。”他的声音透出一股莫名的狠劲儿,“我,就是容衍,因为灵魂破损,一直寄居在我弟弟容冉的身体内,直到这一刻,我才复苏。”那张俊脸霎时变得扭曲,逼近我,“安雏仙,你抖的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胆色如当年一样呢。”他嗤笑,我想要挣脱开,却根本不能。
“你把话说清楚,容冉到底在哪?!”我不再挣扎,和他对视,“是不是,他现在被你——”
“是的,在路光夏的帮助下,他终究被我苏醒的灵魂压制住了。”他阴测测的笑,“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和你单独相处了。”他的眼里,满是亢奋的光。
“你什么意思?!”一股强大的力量霎时压住我,他一只手扣住我的,让我和沉睡着的容衍双手相连,他不答话,却开始催动我身上的灵能,“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大惊,想要挣扎,却无力抵抗,“做什么,当然是利用你,来唤醒我自己啊!容冉拖了这么久,我可不能再拖了!”随即,一波波更强的灵能袭来,与此同时,我自身的灵能也被催发出来,然而,那些灵能都齐齐的涌向容衍的身体。
你是灭绝了的雏仙花的唯一后人,得到你的无论是肉体,灵魂,还是灵能,都可以变成强大中的最强大……
脑子中不断盘旋着这句话,胸口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他们说的没错吗,容冉,你救我,果然是利用我吗……利用我救你的哥哥……
我对于你,究竟算是什么,你给我的爱,又到底是真是假……
说想和我走一辈子。
说不想放开我的手。
说是真的喜欢我,不是为了别的。
为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然而可笑的不是别的,是我自己,路光夏早就提醒过我了不是吗,可我还是不相信,还是被甜蜜的幸福迷失了……
最后,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我是谁?是十二岁醒来后就没有以前记忆的安雏仙,是颠沛流离活到十六岁的安雏仙,是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的安雏仙,是被幸福的假象笼罩的安雏仙。
然而,又是没了容冉,再也活不下去的安雏仙……被告知欺骗后,生不如死的安雏仙……
身子渐渐瘫软起来,灵能被大部分的抽走,容冉的那张熟悉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在我看到了曙光的时候。
为什么他不爱我,还假装的这么好,让我看不出来一丝破绽……
容冉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亦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那种爱的感觉熟悉,然而,更熟悉的是那股恨的感觉,恨被利用,被欺骗,更甚至,恨他造就了现在的我。
“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身世,你是南夏雏仙花妖族长的女儿,你的家族在七年前被灭,而我和容冉,就是推动你家族被灭的因素。”飘渺的声音涌进我的耳朵里,我的耳边突然寂静了,在这一刻,我知道,我的心跳也近乎停止了。
他说什么……这就是真相吗?
“我应该叫你安雏仙,还是茗砂?哈哈哈哈,当初你给我的致命一击我现在可是还记得呢!”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口撕心裂肺的疼?!”
……
怎么可以是这样?!事实怎么可以是这样!不——不!!
“你在对她做什么?!你快放开她!”另一个声音就在这时响起,泪眼婆娑中,一个少年冲了过来……
然而,与此同时,脑子似要炸开一般,大批的片段光影交错,涌进我的脑海里……
Chapter 92 遗失的回忆
回忆躲在旧时光里,等你,来为我祭奠。
——茗砂
我叫茗砂,我出生在一个美丽的小镇,它叫南夏。这里有连绵起伏的高山,有清澈见底的小溪,郁郁葱葱的树木,以及在秘境里漫山遍野的雏仙花。
这里空气清新,街道干净整洁,人们朴实可爱,我呆在这里十七年,从未出去过。
阿婆说,我这辈子,都不能出去。
她还说,我是族人的希望,族人的未来。她说,我出生的那天,漫山遍野的雏仙花不顾时令,一夜间全部绽放了,整个花池全部是淡淡的橘色,花香四溢,那天,是全镇人最开心的一天。
阿爸是个很沉默的人,记忆中,他不曾过分宠爱我,他总是很忙,而阿妈,在我的记忆中,却是完全模糊。
我曾在祭祀的祠堂里见到过她的画像,她很美,美得让人望尘莫及。阿爸经常对着那幅画发呆。
母亲叫做清渊,在生下我的那年,死掉了。我其实不懂死掉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因为我的族人,都拥有绵长的寿命,他们可以不老,不死。
我亦不懂他们口中的伤痛和别离,因为在我活的这十七年,我根本感受不到,体会不了。
我没有什么朋友,因为我极少出门,只有在每逢节日的时候,才会穿上家族的衣服,去祭祀的地方住上几天。
那些同龄的孩子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莫名的神往,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觉得,很孤独,很孤独。
祭祀说我有百年难得一见得天独厚的灵能,然而我却不知道这灵能能让我用来做什么。相反,它给我带来了许多不便,我常常微微动怒,就能损坏周遭的物品,然而,每当我生病时,那些开得好好的雏仙花,也会闭合花苞,沉睡着。
十四岁的时候,我开始讨厌这个地方,我开始想要逃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他们说外面的世界险恶,我却觉得,外面的世界一定是多姿多彩的,就算是险恶,我也不怕。那个时候,我有着和同龄人一样的叛逆,还有长期抑郁想要翻身的激荡的心情。
于是,我真的出走了。我拿的东西很少,按照地图,踏上那片通往外面的林子。
林子很大,很阴森,我迷路了,吃的和水都用完了,就在我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昏了过去。
我从未想过,我这么脆弱,也从未想过,外界是这个样子的,那一次的出走,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恐惧。然而也是那次的出走,让我认识了我的第一个朋友。
说是第一个朋友,倒不如说他像是哥哥。
他叫君牧之溟,是个很好看很儒雅的男孩子。就是他,在林子中救了我,把我送了回来。
其实那个时候,我多少是有些讨厌他的,要不是他,我也不会逃跑失败,要不是他,也许我就见到外面的世界了。
所以,当父亲很郑重的在祠堂里介绍来自远方的客人的时候,我很厌烦的看了他一眼,并且拒绝和他讲话。
他没有生气,反倒嘴角扬起很好看的笑,他一笑,忽然间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一般。
君牧之溟是个很大度的男孩子,他对我很好,常常给我弄些新奇的小玩意,父亲很喜欢他。在他的帮助下,父亲终于答应我,可以再镇子里随意走动了,就像是其他孩子一样。
那一年,我十五岁,君牧之溟17岁,我和他,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君牧之溟是君牧世家最小的儿子,也是最优秀的儿子,也是最体弱多病的儿子,他当初来这里,就是为了养病,所以,他的病好了,自然也就要走了。
他走的那天,下了一场太阳雨,他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我,眼里有着淡淡的哀愁,眉眼间是属于少年的青涩。后来我想过,他之于我,应该是特殊的吧,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人的出现,也许,和我走一辈子的人,就是他。
可是,谁能告诉我,一辈子是有多长?
也许我的一辈子,只有十七年,那么长……
君牧之溟走后,我的日子开始变得孤单起来,他每周都有一封信给我,汇报他的近况,我也依葫芦画瓢给他写封信送回去。
转眼间两年过去,君牧之溟一直都没有回来,而我对他的那份少女心思,也渐渐消失,转变成了兄长之情。
这一切,其实都是有原因的,因为南夏,来了个外面的人。他叫容冉,和我一样的十七岁。
见他的第一眼,我的心,倏地跳的厉害。他的眉眼里,有着淡淡的疏离,看到我时,并没有因为我的特殊身份就对我刮目相看。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大概就是他吧。他和君牧之溟不一样,君牧之溟脸上总是挂着温暖的微笑,而他,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
他也是阿爸的贵客,被安置在祭祀的地方住下。我与他的第一次说话,就是在祠堂,他做了我的老师。
其实我很不解,为什么一个和我年龄一般的大的人能够做我的老师,所以,我对他很不服气,很不尊敬。
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依旧按部就班的帮我调理灵能,叫我使用灵能。时间久了,我发现他也没那么无聊。有时候,他会教我画画,画小鸟,画雏仙花。
每一次,他握着我的手执笔的时候,我总觉得,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他从不对我多说话,更多的时候,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书,那个时候,大多是夕阳的余晖漫射进来,泄了他一身,他俊秀的脸庞上,是恬淡的神情。
我慢慢的,开始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那么的快乐。
他总是叫我,小雏仙,过来,小雏仙,精力集中。小雏仙,你画的好丑。小雏仙,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他的声音总是如棉花糖般温软。我喜欢他这样叫我。
我的小名叫小雏仙,除了阿婆和阿爸,他是第三个这么叫我的。他从不叫我茗砂,他说,茗砂就像是神祗,会给人距离感。
我不懂神祗是什么,大概,就像大家说的那样,我是整个族的希望。我的未来,是要担负起整个族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只希望我的未来,能够天天见到容冉,这个已经在我心里的男孩子。我只希望,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我以为,我的日子就会这样平静下去,我以为,我对他的那份情感也会一直隐藏的好好地。但是,事与愿违,一切都是宿命。
那次,容冉因病,好久都没给我调理,我再也按捺不住,偷偷的去祠堂找他,却碰巧看到他急急忙忙的出去,我很好奇,既然生病,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于是,我就这样一路跟着他,居然走到了禁林深处的隐蔽石室。我很惊讶,跟着走了进去,又不好的预感缠绕着我,我不明白做了大祭祀的容冉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洞内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清,只见一个黑影急急忙忙的走向里面,我刚要跟上去,忽然被一股力钳住,继而,嘴巴上,传来了冰凉的柔软。
在那一刻,我如遭雷击。
那是一个,绵长的吻,带着灼热的温度,和只属于容冉的身上干净的气息,让人沉迷,让人难以自拔。
那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吻,和我人生第一个爱的人。
我依稀记得,他松开我后,胸膛剧烈的起伏,空旷的石室内回荡着他擂鼓一般的心跳。他修长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他轻吐,小雏仙,我喜欢你。
小雏仙,我喜欢你。
这句话,是我听过最动听的一句话,也是这辈子,最伤我的一句话。有时候,只是一念之间,甜蜜就会变成蚀骨的毒。
那天,他拉着我的手,走过了清澈,洒着夕阳余晖的小溪,走过郁郁葱葱的树林。他的脸上,挂着有些羞涩的微笑,拉着我的手,有些颤抖。
彼时的他,是个纯白如纸的少年,彼时的我,爱上了这个纯白如纸的少年。
他于我,近乎全世界。
然而,这份让我忐忑的幸福,果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像是那些老土的爱情故事书里写的一样,因为家族的反对,被迫分开。
我依稀记得他那张带着悲伤的脸,宁可忍受其他祭司的惩罚,也不可说放弃我。
那时,我就认定了,我怎么也不会和他分开。
可是,我没想法到的是,君牧之溟就在这个时候,再次来到了南夏。他已经长成了一个俊秀挺拔的少年,他轻抚我的头,说,茗砂,我回来了。
瞬间,我只觉恍如隔世,站在我身前的君牧之溟,是那么的陌生。
与他一齐回来的,还有他的兄长,君牧承流,那个严肃的男人,他和我的父亲说,君牧之溟想要娶茗砂,愿意和她一辈子呆在与世隔绝的南夏,和她一齐担负起南夏族人的未来。
在那一刻,我的表情一定是绝望的,看着君牧之溟发自内心的微笑,我心里,只有凝固的痛。
Chapter 93
我以为,我陷入的,只是爱而不得的漩涡,殊不知,我陷入的,却是一场阴谋。
很久以后,我都没有见到容冉,陪在我身边的,一直是君牧之溟,我不愿与他多说话,每天自己躲在屋子里,无视他人。
父亲曾不止一次的了来劝导我,他说,只有君牧世家,才有资格和我匹配,容冉只是个小小的祭司,没有这个荣耀。
我不知道他们把容冉带到哪里,我问过身边的人,问过阿婆,但是他们都不肯告诉我。
他们说,容冉不是我该亲近的人。
可是我偏偏不听,我日夜思念着他,想看看他过的好不好,就足够了。那时的我,终于明白了源于情爱的痛苦,明白了父亲为什么经常盯着母亲的画像眉头深锁,彻夜难眠。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体越来越虚弱,食不下咽,连那些雏仙花也开得不再娇艳。终于阿婆肯告诉我,容冉他没事,他被贬成普通的祭司,不能出祠堂半步。而我,则被勒令不许轻易踏进祠堂。
我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容冉。
那是族内一年一度的节日,整个南夏变得热闹喜庆,族人们穿着漂亮的传统服装聚集在祠堂祈福,那个夜晚,灯火通明,霓虹耀眼,就这样,我站在楼台上,看见了为族人祈福的容冉。
他还是那样清雅俊秀,虽然沉默着,但他的光芒丝毫没有被掩盖。然而,就在他回身的那一刻,他看见了我,与我遥遥相望。那一瞬间,沧海也似乎变成了桑田。
一切似乎沾染了预谋的因子,然而深陷在其中的我,却全然不知。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当初我不那么的信任容冉,整个族,也就不会因我而灭。
可是,没有如果。
在面对容冉的一刹那,我所有的理智全都消失了,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和他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
所以,在他偷偷告诉我,祭祀活动结束后,就到禁林处相约一起逃走,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考虑过父亲,阿婆,还有我的族人,那时候,我只知道容冉。
于是那个夜晚,成了纠缠我一生的噩梦。
我按时的去了禁林,等了很久,等到的,却不是容冉,确切的说,不止是容冉,还有一群外面的人,他们手持武器,眼神凌厉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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