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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余生渡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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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世界,没有注意到悄然而至的她。
  她站着看了很久,浪花一朵一朵,夜色下的室外泳池昏暗看不分明,就着室内透过玻璃映来的光线,她一点一点辨清了贺钧言五官的每一寸。
  想叫他,又不想打扰他享受私人空间的悠然时光。
  天色愈渐深重,吹来的夜风唤回了陈轻的神思,她捏着衣袖边缘,上前搭话的念头打消。转身欲走,忽听一声重响,转身看去,只瞥见些许水花,池边水里都没了贺钧言的影子。
  她心一紧,刚刚的声响是入水发出的。
  原本游几秒就会浮上水面换气的人久久不见踪迹,紧盯着水面看了十几秒,波面粼粼,没有半点动静。
  陈轻按捺不住,喊了声:“贺钧言——”
  声音飘远又荡回来,四下寂静无人应答。
  心噗通直跳,她急急朝泳池奔去,手攥紧成拳,慌乱一阵一阵袭来。
  该不会……他该不会是沉到底下去了?
  这个泳池不供儿童使用,最深的地方有好几米,贺钧言一直在那块活动。
  她的声音有点哆嗦,手括在唇边绕着泳池边跑边喊:“贺钧言你在哪?你答应一声别吓我!”
  “贺钧言!贺钧言——”
  仍是没有响动,跑到深水区边上,她蹬了鞋子,二话不说一个猛扎跃进水里。
  陈轻会游泳,但保命尚可,技艺算不上精湛。
  水流进眼里,眼前登时一片朦胧,白天的浅蓝色此时成了深蓝,对于有轻微幽闭恐惧症的人来说,这种场景实在令人汗毛倒立。
  很不幸,她就是这样的人。
  陈轻的心跳地更快了,一半是因为水压加上闭气所致,另一半是因为恐惧。速战速决好过长线折磨,她强忍着不适,飞快划动双臂往深处潜去。
  眼睛习惯之后,视线也清晰了许多,她看到有个人影在水里,眉一拧,立刻快速朝那处游去。
  除了贺钧言不会是别人。
  她游到近前一看,果真是他。
  陈轻心里太过焦急,脑海里慌乱一片,再加上氧气不足,紧张得乱了阵脚,只想赶紧带他游上去,没仔细注意他的表情。
  她抱住他的胳膊,用力带着往上游,意料之外的吃力,好半天才游了短短一小截。憋气憋久了,感觉难受,气泡从唇边鼻端飘起,她的脸皱成一团。
  离水面还有一点点距离,陈轻已经倍感吃力,正决心奋力冲刺完最后一段,突然,腰上多出了一双手臂——
  原本被她裹挟着带动的人,突然游上来和她齐平,手臂环抱着她的腰,毫不费力地,几下就带她游到了池边。
  陈轻惊了一瞬,但生理不适更为难捱,她来不及想太多,浮出水面当即喘了一口气。
  然而呼吸还没顺畅下来,下一秒,贺钧言伸手捏住她的下颚,男性气息铺面而来。
  他的吻来势汹汹,进攻勇猛,头发在淌水,两个人湿哒哒泡在水里,露在外的皮肤被风一吹,颤栗敏感,更加清晰地感知到彼此灼热的体温。
  费了好大力气,陈轻才推开他,与他赤|裸的胸膛隔开少许距离。
  “贺……贺先生!”
  她像被大雨淋过,头发上的水不停淌下来。她抹了一把眼睛,看向被“救”上来的人,胸口起伏不定。
  “你、你……”喉间吞咽,溺水两字却说不出来。
  他从容不惊,除了身上沾水,模样游刃有余,毫无半点惊措。相比之下,她倒是更像溺水被救的那个。
  “还喘不上气?”贺钧言作势又要低头再渡一次氧。
  陈轻浮在水里,小小偏头避了一下,镇定下来,大脑总算能运转了。
  她解释:“我以为你出事了,水面上一直不见人。”说着伸手抓住泳池边缘,身子往后靠。
  没靠上池壁,反倒压住了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
  抬眸尴尬看了他一眼,他却似无所觉,没有要收回手的意思。
  贺钧言盯着她的眼睛:“所以你跳下来救我?”
  “是。”
  “也就是说,你躲在暗处看我游了很久?”
  “我不是故意要偷看,我只是……”
  他不动声色地挑眉:“只是?”
  “只是最近一直联系不上你,想找你……”
  贺钧言默了几秒,“找我干什么?”
  陈轻看他一眼,“你聊着聊着就找不到人了,电话也打不通。”她垂眼抿了抿唇,小声说,“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你会在意我高不高兴?”他轻笑,表情低沉,眼里须臾降了温度。
  十三号,她没有找他,却和叶杭在一起。
  见陈轻久久不答,贺钧言突然觉得无趣,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情绪涌上来。
  他冷了语调,沉沉道:“别只会说些好听的,做不到就别哄人。”
  松开手,不再环着她,他伸手抓住铁悬梯的栏杆,准备上岸。
  “为什么不会!”
  陈轻猛地开口,声音不满,还带着一丝丝委屈。
  “我为什么不会在意?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在意?”
  她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些许愤怒。
  “你以为我对谁都像这样不顾颜面,无论多少次被冷对、被轻蔑低视,还会一次又一次不管不顾地扑上来……?”
  “没有!”
  她重重拍了一下水面,不知是不是溅起的水花落进了眼里,她的眼睛倏而红了。
  “只对你这样!只对你贺钧言这样!我说得不够多不够明白吗?莫名其妙地质疑我、莫名其妙地联系不上,我这些天连睡觉吃饭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连你都不算在意那我还在意过谁?!”
  他愣住,“你……”
  陈轻狠狠抹了抹眼睛,连鼻尖都泛起了红,不理会怔怔的他,转身撑着池边砖面,带着一身水爬了上去。
  贺钧言反应过来上岸去追。
  她被湿透的衣服包裹着,走过的地方全是水迹,纵使现下天气不冷,这样被风吹上一会儿,保不齐要闹出病来。
  他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她用力想要挣脱,两个人在夜下玩起了角力游戏。
  “陈轻!”贺钧言轻斥一声,“你要是想病我现在就把你丢回水池里!”
  她挣扎了一会儿,知道力气敌不过他,敛了表情,淡淡不欲多言:“我困,我要回去睡觉。你松开。”
  他不撒手,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把话说清楚。”
  火气上来,陈轻音量陡升:“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你不信,不乐意听!还要我说什么?”
  贺钧言抿唇,脸黑了半晌。
  “你吼我?再吼声试试!”
  “吼?就吼!”她深吸几口气,突然和他动起手来,一边掰他钳制自己的那只大掌,一边推他,“就吼了怎么!你扔我去水里啊!你扔啊扔啊——”
  真动手还行,这种女人撒野的架势,贺钧言哪里招架得住。
  打是绝不可能打她,扔进水里也只是说说而已,风这么大,她穿着衣服,哪能让她在冷水里泡?可不收拾她,她等下说不定会反过来把他推进水里去。
  无奈之下,他只好紧紧钳住她的手,两只细嫩手腕全都捉住,她还在挣扎,为了防止她气急用上脚,他腾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抱住她的腰。
  贺钧言把人塞进自己怀里,怀抱之间毫无缝隙,他摁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
  “这下能不发疯好好听我说话了没?”
  陈轻的脸被摁在他的胸膛上,发不出声音,闷哼了几声。
  她穿着衣服,可他没穿上衣,下边只有一条泳裤,虽然只是脸,但肌肤相贴的感觉还是让她浑身激灵,仿佛一只炸毛的猫。
  如果是往常,或许她会想点旖旎的东西,可眼下这情况,只有脚能动,怎样都逃不出他的桎梏,她完全没了粉红心思。
  谁会这样和人好好说话?他这哪是想要好好和人说话的态度!
  抱着抱着,贺钧言也有点不自在了,轻咳一声,给自己找台阶下:“你老实点,我松手。”
  谁知还没等松开手,才稍稍放缓一点力度不再摁着她的头,她就抬头怒斥他:“贺钧言你混蛋!”
  被点名迎头痛骂的某人一愣,眼神立刻变了。
  只是让人闭嘴的招式不仅老套毫无新意而且古怪,被他咬住嘴唇的时候,陈轻吃痛地想歪——难不成换个男的骂他,他也亲人家?
  她被动地承受着他的侵略,想挣脱想抗拒,可不敌电流流窜的感觉,脚下微微发软。
  正当陈轻又觉得缺氧的时候,背后响起一道声音:“你们——”来人似是被惊住了,只说了两个字就戛然而止。
  陈轻找回神智,推开贺钧言,向后一步。
  转身一看,叶杭手上端着一盘水果,呆呆地看着他们。
  “我看你晚上没吃多少,想给你送点东西填肚子,经过这边听到声音,就……”就走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游泳池边接吻……
  一个吃了半碗饭不到,另一个压根没出现在餐桌上,感情不是不饿,而是有别的东西吃。
  陈轻擦了擦嘴唇,脸色绯红。
  叶杭呵呵笑了声,端着水果转身想溜。
  她却叫住他,顺手接过他手里的托盘,“我回去睡了,真的困不是假的……”尴尬指了指身后的人,“你们聊。”
  她很快没影,叶杭见她走了,转身看向贺钧言,眼里亮起贼光。
  还说不喜欢?还说没意思?抓到现行的了!
  贺钧言对他暧昧的眼神视若无睹,压下心里古怪的怅然感,回身到水池边的凳子上拿起浴袍穿上。
  “你刚刚就穿这样对着她?”叶杭才注意到他只穿了条泳裤,跟在他身后八卦,“行啊!看不出来钧言你这么有心机,好身材全秀出来了,怎么样,她有没有看呆?”
  白了他一眼,贺钧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他又凑过来,“给谁发消息?陈轻才刚走几分钟,你不用这样吧?”
  贺钧言推开他,摁下发送,没让他看见收信人和内容。
  半分钟不到,那边回过来一句——“不行!我都到了让我打道回府?你叫我来我就来,叫我走就走,我成什么了?”
  贺钧言和叶杭正走在回主栋的小道上,他躲过叶杭看完消息,眉头立时紧紧皱起。
  没几秒,那边又来了一条——“我在门口,来接我!”

☆、第31章 V章

  在游泳池里折腾那么久,又穿着湿衣服一路被风吹着走回屋里,第二天陈轻就感冒了,一大早被头疼闹醒,整个人像火炉似得灼热滚烫,手脚酸痛,全身上下都没了力气。
  她带来的东西不多,家庭药箱不在随行之列,时间太早,不好敲门去打扰叶杭,只能喝了些热水缓缓劲儿,数着时间捱过去。
  天光大亮,到了早餐的点,陈轻勉强打起精神,昏头昏脑去隔壁找叶杭拿感冒药,刚回房,他就跟来敲门。
  “还好么?严不严重?”
  见她一脸苍白还摇头说没事,他皱了皱眉,道:“和我下去吃点早餐,空腹不能吃药,等等要是没有好转,我让孙齐把医生叫来给你看看。”
  她点头,没什么精神地跟在他身后下楼。
  一楼似乎比昨天热闹多了,大清早的,嘻哈笑闹声一串接一串。
  谁这么有精力?
  不仅走在前面的叶杭满脸疑惑,就连生病的陈轻也下意识循声看去。
  “你们下来啦?”
  一道活力十足的娇憨女声在他们到达客厅的瞬同时响起,说话的是个站在厅中的年轻女人,打扮入时气质不俗,五官娇艳,明丽动人,脸上的笑容更是灿如六月艳阳。
  她周围坐着几个昨天跟大部队一起来的女人,看样子已经聊得很熟络,刚才的笑闹声就是她们发出来的。
  “郭书茉?!”叶杭愣了一秒,而后表情霎时一变,“你来干什么?”
  被点名的女人不在意笑笑:“来玩啊,就许你来这潇洒,我就不行?”
  他们说话间,陈轻从背后走到叶杭身边,默默侧头看了他一眼,被他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
  叶杭咬着牙道:“我们聚会你凑什么热闹?哪来的回哪去!这儿不欢迎你!”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郭书茉半嗔半瞪丢了个白眼,“这是孙齐的地盘,他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再说了,这次可是贺钧言叫我来的!”
  听到熟悉的名字,摸不着头脑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陈轻僵了僵身子。再看去,对面的女人已经不仅仅只是个同性那么简单,第一眼没有在意的那些小细节全都瞬间放大。她很年轻、很漂亮、打扮不算太张扬,但身上样样都不是俗物……
  最重要的是她那句,贺钧言叫她来的。
  叶杭听到她那么说,眉头又是一皱,抿唇半晌没说话。过后干脆不再理会,他侧头对陈轻道:“走吧,我们去餐厅。”
  陈轻敛好表情,点头。
  “哎!”郭书茉叫住他们,视线扫向陈轻,深意不明地打量,“她就是你带来的……朋友?”
  “关你什么事?”
  叶杭懒得理她,捉着陈轻的手腕转身就走。
  出了主栋大厅,走在通向餐厅的小径上,陈轻开口问:“刚刚那个人是?”
  “我们这圈里的,大小姐一个,烦死人。”叶杭随口解释两句,抱怨道,“不知道钧言他是不是昨晚游泳脑袋进水了,居然把她给叫来,我等下一定好好问问他!”
  不给他个过得去的理由他是绝对不依的!他周围的朋友哪个不知道他不喜欢郭书茉?贺钧言偏偏把人往他面前招,这还是朋友吗?
  他兀自气闷着,没注意到旁边陈轻的脸色黯了下来,病态加上失落,低沉得好似乌云在顶。
  到了餐厅,一张大长桌上摆满了新鲜早餐,他们两个是最早到的,被他们惦记了一路的贺钧言还没出现,大概是没起床。
  两人坐下,叶杭打算吃饱再去找贺钧言问话,而陈轻没什么胃口,麻雀啄食般小口小口吃着。
  吃到一半叶杭离座,去落地窗边接电话,说了两句拉开门走到院子里。
  陈轻吃得有点腻,不想喝桌上的果汁,也起身去厨房找水喝。
  腻味感被白开水稍稍冲淡,她轻抒一口气,转身出去,忽听说话声接近,先是女声,然后是淡淡的男声。一道声线熟悉,另一道陌生,但十几分钟前才刚刚听过,她还没忘。
  脚步一顿,忽然有点不敢出去。
  她知道是谁。
  犹豫间,那两人已经走到能看见厨房的位置,一瞬间,三个人都怔了怔——准确点说是两个人,贺钧言,还有陈轻。
  郭书茉只是突然看到陈轻站在那导致反应慢了一小下,三人之中她最先回神。
  陈轻的手垂在身侧,惶惶想抓住点什么,可惜水杯早已放下,没有东西能给她握,以缓解她的不适。
  像是柠檬被压瘪,一点一点挤出汁滴在心上,莫名的酸涩从心口直直漫上了她的舌尖。
  想到前一晚自己以为他溺水奋不顾身跳下泳池,以及他突兀的那两个吻,陈轻突然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自我厌弃。
  贺钧言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傻帽。
  她猛地跑开,朝着回主栋的路,一气不停,急急奔离。
  “陈……”贺钧言想叫她,没能把话说完,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郭书茉站在旁边没说话,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叶杭打完电话回来一看,陈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他现在一看就来气的人,语气当即恶劣起来:“你们来干什么?”一句话,直接把贺钧言打入了敌对阵营。
  “吃早餐啊,哦,只许你和你的朋友吃,我们就不能吃啦?”郭书茉眉一挑,兴致勃勃准备和他斗嘴。
  叶杭不想理她,冲着贺钧言道:“出来,我有话和你说。”言毕率先走出去。
  贺钧言沉着脸跟在他身后。
  叶杭特意把落地窗关上,隔绝里外,而后才道:“你把她叫来干什么?”
  贺钧言道:“已经来了。”言下之意,多说无用,接受现实。
  叶杭单手叉腰,气得原地踱了几圈。
  “你昨晚不让我看手机,是不是就在联系她?我要是早知道你叫她来,我一定当时就把你手机扔进水里!”
  见责问的人不吭声,叶杭深吸一口气,脸色冷了下来。
  “陈轻对你有意思的事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你别说你不知道,她本来生病就难受,大早上你还要让她心塞!贺钧言,我不知道你是心狠还是真傻,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你若是打定主意非要这样,那我以后再也不吃饱了撑的把陈轻往你面前领,省得你作践人家!”
  陈轻突然没影一定是因为他们!看着仰慕的人领着另一个女人出现,能好好坐着吃早餐就怪了!他虽然是个爷们不懂那么多女人心思,但也知道这种事有多膈应,醋意汹涌起来,无论男女,都一样痛苦憋屈。
  扑捉到话里的关键,贺钧言脸色变了一瞬,强忍着压下追问心情,面上仍是不为所动,他紧盯叶杭道:“她难过是她的事,你为她说这么多,又是站在什么立场?”
  叶杭一愣,两秒后脸上浮现愤怒之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意思。”
  叶杭冷笑一声,“是,是挺没意思的。”他眯眼睨向贺钧言,唇边玩味,“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你这么一说我倒突然有感觉了,我这么为陈轻着想,还不是因为我对她有意思,对吧?何必费尽苦心给别人牵线做嫁衣,追求姑娘这回事,我自己上……”
  没等说完,贺钧言猛地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行啊,我说!我喜欢陈轻!我对她有意思!打从一认识她起我就想追她了!满意了没?!”叶杭狠狠推开他,指着他怒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病?我要是喜欢陈轻我早就追了,还等你?等你把你那高高在上的老爷面子拉下来,黄花菜早特么凉了!”
  他拽了把被揪成菜干的领子,恨恨走人。
  贺钧言在院里默站几秒,回到餐厅里。
  郭书茉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透过玻璃瞧见他们揪领子动手推搡,似是起了争执。叶杭走的时候她试图搭话,只是嘴还没张人就没影了。
  见贺钧言回来,她嘿嘿笑起来,挤眉弄眼道:“好兄弟吵架啦?我猜猜,是因为那个叫陈轻的女的?你一开始叫我来就是因为她对吧?”
  “看不出来,贺大公子居然喜欢那种类型的?要我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刚才瞧了几眼,身无二两肉,柔柔弱弱风一吹就要倒,那脸色儿白的呀,啧啧……哦对了,你和叶杭为什么吵架?我看他好像对那个女的特别上心?!”
  提到这个她来了劲,眉头紧皱,一颗心也悬起。
  “叶杭该不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完了!你说我……”
  一个玻璃杯直直飞过来,从她脸颊边擦过砸在墙上,她吓得霎时噤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玻璃片哗啦掉在她脚边。
  她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贺钧言骇人的视线如同箭矢,狠厉飞来。
  “再废话就滚——”
  “我、我……”
  郭书茉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动怒了。
  她和他根本不熟,也就面子上过得去,接到他的电话时她还惊讶了好一会儿,本想着他怎么也算‘有求’于自己,开开玩笑调侃两声应该不会怎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反应……
  即使郭书茉和他们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但对于贺钧言,她心里还是怕的。正常的他好还,这种状态的,她是真的发憷。
  “我去叫其他人吃饭……!”
  顾不上面子,她说完,逃跑似得赶紧离开。
  另一边,叶杭回了楼上,进门前犹豫一瞬,转而敲开了陈轻的房门。
  询问得知她吃了药,他默了一秒,忽而道:“我刚刚和钧言吵了一架。”
  陈轻一愣,“为什么?”
  “他觉得……”叶杭看她一眼,顿了顿道,“他觉得我对你有图谋。”
  “什么?”
  “意思就是他觉得我对你有意思,刚刚我们吵了一架,差点打起来。”
  “等、等一下!”信息量太大,陈轻有些反应不及。
  贺钧言以为叶杭对她有意思?他们为这个打了一架?
  叶杭对她有意思这个观点令她惊讶是其一,然而更让她错愕的是……贺钧言为什么要因为这个和叶杭争执?
  叶杭见她脸上神情变换不停,自嘲笑了笑,“你不会也觉得我对你不怀好意吧?”
  陈轻忙不迭答:“叶先生说笑了,我当然不会。”她还没自恋到那种程度。
  尴尬几秒,叶杭叹了口气,道:“郭书茉的事你别想太多,钧言和她没什么,他们以前见面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提到这个,她微微垂头,没说话,唇边笑容若有似无,又浅又淡。
  “我知道你喜欢钧言,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他是怎样的我再了解不过。”叶杭说,“喜欢就大胆点去尝试,不用怕。”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她想说,可觉得说不清楚,似笑似叹,道了句算了,抬眸看向他,满满都是真诚。
  “叶先生,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很高兴能认识你。就算以后我和他再不来往,我仍然当你是我的朋友。”
  叶杭凝眸,几秒后笑着起身。
  “朋友是一定的,不当朋友的人我根本不会和他来往。你别想那么多,也别那么早下结论,好好睡一觉,吃午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陈轻也笑,送他出去。
  关上门后,独自站在在寂静屋里,她眉眼低垂,刹那间浑身失力。
  陈轻睡了一觉,午饭时叶杭没有叫她下去,直接盛好丰盛的一托盘,端上来给她吃。
  饭后,她坐着和他聊了会儿,吃完药又躺回去睡觉。期间叶杭想提贺钧言,被她轻飘飘带过,别开话头。
  或许是药的作用,她睡得特别沉,再睁眼时已然天黑。
  醒了没多久便听到有人敲门,她下床趿起拖鞋,喉咙冒火般干涩得疼,费力朗声问了句:“谁?”
  门外那人道:“开门。”
  熟悉声音令她动作一顿。
  以为她没听出来,外头低沉的男声又道:“是我,贺钧言。”

☆、第32章 V章

  陈轻走到门边,手握上门把,却犹豫着迟迟不动作。
  门外又敲了几下,催促之意明了:“陈轻?”
  她僵滞站了十几秒,手缓缓松开滑到身侧,垂下眼,声音轻浅:“我没力气不想出来,贺先生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说完我还要继续睡。”
  贺钧言因她话里淡淡的疏离愣了愣,过后坚持不懈:“你先把门打开。”顿了顿又道,“很难受?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叶先生给了药,我已经吃过了。”
  他又敲,“你开门!”
  陈轻不作声,默默转了两圈保险锁,将门反锁地更加彻底。
  敲门的力道加重,一下一下响在耳际,她无声叹了口气,身体越发热起来,一阵阵发虚的无力感来袭。
  “该吃晚饭了,贺先生去吧,省得让他们等。”
  言罢,也不管他在外作何反应,她自顾自转身走开。进浴室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干裂,微微脱皮,脸色白得没有丁点血气,睡了一天眼睛反而无神,形容颓萎。
  门外的人似是坚持了会儿,捱不过她故作不闻的态度,终于走开了。
  陈轻垂着眼回到床上,将自己蒙在被子下,滚烫口腔里满满都是苦味。
  她自己也不知,这究竟是因为病,还是因为其他。
  。
  晚餐桌上,一群人聊着天,气氛热络。
  叶杭未参与话题,低头专注吃着,不多时,众人还在闲聊,他已用好餐,起身去厨房拎出一个五层饭盒。
  桌上有人瞧见,好奇问:“叶哥不吃了,去哪啊?”
  孙齐一见,笑着接话:“陈轻好像冻着了,生病在房里没出来,叶哥怕人家饿着,这是去送吃的。”
  问话的人噢了声,“难怪一天都没见到叶哥那朋友。”
  “怎么样,她情况严不严重?”孙齐道,“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叶杭不多说,只道:“我上去看看,要是严重的话我再找你。”他急着上去,先前打电话给陈轻,她说不想下楼,眼下天已经黑了,他怕她饿着。重感冒不容易好,也不知她哪时才能恢复精神。
  郭书茉一直盯着叶杭看,见他要走,忍不住嘀咕了句:“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又不是你病了。”
  叶杭脚步一顿,回头白她:“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我急不急关你什么事?有那闲心多管管你自己,我的事轮不到你多嘴!”
  “你!”郭书茉眼睛一瞪,孙齐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自己人吵什么?”
  叶杭冷哼一声,“谁跟她自己人。”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郭书茉气得不轻,旁边有个和她玩了一天的女人帮腔,安慰她:“别气别气,要是气坏,也像那谁一样病倒就不好了,咱们健健康康和个病歪歪的人置什么气啊,你说是不是?”
  话里隐晦带着些许讨好,这几个跟来玩的女人当然看得出郭书茉的身份和她们不一样,没胆子说叶杭,自然只能把话尖戳到陈轻身上。
  然而没能等到讨好的对象开口,突如其来的脆响吓了众人一跳——贺钧言把银叉重重扔在瓷盘上,拧眉怒目,满脸写满了不爽。
  “不说话会死?”
  他也不知是在冲谁发火,凌厉视线让众人俱是一怔。
  “吃个饭也不得安生,一群长舌妇。”
  丢下话,他甩手走人。
  孙齐急急叫他,没能得到半点回应。
  在座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先前讨好郭书茉的那个,被‘长舌妇’三个字臊得尴尬不已。郭书茉也没有好到哪去,贺钧言的话同样也把她骂了进去,她气得脸都红了,却拿他没辙。
  陈轻陈轻,就知道围着她转!不就一个女人,一个上赶着送饭,一个连说她一句不好也听不得!真当成宝贝金贵了?!
  。
  贺钧言快步追上叶杭,在他上楼前拦住了他。
  “饭盒给我。”
  “给你?”叶杭对他的态度没有比对郭书茉好多少,冷哼一声道,“没吃饱回桌上吃去,我不伺候你!”
  他皱眉,坚持道:“给我。”
  “凭什么?”
  “我上去给她。”
  “你凭什么觉得人家现在想看到你?”
  说了一句还不解气,叶杭讽刺道:“不喜欢人家就少招人家,送什么温暖,你以为自己是妇女主任?”
  不给贺钧言再次开口的机会,他挥开拦在面前的手,大步上楼。
  。
  陈轻在房里从傍晚睡到晚餐时分,直睡得自己头昏脑胀,一听来人是叶杭,没一会儿就给他开了门。
  两人在沙发坐下,叶杭静静看着她吃,不出声打扰,途中极为体贴地倒了杯水给她。
  陈轻吃着突然顿住,在他的疑惑眼神中,她抬头看他,眼里有些难以形容的东西。
  “你好像我爸。”
  “什么?”
  “我爸小时候也是这样看着我吃饭的。”她说,“他也喜欢给我盛好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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