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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的鲜肉时代[穿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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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前想后余磊决定这两天买菜在家做饭,这样花不了几块钱,剩下的可以去电脑室玩游戏。
  对此,顾宁没什么意见,她知道余磊从小就会做饭的。
  余磊做饭归做饭,但是不爱洗菜更不爱洗碗,他正对着菜盆,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顾宁走进厨房,一眼就看明白了,推开他:“你炒菜做饭的话,我洗菜刷碗吧?”
  余磊站旁边挑挑眉:“你确定能把菜洗干净?洗碗的时候不打破?”
  顾宁听他这语气就不高兴了:“怎么着,洗个菜洗个碗而已,你瞧不起谁啊,你以为我喜欢啊,那不是你手洗菜洗碗泡一泡就会起皮吗?”
  知道自己肯定没说过这件事,余磊很诧异问:“你怎么知道?”
  按理说自己那个粗心大意的妈都未必还记得这件事。
  顾宁想咬舌,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不知道好不好混过去:“额,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咦,难道我记错了?”
  余磊看了顾宁一会儿,也没再说什么。
  相安无事地就过到了周天的下午,王爱琴前一天就有打电话过来,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简单确定了,告诉顾宁自己晚上就回来了。
  火墙依旧是热烘烘的,这是余磊出于对顾宁的照顾,温度甚至比王爱琴在家还要热一些。
  这两天正在倒春寒,确实也冷。
  但是顾宁这时候也是真的热,穿毛衣吧,就感觉一会儿就出一身汗,只得进房间换了件长袖加毛坎肩,这才舒畅不少。
  余磊是早就热了,又没好意思说,见状征求顾宁意见:“热的话,我把窗户开个缝吧?”
  顾宁想了想,说行。
  外面的风一进来,顾宁就感觉浑身一哆嗦,但看余磊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她想着等会儿再看看吧,冷的话再关上。
  “还是开会儿窗好,早就该换换空气了。”下午没有出门,余磊早觉得屋子里有点憋闷了。
  顾宁点头。
  开了一会儿,顾宁还是不适应,重新换了毛衣坐在沙发上还是觉得一股冷气窜来窜去的,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起身要把窗户关上。
  余磊看见了:“别关严实了,留个缝透透气,”说罢看看顾宁,又补充:“你就是平时不爱锻炼,身体素质差才这么怕冷。”
  顾宁回头,余贱贱回房间把他的窗子打开了,透过房门,一大股风流窜到客厅,顾宁忍不住抖了抖,余磊出来把自己房间门带上,“你要不要把自己房间也开开窗通气,一会儿再合上,反正你也是在客厅窝着。”
  顾宁坚决地摇头。
  再之后,顾宁吸鼻子的频率明显增加了,余磊这才意识到情况真的不妙,给顾宁倒了杯热水:“顾小宁,你千万别感冒啊。”
  顾宁捧着热水杯,吸吸鼻子:我也不想的啊。
  到王爱琴回来的时候,确定是感冒了,说话都带着重重的鼻音,尤其王爱琴一进门,顾宁说了一声“干妈”嗓子直接是哑着的,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咋感冒了,昨天电话里不还好好的?”王爱琴刚换了鞋,东西都来不及放好一咕噜都丢在地上,过来摸顾宁的脑门,“我看看发烧不?”
  手还没摸上去,被余磊拍开,“你刚从外面进来,手得多凉啊,本来小感冒的也要被你弄严重了。”
  顾宁赶紧喝口水润润嗓子,“干妈,没事,下午睡觉起来可能着凉了,换季就容易这样,没事的。”
  余磊偏头看顾宁,顾宁只是傻傻地笑。
  生病了的顾宁反应总会慢几拍,那个反射弧慢的一塌糊涂,余磊站在一旁等她穿好大衣,难得的没有一丁点不耐烦,也没有嘴贱。
  顾宁穿完衣服,看看他,“好了,走吧。”
  余磊没说什么,伸手拿过围巾帽子,一股脑给顾宁都招呼上,“药装包里了吗?”
  顾宁想了想,然后才点头,昨晚上……是装了吧?
  少年转到她身后,拉开书包仔细检查,然后又去到王爱琴房间,一眼看见装好袋准备带走的药,无奈摇摇头,然后给顾宁装好了,难得好脾气地没有数落人。
  顾宁始终昏昏沉沉的,上了车仍然想睡觉,余磊把她手拉到自己腰间,终于原形毕露:“抓紧了,不许睡着!”
  顾宁咬另只手套:“可是真的困,怎么办?”
  “那就抓紧了我……”
  生病的人,短路的大脑,来不及反应的少女心,就这么昏昏沉沉忽略了少年的妥协。
  他开始一点一点拿你没办法,而你认认真真的,抱着他的腰,在这样的时刻昏昏欲睡。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哈喽,我还是存稿君~有人跟我玩耍吗?作者君如果没在医院的话就在勤勤恳恳码存稿赚奶粉钱呢,嘻嘻嘻~

  ☆、不要对我有秘密

  在这个平实的小镇,世界都很简单,白天干活,晚上休息,高兴不高兴了,拉着朋友喝喝酒吃吃饭。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跟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又不一样。
  对于上学的来说,简单的只剩下一道坎儿,那就是中考了,截然不同的人生?也许吧,毕竟高中生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个学期初始,顾宁就发现余磊不怎么去电脑室了。
  晚上依旧在教室里写作业看书,到时间再回家吃饭,余磊每次都背着书包过来二班,在顾宁后面随便找个没人的空位置坐下来,也能安安静静看书做题。
  大部分时候,姚检也会跟他一起,余磊做的卷子都是顾宁买的,姚检觉得太难,却见余磊也不怎么思考半天就写出了答案,“我说,你这个水平来说,干嘛跟我们抢体招生的名额。”
  余磊笔没停,其实以前怎么样他真的没在乎过,不想学就不学了,该玩游戏玩游戏,爸妈寄予的希望他早就有打算,大不了就走体招。
  但是在乐远市待的那段时间,说实话给他很大的冲击。
  他就想努力博一把,去到那样的世界,为了游戏?为了新鲜?或许都有吧。
  “姚检,你也一定要努力,我们一起去市里,那里你去过就知道,这里有多小。”余磊做完最后一道数学题,翻翻其他卷子,皱皱眉头才拿起英语卷子。
  “嗯,好,说好了一辈子兄弟,你往前走我也不能落下。”姚检搓搓自己脸,抬头看一眼顾宁的背影,也很认真做起了题。
  顾宁一开始以为余磊许是准备收心了,但未必能有多长远,事实上他比自己以为的要更长久。
  其实余磊的原因很简单,他确实喜欢玩游戏,但是镇上的电脑室机器都老,玩游戏没有在市里那么好。
  尤其是那几天在市里体验之后,他一度都有些索然无味了,一门心思省钱存钱,到底也没真的去过几次了。
  加上每年虽然只有五个名额去市里的高中,但是还可以有两个通过体招,虽然没有刻意锻炼过,余磊每次体育成绩都挺拔尖,尤其是长跑项目,每年省中学生运动会,镇上的长跑运动员就他一个。
  如果考不上高中的话,以后会怎样?余磊觉得辍学以后只能在本地打工,然后娶妻生子,过一辈子,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以后。
  顾宁听他说这些,很高兴,他们每天都可以按时回家,看到余磊的改变,最高兴的要数王爱琴,她把所有功劳都归功于顾宁,有个好榜样,余磊也能踏踏实实学习了。
  她们都以为余磊转了性子,考上高中不成问题。
  一个是挂念儿子的前途,一个是看到未来老公的成长,两颗心都踏实下来。
  但是四月底的时候,余磊又开始行踪不定了。
  顾宁有时候站在二班门口,撞见过姚检两回,表情似乎不太好,走路都是急匆匆的,也顾不上和她打声招呼。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直觉就知道余磊的反常一定跟姚检有关。
  之前只在周末固定去电脑室玩,这几天顾宁时不时半下午就看见余磊和姚检推着车出校门,有时候回来早些不耽误他们回家,有时候却会晚一些。
  又有游戏瘾了?似乎不是。
  顾宁一开始悄悄观察,不知道他背后在藏着什么秘密。
  王爱琴吃饭的时候问两人:“你家最近回来怎么也没个点了,别光顾着学习,要按点吃饭知道吗?”她以为两个孩子是学习太投入才忘了时间回家。
  顾宁低头戳戳自己碗里的饭,只听到余磊含糊地应了一声,她只好跟王爱琴笑笑,说知道了。
  他似乎并不打算跟自己说些什么,这一点让顾宁心里难受,因为不够信任?因为不够亲近?
  她本来想离中考还有些时间,再等等看吧,至少这几天他又按时按点和自己一起回家了。
  但到底是什么事呢……顾宁一直忍着没问。
  直到有一天,余磊又晚了半个小时接她放学,一路上也不怎么太说话。
  这样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太过古怪,就像是有意生出来的疏离感,顾宁心里有些慌张的感觉。
  临进家门前,顾宁拽住他的衣服。
  余磊低了头看她。
  指了指他衣服挂烂的一个角,顾宁伸手牵起来仔细看了看,眉头皱起来:“这里怎么弄的?”早上出门时还是好好的。
  余磊伸手摸了摸,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无奈看看顾宁,在她坚持的目光里,余磊用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亮着灯的房间。
  顾宁点头,趁机提出条件:“那你必须告诉我真相,原原本本的,这段时间你是怎么了?”
  余磊叹了口气,推推顾宁进院子:“先吃饭吧,一会儿我慢慢跟你解释。”
  衣服应该是在卫生院不小心挂到的。去卫生院干什么?余磊说:“姚检家里出了些事,他虽然平时朋友多,但遇到事能搭把手的就只有我一个,所以他找到我……”
  原来是姚检的父亲病了,姚检母亲本来就是身体不好的,这些顾宁之前也听说过一些,据说只能常年卧病在床,所以姚检家里一直靠他爸爸在外开大卡车的收入,家里条件不怎么富裕。
  平时玩游戏归玩游戏,经常是这个朋友带着那个朋友请的,姚检自己没什么钱,也不舍得花这种钱的。
  这次说是姚检爸爸出了车祸,作为肇事方,还要赔对方一大笔医药费,而医生说,姚检的爸爸还要截肢。
  截肢?对这样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姚检在镇上没有什么亲戚了,他自己一个人每天也无法把父亲抬上抬下病床,刚开始还有几个邻里大叔能给帮帮忙,但大家毕竟不可能每天都如此,姚检代表父亲向他们表示感谢,也表示不愿意再麻烦大家。
  这种人情,一旦沾上就是一辈子。
  在顾宁心里,当然明白姚检在余磊心中的地位,两个人之所以关系这么好,说来也是姚检为人仗义,在余磊上初中被欺负的时候一直护着他,比亲哥还亲。
  难怪上一世两人结婚,姚检出人出力不说二话,顾宁此时已经能够体会为什么那时的姚检那么沧桑,年纪轻轻就经历这么一遭,肩负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他才十五岁啊,顾宁也很难过。
  余磊这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而没有钱的普通人在病魔面前会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拿出自己存的所有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姚检拿到的时候依然哭了,在兄弟面前肆意而出的眼泪,他对余磊说:“完了,一切都完了。”
  因为没有钱,他给父亲看完病就要想办法去挣钱了,读不了书,只能做体力活,常年累月下去,他已经看到自己变成了现在的父亲,这就是他的人生,刚开始就能看到结局。
  都是因为钱啊,余磊拍拍兄弟的肩,却连一句“会好起来的”都说不出来。
  手术应该是已经做完了,“那你要这样帮他多久?”顾宁问。
  余磊看着顾宁,一时间没有说话。
  王爱琴在厨房里收拾碗筷,两个人站在余磊房间对峙,空气中依稀只有厨房发出的动静,和王爱琴哼歌的快乐劲儿,顾宁觉得鼻子有点酸,她伸手摸摸,努力睁大眼睛。
  姚检这样势必是不能读书了,但是余磊的人生还要继续啊,她忽然明白那种慌张是为了什么。
  因为少年内心深处,她比不过姚检,比不过游戏,他们曾经靠的越来越近,如今的疏远就再明显不过,他……打算跟她划开界限了?
  为什么?因为他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最难以接受的是,他一句话不说就已经判了死刑。
  “我问你呢,你以后的打算呢?”顾宁执着地要一个回答。
  “反正现在先这样吧,他爸爸还在医院住院观察,我不可能袖手旁观,也不可能去问姚检什么,我现在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
  顾宁深吸一口气,深知道他的脾气,这时候不好说什么,只能提醒他:“离中考很近了,你帮他没问题,但是千万别轻易做什么决定,要考虑清楚。”
  “你又知道了?”余磊自己都还没想好下一步,目前只是有些摇摆,“别觉得你有多了解我,顾宁,其实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好像,他到今天才彻底认清。
  顾宁一愣,看了余磊一会儿,“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和谁真的是同一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所以一旦关上门,别人走不进,自己也走不出。
  两个人话都少了些,王爱琴觉得俩人突然就古里古怪的,就说要给两人多买点肉好好补补身子。
  照常的一起出门,一起上学,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顾宁常常盯着他的背影发呆,笑容少了些。
  她虽然多活了那好些年,按理说,比他成熟才是,可自始至终被娇惯的脾气她其实没有吃过太多苦,也确实对于余先生骨子里的固执无可奈何。
  你爱我时,我便是张牙舞爪也不会至此,可如今,你只是对我有些许喜欢的少年吧,我又能真的拿你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你们有什么祝福要多作者君说的吗~

  ☆、压死骆驼的一根稻草

  余磊做好决定了,他要辍学,不外乎顾宁自然是最早看出了端倪。
  姚检的事情发生后,他的心思就没放在学习上,风雨无阻陪着姚检,做为兄弟来说,顾宁打心眼里羡慕两人的情谊,但是一个人已经栽了一辈子,余磊也还要这样执迷不悟,顾宁真的想揍他一顿。
  上一世的余磊就是高中没有读就出去打工,而作为家里的独子,余东海和王爱琴自然一直寄希望在余磊身上,又怎么可能不想让他继续读书?
  还是魏然的时候,余磊说过,他不是没考上高中,而是压根没考,魏然问过为什么,那么宠魏然的余磊,什么都不会瞒着老婆的余磊,第一次没有给出答案,他说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考了,突然不想考了。
  而在两人婚后,姚检似乎想提及此事,被余磊及时阻止了。
  此时想想,把一切联系在一起,就不难找到答案了。
  顾宁想不能就这样了,她得找个机会跟余磊好好谈谈。
  王爱琴直到半个月后才知道姚检家里的事,这些天一直有人说姚检家谁生病了,她还想都多少年的事了,姚检妈的病一直拖着呢,谁知道竟然是姚检爸爸又出事了。
  顾宁是听她跟余东海打电话,余东海没法子赶回来,让王爱琴早些抽个时间去看看,得添点钱帮济帮济。
  顾宁偷偷找王爱琴,把自己存的零花钱递给她,“干妈,我知道姚检家出事了,这里是我的一些心意,你一起带过去吧。”
  王爱琴刚点头说好,摸到钱不用细算就知道至少是几百的,抬头讶异:“宁宁,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多了吧?
  顾宁:“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能拿多少我就都拿出来了,再说也不是我的钱,是我爸给的。”
  王爱琴摸摸她脑袋,有些感动,“好孩子。”细细一想,又从自己抽屉里翻出所有的现钱添进去,“你说得对,人命关天的事。”
  周末中午家里居然没人做饭,顾宁正趴在桌上做作业。
  余磊回来,找了一圈没找到王爱琴,看看顾宁,两人似乎有一些日子没正经说过话了,余磊看了她一会儿,尽量自然问道:“我妈呢?上哪儿去了?”
  顾宁先是迟疑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先开口:“上姚检家里去了。”
  余磊“哦”了一声,顾宁看着他问道:“姚检是不是不参加考试了?”因为上不了高中,所以中考直接放弃了。
  余磊很诧异她怎么知道的,想想可能是她猜到的。
  余磊坦言:“考了也没用,他说上不起了,他妈已经那样,他爸这再一档子事,家就差不多垮了,做完手术家就掏空了,后面还得养身体……姚检现在已经开始找工作了。”
  顾宁追问:“那你呢?你是不是……”
  余磊在这件事上不欲多谈,至少不愿意跟顾宁多谈,打断道:“我有我的打算”。
  顾宁没想到自己真的猜到了,下意识喊道:“不行!”突然拔高的音量,让两个人都错愕了下。
  余磊微微蹙眉:“你又知道了?为什么不行?我本来也不是非要上学,能早点工作赚钱也不错。”
  顾宁:“你想清楚了吗?你现在不读书以后就只能做一些底层的工作,很难往高处走的。”
  余磊:“你不懂,本来姚检觉得我跟他差不多,我们一起努力可以考走体招,现在他这样了,我作为好兄弟不能够陪他这段路的话,他就可能崩溃了!”
  顾宁吸口气:“发生这一切,没有人希望真的到这一步,但是有今天,姚检他就必须要面对这一切,你现在也看到了,没有钱才会走得这么难,难道你想像他一样?”
  不知道哪句话突然刺到了余磊。
  余磊眉毛一挑,高低眉显得整个表情有些冷淡:“你就那么盼不得我好?我也没那么伟大,我只是不想给他雪上加霜,你知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顾宁:……
  余磊:“我觉得未来的路哪怕走的难一点,我也想和兄弟一起走,”看着顾宁也很生气的样子,余磊忽而又笑了,“何况你以什么身份说我?一声哥也不愿意喊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顾宁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但是这时候她不能哭,她努力睁大眼睛想压下鼻子尖泛起的酸涩,深呼吸之后慢慢开口:“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现在还有不到两个月,我希望你,还有姚检,都要好好想想以后。”
  以后的路还有很长,现在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关乎未来,她也只是,希望他们都能走得好一些,就算艰难一点,办法想一想总还会有的啊,为什么这么早就要放弃呢?
  两个人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顾宁感觉视线有些模糊,而余磊顿了一下,终于开口:“管好你自己吧,好好参加中考,我祝你前途似锦,未来一片光明。”
  顾宁再无法压抑,只得转身,一言不发开门关门,进了自己房间,倚靠在门上,她手上用力抓住门把手,紧紧握着,整个身体颤抖着哭出声来。
  门上的玻璃窗贴上了大海报,她看不见门外的人,外面的人也看不见她此时的样子,一扇门,隔绝两个世界。
  余磊说完也愣住了,他本不是个刻薄的人,只是刚才有些急了,后悔吗?他不知道,但是脑海里不断滑过刚才顾宁努力撑大眼睛忍住不哭的样子,红红的跟个兔子,很丑,他有些慌。
  她刚才走开,是……哭了吧。
  余磊在门外站了会儿,屋子里一直没什么动静,他走了两步靠在门边,手伸出去摸到门把手,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松开手,出了院子。
  他骑车去姚检家,果然就看见了自己亲妈,姚检爸现在医院,姚检妈这段时间更是急火攻心,本来自己还能将就着做饭吃饭,这下算是真的下不了床了,这时候围了好几家邻里,安慰老嫂子。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老哥哥已经躺在医院里,她更得注意身子,好好照顾自己,姚检妈一面点头一面流着眼泪。
  “你给宁宁做饭吃了吗?”王爱琴问余磊。
  余磊摇头,“没,等你回家做呢。”
  王爱琴从姚检家出来就有些感慨,这一家子过得这么惨,说到底就是输给了“穷”字,越穷越怕来事,她对余磊说:“儿子啊,你看看姚检他家就知道该好好读书了,只有读书才能改变生活。”
  这些话是余东海平时挂在嘴边的,王爱琴不过是复述,余磊看看自己的妈,这时候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王爱琴又说:“看看顾宁,会读书的好孩子,姚检家的事,她自己把钱都拿出来了,快一千了都,说如果还有需要,她就让她爸再多拿点。”
  余磊站在原地,又想起那一双红眼睛。
  这双红眼睛像是他心上的一道咒语,因为晚上睡觉时余磊又梦到了,可是那张脸不是顾宁的,是一个他没见过的女人。
  还有一个男人,背对着余磊,他觉得侧影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两个人似乎在吵架,女人插着腰在后面一直说什么,男人自始至终没说什么,等到说累了,女人就开始哭,坐在沙发上哭,男人不管,她就哭得更伤心了。
  眼泪鼻涕的,余磊想,比顾宁还丑。
  余磊还在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又是谁,再看沙发上女人哭累了,竟然睡了过去,而之前一直没有回头的男人终于回了头,可能是因为半天没听见动静了。
  这一回头,余磊愣了一下。
  那个男人,跟自己长得可真像,但明显已经三十岁左右了。
  男人无声叹口气,起身走到沙发旁,先是低头凑近女人,似乎确定她是否睡熟了,然后继续低头在女人嘴边亲了亲,然后是鼻尖和眼睑,最后慢慢抱起她,走到大床旁,又轻手轻脚地把人放上去。
  余磊这个角度看的很清楚,女人其实一放到床上就已经醒了,可是还在生气就一声不吭背对着男人,男人呢,他关了灯在黑暗里靠近女人,脸埋在她的脖子里,嘴唇一开一合说着什么,女人哭了,然后又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余磊皱皱眉头,觉得这样无聊的梦他居然能做这么久,想着差不多该醒了,忽然男人转过头,看着他的方向。
  虽然在黑暗里,余磊依然看得很清楚,男人正看着他,然后说了一句话。
  不要让她哭。
  跟方才的哑剧不同,这是真真切切听到的,不要让谁哭?余磊只记住了这一句,莫名其妙中画面一换,他睁开眼就是自己的房间,他赶紧起身开灯,找找镜子看看自己。
  还是十五岁的光景,他忍不住伸手摸自己的脸,为什么……为什么感觉那个男人就是自己,可是那个女人又是谁?
  顾宁几乎哭了一晚上,梦里余先生轻声哄着她,让她不要跟自己一般见识,早上醒来,顾宁发现自己眼睛肿了,看见少年余磊,她立马转头跑厨房去了,不愿意搭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吵架什么的,我跟你们说,就要硬气一点,咱们不是那么好漆乎的,哼╭(╯^╰)╮~

  ☆、抽烟的少年

  不说话,特别别扭的两个人,顾宁放学也不等余磊了,一般看天色快黑,她就会背书包往家走。
  余磊接了几次空,心情也有些郁闷,但不知道顾宁怎么跟王爱琴解释的,他妈倒也没问过俩人怎么回事。
  顾宁私下打听了下,找到了姚检父亲的病房,她第一回去的时候房间里除了病人谁也没有,顾宁敲敲门,床上的人缓慢探直了身子,看着门口没见过的小姑娘不明所以。
  “叔叔好,我……是姚检的同学,听说您生病了就来看看您,没打扰到您休息吧?”顾宁极有礼貌,一口极其标准的普通话让姚检爸爸有几分不真实,这、不像是本地的孩子吧?
  提着买来的水果进去,顾宁搬了个板凳坐在床旁边,陪叔叔聊起了天,她只字不提病的事,让姚父也轻松不少,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笑意。
  两个人聊着的时候,姚检提着热水壶推门进来了,讶异地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人,还有笑的十分舒畅的父亲,那笑声在一整个房间回荡着,这是他这些日子一来听到的最有感染力的声音,他也忍不住无声吐出一口气。
  卫生院不大,但后面有块树林和空地,姚检和顾宁一前一后走在那里。
  虽然已经立夏了,但是秋冬来不及凋零的黄叶窸窸窣窣被风吹落在地上,取而代之是嫩绿的新叶和枝杈。
  走在这里,两人一开始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枯叶碎裂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倒也少了些尴尬。
  顾宁跟在姚检身后,不难看出他整个人疲惫又颓废,人明显很消极,在病房的时候可能还会强撑一下,这会儿却是显露无疑了。
  迈了几个大步顾宁上前与姚检并肩,“你或许觉得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没有办法理解你当前所承受的种种,我还是想告诉你,还是会有人希望你过的更好,努力面对以后的每一天。”
  姚检的父亲做完手术就从市里的医院转回这边的小卫生院,手术使得姚检父亲失去了一条腿,却保住了整条命,目前在康复期,每天还需要输液和卧床观察。
  “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很多机会,无论如何,不要轻易放弃。”
  别放弃自己,别放弃学业,总还有些办法可以跟命运打个商量,你太早低头就无法看见头顶的机会。
  顾宁想起刚刚病房里的姚检父亲,因为知道他跟余东海是同岁,但是看到本不到四十的年龄已经沧桑得像五十多的老人家,顾宁心里也是真的心疼。
  心疼这一家子的命运,可是没办法,命运这个东西,是人无法掌控的。
  这还是第一次姚检跟顾宁的独处,如果不是最近发生的事,他一定会十分雀跃,能不能喜欢是一回事,真的喜欢是另外一回事。
  再长的树林也总会有个尽头,姚检停下来,看着顾宁,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真的让顾宁心酸,她忽然觉得自己希望人家不要放弃要努力,似乎只会给他更大的压力。
  因为困境往往不是你已经决定要放弃,而是在绝境中还要等待新的生机。
  所以姚检开口前,顾宁眼睛已经微微红了,为了自己那股善意里夹杂的一点私心,她先开了口,“其实我没资格要求你现在怎样以后怎样,嗯,我的意思是说,你还有机会努力,以后……说不定,怎么说呢……”
  说好的未来作家呢,怎么语言还能如此混乱,顾宁说不下去,停下来有些无措地看着姚检,对方还是那样温暖的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我明白的,你不要太过于担心我,事情发展到如此,我别无选择必须撑起这一切,说实话,刚刚出事的时候,我真的没想过以后要怎么活,我当时想,天啊,这种事为什么要发生在我身上?”
  他说这话,专门模仿电视剧里夸张的表演,反倒有些东施效颦的意味,可是顾宁笑不出来,她弯弯嘴角,感觉嘴里漏进了什么东西,咸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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