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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可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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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昊嘴角勾勾,话题一转,问起另一件事,“对了,你跟贺隼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看看我什么时候得大出血。”
  一个甚少谈及的话题。
  梁韫听完一愣,想了想才道:“放心吧,还早着呢。”
  闻言,姜昊不由皱了眉,“怎么还早着呢?”
  梁韫看了他一眼,调侃,“所以你是迫不及待想给我大红包了呗。”
  姜昊被她这话噎了一下,而后连连叹气摇头,“你说我这又是上司又是师兄的,我容易嘛我。还得操心你的婚姻大事。不过,你结婚了该不会就回去当全职太太去了吧?”
  “那可说不准。所以你的大红包很可能就直接打了水漂。”
  姜昊一副“女大不中留”的神情,长叹一口气,“打水漂就打水漂吧,真是这样,也是我的命,能怎么办呢?要是因为这个就不让你结婚,你师姐大概半夜会爬起来直接杀我灭口。”
  “你把我师姐说成跟个母老虎一样,小心我告状去。”
  “我只是实事求是。不过就算是母老虎我也是甘之如饴啊。”
  梁韫忍不住笑着撇撇嘴。
  这狗粮真是吃得猝不及防。
  “我有时候想想,天天像狗一样苦哈哈地工作干活,其实也只是希望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毕竟可能到了七八十岁,也只有她陪着我。所以啊,家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过眼云烟。”
  “你今天好像感慨很多。”
  “什么感慨很多,我这个明明叫做言传身教。”
  “是是是,言传身教。”
  “好好记着我的话,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是。知道了,我一定牢记在心。”
  “行了,走吧,回去继续苦哈哈地干活吧。”说着姜昊就朝着电梯那边径直走去。
  梁韫微怔片刻,她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就这么就结束了,完全没有提到工作的事情,真的好像是下来买杯咖啡,顺道聊聊。
  梁韫疑惑着跟了上去。
  *
  因为精力不集中,工作效率极低,梁韫加班加到十点多。
  一下楼,就看到贺隼的车停在路边。
  看到她出来,他从车上下来,迎着她走了过来,走到她面前,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还柔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辛苦了。”
  好像是她是那个整天在外奔波养家糊口的顶梁柱,他成了只管照顾她饮食起居,对他嘘寒问暖的小媳妇。
  也很奇怪,只要看到他,她就会觉得放松许多。
  梁韫笑了笑,回握住他的手跟着他上了车。
  上车之后,梁韫习惯性地拽过一只抱枕,就往贺隼腿上枕。
  这好像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每次一上车,她就觉得疲惫不堪,要么靠在他肩上休息,要么枕在他腿上。
  习以为常,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没有发现每天他都会亲自来接她,没有发现他每次都会带着司机,陪她坐在后座,也没有发现,抱枕总是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姿势有些不舒服,梁韫想换个姿势,刚一动,却被他伸手蒙住了眼睛。
  “睡会儿吧,我们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家。”
  声音语气与往常无异。
  若不是他指尖冰凉,梁韫可能真的就依着他睡过去了。
  她握住他的手,拿开,“你手怎么这么冰?”
  “没事。”
  梁韫一抬头,发现他脸色苍白,满脸冷汗,大惊,立马坐了起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贺隼一只手摁着胃,一只手放在她肩上,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还微笑着安慰她,“没事,只是有点胃痛,储物箱里有药。吃了就没事了。”
  他忍着痛,她摸不准他到底什么情况,梁韫又慌又怕,赶紧让司机停车,手忙脚乱地给喂他吃了药。
  贺隼靠在后座上,静静等着药效发挥,等熬过了这一阵痛,他转过头,看她愁眉不展,满眼担心。
  应该是吓得不轻。
  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我没事,别担心。”
  梁韫见他神色比刚刚舒缓了许多,心稍稍松了一分,吸了吸鼻子。突然想到,这段时间不管她是准时六点半下班还是加班到任意时间,只要她一下楼,就一定能看到他等在那里。
  心里阵阵发紧,梁韫问他,“你最近为了来接我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
  “没有。”毫不犹豫地否认。
  “什么没有!不然你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胃疼?”梁韫又气又难过。
  “没事的。”
  “怎么是没事!你都疼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知道她的个性,贺隼轻轻叹了口气,坦白,“我怕你出来见不到我会着急。”
  梁韫一下哑巴了,泪花在眼睛里直打转。
  明明她已经难过成这样,贺隼竟然还笑了,就在她气得快要暴走的时候,他一把揽过她的肩,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让我抱你一会儿,抱着你,很快就会好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梁韫气不过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声音有些哑。
  贺隼没有反驳,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
  回到家,梁韫让贺隼吃了点东西才扶他上楼休息。
  梁韫洗漱完出来,发现他似乎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地关了房间里的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走过去,躺到他身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习惯了他睡在身边。没有他在,反而会睡不好。
  梁韫面对着贺隼侧躺着,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或许是因为睡着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很温和。
  梁韫忍不住伸手想去默默他的脸,可又担心把他吵醒,最后手落在他额前柔顺的头发上,小心翼翼地捏了一缕头发在手里。
  莫名有些开心。
  而后毫无征兆的,梁韫突然想起今天姜昊跟她说的话——
  “我有时候想想,天天像狗一样苦哈哈地工作干活,也只是希望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毕竟可能到了七八十岁,我也只有她陪着我。所以家人啊,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过眼云烟。”
  看着眼前的人,梁韫终于明白姜昊今天这一出是什么用意了。
  梁韫目光深深地看着贺隼,想着这段时间的种种,想到他担心自己出来找不到他着急连饭都没吃,没有电话,不问她,也不催她,就自己默默等着。
  这个人真的是傻到家了。
  睡得好好的人忽然动了动,伸手摸摸,摸到她之后,直接将她抱进了怀里,又睡了过去。
  看着他这睡梦之中下意识的动作,梁韫心底一暖,头埋在他胸口,也伸手抱住他。
  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
  晨光明媚。
  梁韫跪在床上,俯身吻了吻还在睡梦之中的人。
  “嗯?”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贺隼睁开眼。
  看到她笑意盈盈地在自己面前,身后是明媚的阳光,贺隼有一瞬的恍惚,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早啊。”她语调轻快地跟他说。
  一如他憧憬了许多次的那样。
  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贺隼不由屏住呼吸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手在半空停了一瞬,而后轻轻、轻轻地抚上去。
  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之后,贺隼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梁韫见他笑,心情也很好,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起来洗漱吃早餐了,不然待会儿要迟到了。”
  话音未落,她便被人推倒在床上。
  他翻身将她置于身下,双手撑在她身侧,尽量不压着她,“迟到了,就干脆不去了。”
  还真是任性。
  梁韫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不可以。”
  因她这亲昵举动,贺隼先是微怔一秒,而后笑着挑眉,“我是老板。”
  “可是我有事要你帮忙。”
  闻言,贺隼一下收了说笑的心思,正经起来,“什么?”
  梁韫不想把气氛弄得太严肃,笑容不减,“贺隼。”
  “嗯?”
  “帮我找个医生吧。”
  一听医生,贺隼蓦然皱了眉,神情紧张,正要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听她又补了一句——
  “心理医生。”
  贺隼心口一紧,心情难以言说。
  一直以来所期望的事情终于变成现实,最多的心情竟然不是高兴。
  “好。”他俯身紧紧抱着她。
  好像在说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梁韫的手放在他的后背上,透过睡衣,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肌肤,他的体温。据说人的体温早上只有三十六度多,可是这个人的体温却能叫她融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中秋双更祝你们月饼节快乐!
  下一更晚上八点哦,别记错啦~


第50章 
  “咔哒”一声,徐琅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就闻到一股烟味,再一看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好几个烟蒂,不由诧异。
  百十年不抽一根烟的人,竟然一口气抽了这么多。
  听到开门声,贺隼转身,没说话,只是神情紧张。
  徐琅像是故意吊他胃口一般,一点不着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不急不缓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怎么样?”见徐琅半天不说话,贺隼终于忍不住了。
  像是计谋得逞般,徐琅笑了笑,放下杯子,侧过身便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喜忧参半。”
  贺隼神情紧绷地看着他,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慢下来,静静等着他的后文。
  从来没有见过他紧张成这个样子,徐琅满心想要捉弄捉弄他,但又怕把人给惹急了,自己没好果子吃,甚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回到正事上来,“总的来说,她的情况比我们之前预想的要好。你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没有出现幻觉,她能把自己跟委托人很清楚地分开。”
  说着,徐琅递过去一个笔记本,“只是我刚刚记下来的,详细的诊断报告我后面再给你。”
  贺隼接过,很仔细看。
  “我先大致跟你说一下吧。简单来讲,导致她现在这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一直坚信的东西被摧毁了。你可以理解为失去目标,或者信仰丧失。当然,这个一直坚信的东西,可能也并不是经过什么审慎思考、千锤百炼的得出来的。她的情况来说,更像是她为了让自己从七年前的那件事里走出来找的一个寄托。”
  “在她的内心深处,被梁家认回去是这个寄托出现的根本原因。有了梁家这个背景,她想要的东西就终于有了一点希望。如果没有梁家,她的选择跟于丽丽一样,也是自杀。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于丽丽的遭遇有如此大的反应。”
  徐琅停了一会儿,“这个案子对她来说意味着两件事。第一是这个案子让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现在出现无疑就是把她扯进回忆之中不断折磨,她极其渴望解脱。所以,第二是她希望通过这个案子的胜诉来找到自己可以继续坚持的信念和希望。”
  “嗯……其实,怎么说,她是一个求生欲很强的人,但是因为她的这种人生经历,最害怕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为了什么活着。一旦看不到任何希望,情况很容易就失控。”
  说到这里,徐琅停了下来,想着贺隼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他刚刚说的这些话。
  贺隼一边听他说一边看完了他记下来的东西,而后沉默不语,走到沙发前,把笔记本放到茶几上,坐下,双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握,松松合合,“治疗方案呢?”
  直接问到最关键的问题。
  徐琅轻笑出声,“我说,都说了你家这位情况没有预想的那么糟糕。我还没说完呢。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贺隼却没有一点心思跟他开玩笑,神情严肃,“别让我质疑你的专业水准。”
  徐琅被他这句话呛得不轻,哑了半天,轻咳两声,想到毕竟这是他媳妇,也稍微正经了些,“治疗方案这个,贺大总裁,您是关键。”
  贺隼倏尔转头看着他,目不转睛,似乎是在判断他是不是又在开玩笑。
  被他这副不信任的表情伤到,徐琅解释,“我说了她其实是一个求生欲很强的人。七年前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寄托。现在这个寄托被摧毁了。而你,就是她现在的寄托。”
  稍微停顿一下,“恭喜,本人亲自认证你现在是你媳妇心中最重要的人。至于具体的治疗方案,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闻言,贺隼心里漾起一阵涟漪,沉吟片刻,问:“需要我做什么?”
  徐琅想想,“你的主要任务嘛,就是好好陪着她。你们以前怎么相处现在就怎么相处。你的喜怒哀乐都可以跟她分享分担。不用太把她当成病人对待。你的小心翼翼反而会给她造成压力跟负担。至于剩下来,我来。“
  最重要的部分听完了,贺隼一直还想着梁韫还一个人在外面,起身,“我知道了。”说着就要离开。
  “诶!等会儿!”看他要走,徐琅连忙叫住他。
  贺隼闻声回身。
  徐琅笑嘻嘻道:“记得去前台把费用结一下。九九折,我一向是说话算话。”
  贺隼黑沉着脸甩门而去。
  看他吃瘪的样子,徐琅心情大好,端起水杯悠悠闲闲地喝了口水。
  *
  医院。
  今天是于丽丽醒来的第三天,也是她不言不语地第三天。
  在鬼门关走了这一遭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不像以前那么开朗活泼,任谁跟她说话都没有反应。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着发呆。
  “丽丽,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今天轮休半天,方燕来医院看她。
  于丽丽视线看向窗外,对方燕的声音没有一丝反应。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易光明被撤职了。听说是惹了什么人,不敢再待在C市,躲回老家了。”
  于丽丽一动不动,依旧沉默。
  方燕就坐在床边,看着她,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吸吸鼻子,头低了下去。
  良久,方燕抬头,眼里含着泪,硬是挤出了一抹笑,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牵过于丽丽的手,放到她手里,“这是梁律师之前让我给你的。说密码是你去找她的那天。”
  听到这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人手轻轻握了握。
  “那你休息吧,我下次轮休再来看你。”
  于丽丽依旧沉默。
  方燕轻轻叹气,起身出去,出去的时候跟于母打了声招呼才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对话声,方燕回头看了眼,只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进了丽丽的病房。
  因为只有一眼,方燕并没认出那人是谁。
  应该是丽丽家的亲戚吧。
  这么想着,方燕收回视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
  听到有人进来,病床上的人手腕轻轻一翻,掩住手里刚刚方燕交给她的东西。
  一个女人走到她病床前站定,对着不慌不忙地摘下口罩。
  看清对方的脸的时候,于丽丽先是一愣,而后双眼慢慢瞪大,满是震惊。
  来访的人自报家门,“你好,丽丽。我是赵馨然。”
  从来只在电视里看过的人突然出现在现实生活中,于丽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我可以坐下吗?”赵馨然指了指床边的椅子问。
  再次听到她的声音,于丽丽终于回过神来,坐直了身体,愣愣点了点头。
  赵馨然走过去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进来了。”说完从包里翻出一盒糖果,递到于丽丽面前,“这个很好吃,要不要尝尝?”
  于丽丽一动不动,显然是在拒绝。
  赵馨然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失落,浅浅一笑,顾自打开吃了一颗,“这个就像是我的药,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颗就好了。应该你也知道,我去年刚刚打完一个官司。那件事发生之后,好像连快乐权利都被剥夺了。”
  不知道是被哪句话触动,于丽丽的神情有了波动。
  “或许在你看来,我比你幸运,至少我打赢了官司。当然每个遭遇过这种事情的人,能正大光明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都是幸运的。但是你知道吗?我差点没命站上原告席。”
  于丽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就在快要庭审的时候,我的前经纪人,也是除了我的家人跟我最亲近的人,帮着……那个侵犯过我人把我骗了过去。”
  后面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赵馨然轻咳一声,露出一抹笑,继续道:“我好不容易跑出来,躲进了洗手间里,结果被他们拖了回去。就像是拖一个破麻袋,而不是一个人。然后我被逼着,看那种片子,不看就会挨打。整个包厢里……都是那种声音。”
  “我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种对待。要在遭遇这种事情之后,还要被别人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我是活该,说我是罪有应得。可是我的罪是什么?我犯了什么罪,应得这样的对待。”
  病房里忽然响起一声痛苦呜咽,于丽丽低着头,手紧紧攥成拳。
  赵馨然停下来,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半晌,“我当时就觉得,不活了吧,活着太辛苦了。明明被侵犯的人才是受害者,可是那么多人却把受害者钉在耻辱柱上。或许就因为我是一个女人,所以就要承受这一切。这样的人生,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可以叫人值得留恋的呢?”
  “啪嗒、啪嗒。”豆大的眼泪落在被子上,晕开一朵朵深色。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出现了。我给她打电话求她救我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但是当时我只想到了她。但她跟我一样,是个女人。可当我看到她出现那一刻,我仿佛真的看到了神。她一个人来了,来救我了。我能看出来,其实她也害怕,可是面对那些人的时候,她又那么勇敢。我看到,当她拿着一个发卡抵在那个人的脖子上时,那个好像可以主宰别人生死的人……竟然也怕了。”
  “他竟然会怕?他竟然会怕?把一个人不当人的人竟然也会怕?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我要做一个让这些人害怕的人,让他们不敢再为所欲为。”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我忽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是我的错。这就像是一个口子,那么多人极力撑着这个口子,只是为了有一天自己有机会也可以钻进去。没有人关心另一个人到底遭遇了什么,更多人只是想知道我可以骂谁,我可以指责谁,我可以将谁狠狠踩在脚底下。”
  病房里的哭声先是很压抑的,后来声音渐渐变大,最后痛哭不已。
  赵馨然默默将纸巾递过去,安静地陪在一旁。
  哭了许久,于丽丽才慢慢平复下来。
  “今天我来找你,其实有件事想问问你。我最近接了一部戏,需要一个助理,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试试?”
  于丽丽肿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当然,你要学的东西肯定比你在工厂里要学的东西多得多。”
  于丽丽隐约感觉到这个机会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刚刚止住的泪又开始不住往外涌,说不出来话,只是用力点点头。
  “我刚刚问过你的主治医师了,她说你已经可以出院了。我明天就要进组。抱歉,留给你准备的时间太少了。”
  于丽丽连连摇头,“没……没有。”
  赵馨然留了自己电话,“不管你是有什么问题或者改变主意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
  赵馨然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身后乍然响起一个声音——
  “谢谢你!”
  赵馨然回头冲于丽丽微微一笑,“不用谢。我想那个救了我的人,她一定是希望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好。我只是不想让她输。”
  看着她脸上安然恬静的笑,于丽丽不由想起有个人曾不厌其烦地陪着自己一趟一趟跑警/局;想起收到庭审通知之后,易光明的老婆带着一大群人来找她的麻烦,也是那个人把自己牢牢护在身后;想起她无数次的鼓励和安慰;想起很多很多……
  于丽丽蓦然握紧了手里的那张银/行/卡,卡片深深陷进掌心,她却丝毫不觉得疼。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感觉身体被掏空……


第51章 
  清晨。
  梁韫面窗坐在沙发里,戴着耳机安静地听着更早些时候于丽丽发给她的微信。
  【梁律师,我出院了。现在我跟馨然姐在一起,我们在机场,馨然姐要去外地拍戏。我现在是她的助理。】
  【本来这些话我是想亲口跟你说的,但是因为时间有些紧。所以就只好发微信给你了。等我回来,回来之后我一定去找你。】
  【梁律师,谢谢!真的真的很感谢你!我还记得那天我去找你的时候,把你吓得不轻。可是你却一点没有生我的气。还是尽心尽力地帮我。我念的书不多,但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你带我去吃东西,帮我叫出租车。那次是我来C市之后第一次坐出租车。我也知道,你说你有一张打车券是骗我的。】
  【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了。我爸常说聪明的人最会算计人,可是你却没有。你陪着我为了我的官司四处奔波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一定能赢。那个时候我就想,等把易光明送进监狱,我就回去,不打工了,我要回去继续念书。我不想在工厂里待一辈子,我想学更多的东西,我想变得跟你一样。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人还可以这么活着。我们那边的人,基本都是初中毕业就开始出来打工了。】
  梁韫在沙发上蜷成小小的一团,手抵在唇边,牙关紧咬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身后的床上,贺隼还在睡觉。
  深吸一口气,点开了下一条语音。
  【虽然官司输了,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为了我的事情,能做的事情你都已经做了。所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真的,我从来从来都没过怪过你。】
  【……我只是觉得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得到的结果会是这样?后来我做了一个很不对的决定,让大家都担心了。我觉得我很不应该。明明你们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昨天馨然姐来医院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当她的助理,我答应了。不管前面遇到什么困难,我一定都会努力克服,然后去看更大的世界。】
  【馨然姐说她帮我是因为曾经有一个人救了她。我猜那个人就是你。所以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我们要走了,希望你身体一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一切顺心!】
  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这是多么陈旧的祝福语了,可是从于丽丽嘴里说出来,梁韫心里却只有感动,感动得一塌糊涂。
  留言还剩最后一条,只有两秒。
  梁韫点开。
  【梁韫,你加油。】
  忽然换了个声音,竟然是赵馨然。
  忍了好久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漫漫长夜中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就像是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就像是你为了一个信念跌得头破血流,所有人都在跟你说放弃的时候,你终于证明了你的选择是对的。
  贺隼被很压抑的哭声弄醒。
  一抬头看到沙发里的人,猛地清醒,连忙翻身下床走过去,“怎么了?”
  他一站到梁韫面前,她突然就扑过来抱住了他,脸埋在他的腹部。
  “怎么了?跟我说下好吗?”贺隼忍着心里的焦急,尽量声音平缓地问到。
  梁韫没抬头,只是把手机递给了他,哽咽着道:“她们……她们让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她用力抱紧了面前的人,呼吸间全是熟悉的味道。是他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力量,她拼命地坚持,终于看到了希望。
  她终于挣脱了成为恶龙的诅咒。
  贺隼听得一头雾水,一手接过手机,一手轻轻揽着她的后背,直接把语音转换成文字。说完刚刚那句话之后,她就再没说过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看完所有的消息,贺隼对赵馨然跟于丽丽发自内心地感谢。
  感谢她们没有被打倒。她们没有倒下,他最在乎的那个人就不是孤军奋战。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阳光明媚,世界和平。
  每个人都为了生计奔忙。可是即使如此,在利益造就的荒原之上,因为人心的温度,仍有花绽放。
  她从他怀里抬头,仰视着他。阳光就在他身后,渐渐的,他也是像是化作一道光——
  恶龙背后的光。
  从此之后,只要她抬头,她能看到恶龙,也能看到光。
  *
  冬去春来。
  杏花开的时候,梁韫结束了在徐琅那里的治疗。小若生日快到了,梁韫带着贺隼一起回了那个多年不曾回去过的家乡。
  几年不见,记忆中的那个小城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下了高铁,两个人就直接去了墓园。
  小若跟婆婆的墓在一起。而妈妈的墓,当年她回梁家的时候,爷爷做主已经迁到C市去了。
  看到墓地被照顾得很好,梁韫心里的愧疚少了一分。自从婆婆去世之后,她便再没来过这里,因为她发过誓,让小若的案子真相大白之前,她绝不会回来。
  她也没有脸回来。
  可是自从于丽丽的这件事过后,不知怎么的,她对这里,对婆婆和小若的思念,愈发控制不住。她想回来看看她们,很想很想。
  再次真真切切地站在这里的时候,梁韫心里满是物是人非的惆帐。
  这块墓地是爷爷陪着她一起挑的,那个时间的爷爷精神矍铄,陪着她上山下山,大气都不喘。可是现在爷爷也已经不在了。
  梁韫跪在地上,用手帕仔仔细细地将两块墓碑上的灰尘擦干净,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贺隼怀里抱着花,一身黑色西装,静静地站在一旁。时而看着满脸认真的梁韫,时而看着两块墓碑。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心里却已经说了很多很多。
  擦完墓碑,梁韫又扫了扫墓地周围。做完这一切,梁韫才从贺隼手里接过花,放在墓碑前。而后退开,与贺隼并肩而立。
  山风吹来。
  早春的风凛冽之气还未完全散尽,呼呼而来,吹乱了梁韫的长发,吹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眯着眼正要躲的时候,身旁的人忽而侧了侧身,面对着她,一时风小了许多。
  梁韫看着他,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伸手牵着他的手。他手微微一动,与她十指相扣。
  “我们下山吧。”梁韫说。
  “嗯。”他轻轻应了声,而后转身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是告别,也是承诺。
  *
  从墓园下来,梁韫说想回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铁门上已经生了锈,梁韫拿出钥匙开了门,推门进去。
  看到住了快十多年的院子,时光像是一下倒流。回到了以前,初中的时候因为住校一周才能回来一次,也是这么推开门。然后小若就会从堂屋里跑出来,开心得不得了地叫着,“姐姐!姐姐!”
  听到小若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很快,婆婆就会端着好吃的从厨房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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