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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72变:竹马速速接招-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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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
数了五下，对方没动静没被吵醒，小魂淡放下的心尚未落稳，转而又担心起来——
为什么酸酸呼吸很重……
他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说好的去山里度假呢？！怎么可能现在赶回来？！
宁老头到底留着酸酸在做什么？！
一系列冒出来的问号还没有解决，小姑娘便发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清淡的月色从落地窗帘的缝隙倾洒而入，为温馨的卧室笼罩上一层朦胧。
借着模糊的光看清他的容颜，一只嫩白的小手情…不…自…禁覆在了宁执墨的额头上。
细细的调子几近不可闻，满载着疼惜流淌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酸酸，为什么你的脸色……有点发白？”
“看上去……有点奇怪？”
额头的皮肤光洁，触感带着丝丝凉意，睡暖了的小姑娘摸着舒服。
一时间，她竟舍不得放手。
从无瑕疵的额头到脸颊……从耳畔到优雅的脖颈……从弧度完美的锁骨朝下……
圆润可爱的耳垂染上绯红，小魂淡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感受着他胸前结实有力的线条，从青涩依稀沉淀出薄发的昂藏……
指节尾梢挪至小腹，不一样的触感让小姑娘动作微停。
硬硬的？！
一条一条的？！
是什么东西？！
两道秀气的小眉头渐渐蹙紧，摸不明白的小魂淡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
反手打开墙壁上的夜灯，她掀开被子，小手落在他睡衣中间的那颗纽扣上，缓缓地解开……
脸上的表情僵住，她指节抖了一下。
然后，下一颗……
樱唇微启，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小魂淡继续。
倒数第三颗，倒数第二颗……
待最后一颗解完，八块流畅的腹肌含混着包裹不紧的绷带，夹杂着血丝和沟壑明显的伤口……
就这样，落入小魂淡眼帘。
斑斑驳驳，毫无防备。
☆、706。第706章 紧紧抱住他4
是震惊？是慌乱？
还是……惧怕？！
这一刻，看着这样的情景，看着本可以和自己一样舒舒服服的酸酸满腹血痕伤口……
所有的形容和语言，都显得太过苍白。
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小魂淡全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放在他扣子上的手一寸一离地颤抖，收回的瞬间，她憋不住地眨了一下睁得干涸的眼，热泪突如其来地滴落在白皙手背上。
“啪嗒”一声。
滚烫，灼人。
掉下的第一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泪腺的阀门，第二颗，第三颗，接连不断，如珠流落……
小时候，包括现在很多时候，小姑娘都是任性，乃至带点骄纵的。
“酸酸，宝宝脑门被蚊子咬了一个包……你要是敢说不好看，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酸酸，宝宝不想起床，大周末的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跑什么步嘛……别拉我了，你再拉？宝宝要哭着给干妈告状——唔！”
“酸酸，这道题为什么不可以这么算？！感觉挺有逻辑的啊……宝宝心里苦，面条泪！！”
“酸酸……”
曾经一丁点委屈，就威胁着要哭，威胁着要全天下人都知道。
当小姑娘真正难过了，难过得眼泪止不住时……
她却只是安安静静躲在被窝里，缩在他的身旁，凝视着他身上狼藉的伤口……
哭得心尖都在颤，哭得全身都在疼，哭得四肢五骸都仿若漫过一丝酸涩，难受惊人……
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两手的指尖，她拼着命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音，不惊扰到他困顿至此的睡眠……
嘤嘤的抽泣，到后来止不住地打嗝，小魂淡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哭……
她只知道，那一道道的伤口宛如加亮加粗，一笔一划，浓墨重彩地镌刻进了她的脑海里，重合在十六岁的酸酸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角落复古钟敲了两下还是三下。
颤颤巍巍地将他睡衣的扣子扣上，屏气凝神的小魂淡大气不敢喘一口。
偶尔耳尖地听到他调整呼吸，她都会忽地停止住动作，带着做坏事的心虚，等他恢复如常后，继续扣……
身体里的水都变成泪流了出来，经历混沌之后的安宁间，小姑娘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是飘的……
摇晃不定需要倚靠，又根本不敢触碰他胸膛以下。
最后选择了他的另一只手臂，小魂淡抱得很紧，很紧……
她的第二次睡眠安稳，中途醒来替她掖好被角，男神察觉到她别扭的姿势，皱一下眉头，顺势就将她纤细的胳膊放在了自己腰上……
两人妥帖相拥，姿态无比美好。
紧紧抱住他，小魂淡唇边一直扬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她像是抱着另一个自己。
也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
【小剧场】
小小酸感冒了，小魂淡从医务箱里拿了几片药让儿子吃掉。
睡到半夜，宁男神突然到小小酸房间看他。
小小酸惊醒：“爸，怎么了？”
宁男神摸摸儿子额头：“没事儿，你麻麻说给你拿错药了，让我过来看看你还在不在。”
小小酸：“……”
☆、707。第707章 猜猜我是谁1
小魂淡第二天醒来时，身旁已经空了。
若不是被单上那一抹几不可查的斑驳痕迹，她近乎要以为昨晚……
只是一场梦。
凌晨才回来，许白一觉补到晚饭时间。
瞧不下去小姑娘一脸憔悴的样子，老太太给她舀了一勺蒸蛋，用勺子敲碗拉某人回神：“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墨墨昨天那么晚了都还回来，你还想要怎样？”
虽然不知道他昨天回来的原因，小魂淡却很笃定：“他今天不会回来了……说不定真的要等到国庆结束才能回来。”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看过了那些伤口。
因为，他定是不想让自己担心的。
因为，自己了解他……
无法理解外孙女脑海里弯弯绕绕的感动，许外婆将大勺子放回蒸蛋盆里，挺高兴地说：“正好你闲，找个时间陪我，咱去买两身新衣服！！瞅瞅时下流行的款式！！”
明明想装山里人进城，许白习惯且小资的“时下”出卖了她。
迎着小姑娘无语的表情，老太太嘿嘿笑两声：“好吧……其实我就是懒癌，太久没有逛过街了想去看看。”
作为一个教风严谨的学者，许白既然给自己下了“懒癌”这个定义，那便是要贯彻到底的……
有老必有小，同姓许的某淡淡亦如是。
上午睡睡懒觉打打游戏的模式很固定，小魂淡下午倒是过得精彩多样。
偶尔去约宁缺家小样儿游游泳，偶尔给专门的设计室那边打电话，给喵喵定几套小西服，偶尔和木易、秦画他们扒一扒某个明星的八卦……
晚上和男神互道晚安么么哒。
假期日子如流水，却也过得充实。
待到六号上午，还没有等到某人回来，无聊到爆炸的小姑娘逗弄了一会儿小红獒，索性折身去了书房，一鼓作气帮他把作业全部做了！
从学拼音学比划就在一起，十多年的默契可不是开玩笑的。
若说世界上有一个人，能把许淡淡的字写得与真人无差，那一定是宁执墨！
反之，亦然。
一篇八百字作文一气呵成，小魂淡观摩了好几遍。
内容不是重点，那一手清风道骨的“男神体”，简直就是另一个三少！
自己反反复复感叹还不够，小姑娘献宝似地拿给许白求表扬。
老太太一个定睛，吓得差点跌掉了自己的厚眼镜！
“你猜你酸会表扬，还是会批评”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一老一小讨论好一阵，许白恍然想到另一件事情：“我们在假期开始的时候……是不是约定了什么？”
拖延症拖到今天，小魂淡也干脆：“盛世？万达？你选一个，或者仁和春天？”
………
由宁家老二和许氏联合开发，仁和系列主打的是奢侈品“购物天堂”。
短短一年时间，其发展势头之迅猛，已然要赶超不另外两个老牌商圈。
大多数商铺黑白相间的logo流露出简约的大气，熙来攘往的男男女女衣着光鲜，购物袋上的品名彰显着不菲的价值。
从最最平常的CK，Fendi，GUCCI，Ferragamo，至一般平常的Armani，Dior，LV，再到平常的Versace，Hermes………
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708。第708章 猜猜我是谁2
比起这些大牌的专柜，最先吸引老太太的，是街边招牌鲜艳的疯狂烤翅。
一边说着“小魂淡，告诉你多少次了，这些垃圾食品要少吃，你还不听话”，她一边拉着满头黑线的外孙女进店……
宁执墨还在老宅，温远山还在研究所。
难得一次摆脱管辖，两人自然是怎么辣怎么来，怎么爽怎么来！
金黄酥脆的翅边，红豆车轮糕热软香浓，洋葱味冰淇淋口感刺激，一嘴下去……
那叫一个销魂！
这边只手上的东西还未吃完，那边只手又拿上了新的小吃。
亚麻的衬衫阔腿裤穿得休闲不说，两人一路更是大快朵颐。
时不时用手秀气扇着嘴边的热气，许白和小魂淡的样子随性自在，和旁侧经过光鲜凹形象的俊男靓女们格格不入，却又像自成一道风景……
不仅不会让人觉得没教养，看上去，反而有种莫名的舒适之感。
购物场的正中央是雕塑和喷泉。
环绕型的磨砂玻璃大片竖直，连接楼层间的电梯徐徐上下行，构造出对称且热闹的朦胧美感。
待扫荡完小吃区域，两人上到二楼的女装层，随便找了出长凳坐了下来。
全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许白吸了一口手里大大的冰柳橙汁。
“下面那家伍氏蹄筋店味道真不错，软得我这种老年人都能嚼不说，麻辣更是够味……”
“我也是这样想的，”小魂淡赞同，“待会儿回去打包两份，酸酸刚刚发了短信，这个点他应该在家了……”
许白奇怪地问：“墨墨一个人，一份就够了呀——”
“另一份是喵喵的啊！
塑料杯壁受热流出些水来，小姑娘开玩笑似地抹在外婆衣角，接话接得无比自然。
“感情墨墨在你心里的位置，和喵喵一样？”
从包里摸出两张餐巾纸，许白一面将两人手上的化水擦干净，一面“嘿嘿”两声，笑得促狭。
“总算握着你的把柄了，回去告给墨墨听……”
“他一直都知道啊……”
扬扬精致的小下巴得意反驳，小魂淡转而汗颜。
“咱俩明明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必这样自相残杀呢？”
轻哼一声，许外婆嫌弃脸：“我可是墨墨的粉丝，谁要和你站在一条船上了——”
“哦”得轻蔑，小姑娘调子糯糯，带着男神同款的云淡风轻：“如果你不介意我把刚刚你吃过的，全部背给外公听的话——”
一口饮料差点呛到，许白赶紧打断：“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呢？”
小魂淡弯弯唇角，无辜道：“说好不和我站同一条船上呢？”
“……”
许白一噎。
小小年纪，这腹黑劲儿和谁学的呀？！
………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尽管出入这个商圈的，基本上都是富裕家庭及以上，但也不排除一些来“长见识”的人。
都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
对于这样挡门面的一老一小，专柜售货员心里虽然淡淡排斥，却也任由她们坐在门旁长椅上，没有开口驱赶。
☆、709。第709章 猜猜我是谁3
余光不经意瞟到两人在对方身上擦水的动作，年轻售货员心里生出一丝“没教养”的鄙夷。
而当听到对话内容时，她面上的不屑之意更为明显……
连个蹄筋都要打包，像是没吃过一样……
啧啧！
将近下午饭点，人流量不算大。
刷微博围观各种娱乐圈八卦，售货员偶尔在木易微博下跟队形留言一个“老公”，偶尔抬头看一眼，门口两人依旧说说笑笑。
一分钟，两分钟……
十分钟过去。
她正腹诽着这两人怎么还不走，便见一老一小又说了些什么，转身进到店里来。
衣着什么倒是其次，售货员视线落在两人手上的饮料杯上。
与此同时，她蹙着眉头起身……
虽然现在还在十月，但不少专柜都已经上了早秋新款。
思量着自己在门口坐了这么久，老太太颇不好意思，抱着随便买点什么照顾人家生意的想法进门。
小马甲和外套都挺普通，一排素色披肩简约不失大方，倒是让她眼前一亮。
“小魂淡，你看这条淡蓝色怎么样？感觉挺不错的样子……”
一边说着，许白一边伸手去摸那条披肩的材质，在指尖距离目标不到五公分的位置，一道倏然风息闪过……
那一整排披肩跟着移动，朝后方挪了大段距离。
“这些披肩都是时装周才展过的，A市总共也只有这么几条，如果不是购买意愿很强烈，并且有这个能力的话……建议不要随便乱摸。”
委婉地表达了很贵的意思，年轻的售货员瞄眼两人的长相和穿着。
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以唐媛靑为代表的上流名媛，她并没有发现有关老太太和小姑娘的丁点信息……
顿了顿，她语调悠悠长长，夹杂了一丝不自知的鄙夷。
“况且，你的手也很脏……”
上一秒被“不要乱摸”弄得有些蒙圈，许白和小魂淡都没有说话。
下一秒，就听见“手脏”这样的字眼，清晰地传到耳里……
你的手也很脏？！
老太太写过无数文字，拿过无数粉笔话筒的手，先前沾的化水都擦净了的手……
很脏？！
宁誉和许时名下的商场，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不想和年轻人计较，许白讪讪笑两声欲走，手却被小魂淡牵住——
捏塑料杯的指节发白，小姑娘弯弯唇角，仰面反而盛满了笑意。
“请问什么叫时装周啊？什么叫总共只有这么几条呢？！”
不待售货员回答，她像是想到什么，偏着小脑袋自言自语。
“时装周，是一个小时换一套衣服，一周就要换一百六十八套衣服吗？明明可以多做点多卖点钱，为什么这个服装厂只生产几条呢？有钱不赚，脑子被门夹了吗？”
纽约米兰这么著名的盛会被曲解，就连限量的基本概念都不知道？！
这下子，售货员可以肯定自己心中猜想……
不过是两个明明冒不起，还要进来充门面的山里人而已。
连敷衍的笑意都不愿意继续挂了，售货员双手环胸，站定在两人面前。
☆、710。第710章 猜猜我是谁4
“不知道时装周是什么意思，可以上网搜索一下……我们只负责卖衣服，不负责答疑解惑。”
官腔官调，年轻的售货员流露出一种与上流人士接触的优越感。
“刚刚体谅你们也就没说，但人总要有个度吧？在门口冷气蹭不过瘾，现在到店里这儿瞎摸那儿乱碰的……”眯了眯眼，她口气暗含轻蔑，“是想多待会儿，蹭掉店里空气的香氛再走吗？！”
明明只看中了一条披肩，甚至都没有摸到！！
她这儿碰那儿碰的说……
难道不是欲加之罪？！
平时深居简出，许白接触的圈子也是极为简单的。
好心情消失大半，她并不想把自己劝导的功力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小魂淡，走吧……”
老太太下一句“换家店”还没有说出来，便见小姑娘敛了笑意。
“道歉。”
两个字，一刹那。
剪水般的眸子染上一层浅淡的凌厉，她骨子里真正的盛气凌人倾泻出来，含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售货员强撑着道：“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哪儿说错了？！哪儿做错了……”
小魂淡干脆地回：“你说我外婆手脏，道歉。”
“……”
售货员一噎。
“你外婆之前握了塑料杯，手上全是流过廉价饮料的化水——”
“我进来之前擦干净了的！”
直接打断，许外婆温和的脸色渐渐下沉：“消费不就图个体验，图个开心，分贵重廉价有什么意义吗？”
那是因为你买不起贵重的吧？！
三三两两的行人驻足，围观这儿的争执。
把情况瞧了个大概，大家只当这一老一小是碰坏了店里东西赔不起。
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帮忙……
沉默让售货员有了底气，哼的鼻音格外不屑。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的不就是你这样的人吗？！”视线上下逡巡在两人身上，她耸肩轻笑，“亚麻衬衫普通牛仔裤，你们俩的衣服加起来，不过就几百块吧……再算上之前五块一杯的饮料，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吃的，全身所有的钱没超过两千吧？”
不带对方发声，她悠悠叹口气。
“可你知道这一条披肩多少钱吗？你知道我这专柜的这些衣服，这些包包多少钱吗？！”
拔高的凌人语调降下去，售货员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落在面无表情的小姑娘身上……
她伸手去拍小魂淡纤瘦的肩膀，用一种一半善良一半开玩笑的口吻，接着道：“不小心碰脏了这些东西，就算是把你人抵押在这儿，也是赔不了一半的……姐姐不是不让你看，只是为你和你外婆着想——”
“哦”的一声云淡风轻，小姑娘不动声色避开那只手，粉色的菱唇抿成了一条线。
放开许白，她抽出插在饮料杯中的吸管，动作优雅地扔进垃圾桶里。
她凝视着手上剩了小半杯的橙汁，没有说话。
众人凝视着这个乖巧漂亮的小姑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愈感嘲讽，售货员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次开口——
下一秒。
☆、711。第711章 猜猜我是谁5
小手扬得干脆，小魂淡径直将杯中的橙汁朝那排整齐的披肩泼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剩下二分之一，转身走至正中央的手袋区域……站定，泼！
再剩二分之一，她小长腿几步迈到早秋新款的位置……站定，泼！
反复折合的二分之一造不成杀伤力了，小姑娘又拿过许白手中的饮料杯，取下吸管扔进垃圾桶，回到刚刚未完的服装处……站定，泼！！
淡黄的抛物线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
澄亮的液体散乱，有的滴落在精致的木地板上，更多的则是完成自己的使命，浸没在那些……售货员口中天价且昂贵的布料中。
一抹抹，一道道。
缓缓淌出斑驳的痕迹，流过之地……
充斥着污渍和莫名的狼藉！
根本不给售货员反应的时间，小魂淡所有动作都潇洒无比。
过程流畅，一气呵成！
先是微微一愣，许白很快回过神儿来，想着真不愧是自己的外孙女，老太太眉眼的皱纹似乎都柔和起来……
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是要赔钱的！！这是在烧钱啊！！
若不是亲眼所见，不少人是决计不相信……
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一言不发，直接用喝剩下的饮料泼了一家名品店！！
迎着众人诧异到呆滞的表情，小姑娘仍旧是沉默。
不急不缓地走到黑色长软凳上坐下，她白皙小手拉开自己蠢萌哈士奇头像的小斜肩包，在众人期待的视线下，摸出了一张意料之外、普通到毫无特色的便利贴！
望着那一方绿色小纸条上清骨的字体，“公交卡在最外层，零钱在内层，银行卡在最内层，湿纸巾请继续往下翻，备用钥匙串在一起，在钱包旁边，防晒是小瓶装，用了直接扔了就好”……
甚至，还有“姨妈巾那餐纸巾放在一起”的提醒……
带着某人事无巨细的一贯风格。
小魂淡望着望着，玉琢的五官气场散去，取而代之的柔和看得众人不可思议！
卷翘纤长的眼睫颤动得式微，她弯唇轻笑，娇嫩的脸颊边浅陷出两个小酒窝。
顾盼间渲染出些璀璨光泽，楚楚动人……
按照步骤从里面取出一小样东西，她又从善如流将东西装回包里，拉链拉好背到肩上。
“马上就好了。”
先安抚一下外婆的等待，小姑娘带着骨子里的矜贵疏离，对售货员道：“麻烦算一下泼脏的东西多少钱，我刷卡。”
说着说着想到什么，她从架子上取下没泼到的衣服，扔到地上，一一踩脏。
重新回到售货员身旁，她纠正：“麻烦算一下所有的东西多少钱，我刷卡。”
限量的黑卡意味着什么？
一些围观群众不知道，并不代表那个售货员不知道……
心里长出层层卷卷的野草，她咽咽口水，浑身一个哆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装作没有看出对方的紧张，小魂淡喃喃：“难道你店里的东西不是昂贵是天价？有钱也买不了吗？”
说着说着，她瘪嘴作无辜状。
与此同时，拨出一个号码。
☆、712。第712章 猜猜我是谁6
“酸酸，我似乎惹了麻烦……”
电话接通后，小姑娘第一句的调子便软糯得不行。
“嗯？”
手机里传出的低音熟悉沉沉，萦绕着耳畔，仿若他就在自己身旁。
温和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宠溺，催化得小魂淡心里委屈之感加速倍增。
既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她轻描淡写地将之前的情形描述出来……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和外婆在逛街……中途进了一家店，外婆想看一条披肩，售货那个姐姐不让外婆摸，我手不小心一滑，就把橙汁洒到了店里的衣服上，售货那个姐姐之前说我买不起……现在我把卡递给她了，她居然不接，怎么办？”
古井般的眼眸闪过一丝深邃的凌冽，宁执墨握锅铲的手微微一顿，语气却是温柔带哄。
“宝宝别急，你在哪儿？”
报完地址，手机那头先是一声轻笑。
紧接着的“小捣蛋”三字清浅，柔和得不像样子……
待小姑娘这边挂了电话，宁执墨径直拨通宁誉。
“二哥。”
“宁三儿有事儿说事儿，不过，叫这么客气准啊……没什么好事儿！”
被难得的称呼唤上一唤，宁誉嘚瑟不出五秒，几个淡泊的关键词随之传来。
“仁和春天，二楼女装，我家甜甜在你的地盘上受了委屈……”宁执墨一顿，“滚过去！”
………
依然不敢去接那张薄薄的黑色银行卡，售货员对照着平板上的清单，正心惊胆战……
专柜后的长电梯徐徐下行。
一高两略矮，三道颀长挺拔的身形并列而来。
两道留在了围观群众中，一道顺着认识人恭敬让出的道路，走到店里三人面前……
老的打呵欠，小的无聊脸。
剩下那个年轻女人战战兢兢，计算器将基准为六位数的加法按得凌乱……
之前所有碰坏东西赔不了钱的想法都被推翻，众人的视线紧紧跟随者宁誉，对一老一小的身份产生了无限好奇！
于是，大家眼睁睁看着……
作为幕后老板之一，素来狂放不羁的宁家二少先是走到老太太身旁，客气地跟着某个身份唤了声“许外婆”。
紧接着，他走到小姑娘身边，啧啧两声熟稔开口：“你丫自己能解决，非要卖萌打滚找你酸，不枉叫你一声小祖宗，真能闹腾……”
斜勾唇角，宁誉玩笑继续。
“现在你酸支使我来了……让我猜猜你心里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比起这个，”视线落在自己放桌子上的两个空饮料瓶，小魂淡开口云淡风轻，“先让我不开心的是，外婆被人说手脏，说我买不起这儿的衣服——”
“玩笑是不是开大了点？”
扫视一圈的目光落在年轻的售货员身上，宁誉好像在对着小姑娘无语。
点到为止的反问句，无比清晰地落入众人的耳里。
先前那声“许外婆”，加之宁家二少调侃的“小祖宗”，不少人已经将一个名字、一个身份与面前明艳动人的小姑娘重合起来，呼之欲出……
☆、713。第713章 猜猜我是谁7
情况明了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便显得无比自然……
“老太太，我之前是有眼不识泰山，希望……”
顿了一次，售货员略带讨好地继续。
“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这个人就是没眼力——”
“我不是什么泰山。”
挥手打断，老太太淡泊的表情从开始挂到现在。
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诗书的腹华，她除却解释的第二次开口温温和和，夹杂如沐春风的教化感。
“你也不是没有眼力，你只是把人都分成了三教九流，潜意识里去排了个高低次序而已……”
“但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张良是否还会辅佐混混出身的刘邦，刘伯温又如何将朱元璋捧上开国皇帝的位置？凡成大事者，心定要透要明啊，不成大事者，也要学会心如止水无外物啊，姑娘……”
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合在一起，略深奥的意思让人有些蒙圈。
震惊夹杂着害怕，年轻的售货员来不及去理仔细。
转而看向小姑娘，她无法知晓对方名字，只能跟着方才的零星信息唤。
“小祖宗，我……”
没有点头应，也没有摇头否定。
小魂淡直视着年轻女子一双夹杂万千情绪的眼睛，心情复杂。
长长叹的一口气和年龄极为不符，她开口疏离不真实，沾染上些朗朗的煦日和风感。
像极了此刻，在荣华里厨房内忙碌的某人……
“你今天若是对我说脏字，我可能还会当你口误，不往心里去，但你是对着我外婆说的……”
护短有遗传。
和记忆深处某幅场景遥相呼应，许白和温远山曾经如何在赵老师面前护着年幼的小魂淡，小姑娘如今便是如何护着自己外婆。
甚至，连不带温度的眼眸都近乎一样。
“她深居简出，长年累月待在研究所……和很多老师一样辛苦，拿粉笔写讲义，把很多人从目不识丁，教到有阅读认知思考能力……不是为的让你说手脏。”
售货员话语一卡，讪讪垂眸：“……”
坦然且从容地面对众人的错愕，小魂淡不紧不慢，把最后想表达的意思说完。
“又不是谈恋爱结婚，看脸看外在有什么意义？每个人生而平等，按你的意思，那积攒零花钱去芭菲盛宴的工薪族，与吃十几块路边麻辣烫庆祝千万别墅搬迁的人……又该归于何处？个人有个人的习惯，不想让别人形容为狗眼，就不要看低……”
哲学家都不敢妄论平等，言者凭什么如此笃定？！
也只有一个宁执墨，能将她护得这般妥帖、纯粹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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