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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的骑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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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的姿势很笨拙。
虽然,她的动作一点都称不上优雅。
虽然,跟她曾经看过,那精准、炫目的花式滑冰选手相比,她只会一直线的往前滑行,连转弯都办不到。
但是她真的在溜冰!
湘悦不记得,自己何时曾经这么放肆的快乐过。她纵情的享受,滑行时带来的速度感,任由寒风把脸吹得发麻。
“我会溜冰了!”她大声喊叫,笑声跟呼吸时的白雾,一起逸出唇瓣。
大手探来,环住她的腰,轻易将她转过身来。她毫不反抗,笑着扑进杨仁国的胸膛,小脸红通通的,贴上他温暖的怀抱。
“怎么样?”
“好高兴。”她喘息着,双眼晶亮。“还有,风很冷。”虽然只滑开几公尺,但是她骄傲得觉得,像是独自去环游世界一圈。
大手圈抱,男性的气息、暖烫的温度,贴紧了她,每一寸的柔软都被嵌进他刚硬结实的身躯,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距离。
“这样还会冷吗?”低哑的嗓音问道。
因为相贴,感受到彼此的不同。这么被他拥抱、被他注视,她怎么可能还会感觉冷?身体的每一部分,不管是熟悉的、或陌生,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热。
只是,她却口是心非。
“还有一点。”细嫩的小手,主动捧住俊脸,用指尖描绘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最后是他的薄唇。“我需要你……”
她凝视着身前高大的男人,看着他疼宠的眼,忍不住悄声要求。
“帮我取暖。”
湘悦将粉嫩的唇,印在薄唇上,吻上了杨仁国。
【第五章】
他的味道,让她迷醉不已。
薄薄的唇有雪干净的滋味,最初是冷的,直到他吐出一口呼吸,瞬间就变得火热,她粉润的唇瓣也暖透,陶醉的逗留不去,闭眼仔细感受他唇上的气息。
高大的男性身躯,突破一开始的当机状态,用力抱紧怀中的小女人,彷佛要将她揉入怀中。
湘悦在薄唇上轻喘,纵使双腿碰触不到冰面,全身都倚靠在他怀中也无所谓。她的理智、她的身躯都认定,这宽阔的胸膛,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透过几层衣物,他们的心跳交迭,都跳得那么快。
这不是她的初吻,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唇下亲吻的男人如此阳刚。
他身上闻不到古龙水的香味,每寸肌肉紧绷贲起,被风雪吹乱的黑发,带着些许湿冷,跟热烫体温形成极大反差,男性身躯因竭力克制而轻颤——
等等!
湘悦倏地睁大眼睛。
他、他他他他他——他的舌头——
薄唇下的齿,轻咬她的粉唇,贪恋唇瓣内的润软,一再用舌尖厮磨,直到她娇喘的轻哼,随即霸道的纠缠,诱引她青涩回应、颤颤依附。
噢,好、好吧,这样的吻,的确是她的初次,远超出她以往的体验!
男性的低吼,如远方闷雷,她在癫狂的深吻中,时而被狠狠吞噬,时而又被柔柔宠溺,反复无数次,直到她神智迷离,水眸雾蒙蒙,心甘情愿被他摆布。吻得太深,热烫的不只是彼此的体温,还有如火焚般的**。
他点起的情|欲之火,足以融化厚厚的冰层。但是,即使冰冻的湖面裂开,同时吞噬他们,她也不会感觉到寒冷,他的热情已煨得她烫坏。
“我们回去。”他在她唇上低语,声似嘶吼。
她虚软得无法点头,不仅仅是双颊泛红,而是从脚趾头到发梢,都浮现润艳的粉红。发烫的小脸埋在他胸口,听着跟自己同样激烈的心跳,任由他过紧的拥抱,带着她离开冰面,回到城堡里。
平日热闹的城堡,听不到半点声音,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与话语,有一半的人礼貌的转开视线,为他们保留隐私,却有另一半的人大胆直视,看得兴味盎然。
人们的注视,她从小就已经习惯,但是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这些注视都消失——最好是所有人、所有眼睛都消失——这么一来,她才能跟仁国独处。
他要抱着她去哪里呢?
湘悦羞羞的想,不敢抬起头。
是去她的房间吗?
基于安全原则,城堡里头就算没人的地方,也充斥着摄影机,就连她的房间也不例外,他们并没有真正能独处的地方。
所以,当他放下她时,她紧张的先睁开一眯眯的眼查看,映入眼中的景象,却让她一时愕然,双眼瞬间睁大,嫣红的羞色咻咻咻的褪光,小脸茫然的环顾。
工作室?
她完完全全不明白。
为什么是工作室?
这里放着精密仪器、一迭迭笔记、成千上万种颜色的真丝绣线、细如发丝的金线、最顶级的珍珠,还有那顶尚未修复的皇冠,却只有一张椅子,而且只够她一个人坐,绝对容不下两个人挤,何况还是他这种彪形大汉。
虽然再一个吻,就可以让她忘掉一切,但现实环境还是引发疑虑,至少舒适很重要。如果是在她的房间里,就有大大的床,绝对很舒适,空间也够大咳咳,这是他们的初吻,进度不会太快,还不需要床。
至少,现在还不需要。
但,她又不由得想到,在床之外的地方,能做些什么?
想象力比脱缰野马更不受控制,曾经看过的古老chun宫图,奇特的地点、难解的姿势,在脑中哗啦啦的自动翻页,变成栩栩如生的动画,只是主角变成她跟他,忙碌的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
有他热情的引领,或许地点是哪里、环境舒适与否都不重要,他接下来要对她做的,说不定更撼动她的世界。
在她期盼的注视下,庞大的身躯在她面前蹲下,俯身…再俯身,粗糙有力的大掌碰触到她的——
溜冰鞋!
在水眸愕然的注视下,仁国轻巧的解开绳结,脱下沾雪的溜冰鞋。
呃,也对,不论做什么事都需要先脱鞋,尤其锋利的冰刃又那么危险!
期盼的情绪再次高昂,她期待得有些颤抖,看着他再度探手,娇小的身躯还微微向前倾,等得迫不及待。
这次,大掌来到她的手上,轻柔的脱去小羊皮手套,再逐一按摩她的指节,让血液回到手中,驱逐最后一丝寒冷,直到她的手变得柔软、泛红。
细嫩无痕的双手,从来最受保护,成年之前甚至每晚都泡在温牛奶里,先天的优势与后天的养成,使得双手触觉变得极为敏感,当他粗糙的指腹,揉按着一个又一个指节,她脸色酡红,要不是咬紧了唇,肯定就会呻吟出声。
终于,他仰起头来,薄唇微张。终于——终于——
“我出去一下。”嘶哑的声音宣布。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黑眸亮得像能灼烫人。
“我出去一下。”他站起身,不忘拿起溜冰鞋。“溜冰之后最好喝杯热茶。”他推荐。
小脑袋很不确定的轻轻点了点,算是同意。
“我会请别人送来。”他说道,视线已经转开,脚下步伐踏得飞快,转眼就离开工作室,消失在敞开的门口。
脚步声逐渐远去。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的脚步声。
湘悦在椅子上,茫然不解的坐着,小手轻按着唇。
她没有尝过这么激烈的吻,也未曾感受过,此时这种深深的惆怅,只知道亲吻他,跟亲吻别的男人绝对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刻意敲得又响又久,直到她开口回应。
“请进。”
走进来的是杨忠国,手中端着一杯茶,精致的骨瓷杯在他大大的手里,小得像是办家家酒的玩具。
“听说你要喝茶。”
“嗯,”湘悦接过骨瓷杯,礼貌周全。“谢谢。”不只是暖身,历经天雷勾动地火的热吻,她的确需要镇魂一杯茶。
看见她魂不守舍,视线不时往门口飘,杨忠国难得大发善心,主动告知弟弟的去向。
“仁国去铲雪了。”那模样完全就是体温过高,亟需靠冰天雪地来冷静,免得欲火焚身,把理智全部烧光。
冰面上发生的事情,忠国全看在眼里,就算隔着老远,都怀疑他们会不会把冰面烧出一个大洞。
喝茶动作的停顿,娇小的身躯跳下椅子,如小动物般灵巧,咚咚咚的奔向窗户,小脸贴上玻璃,乌黑大眼滴溜溜的转,企图捜寻熟悉的身影,丝毫没有注意到,红茶洒了一身,手中只剩空杯。
雪地白茫茫,看不见她心中的那个人。
“这个方向看不到。”忠国提供线索,阻止她在玻璃上愈挪愈靠边,漂亮的小脸几乎要挤进边框跟墙壁狭小的空隙,就为了增加一丁点的视野。
“喔,”被挤得差点变形的脸儿,深深吐出叹息,不解外加小小哀怨。
“城堡里不是有铲雪机吗?”雪每天都在下,他为什么选这天、这时去铲雪?
“他现在需要消耗体力。”这次,忠国甚至懒得忍住笑意,嘴角扬得高高的。“很需要。”
这声弦外之音,响得她立刻意会过来,小脸瞬间羞得娇红,粉润的唇咬得紧紧的,不敢再多问一个字,就怕惹得自己更尴尬。
迷醉其中的人,显然不只是她,仁国也大受影响,否则哪会冲出去铲雪,不敢继续跟她共处一室。就算是充斥监视器的工作室,也让他无法信任自己的理智,只能匆匆离开。
被抛下的她,应该要感到恼怒。
但是,想到刚强如他,竟会被她笨拙的吻动摇,羞喜的情绪就像是香槟里的气泡,咕噜咕噜的往上冒,让她红唇失守,笑得像是偷吃了一大碗奶油的猫咪,根本生气不起来。
她拿起骨瓷杯,遮住小小脸蛋,试图用喝茶的假动作,隐藏噙着笑的唇。
身为旁观者的杨忠国,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他很好心,没有点破,杯子是空的。
天色渐晚,城堡里的人们,有一半已经准备就寝。
刻意避开晚餐的杨仁国,大步走回分配给他的卧房。房间里的陈设,称不上豪华,但是合乎他的要求,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放置保全系统的繁杂设备,所以大哥留下时,也只是请仆人多搬一张单人床进来罢了。
进门前他已经脱下雪帽,一头黑发早已被汗浸湿。这几个小时以来,他疯狂的铲雪,独自一个人把车道清得干干净净。
蓦地,眼角一黑,他反射性的伸手接住。
握在手中的,是一条松软干燥的毛巾。
“把自己擦干。”杨忠国说道,在众多屏幕前伸了个懒腰,莞尔的看着弟弟。“你发泄够了吗?”
仁国没有吭声,拿着毛巾擦遍头脸。
“她一直在等你回来。”忠国继续说,抬起长腿搁在桌上,俊脸闪过一丝不满。“整顿饭都是我在自言自语,她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就连我最拿手的笑话,她都没半点反应。”
他非常理解大哥为什么不爽,从小到大,大哥就对异性有致命的吸引力,从三岁的小女娃,到八十岁的老婆婆,都会拜倒在大哥的西装裤下。
而他,不论是跟万人迷的大哥,或是其它兄弟相比,都是较不起眼的那个。他时常被忽略,也被忽略得习惯了,甚至因此培养出特长,纵使高大健硕,也能像变色龙般,轻易融入人群中。
所以,当生来就注定受人注目,发上戴着隐形钻石皇冠的湘悦,竟会对大哥视若无睹,毫不扭捏的认定了他,双手献上倾慕时,他差点要用手,用力的捏自己几把,确定不是在作梦。
再者,当他们在湖面上时——
“你吻了她。”忠国说道,一眼就看穿弟弟在想什么。
“是她吻了我。”他纠正。
“少来,就算她没有主动,你也忍不了多久。”忠国哼了一声,黑眸侧睨,慢条斯理的问道,“你这算监守自盗吧?”
他缓慢的抬头,眼里闪灿着警告。“我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反对。”这是他跟湘悦之间的事,就算是家人也无权插手。
“放心,我很识相,事到如今谁反对也没用。”忠国举起双手,不战先降。“这种事虽然在我们家没发生过,但是业界也有前例,我只是担心——”
“别担心,我依然会善尽职责。”仁国丢下承诺,转身就往浴室走去。
坐在椅子上的忠国,脸上的笑意淡去。他严肃的看着弟弟的背影,黑眸复杂难解,半晌之后才开口,严肃的低语。
“我担心的,是你会太过尽责。”
丝绒帷幔的大床上,湘悦双眼圆睁。
同样舒适的床铺、同样柔软保暖的羽绒被,她却反常的睡不着,在床铺上辗转反侧,一下子翻左边、一下子翻右边,彷佛床铺下多了无数颗豌豆,硌得她全身发痛。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失眠?
从小到大,她总是沾枕就睡,甚至很少作梦,就连几次遭遇绑架,她也还能觑空睡着。如今,她已经躺了将近一个小时,却还是双眼亮亮,一点睡意都没有,始终在意门外动静。
晚餐的时候,餐桌旁看不见杨仁国。她特地去了另一个房间,从上俯瞰他铲雪的身影,在意他穿得暖不暖,或者饿不饿。
整顿晚餐她都食不知味,视线不时望向一旁那张空荡荡的椅子。
终于,湘悦再也躺不住,小脚踏下床铺,直到脚心冷凉,才发现忘了穿鞋,人已经来到房门旁。没有回头穿鞋,她赤luo着双脚,趴在门上聆听,考虑着要不要开门。
就像回应她的迟疑,门上响起轻敲。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那个她熟悉而想念的声音,隔着门问道。“以往这个时候,你早已经睡着了。”他透过监视器,在屏幕里看见她翻来覆去,小脸还会凑近监视器,挥舞着小手,确定监视器运作良好,并没有故障。
一听见他的声音,湘悦就急切的握住门把,毫不迟疑的打开房门。
“你回来了。”她满心欣喜的迎接他,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我一直在等你。”她毫无隐瞒的说出心声,没有半点隐瞒。
“对不起,我不该抛下你。”仁国衷心致歉。他明白那样匆促离开,留下她独自一人,是多么失礼的一件事,只是他必须冷静下来,不能肆无忌惮的侵吞她的纯洁天真。
但是,眼前穿着睡衣的她,美得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双眸里盈满恳求,红润的唇轻启,小小声的恳求。
“我睡不着。”她的声音、她的身躯,都无比的柔弱,让人无法拒绝。
“你来陪我,好不好?”她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掌。
这跟两人分开时,**醺然的紧绷不同。比起销魂热吻,此时此刻她更渴求的,是他暖烫的体温,而且这种深切的渴望,跟气温无关,即使身在炎热的赤道,她也会依恋难舍。
虽然被长辈环顾,但是发乎情、止乎礼是无形的束缚,她纵使被照顾得再好,心里某一处也还是空荡荡的,礼貌性的亲吻与拥抱,其实都有距离,这么多年来,唯有他愿意用体温,真正的温暖她。
感受过体温的依偎,她就再也回不去那座凄冷的高塔。
他该要开口拒绝,但是她恳求的声音太软、太甜,他只能像是被驯服的兽,在她轻轻巧巧的牵握下,踏进奢华美丽的主卧房,还在床侧坐下,软绵绵的大床因为他的体重微微下陷。
躺在大床中央的湘悦,不放开两人相握的手,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口气,所有的不安都消失,只要他在身边,心就感受到温暖与平静。
这种静谧的感觉,比深吻更亲密,让她想了解他更多更多。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溜冰的?”她好奇的问,声音小小的、低低的,像是在问一件秘密。
他低声的笑了。
“小时候家里只有一双溜冰鞋,大家都抢着穿,好不容易抢赢了,就想要穿得久一些,就算摔得很痛,也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摔着摔着就学会了,可以溜起来让抢不到的人追。”童年的点点滴滴,回想起来仍旧很有趣。
她听得很认真,试图想象他小时候的模样。认真坚定的黑眸、倔强好胜的神情,她多想在许多年前,就认识那个小男孩,他肯定会乐于教导她各式各样的游戏。
“那么,你会跳橡皮筋吗?”
他再度笑了,笑容软化五官。
这是她头一次,看见他真正放松下来。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他始终在戒备、在提防,因为必须保护她而小心戒慎。
“男生很少玩跳橡皮筋。”其实女生都排挤他们,说他们是臭男生。“大部分都是女生在玩。”
跳橡皮筋是她从小的梦想。
台北是一个很小的城市,即使不必去上课,搭载她往来博物馆的豪华轿车,仍然不时会经过校区附近的公园,她时常看见那些女生们穿着运动服,把五颜六色的橡皮筋绑起来,串成长长的一条绳索,轻盈的翻滚,或笨拙的大笑跌倒。
跌倒肯定会很痛,她只要稍微碰伤,长辈们就会大呼小叫,额冒冷汗急着抱她上车直奔医院急诊室,劳师动众只为替她那道肉眼几乎看不到的伤,小心翼翼的擦上碘酒。
所以,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即使跌倒,那些女孩们还是笑得那么大声,彷佛用笑声就可以驱逐疼痛。
“你妹妹会玩吗?”她想起杨娃娃,美丽又女人味十足的杨娃娃。
这个应该很平常的问题,却让仁国微微一僵。
他们的双手还交握着,他再细微的情绪,她都能感觉得到。
一会儿之后,他才回答。
“娃娃不玩跳橡皮筋。”他对妹妹小时候的模样,可是记忆深刻。旁人看见的,或许是那娇滴滴的外貌,但是身为兄妹,他太了解妹妹的“本性”。
湘悦却误会了。
“你们一定很疼她。”他们也舍不得美丽的妹妹摔伤吧!
他沉默不语,没有破坏她的幻想,告诉她事实上,从小到大都是娃娃让他们很“疼”。
瞌睡虫大军悄悄来袭,一只又一只的爬上她的眼皮,但是她好喜欢这种随意聊天的感觉,努力撑着不愿睡去。
“你休假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她又问,侧躺的看着他,觉得问再多问题都不够。
“一般人会看电视。”
“我问的不是一般人,我问的是你。”她柔声说道,执意要知道。
黝黑的俊脸,难得露出些许尴尬。“做菜。”
虽说古语有云“君子远庖厨。”但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男尊女卑老早就不流行了,何况杨家的状态更偏女权至上,做菜是他纡压的方式,家人也乐得有佳肴可吃。
原本以为,被一群老古董教育成人的她,会对爱下厨的男人感到讶异,没想到她瞬间睡意全消,还坐起身来,殷切的探问。
“做菜?真的吗?你会做什么菜?”
“都是一些家常菜,葱油鸡、清蒸鱼、糖醋里肌这类,按照我妈的嫁妆,那本傅培梅的食谱,一道一道学着做。”生母过世得很早,家人各自有怀念的方式,对他来说下厨做菜,还原童年在餐桌上吃过的滋味,是他怀念母亲的方式。
这些日子以来,餐餐吃的都是异国菜肴,虽然可口好吃,但是听他说起那些菜肴,她还是吞了吞口水。
不过,任何菜肴都可以等到工作结束,回台湾时再大快朵颐,有许多顶尖名厨,都乐于为她做菜,八大菜系任由她点,唯独她最想吃的食物,不论哪个名厨都端不出来。
“你会做咸酥鸡吗?”听到他会做菜,她好激动。“长辈们说咸酥鸡不卫生也不健康,但是我每回坐车上街,都看到那些人吃得好香,让我好想好想吃,就算是一口也好,只要让我知道,那包纸袋里,用小竹签叉出来吃的食物,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就好。”
“我没有做过,但是可以试试看。”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脸蛋,让她重新躺回床上。“现在,你真的该睡了。”
湘悦还不肯松手,非要再三确认。这可是她放在心里好久好久的愿望,一想到有可能实现,当然不肯轻易放过。
“回台湾之后,你一定要做咸酥鸡给我吃喔!”
他轻声笑着,轻轻收回相握的那只手,为她盖上羽绒被,轻抚着她散开在床面上,如乌黑丝绸般的柔软长发,直到她不敌睡意,累倦的闭上双眼,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偌大的床上,她像睡美人般,静静躺卧等待王子亲吻。
当他以为她已经睡着,准备离开时,娇嫩的语音响起,虽然小声却清晰无比。
“仁国?”
“嗯?”
“你可以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高大的男人,在床边僵住。
睡意侵蚀意识,但她试图保持清醒,等待又等待,期望重温他的气息与温暖,伴随她进入梦乡。
只是,困意汹涌,唇上却迟迟等不到他的温度。
就在她失望的就要睡去时,暖烫的薄唇印来,无限温柔的一吻,伴随耳畔沙哑的低语。
“晚安。”
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着,唇上那抹温暖,让嘴角偷偷扬了起来。
她心满意足的带着微笑睡去。
那一夜,梦好甜好甜,梦里都是他。
【第六章】
湘悦在哼歌。
她是听见工作室里的回声,才醒觉过来,自己正在哼着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优美的旋律,简单却意义深远的歌词,一句又一句的溜出口,她的注意力竟难得的有些分散。
握着笔的小手扬起,朝小嘴轻拍几下,提醒自己该要百分之百专注。
只是,过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她又哼起熟悉的旋律。
警示性的轻拍没用,从早上到现在,都用过午餐,该喝下午茶了,她要是再拍,嘴唇就要被拍肿,却还是无法停止,反复的哼着哼着,简直像是康叔叔养的那只羽色灰褐、白线绕眼的贵州凯里画眉,心情好的时候就没办法住嘴。
不过,神奇的是,即使哼歌,少少的分了神,工作效率却变得更好,笔记刷刷刷的写了许多,繁琐的记录即将完成。
漫长的记录工作,终于看见结束的曙光,她搁下手中的笔,拿起桌上的修复针组,对于即将动手缝补,心中感到熟悉的蠢蠢欲动。
能以针线修补古物,是她唯一擅长,却也是最骄傲的一件事。
从有记忆以来,她的心思都在精进绣法,得到长辈的赞许、旁人的惊叹上,一直到杨仁国出现——
粉嫩的双颊,因为想起他,情不自禁的微微红润。
彷佛心有灵犀,当她正在想他,门上就传来礼貌的轻敲,那是他特有的节奏,专属于他们之间的暗号。
湘悦惊喜的转头,望见他薄唇扬起,弯成温柔的微笑。她心里的某个地方,连她都未知的陌生地方,因为暖意而渐渐融化。
“有空吗?”仁国问,笑容里的温柔更浓。
她点点头。
“工作刚好告一段落。”其实,就算工作繁忙,她也千百个愿意,为他特别空出时间。
高大的身躯还站在门口,并未踏入工作室,映着窗外天光的黑眸闪烁笑意。“先把皇冠罩上。”他指示。
没有半点质疑,她乖乖听从,小心翼翼拿起防弹玻璃罩,稳当的将皇冠罩上,隔绝了空气。之后才转过身来,无限期待的望着他。
杨仁国走进来,来到工作桌旁,才拉开外套拉炼,从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包装得鼓鼓的,还插着几根细细签子的浅棕色吸油纸袋,一阵无限诱人的咸咸香气扑鼻而来。
湘悦的小手几乎是轻颤着,接过那包微烫的纸袋,只是闻到味道,她的口水就自动分泌,几乎要泛滥成灾。
“是咸酥鸡?”她吞了吞口水,望进纸袋里,汹涌而出的热气刺激眼睛,她却舍不得眨眼,害怕这包手里握的、眼里看的咸酥鸡,会突然消失。
“你不是想吃吗?”他柔声问道,笑得好纵容。
湘悦点头如捣蒜,双眼被热气熏得泪汪汪,双手把吸油纸袋握得更紧。她原本以为,要回到台湾才尝得到这禁忌的美食,没想到他神通广大,居然在冰天雪地的俄罗斯就能变出一包咸酥鸡。
袋子里的鸡块,炸得淡淡金黄,酥脆得恰到好处,在热油里滚过的绿色叶子,色泽格外翠绿。
眼看她只是痴痴看着,迟迟没有动手,他自动自发的探手,用细签插起一块鸡肉,送到粉嫩的双唇前。
她怯怯的张口,先用红嫩舌尖轻碰,试探是否烫口,随即又不好意思的羞羞一笑,才鼓起勇气咬下鸡块,怕烫又贪口,先是感觉到酥脆的表层,接着是柔软的鸡肉,每次咀嚼都滋润多汁。
品尝得太专心,她沉醉在美味中,没有发现他的黑眸,因欲望而蒙上一层浓雾。
那红嫩的舌尖,只出现不到一秒,却已经足以让他硬得发痛,清晰的回忆起,她是如何青涩的回吻——
吃着咸酥鸡的湘悦,回味无穷的咽下,舌尖轻舔唇瓣,品味着那咸咸的椒盐粉,却听见一声痛楚低吟。
“你怎么了?”无辜的大眼眨啊眨,满是关怀。
他咬牙吸气,勉强挤出笑容。
“没事。”
“喔。”她没有多想,注意力都集中在美食上,万分期待的小声问道
“我可以再吃一口吗?”虽然,原本的愿望,是只吃一口就好,但是一旦尝到,就好难停止。
“整包都是你的。”他承诺。
啊,太幸福了!
她迫不及待的,再度从送来的细签上,咬下另一块鸡肉,津津有味的吃着,直到吞咽下肚后,才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你可以把鸡肉炸得这么恰到好处?”缝补对她来说轻而易举,烹饪反倒是未知领域。只是,从小尝遍美食,她也养出挑剔的味蕾,吃得出他手艺一等一,非但不输某些名声响亮,做菜却偷减工序的名厨。
“这要靠经验。”他努力转移注意力,忽略欲望的疼痛,还好烹饪是个安全话题。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湘悦对做菜一窍不通,对她来说,烹饪跟魔法一样神奇。
“过程吗?”
她用力点头,充满求知欲。
“听起来可能会很枯燥。”
“你说的话,我永远都不会觉得枯燥。”她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他目光蓦地闇浓,注视她一会儿,然后才扬起薄唇,笑得比之前更温柔、更深情,慢条斯理的说起烹饪细节,彷佛他们拥有用不完的时间。
“这不是正统的咸酥鸡,算是改良版的。”粗糙带茧的指腹,抹过她嘴角的椒盐粉,才又喂她吃另一口鸡肉。“肉桂、孜然更适合肉类,加一点伏特加腌渍,再裹上面包粉下锅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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