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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眷恋这世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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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待个屁!”钟少因为愤怒,脸上的二两横肉一抖一抖的,面色涨得通红,酒气冲天,“让一个新来的黄毛丫头进包厢伺候小爷我,耍我玩呢?敢情周少没教过你们怎么待客么?”
  “钟少您看您这话说的,我们可绝对没有怠慢您的意思。您是什么身份,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好生伺候着,哪敢怠慢您呀!您真真是多虑了。今晚这事儿它纯属意外。”沈安素谦卑地站着,态度恭顺。
  “意外?哼!”钟少冷哼一声,厉声说:“别搁这儿忽悠小爷,你这服务员本事儿大着呢。今天敢泼我酒,明天说不准就敢提刀砍人了。
  沈安素:“……”
  还不是你好色,砍你也是活该!她暗自腹议。
  她嘴角一抽,讪讪道:“您说笑了。”
  “我可没说笑,婊。子就是婊。子,一副贞洁烈女扮给谁看呢。”钟少的视线投在丁岱岱身上,不屑道:“说吧沈经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沈安素暗中扫了一眼饭桌,心里大致估量了一下,“钟少您看这样好不好,今晚的酒水我给您免单如何?”
  钟少今晚开了一瓶轩尼诗百乐廷和一瓶人马头,再加上这一大桌子的菜,零零总总一起加起来大概消费一万五左右。
  酒水免单,消费砍去三分之二,这已然是她最大的诚意了。
  可钟少明显是不满意的。
  “就这样?”钟少瞪大眼睛瞧着她,语气更不耐烦,“沈经理打算就这样把我打发了?”
  她福了福身,标准的职业微笑,语气恭谦,“要不让我的服务员再给您道个歉?”
  钟少:“……”
  四两拨千斤,钟少当即觉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格外无力。
  沈安素眼疾手快给丁岱岱使了个眼色,“快道歉。”
  丁岱岱满脸不情愿,却不得不迫于压力,支支吾吾地道歉:“对不起钟少……我知道错了……”
  钟少爷烦躁地扒了把自己的黄毛,烦躁异常,“沈经理,这么没有素养的服务员你不开除她,难道留着过年么?”
  一听到开除,丁岱岱脸色大变,都快哭了。
  她哭丧着脸,嗓音透着哭腔,“沈经理……”
  她家条件不好,父母年迈,还要供弟弟读大学。来九重天当服务员也是看中这边工资高。一旦她被开除,想要再找到一份和九重天差不多工资的工作就难了。
  丁岱岱的情况沈安素很了解,这个姑娘不容易。
  事态已经很明显了,钟少摆明了是得理不饶人。
  “钟少您看这样行不行?今晚这桌我都给您免单。”她赔着笑脸,从中斡旋,“手下人不懂规矩冒犯了您,是我疏于管理,是我的责任,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不过一个小姑娘而已,您犯不着这么大动肝火,您说是吧?”
  沈安素又从中退了一步。
  “看不出来沈经理很护犊子嘛!”钟少冷冷一笑,举起椅子重重砸在地上,“小爷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你不开除这女的,我就跟你没完!!”
  沈安素:“……”
  他娘的!沈安素愤恨地磨了磨牙。
  砸了一把椅子,钟少似乎还觉得不解气。他快步走到丁岱岱面前,扬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阴险地笑了起来,“沈经理你不会教手底下的人,我来替你教。”
  “啪!”一声脆响,钟少反手又是一巴掌。
  他的嗓门扯得老大,声音非常嚣张,“臭婊。子,小爷摸你腿怎么了?我不仅摸你腿,我还要草你呢!”
  男人下手很重,用足了力道,接连两个巴掌下去,丁岱岱的两边脸颊顿时就留下了红彤彤的指痕,触目惊心。
  丁岱岱捂住自己的脸颊,双颊火辣辣的灼烧着。她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似地悸动,脑袋像给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破裂了。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都快破皮流血了。
  可惜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钟少。
  包厢里其他的公子哥们个个都在看好戏,吃瓜很欢快。
  “不服气啊?”钟少扬起手臂,欠扁地说:“我就打你了,你能奈我何?”
  巴掌欲落下,却生生被人擒住手腕。
  他扭头,看到了站在自己身侧的沈安素。
  “够了!”年轻的女人轻斥一声,重重捏住了钟少的手腕,眼里盖满冰雪,“男人打女人可不光彩,钟少是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谁都想不到一贯浅笑吟吟,礼貌待客的沈经理居然会流露出这般沉冷阴郁的表情。和她平日里温婉知性的形象大相径庭。
  见惯了她那精致甜美的招牌式的笑容。她不笑的样子,居然莫名让人发寒。
  她的眼神更是毫无温度,凛冽非常,宛如淬了无数冰渣子。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钟少此刻恐怕早就被凌迟千万遍了。
  “沈经理可真护犊子!”钟少渍渍两声,挣脱开自己的手,狠戾地吼道:“谁特么敢笑话小爷!”
  “不论我的服务员做错了什么事儿,你打人就是不对,请向我的服务员道歉。”沈安素走到丁岱岱跟前,将她护在身后,不再是之前好脾气的样子。
  钟少:“……”
  她这话一说出口,不止钟少,包厢里的其他人都纷纷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让小爷我跟她道歉?”钟少很是不可思议,“我没听错吧?”
  “是的,道歉。”沈安素格外平静,语气肯定,丝毫不容置喙。
  钟少:“……”
  “道歉个屁!”钟少抖了抖衣袖上沾染的酒水,“小爷长这么大都没跟人道过歉,你做梦!”
  “凡事总有第一次,钟少要习惯。”
  钟少:“……”
  “我偏不道歉,沈经理打算拿我怎么办?”地痞流氓属性展露无遗。
  沈安素双手抱臂,突然间笑了下,不紧不慢地说:“那我只好让我的服务员打回去了。”
  钟少:“……”
  “你敢?”钟少彻底会激怒。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我的服务员是正当防卫。”她努了努嘴,沉声吩咐:“岱岱,打回去!”
  钟少:“……”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周最现身,扯着尖细的嗓子,吊儿郎当地说:“钟少你这是要砸我场子么?”
  众人纷纷往门口看过去。
  在周最身侧,盛延熙穿着白衬衫,手里端着半杯红酒,身材修长挺拔,面容沉静。


第10章 第10世界
  第10世界
  人有三六九等,穷人和有钱人分属不同的等级,可有钱人与有钱人之间的等级也是条理清晰,泾渭分明的。不同等级的人有彼此不同的圈子。
  就像现在所看到的,盛延熙和周最是一个圈子,一个等级,钟少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又是另一个圈子,另一个等级。
  盛家是横桑四大家族之首,周家次之,盛延熙和周最,一个是盛家的二公子,一个是周家的小少爷,显然不是钟少这种小开可以比拟的。
  两位大佬突然现身,包厢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谁都没敢出声,甚至连眼神都安分了,不敢四处张望。先前和美女喝酒、调笑的几个公子哥也都纷纷停下手头的动作,变得中规中矩起来。
  钟少忙搓了搓手心,脸上当即浮现出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二爷,周少您二位怎么来了?”
  这变脸速度,堪比翻书,可以说很溜了哦!
  小人不愧为小人,欺软怕硬,吃相很是难看。
  周最甩了甩手,冷冷淡淡一笑,悠悠道:“钟少爷都开始砸我场子了,我这个九重天老总能不过来处理一下么?”
  钟少:“……”
  钟少讪笑,“周少您真会开玩笑,我哪敢砸您的场子啊!给我十个胆我都是不敢的。”
  “是么?”周最挑了挑眉,环视一圈,“那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呢?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啊?”
  “一点小事儿给闹腾的,让二位见笑了。”
  钟少又不傻,九重天能说话的主儿来了,他要是再继续和沈安素她们闹下去,自己可没好果子吃。自然插科打诨,企图蒙混过去。
  他伸手抽出一张椅子,对盛延熙说:“二爷您快坐,别站着。”
  盛延熙却像是没听到有人跟他讲话似的,径直往前走。
  钟少:“……”
  他穿一件白衬衫,解开领口处的两颗扣子,身姿料峭,气质卓然。
  包厢里灯光柔和,宛如一匹晕暖的瀑布倾泻而下,均匀地打在他身上,低柔而优雅。
  明明是他一贯的神情,面沉如水,岿然不变。可在场众人却莫名觉得心尖发颤,不敢直视他。
  总有一种男人,他气场冷硬强大,只要站在你面前,你便会下意识地觉得不寒而栗。
  只见他直接朝沈安素的方向走过去。他步子放得缓,不紧不慢,莫名有种老派的作风。
  待他站定,沈安素敛了情绪,冲他点点头,“盛先生。”
  其实从盛延熙走进包厢那刻,沈安素就明显地察觉到自己恶劣的情绪有些缓和下来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怒气凛然,剑拔弩张。
  她足够有耐心应付难缠的客人,可却不能容忍男人打女人。所以钟少今日所为明显是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如果盛延熙和周最两人今晚再晚一步现身,她铁定已经让丁岱岱把那两巴掌奉还给钟少了。
  她和一般的经理不同,她不是非得靠这份职业来养活自己的。她出身沈家,就算不工作,父亲和大哥养她也毫无压力。在经济方面,她全然没有后顾之忧。
  至于公然开罪钟少,她也是毫不在乎的。像钟少这种级别的客人,还不至于会让她受到威胁。说得难听点,她瞧都瞧不上他。宛丘沈家,足以庇护她。
  就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所以钟少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便不会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盛延熙平静地望着她,目光灼灼,“沈经理我有事找你谈。”
  沈安素心下一惊,面露狐疑,“盛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出去说。”他恍了恍手里的酒杯,里头嫣红的液体沿着杯壁划了个圈儿再落下,弧度优美。
  沈安素:“……”
  “盛先生您看这……”她很犹豫,眼下这堆破事儿可都没解决呢。
  盛延熙的目光越过她头顶,看向钟少,“钟少爷,我找沈经理谈点事儿,你看你这边是不是好了?”
  钟少:“……”
  男人这话看似商量,却没听出半点商量的口气,分明就是命令。
  表情波澜不惊,辨不出喜怒,可他这一开口说话,钟少心里就直发杵。
  这位盛二爷声名在外,钟少不敢开罪。干笑一声,抹了把脸上的酒渍,忙不迭说:“好了好了,屁大点事儿,沈经理早就处理好了。二爷您请便。”
  沈安素:“……”
  盛延熙把自己手头的那只高脚酒杯扔在桌子上,直接对沈安素说:“走吧,沈经理。”
  沈安素捏了捏裙摆,点头道:“好。”
  周最慢悠悠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气定神闲地开口:“说说看,都发生什么事情了?”
  ——
  一走出包厢,盛延熙径自往走廊尽头走去。
  沈安素摸不着他究竟要带她去哪里,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走廊冗长,深邃,两侧壁灯悠悠散发出微弱缥缈的灯光,光影朦胧,更衬得周围的环境暧昧。
  中途还有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亲热,难舍难分。
  声色场所,见怪不怪!
  两人目不斜视地从旁经过,一派坦然。
  那条走廊终于到了尽头,盛延熙推开小门,带她去了阳台。
  晚十点,夜色浓沉,灯红酒绿,这座城市还是那么热闹。
  “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她娉婷地站着,身段窈窕,脸上照旧是属于“沈安素式”招牌的笑容,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夜风从身侧吹过,拂起她细碎的短发,露出一双灵巧的耳朵。两边耳垂上有颗亮晶晶的东西。她戴了耳钉。
  盛延熙却没回答她。转了个身,背靠在栏杆上,慢腾腾地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猩红的一抹火星子被夜风越吹越旺,烟草味儿也随之在空气里缭绕开来。
  她的鼻子在黑暗里嗅了嗅,闻出他抽的是某个牌子的苏烟。和上次在电梯里闻到的烟味儿一样。
  这种苏烟闻着不烈,味道也很清淡,很适合女人抽。一些商家也把它当作女士烟卖。
  微弱的一捧火光,在黑夜里忽明忽暗,影影绰绰,映衬着男人那张精致的脸。
  “抽吗?”他递到唇边吸一口,将烟盒往她面前一递。
  沈安素:“……”
  她忙摆手,“我不抽烟。”
  “一点都不碰?”
  “不碰。”大概是沈家的女儿,从小到大的言传身教使她非常自律,容易上瘾的东西她一般都不会碰。但显然柠檬茶是个意外。
  “试试?”他掐着半截烟火,笑了下,“没准你会爱上它。”
  沈安素:“……”
  “不用。”她拒绝地彻底,复问:“您找我什么事儿?”
  他抿着滤嘴深吸了两口,吐出清淡烟圈儿,“沈安素,你累不累?”


第11章 第11世界
  第11世界
  “什么?”男人这话问得突然,沈安素不太懂他的意思。
  “整天赔着笑脸你累不累?”缥缈的一小撮青烟从指缝间铺散开,烟草味儿不断。盛延熙抽着烟,把话补充完整。
  沈安素:“……”
  累吗?
  累是自然的!服务行业说白了就是卖笑,伺候这些有钱人。哪怕她是高管,也没能摆脱这种性质。
  有钱人不好伺候,出入九重天的又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开罪不得。要伺候好他们,哄的他们开心,这绝非易事。像今日钟少这样的事情从她入职以来就遇到了好几次。
  她大学学的是酒店管理,入职九重天以前,在横桑好几家星级酒店当经理。工作的内容和九重天大同小异,一样是服务行业。工作强度也和九重天差不多。整日里应付客人,礼貌的笑。说实话还真是累!
  “挺累的。”她实话实说。
  他弹了弹烟灰,火光一闪而逝,“那干嘛不做别的工作?”
  正月里料峭春寒依旧浓烈,寒风不断。盛延熙只着一件衬衫,夜风灌满他衣裳,衬得他越发瘦削英挺,如松如柏。
  她盯着他指缝尖的半截烟看,这才第一次注意到男人的这双手生得极好。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这话题有些交心了。从盛延熙嘴里问出来,这多少让沈安素有些惊诧。在她的认知里,她如今和这位盛二爷还不算熟悉,他们仅仅只是经理和客人的服务关系。照理根本不会涉及到这些话题。
  同样的问题好闺蜜温凉也问过她:“工作这么累干嘛还和自己过不去,改行不好吗?你又不是缺钱。”
  不是缺钱,也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她只是习惯了这种生活,好像每天只有忙起来,她才觉得自己是存在的。除了盲目工作,她找不到一点存在的意义。
  母亲在世时,她多少还觉得生活是美好的。可母亲一去世,她更加觉得活着没意思,除了疲于奔命,好像就没剩下什么了。
  别人有诗和远方,喜欢旅游,有梦想,有追求,可她却啥都没有。好像这些都离自己很远,是别人的人生。她的生活单调,琐碎,无趣,忙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自己的生活过成如今这副鬼样子了。
  这些好闺蜜尚且不理解,更别说盛延熙了。迄今为止她觉得他们还不熟,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她自然不可能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他。
  “大概是习惯了如今的生活。”她自嘲地笑了下,眼里飘过几丝沧桑。
  盛延熙细细打量她,觉得这女人戴了厚厚的面具。戴着面具示人,温婉恬静,浅笑吟吟,却不走心,亦或许根本没有心。面具之下估计又是另一番模样。
  不得不说沈安素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她和他过去碰到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大概就是这点与众不同,让他把目光转到了她身上。
  他摁灭烟头,顺手扔进脚边的垃圾桶。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点燃。
  动作利索,前后不过一瞬功夫。
  烟瘾可真重!
  “习惯真是可怕。”只听到他渍渍两声,继续说:“一件事连续做上二十一天,就会养成一个新的习惯。也就是说习惯容易养成,也容易戒掉。沈经理没想过换种生活?年纪轻轻为什么非得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她微微挑眉,脱口而出:“因为我缺钱花啊!”
  她的心沉寂荒芜,空空荡荡,没剩下什么东西。很多时候她都读不懂自己的心,无法辩识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些温凉不懂,盛延熙更不会懂。她不愿和他交心,只能以世俗的理由搪塞他。
  “缺钱?”他咬字清晰,刻意提高音调,施施然地反问:“一个缺钱的酒店经理会让自己的服务员用巴掌招呼客人?沈经理不怕被开?”
  沈安素:“……”
  原来他和周最根本就不是碰巧出现在包厢,这两位爷应该是在外头听了好一会儿的墙角了。早就将包厢里发生的事情弄得一清二楚了。
  她已然全明白了,周最好巧不巧的在她即将让丁岱岱打回那两巴掌时现身,目的就是阻止她。九重天开门做生意,经理公开扬言让服务员打客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肯定会解读出无数个版本。
  钟少不是省油的灯,那两巴掌若真是打下去,不只她,丁岱岱都是要受到牵连的。
  她是真的被气昏头了,当时只考虑到自己的感受,觉得自己没有后顾之忧,硬生生逼迫钟少跟丁岱岱道歉。却压根儿没有想过,高层一旦深究起来,丁岱岱也是不能免责的。她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大不了不做这个经理。可丁岱岱却不行,这姑娘身后可是有一大家子巴巴指望着她那点工资。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在四肢百骸蔓延开。
  “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她舔了舔被夜风吹得干涩的嘴唇,嗓音哑哑的。
  “那是阿最该管的事情,沈经理不必和我说。”盛延熙直视她的眼睛,执着于之前的话题,肯定地说:“事实证明沈经理并不缺钱。”
  他私下和这个女人接触过几次,衣服鞋子可都是大牌,一个包就是普通工薪阶层好几个月的工资。很多高管或许会用名牌服饰和一些高档奢侈品来包装自己。可一个举手投足来的气质却不容易作假。
  家境优渥的人他对钱没有概念,他待人处事不会过多的考虑金钱,在一些问题的处理上他自然更有底气。
  可穷人不同,他没有强大的金钱作为后盾,他毫无底气,凡事束手束脚,更多的是考虑自己的切身利益。
  若沈安素真的缺钱,不论钟少今晚做的有多出格,她都不敢让服务员打回去。
  一个明明不缺钱的女人,却偏偏做了一份最需要七窍玲珑心的工作,整日里游走于各色客人之间,赔着笑脸,昼夜忙碌,挣着一份算不得丰厚的薪水。
  为什么?
  盛延熙觉得好奇,却也清楚地认识到这个女人不会跟他说实话。好在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剥开层层迷雾,一探究竟。
  他自顾靠在栏杆上吞云吐雾,那张脸隐在烟雾里,影影绰绰,淡声道:“人活着就是图个快活,把自己弄得太疲惫没有意思。沈经理尘心未泯,不该是如今这种状态,你应该换种生活。”
  沈安素不禁抬头看他,不解地问:“何为尘心?”
  “对这个世界的眷恋之心。”
  呵呵,那她还真没有!
  “永安寺是个好地方,沈经理可以去那里住上几天,我想你应该不会失望的。”
  第二根烟抽的只剩下烟蒂,盛延熙快速掐灭,扬手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然后走了!
  沈安素:“……”
  SO,他究竟找她有什么事儿?
  ***
  盛延熙再回去,周最刚好从502包厢出来。
  “解决好了?”他迎面走上前问。
  周最:“屁大点事儿,分分钟就搞定了,钟鸣那龟孙子也就敢拿个小服务员撒泼,一见我立马就怂了。”
  “那没事儿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周最:“……”
  周少爷直接懵了,“不是说喝酒么?”
  “我有些乏了,改日再喝吧。”
  周最:“……”
  周少爷将今晚这件事从头到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瞬间回过味儿了。当即炸毛,“好啊二哥,敢情你大半夜把我叫起来就是过来处理这档子破事儿啊?”
  “不然你以为呢。”盛二爷倒是坦诚,悠哉悠哉地承认。
  周最:“……”
  周少爷都快哭了,他在家里睡得正香,他家二哥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是找他喝酒。
  他屁颠屁颠来了,酒没喝两口,就听到钟鸣那小子在闹事儿。九重天是周家的产业,他如今还是挂名的老总,有人在他的地盘闹事,他自然不会放任不管。他算是整明白了,这人分明是故意把他从家里叫过来的。
  目的是什么?
  丁岱岱就是个普通的小服务员,依到他二哥的眼光还不至于看上个小服务员。剩下的就只剩下沈安素了。钟鸣闹事,沈安素身为九重天经理首当其冲要处理。钟鸣闹不消停,沈安素处理起来就很棘手。
  周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二哥,“二哥,你不会是看上那妞了吧?”
  盛延熙当即垂眸看他,“谁?”
  “沈经理。”
  周最眼睁睁地看着历来不苟言笑的盛二爷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说:“沈经理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周最:“……”
  周少爷想起今晚情形,心想:确实够特别的,一个经理竟然敢公开和钟鸣叫板,逼他跟一个小服务员道歉。不道歉,就打算让手下的服务员打回去。
  这个女人很有胆识啊!
  盛延熙说完就回房休息,走了两步后又想起什么来。转身,目光聚焦在周最身上,意有所指:“阿最,你也该抽时间打理打理九重天了,别阿猫阿狗的都给放进来。”


第12章 第12世界
  第12世界
  今晚这件事有了周最出面,顿时变得顺畅许多了。钟少不再为难丁岱岱。可丁岱岱身为会所员工拿酒泼客人,不论原因如何,这本身就是失职。她被罚了奖金,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也算是圆满解决。
  而沈安素身为经理公开扬言让手下的服务员打客人,不论事实真相如何,这显然是不对的。她原本以为高层会严肃处理她,可没想到顶头上司连过问都没有过问一句。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丁岱岱特别感谢沈安素,她觉得是经理在危机关头搬来了周少,替自己解了围。不然自己估计早就被开除了。
  沈安素自然是不敢承这个情的,她说:“周少不是我找来的,他应该只是恰巧路过。”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很清楚这事儿并不简单,多半是盛延熙在其中起了作用。
  ***
  三月初中峻分公司正式落户横桑,开业典礼和新一轮的新品发布会一同举办。中峻财大气粗,开业典礼办得那叫一个奢华。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在时尚圈引发热议。
  中峻分公司落户横桑,意味着中峻的南方市场正式打通。这不仅对于中峻,对于整个时尚圈都是一件大事儿。
  不过这些自然不是沈安素所关心的。
  日子过起来倒也飞速,一转眼清明就快到了。
  每年清明一到,温家的祭祖大典历来就是西南边境的大事。届时不仅散落在全国各地的温家族人会回来,整个西南地区与温家交好的世家大族也会委派家族里的重要人物参加。空前盛况,各大媒体也会争相报道,大肆宣传。
  祭祖大典将至,温家上上下下紧锣密鼓筹备着。好闺蜜温凉也越发变得忙碌了。身为温家最小的女儿,温凉备受外界瞩目,这次温家的祭祖大典只怕又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
  往年温家的祭祖大典沈安素一般都是从电视上或者是温凉口中了解一二。她并没有真正一睹其空前盛况。
  但今年温凉却邀请她去参加。
  沈安素在电话那头皱了皱眉,想也未想便拒绝了:“你们家祭祖,我一个外人去凑什么热闹?”
  她并非是温家子孙,沈家也并非和温家交好,她前去参加温家祭祖大典,委实不合时宜。
  “谁说外人就不乐意去凑热闹了?每年我们家的祭祖大典多的是外人,不说别的,单单是那些记者就不下几十人,不差你一个的。”
  “我不去。”她拒绝得彻底,“祭祖那么闹腾,我还不如待家里睡觉。”
  温凉:“……”
  “去嘛!”温凉循循善诱,“每年我家祭祖,去的可都是一些世家公子和圈内大佬,你去多见见人不好吗?万一有合眼缘的呢。”
  “我对这些没兴趣。”沈安素油盐不进,一语言中:“凉凉,你就别在这儿忽悠我了。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这么费心让我去参加你们家的祭祖大典,这次是怎么了?你不说实话我是不会去的。”
  温凉:“……”
  不愧是相识多年的挚友,但凡有一点不对劲儿,对方就能敏锐地察觉出来。
  温凉暗自咋舌,什么都瞒不过沈安素。
  她只好实话实说:“素素,霍承远回来了。”
  沈安素:“……”
  只这么一句,沈安素便什么都清楚了。霍承远是温凉的死穴,解不开,她也没想过去解。
  她和温凉认识十多年,对于好友和霍承远那档子事情一清二楚。
  温凉和霍承远谈恋爱那会儿,沈安素就时常见到霍承远。印象里这位霍医生总是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不论面对谁都能露出暖心的笑容。
  两人是高中同学,年少情浓,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只可惜世事无常,后面还是被迫分手。一个远走他乡,成为一名无国界医生,奔走于世界上最危险的地带;一个留守横桑,自立门户,封存自己的心,度日如年。
  不得不让人唏嘘!
  “所以呢?”她端起手边的柠檬茶喝了一口,不疾不徐地问。
  “听说这次祭祖霍承远也会参加,所以素素你必须去看着我,不然我真怕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沈安素:“……”
  “就这么点事儿,直说就行,至于跟我拐弯抹角的么?”沈安素揉揉眉心,揶揄道:“你俩分开这么些年,如今再见面,你是怕干柴烈火,一点就燃,所以才让我去看着你?”
  温凉:“……”
  电话那头温凉磨了磨牙,咬牙切齿地说:“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手撕了他。”
  沈安素:“……”
  ***
  温家的祭祖大典放在清明节前一天举行。
  因着和温凉的关系,沈安素自然得去参加这次的祭祖大典。
  温家家大业大,在西南地区已经传承了数百年。数百年来屹立不倒,影响力很大,备受关注。一些媒体有的是为了地方政绩,有的是为了博人眼球,随行拍照,大肆宣传,把这场祭祖大典弄得如同作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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