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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金3亿,BOSS惑妻无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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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再回头看,她似乎明白了,女人,尤其是像奶奶那样的女人,骨子里的骄傲不容许她的婚姻有一丝一毫的杂质,那对她来说是奇耻大辱,若是忍受,那比杀了她还要艰难。
  回看自己,她自嘲,她始终没有奶奶那样的气魄。
  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曾那么深深地伤了她,可她如今却还能如此平静地跟他面对面坐着,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宽容”,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
  还有那个此时在病房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的男人,如同眼前这个男人一样,背叛了婚姻,她却想着曾经他的好,找着这样那样的理由去说服自己原谅他,守着这岌岌可危的婚姻,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牢牢地抓着最后的一根浮木,死死地不愿放手。
  这样的她,也不知道是该被人同情,还是可怜。
  她嘴角自嘲的笑更加的肆意了,最后居然连肩膀都跟着抖动起来。
  “小开,你怎么了?”郑君杰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明明是在笑,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他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她,令他慌乱又心疼。
  云开又笑了一阵子才停下来,喝了口牛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轻描淡写地来了句,“没事啊,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哦对了,你说你奶奶病了是吧?在哪家医院呢?”
  郑君杰心里一喜,正要开口说医院的名字,她却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更加的随意,“我看看萧寒这边有没有认识的医生,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尽管开口,你也说了,老人以前确实对我很好,纵然是我们离了婚做不了夫妻,她也一样是我尊重的长辈。”
  郑君杰的脸红白交替,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云开却佯装没看到他的失望尴尬,没心没肺地又问了一遍,却如同在他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补了一脚,撒了一把盐,“怎么了?你奶奶到底在哪家医院?不会就是对面这医院吧?那可真是巧了,这医院可有萧家的股份,萧寒说起来也算是幕后老板之一呢,院长跟他关系都挺好。”
  郑君杰忽然就像是个年逾百岁的老头儿,蠕动着两片嘴唇,却迟迟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君杰。”云开突然换了语气,声调低沉而缓慢,看着郑君杰的眼底晦暗不明,“代我向你奶奶问好,萧寒刚做完手术,我还需要照顾他,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站起身却又顿住,声音越发的清冷疏离,“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分了手还想做朋友其实是很可笑的。”
  看着郑君杰越发难看的脸色,云开有种报复的块感,之前是被他甩,这会儿终于扳回了一局,她向来不宽容大度,她所受的那些痛和羞辱,他也需要尝一尝,只是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太仁慈,竟然如此平和的对他,她其实应该泼他一身咖啡,或者狠狠地骂他一通。
  离开咖啡馆,云开抬头看了看天,秋高气爽,深吸一口气令人心旷神怡。
  结束一段感情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时光是很好的打磨器,曾经不管多么的深爱,早晚也会在它的怀抱里慢慢地被一点点的抚平,遗忘。
  双手合十站在路边,她在心里默念,君杰,爱你从未后悔过,只是我们有缘无分,惟愿你今后能够找到属于你的幸福。而我,未来的路一片黑暗,纵然是一个人,我也需要坚强地走下去。
  穿过马路站在医院的门口,云开给金子打电话,“金子,你帮我查一下郑君杰的奶奶在哪家医院。”
  金子正跟金妈妈在聊天,接到电话愣了一下,站起身来到外面,“你要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想送束花过去,老人家生病了。”
  金子很快就应下,利用她强大的关系网,没一会儿就打听到了郑君杰奶奶所在的医院,几号楼哪间病房,甚至连老人家的病情状况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云开这才知道,老人时日不多了。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可总还是让人悲伤难过。
  云开没有回医院,而是沿着马路慢慢走了起来,想起以前的很多事,那些往事历历在目,如同昨天才发生的,可一转眼,竟都过去了那么多年。
  不知不觉走到一家蛋糕店,她被那甜糯的香味给you惑,走进蛋糕店点了几块看起来养眼又可口的蛋糕找了个角落坐下,用叉子插着,一口一口地慢慢品尝,如同小时候吃爷爷做的香煎豆腐,每吃完一块都卷起舌尖刮一圈嘴唇,闭着眼慢慢回味唇齿间的香甜。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刚闭上眼回味,头顶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线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云开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英俊,超级有男人味的男人正微笑着站在她身边,手里端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放了一些糕点还有一杯橙汁。
  还有大男人也喜欢甜食啊?
  云开微微挑眉,将自己跟前的托盘朝自己拉了一下,笑了下,“当然可以。”
  “谢谢。”男人温和的道谢,在她对面坐下。
  云开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影响了自己享受美味,依然吃得随意。
  直到耳边响起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她这才恍然记起,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他这会儿正面朝着窗户讲电话,很绅士,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可是如果更绅士一些就好了,去外面讲电话。
  大概是跟女朋友或者太太吵架了吧,虽然刻意的隐忍,话语也不多,但是偶尔迸出那么一句,却是极具杀伤力的。
  云开轻轻勾唇,她没有偷听别人隐私的癖好,吃下最后一块蛋糕,她起身离开。
  站在门口手挡在眼前抬头看太阳,以前眼睛没有瞎的时候也没觉得太阳是多好的一个东西,如今重见光明,只觉得看着那么的亲切,照在身上那么的舒服,大概失而复得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心境吧。
  “小姐,你落下东西了。”云开刚准备抬步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她愣了下转过身。
  是刚才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部跟她手机看起来一样的女式手机。
  云开并没有立马接过来,而是先在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又打开包看了看,确定自己的手机的确没有了,在这个过程里她的脑子在急速的倒带,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在吃东西的时候掏出手机看了个视频,然后就将手机放回包里了,而且离开的时候她又看一眼桌面和座位以防止落下东西的习惯,这个习惯不是偶然,而是从小到大一直都有的,算是强迫症的一种,锁门都要反反复复的锁上好几遍。
  所以,她的手机这会儿为什么会从她的包里跑到了这个男人的手里?
  男人见她不接,微皱了下眉毛,轻声问:“不是你的手机吗?我看在桌上放着。”
  云开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又抬头冲男人笑了笑,伸手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点头,“是我的,大概是刚才走的匆忙忘了,谢谢你。”
  “不客气,看你手机应该是专门定做的吧?钻石很漂亮。”男人说完微微笑了一下,就转身重新回到蛋糕店。
  云开看着他的背影,黛眉微蹙,敛眸又翻了几下手机,没发现手机里有什么异常,就收起来放进包里,转身走了。
  但是一路上却一直都在回想,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不应该呀,她的记性一向很好,更何况今天也没什么急事,她也不至于会落下东西,而且她清楚地记得看完视频手机是在包里放着的。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她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思考,却也没想明白个所以然。
  反而是那个男人,说话的时候温和谦逊,也不像是有什么目的的人,而且还完她的手机后就转身离开了,若真的是有什么目的难道不应该找个理由跟她要个号码什么的吗?
  算了,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还没到医院门口就接到萧寒的电话,“云云,你什么时候回来?”
  云开低头去看腕表,“大概还要一个小时吧,还没中午呢,有事?”
  语气淡淡的,带着嫌弃,萧寒听在耳朵里十分的不舒服,像只小狗似的哼哼咛咛了半天,才吐出来一句,“我想你了……”
  柔软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鼓震着云开的耳膜,一下一下地又敲在她的心上,可她却丝毫没有悸动。
  她本来是朝医院走的,却突然停下来,不想去了,确切说她现在不想看到那个男人。
  上午她本来已经到医院门口见到郑君杰了,却突然想起家里的钥匙忘在病房了,她想着中午回去一趟,昨天下雨了今天放晴,打算将窗户都打开通通风顺便把被子都拿到太阳下晒一晒,于是她又折回去。
  恰巧就看到苏言溪提着保温桶走进萧寒的病房,她原想着扭头就走的,却又鬼使神差地走近了病房,发现江喆和苏励成也在,于是她就目睹了一场精彩。
  没有大快人心,相反,看着苏言溪的狼狈隐忍和眼泪,她只觉得可怜。
  一个女人到底多爱那个男人,才会自寻欺辱?
  在那之前她还在想着苏言溪那个女人是多么多么的可恶,可忽然发现,其实可恶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不管萧寒跟苏言溪之间有什么问题,在这场三个人的感情里,先来后到,她是那个后者,纵然是无心插足,却还是做了那个插足者。
  她开始重新审视她跟萧寒之间的问题,太多太多了,多到她都觉得他们如今能够这样相处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他不过是因为道德和名誉的缘故,跟她结了婚后不方便离婚所以才不离婚的,而他心里始终爱着的人都只是苏言溪,不然不会因为苏言溪给了她那一耳光,让她昏迷了好几个月,若不是命硬侥幸,如今她也已经奔赴黄泉了吧。
  这个男人如今百般的讨好她,放低身段,学着说一些甜言蜜语,无非只是在弥补他曾经的那一耳光,希望她不要跟他离婚,仅此而已。
  江喆跟苏励成说的那些话她也一字不漏地全给听进了耳朵里,虽然江喆说的那些听起来都很对,可她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站在苏言溪的角度,却觉得那些都不对。
  一个女人只有爱那个男人才会不甘心,才会去争、去抢,若是不爱,她是不屑也不会去做那些在外人看来是羞耻的事情,更何况骄傲尊贵如苏言溪,倘若不是爱到了骨子里,又怎会那样的轻贱自己。
  爱情会令人变得疯狂,就像苏言溪那样。
  她没有苏言溪爱得那么深,所以她不会疯狂,她只会理智地分析,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上,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冷眼看着周遭的一切,与她无关的一切。
  中午云开到底是没有回去医院,她给萧寒发了条信息:我还有事,晚上再去看你。
  然后她就在就近的公交站上了一辆停下的公交车,兜兜转转的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最后车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司机叫她,“姑娘,终点站到了。”
  云开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啊,这是哪里?
  触目一片萧瑟,冬天还没有到,却荒凉得让人不安。
  看了老半天她才认出来,这里是东郊,以前爸妈写生采风的时候她跟着来过,不过那时候要么是白雪皑皑的冬季,要么是鲜花盛开的春季,反正这么凄凉的秋天她是没来过。
  如今来了,真心的不喜欢。
  赶紧又搭乘了一辆公交车回到市里,居然路过了云大,她下车,给景一发了条信息,没想到这丫头下午居然没课。
  站在校门口等了没一会儿就见景一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呀?”
  云开将水果和一些零食递给她,“今天正好有空呀。”
  “还买这么多好吃的,谢谢姐。”景一倒也没有客气,伸手接过来,“姐你吃午饭了没有?我中午那会儿不饿没吃东西,我知道这儿附近有一家小吃馆超级的好吃,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吧。”
  云开眉梢一挑,这丫头居然知道知道她中午没吃饭,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
  “好啊,你请客。”
  “没问题!”
  两人一起先去景一的宿舍将东西放下,然后从云大的西门出去。
  云大的西门外是一条美食街,一到晚上,这里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以前上学的时候云开就喜欢跟金子和苏米来这里吃东西,每次都吃撑得不行才晃着回学校
  看到烤冷面,云开突然嘴馋,站着迈不动脚了。
  景一扭头看她,“想吃这个?”
  “嗯。”云开点头,舌尖卷起舔着嘴唇,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段时间的饭菜基本上都是以清淡为主,她都已经吃腻了,今天决定了放开肚子吃。
  云开和景一一人要了一份烤凉面,吃完后又吃了一碗锅盖面,大概是真的太饿了,两人吃完对视了一下,同时开口,“还没吃饱?”
  “哈哈哈!”两人都笑了起来,继续去找吃的。
  “泡菜饼!泡菜饼!”云开朝景一招手,站在小吃店的门口,高兴的乱跳,这是景一第一次见到另一面的云开,像个孩子,放佛眼中除了美食再无其他。
  景一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那时候她跟云开坐在偌大的琴房里聊天,那天云开的眼中是落寞和寂寥,一个女人纵然是不爱那个男人,嫁给了他,也是想着能跟他好好过日子的吧,所以面对自己的丈夫跟他的前女友亲亲我我的,心里肯定是难过的,悲伤的。
  只是几个月不见,这个女人似乎变了,她的眼睛能够看到了,可是却也学会了掩饰和隐藏,即便是她这会儿再大快朵颐地吃着美食,可眼底却还是不经意就流露出一抹淡淡的伤感。
  那天去萧家,她能看得出来那家里的雪姨和管家看到她跟金子都是排斥的,她一开始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经历了一件事,她豁然明白,即便云开是萧家的女主人又如何,不过只是个头衔而已,说白了,空有头衔无实权,私自带朋友回家不打招呼犯了大忌。
  在那样一个豪门里生活,不管外人看着如何的光鲜亮丽,也只有在里面生活的人才知道有多么的艰辛和不易。
  她一直都觉得,像云开这样的女人,是不应该被圈养在那样的笼子里,她是鸟,蓝天才属于她。
  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更何况她自己也是那么的身不由己。
  今天晚上邵深会派人来接她,上次她跟云开离开,他勃然大怒,她再也招惹不起那样的男人,除了向生活低头,再也没有出路。
  “姐--”
  “不许再叫姐,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也就比你大了几岁而已,你这么一叫都把我叫老了,叫我名字。”
  景一无奈地点头,“好好好,小开,小开,这样总行吧?”
  云开笑米米地隔空给了她一个香吻,“嘛,这才乖,说吧,什么事?”
  景一看着她犹豫了半天才试探着问:“你跟萧先生吵架了?”
  云开正吃着东西“啊”了一声,几秒钟后才意识到景一在问她什么,她抬起头,“你说什么?”
  “你跟萧先生吵架了?”
  “没啊。”云开说完低头继续吃着,吃了两口她抬起头,抽了张纸巾擦着嘴问景一,“对了,说说你跟上次那个人吧,到底怎么回事?”
  景一一愣,懊恼得只想咬舌头,她怎么就开了个这样的话题,这下好了,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跟邵深的事情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包括她爸妈,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若是父母知道了绝对会被她给气死的,而且如果外人知道,那她也别想在云大继续上学了。
  她低头用筷子捣着碟子里的泡菜饼,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说话。
  云开看她几秒,摆了下手,“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只是顺口问问,赶紧吃,一会儿都凉了。”
  景一低着头依旧没说话,默默地吃着泡菜饼,不时地抬眸偷看云开一眼,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
  其实云开也不是非要打听,只是突然想起来,一时兴起就问了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有时候连亲爹亲妈都会保留的小秘密又岂会对一个外人讲?
  她笑笑,敲了敲桌子,“赶紧吃,吃完陪我去学校转转,好一阵子没回学校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景一见她没生气,暗暗吐了口气。
  吃过东西两人回到云大,走在熟悉的路上,云开颇为感概,好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到她上学的时候,那时候父母还在,她有相爱的男友,生活简单而快乐,没有这些是是非非,多好啊。
  可是如今……她轻叹了口气,就听到景一跟一人打招呼,“谭教授好。”
  云开抬眸看去,愣住,“是你?”
  “是你?”谭裴霖也很惊讶,微笑着看她。
  “姐,不是,我又忘了,叫顺口了,小开,你跟谭教授认识啊?呀!”景一一拍脑门,“瞧我这猪脑子,你也是云大的出来的嘛,那是不是以前谭教授就教过你啊?”
  云开摇摇头。
  谭裴霖也与此同时开口,“我是今年才来学校任教的,听景一这话,你已经毕业了?”
  云开点头,“去年毕业的。”
  “什么专业的?”
  “经济学。”
  “女孩子学经济,很厉害的。”
  云开笑笑不语。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有机会见。”谭裴霖适时地开口,微笑着告别离开。
  等他走后,景一拉住云开的手臂一脸的八卦,“小开,你跟谭教授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啊,你们认识?”
  云开就将在甜品店的偶遇跟她讲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早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问景一,“他叫什么名字?教什么的?”
  “谭裴霖,建筑系的教授,以前在国外任教,据说是学校花重金聘请来的,今年三十五岁,据说还是单身,长得又这么英俊,你都不知道好多女生都在计划着下学期转到建筑系呢,这男人简直就是少女杀手。”
  听着景一眉飞色舞地介绍着那个男人,云开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有时候过于巧合的偶遇都是别具用心的设计。
  谭裴霖,谭,在云城这个姓氏并不多见,想要查一查很简单的事情。
  萧寒电话再次打来的时候,云开正坐在云大西门的小吃街的一家小吃店里吃香辣面,接电话的时候嘴里还有东西,说话也不清不楚的,“萧寒啊,有事吗?”
  这边萧寒差点血溅一地,她一早就出门,到这会儿天都黑了还不回来,他打过去电话她居然还问他有什么事,简直太过分,太惨无人道了!
  他努力地深吸了两口气,再开口声音较之前更加的温和,“嗯,有事,一天不见老婆,想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凉意习习的秋晚,这带着丝恳求和委屈的声音,听在耳朵里令人只感觉周身一凛,心口莫名就像是堵了什么东西。
  云开用筷子挑了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辛辣从口中直灌喉咙,呛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萧寒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云开一下子将手机扔在桌上,端起旁边的果汁咕咚咕咚地饮了起来。
  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果汁,这才感觉喉咙里没有那么的火烧火燎了,不够又咳嗽了几声这才止住。
  桌上的手机里那人的声音还在传出来,云开盯着看了许久才重新伸出手拿起来,“刚才吃东西呛着了,没事了,我晚些就过去,你吃过饭就先休息,不用等我。”
  电话里一阵沉默,就在云开决定挂断的时候,萧寒的声音响起,“云云,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云开拿起筷子重新吃面条,吃了两口才回答,“没有啊,今天回了趟学校,忽然想继续上学了,不说了我正吃饭呢,挂了。”
  不等萧寒再说话,云开利索地就挂了电话,然后瞄了眼桌上的餐单,又点了一份酸辣粉,超辣的。
  吃了一份麻辣面,又吃了一份超辣的酸辣粉,云开吃得浑身暖呼呼的,大衣的扣子敞开着走在冷风中都不觉得丝毫的冷,额头上甚至还在冒着汗,嘴巴张着不停地吸气。
  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吃过这么麻辣过瘾的东西了,今天总算是解了馋。
  刚一走出小吃街,就看到熟悉的车子停在路口,阿九在车边靠着抽烟,见她出来,丢了烟直起身。
  “嫂子。”
  “车上有水吗?”云开用手做扇子张着嘴伸着舌头使劲地扇风,阿九看她,借着昏黄的路灯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她那张鲜红似火的嘴唇,他皱了下眉,“你现在不是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吗?”说着已经拉开车门从里面取出了一瓶纯净水。
  云开接过来拧开猛喝了几口,这才说:“谢谢啊,我就是今天特别馋出来解解馋。”
  阿九无语,拉开车门,“上车吧。”
  “哦。”云开乖巧地坐进车里,一气儿将一瓶水喝完,胃里终于舒服了,车内开着空调温度太高,她就将大衣脱掉放在一旁,靠在车座上打了个盹儿。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属猪的,一吃饱挨着椅子就犯困。
  可很快她便被吵醒,阿九开了车载音乐,还是劲爆的摇滚曲,声音特别的大。
  云开睁开眼睛,盯着阿九看了几秒,坐起身,“你故意的吧?”
  阿九坦然承认,“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三哥刚做完手术,你上午跟郑君杰见面就算了,见完面你为什么不回医院?”
  “替你说三哥鸣不平呢?”云开淡淡一笑,重新靠在车座上,左手抬起用小拇指捅了捅耳朵,“你三哥让你问的?”
  阿九声音冷冷的,“你别总是这样端着,就算是三哥真的喜欢你,可是端得过了头就不好了,也很没意思。”
  从认识阿九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样冷冰冰的态度,看来她是真的做得过分了,连旁人都替萧寒鸣不平来了。
  云开轻轻笑了下,合上眼眸不说话。
  阿九关了音乐,正好等红灯,就扭头伸手推了她一把,“我跟你说话呢!”
  “我耳朵又没聋,声音这么大做什么?”
  阿九被她这样毫不在意的态度惹得心里更是跟炸了毛似的,声音却比刚才还要冰冷,脸色也阴沉得如同快要下雨的天,“云开,我原以为你年纪小思想简单,没想到也这么多的花花肠子,三哥玩不过你这种女人!”
  云开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终于掀起眼皮,缓缓侧脸去看他,嘴角那抹惯有的淡笑染上了一层冰冷,语调轻缓,却带着强大的杀伤力。
  “你是想说你原以为我是白痴吧?其实啊,我是个狐狸精,狐狸精是什么你知道吗?所以啊,萧寒他肯定玩不过我,这男人嘛,越是不容易得到的才越有征服的欲望,我若是那么快就老老实实的从了他,你说他还会对我感兴趣吗?”
  停顿了一下,她用手指撩了下头发,声音更淡,“也不妨跟你说实话,我现在之所以还留在他身边一来当然是为了他的钱,二来我想贺先生应该也能猜得到,当初他用手段逼着我跟他结婚,再到他为了苏言溪给我那一耳光让我昏迷了好几个月才醒来,我当然要报复他,他毁了我的生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他不是想跟苏言溪在一起吗?我偏偏让他不能如愿。”
  阿九猛然愣住,直勾勾地盯着她,只觉得身边坐着的是另外一个人,让他感到可怕,果真女人心,海底针!
  云开看他的反应,心里甚是满意,“你大可以将这话告诉萧寒,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本章完结…

  ☆、098:净身出户?

  云开成功惹怒了阿九,被半路赶下车。
  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子,云开站在路灯明亮的繁华街道上,仰天一声长叹,似乎看到光明就在眼前。
  她可以想象阿九会如何“绘声绘色”地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转告给萧寒,像她这样阴险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做他的嫂子,在他三哥身边呢?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会添油加醋。
  不过,这却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反而是如果阿九什么都不跟萧寒说,或者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扫而过,她会很失望的。
  真的是已经想好了,如今萧寒手术也很成功,也没她什么事了,虽然从来她也没能做过什么。
  放眼望去,一盏盏路灯放佛明亮的珠链,串连整座城市,正是夜色明媚的时刻,可她的却觉得越发的孤单,家还在,却早已不能称之为家了。
  父母不在,何以为家?
  云开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然后就靠在车座上看着车窗外发呆。
  忽然想起那个叫谭裴霖的男人,她坐起身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后仔细看了看,依然是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对劲。
  可是她却可以肯定,手机她是在看完视频后放进了包里的。
  她想了想,打开网页,在上面输入了“谭裴霖”三个字,原想着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个人,还有照片,是那个男人。
  让她惊讶的不是这个男人有多少的头衔,多么的优秀,而是一张抓拍的他跟苏言溪的合影,大概是距离太远,镜头又有些模糊,所以人的面部看得并不是十分的清晰,可她仍旧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女人是苏言溪。
  原来如此。
  云开勾唇轻笑起来,是美男计吗?不应该找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吗?还是说因为她嫁给了萧寒,所以给外人一种错觉,她这个人就喜欢大叔?
  大叔?什么玩意?谁不喜欢年轻点的?
  她摇了摇头,收了手机,心里已经了然。
  苏言溪,我都准备把那个男人让给你了,却没想到你居然都已经按耐不住了。
  无所谓了,你们慢慢演戏,本小姐我就不陪你们玩儿了,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下午的时候云开接到了一家画廊的电话,通知她明天去面试,她本来今晚也不打算去医院的,这样正好,反正她去与不去,萧寒都有人照顾,多她不多,少她不少。
  看,她就是这么的无足轻重。
  云开回到自己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刘婶将门钥匙放在了大门外的石块下,她很容易就找到。
  她临睡前看了眼手机,手机安静得像是睡着了,她知道,阿九已经将什么都跟萧寒说了。
  这一夜,云开睡得很踏实,早上六点准时醒来,冰箱里刘婶昨天放进去的有很多菜,她熬了粥,煎了两个鸡蛋,吃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昨天吃了那么多辣的东西,居然没事,看来身体是真的已经完全恢复了。
  她想到了车库里放着的那辆她从来都没有开过的车,决定今天开那辆车去面试。
  只是等她到了车库的时候,却觉得这辆车太招摇了,实在不适合面试的时候开着,于是她很稳妥地选了那辆她结婚前爸爸给她买的揽胜极光,其实当时她是十分鄙视她爹的眼光的,这种车子明明是男人开的,她一如此娇柔的女子怎么能开这么彪悍的车?
  可是后来去郊区的土路上跑了一次之后,她对他爹竖起了大拇指,还是这车好。
  车库里的车前几日已经让金子帮忙给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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