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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苍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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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宋如我抬起了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傅雨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再说道:“你们互相爱着对方,在一起算了。我成全你们。”她轻笑一声:“反正我跟李木白大家都各有所爱。”
    “你还不明白?”傅雨掩住了嘴,似乎嘲讽的笑声从指缝中溜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宋如我忽然朝二楼的房间望了一眼,盛从肃正站在阳台上,手里点着一根烟,忽明忽灭的烟头,他不知在看什么。
    “我爱的一直是盛七,而你爱的一直是李木白,既然这样,大家何不换一换,成全两对?”
    宋如我心头渐冷,难怪傅雨那副姿态,跟盛泱又玩得极好。
    “你的心意,盛七知道么?”
    “知不知道又何妨?”
    宋如我清晰地“呵呵”了两声,头也不回地就往屋里走。

  ☆、第17章 chapter17

屋内恒温,27摄氏度的温度,几乎是迎面扑来的暖意。宋如我到了客厅,竟然看见盛从肃抱着穿好睡衣的盛泱一起下了楼。
    小姑娘今天兴致特别高,看见宋如我高高兴兴地就叫道:“妈妈!”
    宋如我朝她笑笑,小姑娘却已经探出身子,一副等待她抱的样子。盛从肃却似乎闲庭信步,一步一步下着楼梯,好像在等她主动上前。
    盛七今天似乎心情也不错,微微勾着唇,一向狭长略显尖利的双眸难得温和平淡,可是宋如我却厌恶他这样子的姿态,好像胜券在握,连勾勾手指说一声你过来都不屑于做。
    盛泱见宋如我不动弹,又伸长了脖子喊了一声:“妈妈!”
    宋如我走上了前去,她与盛从肃之间的距离顿时缩小到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她立刻想起刚才他站在阳台上那一张高深莫测的脸,宋如我顿时感到浑身难受,接过了盛泱就立刻退了开来。
    而盛从肃看到宋如我此番反应,嘴角又微微扯了扯。
    刚刚洗过澡的盛泱身上都是馨香的味道,软软的小身子趴在她身上,她的脸挨着宋如我的肩膀,小声地在她妈妈耳边说道:“妈妈,我今天好开心~晚上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宋如我拍了拍她的屁股:“好啊。”
    管家看到难得温馨的场面拉着家里的阿姨就退出了客厅。傅雨随后从庭院里进来。看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真是刺瞎了眼。
    据她所知,不过前两天,就在前两天眼前这位盛太太还在和盛从肃吵着要离婚。不知道达成什么协议,现在居然能和和气气地在一起吃饭,甚至看样子这位所谓的盛太太还要留宿在这里。
    傅雨心念一动,跑到盛泱的面前,笑眯眯地问:“泱泱,傅雨阿姨今天没地方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
    盛泱满口答应:“好啊!”她不仅答应还热心肠地问盛从肃:“老七,我们家里应该有很多很多的房间吧。”
    盛从肃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宋如我,见后者没什么反应,想了想对着傅雨说道:“二楼东边的客房你挑一间吧。”
    宋如我只是侧了侧身子,亲亲盛泱的脸颊问道:“要不要去睡觉了?”
    “我们一起么?”
    “你先睡,妈妈洗完澡跟你一起。”
    盛泱严肃地想了想这个提议,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要,我要等你讲故事。老七讲故事一点都不好听,用老师的说法叫做丝毫没有感情。”
    也是,像盛从肃这种常年板着脸的人能讲出多有感情的故事?
    “三楼有洗手间的,就在我房间的对面的旁边。”小姑娘迫不及待:“妈妈,我们现在就去吧!”
    宋如我对小姑娘耐心格外好,大概是一餐饭吃得自己格外愧疚,便什么都依着她。立刻抱着小女孩上楼,连一眼都没有看盛从肃。
    空落落的客厅顿时就只剩下盛从肃和傅雨两个人,待小朋友走后,盛从肃又点了一根烟。傅雨与他认识也有好几年,她明白吸烟对于盛从肃而言,其实是烦躁的意思。
    在庭院的时候,傅雨其实看到了盛从肃,她心里忽然间有些没底,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开口,该如何说一些调皮的话来调解气氛。
    盛从肃弹了弹烟灰,随口说道:“需要给你安排酒店么?待会儿让盛泉送你过去。”
    小朋友的话当然不作数,不过是当逗盛泱玩而已。
    傅雨笑了笑,转而问:“你没什么要问我的么?”
    一根烟终于燃尽,盛从肃掐灭了烟头,脸色有点难看,他其实明白傅雨的意思。她是谁的老婆,他一清二楚。当初他和李木白连朋友都没得做之后,就再也未联系过。认识傅雨是偶然间的事情,也是过了很久,他才知道傅雨是李木白的未婚妻。
    其实这样也够不尴不尬的,现在他们闹得要离婚,而李木白离婚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他盛七的妻子,真是讽刺,这个世界也真是小。
    “他这一次相当坚决,谁的话都不听,难得见他这样。”
    话里话外,透漏出来的意思无非是他为了宋如我不惜一切。盛从肃脸色黯了黯,即便他知道宋如我已经回绝过李木白,但是可惜的是,宋如我毕竟曾经那么深爱过的也是李木白。
    而他与李木白相比,对于宋如我来说,他缺少青春期的懵懂爱恋也缺少刻骨铭心。盛从肃低低笑了笑,宋如我更多的,是恨他。
    那么真切的恨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如果,恨也能恨一辈子就好了。
    傅雨见盛从肃不说话,脸上表情不改,行动却更是符合对方的心意,自觉地说道:“我给盛泉打电话。”
    宇宙第一大助理只用了十分钟就从女朋友家里赶到了盛家别墅,毕恭毕敬地开着车将傅雨接走。
    屋子里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安静,盛从肃第一次后悔将家里的位置选在这里,这会儿到了夜晚,外面连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只能听见三楼的盥洗室里“哗啦呼啦”的水声。
    时钟在一分一分钟地走,“磕嗒磕嗒”,不一会儿终于整点报时,晚上九点钟。盛从肃终于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三楼,在他路过盥洗室的时候,宋如我忽然间打开了门。
    四目相对,宋如我的头发上还滴着水,她脸色一红,“嘭”一下重新将门锁上。
    而盛从肃则愣在当场,脚步没有移动,空气中还有宋如我沐浴完清香的气息。
    门背后似乎还传来宋如我的低咒声,恍惚间时光仿佛穿梭回去,一下子回到了许多年前。
    李木白在高考完后带着盛从肃一起到了乡下去看宋如我,宋如我父亲去世才不久,她也才上高三,课业繁重,姑姑袁敏还没有将她接走。李木白死乞白赖地非得拉着盛家公子住在宋如我家里。
    那时候小媳妇一样的宋如我拿着骄傲霸道的李木白一点办法也没有。周六放假回家,还得乖乖给他们做饭。宋如我家里的卫生间很小,只有简单的淋浴,卫生间的位置也不好,就在客厅的旁边,盛从肃半夜起来倒水喝就看到了穿着睡衣明显刚刚从浴室出来的宋如我。
    她红着脸,连招呼都不敢打,匆匆就往自己房里去,乡下学校又是高三,她周日早上一大早就去上学,这会儿洗澡明显就是觉得不方便故意等他们睡着了才出来,不曾想还是会碰见盛从肃。
    而盛从肃却一直记得了这一幕,少女馨香的发梢和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
    几乎多年不忘,到后来才知道,那就叫一击即中,一见钟情,所以到头来,不择手段做了很多事,一直到今天,将人越推越远。
    盛从肃迈开了脚步,从盥洗室的门口一直到了主卧,啪嗒一声就关上了门。
    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盛从肃已经走远,宋如我才出来,她换上了管家给她准备的家居服,又吹干了头发,才跑到盛泱的房间里去。
    儿童房布置得十分卡通,看得出来不是盛七那个变态的口味。而盛泱这个小丫头还眨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她,看到她进来,连忙说:“妈妈,我想听白雪公主的故事!”
    宋如我是头一次做这件事,对于哄一个小孩睡觉,她还是新手中的新手。她只能认认真真尽量清楚无误地传达这个知名童话。
    而听完故事的小姑娘却说道:“妈妈,我不喜欢后妈。白雪公主的后妈真的好坏,妈妈你要一直是我的妈妈,泱泱不要后妈。”
    宋如我被小姑娘叮嘱地无言,然后便又翻翻童话书,可是却发现,一个恶毒的后妈几乎是故事的标配。
    她拍了拍盛泱紧紧抓着她的小手:“好,我一直是泱泱的妈妈。”
    终于将小姑娘哄睡觉,宋如我也终于等到了盛从肃。
    他已经洗完澡,只穿着一身浴袍,站在盛泱的门口,一语不发地望着宋如我。
    被看穿目的之后的前行就要冒更大的险,宋如我终于嘲讽的笑笑:“盛七,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抬头:“我回来的目的?”
    宋如我想了又想,又结合楚瑜的说辞,如果没有楚瑜的话,宋如我几乎相信盛从肃真的神通,能拿到她的手稿。可是楚瑜的解释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或者说是一种迫切的承认。承认盛从肃从小说中得出她回来是为了调查纪凡的死因。
    可是,这是盛七允许出的纰漏么?盛七会允许有人在他的背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别人说么?
    不会,盛七公子做事永远都不需要人解释。
    所以,真想很有可能是,盛从肃早就猜测到她回来的目的,并且用各种手段试探她,而最后试探她的一招就是手稿。
    而她,几乎当即承认。由此,盛从肃更新确信自己的猜测,下一步就是将她逼回这个牢笼。
    而她今天到这里,就是为了质问他。

  ☆、第18章 chapter18

“是不是从一开始?”宋如我冷着脸:“是不是?!纪凡死的时候说过,你一直在派人跟踪我,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你就等着我回来?”
    所以一开始就抱着目的在试探,一直在揣测,然后拿着她的稿子来证实。机关算尽,就是要把她宋如我玩得团团转。
    盛从肃皱着眉头,看着开始有些歇斯底里的宋如我,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宋如我越想越觉得气血上涌,愤恨难当,突然间便冲到盛从肃的面前,紧紧抓着他胸前的浴袍,她的双眼已经霎红,她冷着语气,一字一句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她在问他:“那么,盛从肃,到底是不是你杀的纪凡?!到底是不是?”
    她冲到他面前就像是只举着尖利爪牙的小狮子。
    “纪凡就真的那么重要?”盛从肃看着她的模样,突然间也发了狠,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跟前,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看见对方的毛孔。
    “还是他是世界上最像十八岁的李木白?!嗯?!”
    盛从肃抓着她的手青筋暴露,他也在恼怒。因为他明白一个事实,宋如我之所以三番两次对于纪凡无比执着,无非是因为,纪凡简直同十八岁的李木白一模一样。
    一样的神采飞扬,一样的意气风发。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十八岁的李木白,一个早已死在时间的长河里,而另一个则是纪凡。所以,宋如我念念不忘。她甚至能够对被时光洗礼过的将近三十岁的李木白说再见,但是她不能跟年少时自己最亲密的最爱的人说再见。
    所以,即便是赝品,她还是揪着不放。
    宋如我好像是被戳中要害,顿时脸色铁青,她松开拽住盛从肃胸膛的手,立刻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一声,响亮而干脆,盛从肃撇过脸,一会儿过后,他嘴角轻轻一勾。
    “我会杀了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宋如我赤红着眼,警告他。
    可是盛从肃却丝毫没有松开拉住宋如我的手,反而一手缚住她,一手空出将她双手反绑,他往前一抵,立刻将人抵在了楼梯的栏杆上。
    他的脸上慢慢开始出现通红的掌印,他看着宋如我怒目而瞪的神情,突然间就吻了下去。
    铺天盖地的吻下来,宋如我躲都躲不掉。她被他抓住,丝毫不能动弹。
    夹杂着血腥的深吻,宋如我浑身战栗,继而肠胃不住翻腾,她眼角顿时泛泪,脸色煞白。在盛从肃松开她的那一秒,她立刻冲到了洗手间,吐得连苦水都出来了。
    宋如我站在卫生间里干呕,昏黄的灯光下,背影显得瘦削和弱小,她恨恨擦着自己的双唇,身子不住的颤抖。
    盛从肃还是跟了过去,高大的身躯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整个人将出口堵住。宋如我再也无法忍受,她随手拿了盥洗台上的漱口杯,一下子就朝他扔过去。
    盛从肃躲都没有躲,杯子恰恰砸中他的额角,“啪”的一声,在他的额头上硬是砸出了一丝丝血迹。盛从肃连管都没有管。
    而宋如我忽然间歇斯底里,嘴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盛从肃想起就在不远处熟睡的盛泱,立刻将蹲在地上不住尖叫的宋如我一手拽起来捂住了她的嘴。
    她不住地动弹,拼命拍打他的身体以及手臂,□□着的面部更是又被她抓出了几道痕迹。盛从肃瞪了她一眼,单手就将她乱动的手制住,很快九江人拖到了主卧室。
    “啪嗒”一声,随着门锁落上的声音响起,盛从肃也放开了宋如我。
    此时此刻,宋如我的恨意已经达到顶峰,就像是奔腾而来的江水一齐下来,立马就要冲得河岸决堤。亏得屋子里无比良好的隔音效果,宋如我一声声:“盛从肃,我恨你,我恨你!”没有让不远处的小女儿听见。
    她几乎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来要把他撕碎,可是她又还是怕他,双肩微微发着抖,眼眶却通红。
    “好,我一直知道你恨我。”盛从肃眼神灰暗,似乎苦笑:“要恨,你就恨我一辈子吧。”
    “你想知道纪凡的真正死因?可以,那你就跟着我。”
    “卑鄙无耻,你就不怕我在睡梦中将你杀了?!你不要以为我做不到!”
    盛从肃低低一笑:“宋如我,你怎么可能会做不到,几年前你就动过手了,我这条命不应该早就在你手上了结了么?”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放心,我盛七的命你来做主。”
    宋如我恍然间想起那个冰冷的冬夜,她生完盛泱之后在伦敦东躲西藏,要逃避几个人的耳目,可是盛从肃还是找到了她。
    那时候大家多年轻,盛从肃穿着手工定制的羊毛大衣,里面是一条巴宝莉的围巾。他就站在她面前,抓着她的手:“你跟我回去。”
    宋如我那时候还小,年强气盛倒也真好,有些事情就是敢做,她点点头说了一句稍等,立马转身回了厨房,外套里揣着一把刀就出来了。
    只花了几秒钟,她就朝着盛从肃的胸膛刺了下去。那时候她已经准备上医学院,解剖课程也自学地很不错,心脏的位置她自认为没有找错,她只刺了一刀,盛从肃便闷哼一声,立刻倒在了大雪里。
    鲜红的动脉血从刀口那蔓延开来,最后在大雪里开成了一株株梅花。
    宋如我以为盛从肃应该就死在了伦敦的寒夜里,死在了小餐馆肮脏的后厨里。
    可是她没想到,盛从肃这个人心脏的位置跟旁人不一样,他后来还是捡回了一条命。
    然而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宋如我的面前,一次都没有。
    可是时间长河将年少时的两人都冲刷而过,盛泱已经长成能够明白事理的小孩。到了今时今日,宋如我倒真的不敢动手。
    如果,她就这么杀了盛从肃,那么势必盛泱会变成孤儿,并且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杀了自己的父亲。宋如我一向都知道,这个社会对于这些小孩并不是那么宽容,到时候,天真可爱的盛泱将不复存在,而她的也将会恨宋如我一辈子。
    即便,她亲手写下的《伦敦街角的谜底》结局是两败俱伤,但是现实里却有总总因素使她不能采取这样的手段。
    更何况,盛从肃跟她承认是他杀了纪凡,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引她回来?
    “想好了么?”盛从肃垂眸,然后狭长的一双丹凤眼里都是暗淡的光:“一年,一年里你要扮演一个好妻子,好妈妈。然后我就告诉你纪凡的死因,并且不止这些……”
    他抬头,脸色已经十分平静,说话就像是商业谈判:“我为你保守你身世的秘密,而且连你父亲的死因我都能给你查出来。”
    “你……”宋如我睁着怒红的眼。
    这就是盛七,将对手的弱点都要掌握,将别人的七寸捏得死死的。
    是,宋如我两年前在伦敦收到大笔财产,并且从那时候开始她怀疑袁朗的真正死因。也是从那时候知道,她并不是袁朗的亲生小孩,而看似清贫的小家,每年都有10万英镑的收入。而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
    盛从肃在收到宋如我一掷千金的一千万拍卖款的时候,便开始调查财产的来源。他这些年即便从来不去伦敦,但是宋如我的每天生活还是会在早上九点钟准时送到他的办公桌,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定向工作之一。
    他其实知道她过得不好,甚至一直挣扎在贫困线的边缘。所以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而这些钱的来源,阐述文件昨天晚上刚刚送到他的手上。他只花了一个晚上就知道很可能袁朗的死就有蹊跷。
    常年在金钱游戏里浸淫的人还是与宋如我不一样。
    盛从肃一字一句地说道:“怎么样,交易达成了么?我只要你一年的时间,你所想要知道的真相我都尽数让你知道。一年里,你可以工作,我不干涉你社交的自由。”
    “但是你必须住在主卧,泱泱需要知道,我们已经和好。”
    他给出的条件对于宋如我而言,其实就是她回国的全部动力,她丝毫不怀疑盛从肃有做到这些的能力,毕竟这里是布桑。
    而他威逼利诱,却再一次跟几年前一样。
    “我不会跟你同床。”宋如我一字一顿开口:“你让我觉得恶心。”
    有一个瞬间,宋如我几乎看到盛从肃身形一晃,可是幅度小得那样不易察觉。
    盛从肃看着她的脸,几乎没怎么变过的脸。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明天就叫管家加一张床,我会吩咐盛泉把你的行李搬过来。”
    “我下周要带泱泱回东吴扫墓。”
    “好。”

  ☆、第19章 chapter19

小朋友盛泱早上起床的时候,看见自己爸爸妈妈一齐出现在餐桌面前等她,甚至爸爸妈妈都笑眯眯地问她:“昨天晚上睡得还好么?”
    盛泱一下子觉得自己今年生日的愿望可能实现,小姑娘难得盼到这样和乐融融的景象,吃完早餐连嘴巴都没有抹就开心地吧唧一下亲了一口盛从肃。
    然后,到了今天晚上,等她放学回家的时候,就看到管家给她准备了一个小行李箱,妈妈宋如我蹲下来仰着头跟她说:“泱泱,你愿不愿意跟妈妈回外公家看看?”
    “那爸爸去么?”
    她眨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问。宋如我看到这样子的情形,微微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就我和你,好么?”
    盛泱不清楚的是,既然妈妈已经回到家里,为什么还要单独行动。她想不通这个问题,而宋如我也没有让她想通,很快就拎着行李箱将她来的时候开的车从车库中驶出来。
    深秋的夕阳已经渐渐落下,盛从肃就站在别墅的门口,门廊里有些昏黄的灯光慢慢打在他有些沉默的脸上,他狭长的利眼微微眯着,似乎在看着眼前的一切。
    宋如我将车厢门关上,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将小朋友的衣服拿在手上,布桑的天气已经渐渐冷起来,盛泱缩着脖子站在门口,往前看是自己的妈妈,往后看是自己的爸爸。
    小姑娘对着走上前来的宋如我低低地问了一句:“真的不带爸爸一起去么?”
    宋如我对她笑笑,给小朋友添了一件衣服,然后就将她抱了起来。小姑娘将头靠在宋如我的肩上,对着不远处的爸爸撇撇嘴,用嘴型说:“我走了啊。”
    盛从肃冷淡的脸上终于露出来一丝笑容,目送母女俩的车扬长而去。
    布桑到东吴的车程不过两个半小时,晚上高速路上车辆也很少,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上,好半天小声地说道:“妈妈,你们今天吵架了么?”
    单亲家庭的小女孩,哪怕父亲宠爱她到无法无天,表面上也天真快乐,也终究骨子里还是敏感多些。
    宋如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她,盛泱这时候正将头靠在她带来的小熊上,看着有些可怜。
    “我们没有吵架。”宋如我说着话,心里却有些发酸,慢慢道:“以后我们都不吵架,妈妈也过来跟你住在一起好么?”
    听到这样的保证,盛泱顿时开心起来,一下子就将头抬了起来,清脆的声音说道:“真的哦,妈妈那我们这次去外公家是看外公么?”
    满腔酸楚无处说,一腔怨恨往里吞。宋如我微微扯了扯嘴角:“嗯”了一声。
    她其实完全可以在明天再将盛泱带出去,可是她连这一晚上都等不了或者说是一晚上都在盛家别墅待不住。于是她便拖着小姑娘出来,如果搁在往常,盛泱这会儿应该吃饭洗澡睡觉了,可是因为她,小姑娘就要打乱生活节奏。
    她怨恨自己自私卑鄙,也怨恨不得不这样做的自己。因为宋如我知道,她再在盛从肃眼底下待一秒钟,恐怕她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令所有人都难堪的事情。
    随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小姑娘也渐渐在后座上睡着了,两个小时过后,宋如我的车从高速上下来,过了收费站之后,她一路疾驰在乡间小路。
    半个钟头过去,她时隔七年,再一次回到东吴小镇。夜色已深,乡下人家都歇得早,这会儿已经快要晚上八点钟,整个村落里面,灯火已经没有几家。
    车子的探照灯一闪一闪,停留在一间久未有人住的平房外。
    宋如我的手搁在自己的包中,指尖处是一串有些年头的牛头牌钥匙。盛泱此时此刻已经睡熟,寂静的夜里,只有小姑娘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这一分钟,宋如我觉得自己尤其脆弱。特别是,车头灯光照亮的地方是房子的东边一架木质秋千。
    即便是再艰难再艰难的一刻钟,宋如我都没有这一瞬间难受,心就像是被人掐出了一滴滴血一样,喘不过气儿又难受。
    她这小半生终究还是过得太辛苦,所以将过去的所有平淡温暖小心翼翼藏在心底最柔软的一层。她很少拿出来缅怀,因为越是想念就越是显得凄惨。
    虽然清贫,但是袁朗待她很好,年少时看电视节目,总想要一架秋千,于是难得对着木讷的书生父亲提要求。教书育人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就卷起了袖子足足弄了半个月。
    所有爱她的人,都离开了她。袁朗是这样子,李木白也是这样。
    宋如我将车停在路边好些会儿,盯着后座熟睡的盛泱出神。直到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
    宋如我脑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别人拿着手电筒照了照车子,她才微微摇下了车窗。
    “宋如我!怎么是你?!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回来?!”
    是楚瑜,宋如我愣了愣:“我回来看看,你怎么也在这?”
    “哦……”楚瑜忽然面露难色,她看了眼宋如我的眼色:“那个,李木白也来了,他前两天找到我,听说我回家了,就那个……”
    宋如我脸色一僵:“他现在在哪里?”
    “在你家……”
    宋如我眼色一黯,很多年前宋如我便将东吴房子的钥匙给了邻居一套,拜托人家照应一下。楚瑜是宋如我的老同学,都是一个镇上的人,彼此认识,李木白肯定是托楚瑜拿到了钥匙。
    “他一直在跟我念叨这件事,只说就住两天,是给你爸爸来扫墓的,我不知道你要过来……”楚瑜有些内疚:“小我,让你尴尬了吧?”
    “现在也晚了,要不你就睡在我家里吧,我家前两年刚搬家,就在你家后面两三幢。大晚上的,小孩子也冷了,你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吧。”
    楚瑜面上有些难堪和惭愧,她知道是自己一时心软,办了坏事。她从零零碎碎的细节中也隐约有些感受,宋如我早早嫁人甚至生孩子都是有隐情的,而她跟李木白当初那样好的两个人现在搞成这幅模样,再见面恐怕两人心里都不好受。
    东吴的天气比布桑稍稍冷一些,楚瑜站在车窗外,缩了缩身子。
    宋如我终于将车停好,抱了后座的盛泱从车里出来。
    可是世界上总有那么巧的事情,这个时候,李木白大概也是听到了东京,他显然没有睡,披着一件外套朝着灯光走来。
    宋如我和他正好撞见,楚瑜吓得拍了一下额头,直叹这下完了。
    岁月这种东西,简直是一把最好的雕刻刀,它将所有人的模样渐渐地悄无声息地改变。宋如我看着眼前的李木白,有些刺眼的探照灯光下,他徐徐走来。
    经过时间、世事和心酸,他甚至朝宋如我笑了笑。
    楚瑜十分尴尬,只能退到一边给他们一个空间。
    宋如我怀里的盛泱扭了扭身子,嘴里呢喃了一句:“爸爸。”
    李木白的眼神微黯,其实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盛泱,看见这个宋如我的女儿。即便知道宋如我嫁给盛从肃,并且剩下小孩子,但是从没有这一刻令他感到无所适从。
    亲眼所见,他与宋如我之间的距离,他一手造成的鸿沟。
    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过来好一会儿,李木白才微微扯了扯嘴角:“小朋友应该要冷了,去家里睡觉吧。”
    他想了想补充道:“我这几天收拾了一下,趁着天气好还晒了晒被子。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大少爷有一天也会人间烟火做起家务,宋如我有些怔忪。小姑娘又在她怀里不安稳了,李木白连忙要接过盛泱。
    接着灯光和月色,李木白看清楚了小姑娘的脸,和宋如我一模一样的演讲,然后和盛从肃一模一样的高耸鼻梁。
    他胸中便有悔恨袭来,抱着孩子就慢慢往前走,宋如我沉默地跟着他一齐回到了袁家。
    是还是老样子,老旧的家具,有年头的被子,好在刚刚晒过,暖和并且厚实。盛泱沾到被窝,她就一咕噜滚了进去。
    日光灯下,宋如我掖好盛泱的被角,然后她去了客厅,李木白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上。
    宋如我抿了一口,然后她说道:“李木白,你知道么,这一分钟,我最恨你了。”
    李木白顿时僵住,脸色煞白。
    “六年之前,我怀着盛泱,站在雨里等了你一晚上,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心头血。”
    “既然当年你做过选择,就不要再回头。”
    “小我……我只是……”
    宋如我垂了垂头:“很多事,当年你选择不问,那就永远也不要问。”

  ☆、第20章 chapter20

事到如今;连资格这种事情;都无法从口中说出来。乡下寂静的夜里只有窗外深秋的夜风。物是人非;明明好像就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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