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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者,治愈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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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们是没办法好好继续聊天气了。
  沉默一直持续到另外两个人回桌才结束。
  整个一顿饭吃下来,一直都是厉锦程在不停地说笑,全珲和温言不时应答几句,凌锋却是一个字都没吐,只是很安静地吃饭。
  温言感觉有些窒闷,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
  走出餐厅的时候,厉锦程提议去打网球。周末的时间,对于厉锦程这种极度害怕独处的人来说,是一种煎熬,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被填满。
  温言以为凌锋肯定会拒绝,她能感觉到,他不想看到她,也不想跟她说话。她所看到的事实,与厉锦程给她看的那张照片,以及由此推测出来他们彼此喜欢的言论,完全背道而驰。
  “会打网球吗?”回到车上以后,凌锋突然问了她一句,将她从黯然中拉出来。
  和来时一样,开车的是全珲,厉锦程坐副驾座,他们俩坐后座。
  温言笑了笑,“你肯定打不过我。大学的时候,我虽然是学渣,但十足的运动健将。”她说的是事实,除了游泳,其他运动项目几乎都涉猎过,网球还拿过高校联赛的冠军。
  “那我们试试。”他竟然主动挑起了这场争战。
  前排的厉锦程开始起哄,这下有好戏看了。

☆、Chapter 34

  四人驱车直接去了市中心的体育馆。
  温言还担心没有回家换运动装,到了体育馆,已经有人送来了四套白色棉质运动服。
  “今天又沾光了,换了个人,凌锋,没想到你还是旧习难改啊。”厉锦程一如既往地讽刺了他一句,毫不犹豫地拿起衣服去更衣室里换了。
  温言看着凌锋恼怒的表情,很不解。
  她当时自然不懂厉锦程的话是什么意思。想起李复兴曾经提到,曹娜是游泳运动员出身,琢磨了很久以后才知道,厉锦程是在夸赞凌锋的细心。从前他们一定有过类似的经历,突然兴起去游泳,到了游泳馆,凌锋会帮曹娜临时准备好泳衣,而她们旁人也会沾光。
  换了一个人,指的是她吗?
  这个认知,让她有片刻的欢喜,欢喜之后,却是无限的惆怅。
  在爱情里,迟到的人,注定占不了上风。得不到的人,又往往会被记得所有的好。
  她这是想什么呢?
  温言心里暗笑自己这种白痴一样的想法,她是不是太自作多情,把自己硬推到某个位置上去了?
  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凌锋和全珲同样从对面更衣室走出来。
  一身白色短袖运动衫的凌锋,衬得隽永帅气的眉目,更明朗耀眼,不再被常年的黑色埋没,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层光辉之下。
  全珲应该年长他们几岁,此刻也是英俊清爽,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温言,是不是不公平啊,为什么岁月在我这成了杀猪刀,在你那就成了美容刀?同样的衣服,你穿起来像青青校园里的学生,我看起来却像是穿错了小孩衣服的老人。”厉锦程非常不满。
  “我当你是在夸奖我,谢谢你的盛赞啊。不过,我也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称赞别人了,明的暗的都有长进。”
  厉锦程知道她听懂了刚才戏谑凌锋的话,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两个男人看着她们俩你来我往的互评,配合手语,有些摸不着方向,她们到底实是在做好评还是差评。只能默然跟在她们身后,进了网球场。
  对阵的局势,一开始是两女对两男,两局下来,双方角逐势力明显不平衡。
  第三局开始,厉锦程和全珲互换了场地。
  厉锦程技术上肯定敌不过温言,全珲又比凌锋弱了一些。这样的搭档,势力又太平衡了。打了三局,都是战平。
  “这样打下去,没输没赢,有什么意思?全珲,你过来。”厉锦程又开始叫嚷了。
  全珲和凌锋互换了场地。等他们换好场地,厉锦程又定了个规矩,谁赢了谁请吃晚饭。她大概以为,凌锋和温言搭档,不可能不胜。
  出乎意料的是,两局下来,两个强者搭档,竟然全输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全珲开玩笑地说,“凌总,你不会是故意输的吧,为了让我请客?”
  厉锦程同样气得大骂,“你们俩是不是太次了,竟然连球都发不过来,球都到眼前了,拍子又掉了,你们是在打球吗?”
  “不是我的问题,不要看我。”凌锋毫不留情地反驳。
  温言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他就在旁边,她突然手脚无力,球发了几次都没发过去。
  至于掉拍子,完全是因为她判断错误,等他同样跑过来接球,她才想起来,她是在抢他的球,匆忙站住。只是身体的惯性太大,幸亏她的脚力够稳,不然就撞在了他身上。代价当然是手中的球拍滑落了。
  “要不,我还是和全博士搭档吧?”温言觉得这种组合比较安全,不会让她分心。
  “得了吧,全珲,我们两个自己去旁边场地对打,别理他们了,走!”厉锦程竟然直接拉着全珲走了。
  “跟我搭档为什么不行?是你自己技术差,跟谁搭档无关,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凌锋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你站住!”温言被她激怒了,气得站起来,“没比过,还不知道谁的技术更差呢!你敢跟我比吗?”她现在也觉得她今天逊毙了,必须要挽回面子。
  凌锋看着她因为激烈运动,泛起红晕的脸,漆黑的眼睛,像是被墨水染过,看得他心里有些慌,匆匆避开她的视线,“比什么?请客就不必了。”
  温言想了想,“我们参考下真心大冒险的游戏,谁赢了,谁就能问输方一个问题,输了的人,可以选择回答问题,也可以晚上吃饭的时候喝酒,如何?”
  凌锋看向她,很笃定地回了一个字,“好。”
  他岂只有一个问题想问她,他有无数个问题要问她。
  反过来,她也一样。
  两个人重新拉开帷幕。
  第一局,毫无疑问,凌锋赢了。
  两个人隔着球网,相对而立,中间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温言看着他,等着他的问题,因为运动剧烈,她还在喘着粗气。
  凌锋看着她,满头大汗,晶莹剔透的汗珠,沿着她白皙的脸,流经脖子,继续向下,流入她剧烈起伏的身体。白色运动衫因为流汗太多,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女性曼妙的线条。他猛然想起那天覆在她身上的手,手中仍留有似有似无的触感,柔软而丰盈。
  感觉他一直注视着她,温言有些不自在,“你再不问,就作废了,我们继续比下一局。”
  “除了叶枫,你就没有喜欢过别的男人?”
  他的问题,让她愣住了。他为什么在意她喜欢谁?这是否意味着他对她,确实像厉锦程说的,也有那么一点喜欢呢?
  温言思忖半晌,如实回答,“以前没有,以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她是个现实的人,不是生活在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即便她想,叶枫也早就不是她的王子。在不知道叶枫生死之前,她更多的是想求得一个答案,现在知道他已经不在了,她想要求证的答案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更何况,人死不能复生,她这个活着的人,会把逝去的人珍藏在心底,但她更渴望的一个活着的人的陪伴。在她的观念里,“在一起”这三个字,远比“我爱你”要动听。
  第二局,因为脑海里一直在想一些没有头绪的问题,温言输得很惨。
  凌锋的第二个问题,“以后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就像现在这样,偶尔一起打球,吃饭?”
  这个问题,让温言心里怒火骤然聚集,“不可以!”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飚出这三个字。
  这种见鬼的问题,一般不都是分手的男女朋友才会问的吗?温言觉得,问这个问题的人,以及回答可以的人,都应该凌迟处死。
  带着这种烈火一般的怒气,第三局,温言打得很凶。
  虽然凌锋在技术上明显比温言强硬,球风就像他的人一样也够狠够凌厉,但温言的一些小聪明,加上她求胜心切,她终于扳回了一局。
  “你为什么向我求婚?你说要给我婚姻,给我爱情,真的只是因为叶枫的死,让你感到愧疚,想要在我身上弥补?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温言怒气冲冲,一口气问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凌锋被她排山倒海般的问题,压得喘不过气来,把憋在心里的窒闷暗暗吐出来,才回答她,“我向你求婚,是因为我想娶你。你问了三个问题,你只赢了一次,所以我只能回答一个问题。”
  温言气得差点没把球拍扔向他,好不容易止住怒火,“我们再打!”
  原本定好的三局,看来是不可能收得了场。
  秋天的阳光,虽然没有夏天那般炽烈,剧烈运动时间过长,同样让人有些顶不住。
  凌锋看着她已经红得像熟透的柿子一样的脸颊,很担心她吃不消。结果,一走神,瞬间被她突然变得凌厉百倍的扣球压得死死的,一个接一个。最终,他又输了。
  “凌锋,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一走到拦网,温言很认真地问了他这个问题。
  她不是问了三个问题吗?为什么直接跨过第二个问题了?
  凌锋开始左顾右盼,想要找到什么人,或什么事,可以让他避免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我好吗?”温言被他这种想要敷衍的动作刺激到了,她竟然感觉到一向干涩的眼睛,突然有一种充盈的火辣。
  她突如其来的感性,与以往他所看到和了解的人,完全不同。这样的她,轻而易举地拨乱了他强行克制的心弦,他只觉得胸腔内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叫嚣,想要冲出来,告诉她,他怎么会只有一点点喜欢她!
  凌锋猛然又想起今天刚从全珲的办公室拿过来的确诊书,此刻还躺在他的公文包里。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上面的每一个字,清晰地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看向她,差点就脱口而出,“没有,我没有一点点喜欢你。”话到嘴边,却还是忍住了,“这个问题,我选择不回答,晚上你罚我喝多少杯酒都可以。”
  “嘣!”
  温言手中的球拍掉落在了地上。她有些僵硬地循声看向地板,目光略显呆滞,弯腰捡起球拍。
  “你们打完了吗?我饿死了,该去吃晚饭了。”厉锦程和全珲一前一后走进来。
  温言挣脱被厉锦程拉着的手,“我不去了,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休息,你们去吃吧。”
  她突然温婉平和的声音,让其他人都意外,不等他们追问什么,她已经大步走出了网球场。
  “原来你们都在啊?”球场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走进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Chapter 35

  厉瑞程笑容满面,强拉着曹娜进入场馆。
  曹娜边走边想要挣脱他的手,却一直未能如愿,一直走到他们面前,厉瑞程才主动放开了她。
  “我们正要去对面游泳馆,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打个招呼。”厉瑞程言笑晏晏,“怎么都板着个脸?都是一家人,别弄得跟仇人似的。”
  “一家人?一家人会像你们这样落井下石?名门千金狂躁抑郁症,主动隐退,厉家财政大权不再旁落他人……我呸!”厉锦程双手抱胸,绕过厉瑞程,气冲冲地走向门口。
  温言想起行业网站上这两天滚动的新闻,厉锦程患抑郁症的消息,不知被什么人抖落了出去。如今看来,她自己早就知道是谁做的了。
  “是你自己主动选择了阵营,你应该能够预计到这样的后果,怨不得我们。怎么,现在后悔了?不过,覆水难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厉瑞程话音刚落,厉锦程已经大步冲到他面前,冷笑两声,“厉瑞程,你除了会剽窃,会跟风,会耍无赖,你还会做什么?当初如果不是你剽窃了凌锋的创意方案,你会有今天吗?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唯一后悔过的一件事,就是七年前瞎了眼,跟你们狼狈为奸!”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全珲走到她身后,“厉小姐,该控制的时候控制,该释放的时候释放。”这句话大概只有他们这一对医生和病人自己听得懂。
  厉锦程突然笑了起来,很快,出乎意料的平静,“去掉了厉家这副枷锁,我现在很释放。厉瑞程,以后没事别在我面前晃,纠正一下,我们不是一家人。”
  厉瑞程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脸色很难看,回头看向温言,又挂上了一贯的那副笑脸,“温言,月底我们万年集团有个大型活动,fsa环澳赛车制造项目启动仪式,想请你做我们的形象顾问,敢不敢来?”
  “她没空,不去。”温言还没开口,凌锋已经替她做了回答,一边扣着她的手腕,拉着她也要离开。
  他的这个动作,自然刺激到了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曹娜。
  曹娜突然挡住了他,“凌锋,你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好歹我们交往过,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还是,你根本就是放不下我?”
  凌锋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却一把拉过温言,一手环住她的肩,“如果我能自己决定,我希望最早遇见的是她,而你,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你……”曹娜浑身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转身看着温言,“看不出温小姐就这么柔弱,时时刻刻需要一个男人来护着。这是天生的技能,还是后天的修养?连我这个靠演技吃饭的人都比不上你了。”
  温言思绪一直飘忽不定,打了一个下午的网球,用力过猛,几乎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也不想搀和别人的家事,所以一直默不作声。
  现在回过神来,才自觉奇怪,她为什么没提前离开,至少应该和厉锦程一起离开才对。
  被曹娜这么一激,倒是清醒过来,立刻推开凌锋,看着曹娜,“曹小姐,你误会了,凌先生只是我的客户,我是他的形象管理师,也是他们公司的形象顾问。如果你有形象方面的需求,欢迎来咨询。至于厉先生说的活动,”温言转身对着厉瑞程,“我当然有兴趣,不过我今天有些累了,改天我们再聊好吗?”
  厉瑞程不期然地点点头,“好。”
  她这般客套与疏离,让曹娜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却激怒了凌锋,“我说的话你没听到?谁允许你去了?”
  温言看向他,觉得很搞笑,当然她笑不出来,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不需要谁允许。”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凌锋看着她萧索的背影,有片刻的愣怔,他把他自己当成她什么人了?脑海里突然浮现在澳门的时候,她给他系领带的情景,同样的事情她还要对别的男人做吗?胸腔里瞬间充盈着怒火,大步追了出去。
  身后的人,受到这样的冷落,气得直跺脚。
  “怎么,看到他现在对别的女人上心,你吃醋了?”厉瑞程走到曹娜身边,一如既往地挂着皮肉分离的笑。
  “我吃什么醋?不过是一个我用过的男人!倒是你,该不会也对那个什么温小姐感兴趣吧?”
  “我能不能当你是在吃醋?”
  “……”
  场内的人打情骂俏,场外的人却是另一番景象。
  温言走出网球场,早已不见了厉锦程和全珲,只看到一辆空车。厉锦程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先撤了,让她把凌锋送回家。
  可她现在一分钟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下一秒,她不想看到的人立刻就出现了,一把拉住她,“温……温小姐,我警告你,你要是去做他们的形象顾问,我们的合作马上终止。”
  温言转过身来,看着他,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行,马上终止。”他不乐意,她还不乐呢。
  “你的理解力有问题,我是不让你跟他们搅在一块,不是让你终止我们的合作,这是不可能的!”
  温言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傲娇凌厉,加上这一腔理直气壮的口吻,把温言的思绪扰乱了。他这到底是什么神逻辑?
  体育馆进进出出全是人,他们这样,在别人看来就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很不舒服。看到凌锋手中有车钥匙,温言二话不说,直接拿过来,上了驾座。
  凌锋也立刻进入副驾座,“我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没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换句话说,我不懂你凭什么命令我,我不是你的职员,你也不是我的领导。如果是我的男人说这样的话,或许我还能理解。”路口红灯,温言把车停下,转头看向他,“可你是我的什么?”
  “……”凌锋终于安静下来。
  他的沉默,再一次激怒了开车的人。
  路口的红灯变成了绿灯,温言迅速把车开了出去,一路油门踩到底。一晃神的功夫,已经把车开到了凌锋家门口。
  温言把车停好,再次转头看向他,“凌锋,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你就不敢承认你对我也有那么一层意思吗?”
  “……”凌锋对接着她的视线,有片刻的震惊,漆黑眼眸中瞬间浮现的流光,却稍纵即逝,一向言语犀利的人,此刻却只会用沉默这一种最伤人的表达方式。
  温言埋头伏在方向盘上,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奈,但她至少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那句话,心里像是卸下了一个重担,感觉到的不是轻松,却是空落。
  “温小姐,我们真的就不可以是朋友?”凌锋面对她的低落,有些手足无措。
  温言苦笑了一下,她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收拾了一下混乱不堪的思维。重新抬起头,看向车窗外暗无边际的黑色,像是自言自语,“我以为,我们亲了,抱了,吻了,差不多连床单也滚了,应该不再是凌先生与温小姐这种关系。现在看来,是我会错了意。”
  说出这个事实,她感觉胸口突然又像被什么堵住,瞬间呼吸不上来。
  微微抬头,看向深沉深邃的夜空。冷月如钩,兀自挂在空中,残缺的这么厉害,仿佛一颗被虫蚀了心而腐烂的枇杷。
  夜风掠过,像水一样清凉,拂过她的脸,带来一丝舒爽。
  温言终于缓过气来,转头看向他,“现在清楚了,我们就是凌先生和温小姐的关系,也不需要去做什么朋友。不是我故意摆姿态,我喜欢一个男人,他不喜欢我,我没办法跟他做朋友。那种纠结不清的感情游戏,我不喜欢,也玩不起。所以,凌先生,以后我们真的不要再见面了。”
  她这一番轻声细语,像山泉幽咽,流进他干涸的心,如今,那里早已经是波涛汹涌,与他费心维持的面上的波澜不惊,形成巨大的反差。
  温言已经下车,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她一分钟都不想再停留,大步走向门口。
  “你把车开回去,明天我让程启去取。”
  “不用了。”
  “……”
  凌锋恍惚了片刻,回过神来,已不见了任何人影,只看到夜色茫茫,空寂一片。他像是木偶一样,一步步走入别墅,直接进了书房。
  手中拿着的那份确诊书,已经被他揉的褶皱不堪。在车上,温言每说一个字,他不能开口回一个字,只能把所有的力气都转移到手中。仅仅是几张薄薄的纸,竟然成为堵在他们之间最厚的城墙。
  凌锋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这一叠纸,扔在了桌上,像一摊烂泥一样,跌坐下来,趴在书桌上,把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臂弯。
  她喜欢他!
  这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这算不算是梦想成真?
  他多想自私一回,不去想未来,只是把她揽在怀中,亲吻她,拥有她……可他一时的自私,换来的只会是她一生的不幸!
  铁骨铮铮的男子,在这无人的角落,竟然被眼泪掩埋。
  他吃力地抬起头,看到桌角还未雕刻完的木雕,随手拿起来,想要继续完成。
  说不出口的名字,只能刻在心上。
  泪眼模糊中,锋利的刻刀不小心划过捏着木雕的食指,红色的血滴冒出来,越来越大,最后低落下来,一滴,又一滴……
  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所有的痛都在心上。
  幽暗的书房里,岑寂无声。
  凌锋埋头雕刻着手中的木心,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怕黑!
  海上星月在城郊,离市区开车都要一个小时,即使要打车,也要先走一段很长的路。她这样走回去,要走到什么时候?
  他“蹭”地站立起来,随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像一阵风一样跑下楼。到了车前,那种熟悉的恐惧,排山倒海一般向他倾倒过来。
  撞毁的车,血泊中的男人,“温……言……风……”
  所有的片段,像碎裂的玻璃片,飞入他的脑海,刺得他头痛欲裂。
  ……

☆、Chapter 36

  一轮勾月,似一盏孤灯,挂在东边的树杈上。
  月光熹微,驱不散笼罩着整座城市的这层薄雾。
  薄雾中,一条大马路,向两边无限延伸,马路上,一个瘦削单薄的白色身影,往一个方向移动,在空旷无人的路上,显得落寞寂寥。
  温言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网球拍,此刻,她心里更多的是恐惧。
  脑海里立刻回想起许久以前,一个人去买夜宵,抄捷径,在巷子里,差点被人抓住,那条巷子,第二天就出了有女孩子被强‘奸的报道。
  果然,一时赌气,最后吃亏的总是自己。
  “啾——”
  在她懊恼之际,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急刹车引起的车鸣声,一辆酒红色的卡宴停在她面前。
  车窗已经落下,驾驶座上的人,笑望着她,片刻之后,头一扬,示意她上车,“温言,上车。”
  温言呆呆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熟悉的笑容,凌锋不苟言笑的俊脸,叶枫邪魅不羁的笑容,和轻松随意的动作,这一切,形成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混搭。
  看着她一直呆立着不动,车上的人立刻下车,拉着她的手,把她推入副驾座,再重新坐回驾座,迅速启动车子。
  男人穿的是一袭亮红风衣,廓形是当季最流行的茧形,优质的弹力棉,挺括有形,拂过她的手,却是绵软的质感。
  除此之外,风衣里面浅色的v领修身t恤,他脖子上的银色十字项链,一直到他戴在食指上的一枚黑色骷髅戒指……
  所有的这一切,都带给她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这些衣服和配饰都是她给凌锋购置的。作为他的私人形象管理师,她结合他的外形特征、个性喜好、职业需求,设计了适应不同场合、不同风格的形象。
  但,凌锋是绝对不会选择眼前这么前卫时尚、肆意张扬的风格的。
  选购这些,完全是因为那件米色的风衣风波,是比对叶枫的性格选购的,她带着私心,想确认一下,凌锋是不是真的有多重人格,而叶枫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显然,眼前的人,身体是凌锋的,却由叶枫的人格占据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出乎她的意料。
  他把她带到了市区最繁华的□□,拉着她进入灯光最炫目的一家pub。
  性‘感的钢管舞女郎,炫技的调酒师,引‘诱与被引‘诱的男女……魅‘惑的气息四处弥漫。
  从凌锋的别墅离开,温言脑海里反复响起一个声音,他不爱她!既然不爱,为什么要招惹她呢?
  这个认知让她悲愤交加。让她像是一条脱离了大海的鱼,如果没有一场雨,她感觉她很快要窒息死掉。
  眼前的这一切,从前的她会很排斥,可现在,她竟然觉得像是重新跳入了水中,这种如鱼得水的感觉,缓解了一直紧紧围裹着她的窒息,不再感到像缺氧一样。
  震耳欲聋的音乐,拼命敲打着城市里孤寂麻木的灵魂,可没人愿意醒来。既然一切都会失去,就紧紧地握住现在吧,今朝有酒今朝醉。
  当她回过神来,看到吧台后面,正在认真调酒的男人。
  红色的风衣已经脱下,留给她一个颀长高大的背影。转过身来,一张熟悉的俊脸,仿佛精心雕刻出来一般,让人忍不住赞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紧闭的薄唇,看到她的那一刻,立刻抽出一个弧度恰到好处的微笑。同时递给她一杯鸡尾酒,上白下黑,泾渭分明。
  “天使之吻。”男人薄唇轻启,声音富有穿透力,丝毫没有被周围的噪杂声淹没。
  当他的大手覆着她的手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温言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像热火一样,灼烧着她。
  她的心,就这么被他拨‘弄得有些控制不住,不是蠢蠢欲‘动,却像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在她小小的胸腔内爆发了。
  谁说红颜祸水?眼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一泼最凶猛的祸水。
  被搅乱春心的岂止是她一个人,周边但凡有点正常反应的女人几乎都被他搅乱了。
  “帅哥,给我调一杯酒呗。”温言旁边坐过来一个性感火辣的红裙女子,看着他身后的红色风衣,像是找到了知音,凑过来搭讪。
  “你得先问问我女朋友,我怕回去被罚跪键盘。”这是叶枫一贯对她说话的口吻,总是在不经意间,把她给抬高了。
  温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笑,是从心底泛出来的。
  红衣女子上下审视了她,对着她一身白色的运动衫打扮,颇为不满,露出鄙夷的表情,“既然想装清纯,跑到这种地方来,不觉得影响和谐?”
  温言感觉到她语气不善,看向她,“没办法,我男朋友就喜欢我装。再说,学院风经典流行,小姐你不知道?要不要也试试?”
  红衣女子没有讨到便宜,转身,扭着腰肢走了。那双高跟鞋,高得像擎天柱,温言真担心她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我刚才听到,你承认是我女朋友了。”男人捏着她的手指,细细地玩弄,眼睛却盯着她不放。
  温言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记忆是断层的,他作为叶枫的身份,记忆大概停留在很久以前。
  想起几个小时之前,她几乎是赤‘裸‘裸地向一个男人表白,却得不到回应。
  转过身来,同一个男人,不对,应该是同一张脸,却完全换成了另一个男人,对她穷追不舍。
  温言忍不住苦笑,再想下去,她感觉脑袋要崩溃。那么,姑且让她忘记那个拒绝她的男人,好好地享受片刻被追的快乐吧。
  这一切都要消失的啊!
  她端起“天使之吻”,几乎是一口气把酒喝完。
  男人也没有制止她,却只是歪着头,看向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温言把酒杯放下,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就在这一瞬间,关于叶枫的记忆,似乎突然被唤醒。
  这一抹熟悉的笑容,勾起了她对他埋藏在心底某一个角落的惦念。
  “大哥,那个男人不是抢我们车的人么?还有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他们俩一伙的。”
  “卧槽!什么人,人前装得跟圣人一样,这会儿在这里把妹泡妞。”
  “……”
  过道里,挤过来一群人。
  温言被打断了思绪,看到为首的那个男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心里一惊,他不是袁强吗?
  她的手猛然被捏得更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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