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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这样的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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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回过身来,见沈冥依旧抱着沈木星,皱了皱眉,笑着用手扒开他的爪子:“你差不多行了,总共没比你姐小一岁,老像个巨婴似的,你再当黏姐狂魔,小心你姐嫁不出去。”
沈冥放开沈木星,却还是拉着他姐的手吃葡萄,说:“嫁不出去不还是有你呢么?”
夏成一怔,表情有些尴尬,像是在回避这什么,这一系列的微表情都看在了沈木星的眼里,沈木星没说话。
夏成笑着说:“她那么笨,我可不娶她!”
“去你的!”沈木星踹了他一脚,夏成跳着躲开了。
正在一旁下棋的夏爸爸听到了,抬头说了一句:“我说夏成啊,你这厚脸皮的劲儿是随你爸爸我呀?还不娶人家,这话要是让你妈听见了,非揍你不可!”
沈木星看看夏成,夏成也看看她,两个孩子对视了两秒,都转过了头去。
38
在家吃过了晚饭,沈木星下楼遛弯。
下午五点钟,夕阳照在裁缝铺风门槛上,如同一张金色的绒毯。
沈木星穿了一件新买的布料碎花裙,背着手跨进了门,裁缝铺里静悄悄的,严熙光坐在桌案前做着活,安静的像一尊雕像。墙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他全然不知有人来到的样子,头也没抬的摆弄着手里的尺码簿。
沈木星抿着唇,背着手,脚步轻轻的走过去,像个驼背的小老太太。
走到他背后的时候,她刻意伸出手指,想戳一戳他的腰吓吓他,没想到刚一伸手,却被一只大手陡然扣住了手腕。
严熙光抓住了她的那只正要“行凶”的手,这样机敏的反应反而让沈木星吓了一跳,他攥着她的手腕回过身来,目光瞥过,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了速度。
沈木星用大声掩饰着自己的脸红,懊恼的想抽回手,却没有他的力气大,说:“你怎么猜到是我啊!真没劲!”
严熙光见她双颊通红,便眼眸一深,松开了她的手,双手捶在两膝中间,坐在凳子上抬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暖,说:“你回来了。”
从前只觉得他是个冷漠的手艺人,可是越接触下来,她便越是觉得他是有血有肉的。像他这种内向的人,看起来好像朋友很少,可一旦熟络之后,他能够给予你的温暖就会比那些对谁都友好的人多得多。
一句“你回来了”,也把沈木星隐忍的想念勾了出来。
“啊,回来啦,看我弟。”沈木星故作轻松的背着手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问:“最近生意不错啊?架子上好多衣服,都是客户的?”
“嗯。”他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小裁缝家有个很大的茶盘,是一种很名贵的木头制成的,老裁缝常坐在那里喝茶。
这时,老裁缝出来了,叫严熙光吃晚饭,沈木星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老裁缝跟她热气的寒暄了几句就进了厨房。
沈木星问:“你还没吃晚饭呢?”
严熙光看起来的确有些忙,说:“活没做完。”
老裁缝从厨房里走出来,往桌子上摆放碗筷,对沈木星说:“你妈妈在厂子给小光拉了许多个客户,把他们董事长都介绍到这里来了,小光这几天呀,忙得团团转,饭都顾不上吃。”
沈木星一听,走过去,把他手里的剪刀夺过来,说:“再忙也要吃饭呀!”
他看了她一眼,再看看饭桌,把她手里的剪刀又拿了回来,低头去裁剪,很笃定的说:“我要把这批衣服做好。”
沈木星皱皱眉:“我妈给你加钱啦?你这么拼命!”
老裁缝笑着说:“当然要好好做了,你妈妈热心肠,不仅给我们拉客户,还要给小光介绍对象。”
沈木星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一动不动的看着严熙光,像个倔强的孩子。
严熙光手里的剪刀游刃有余的在布料间游走,抬头瞥了她一眼,动作一滞,随即轻声哂笑:“瞪我做什么?”
沈木星只听见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扭头就出了裁缝铺的门。
出门之前,她听见身后的剪刀陡然落在木案上的声音。
“咔哒——”
严熙光放下手里的剪刀,望着她的背影追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第16章 手机
39
她有两周都没有搭理他,那是严熙光第一次主动给她发短信。
那天沈木星在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一所旅游学院的大学老师,刚从美国回来,口语讲得倒是她见过的所有英语老师里面最流利的,可发音简直烂得不行,可以说是“Chinglish”。偏偏这个四十岁的女人有着一腔娇滴滴的娃娃音,一堂英语课她能讲半节美国,美滋滋的讲述她在美国去过什么地方,讲她给她女儿邮寄明信片的浪漫事迹,拿着她的苹果Pad滑来滑去,那个时候,没几个人用苹果手机,诺基亚才是王道。
沈木星根本没有听她的课,因为她觉得英语老师是在耽误她的时间,她所讲述的那些东西,高考根本就不考,还不如自己埋头做真题。
其实在中国,大部分学霸都不是老师教出来的,全靠自己啃书本,用中国老师的话来讲,叫做“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很少有老师讲满整堂课,除了校长来听课的时候。
英语课堂很活跃,老师不严肃,底下就干什么的都有了,沈木星的诺基亚震动起来的时候,老师根本就没有发现。
她环顾一下前门和后门,确定老太太没有在门外监视,就把手机拿了出来,那时候的短信,需要打开收件箱才能看到是谁发来的,起初她并没有在意,但当她看到发件人名字的时候,眼睛瞬间变的亮闪闪的。
严熙光!
“今天我来温州,放学去接你。”
这个时间发短信来,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从前的时候,即使是载她回家,他也会直接打电话来,而不是发短信。一个连说话都嫌麻烦的人,又怎么会去按键盘?
看来冷落他,他也会着急。
沈木星高兴的把短信读了好几遍,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老太太正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等沈木星偶然抬头,只觉得整个脑袋都炸了,赶紧把手机塞回去!
同刚开学时不同,这一次,老太太很给她这个班长面子,沉着脸走了。
这股被老师瞪了一眼却没挨训的诡异情绪直到晚上放学,沈木星都没有反应过味儿来。
放学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收拾书包,老太太把沈木星叫到了办公室,沈木星主动把手机交了出来。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上了大学,就什么都会好了。”
“这是第二个了吧?我不希望再没收第三个,手机就放在老师这儿,等你毕业了,来我这儿取。”
“沈木星啊,你别让老师失望。”
沈木星最受不了这两个字,背着手,眼泪瞬间就蓄满了眼睛。
手机,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物件,没有人强迫不许带手机,但只要在课堂里被发现,就像是犯人手握凶器一般,容不得狡辩。
老太太见沈木星要哭的模样,又叹了口气:“你是好学生,上进心和自尊心都很强,我不说你,快回家吧!”
“老师再见…”她的声音极其微弱,背着手,转身出了办公室。
40
她背着书包垂头丧气的走出校门,就看见严熙光的那辆金杯停在那里,校门口的学生已经走光了,他依旧背靠着车身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低着头看着手机,眉头微微的蹙着。
他的身形的确很漂亮,用老话讲就是胳膊长腿长,往亮着灯的车旁一站,四周漆黑,车灯使他变成了一幅剪影,总有股遗世的超凡味道。
他似是有感应一样,抬起头,恰看见她迎面走来,小脸沉着,嘴上能挂一个油瓶。
他站直身子,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略有些焦躁的问道:“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沈木星在他面前站定,双手攥着书包带,沮丧的说:“别再给我打了,手机在我们班主任那儿呢,被她发现你我就完了。”
严熙光微微一怔,细细的回味了一番她的最后一句话,忽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玩味的看着她:“又被没收了?”
沈木星嘟起嘴,瞪了他一眼,直接上车了。
严熙光发动引擎,将车子驶上了公路,转头瞥了她一眼,又笑了。
沈木星觉得这个男人怎么那么讨厌呢?又不是什么好事情,干嘛摆出一副看她笑话的样子,况且那手机也是他买的,花的可是他的钱。
她转头瞪她,严熙光知道她在看自己,目视前方,唇角的笑意仍旧未减半分。
“严熙光,你笑什么啊?”
“我有吗?”
“你在笑。”
“没笑。”
“神经病!你明明在笑!”
他这次干脆轻笑出声了,手搭在方向盘上,状态有些懒散。
“你就没问她,凭什么没收你手机?”他说。
“就凭我是学生她是我老师啊!”
“老师又怎样?”
“我可怕她,她一说对我失望,我就想哭…”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还哭了?”
“啊!”
他像看小孩一眼看着她,眉头折成一个哭笑不得的弧度:“哭什么,她就只是个老师而已。”
“你不懂。”
“我不懂。”
沈木星以为他是在嘲讽她,就说:“我周一去求求她,看她能不能把手机给我。”
严熙光没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严熙光的眼睛不时的望向路旁的小店。
车子开到信河街附近的时候,他把车子停了下来。
“在车上等我。”他说完推门下了车。
沈木星见他径直走向一家很小的手机店,心里一紧,赶紧解开安全带追了上去。
严熙光正在柜台前跟店员说着什么,见她呼哧带喘的跑进来,也没理会,直接对店员说:“好,我就要这个。”
沈木星看见店员把一个一模一样的诺基亚彩屏手机装进盒子里,皱了皱眉。
“严熙光,我不用你给我买手机,我以后不用了。”她的脸瞬间变得涨红。
他把店员手里的袋子接过来,掏出钱包付钱,很自然的说:“我正好充话费,他非要赠手机。”
店员是个年轻小伙子,立刻笑着迎合他的话说:“对对对,这是我们店的周年庆活动,你们不要啊,还不行呢!”
他付完款,拎着纸袋往出走,沈木星就追了上去。
41
两人做回车上,他把纸袋塞到她怀里,转身去系安全带,沈木星低头看着那手机,任由它放在自己腿上,没有伸手去捧。
“你这是干什么…”她的脸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泛起微红。
严熙光抬手关掉车厢里的灯,手搭在方向盘上,将车子重新开启。
“你拿着用。”他说。
“可这是你买的。”
“是赠品。”
“赠品也是你买的呀!我不能再要了。”
她把手机放在了他腿上,严熙光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来,覆在了她的手上,按住了她的手腕。
“你拿着。”
他的声音有几分命令的味道。
沈木星低下头,抽回手,拿着那手机像是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我不能总要你的东西。”
他不说话,似乎真的把她当成了没有自主权的小孩子。
“严熙光,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她认真的盯着他,不服气的样子。
严熙光终于转头看了看她,哄着她似的,缓和气氛的笑了一声:“你就拿着,下次老师要是再说你,你就直接给她,没收了再买,不用哭。”
“你是说下次没收你还给我买?”
“买。”
“你…”
“反正总要充话费的。”
他突兀的解释了一句。
可是解释就是掩饰,沈木星的心情突然一下子没那么糟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把手机从盒子里抠出来,左看右看,说:“唉,严大老板财真是财大气粗!”
“一两百块。”
“一两百块不是钱啊?你要送我手机也送个好的呀?要不这样,我看你那个就挺好,我们换,下次我被老师没收的时候让你好好心疼心疼。”
他看了一眼他那放在固体香水旁边的诺基亚最新款,毫不在意的样子。
沈木星逗他,就把他手机拿到了自己手里,吓唬他:“我可换卡了啊?”
“换吧。”他无所谓的说,好像真的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也不心疼。
沈木星哪里会真的换,就拿着他的手机假装摆弄着。
严熙光似乎和别的男生不太一样,夏成和沈冥的手机从不让沈木星看,理由是里面有少儿不宜的东西,那个年代还没有什么云网盘和快播,男孩子们经常把互相交换来的MP4文件放进手机里,用的时候拿出来看,一个资源下载下来并不容易,所以轻易不会删。
而当她去玩严熙光的手机时,他却没有任何的拒绝反应。
他的手机界面是一张唯美的黑色西服壁纸,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西装。
打开他的通话记录,一串红色的名字显现在眼前,是他刚才打给她她没有接。
沈木星看着那串通话记录里自己的名字,好半天才发现,原来她在他的手机里,叫木星,而不是沈木星。
木星…
。…
晚上回到家,沈冥周五没有夜班,下班之后就一直黏着她,直到吃饭的时间到了才被老妈叫下了楼去,沈木星终于有机会拿出自己的新手机,换上他给买的卡,偷偷放进了抽屉。
新卡要等几个小时才能用,等到吃完了晚饭,她才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房间,锁上门,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吃饭了吗?”
她咬着嘴唇,跑到窗边去看他的窗,他的窗亮着。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的短信回过来。
“刚吃过。”
沈木星又抿着唇,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打字。
“严熙光,我问你呀,你为什么要给我买手机?”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她以为他不会回复了,才等到他的短信。
“怕找不到你。”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
“找不到我又会怎么样?”
严熙光不回了。
沈木星等呀等,等呀等,还是等不到他的回复,心里有些憋闷,就又发了一条过去:“严熙光,你不回我短信我就生气了。”
她总喜欢用这么烂的理由去威胁人,但对于严熙光似乎屡试不爽。
他很快就回过来了。
“会很想抽烟。”
第17章
42
爱情往往来得简单,走得复杂。
新时代的青年男女,爱情的开头大多是以短信的形式开始的。暧昧的症状表现在两个人以天为单位互相发信息,聊得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话,例如——
“在干嘛?”
“在铺里做活。”
“哦。”
午休,沈木星趴在书桌上假装睡觉,胳膊底下却放着手机,班级里的同学们都趴在桌子上,有的睡着了,有的睁着眼睛,老太太就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着,谁不午睡就到走廊里罚站。
沈木星好想看看严熙光有没有给她回短信,可是手机是静音状态,老太太就在门口站着,她不敢动,内心其实是焦灼的。
这边假装趴在桌子上睡觉,那边的眼睛还要透过胳膊缝去看老太太,五分钟后,老太太终于回办公室了,她刚一转身,沈木星就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拿出手机看。
严熙光的短信恰好在这个时候发过来,他也是刚刚回复,怕她等,便解释道:“刚刚在给客人量身。”
沈木星一想到他颈上搭着皮尺的样子,心脏就扑通扑通的跳,于是咬咬唇,回复道:“哦…男的女的呀?”
“女的。”
沈木星看着屏幕撇撇嘴,“切”了一声,同桌张群闭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提醒她:“老太太在后门,注意隐蔽。”
张群的声音如同地狱来的鬼魅之音,吓得沈木星脖子一缩,赶紧趴下,连头都没敢回。
老太太惯是喜欢趴后门的,沈木星只觉得脊背发凉,心里不停地默念着“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老太太进屋,沈木星微微抬起头,看到了空空的门口,松了口气。
“谢谢啊,张群。”
“客气,明天早上,你的代数练习册第一个借我抄。”
四十分钟的午睡结束后,上课铃声响起,沈木星趁乱拿出手机,他又发来一条短信。
“不要因为我分心,白天不要发短信。”
又像是在跟小孩子说话一样。
她回过去:“我才不会因为你分心呢!”
他问:“真的?”
沈木星咬咬唇,在输入栏里打上心里一直想说的一句话:“因为我的心全部都到你那里去了啊…”
她打完这一行,自己读了两遍,不禁打了个哆嗦,肉麻得要死,赶紧删了,回复道:“当然确定!我是祖国的花朵,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43
心飞了是要找回来的,于是格外期盼周六回家。
复读学校是有双休日的,每周五的六点就是最幸福的时刻,弟弟沈冥刚刚考下驾照,借了朋友的破捷达来市里兜风,非要来接她,沈木星原本满心欢喜想见严熙光的计划硬是被这小子截胡了。
那些年考驾照还很便宜易过,不像现在,沈冥凭借着男生与生俱来的开车天赋迅速的拿到了驾照,载着沈木星在城里逛游,天黑才到家。
“姐,我拿吧!”
“姐,你饿了吗?路边有饭馆,你想吃啥?”
“姐,你在学校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坐飞机来。”
“姐,你听歌不?有电台。”
一路上,沈木星的的脑子全部被沈冥的“姐姐姐”占据,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弟弟的唠叨,满心想的都是严熙光在干什么。
“姐,你说我跟卡卡合适吗?”
直到沈冥突兀的问了一句这样的话,沈木星才回过神来,认真的看着他。
“怎么了?吵架啦?”她看着弟弟。
沈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短发,侧脸的鼻尖处被路灯照得发亮,他本是长得很漂亮的那种男孩子,却因为在警队混了一年而被晒得皮肤黝黑,说话也被沾染了几分社会人的成熟味道。
“没吵,也不算…唉,这女人跟我赌气…”沈冥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似的,语无伦次。
沈木星说:“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就爱卡卡?还说要娶她,怎么?改变主意了?”
“没有。”沈冥立刻坚决否认道:“我娶啊,死我都娶她。我得对她负责啊!”说着,沈冥舔舔下嘴唇,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你们怎么了?跟姐说说。”
沈冥犹豫了一下,说:“卡卡她爸爸得了癌症,她问我借钱,我哪里有钱,她就让我问家里要…反正这阵子闹得很不愉快。”
沈冥又补了一句:“算了,也不怪她,怪我没用。”
沈木星没说话,心疼的看着他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谁又能帮得了谁呢?感情再好的情侣,碰到钱的事,处理不好都会伤及感情,卡卡是知道沈冥的,他就算问家里要钱家里也不会给他拿那么多,卡卡一定是急坏了才开这个口。
而像沈冥这个年纪的男生,大概都是站在十字路口迷茫着的,遇到了最想要负责的人,却什么都没有。
沈木星柔声说道:“弟,别难过了,我去跟妈说说,看看能不能象征性的拿一些。”
“嗯。”他答应着,没过一会儿却又突然反悔了,烦躁的说:“算了算了算了,还是别说了,说了妈也不会给我。”
沈木星张了张嘴,想安慰他两句,沈冥忽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用温热的手心将她的手搓了搓,焐住。
沈冥说:“姐,冷不冷?”
沈木星攥住他的手,摇头笑笑:“不冷。”
沈冥把手抽回来,抬手去开空调:“我把空调给你打开…我操?坏的!”
“你小子现在是人民警察,能不能别满口敏感词?”
“屁警察,”沈冥一副闲散地靠在车上,因为姐姐在身边而露出颇具安全感的慵懒姿态,用手拨了两下头发,神情像是一匹愉快吃草的小马:“脱下这身协警的衣服,小爷我照样带着兄弟去校门口抢小孩钱!”
沈木星推了推他的脑袋:“出息!”
沈冥笑着把她的手攥住了,握在手里焐着。
44
“我在我弟的车上,七点到家,到家去看你。”
下午六点,沈木星的短信发过来。严熙光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她发来的一朵小花,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
门口有个女人叫他,人还没有到笑声就先登了门,严熙光放下了手机,转身看去,就见沈木星的母亲佘金凤挎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在水头,佘金凤和练金花都是出了名的干练女人,街坊四邻没有不知道的。
严熙光赶紧站直了身子,微微点头,礼貌的叫了一声“佘姨”。
佘金凤手提着一瓶绍兴黄酒,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笑起来跟沈木星有七分相似。
“小裁,这是我们家老沈给你爸爸拿的酒。”
“谢谢佘姨。”严熙光向来不会说什么客套话。
“你就是她们说的小裁缝啊?”跟着佘金凤进来的姑娘主动说话了,站在严熙光面前满眼打量。
严熙光开店迎接四方来客,也不认生,便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一边不咸不淡的问:“谁们?”
这女孩眼睛细长细长的,颧骨很高,塌鼻梁,皮肤黝黑,难得这些特质放在一起还能拼凑出一张不算难看的脸庞,有点像动画片版的花木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灵气。
“厂里的姑娘呀!”女孩看着他,千娇百媚的笑了。
佘金凤笑着拍了拍李蓉的肩膀说:“小裁,来,最近有没有新衣裳样子,给我们李蓉也做一套。”
严熙光站直身子一脸正经的说:“佘姨有心,介绍客人给我。新样子有,在那边。”
那个叫李蓉的女孩顺着他的手走了过去,在架子上挑选起来,架子上红的、黄的、乔其纱的、纯棉布的、真丝绸缎的裙子小衫各式各样,都是他按照均码做好的。
李蓉在那里挑着,佘金凤也走了过来,耐不住她的磨蹭,说:“小李,这件不好吗?”
“这件阿兰买了,一模一样的。”李蓉说。
“那这件呢?红色的,显气色好。”
“佘姨,这件厂里也有人穿过了。”
佘金凤笑了笑,回头夸严熙光:“你看,你这手艺啊,在我们厂里都引起了流行风潮。”
严熙光低下头去,腼腆的沉默着,嘴角微微抿起,露出一个谦逊的笑。平日里听惯了别人夸他手艺好,但这一次,他似乎是真的很开心。
“哎?那件呢?那件真好看!”李蓉忽然指向了东边墙上挂着的一件连衣裙。
佘金凤转身看过去,那是一件粗纺面料的收腰长袖连衣裙,深粉色粗麻线和淡粉色细麻线交织而成,版型虽然十分简单,却让人一眼就被领口和袖口的流苏设计所吸引,圆形领口用流苏拼接布缝制,腰际有两个口袋设计,线条挺阔简约,透着别样的优雅温婉。
裙子是真的很美,但的确不适合李蓉这样的女孩穿,最起码和她的气质不相符。
严熙光抬头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裙子,又低下头去,不说话。
可那李蓉似乎是真的喜欢极了,走过去,用食指和拇指在袖口怜爱的搓了搓,眼睛晶晶亮的问道:“小裁,这个怎么卖?”
严熙光低着头,声音低低的说:“那个是别人预定的。”
李蓉跃跃欲试的说:“那你给我照着这件做一身行吗?”
严熙光手里的剪刀一顿,沈木星的白净的脸庞又浮现在了眼前——
“严熙光,上次我姑给我买的裙子,现在镇上好几个女孩都在你这儿买到了,搞得我都不想穿了。都怪你,你得补偿我,下次给我做一条全世界只有一件的裙子,行不行?”
“要全世界只有一件的,就我有。”
李蓉期待的望着他,严熙光手里的剪刀游刃有余的在布料上裁剪着,摇头,语气中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做不了。”
第18章
44
从温州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沈木星心不在焉的吃过了饭,妈妈和外婆唠叨着什么她也没听进去,一心想着吃完了饭去看严熙光。
母亲给她夹了一些笋,对外婆说:“我们厂里有个女工出国了,跟着熟人介绍的蛇头,价钱划算。”
父亲说:“女孩子啊?那可要找靠谱的蛇头出去的,不然多危险!”
蛇头,就是偷渡队伍的领头人,收了钱将人弄出国,做的是蛇一样行踪诡异的违法生意。
母亲瞪了父亲一眼:“都像你的怂包子样,谁也发不了财!”
父亲咕哝一声不说话了。
外婆叹了口气:“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借钱给孩子送出去,就指望着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衣锦还乡。”外婆看了看饭桌上的沈木星和沈冥,怜爱的说:“可这偷渡的路上比那西天取经还要艰险,要是我的娃,我可舍不得让他去遭这份罪。”
“我的孩子出国,也是光明正大的出去。”母亲说。
母亲是最羡慕人家出国的,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走出国门,每次提到有人出国,或是看到谁从国外回来,两只眼睛羡慕得放光。沈木星看看弟弟,他一直端着碗闷头吃饭,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知道他还在为卡卡家里的事情着急上火。
沈木星对母亲说:“妈,你要送我出国啊?你有那么多钱吗?”
“瞧不起你妈妈呀?”
“呀?那就是有钱喽?”她凑过去谄媚的笑:“那能不能借我点啊?”
沈冥诧异的抬起头看她,立刻在桌子底下踩她的脚。
沈木星没理他,继续努力向母亲作出谄媚的姿态,母亲皱皱眉说:“你一个小屁孩要钱做什么?你要私奔啊?”
沈木星怔了一下,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竟觉得母亲的眼中满是狐疑,似乎要将她看透一样。沈木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与沈冥交换了一下眼神,心虚的笑笑:“嘿嘿,我逗你玩呢!”
没帮弟弟借成钱,自己倒是差点给搭了进去。
母亲严肃的说:“吃完饭帮你外婆刷碗,刷完碗写作业,晚上不许乱跑听见没?”
母亲太神了,居然知道她想“乱跑”?
“哦。”沈木星答应着,转头去看沈冥。
沈冥仍旧默默地低头吃饭。
筷子碰碗的声音充斥在饭桌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心事重重,没有人问他是不是不开心。
他在这个家里,一直是存在感少得可怜的那一个。
沈木星在小时候总觉得自己太受瞩目而夺去了弟弟的风头,可现在她不这样认为,她相信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谁也未曾提起过。
吃过了饭,沈木星去看严熙光的计划随着洗洁精冲刷掉了。
外婆站在她身后给她系围裙,慈爱的畅想着她以后嫁人去婆家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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