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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外之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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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吃了口酸辣藕片,满意地连连点头:“你做的都是我爱吃的菜。”
    顾霜枝又尝了口炒蛋,竟是她最爱的秋葵炒蛋。桌上还有她上次随口提到的冬阴功汤,她远远的就闻到了。
    顾霜枝这才产生了些许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的口味?”
    阮清言辙然微笑,没再卖关子,直接揭晓了答案:“是你妈妈悄悄告诉我的,上次在你家。”
    “……”顾霜枝就觉得有古怪,“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偶尔挺任性的,爱发小脾气,希望我别计较。”
    顾霜枝已经快把脸埋进饭碗里了,做贼心虚般无力解释道:“我妈老是胡说八道,你别理她。”
    “你妈妈很可爱,心直口快。”阮清言坦言,“你家里人都挺好的,包括你那个草木皆兵的哥哥,他们都很爱你。”
    一提起哥哥,顾霜枝的目光也柔和了下来:“我哥很紧张我,他总把我当没长大似的。”
    蓦地,阮清言想起那天顾然无意间透露的,他对妹妹的社交圈子耿耿于怀的缘由。迟疑地注视着对面正开心吃着菜的姑娘,不知该不该开口问她。
    或许这是她不愿示人的伤口,或许,她早已淡忘了。
    那么,他是不是该选择保持沉默?
    正犹豫着,哪知顾霜枝倒是兀自挑了起来:“我哥不太喜欢我有男性朋友。”
    “为什么?”这话是顺着她问的,阮清言便没再犹豫。
    顾霜枝戳了戳碗里的蔬菜,目光仍然平和得没什么波动:“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为了个喜欢的男生,让他操碎了心。”
    她把事情简洁概括成短短一句话,释然的语气总算让阮清言松了口气。
    先前还担心会不会戳到她的伤心处,现在看来,她倒是比他想象中要坦荡多了。
    **
    “我很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顾霜枝努力回忆了一遍,那个占据了她青春时期最大部分的男孩,简单概括道:“唔……白白净净的,笑起来有很可爱的虎牙。”
    阮清言沉默片刻,又一本正经地发问:“怎么办?我没有虎牙……”
    顾霜枝忽而笑了出来:“没有就没有了。”
    她的话语焉不详,没说是不介意他有没有虎牙,还是他有没有虎牙都和她没关系。
    于是阮清言稍许愣怔,细细琢磨起她的意思。
    “他是我哥的同班同学,比我高两个年级。我那时候挺厚脸皮的,成天去他们班里假装找我哥借这借那的。到后来他的同学都认为,我这个妹妹每天都是不带脑子出门的。有段时间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他们班的人都知道我来找哥哥是为了那个人了。这八卦在学校论坛上传来传去,最后连他们班的老师都知道了。”顾霜枝勾了勾嘴角,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没再往下说。
    阮清言若有所思,淡淡地附和道:“听起来是挺傻的。”
    他的眼底笼上了薄薄的氤氲,又似有微凉晚风飒飒刮过。

  ☆、第32章 Chapter 32

冬夜里空旷寂寥的街道,路灯昏黄淡薄的微光落在阮清言的睫毛,影子里他的眼底忽明忽暗。
    把顾霜枝送到楼下,又忍不住叫住了她。想多和她说几句话,可方才启齿,又不知说什么才合适了。
    “对了,月底我去一趟德国。”他干脆交代起自己的行踪。
    顾霜枝想起前阵子他摔坏了宝贝儿子的事:“去修相机吗?”
    “嗯,顺便拜访几个朋友。大概一周,回来就准备过年了。”想到过年还有一堆要忙的,阮清言忍不住轻叹一声,“工作室里还有很多要交接的事情,这几天可能都会加班。你有什么事的话,记得打我电话。”
    还没等她回应,他又加了一句:“没事也可以。”
    顾霜枝状似不经意地颔首:“你忙你的。”
    阮清言不置可否,没头没尾地来了句:“后来怎么样了?”
    她一头雾水:“什么后来?”
    “你和那个男生。”
    原来他还在想这事,顾霜枝泊然的眼眸微侧:“后来他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我高考前出意外眼睛看不见了,就这么结束了。”
    “嗯,懂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懂了,反正阮清言没再往下问。
    **
    离除夕还有半个月左右,于念的父母从国外回来了,这几天她和顾霜枝都搬回家住了。最近琴行的生意一直火热,不过大部分客人都说自己是在摄影师Yan的博客上看到推荐才来的。
    社会新闻和舆论总是来去匆匆,上次曝光码头黑幕的事过去也没多久,网络话题已经换了好几轮了。
    阮清言去德国前两天,小叶邀请顾霜枝去了工作室的年会。其实就是在五星级酒店包了个包间,整个工作室加起来也就三桌人。用小叶的话说就是,反正有空位子,不来白不来。那天她跟大家提议的时候,阮清言还没表态,全场所有人就都答应了。
    顾霜枝今天穿着米白色羊绒衫,她本就长得偏乖巧那一挂,这样清新素净的颜色更显柔嫩。黑色的中长发垂在胸前,被她用食指卷了几圈,又松开。
    小叶在边上拉着她,激动地给她爆料:“你还不知道吧?前阵子老大的照片被国外摄影师Kio盗图的事情,原来是方涛干的!”
    原本还期待着看到顾霜枝大惊失色的样子,哪知道对方居然淡定地点了点头:“知道啊。”
    小叶还不死心,继续说道:“前两天听业内的人说,他竟然自己开了个工作室。这个你不会也知道吧?”
    顾霜枝又摇头:“这倒不知道。”
    “开个摄影工作室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他居然还好意思顶着‘摄影师Yan首徒’的名号招揽生意。”小叶跟顾霜枝咬耳朵,语气里满是不爽,“外面的人不知道他暗地里做的这些事,都是冲着老大去的。还有老大之间交给他的一些客人,也被他直接带走了。”
    顾霜枝对这样厚颜无耻的行为不知怎么评价才好,蹙了蹙眉:“没有好作品的话,客源还是会流失的吧?”
    “这必须的,可是看着气人啊!”小叶神神秘秘地又说,“我看这方涛很不简单啊,他的工作室还搞得像模像样的。”
    “……”顾霜枝对这人的事没多大兴趣,“反正这样的人,能远离是最好。”
    小叶倒是自顾自念叨起来:“哎哟,想想之前还和他一块工作了这么久,简直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Allen听到后也加入了话题:“你们在说方涛的事?”
    小叶点头:“是啊是啊。”
    Allen凑过来,轻声说:“我听业界的朋友说啊,他新开的工作室好像不简单,背后有大集团撑腰。”
    “呸,这种人也有人赞助?”小叶鄙视地冷哼道,“肯定又是沾我们老大的光。”
    “老大也太傻白甜了,你说是不是?”Allen又问顾霜枝,“他平时待人太厚道了,谁知道会遇上白眼狼。要换了我啊,肯定把方涛做的那些好事公之于众。凭老大在摄影界的地位,要封杀一个新人还不容易?”
    顾霜枝“噗嗤”地笑了出来,她好像是第二次听人用“傻白甜”形容阮清言了。
    不过Allen说的话她却不怎么赞同,她知道阮清言的为人。
    没那么多悲天悯人的同情心,也不会假意宽容来作秀,他只是不愿居高临下似地,随随便便就抹杀别人的一辈子。
    **
    年会自然少不了发红包环节,特别是像这样收益高人员少的工作室,每年年底忙完以后每个人都能拿到厚厚的大红包。
    阮清言和几个合伙人给三桌人一个个发红包说祝福,包厢里瞬间喧哗一片。周围很多人站起身来给几个老板敬酒,阮清言不胜酒力是出了名的,偏偏被灌得最多。杨希泽也不帮着他,跟着一块起哄。
    顾霜枝安静坐着,听他们聊天,不自觉被这般热闹的气氛感染了。
    等到一圈发完,感觉到身边的位子被拉开。
    他的身上沾染了些酒精的气味,顾霜枝感觉到那淡而涩的味道渐渐靠过来。
    而放在膝盖上的手被他轻轻捉住,翻了个面。
    她的手心里,多了个沉甸甸的东西。
    “你的。”他凑过来轻声说。
    “我的?”顾霜枝诧异地掂了掂重量,“也太沉了些吧……”
    阮清言笑了:“因为都是一块钱纸币。”
    “……”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
    回家的路上顾霜枝忍不住问他:“方涛走了,你是不是挺想不开的?”
    “这有什么想不开的?”阮清言释然笑道,“该走的怎么都留不住。”
    顾霜枝想起餐桌上其他人聊的事,迟疑着开口:“可是……小叶他们说,你之前都为他安排好了一切,分给他一些客户,还要升他做摄影师。”
    “那都是之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没什么。”阮清言对此毫不讳言,声音却低沉下来,带着沙沙的质感,“我好像很容易被骗是不是?小枝,还是你聪明。”
    倏尔出现的一句温柔的“小枝”,让顾霜枝觉得,有人随手拨动了一把音色不错的琴,在她空荡荡的心底发出一连串流畅的音。
    他说了,她像一根弦。
    她试着说些什么安慰他:“不是你容易被骗,但凡是用了心对待的人,谁都不会轻易去怀疑的。”
    不过阮清言似乎对这事情已没了太多的感想,倒是倏地停下脚步,陡然拉住了她的手。
    顾霜枝没准备,被轻而易举带进他的怀里。
    阮清言身上的酒气还未散,她这才想到他喝了酒。他喝酒以后,话会变多。
    顾霜枝听到远处有三两个路人经过时聊天的声音,下意识想挣脱,可小小的身子却被他的手臂箍住,动弹不得。
    她的额头顶着阮清言的下巴,冰冷的脸颊轻埋在他的大衣里。
    她想告诉阮清言他喝多了,可方才开口,就听到脑袋上方传来的声音。
    口齿间似是带着微醺和含糊,可话语却清晰地掉入她的耳中。
    “我不管走了多少人,只要你还在就好。”
    **
    顾霜枝刚洗完澡就听到客厅里顾妈妈和顾然在讨论年初三接待陆茜家人的事情。
    由于各种习俗习惯不同,难免需要有不少细节要反复确认。
    顾霜枝去厨房热杯牛奶,就被顾妈妈抓住了,又对她细细交代了一番。
    “你得买身新衣裳。”顾妈妈对其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平时穿的那些衣服都好多年了,是该换换形象了。周末跟我去逛街买衣服,就这么说定了啊。”
    顾霜枝无奈地把话题转向顾然:“妈,哥才是主角,你应该给他买衣服吧。”
    “别别别。”顾然吓得立刻起身,作势要溜,“我衣服真的够多了,您放过我吧。”
    两人对顾妈妈的眼光都不敢苟同,她只好不甘心地抱怨了两句,就回房去了。
    顾然靠近过来,机敏地嗅了嗅顾霜枝身边的气味:“喝酒了?”
    “没喝。”她摇头否认。
    “嗯,女孩子在外面别喝酒。况且现在快过年了,外面街上很乱,尽量早点回家……”
    听着顾然没完没了的叨念,才会觉得心里暖和,更有一种回到了家懒洋洋等待过年的心情。
    整个世界的脚步都放慢了下来,顾妈妈又在房里给顾爸爸挑选起西装。
    顾然叨念够了,又强迫症发作,去厨房关了刚刚热过牛奶的微波炉的门。出来的时候戳了戳顾霜枝的脑袋,说她粗心大意。
    她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眼睛看不见,可年复一年,身边的家人和朋友,每个人都不厌其烦地照顾着她这个大。麻烦。
    这些发自真心的情感,胜过一切画面带来的美好与感动。
    还有……楼下那个仓促的拥抱,明明是毫无防备,却也丝毫未曾让她觉得突兀。
    阮清言送的红包还在床头,顾霜枝打开封口,轻轻抚摸钞票的边缘,一晚上的疑惑终于尘埃落定。
    她早就怀疑他随口的话,什么一包一块钱,怎么想都不像他“败家子”的作风。
    可这个平白无故塞给她的红包,却让她由衷得不自在。
    顾霜枝拿出他送的香水,往空气里轻轻一喷。
    清淡的甜美气息在周遭蔓延开来,这味道总让她想起过敏哮喘晕倒前坠入的那个温软怀抱,把她的心跳变得很快。

  ☆、第33章 Chapter 33

年前的最后一堂课,教完曲子,顾霜枝和小旖小旎聊了会儿天。
    这两个孩子自从上次被阮清言吓过以后似乎收敛了不少,虽然还是一副千金小姐的样子,却没敢再说爸妈吵架好开心这种没心没肺的话了。
    这回她们倒是对顾霜枝的私人生活颇感兴趣,追着她问了许久:“顾老师,你那个帅哥朋友可太坏了。我问过妈妈了,她说他是吓我们的,我们根本不可能饿死和冻死!”
    小旖故作大人样,托着腮,老沉地点了点头:“是的,这样的男人可靠不住。老师,你得三思啊!”
    “这种话你们是哪里听来的?”顾霜枝忍俊不禁,“怎么跟小大人似的?”
    “电视剧里啊~”小旖理所当然地答道,“《不爱请别耽误我》,每天晚上八点多钟放的,老师你没看过吗?”
    “……”顾霜枝又笑喷了,摇头连连说“没”。
    小旎也像模像样地感慨道:“那你就out啦!我们班同学都看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这家长们居然还不阻止孩子们看?真是莫名其妙,顾霜枝在心底里服得彻彻底底。
    半是好笑半是狐疑地,开口问她们:“你们知道‘耽误’是什么意思么?”
    “知道啊~~”俩孩子都争抢着要回答。
    小旖说:“就是不给人名分。”
    小旎补充:“还不和人说清楚。”
    顾霜枝:“……”
    怎么听着有种心虚的感觉呢……
    **
    送走两个小祖宗以后,琴行里来了几个年轻的女孩。
    和许多人一样,都是冲着阮清言的安利来的。于念和小美正领她们看几款店里推荐的琴,顾霜枝打算回琴房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拍了拍肩膀,她旋身,却正对上一个熟悉的声音:“hi~我认得你,你是阮大哥的朋友。”
    来人正是上次在街头偶然撞见的刘姗姗,边上几人一起来的是她美术学院的同学。
    顾霜枝向来没有同陌生人侃侃而谈的能力,礼貌而生疏地打了个招呼,就打算回琴房了。
    关上门的瞬间,却听到几人凑在一块压低声音的讨论——
    “姗姗,她是谁啊?长得这么漂亮,该不是你那位大摄影师的女朋友吧?”
    “才不是呢。”刘姗姗急着否认,“就是个普通朋友而已,人家眼睛看不见的嘛,总要照顾照顾……”
    “哦~你家‘阮大哥’还挺善良的嘛~~”
    接下来是年轻女孩相互打闹的嬉戏声。
    关了琴房的门,顾霜枝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琴弦。沉闷沙哑的声响,如枯木的腐朽,又似深夜惊梦的诡音。
    她知道自己的心境难以平和,就习惯性地在琴上来回弹拨。听着熟悉的琴音,才稍许找回些归属感。
    其实刘姗姗说的话她未必会信,可女人天生的敏感,总把人导向悲观。
    顾霜枝开始有些怕了。
    这样没来由的空虚,究竟是否来源于自己的患得患失。抑或是,阮清言于她而言,本就只是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她总把这四个字挂在嘴上,可当这个相同的词从别人口中而出,却没来由地让人心绪低落。
    **
    顾霜枝弹了两首曲子,再度开门出去的时候,那几个女学生还没走,其中一个似乎说服了她的阿姨给她妹妹买一架琴学学。
    “小朋友学点才艺肯定是好的。”于念对此很赞同,“女孩子学艺术,还可以培养气质。”
    刘姗姗遗憾地感慨道:“唉,要不是这得从小培养啊,连我都想学了。”
    “活到老学到老嘛,无论什么时候开始学都不会晚。”这是小美平日里挂在嘴边的推销说辞。
    “真的吗?”刘姗姗的眼里又重新燃起明媚的火焰,转而又犹豫不决地看向周围的朋友。
    那几个姑娘自然明白她的醉翁之意,接连附和道:“你想学,就学嘛~”
    “是啊是啊,没准还能时不时见到某人哦~~”
    “……”
    小美见状,八卦地上前一步打听:“某人是谁?”
    刘姗姗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不说话,只一个劲摇头。
    顾霜枝对此了然于心,却也没心情点破,跟没事人似地,静静听着几个人的闲聊。
    结果就是,临近年末,她忽然多出了个二十来岁的学生。
    **
    顾霜枝不是没有教过成年人,只是这次的对象身份实在是暧昧。
    古筝学起来很容易上手,没几天她就能顺利弹出一首简单的曲子了。
    刘姗姗放了寒假,就天天往这来学琴,一学就是一整天。除了学琴,倒也没有提起阮清言的事情。
    临近年关,林骁也时常来琴行帮忙,中午几个人又围在一块吃饭,无意间聊起阮清言那边的事:“哥大概明天就回上海了,希望他不要被气死才好。”
    “气死?”于念诧异问道,“工作室给人炸了?”
    “比这还严重呢。”林骁戳了戳碗里的菜,摇头轻叹,“还不是方涛么……哥没追究他责任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想到他还媒体说,Yan的某些照片根本就是他拍的。”
    “摄影师抄袭助理?”小美忍俊不禁,“天大的笑话啊,会有人信么?”
    “倒不是信不信的问题。”顾霜枝轻易点破,“联系先前日本摄影师Kio的事,很容易炒起话题。”
    “哦~我明白了。”于念也恍然大悟,“盗图这种事情很难去证实,他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肆无忌惮。”
    “因为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炒作自己的工作室。”顾霜枝总结道。
    真相大白,却令人唏嘘不已。
    刘姗姗全程低头吃饭,没参与讨论,只是等林骁他们各自去忙了之后,悄悄把顾霜枝拉到一边。
    “小枝姐,你知不知道阮大哥喜欢吃什么?”
    “嗯?”顾霜枝不自然地笑道,“这我倒不太清楚,似乎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爱吃的。”
    “哦……没事儿~”刘姗姗想了想,又笑道,“那等阮大哥回来以后,我自己问他吧。”
    顾霜枝点点头,想到她可能要做几个菜迎接阮清言回来。却没好意思告诉她,对方的厨艺不是一般的好。
    “对了,小枝姐,你知道过年的时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活动吗?”
    “不知道。”
    “或者,离开上海也行。”
    “不知道。”
    重新思忖了片刻,刘姗姗又说:“不对,阮大哥这才刚回上海,跑来跑去挺累的。”
    “嗯。”顾霜枝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付着,也没仔细听她在花痴些什么。
    耳朵里猝不及防地抓住了关键的一句话:“那还是等明天问问阮大哥吧,反正咱们说好了一块过年的。”
    “……”
    顾霜枝有点慌了,觉得这姑娘精分得厉害,自己还是少开口为妙。
    **
    明晚就是除夕了,今天也是远念琴行年前最后一天工作日。
    临近傍晚的时候,门口又响起一串清脆的风铃声。顾霜枝那边刚下了课,送刘姗姗出琴房,边上的姑娘刚出门就惊喜地大喊:“阮大哥!”
    一瞬间,顾霜枝的边上就空荡荡了。
    听到这几个字后她的神色不大自然,疑惑又古怪地朝向门口的方向,不知该不该上前。
    于念和小美倒是眼疾手快,大步上前接过了阮清言递来的伴手礼,几包软糖和巧克力。
    他大约是把所有女人都当成甜食爱好者了,每次回来总带些零食糖果。却不料,这些高热量的东西把屋子里的一半姑娘都惹得爱恨交织。
    “这是给我的吗?”刘姗姗也从阮清言手中接过一包软糖,羞涩地闪动着眼波。
    阮清言不好直言说不知道她在这,就含蓄地反问:“你也在?好巧。”
    “原来你们都认识的?”小美边拆包装边看着两人,随手拿出一颗浅棕色的软糖扔进嘴里。
    下一秒,整个五官几乎扭成小笼包了。
    “我靠……灰弭……这糖,有毒……”小美痛苦地捂着喉咙,最后也没吞下去,硬撑着含了她家灰弭的心意大半天,最终还是受不了给吐掉了。
    正打算拿一颗尝尝的于念见状也收回了手,惊吓地倒吸一口凉气:“这什么糖……?”
    阮清言无辜脸:“小熊软糖,挺有名的,德国人都爱吃,朋友让我带的。”
    “你这朋友还是绝交了吧灰弭大大……”小美仍痛苦地攒眉蹙额,“这哪是糖啊,分明是茴香吧!”
    于念一听,直接怂了,把手里那包直接塞回给他:“我靠,这么重口味,你自己留着吧。”
    “这应该是甘草味的吧?我喜欢这个口味,谢谢阮大哥。”刘姗姗的一句话让小美彻底心服口服,叹为观止。
    粉到这个地步,大概才算得上真爱粉吧?
    **
    阮清言和她们寒暄了两句,又往里朝顾霜枝走过去,正抬手拿出保留的一包糖,对方就感觉到了什么,直接冷冰冰地挥手拒绝:“别给我,我不好这口。”
    可他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轻握住她微凉的手腕把手摊开,又把糖放进了小小的掌心里。
    松开手的瞬间,阮清言微微俯身,靠过去轻声耳语一句:“这是水果味的,就一包。”
    顾霜枝狐疑道:“没骗我?”
    “当然,骗你能有什么好处?”他笑着帮她拆开包装,从里面挑了颗粉色的软糖送到她嘴边,“来试试,不好吃你就打我。”
    顾霜枝下意识想躲,可顾忌到拖得越久,被旁人看到的几率越大,只好乖乖张嘴,做贼似地咬进嘴里。清甜的口感在唇齿间化开,她像只懒洋洋晒太阳的猫,微眯着眼满足地笑了。
    一连串的动作衔接极迅速,于念和小美都没留意。
    唯独刘姗姗捕捉到了这暧昧的一幕,原本飞扬的嘴角瞬间敛起了笑意。

  ☆、第34章 Chapter 34

阮清言是提前赶回来的,没时间留下一块吃晚饭,只和几人闲聊了会儿。
    顾霜枝问他:“你那宝贝‘儿子’怎么样了?”
    “不治身亡啊。”他夸张地哀叹一声,佯装悲戚地摇头。
    “……节哀。”顾霜枝忍着笑,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对方则从容颔首回应:“多谢关心。”
    其他人诧异地看着他俩藏满了隐喻的对话,都知道这话绝对不是字面意思,可谁也猜不透其中含义。
    过了会儿,阮清言看天色渐晚,匆匆告别了众人,又赶着去许致晟那里接灰弭了。
    离开前,趁着其他人都不在,轻声笑着对顾霜枝说:“过两天见。”
    她知道他在说初三约好的事情,可联系刚才刘姗姗的话,心里不免有些别扭,话语间没什么好态度:“见什么见。”
    阮清言对她翻书一样的翻脸态度略有些诧异:“不是说好一起过年吗?”
    一起过年……刘姗姗也是这么说的。
    他不提倒还好,一说她就莫名心浮气躁起来,拿起拐杖作势要敲他:“你到底和几个人约了一起过年?”
    阮清言伸手扶住她的拐杖,无辜答道:“就你一个啊,天地良心。”
    顾霜枝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些什么,明明自己态度生硬地拒绝了他,可就是不敢去想象,他有一天是否也会对别人这样好。
    **
    大年三十,顾家爷爷奶奶一大早就来了家里,奶奶闲不下来,要去厨房帮顾妈妈洗菜,被顾爸爸哄着赶去客厅喝茶看电视。
    顾然早起去排队买隔壁酒店的招牌烧腊了,据说是每天限量一百份,平日里就供不应求了,大年三十更是倍受欢迎。顾然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和爷爷奶奶打了招呼,就去顾霜枝那里喊这个懒惰的妹妹起床了。
    哪知道她今天倒是早就起床了,精神还不错,坐在羊毛地毯上听着电视剧。
    “哟,稀奇了,节假日居然十点之前起床。”顾然在她身边坐下,玩笑的话语间颇有惊为天人的意思。
    顾霜枝吃着水果软糖,满脸无奈地反问:“我不能早起吗?”
    “早起没问题,可你为什么要看这什么……”顾然错愕地看着电视屏幕的右下角,难以置信地念道,“《不爱请别耽误我》……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连这都不看啊,你out了~”顾霜枝学着俩孩子欠揍的语气答道。
    顾然似笑非笑地戳穿道:“怎么,觉得自己耽误人家了,做贼心虚是不是?”
    “……”
    顾霜枝别过头,不大想搭理他的样子,倒是更加肯定了顾然的猜测。
    他大笑道:“放心吧,他是男的,你是女的,要说耽误也算他耽误你。”
    顾然的话总是带着明显的偏颇,顾霜枝可不敢信。
    **
    今天天气不错,透过玻璃窗的阳光和煦而温暖,在地板上铺成一席浅金色。岁末的步伐倏地放慢了下来,两兄妹闲适地并排坐在地毯上,看着狗血电视剧的重播。
    期间顾霜枝接了个简短的电话,挂掉以后眸色暗淡了几分。
    顾然在边上听到了来电提示的那个名字,加上她对着电话的三言两语,轻易就猜到了:“他初三不来了?”
    “嗯,家里有事。”
    顾然敏锐地低下头,观察着她眉宇间微妙的变化:“失望了?”
    顾霜枝不置可否,只淡淡答道:“这有什么好失望的。”
    顾然注视着妹妹黝黑的眼睛,忽然想起读书时天天被这小东西追着闹的日子,那时候她竟能厚着脸皮让哥哥帮她追小男生。虽说对方是顾然的好朋友,可他到底还是不同意妹妹这样放低身段的。可再怎么暗示和劝说,顾霜枝都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死脑筋样。他记得自己还总苦口婆心地教导她,女孩要有女孩的样子,要矜持要含蓄,她可半句都没往心里去。
    反观现在呢……除了下意识的逃避和拒绝,这个妹妹就再无其他的反应了。
    这会儿顾然倒是有些怀念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顾霜枝了。
    他缓缓舒了口气:“看你,没半点从前的样子了。”
    “……那我应该?”
    顾然莞尔:“打电话过去,喷他!”
    顾霜枝知道他在开玩笑,侧目应声:“喷他?”
    “是啊。”顾然连台词都现编好了,“你就跟他说,哼,你这个王八蛋负心汉!为什么要出尔反尔,欺骗人家的感情?”
    他的怨妇语气学得实在是到位,顾霜枝禁不住捧腹大笑。
    笑够了,才好整以暇道:“你好好说,这样不礼貌。”
    “现在还知道礼貌不礼貌了?还真是脱胎换骨了……”顾然自嘲似地摇了摇头,“唉,长大了长大了。”
    “长大不好么?”
    “是不好。”他也没说哪里不好,摸摸她的脑袋,就起身出门去客厅帮忙了。
    **
    年夜饭吃到一半,窗外就响起此起彼伏的烟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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