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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城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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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焕明也特别狠心地丢下了周池,跟着一伙男生走了。
  路灯下,江随问:“我准备打车回去,你呢?要叫代驾吗?”
  周池没有答,看了看她,不知在想什么。之前喝的酒好像有点起劲了,他的脸微微红着,唇也很红。
  他不回答,江随以为他真的醉得厉害了,她低头拿出了手机:“我帮你叫代驾吧。”
  刚点开了APP,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想不想去看看以前那屋?”
  江随抬眼。
  周池:“巷子里那个。”
  江随:“……知知说卖了。”
  “是卖了。”
  江随看着他,明白了,“你后来买了吗?”
  他点了头。
  路途不远,从这边徒步过去也不过一刻钟。他们走的是当年读书时经常走的那条路,时隔多年,沿途建筑有很多变化,有些地方江随快要认不出。
  昏黄路灯下,两个身影并排走着。
  到了巷口,江随发现那个烤红薯的店没有了,现在是个小小的全天便利店,里头灯火还亮着。
  江随停住了脚。
  周池告诉她这个店两年前开的,江随点了点头,有点惋惜地站着:“我觉得还是红薯店好,喜欢吃红薯的人比较多。”
  巷子里住的很多都是老一辈的人,他们依然保持着早早休息的习惯,通宵便利店没有那么受欢迎。
  江随是这样考虑的,但她这句很小声的话听在周池耳里,莫名像一个小女孩儿不甘心的嘟囔。他笑了一声,心口却泛涩,好像看见了以前的江随。她总说些又单纯又可爱的话。
  “有没有想吃的?我去买。”他轻声问。
  江随摇头,“我不饿。”
  “那买点牛奶吧。”
  周池走了进去,很快买好出来,和江随一道走去巷子。
  中间有一小段石板似乎在修,路上有两盏路灯坏了,很暗。周池拿手机照着路,牵了江随的手。
  “这里不好走。”
  他似乎在解释。
  然而,走过了这段黑路,他依然没有松手,好像害怕她躲掉似的,攥得很紧。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走完了一段路。
  到了门口,周池摸钥匙开门。
  江随退到旁边,轻轻揉了揉手指。进屋后,他开了灯,江随走进去,站在玄关看了看,发现屋里几乎就是以前的样子,家具都没什么变化。屋里很干净,显然定期有人来清洁。她再一看,发现冰箱还是工作状态,就像有人常住一样。
  “不是卖过么,这些东西怎么都在?”
  “我姐当时租了个房子放着,有些老家具是她母亲留下的,没舍得扔。”周池找了双自己的拖鞋出来,“要不要换鞋?这个我没穿过。”
  江随脚上穿了双平底单鞋。她走过去换了。
  周池自己也换了鞋,两人上了楼,二楼几个房间也和从前一样,包括江随以前住的那间。随意地看了看,他们去了小阁楼。
  屋里什么都没变,小沙发还是那个小沙发,地毯也是原来那个,桌角那艘帆船好好地在那搁着,连他床上的被子都还是以前常用的那套灰色小格的。
  “你在这住吗?”江随问。
  “有时候来。”周池说,“都是干净的,你随便坐。”
  他过去开了电视,调试了一下,挑了部片子放给她看。他其实脑袋有点昏沉了,但还是下楼把牛奶热了。
  江随坐在地毯上,揉了揉额头,刚刚走在路上吹风还没有感觉,现在一进屋坐下,反而觉得头昏了起来。
  她喝得其实不算多,居然也会有反应。
  闭着眼睛歇了一会,江随晃晃脑袋,把旁边乱糟糟的毯子拿过来简单叠了下,放到旁边,眼睛却忽然看到沙发缝里的东西。江随弯着背,手指伸进去,把它摸了出来。
  是个薄薄的木质小相框,里头放着一张相片。
  是高三那年拍的。
  相片里的两人都穿着校服,在二中校园里那颗百年老树底下。周池一只手抱着篮球,另一只手在她头顶,揉她的头发。
  两个人都笑得露出牙,有些傻。
  江随不知道看了多久,门突然一响,周池端着牛奶上来了。江随背过身,很快地抹了抹脸。
  但周池已经看见了。
  他把杯子放下,走过来:“江随?”
  “嗯。”江随没有看他。
  “怎么了?”
  “没事。”
  周池没再问,在她身边坐下,觉得身上挺热,他解开袖扣,揉了揉脸。
  电影还在放着,谁也没在看。屋里安静了一会,江随把相框递给他,笑了下:“你怎么选了这张?”
  周池垂目看着她微红的眼睛,低声:“这个不好?”
  “很傻。”江随有些倦地靠到小沙发上,心里热热的,好像有什么在烧着,她指给他看,“你看你,我没有见你笑得这么傻过。”
  周池也笑了:“那我平常什么样子。”
  沉默了下,江随看着他,嘴角动了动,目光渐渐温柔,“反正不是这样。”
  周池喉咙动了动,看她几秒,眼睛也渐渐泛红。
  静了片刻,他抬手捧着江随的脸,头低下来亲她的唇,江随躲了下,他没让,搂住她,把人轻轻压在怀里,亲她的耳朵。
  他的身体和气息都热,将她裹挟,江随微微颤着,后知后觉的酒劲儿似乎被他弄出来了,头晕脸热,恍惚间像是从前。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庞,拇指在他颊边摩挲了两下,眼神有些失焦。
  周池亲吻她的嘴。
  带着酒味儿的气息裹绕着,两个人的心跳彻底混在一起,乱糟糟。
  躁了整个晚上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有点控制不住,周池手臂渐渐收紧。
  在电影寡淡的对白中,呼吸声渐渐变重。
  小木几不知什么时候被碰翻了,滚到一边。
  舌头缠着,好像分不开似的,或许是因为酒,他们都有些昏头了,滚热的身体贴在一起,周池空出一只手,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第63章 
  周池抱着江随; 把她压在旁边的毯子上。
  血液在身体乱跑,冲到头脸; 江随面颊绯红; 周池俯身,拇指拂开她凌乱的长发; 吮她的唇。身上出了汗; 他紧紧扣着江随的右手,湿腻的掌心相贴。在这样的亲密中; 那些过往和分离好像都远了。
  过了会,周池手指摸到遥控器; 摁掉了电视。
  安静的这一秒; 只有湿濡的唇舌纠缠; 小阁楼的空气也跟着躁动起来。
  江随搂住周池的脖子,他抱她起来,走去床上。
  江随的脑袋抵着周池的胸口; 喘息着,像没有力气似的; 依赖地靠着他。她不知道怎么到这一步,脑袋里混沌地想着,原来有这么想他么?
  衣裳全都乱了。
  周池脱下皱掉的衬衣; 覆身贴近江随。呼吸渐渐粗重,他手掌扣着江随的腰,将她贴身的那件短袖衫推上去。这场景只有梦里才会出现,他越发不清醒。
  ……
  赤裸相贴的时候; 两个人微微颤抖。
  有一瞬间,江随有些清醒,周池的手往下探去,被她攥了一下。周池顿了顿,急躁的动作停下来,手肘撑起一点,隔着很近的距离看着她,他眉毛漆黑,眼睫颤了颤,渐渐地,眼角更红,过了片刻,昏沉的脑袋伏下来,搁在她肩头。
  他没有再继续。
  半分钟过去,江随肩上一阵湿烫。
  怔了几秒,江随抬手往上,摸到他潮湿的眼睛。
  周池捉住她的手指,脸别到一边,贴着被褥。
  屋里安静。
  沉默了会,江随轻轻地亲了他颈侧。
  周池转过脸,湿红的眼睛觑着她,目光颤了颤。
  “阿随……”声音沉闷低哑。这样叫了她一声,他就真忍不住了,身体上反应更明显,难受得皱了眉。
  江随搂住了他。
  好像不管隔了多久,有的人始终是你的软肋。
  也许是失而复得让人理智不清,容易失控,反正,谁也没有扛住。
  昏黄的落地灯洒下一片柔光,床上的两个身体紧紧纠缠。
  ……
  第二天清早,江随醒来时,天都已经亮了。
  窗帘紧闭,缝隙中漏进一束窄窄的阳光。江随恍惚地躺了两分钟,意识逐渐回炉,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在短暂的几秒内,她心跳有些剧烈。
  转过脸,她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他睡得很沉,侧脸贴着枕头,眼睛紧闭着,呼吸沉缓,酒劲已经过了,他脸庞和脖颈皮肤都没有了之前的红,唇色也淡了,和昨晚不一样,睡着的他安安静静。
  江随盯着他看了很久,手指抬起,想碰碰他,但最后在他脸颊边停下了。
  脑子里混乱着,她没有逻辑没有顺序地想了很多。
  是不是很荒唐?
  可是不得不承认,酒不能成为借口,因为她有意识清醒的时刻。
  静了半晌,江随轻轻起身,捡了自己的衣裳,赤脚走到卫生间穿上。
  对着镜子,她看到身上的痕迹,抬手摸了摸左边脖子,那里有一处显眼的红痕。她把头发拨到这一边遮住。
  穿好衣服,江随走出来,扶起翻倒的小木几,独自在沙发坐了一会,脚边乱糟糟的毯子让昨晚的一切更清晰。
  江随捡起地毯上的手机,看到知知发来的信息。
  “姐,我今天放风,来找你玩吧。我现在去给我妈送汤,八点半准时到你家,给你带陶姨亲手做的爱心早餐!”
  现在已经快七点。
  江随朝床上看了看,犹豫了下,拿起外套出门,到巷口坐上出租车,进小区前,她去了旁边的药店。
  八点半,知知果然准时到了,江随刚收拾完,头发没吹好就听到敲门声。她放下吹风机,走过去开门,知知提着一个大保温饭盒献宝似的在她面前晃了晃:“看!”
  江随笑了下:“进来吧。”
  “你也不感动一下,我今天可是起了个大早!”知知进了屋,把保温盒放到餐桌上,看了看江随,“姐,你现在才起床啊?”
  江随含糊地嗯了声。
  知知瞥见了她脖子上的创可贴,有些奇怪,指了指,“姐,你这儿怎么啦?”
  “擦伤了。”江随故作平静地回答了他,转身去给他倒了杯水端过来,问:“你今天也休息?不是说这周末也要去公司的吗?”
  “懒得去,”知知满不在乎地说,“我本来就是去混个实习的,搞搞样子就行了,我小舅舅非跟我过不去。你不知道他给我弄到那什么市场部,成心想累死我。”倒完苦水,他眉毛扬了扬,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样子,“不过昨天我打听了,他今天一大早就要去广州,这会儿肯定不在公司了,不然我哪敢溜?被他抓到,那不是找死?”
  “……他要去广州?”
  “是啊,昨天他小助理说的。”知知起身把保温饭盒打开,“我们先吃早饭,吃完出去玩!诶,你这有碗吗?”
  “有。”江随走去厨房,找了两副碗勺过来。
  吃完早饭,江随说:“先去医院一趟吧,我看看周阿姨。”
  知知觉得也行:“好吧。”
  收拾好,他们下了楼。
  知知把车开出去,江随坐在副驾,想了想,说:“等会在门口先停一下,我买点水果。”
  “不用买,你跟我妈客气什么。她又吃不了多少。”
  江随说:“我少买点就是了。”
  出了小区大门,知知靠边停车,江随下车,去了旁边水果超市。
  知知坐在车里等着,目光看着前面驶来黑色汽车,忽然顿了顿,眼睛瞪大:“卧槽!”
  他一下坐直了,有点儿不敢相信:“那不是我小舅舅的车吗?”
  以为花了眼,他搓了搓眼睛,那车越来越近,在两丈之外停下。
  江随提着一个小果篮走出超市,隔着几十米距离,看到车里走下的人,她停下了脚步,看见他走了过来,心跳就有些不对。
  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叶,落在他肩头。他没换衣服,身上的黑衬衣还有些明显的皱褶。
  光线照着他微白的脸。
  离她几步,周池停下,悬吊了一路的心好歹落回了原处。
  “什么时候走的?”喉咙紧涩,他声音明显还有些喑哑。
  “七点多。”江随说,“你没醒。”
  周池往前走两步,距离更近,他垂着眼看她,片刻后,开口:“昨晚我没有……”
  他没有说下去,唇抿了抿。
  江随明白了,也不太自在,脸泛红,“我已经吃了药。”
  周池看着她,眉皱了皱,欲言又止。
  默然片刻,他低声说:“你有空么?”
  江随攥着手里的果篮,告诉他:“我要去看周阿姨,知知在那等着。”
  周池顺着她的视线朝那边看了眼。
  车里看戏的知知僵了僵,磨蹭了一会,他下了车,几步走过去,不大情愿地喊了周池一声,解释说:“我没偷懒啊,是陶姨让我给我姐送早饭,这不,我姐要去看我妈,我陪她走一趟。你今天不是去广州嘛?”
  他话刚落,周池的手机就响了。
  接通后,他讲了两句,脸色有些变化,很快就挂了,知知看着他,好奇地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周池没理他,目光看着江随。
  “你先去忙吧,”江随说,“我和知知去医院。”
  周池没动,还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有空?两个小时后我去医院,你还在么?”
  迟疑了下,江随点了头:“嗯。”
  看着前面的车开走,知知浑身一松,长舒了一口气,转头问江随,“怎么回事啊?奇奇怪怪的,哎,你们俩怎么了?他怎么会跑来找你?”
  江随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别问了,走吧,去医院。”
  其实术后休养这么一阵,周蔓已经恢复得不错,出院回去休养也没什么问题。但周池没让,他知道一出院,周蔓不会休息,这才把出院时间延后了,趁这次的手术,让她好好歇一阵。
  江随上午没跟知知去玩,就在医院陪她待着。
  快到十点半的时候,周池过来了。
  小护士刚给周蔓检查完,江随站在一旁,回过头就看到他在门口,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周蔓也看见了,似乎心知肚明,她笑了笑,对江随说:“我睡一会儿,阿随,你去吃午饭。”
  出了病房,两人一起走过长长过道。
  进了电梯,江随靠边站着,周池在她面前,隔开了人群。她抬眼,与他目光碰上,他从长裤口袋里摸了块巧克力给她。
  江随捏在手里,没有吃。
  经过昨晚,他们之间和之前不一样了。重逢以来,那层冰块已经在渐渐变薄,现在,大概是彻底被敲碎了。
  至少,现在周池很清楚自己想要得到什么结果。
  走出住院大楼。
  周池问:“你想吃什么?”
  江随摇头,“不太饿,坐一会儿吧。”
  前面是医院的小花园,那边有长凳。
  旁边有一些健身设施,几个小孩在大人的陪伴下玩耍。
  “你忙完了?”江随问。
  周池点头应了声,在她身边坐下,说:“临时有点问题,已经处理了。”
  “知知说你今天要去广州?”
  “不去,推后了。”
  周池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眉心微蹙。江随注意到他的视线,摸了摸脖子。
  “我弄的?”他问。
  江随没有回答。
  看了几秒,周池说:“对不起。”
  “没事。”江随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这个没有那么严重。”
  “不只是说这个,还有以前。”他低着声,有些话就在心里,只是到现在才终于说了。
  他突然提及从前,江随一时没有反应。
  默然片刻,她才摇头,“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那时候,我也有不好。”
  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周池嘴角动了下,“我给你写过邮件,我们以前用的那个邮箱。”
  江随微微一顿。
  高三毕业,他们注册了一个共用的邮箱,用户名是两个人名字的组合,那里面存了一些共同的照片还有互发过的几封邮件。
  “我后来没有登过那个邮箱了。”她说。
  周池看着她的脸,声音低下来,“你把我全都删了,连邮箱也不要了,是没有想过再找我,是吧。”
  江随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我去过你学校。”周池说。
  江随怔然,抬眼:“什么时候?”
  “大四那年,十月。我看到你跟别人一起,一个男的。”周池唇扯了扯,笑容酸苦,“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男朋友。”
  他想过或许只是同学,但看到的那一眼,难受得不行,不是没有想过她可能已经有了别人,但亲眼看到才知道是什么感受,他几乎没法承受,更没有勇气上前去问。
  那时候的情景依然清晰。
  周池垂下头,紧皱着眉,缓了缓,听到江随的声音。
  “不是男朋友。”
  那一阵在做什么,江随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是某个同学或者师兄吧。
  周池看向她。
  江随喉咙动了动,“我没有再谈过。”


第64章 
  看着周池的目光; 江随抿了抿唇,解释了一句:“不是刻意没去谈; 就是……”
  就是什么?
  江随也不知道怎么描述那几年的状态; 的确会反复想起周池,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但她不是刻意要记着他。
  没有再说; 她低头捏着手心里那颗巧克力。
  周池:“没遇到喜欢的?”
  大概也可以这么说吧。江随轻轻点头。
  旁边玩耍的小孩被大人牵走,留下空荡荡的跷跷板。
  有淡淡风声。
  周池长久地看着江随。
  半晌; 风好像歇了,这一处忽然很安静。
  “那你还喜欢我么。”他问。
  江随没有回答。
  他看着她; 唇微动; “昨天晚上……”
  “周池。”江随打断了他; “能不能……不要提昨天晚上了?”
  愣了一下,周池声音低沉,“后悔了?”
  江随摇头; “没后悔,但你老提; 挺尴尬的。”她抬起头,“昨晚的事,我之前也没有想过; 也许我见到你,真的就有点乱糟糟的,和以前一样。”
  周池自嘲,“我不是一样?”
  遇到她; 他又清醒到哪里去?
  还不是颠三倒四、糊里糊涂,昨晚那样的亲密,同样出乎他预料。
  江随看着他,眼眶发热。
  “我想过以前,周池,”江随轻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想过我们好的时候,也想过吵架分手的时候,每次都很难受。”
  “对不起。”
  当时分手撂狠话,他早就后悔。
  她说想过很多次,他也是。
  “我知道我不够好,那时候对你说了过分的话,还有……”他抿唇,眉蹙得更紧,“陈易扬的事,是我错。对不起。”
  江随怔怔看他几秒,摇头,“其实不用道歉,我们异地也不是你造成的,相处的时候我也没有多为你想,也没有好好跟你说话,隔了那么远,不可能像高中一样,但我没有调整好自己。有次生病,打电话给你,你没有接到,我就特别难受………”她抬头,笑了下,眼睛却渐渐湿润,“后来越长大,越觉得那时候自己很糟糕,怎么那么脆弱,大概年纪小,很幼稚吧,弄得你也很累。”
  周池皱眉,“生病是哪次的事,为什么后来没告诉我?”
  江随:“后来就好了。”
  她这样说,周池并不觉得好受:“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江随摇了摇头,“我后来想,可能是我不适合你,也许你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很好很体贴的人。”
  后来那些年,心里猜测过,那个跟他一起学习、工作、熬夜奋斗,知道心疼他的女同学会不会已经和他在一起。
  江随没有去打听,也不想得到答案。
  她一直不是勇敢的人,那年临走时的那个电话让她泄气难堪,但也给了她勇气和决心,否则,江随不知道折腾到最后,他们之间是不是弄到更加难堪,曾经有过的美好是不是会全部消磨殆尽?
  很怕走到那一步,她自己先逃了。
  周池攥住了她的手,那颗快要被捏软掉的巧克力仍然在她手心里。
  “没有别人。”他没有迟疑地告诉江随。
  说完这话,就把她抱住了,像以前一样将她的脑袋摁在怀里。
  隔着衬衫,江随被他身上的热度包裹,头顶响起他温沉的声音,每个字都认真郑重,尾音有些颤抖,让她的身体也一起热了起来。
  “阿随,适不适合,我都只有你。”
  两个人都不是从前,她长大了,不敌十几岁时勇气可嘉,而他也不是十七岁的混账小子,不会再跟她耍心计,逗弄她表白。
  他想给她一份更好的感情。
  周池低头,看着江随微红的眼角,低声说:“重新开始,行么?”
  他说到“行么”,江随就推了推他的胳膊,从他怀里出来了,看着小花坛那边。
  周池愣了下,转头一看,一个小卷毛在小花坛那颗树下探头探脑,正偷窥得不亦乐乎。
  发现暴露了,他也难得不怂,大抵是看了场好戏,比当事人还激动,嬉皮笑脸地晃着手中的袋子:“那啥,我给我姐送吃的呢,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啊!”
  江随抹了抹眼睛,站起身。
  知知开开心心跑过来:“姐,你们和好了?”
  江随有些尴尬,没有接这个话题,问:“买了什么?”
  “蛋糕啊,你先吃点儿,等会我们午饭吃大餐,庆祝一下,我小舅舅请客!”知知对这种破镜重圆的戏份喜闻乐见,颇有点欢天喜地的意思,转头看向周池,嘴角一咧,“咱们吃什么?”
  周池克制着想揍他的冲动,淡淡说:“问你姐想吃什么。”
  江随看了看他,说:“我都可以。”
  结果那顿午饭后来听了知知的,三个人去吃了日料。知知全程跟个活宝似的,兴奋的程度仿佛在吃订婚宴,弄得江随有些无语。
  饭吃到后面,江随接到一个电话,她用英文讲了几句。
  周池看着她,等江随挂了电话,他问:“下午有事?”
  “嗯,一个师弟刚从国外回来了,我师姐不在,我下午去公司接待一下。”
  “什么时候?”
  “三点钟吧。”
  周池点了点头。
  江随问:“你下午也有事吧?”
  “有两个会,一点开始。”他看了看表,顿了下,低声说,“我等会得先走。”
  江随点头:“好。”
  知知在旁边听着他们俩相敬如宾的对话,感觉十分蛋疼:旧情复合被这俩玩成了初次相亲,害他围观了大半天一点料都没有。这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到底是闹哪般?难道今天看他俩抱那儿,小舅舅还温柔得跟鬼上身似的,是眼花了?
  午饭吃完,周池先走了。
  江随和知知回了医院,三点多,江随去了公司,一直待到晚上,又在那边吃了晚饭。晚上回到家,八点已经过了。
  回屋洗完澡,手机上多了条短信。
  是个陌生号码,十分钟以前的。
  “回家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的一瞬间,江随好像就已经猜到了是谁。
  她还没有回复,电话已经打了进来。
  江随手心一热,顿了顿才接通,将手机贴到耳边,果然听见了他的声音。
  “是我。”
  江随嗯了声。
  “怎么没回信息?”
  江随说:“我刚刚洗澡,没看到信息。”
  周池:“已经回去了?”
  “嗯。”江随坐在沙发上,“你呢,忙完了吗?”
  “快了,有个应酬,再陪一会结束了。”
  江随问了句:“应酬是要喝酒吧。”
  周池嗯了声,“要喝。”
  沉默了下,江随说:“那你少喝一点,身体重要。”她还记得那次他喝多了回去,在卫生间呕吐,很难受的样子。
  电话里,周池声音低柔:“你关心我?”
  江随不接话,只是又说了句:“喝酒不好。”
  刚说完,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江随说:“那你先去忙吧。”
  “嗯,你挂。”周池站在洗手间外面,靠着窗户,不太想挂电话。很久没有这样和她打过电话,有点儿不太真实的感觉。
  江随停了几秒,说:“再见。”
  九点半,江随把屋里收拾完,给自己煮了杯咖啡,靠在沙发上和李敏微信聊了几句,听到敲门声。
  她愣了下,又听到两声,才起身过去。
  门一开,看到外面的人,又怔了怔。
  他拿着一束花。
  红玫瑰。
  “要睡了?”周池站在门口看她。
  江随摇头,看着他酒后微红的脸,说:“你进来吧。”
  想想也不奇怪,她的手机号和具体住址知知都知道,他想问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周池进了屋,在玄关停下,把花递给她。
  “谢谢。”江随接了,听见他低声问:“要不要换鞋?”
  “不用,家里也没有鞋换。”江随关上门,指指沙发,“你坐吧。”
  她过去把花放好。
  闻到咖啡的香味,周池看了看茶几上的杯子,眉眼垂了垂,“你喜欢喝咖啡了?”
  “嗯。”
  江随过来看了看他,“你喝了很多酒么?”
  他坐在沙发上,比她矮,抬头对她说,“不多。”
  江随:“给你喝白水,行么?”
  他点头。
  江随倒了一杯水过来,找了花瓶过来插花。
  她站在餐桌边忙着,周池看着她清瘦的背影,过了会,起身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身上很热,江随手了颤,没动,小声问:“你怎么晚上过来了?”
  “明天要走。”
  “……去广州?”
  周池脸庞靠过来:“嗯,不能再拖。”
  江随点了点头。
  “今天你没回答我。”周池握住她一只手,问,“阿随,我好好表现,你给我机会么。”
  “……你好好表现什么?”
  他手臂搂紧,微沉的声音带着热息落在江随耳边,“好好做你男朋友。”


第65章 
  周池说这话是认真的; 语气里没有玩笑和逗弄的意味。
  江随已经发觉,虽然还能在他身上看到很多从前的影子; 但他真的与从前不同了; 举手投足、一言一行都有了改变。
  江随知道自己大概也变了。
  他们之间隔着近六年。这么久的时间足够每个少年人改头换面,也足够很多成年人放弃旧情人。
  那些年; 江随想过他很多次; 很难受,到后来心里渐渐把他当作错过的初恋。
  “我们分开太久了; 周池,”心口滚热; 江随皱了皱眉; 试图说清楚自己的感受; “……其实我不知道现在我有没有比以前好多少,也不太了解现在的你,我不知道我们……”
  她没有说下去; 但周池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看得出来,虽然她长大了; 变得更沉静平和,但某些方面还是和从前一样,心思重; 有包袱。所以她会担心重蹈覆辙。
  可是,分手后种种,他难道没有体会?
  那几年过成什么样子,他自己最清楚; 再来一次,他又能受得了?
  但这话周池只放在心里。
  沉默了几秒,他弯着背,低头把脑袋搁在江随的肩上,脸颊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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