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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先生与差不多小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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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块碰杯。
  章斯年神色自然的微笑到:“其实也不知道该庆祝什么,既然今天七夕,那就祝我们七夕快乐吧。”
  云舒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祝酒词,呆滞半秒。她有些呆愣的看着章斯年,章斯年的目光太过温柔,让她有种温柔缱绻的错觉。
  “吃饭吧。”
  “嗯。”
  章斯年完全没想到,果酒虽然甜,不难入口,但度数实际上并不低,云舒饭还没吃完,就有些醉了。
  她醉了倒是很乖,只是脸红红的,灯光下一双眸子水光潋滟,迷蒙的看着她时,让他几乎有低头深吻她的冲动。
  章斯年深深吸了两口气,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将她搀到沙发上。云舒一靠着沙发,就睡了过去。
  章斯年收拾好碗筷,最后只好抱着她上楼。
  将她放在床上,脱下鞋和外套,盖上被子。然后去洗手间拧条湿毛巾,准备为云舒擦一擦脸。
  章斯年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云舒将大半床被子都踢到了床下,只是肚子上盖了一点儿。整个人身子蜷缩着,将他送的那个毛茸茸的玩偶抱在怀里。
  “真是睡觉都不老实。”章斯年低头说到。
  手上动作轻柔,替她拉好被子,继续拿湿毛巾擦脸。
  云舒大概真的醉迷糊了,松开那只玩偶,转过身,抓着章斯年的手,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花生糖……别闹。”
  “别舔我脸。”
  章斯年听到这话,动作愈发轻柔,替她擦完脸,还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花生糖……你说……章老师……他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呀。”云舒抱着她的手臂,迷迷糊糊的说到。


第35章 
  “花生糖……你说……章老师……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呀。”
  听到这句朦胧的呓语时; 章斯年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抚摸着云舒头发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指尖仿佛触电了一般,迅速的收回来。
  暖调的床前灯下; 章斯年沉默着看了云舒许久。
  ——要怎么形容他此刻的感觉呢。
  他其实不是浪漫的人; 想不出太多诗意的表述。只觉得自己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流入的一股暖流,好像带着暖意的春风拂过; 枝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瞬间绽开,繁花满枝。
  他一向冷静自持,此刻心情好的不像话,完全忍不住笑意,嘴角向上弯起的弧度压根就压不下来。
  云舒浑然不觉; 脸因为醉酒而愈发红润,浅粉色的唇迷迷糊糊的呓语几句,前言不搭后语。
  语调软软的; 像是有个羽毛在他心口轻挠,又软又痒。
  唇上带着润泽的水光,微微张合几下,昏暗的灯光下,对此刻的章斯年; 几乎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勾引。
  他有些不受控制的俯下身子去,两人的鼻尖都快要碰到一块。
  几乎都要碰到云舒的唇; 他动作却突然停滞下来。
  在最开始听到云舒那近乎呓语一般“酒后吐真言”式的告白时; 他简直是欣喜若狂,恨不得马上吻醒她; 将自己的满腔柔情一股脑的倾诉给她听。
  但这样之后呢?
  他快三十岁了,也有过一段感情经历,早就不是冲动的毛头小子。
  其实从很多生活的小细节,比如睡觉时习惯性蜷缩成一团,都能看出,云舒缺乏安全感。云舒在成长过程中,“父亲”这一角色是缺失的,对更为年长的成熟男性,更容易产生依赖之情。两人同一屋檐下,日夜相处,他再多给一些关怀,云舒由此对她产生感情,并不奇怪。
  年少时的感情总是绚烂的像夜空中的烟火,轰轰烈烈,但热情过后,激情消退,又大多是潦草收尾。
  他不是太有趣的人,云舒这样活泼的性子,一时的情感冲动过去之后,是不是也会这样呢?会厌烦自己的刻板,会讨厌自己管束她太多。
  他并不怀疑云舒此刻对自己的一腔真心。只不过是两人过大的年龄差和性格差异所给这段本来就没有按照正常恋爱流程展开的感情带来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他比云舒大了八岁,云舒年轻又单纯,他自然要为她多考虑一些。
  他习惯性做最坏的打算,若是现在在一块,自然是浓情蜜意,但热恋期过去之后呢?两人性格带来的巨大差异,会带来多少矛盾?一拍两散倒还好些,倘若那时两人还没有结束这段明面上的婚约,两人的关系必然会陷入一种无比尴尬的境地。他成熟些,尚能理性处理,云舒可不一样,若真的照这种最坏的情况发展,云舒必然会在这段冲动的感情经历中受到伤害。
  他舍不得云舒受一丝半毫的委屈,想将一切会可能会上海它的因素扼杀在摇篮里。自己忍耐克制一些,倒是没有关系。
  再多相处一段时间吧。
  章斯年轻叹一口气。
  他爱的义无反顾,计划表甚至拉倒了两人在云舒毕业后补办婚礼的时间和地点、要第一个小孩的时间段、小孩未来的教育问题。但云舒年纪比他小太多,他得给云舒留一条后路。
  多磨合一阵子,即使走的磕磕绊绊也没有关系,不违反一些根本性原则的情况下,他会尽量迁就这云舒,然后一点一点将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处理好,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在一块。
  ……
  章斯年规划的差不多,取下眼镜,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他在这思绪万千,云舒倒是睡得浑然不觉。此刻正将他的手臂当做抱枕,抱在怀里,时不时脸还在上面蹭上一两下。
  章斯年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看着云舒睡得沉沉的睡颜,轻笑出声。
  ——意外收获意中人的告白总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章斯年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你呀——”
  喝醉了酒都能戳他心窝子里。
  —
  第二天云舒迷迷糊糊醒来,一头卷发睡成了凌乱的鸡窝,呆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昨天最后是怎么样来着?
  她好像喝醉了酒?
  云舒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努力回想。记忆在她有些喝醉,章斯年将她搀到沙发上后就出现了断层。
  努力回想,不过回忆起之后应该是章斯年把她抱上的楼。依旧是……公主抱。
  云舒突然想起自己高考完后那次醉酒。她是完全没有印象,还是一同去的同学事后说给她听得的。说是当时她脸都醉得脸通红,同学想搀着她离开,她非抓着酒杯,死活不走。
  “我……我没醉。”
  “我脑子清楚的很。你看我还会背政治呢……”
  “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世界是物质的世界……”
  “来来来,继续喝啊。我……真没醉,我再给你背个数学公式听听。sinα=cos(π/2+α)……”
  据当时的同学说,她当晚据说背完了一本政治书和所学的所有数学公式。
  云舒懊丧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昨天酒度数应该没有那么高,不会失态到这个地步吧。
  她有些鸵鸟心态,此刻有点不敢见章斯年。
  但饭总还得吃,等她磨磨蹭蹭收拾好一步一步挪下去,章斯年已经将早饭做好,端上桌。
  章斯年见她下来,替她盛一碗小米粥:“醒来了?”
  云舒神色有些尴尬:“嗯……昨天,麻烦你了。”
  章斯年:“没什么,照顾章太太,本来就是我的分内工作之一。”
  说完轻笑一声:“而且真的不麻烦,你醉了后,嗯……又乖又可爱。”
  云舒心里被章斯年这个“章太太”的称呼轻轻撩拨了一下,但听到章斯年“又乖又可爱”的形容,瞬间顾不上脸红心跳了。
  “我……我昨晚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章斯年笑着说没有,却不告诉她她到底做了什么。
  云舒怎么都没办法从他嘴中撬出话来,她对酒后的事情又完全没有印象,加上她又有喝醉酒耍酒疯的前科,一顿饭吃的纠结不已。
  章斯年看着她纠结的模样,一顿早餐吃的心情颇好。
  章斯年今天是要上班的,但两人吃饭时,接到章奶奶的电话,说是章爷爷的身体突然不算太好。
  两人连忙收拾完碗筷,匆匆赶了过去。
  两人到时,家庭医生已经在到家里了,挂上了瓶。
  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但章爷爷的脸色依旧差的吓人。
  见两人过来,章爷爷轻轻点点头。
  “没事……该上班上班去。”
  一边说一边大喘气,说话像漏风的风箱。
  云舒连忙坐到章爷爷床边:“没多大事情。今天章老师正好不忙,我们就来看看您。”
  章爷爷和她说几句话,又喘又咳,说了几句,便也不再说。
  云舒替他到了杯水,送到他嘴边,一口一口喂进去。
  章斯年跟着医生出去了几分钟,回来时,面色如常,但云舒敏锐的觉得,章斯年无波的面色下,情绪有些低沉。
  章斯年坐到云舒身边:“我刚刚和公司那边说了,不过去,今天就在这陪您。”
  自从章爷爷总是咳的要把天花板振掉下来,云舒就再也不敢给他讲相声逗他乐了。生怕他笑的时候喘着或者呛着。
  云舒就坐在一旁,听章斯年安静的替章爷爷读论文。
  她英文不算好,里面又有大量的专业术语,听的一头雾水。但章斯年的读英文的声音实在太过好听。
  明明是在美国留学,却说得是一口标准的英伦腔,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低沉的读书声,性感又迷人。
  两人一同呆到吃过晚饭才离开。章爷爷吃的尤其的少,几乎吃不进东西去,最后章斯年放心不下,又将医生叫来,打了一瓶葡萄糖。
  走的时候天还大亮。天使干净的蔚蓝色,云很多,一朵朵棉花似的云朵低垂着坠在天空上。
  章斯年出了院门,脸色沉的愈发厉害。
  情况真的很不好吧。即使章斯年不说,云舒今天看章爷爷的状况,也能猜出几分。
  云舒拉着章斯年的袖子“走回去吧,就当散散心。”
  章斯年收起车钥匙:“嗯。”
  云舒主动牵起他的手,沉默的陪着他往回走。她感同身受,自知别人的劝慰起到的作用有限,不如安静的陪着他。
  难得今天天气凉快,凉爽的风吹起她的头发。身旁放了学的孩子从两人身旁笑着跑过去。
  欢声笑语冲淡了两人间冷凝的氛围。
  “抱歉,刚刚心情不太好。”
  “没事儿。”
  章斯年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云舒见他心情好转些,就也开始说些趣事逗她开心。
  两人氛围刚好些,天公不作美,开始下起雨来。
  好在走几步,前面就有一家便利店。两人一块走进去买伞。
  刚走进门,就看见一个小姑娘,穿着小黄鸭的雨衣,不像普通雨衣那样贴着身子,肩膀哪里是撑起来的,像个圆形飞碟。
  小女孩妈妈刚替她穿好,小女孩就兴冲冲的冲进雨里,转圈圈,可爱极了。
  云舒被萌的心都化了,连忙问店主:“那个雨衣,有成人版的么?”
  店主大量了下她的身形:“没成人版的,不过大号我估计你穿下没问题。”
  云舒连忙从店主手中接过,套在身上——略紧了一点,不过问题不大。
  云舒满意的转了一圈,兴冲冲的对着章斯年说到:“是不是超可爱!”
  一边说一边用手模仿小黄鸭的嘴巴,做了个“嘎嘎叫”的动作。
  做完又觉得自己穿儿童雨衣这样好像太幼稚了,尴尬摸了摸鼻尖,但又舍不得脱下来。
  手无意识的戳着自己的脸颊,一脸纠结。
  拿着一把最普通低调的纯黑色伞的章斯年轻声一笑,将两人的钱一块付了。按了下她雨衣的帽檐,拉着她的手出去:“很可爱。”
  云舒欢呼一声,像刚刚那个小女孩一样冲进雨里,转了几圈。雨顺着雨衣撑起的圆形“飞盘”,溅散开。
  云舒撒了会儿欢,回眸看向章斯年。眼中的笑意都快要溢散出来,嘴角的小梨涡像撒了蜜一样甜。
  章斯年今日心中的惆怅被她这么一折腾,也消散不少。
  “没长大的小孩似的。”章斯年笑着低语一句。
  不过,她就一直保持这个性子就好,他愿意永远宠着她。


第36章 
  章爷爷走的突然。
  饶是那天去过之后早有心理准备; 云舒在接到章斯年的电话,让她换身素净的衣服,一会儿有人来接她时; 云舒仍旧失手打翻了手中的水杯。
  即使事后再回忆起; 云舒依旧觉得自己像是放空了一般。
  章斯年父母在国外教书,下周回来的机票已经订好; 不想却连老人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匆忙改签机票,赶在下葬前回来。
  葬礼由章斯年来主持,老人年纪大,福寿双全,正常的衰老去世; 按照老说法是喜丧,得热热闹闹的办酒。但章爷爷去世前吩咐了,一切从简。
  教职员工宿舍小; 最终葬礼定在殡仪馆。灵堂铺上白色的菊花,来来往往都是人,哀乐声、哭丧声混在一起。两侧都是学生和老师送来的白色花圈,紧紧的排列,多到得放两排。
  她压抑着哭过好几次; 现在还觉得眼周发烫,大概哭肿了。
  章斯年脸苍白; 云舒只在章斯年为老人换上寿衣时见到他轻轻抹了下眼角眼泪; 其他时候,脸色都是冷峻的。
  云舒穿着孝服; 腰间系着麻绳,站在灵堂门口,给来吊唁的人送上一朵菊花。
  章斯年步履匆忙的走出来,站在她身侧,迎接即将到来吊唁的老人生前的好友。
  他穿着黑色西装,扣子眼里系着一缕麻,腰背挺直,嘴抿着,脸色苍白,眼眶微微泛红。
  云舒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
  外面骄阳似火,殡仪馆里的空调开的冷飕飕,连带着章斯年的指尖,都是一片冰凉。
  她另一只手也握上去,两只手又软又小,包裹着章斯年的手掌。
  章斯年低头看她,云舒正神色专注的为他暖手,也不知她从哪弄来了顶黑色的假发,黑色长发贴在颊侧,衬得脸愈发白,,眼尾带着一点红,应该是刚刚哭过,乖巧又惹人怜惜。
  他神色有一瞬间的松动。轻叹一口气,将云舒抱进怀里,鼻尖萦绕着女孩身上若有似无的甜香,又很快松开。回复背脊挺直、冷静自持的模样。
  之后门口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群人,是章爷爷任职的T大的校长和教授。章斯年有礼的和一群人打招呼,将他们引进灵堂内。
  章父章母到时已经是当天深夜,宾客散去,章斯年一个人守在灵堂。两人匆匆和她打过招呼便直奔灵堂而去。
  停灵三日,章斯年守了三夜,眼眶里都是血丝。下葬那天,正好赶上S市台风登陆,一路上狂风骤雨。
  章斯年作为长孙,捧着灵位,走在最前面,背脊挺直,神情严肃,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直到葬礼结束,她才和素未谋面的章家父母好好说了几句话。
  章斯年的轮廓像他的父亲,五官更像他母亲。夫妻两人都是一副书卷气的学者模样。
  章斯年回到屋内将湿透的衣服换下。云舒陪着两人坐在客厅里。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场景,她给两人倒好茶后,就有些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就是小舒吧。”章母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嗯。”
  “你和斯年的事情,斯年都和我们说过了,真是麻烦你帮忙哄了老爷子那么久。”
  云舒张了张嘴,迟疑半晌:“不……不麻烦,章爷爷人很好。”
  章母轻拍她的手:“果然如斯年说的一样,是个善良的孩子。斯年那小子,哪能为了哄老人家真的领结婚证。虽然你同意了,但这事,归根到底还是你吃了亏。等离婚后,我们家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章斯年换好衣服从楼上出来,正好听见两人谈话:“妈……您放心,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章母:“你一向都是自己拿主意,我和你爸就不多说了。”
  云舒听到“离婚”两字,握着茶杯的手一抖。
  听到章斯年语焉不详的答复,更是心里没谱。
  章父和章母在市内有自己的房子,和两人聊了会儿天,就离开。
  云舒跟着章斯年送走两人,目光呆滞的坐在沙发上。
  她这几日都在为章爷爷的趋势而伤心,加上葬礼忙来忙去,几乎都忘了一件事情:
  ——章爷爷走了,那这段为哄骗老人而开始的婚姻是不是也要走到尽头了?
  她那满腔的喜欢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撩人计划每次都变成犯蠢吸引,还没正儿八经的实施过,两人就要分开了。
  云舒手指头无意识的抠来抠去,神色纠结。
  章斯年那不经意的撩拨和体贴入微的照顾让她有些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对她有些好感,还只是没有任何男女情感色彩的关心。
  章斯年关好房门,见她坐在沙发上,顺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早些睡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云舒抬头看他,撑了三天,他似乎此刻才真正放松下来,眉目间满是疲惫。
  “你才是辛苦……”
  他几乎在风雨里淋了半天,云舒想到他生病时章斯年为她煮的姜茶,问到,“要不要喝点姜茶,驱寒。”
  章斯年神色并不算好:“不想折腾了。”
  “你歇着,我做就好。”
  章斯年捏了捏鼻梁:“你还是别动刀了……”
  云舒对自己糟糕的厨艺还是有一定认知的:“不动刀,就冲泡的那种。”
  章斯年有些疲惫的点点头,然后看着云舒小短腿啪嗒啪嗒,从楼上拿下来了一包女孩子来亲戚时必备的红糖姜茶。
  滚烫的水将姜茶冲开,云舒拿小勺子搅了搅,递给章斯年。
  他一向不喜甜食,在云舒的期盼的目光注视下,还是将这杯红糖姜茶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倒了杯水,冲淡嘴里的甜意:“谢谢。”
  云舒注视着章斯年有些疲惫的双眸,犹豫几秒,歪着头,笑着轻声说道:“照顾章先生,也是我的分内工作之一。”
  她本想着照着章斯年的句式,撩上一句。不过她撩人功夫不到家,脸皮薄,话刚说完,都不敢看章斯年的反应,就红着脸,低下了头。
  章斯年没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看着她低垂的脸颊,轻笑一声——云舒这是在撩他?
  他今天身心俱疲,云舒这毛手毛脚技术不佳的撩人行为倒是让他的心情放松下来。
  不过此刻他实在没有什么回撩的心思,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早些回去睡吧。”
  章斯年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平淡,云舒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心里一凉:“这是心情不好,还是离婚前奏?!”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云舒回房,做了一晚上章斯年抿着嘴唇,神色冷淡的和她签离婚协议的梦。
  ——
  饶是章斯年心态强大,但从亲人去世中走出来,也是要一定时间的。
  章斯年看起来面色如常,但同住一个屋檐下,云舒还是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常常对着放在架子上的全家福发很久的呆。
  她一直担心的离婚问题,章斯年倒是只字未提。云舒猜测,可能是因为他最近心情不好,还顾不上处理这茬。
  她因此无比纠结,既希望章斯年能够心情好一些,又怕他缓过来了,着手处理和她离婚的事情。
  她未尝没有抱着一丝丝期望,觉得章斯年也喜欢上了她。但每次想到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和性格差异又信心不足。
  她几乎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李蔚和林楚楚约她出来谈工作,都神色恍惚。李蔚为此拿台本敲了无数次她的脑门。
  最后实在忍不住,公司的事情讨论完,顶着背李蔚当面冷嘲热讽的风险,将内心的纠结都说了。
  听完她的话。李蔚果然不出所料的嗤笑一声。
  “你不如直接告白。他要是对你有意,皆大欢喜。要是对你没心思,婚必然要离。你告白,不过是提前几天,也省的你在这天天胡思乱想。”
  说完内心暗骂一声云舒傻逼。平时看着灵敏,一到感情方面迟钝到这个地步。
  林楚楚也点头赞同李蔚的建议。
  李蔚将她手机从包里掏出来,丢到她面前。
  “不敢当面说就发短信,和他说‘章斯年,我喜欢你很久了。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不离婚。’这样。”
  云舒听他话,解开手机锁定,点进短信界面,还没打一个字,就开始心跳失速,指尖微微颤抖。
  指尖悬空再那一分钟,愣是一个字都没打出来。
  “我……我还是不敢。”云舒泄气趴在桌面上。
  李蔚恨铁不成钢:“你就那点出息!”
  说完恶狠狠戳了一下云舒的脑门,收拾东西,把她丢下,拉着林楚楚去公司处理节目配乐。
  云舒揣着满腔心事,坐地铁回去。路上心烦意乱刷朋友圈,一进朋友圈,就看见顾霄发的他拉着一群大学生,整装待发,准备去云南支教的场面。
  云舒突然想起自己有一阵没关心的过的自己资助过的那个小孩。准备私聊顾霄,让顾霄给小女孩带点书和学习用品过去。
  【云舒:在?你去的话,帮我给我资助的那个学生送点学习用品过去呗。钱我转给你。】
  【顾霄:你还不如直接去呢,不是也放暑假了没事,正好散散心。】
  顾霄支教的资金人手总是不够,日常聊天三句话离不开游说朋友资助学生和支教。
  【顾霄:我们下午的飞机,你现在过来正好赶上。而且那环境可好了,蓝天白云,空气清新,还有雪山,转一圈,一切烦心事都没有了。】
  云舒内心动摇几分——即使内心猜测被拒绝的概率比较大,她还是想表白心意,给自己的感情一个明确的交代。不敢发那条短信,只是怕被拒绝后面对章斯年尴尬。
  要是以支教为理由出去……是不是刚好可以避免这种尴尬情况?
  支教一个月回来,散个心所有伤心和难堪应该都可以缓解,那她时候应该可以冷静下来处理和章斯年的离婚事宜了。
  手机屏幕上不断传来顾霄劝说的话语。
  云舒埋头和顾霄聊天,听到地铁报站,才发现自己坐过了一站。
  抬头看地铁运行图。10号线的终点站,正好就是S市机场二号航站楼。
  云舒轻叹一口气——都坐过站了,不如就去机场吧,也许就是天意。
  云舒迟疑几秒,回复。
  【云舒:哪一班航班,我现在定机票。】
  之后直到买好飞机票,坐在候机处,云舒都在编辑那条给章斯年的短信。
  一条短信删删改改:
  “章先生,我知道章爷爷去世后,我们这段为哄老人家而开始的婚姻没有了存续下去的意义。但在正式办理离婚手续前,我还是想表达我的心意,争取一下。
  在和你这三个月的相处里,我渐渐对你产生了爱慕之情。希望这段婚姻能够继续维持下去。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么我从云南支教回来的后,会同你一块去办离婚手续。”
  “小舒!快点!登机了。”顾霄在登机口叫喊到,打断云舒的沉思。
  云舒几乎是闭着眼睛,指尖颤抖按下的发送键。
  之后登机,在空姐提示要关闭手机前,她看了一眼,章斯年没有回复。之后就逃避似的将手机关机。


第37章 
  上海到昆明; 飞机不过两小时。
  顾霄带了一群大学生,大多是大一大二的,叽叽喳喳; 活泼的很。
  S市的大学也就那么七八所; 云舒快登机前才到,又窝在角落里; 注意到她的人不多。现在上了飞机,自然有人认出了云舒,飞机还没起飞,全都凑上来,要签名的; 求合照。
  云舒实际上内心纠结成一团,但仍旧挤着笑脸,和一波波凑过来的姑娘门合照。
  好在飞机很快起飞; 在空姐的催促下,一群人总算散了。
  顾霄在她身旁坐下,系好安全带。他皮肤晒得黝黑,全身上下没有一件过千的名牌,一身的纨绔子弟气息在这两年洗刷的干干净净:“看你心情不好?”
  云舒侧着头; 看着这座繁华的都市一点一点缩小,最后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云朵里。
  “没什么。”她声音闷闷的。
  飞机才刚起飞; 她就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
  要是不挑破; 她还能好好和章斯年多相处一段时间。哪怕是多一天,两天; 都是好的啊。
  ——喜欢真的是一件让人患得患失的事情。
  “啧……鬼才信。什么都没发生你能行李也没收,两手空空就跟我去云南。”
  云舒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欲多言,问空姐要了床小毯子,蜷缩成一团。
  她心里几乎乱成一团,鼻子酸酸的,目光呆滞盯着手里已经关机没了信号的手机。
  下了飞机会收到什么回复呢。
  她脑子里都亏模拟出章斯年和她离婚的100种情景,眼睛也跟着鼻子一块酸起来了。她有些慌乱的阖上眼,把头歪到一边,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眼眯着眯着,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她满腔心事睡过去,自然睡不安稳,飞机落地前晃动一下,就醒了。
  飞机上冷气太足,受了凉,脑子钝钝的疼。她只觉得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内容模糊。只记得隐约有章斯年的面孔。
  飞机一点一点降落,气压压得耳朵一丝一丝的疼,和头疼叠加在一块,她觉得自己像是可怜兮兮被霜打雨淋的小白菜,满心都是委屈。
  下了飞机依旧混乱。带着几十个满地撒欢的大学生出来,并不是省心的事。顾霄人手不够,她也只好跟着一块扯着嗓子组织队伍、清点人数。
  将人组织好,坐上大巴,才匆忙开机。
  手机屏幕亮起,中国移动的标志出现的时候,她有些害怕的阖上了眼。挣扎几秒才鼓足勇气,眯开一条缝,手指点到短信界面,准备看回复。
  点开后有些不可思议——章斯年居然没有回复。
  退到主屏幕,发下通话上显示着一个红红的数字10。点进去一看,10个来自章斯年的未接来电,每个电话都稳定间隔了10分钟。最后一个电话来自一个小时前。
  这是什么意思?
  云舒手指颤抖回拨回去。
  耳边响起的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女声。
  她的心像是被浇了一盆透心凉的凉水,还是夹了一堆冰块那种。
  ——章斯年是已经厌烦到不想理她了么?
  云舒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手心,才将几乎要落下去的眼泪憋了回去。之后一路神情恍惚。
  山路十八弯,大巴在弯弯绕绕的山间公路里转来转去。虽然经济不发达,但一路风光颇美。身后的小姑娘一直都在叽叽喳喳,拿着手机咔嚓咔嚓拍照。
  她晕车晕的厉害,最后顾霄给她贴了两个晕车贴,喂了几片晕车药,困意上涌,才觉得不是那么难过。
  晕车药的功效实在太强大,她脑子都是昏沉的,那些酸涩的心事,被一股一股上涌的困意掩盖起来。快要睡过去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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