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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太爱我了怎么办-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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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上我去你家睡。”
    慕婳虽然没什么行李要收拾的,但那套公寓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当然可以,把床让给你,我睡沙发。”
    秦昭和沈慕言先走了,夏淼淼开车,慕婳坐副驾驶。
    一路上,手机震动声基本没停过。
    到了小区,夏淼淼自告奋勇说给慕婳做晚饭,林烟也过来,已经在路上了。
    “我新学的菜,你第一个尝,开心吗?”
    “算了吧,我怕被你毒死,”慕婳兴趣不大的样子。
    夏淼淼翻白眼,“那林烟做,我给她打下手,你等着吃就行了。”
    这还差不多。
    出了电梯,慕婳往左拐,夏淼淼反应过度,直接抱住了慕婳。
    “干嘛干嘛,你的房子还没收拾肯定有味道,说好跟先住我那儿的。”
    “住啊,是住你那儿,但我要先把薄祁烬打发走,”慕婳拍开夏淼淼的猪蹄子,笑着说,“我可能要跟他吵架,你和林烟在场会影响我发挥,也很尴尬,给我留点面子吧。”
    她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没打算再回去。
    这套房子慕婳没住多久,当初江书墨还是她邻居。
    每周都有阿姨来打扫,屋子是干净的,只是前段时间连续下了半个多月的雨,又闷又潮。
    不过还好,薄祁烬也没让慕婳等太久。
    他一身的汗,像是淋了一场雨,离婚协议书在他手里皱得不成样子。
    “很意外吗?”慕婳单手托腮,浅浅的笑。
    应该比不过她为了他的生日从青城赶回来一心想着给他个惊喜却看到他和姜菀抱在一起的冲击。
    “也还好吧,但凡你在我身上多上点心,应该早就能感觉到的,哦,对,你要兼顾两个女人,哪儿顾得上这些,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傻子,说句话好听的话哄一哄就能糊弄过去。”
    “骗我,是你最擅长的事。”
    “对不起啊,打乱了你们的计划,我先发现了,没有达到你们心里期待看到的效果,破坏了你们复仇和揭露真相的快意,真是抱歉。”
    薄祁烬的汗滴到了下颚,手指骨节都隐隐发白,黑眸里的暗色比墨染还要深。
    “慕婳,我……”
    “听的,我会听的,”慕婳轻笑,拨动长发颇为慵懒,“先从你这个人说起吧,你好像连名字都是假的。”
    薄祁烬嗓音暗哑,仿佛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不是,我随母姓。”
    

第375章 是婚内出轨?还是骗婚?

第375章 
    “哦,那难怪,”慕婳点了点头。
    秦昭的人脉也算是靠谱,查了又查,但没什么有意思的,慕婳以为,连‘薄祁烬’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那你是婚内出轨,还是骗婚呢?”
    慕婳仿佛是个局外人,轻描淡写聊着别人的故事,可那颗心啊,已经是血淋淋的。
    答案她早就知道,却偏偏要亲手剥开伤口的痂。
    “我记得你说过,你退役前最后一次任务,差点死在枪口下,救你的战地医生就是姜菀,对吗?”
    “平心而论,我挺为你们这种患难深情感动的。”
    “薄祁烬,”慕婳忽然笑出声,眼底的苍白和荒凉被淹没。
    “你要帮她报复我,何苦做到这种地步,其实也不用结婚,我哪儿是你的对手啊。”
    “当初我以为是你救我,可把我推向悬崖的人就是你,现在想想,方佳怡好像确实挺委屈,明明不是她做的,却被我整得那么惨。”
    薄祁烬千罗万网算计一切,不是为她,是为了姜菀。
    “演了这么久,你不累吗?”慕婳叹气,似是惋惜,“我是真学不会你高超的演技,否则,我也能再坚持坚持的。”
    薄祁烬附身去抱慕婳,“先回家。”
    “啪!”脸被打得偏向一侧。
    慕婳用了十足的力气,手心通红,她看着薄祁烬,平静得过分,“钱和公司都是你们的了,你还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呢?我也没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总不能让我去死吧?为你死?你也配?”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然而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
    薄祁烬仿佛感觉不到疼,迎着利刃往前,慕婳被他拉进怀里。
    “20号那天晚上,你回江城了,是想给我过生日的?”
    “……是啊,你说巧不巧,送个朋友去医院,路上刚好碰到你们,”慕婳依然在笑,“那天晚上,你和她睡了?”
    她看着薄祁烬的车开进姜菀住的小区,没再出来。
    嗯,也许是误会,姜菀喝醉了,毕竟是个女孩子,薄祁烬送她回家也正常,可……
    【薄祁烬,你在哪儿呢?】
    【在家。】
    “没有,”薄祁烬压低黑眸,所有的情绪都藏得不露声色,“什么都没有,以前是,现在也是。”
    姜菀救过他的命。
    姜菀姓姜,不姓慕,没人想到她是慕成峰的女儿。
    她陪了躺在病床上的薄祁烬将近六百个日日夜夜都没有透露只言片语,却在母亲病逝的那天崩溃,诉说她的委屈和不甘。
    她恨啊,恨她的父亲,更恨那对母女。
    没有姜菀,薄祁烬已经死了。
    前因后果其实很简单。
    慕成海和江东阳狼子野心,合谋害死了薄祁烬的父母,拿到了觊觎已久的新药配方,一分为二,江东阳命好,一路飞黄腾达,但慕成海命薄,死得突然,配方落到慕成峰手里,也就是现在慕氏集团旗下那家唯一的医药公司的头号招牌。
    薄祁烬饮冰十年,认贼作父,为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
    而姜菀,只是其中再渺小不过的一部分。
    “报恩也好,报仇也罢,随便吧,”慕婳推不开,隐隐烦躁,“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要么你同意离婚,要么我去打胎,不离也行,反正孩子是意外,没了就没了,如果运气好我一尸两命死在手术台上,你还赚了呢。”
    薄祁烬身体僵硬,紧紧攥着慕婳的手,戾气太过浓重。
    “慕婳,”他目光沉沉,“你用孩子威胁我?”
    “这哪儿能算是威胁,我是在跟你商量啊,慕成峰已经把位置让出来了,你放过他。”
    慕婳笑了笑,“说起来,那些东西还是我送到你手里的。”
    南倩争了一辈子,最后放心不下的只有自己的女儿。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把能扼住慕成峰命脉的东西给了慕婳。
    薄祁烬得到的太过容易,那个时候,慕婳对谁设防都不会防着他。
    “我不欠你什么,你也放过我吧,我实在是……没兴趣参与你和姜菀之间的虐恋深情。”
    配角再怎么不甘,拼了命的想要报复,要让别人也尝尝自己的痛,但也不过只是给男女主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添砖加瓦而已。
    “戒指还给你。”
    一枚冰凉的物件落在薄祁烬掌心,已经没了温热感。
    “娶你我是真心的,戒指也只给你,不许丢!”
    薄祁烬抓住慕婳的手,强行把戒指重新给她戴上。
    拉扯间,慕婳白皙皮肤一片通红,薄祁烬似是猛然惊醒,凛冽的压迫感散得干干净净,轻轻帮她揉着,只剩温和虔诚。
    “真心?”慕婳偏过头避开男人的气息,轻笑讥诮,“你别侮辱这个词了行吗?这戒指,我现在就是不要了。”
    戒指被慕婳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慕婳,你别逼我,”薄祁烬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女人的下颚,逼迫她看着他,一双深不见底的眸暗黑的可怕,“我比你想象得要更冷血。”
    慕婳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他才是戴着面具的人,站在黑色幕布之后,操控着木偶一步一步诱惑着她走进他的包围圈。
    “啧,这么在乎我们的结婚戒指,是演着演着发现自己入戏太深爱上我了?”
    慕婳指尖轻抚着男人的五官轮廓,动作很轻,目光也随着慢慢移动,最后停在他眼眸里,他黝黑的瞳孔映着她的笑。
    “千万别,我除了这张脸之外一无是处,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在外嚣张跋扈,恶名昭著,你爱我这种人,多庸俗啊。”
    薄祁烬此时此刻只想堵住慕婳的嘴,不许她再多说半句。
    慕婳刚抬起右手,手腕就被薄祁烬扣住,他低头压过来。
    “啪!”慕婳换成左手。
    响亮的巴掌声在空荡的客厅激起回音。
    空气死一般的凝固。
    慕婳吹吹手心,再也没有多看薄祁烬一眼,眉眼间的笑意一点点冷却。
    “半个小时过去了,也就是说,你还有四十七点五个小时可以用来权衡利弊,我多一分钟都不会等。”
    

第376章 他亏欠我,能为我死。

第376章 
    守在走廊的保镖又换了一拨。
    他们轮流值班,片刻不敢松懈,慕婳只是饭后出门散个步他们都要寸步不离的跟着。
    “可真烦!”夏淼淼就差直接报警了。
    慕婳倒没什么,随他们跟着,当他们不存在。
    她在等,等薄祁烬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夏淼淼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慕婳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你接吧,我再走走就回去。”
    “不,我陪你,”夏淼淼准备关机。
    慕婳无奈的笑了笑,“他别一会儿直接杀过来了。”
    夏淼淼略尴尬,觉得烦,挂了几次唐朝都重新打过来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那你别走,等我啊,”她走远几步,背对着慕婳。
    有风,慕婳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只有隐约一句:【唐朝,当初是你先不要我的。】
    大概男人都有劣根性,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后悔。
    太阳落山后,慕婳等来的不是薄祁烬,是姜菀。
    以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薄祁烬其实很少把工作带回家,青禾别墅那间书房慕婳用的更多,慕婳怀孕初期,孕期反应特别严重,每天脾气都很差,薄祁烬也是那会儿才让秘书把紧急的文件往家里送。
    他签过字的文件,慕婳无聊的时候翻过无数次。
    薄祁烬的笔迹,慕婳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收到了,”慕婳合上协议书,装好,“你可以走了。”
    “聊聊吧,”姜菀走到沙发前,坐下。
    伪装被撕碎,也就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
    从姜菀回江城那天到现在,慕婳基本没有跟她说过几句话。
    姜菀是真的沉得住气。
    “聊男人吗?那还是算了,”慕婳轻笑。
    金字塔尖的美貌,即使天黑了,也依旧明艳不可方物,丝毫没有姜菀以为的伤心落魄。
    “聊钱?聊家产?也算了吧,你费劲心思抢走的,都是我不要的东西而已,”慕婳终于抬头看向姜菀,“薄祁烬没跟你说么?他给你的那些能把爸爸送进去待到老死都出不来的东西,都是从我这里来的,我如果真的看重慕氏集团这座金矿,董事长的位置早就是我的了。”
    像他们这样满腹算计的人,当然不会懂感情的可贵。
    “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傲气,”姜菀最厌恶的就是慕婳这幅清高孤傲的作风。
    “慕婳,你是无辜的,但你母亲是原罪。她是小三,你是私生女,她在我母亲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你也和她一样,装得再高贵也改变不了低贱的灵魂!那些嘴上叫你‘公主’的人,私底下怎么说你的你知道吗?”
    “我在乎?”慕婳扶着额,很是无奈。
    姜菀手里明明拿着一百把刀,却偏偏挑了最软的一把。
    “说起‘小三’,姜菀,你倒是提醒我了,”慕婳浅浅的笑,语调慵懒,“只要我不和薄祁烬离婚,你一辈子都只能是小三,他爱你有什么用,配偶栏里是我的名字,孩子也是我生的。”
    姜菀脸色蓦地一僵,挺直脊背,冷冷的道,“他签字了!”
    “但是手续还没有办啊,几张纸而已,”慕婳笑了笑,白皙修长的手指捻着协议书的签字页,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它撕碎。
    姜菀紧握拳头,指甲陷进手心,“慕婳,你何必呢,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越装坚强就越可笑。”
    慕婳眨了眨眼,“哦,是么?”
    “把薄祁烬从死人堆里背出去的人是我,救活他的人是我,陪他度过最艰难日子的人也是我,”姜菀站起身,用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慕婳,一字一句,“我因为他才没能赶在母亲病逝前见最后一面,他亏欠我,能为我死的那种,不信你就试试看,看看他到底是选你还是选我。”
    林烟拉住暴躁的夏淼淼,姜菀踩着高跟鞋优雅的走进电梯。
    她们知道慕婳有多难过,但都不敢进去。
    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即使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也不愿意露出伤疤。
    一直到晚上,夜幕深沉,慕婳才换了件衣服,去隔壁夏淼淼的家吃饭。
    林烟下厨,所有的菜全部都是按照慕婳的口味做的。
    “汤好喝,一点都不腥,”慕婳觉得自己应该多吃点。
    孩子是她的,凭什么受委屈?
    “我要再喝一碗。”
    “不行!”夏淼淼一拍桌子,“我还没喝呢。”
    她直接捧着碗,喝得干干净净,连口气都没喘。
    差点被送走。
    “让着点吧,谁让大明星就只有三岁呢,”林烟接过慕婳手里还举着的空碗,故作无奈和嫌弃的瞪了夏淼淼一眼。
    她是医生,很明确的知道慕婳不能再继续吃了,夏淼淼不是争宠更不是不懂事。
    慕婳擦了擦手,顺便拿了张干净的纸巾丢给夏淼淼,“我去散步,谁最后吃完谁洗碗。”
    “我也要去!”夏淼淼绝对不会让慕婳一个人待着。
    “不带你。”
    “哼,不带就不带,我自己跟着。”
    “……”
    不止是夏淼淼,林烟也起身去玄关换鞋。
    她们俩早就吃完了,是慕婳一直没放下筷子。
    慕婳披了件外套,推开门往外走,然而刚踏出一步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进充斥着烟酒味和淡淡血腥味的怀抱。
    夏淼淼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后,气沉丹田,吼道,“我的刀呢?林烟,你把刀给我拿过来!”
    砍死薄祁烬这个混蛋。
    她真是瞎了眼,还一直觉得薄祁烬是快要绝种的完美好男人!
    “你哪儿有刀啊,”林烟默默吐槽,拽住夏淼淼的同时,顺手关上门。
    走廊里亮着灯,但没有暖气,晚上气温低,有点冷。
    慕婳极其不耐的推着男人的胸膛,“放开。”
    薄祁烬一身烟酒气,醉得不清,身上大概是有伤,被慕婳用力推着,疼得呼吸都更重了。
    他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
    “慕婳,我错了,”他嗓音沙哑,低不可闻,“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过去的一年里,无论是不是他的错,只要慕婳生气了,他都会从善如流的道歉。
    慕婳也像过去一样,脾气大,但很好哄。
    演戏,她也会的。
    “好啊。”
    “你给我摘颗星星,我就原谅你。”
    

第377章 血!慕婳流血了!

  慕婳的手机放在客厅里,林烟先听到震动声,看了看,是医院的电话。
    林烟看着屏幕上闪动的电话号码,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像是暴雨来临之前,乌压压的黑云聚集在天空,沉闷潮湿,堵得人喘不过气。
    她也顾不上薄祁烬还在外面,直接推开门出去。
    “慕婳,”林烟,把手机递到慕婳面前,抿了下唇,低声说,“医院打来的。”
    此时的慕婳对于薄祁烬醉酒后的纠缠很是反感,甚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烦,从林烟手里接过手机,推开薄祁烬转身就走。
    薄祁烬是真醉还是假醉,大概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夏淼淼觉得自己眼拙看错了人,恨不得破口大骂,但又心疼慕婳,最后就只能狠狠瞪着薄祁烬泄愤。
    渣男!
    气死她了!
    慕婳原本是要下楼散步的,却停在电梯口,整个人僵住了似的。
    直到薄祁烬走近,慕婳才恍然惊醒,慌乱、急促的按着电梯按钮,手都在发抖。
    人越是害怕什么,恐惧就越会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袭来。
    慕婳心里只想着她要去医院。
    谁开车,身边坐着谁,肩上披着谁的衣服,握住她的那只手是谁的,谁在说话,都被一层厚厚的城墙隔离。
    天越来越来冷了。
    医院的走廊,冷气能穿透衣服和皮肤。
    抢救室门口亮着灯,仪器‘嘀—嘀—嘀’的声响仿佛是在倒数着生命。
第10章 ,9,8,7……
    医生摘下口罩,遗憾的说,“很抱歉,我们尽力了,节哀。”
    被绳索束缚着手脚慕婳,沉入海底。
    如果这是场梦,要怎么才能醒过来?
    “流血了!慕婳流血了!医生!”
    夏淼淼惊呼声在薄祁烬耳边激起回音,他僵了几秒,聚焦在慕婳苍白脸庞的目光偏向左侧,缓缓抬起手。
    掌心一片刺目的鲜红,染透了他眸底的暗欲。
    一时间,嘶吼声和脚步声嘈杂混乱,慕婳上了手术台,薄祁烬也不顾医生的阻拦跟着进了手术室。
    林烟眉头紧锁,后背冷汗直流,夏淼淼哭得失了声。
    十米之外,姜菀冷眼看着一切。
    她看惯了生死,无比平静。
    虽然一切都提前了,但并没有偏离正规,她尝过的苦难慕婳会慢慢从头到尾经历一遍,从众星捧月的到一无所有,被最爱的人抛弃,连这世上最爱自己的母亲都只剩一把骨灰。
    可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呢?
    哦,找到原因了。
    是薄祁烬。
    ————
    秦时全权负责南倩的后事,消息全线封锁,低调入土。
    处于被调查期间的慕成峰在国外得知南倩死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风云大变,慕氏集团易主,曾经辉煌的慕董事长如今只能在国外躲避风头,有家不能回。
    而此时的慕婳,还没有从梦里醒过来。
    唐朝在某平台颁奖典礼的直播现场单膝跪地求婚夏淼淼的新闻刷爆了网络,贺西楼心情很不爽,导致他毫无耐心,直接下死手。
    “到此为止吧,”薄祁烬嗓音冷漠。
    他欣长的身体立在窗前,投在地板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周围光线昏暗,隐没了他眼里的疲倦和红血丝。
    衣服还是三天前的那套,染了消毒水的气味。
    “舍不得?”贺西楼品着红酒,目光投向窗前的薄祁烬。
    “父母去世的时候都不到四十岁,当时,秋眠的妹妹也在车上,她也才两岁而已,被催眠的人是我,怎么你也全都忘了?”
    “江东阳才是罪魁祸首!”薄祁烬冷冷的道。
    他衬衣袖口露出的手背青筋凸起,腕上那块崭新的银色手表被掩盖,是迟到的生日礼物,他单方面的。
    “是,我不否认,江东阳死有余辜,”贺西楼藏在眼镜下的深眸渐染戾气,“但慕成峰也摘不干净,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都是杀人凶手。”
    ……
    夜凉,风起。
    医院住院部的深夜,寂静的可怕,更可怕的是那些冷冰冰的医用仪器。
    薄祁烬走到病房门口了,秦时才发现,他也是累得不行,靠着墙睡了一会儿。
    “薄总,”秦时本能反应,站起来的时候腿都发软。
    薄祁烬淡淡开口,“回去睡吧。”
    “我不困,”秦时努力睁大眼睛。
    他虽然忙得焦头烂额,但比不过薄总,哪儿都能抽空休息一会儿。
    “薄总,我在医院守着,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外人接近这间病房,您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好好睡一觉,天亮了再过来吧,太太爱干净,她醒了看见您胡子没刮衣服没换肯定会跟您生气的。”
    薄祁烬拧着门把手的动作顿了一瞬。
    天花板白色灯光明亮,人的影子就很深。
    “不会了。”
    沙哑的三个字太轻太低,恍若幻觉。
    秦时望着上司冷漠孤寂的背影,长叹一声,心里无比酸涩。
    明明是那么美好的一对,人人钦羡,可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第378章 。

  慕婳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只有黑白两色,仿佛是被困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牢笼里,看不到光,也走不出去。
    慕婳,慕婳……
    有人在叫她,一遍一遍。
    她寻着声音的来源,走啊走,走啊走,似乎没有尽头,连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喘口气都有回声。
    某一瞬间,周围突然暗下来,漆黑一片,轰隆一声,出现一团熊熊燃的火焰,她才发现自己是一面镜子,倒映着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慕婳,慕婳……
    这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慕婳回头的瞬间,被一股大力推得踉跄,脚下踩空,跌入万丈深渊。
    失重感太过真实,慕婳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刺目的白。
    有那么几秒钟,她真的以为自己死了,死在了手术台上。
    “醒了?”男人沙哑混沌的嗓音落在耳畔,就像无数个清晨醒来的早安问候。
    一道黑色的阴影笼罩过来,随即而来的是绵密的亲吻,下颚的青茬扎在她的皮肤上,痛感神经变得迟钝。
    薄祁烬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的机会。
    因为病床上的慕婳又重新陷入了昏迷,刚才那两分钟,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的那两分钟,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医生!”
    守在门外的秦时被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他刚要去开门,薄祁烬就从病房里大步而出。
    急促的脚步声在静悄悄的走廊里激起凌乱的回音。
    从吸烟区回来的贺西楼淡淡收回视线,问旁边不知所措的秦时,“多久了?”
    “啊?”秦时没反应过来,“这一个月薄总差不多都在医院。”
    “我是问他多久没睡觉了。”
    “哦!薄总都是熬得撑不住了才会在隔壁休息室睡一两个小时,昨天早上睡了一会儿,一直到现在。”
    贺西楼眯眸,把手机放进西装裤口袋之后,慢条斯理的活动了一下手腕。
    然后,迈开长腿朝着走廊另一端。
    秦时目瞪口呆,他眼睁睁的看着薄祁烬被贺西楼从后面袭击,薄祁烬晕了过去,贺西楼吩咐保镖把人带走。
    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
    “只是让他睡一觉而已,这是最简单的办法,”贺西楼轻描淡写,“你也不希望自己的上司熬夜过度突然猝死吧。”
    秦时,“……”
    “去开车,送他回家。”
    “可是太太……”
    “你负责照顾祁烬,这里有我的人守着。”
    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秦时第一次见贺西楼的时候就有种莫名的畏惧,即使他展现在外人面前的是一种儒雅绅士的君子风度。
    迫于压力,秦时只能听吩咐办事,“是。”
    秦时跑着跟上那几个保镖,小心翼翼扶着人事不省的薄祁烬进电梯。
    贺西楼丢下一句‘守着吧’之后离开。
    医生们来的快,被病房门口大阵仗的保镖团吓得手抖,给慕婳检查的时都隐隐紧张。
    这一个月,医院的妇产科宛如地狱鬼神修罗场。
    谁来这间病房的时候后背不冒冷汗?
    ……
    慕婳在深夜醒来。
    周围昏暗,空无一人,寂静的压抑。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轻微的响声都无比清晰。
    跟在姜菀身后的护士小心翼翼的说,“姜董事长,薄先生交代过,不允许其他人来打扰薄太太,希望您能理解。”
    “慕婳是我妹妹,她死里逃生,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她母亲不在了,我这个当姐姐的总得尽份心,”姜菀眉间悲愁,轻声叹气,“知道你们为难,我就只看看她,一会儿就走。”
    姜菀站在门口,没有开灯。
    走廊的光线落进病房,将她的影子拉长。
    “慕婳现在身体状况很差,她原本很期待女儿的出生,所以,孩子早夭的事,先别让她知道。”
    “可薄太太醒了之后肯定会问的,我们不敢撒谎。”
    “这是善意的谎言,”姜菀微微低着头,侧脸温婉,“慕婳问起来,你们就说孩子早产,被薄祁烬送去国外更好的医院了,我们都是为她好,等过了这段时间,她身体恢复了,会把真相告诉她的。”
    换班的保镖走过来,直接让姜菀离开,并且关上病房门。
    脚步声越来越远,但空气里还有姜菀身上的香水味。
    病房重新被黑暗笼罩,慕婳睁开眼睛,黑夜里,是一片荒凉。
    

第379章 狼来了。

  电梯里,薄祁烬站在靠前的位置,秦时在角落,一抬头,无意间看到了薄祁烬后颈的乌青。
    虽然薄祁烬是被贺西楼用武力手段打晕的,但他至少睡了一觉。
    他换了干净的衣服,刮了胡子,眼睛里的红血也淡了很多。
    到达慕婳所在的楼层,薄祁烬走出电梯后脚步不停,秦时小跑着才能跟上。
    然而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清醒的慕婳的薄祁烬却在病房门口忽然停下来,准备开门的动作僵在半空。
    即使是在明亮空旷且毫无遮蔽的走廊,薄祁烬的情绪也藏得极其隐蔽,离他最近的秦时都捉摸不透。
    是……害怕吗?
    ‘吧嗒’一声,病房门从里面打开。
    慕婳不知道门口站着人,撞进薄祁烬怀里后身子往后倒。
    薄祁烬反应快,长臂搂住慕婳腰,同时抓住她的手,握的很紧。
    “嘶,”慕婳疼得脸色发白。
    她手背皮肤青紫,血管周围全是针孔。
    “对不起,弄疼你了。”
    慕婳被薄祁烬抱回到病床上,秦时在外面轻轻关上门。
    “想喝水吗?”
    在薄祁烬深邃的目光注视之下,慕婳点了点头。
    这个小小的动作抚平了薄祁烬胸腔里翻滚冲撞的海啸,她只是不说话,并不是完全忽视他。
    “等我一会儿。”
    茶壶里的水凉了,薄祁烬接了水重新烧。
    烧开后,再用两个杯子兑到刚刚好的温度,扶着慕婳坐起来,喂她喝。
    慕婳是真的渴了,第一杯喝完,薄祁烬又倒了第二杯。
    医生来给慕婳检查身体,她也配合,薄祁烬从医生办公室回来,拿了药,她也一声不吭的全都咽下去。
    她除了不说话之外,一切正常,过分正常。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大海,往往都平静的毫无异样。
    连续三天,薄祁烬寸步不离,直到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静养。
    “我们不在医院待着了,回家好不好?”
    “好啊。”
    薄祁烬顿住,凝着慕婳的眉眼。
    他以为,慕婳不会给他回应。
    “怎么了?”慕婳抬头,情绪淡淡的,“又不能出院了?”
    “不是,”薄祁烬低敛深眸,他握住慕婳的冰凉的手暖在掌心,指腹在她乌青的手背轻轻的揉,“外面冷,再多穿一件外套挡风。”
    慕婳没再说话,披上外套,绕过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薄祁烬往外走。
    秦时办好出院手续,默默跟在后面。
    直接到了地下车库,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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