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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夏为名:竹马摘青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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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夏悠悠呆了呆,听话地把最后一口油糕递到夏良嘴边。
    夏良一口含进去,趁机落了一个吻在夏悠悠的唇角,把粘在她嘴角的糖粉舔了个干净。
    夏悠悠做贼一样左右探头看了看身边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便红着脸妆模作样地捶了夏良一下。
    眼见夏良一边嚼着嘴里的油糕,一边挑了挑眉,又顺眉顺眼地主动拉起夏良的手。
    夏良反被为动,翻手牵住夏悠悠往菜市场的方向走,心里盘算着买点新鲜食材回去,还倒打一耙教训道:“以后还动不动发脾气了?”
    夏悠悠:“……”我哪敢对你这个大魔王发脾气,我只敢生闷气好吗?
    于是夏悠悠成功地被夏良惹得又生起了闷气,嘴巴撅得能吊个香油瓶,气呼呼地跟着夏良在菜市场转悠,从菜市场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夏良一手拎着装得满满的口袋,一手牵着夏悠悠,嘴角带笑听夏悠悠念叨昨晚看的帖子。
    过街的时候一辆白色大众轿车无视红灯的存在,呼啸而来。
    夏良条件反射地把夏悠悠往身后一档,轿车没有丝毫刹车的痕迹,从他们呼啸而过,留下一团青灰的尾气。
    夏悠悠躲在夏良的身后,不快地皱了皱眉,一晃而过的司机看上去有点眼熟……
    焦艳带着满心的焦惶不安去找老林讨主意,反而带着一腔怒火回来。
    老林现在把什么都撇得干干净净的,老神在在地说:“焦艳啊,不是我说,当初你提出来我就不同意。会所里那么多谙熟风月的女娃你不送,你偏偏要去把你啥都不懂、神经兮兮的同学送过去。现在好了,跳楼把自己砸了个稀烂不说,黄老板还不高兴。你自己处理去吧,这事儿也没过我的手,我犯不上蹚这趟混水!”
    焦艳头痛欲裂,老林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中上上下下地回旋。气得牙齿咬得格格响,脚下使劲踩着油门,一路记不清闯了多少个红灯。
    停下车,焦艳已经出了一声的汗,头痛得像是有人拿着凿子不停地在敲一样。她拿上包跌跌撞撞地往家里走,一走动身上的汗更是像水一样往下流。
    好不容易到家了,焦艳一打开连鞋都顾不得脱,将手里的包随意一扔,也不去看飞出去的包把什么东西给砸坏了。一下扑到沙发旁的白色柜子前,把食指塞到指纹锁上,在“滴”的一声后拿出一个精美的水晶玻璃小壶,上面很奇怪地有两根玻璃管。
    焦艳来不及把自己挪到沙发上,就地坐着便掏出打火机轻轻烧着其中的一根玻璃管。很快,一团白色的烟雾从另一根玻璃管冒出,焦艳迫不及待地凑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
    然后闭上眼,迷醉和享受的表情在她的脸上交织,形成一种怪异的神态。白色的烟雾散发出一种似臭非臭、说香不香的古怪味道,焦艳便在这烟雾缭绕中软下身体,在地上瘫成了一团泥。
    焦艳侧身躺在地上,双手捏着小壶,混沌的脑海中渐渐浮现一张带着伤痕的脸……恍惚中思绪渐渐飞到了几个月以前……
    童维在她的恩威并施下变得像只小狗一样顺从服帖,她便理所当然地提出让童维出去工作。
    现在想来她当初能那么快驯服童维,是因为一连串的事已经把童维给吓破了胆吧。
    当她第一次把童维带到暗夜会所的时候,童维震惊地看着她。
    焦艳不屑地撇了撇嘴,熟练地拿出一只烟,以自己最优雅的姿势夹在指间点燃。
    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童维的额头,焦艳带着些许得意说:“你以为这里是谁都进得来的。别说那些公主,就是服务员都是精挑细选地选出来的。随便一位客人手抖一抖漏出来的都够你吃一个月的了。”
    说着焦艳眯了眯眼,示意童维注意前面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一个高挑女子:“瞧见了吗?那个是隔壁外国语大学的研究生。她在这儿待得比我还久。”


  ☆、第106章 死亡之路

装饰得富丽堂皇的会所,除了大厅,其余地方都是昏暗暧昧的灯光,童维感觉自己似乎踏进了缠丝洞,可不会有手持金箍棒的孙大圣横空出世来救她,她陷进去了。
    童维转头看向身边被昏暗灯光映照得脸上有种阴暗不明的狰狞的焦艳,犹如缠丝洞里张牙舞爪的蜘蛛精,心里默默想:我被她拖着陷进去了,这辈子是挣不出来了……
    童维并不是笨蛋,她知道自己病了,不是神经病,是精神病……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对突然出现的焦艳有种病态的依赖和服从。就像第一眼看到野猫的小鸭子,哪怕被嚼吧嚼吧给吃了,它还固执地认为野猫是自己的妈妈。
    被焦艳关在家里的时候她也模模糊糊地想起是焦艳蛊惑她去找越月求情的,也意识到焦艳在训练自己。但是无能为力,她真的无能为力去改变……受尽折磨的神经不足以去抵抗出了故障的思维,童维在踏进会所的那一瞬间便放弃了挣扎,决意让自己就此沉沦下去。
    “艳姐,您来了?”一个穿着西装的领班走到焦艳面前恭敬地问好。
    焦艳矜持地点点头:“王经理,我就把我的同学交给你了啊。她纯着呢,你可得好好关照她啊。”
    王经理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左右,笑起来颇为帅气:“瞧您说的,肯定不会让您同学受委屈的。您今天来,是要上班还是晃晃?”
    焦艳瞥了王经理一眼:“我上哪门子的班啊?”
    王经理笑脸不变,凑近焦艳轻声说:“林总来了,在金玉阁呢。莉莉都已经赶着进去了……”
    焦艳脸色一变,顾不得身旁怔愣着的童维,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我同学就交给你了。”便匆匆往金玉阁赶去。
    童维只在会所呆了短短两个星期。很奇怪,光怪陆离,犹如缠丝洞一样的会所居然让她麻木的神经有回暖的迹象。
    会所里壁垒分明,公主和服务员的工作绝对不会混淆,也不存在客人向服务员伸出魔爪的故事。毕竟公主比服务员的质量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王经理不是个好人,却也不是坏人。只要童维不违反员工守则,不冒犯客人,他也不会对童维有其他的干涉。
    身处人群中,童维从起初的惶恐不安渐渐变得习惯起来。会得到其他同事微小的善意,也会学着羞怯地回报别人。
    童维的思绪渐渐活泛起来,在捏着客人给的客观的小费时她迟钝的大脑开始思考这样积累起来是不是可以租一间小房子,自己也许可以脱离焦艳独自生活?
    焦艳算是暗夜的一个传奇,无论愿不愿意,都有不少的传言钻进童维的耳朵。
    就她那样儿别说在暗夜做公主,就连vip包间的服务员都轮不上,但是不知道她怎么就贴上了林总——做五金外贸的暴发户。
    说得好听点是两人看对了眼,难听的就多了,什么焦艳在厕所就给林总伺候上了,什么林总提的要求就焦艳扛得住。
    总之,焦艳就这么贴上了林总的标签,渐渐房子有了,车子有了,脸也修整得漂亮了。
    一般人傍上了大老板都恨不得把自己在欢场的经历洗得干干净净,但焦艳就不,时不时地还回暗夜来晃一晃,把这当娘家一样。
    据说她还给暗夜的某些公主甚至服务员介绍过兼职,至于好不好做就只有那些人知道了。
    童维像大象一样呼扇着耳朵,把那些杂言碎语都给扇得远远的。
    一切希望都在噩梦般的那个夜晚戛然停止……
    童维下班回到家里已经是早上五点了,焦艳叼着烟坐在沙发上,脸上泛着奇异的潮红。
    童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房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多吸几口就有点恶心的感觉。
    焦艳夹着烟对童维找了招手,童维乖乖走到她身边坐下。
    “上了这几天班怎么样?累不累?”
    童维摇摇头:“还好。”突然想起自己从来没给过焦艳房租和生活费,于是木讷地从包里掏出这段时间收到的小费递到焦艳面前。
    焦艳看着童维捧在自己面前薄薄的一叠钞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轻佻地拍拍童维还画着淡妆的脸。
    拍完后顺势掐着童维的下巴,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童维长得还算不错,神情虽然有些呆滞,不过看着会让人有欺负的**。
    “乖,你这么可人爱,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在香烟辛辣的味道重,焦艳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童维一瞬间浑身的汗毛都密密麻麻地竖起来,关于兼职的一些传说突然闪现在她的脑海里,立刻条件反射性地连连摇头:“不、不用的!”
    说完童维立刻站起来,绞着手指说:“我、我困得慌,我先去睡了。”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跑回卧室了。
    焦艳独自坐在沙发上意味不明地笑笑,伸手从茶几下的小框里拿出一小袋白色晶体,摇摇晃晃地起身进了厨房。
    第二天中午快到两点了童维才在焦艳的敲门声中醒来,她做了一个很很长的梦,醒了之后却总是回想不起来到底梦到什么,依稀记得有个小男孩拉着自己的手一起玩耍。梦里她很开心,心里暖暖的,很幸福……
    焦艳见童维坐在床上迷迷瞪瞪的,便笑着递过去一杯牛奶,娇嗔道:“一直睡不吃饭胃会疼呢,喝杯牛奶再睡吧。”
    童维见焦艳笑得毫无芥蒂的样子,心下感动,忙接过牛奶一气喝下去,她睡了那么就口也渴了。喝完后砸吧了一下嘴,感觉味道怎么怪怪的。
    还没来得及细想,童维感觉四周开始旋转,焦艳嘴角噙着笑靠在门口,也跟着开始旋转。渐渐的她自己轻忽地飘了起来,一切都变得虚幻飘忽起来。
    脑子里面好像有白色的光,那么圣洁,照耀着自己那么愉悦快乐,童维咯咯笑了起来。
    有谁拉着她向床上压去,童维恍恍惚惚地看不清对方的脸,依旧咯咯笑着……
    焦艳目送皮肤白皙,身材瘦弱的黄老板走进童维的房间,猛地一口把手里的香烟吸到底,然后将烟蒂摁进装着白色砂砾的烟灰缸里,把卧室里的声音都抛诸脑后。
    电梯的飞速下降带来一股轻微的失重感,焦艳手里捏着黄老板刚刚递给她的那张卡,急着要去银行把钱转到自己的账上去。
    焦艳心里有些微的不舒服,目光一移到卡上便好了很多。
    她活到现在学到的最有用的道理有两个,一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另一个就是爹亲妈亲都不如钱来得亲!
    这两句话让她受益无穷,从一个被人背地里嘲笑倒贴都不要的丑小鸭变成现在这样让别人都高攀不起的白富美!
    焦艳心里暗想:童维你可别怪我!要怪就只怪黄老板的癖好谁都受不了,暗夜里没有一个公主愿意陪他。可他又是老林必须讨好的人,他不开心了所有人都得跟着不好过!你就牺牲一下吧,好处少不了你的!
    第一次成功了,后面的事情就显得更加轻而易举了。
    童维在白色晶体的威力面前毫无一点还手之力……
    她也想要抵抗过,最开始她将自己反锁在卧室内,但是她痛啊,仿佛浑身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节都有密密麻麻的虫子钻进去,噬咬她的血肉和骨髓。童维涕泪横流,疯狂地在地上翻滚,将身上抠抓得血淋淋的,试图把那些让她疼痛难忍的虫子全都抠出来!
    疼痛的间隙童维侧躺在地上喘息,眼泪滑过鼻梁滴落在地上,心中曾一闪而过小小希望如同烟花一样一瞬即逝。
    眼前的木地板上有个虫蛀的小坑,平时没发现,此刻躺在地上才看见。童维条件反射地想要抠一抠,才发现自己连手也抬不起来,刚刚一通挣扎把所有力气都用尽。
    童维目不转睛地盯着蛀洞,忽然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汗像水一样往外冒。又开始了!
    童维惊恐地开始哭叫:“焦艳!”
    焦艳应声出现,端着玻璃小壶,壶口还在呼呼冒白气。她手里有所有门的钥匙,反锁也没用。之前任由童维在房间里鬼哭狼嚎她也懒得管,吃点苦头以后就服服帖帖了。
    焦艳冷眼看着烂泥一般瘫在地上的童维,什么话都没说,蹲下去把小壶凑到童维嘴边。
    然后看着童维抱着小壶开始迷醉,站起来笑了笑,边往外走边打电话:“老林啊,黄老板不是问了好几次了吗?搞定了,他今天有空就可以过来了……”
    童维第二次见到黄老板的时候依旧是在她的床上,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清醒着承受了所有的屈辱和折磨。
    她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嗜好在床上折磨人,疼痛中童维感觉自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冷眼看着黄老板兴奋地涨红了脸在一动不动犹如尸体一般的自己身上又掐又咬……
    “嗨,这黄老板也太不拿人当人看了,这给折腾成什么样了啊?”焦艳站在床前看着人事不省的童维抱怨,转头问站在身旁腆着肚子的男人:“你看要不要去医院?出人命了可就惨了!”
    老林看上去有五十多了,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一个指节有点发黄,眼睛下方的眼袋沉重地挂着,向一只金鱼。
    老林咧嘴一下,露出满是黄黑烟垢的牙齿:“放心吧,黄老板是老手了,知道分寸的。连伤筋动骨都不会,估计她就是痛到虚脱了。不用管,自己待会儿就会醒了。”
    焦艳见老林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托黄老板的事儿他答应了吗?”
    老林嘿嘿一笑,搂过焦艳在她脸上咂啵了一口:“有你这个贤内助帮衬着我,他怎么会不答应呢?黄老板可是个有本事的!”
    焦艳剜了老林一眼,不高不兴地转身往外走:“你这次赚个盆满钵盈的,我可什么好处都没有!哼,为了帮你,把我同学这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都搭进去了!”
    老林一口把手里的香烟吸至烟蒂,心里不屑:他妈的,要好处的时候比谁都狠!天天把同学两个字挂在嘴上,喝人骨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犹豫下呢?不知道从黄老板那里借机捞了多少钱,现在还惦记起我的三瓜两枣来了!
    面上却嘻嘻一笑在焦艳脸上掐了一把:“放心吧,等赚到了钱,有你享福的时候!”
    屋里童维听着他们的嬉笑声心里只发寒,转身蜷起紧紧抱住自己……
    没过多久黄老板特意来把童维带走了,他郊区有套别墅一直空着,让童维搬过去。
    焦艳想起最后看到童维时那死气沉沉的空洞眼神猛地一惊,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童维的那双眼睛总是盯着她,一直盯着她……无论在什么样的梦里,那双眼睛都在哪里……
    “啊!”焦艳尖叫一声猛地把手里的玻璃壶砸到墙上。
    玻璃应声而碎,碎渣飞溅!
    焦艳捂着眼睛安慰自己,童维是自杀的,只要不是她焦艳把童维给推下去的,就怎么也判不到她头上来!
    她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学校开除罢了。只要有钱,那张毕业证要不要都无所谓。
    思索半响,焦艳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在沙发上躺下。
    柔软舒适的沙发很好地抚慰了焦艳,糊里糊涂地焦艳渐渐睡着了。
    虽然春节假期还没过完,经过林一木托人催促,法医鉴定和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林一木在律师的陪同下第二次坐到派出所的会客室里,心里有种尘埃落地的感觉。
    警队的队长递给林一木一份报告书,见林一木点头示意便开始讲解了。
    “林先生,经过我们队的走访调查,目前已经可以确定死者为自杀。”
    队长说完观察了一下林一木的表情,见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便继续说道:“经过调取c大的沿途监控视频,死者童维在大年三十凌晨11点50分出现在c大门口,乘坐的交通工具为出租车。根据拍摄到的车牌号码,我们找到了出租车司机。”


  ☆、第107章 两端世界

“由于是大年三十深夜的客人,所以司机记得很清楚。司机拉客到郊区,回来在别墅区遇到死者叫车。从司机见到死者,一直到死者进入c大教学楼期间,都只有死者一人,无任何人胁迫。同时,我们勘察了死者坠楼的区域,并无其他人出现的痕迹。林先生你手中的报告有详细的说明,可以看一看。”
    说完队长看向法医官,法医官点点头,翻开手里的纸张说道:“林先生,我主持死者尸检的法医官。死者童维的死因为高空坠落,撞击导致颅骨破碎,当场死亡。死亡时间为大年三十凌晨十二点四十左右。既死者到达c大后不久边坠楼身亡。”
    “从高空坠下的撞击同时导致死者两臂粉碎性骨折以及胸腔、颈部严重受伤,以及体表擦伤。由于死者在死亡后地三天才发现,发现时,内脏已有**现象,体表变色,伤口肿胀。在死者胸腹以及下肢、背部均发现多除咬伤和烫伤以及淡化的伤痕。据分析受伤时间为2个月至3天不等。死者的下体存在轻微撕裂伤以及淡化伤痕,据此判断死者可能受到过持续一段时间的***。通过—”法医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林一木身边的律师制止了。
    林一木克制不住地紧紧攥着手中的报告,将纸张捏得咯吱作响。半响,林一木才抬起头来,眼底一片血红,克制地对法医官说:“请您继续。”
    法医官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从死者的血液里,我们化验出了甲基安非他明,也就是俗称的冰毒。”
    “由于冰毒具有强烈的致幻、致嗅,会导致异常的精神亢奋……”法医官说着观察了一下林一木的神色,顿了顿才继续:“以及、以及异常的性亢奋,因为我们又怀疑她身上的**伤痕也有可能是吸食毒品后的兴奋导致……”
    “结论呢?”林一木冷冷地问。
    “这……”队长有些疑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自杀啊。
    队长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根据种种证据,我们断定死者死于自杀。林先生,请节哀。”
    林一木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盯着队长问:“是谁在童维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是谁提供她毒品?她死亡前的那段时间是和谁在一起的?这些你们都没回答。”
    “我现在怀疑,童维是遭人胁迫,利用毒品控制她以便进行虐待,进一步导致她的死亡!”林一木起初还在竭力克制,越说越激动,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
    律师连忙一把摁住林一木:“你冷静点,有疑问可以和警官们好好沟通。”
    “抱歉,我失态了。我先出去冷静一下。”林一木感到室内空气仿佛被渐渐抽空了一样,让他呼吸困难,感到万分憋闷。一边起身一边拉开衬衫领口。
    林一木快步走到室外,也不嫌地上脏,随意找了个台阶曲腿坐下,又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点燃。
    冷冽的空气和辛辣的香烟使林一木的情绪稍稍缓和,林一木最近烟不离手,当真是把香烟当奶嘴用了。
    林一木眯着眼睛,微仰着头透过自己吐出的烟雾中看着天边那一团移动着的乌云,要下雨了……
    张嘴吐了个圆圆的烟圈儿,林一木扯了扯嘴角,将手里抽了一半的香烟在地上摁灭后捏在手里,蓦地起身,大步向会客室走去。
    会客室的气氛居然很和谐,律师妙语连珠,与警察称兄道弟,双方脸上都带着笑。
    林一木拉开椅子坐下,道了声歉。
    队长摇摇头,张嘴说道:“林先生,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我给您解释一下,和死者发生性关系,也就是造成死者轻微受伤的人,我们无权去调查。因为无法判断死者是否出于自愿。不过我们已经在着手调查与她吸食毒品相关的情况,毒品我们是绝不姑息的!目前已经有了线索,可能是跟死者的一个同学有关。”
    “焦艳?”
    队长愣了愣:“是的。林先生你……”
    林一木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香烟:“有人告诉我,童维从拘留所出来之后就被她带走了。”
    “是的。”队长想了想,索性把调查到的情况简单说一下:“焦艳是死者的大学同班同学兼室友。c市本市人,父亲为一家初中的后勤人员,母亲在同一家学校的小卖部打工,生活不算富裕。不过焦艳近一年半生活奢侈,大牌加身,并且做了几次整容手术。我们需要调查清楚她是不是通过毒品获利。还有很多细节还需要调查,请你耐心等待。”
    林一木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好的,我等你们的消息。还有就是,我能接童维走了吗?”
    队长指了指一旁坐着的年轻民警:“可以,让小汪陪你办些手续就可以通知殡仪馆的人来拉走了。”
    林一木向队长颔首道谢,便起身去办理手续。
    人活着时麻烦事儿不绝,死了也不少。
    林一木一直忙到7点过才算是把童维的后事都安排好了。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林一木居然亲自去c市有名的寺庙咨询,请了有名的风水先生算好时辰,决定将童维送到寺庙火化,并请高僧为童维做三天道场超度。
    林一木有生以来第一次希望这个世界真的有科学不能解释的力量存在,可以让童维减轻一些痛苦……而需要他做的事还很多……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林家别墅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林一木走进客厅才发现林志勇已经回来了。
    林志勇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一见林一木便招手让他过去。
    林一木脱下深灰色的大衣,随手扔在沙发扶手上。快到正月十五了,保姆已经收假回来了,听见动静,赶忙送了杯热茶过来。
    父子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志勇捧着紫砂茶杯暖着手,斟酌着开口问:“童维的事儿处理得怎么样了?”
    “先把她送到殡仪馆了,请了大师算了算,正月十九送到庙里去做道场,二十二那天出殡。”
    “嗯……二十二那天我跟你一起去送送她……”
    “行。我有点累先上去休息了。”林一木说完拿过沙发上的大衣,便起身准备上楼。
    “马上吃饭了,你上去干什么?”
    “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林志勇有些不高兴,沉下脸:“一木,你为了童维的事儿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走到现在这一步,要怪也是怪她自己心术不正。”
    正说着,抬眼一看林一木脸色不虞,林志勇就着手里的紫砂杯喝了口水,才接着说:“当然,她人也不在了。过去的事儿我们也不提了,但是一木啊,爸爸是担心你,你这些日子所有的精力都在跑这个事儿。好好的给她办了后事,找个风水宝地让她入土为安,你也就把这件事放下吧。啊?”
    林一木不置可否,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林志勇有些失落地把手中的杯子搁在茶几上。
    “爸……”
    “啊?”
    “后天不是和白副市长有个饭局吗?我陪你一块儿去。”
    “好好,一块儿去。”林志勇高兴地一拍大腿。
    林一木随意地冲了个澡,头发都懒得吹,就直接倒在床上。
    身体上的累不算什么,关键是精神上的疲累快要把他压倒了。
    林志勇不愿意为了调查童维的细节而向使用人脉。而他自己?林一木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自己的人脉还不够深,大部分都集中在科技金融领域,而且还远远不够。
    他渐渐被越来越深沉的悲伤笼罩着,从听到童维的死讯开始,他就在恨,恨童维不争气,恨让童维染上毒瘾的人,恨折磨童维的人,恨最开始引起矛盾的齐老太太,恨偏袒的越月,他更恨自己。恨自己把童维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却又在猛然撒手,让她无所依傍,摔得粉身碎骨!而自己却连帮她找回公道的力量都没有!
    林一木深刻地认识到真正的掌权者和二代的差别,虽然大家都捧着他、抬着他,但都是看他背后站着的林志勇的面子。
    哪怕他迫不及待地想查明真相,但是林志勇不发话,根本没人卖他的帐。
    “啪啪”大冬天不知哪里来的飞出来的蛾子,真拼命地往台灯上凑。林一木侧身静静看着蛾子执着地想要靠近灯泡汲取热量。心下暗暗思忱,不急不急,独自创业的这段时间让他拥有的无比的忍耐力和耐心……
    想着想着,林一木闭上了眼,一夜无梦。刚刚过了初八,夏良的工厂就开了工,赶着把校服样衣给做出来。
    夏悠悠陪着夏爹和夏妈去工厂转悠了一趟,厂房里机器轰鸣犹如雷声轰轰作响,挨着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喊。
    夏爹夏妈在村子里清净惯了,哪受得了这种高度噪音,没一会儿就头昏耳鸣心跳加快,忙不迭地站到操场里去了。
    这阵子夏良又忙起来了,天没亮就跑了,快睡觉才到家,她都好几天没好好看过夏良了。夏悠悠黏着夏良两眼放光,还没看过瘾却又不放心让夏爹夏妈两人待在外面。
    她这边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可夏良连半回头都没有,手里拿着校服专心地看线走得直不直。给夏悠悠气得眼都直了,气哼哼地冲出去找自己爹妈了。
    夏悠悠的背影都透着火气,夏良转头看了看,笑着摇摇头。
    李侠扯着嗓子问:“悠悠生气了!你都不黏她。”
    夏良大声回了一句:“没事,她还没走出厂房,肯定就消气了。”
    果然,夏悠悠一出厂房,就乐颠颠地朝夏爹夏妈跑去。
    “你们在看什么呢?”
    夏爹摸了摸面前这颗只有零星几片叶子粘在身上的瘦不拉几的树,喜滋滋地说:“悠儿啊,这是颗枣子树呢,爹来伺候好了,以后你就可以来摘枣子吃了。”
    夏妈听了忍不住想翻个白眼儿,这树要长到结果得多少年。
    夏悠悠却乐呵呵地答应:“好啊,爹,我等着吃呢。”
    夏妈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什么样的爹养出什么样的闺女。两父女跑东跑西地给枣树浇水、涂层。夏爹还想去哪家要点农家肥给枣树浇上。夏悠悠连连摆手:“爹,现在大家都加营养液和营养土了,我晚上回家给你买点儿试试?”
    “行!咱们也试试新玩意儿。”
    夏妈早早地找了个舒服地儿眯着眼睛坐着晒太阳了,不去掺和那两父女的事儿,别说是给枣树浇点儿营养液,就是给自己老头子浇点儿营养液,她都不去管了。
    没一会儿夏悠悠又挨蹭到夏妈身边:“妈,我给你买个太阳眼镜儿吧,带着就不怕太阳晃眼睛了。”
    “电视里那种?”
    “嗯,就电视里那种!”
    夏妈乐了:“行,让你妈也洋气洋气!”
    夏悠悠摸摸夏妈的头,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大半,看着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妈,再去把头发染个色儿,特别洋气!”
    夏妈不好意思了,有点拿不定主意:“都这把年纪了,染了别人要笑话啊,村子里都没人弄这个。”
    夏悠悠不依,拽着夏妈的袖子撒泼:“去嘛去嘛~你染了就是村子里的第一人了,谁都得羡慕你呢!”
    “行!”夏妈是个爽快人:“就染,我也享享儿女的福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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