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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灯长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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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有良心、有廉耻心的人,在看到这种不公平时,都会表达自己的愤怒与不满,一旦闹到网上,所谓理性分析的那一部分人,也就是修戎先前所讲的,披皮正义的键盘侠,会指出整件事的不合逻辑之处,原本愤怒的人顺着思路一想,就会觉得,朗朗乾坤,没人敢公然造假。
如此,最初被恶意陷害的一方就成了引导这场阴谋的罪魁祸首。而此刻,网上撕逼大战已然爆发,又岚势单力薄,即使有支持者,也不敌方以柔钱养的水军。
The Blue必定会落得当年UIN那个结果。这是又岚不愿看到的。
方以柔在对付又岚的事情上,显得尤为积极,也有的是花招,又岚不能硬碰硬,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她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评委点评完,看向又岚的神色颇为得意,“你觉得我们的水平,还行?”
又岚起身,微笑,“挺好,感谢你们的肯定,在我学生祝愿上我再加一磅,祝愿黑莲国际舞蹈大赛,越办越好,越办越红火。”
话说完,她准备要走了,台前的媒体一窝蜂的涌过去。
吕字圩发挥他的作用,以一人之力阻挡人海和机器山。
从赛场出来,又岚深吸一口气,用力呼出去,托方以柔的福,她终于不用闻隔壁座位放的屁了。
霍柏居他们看见又岚出来,赶紧跑过去,“岚姐……”
又岚揉揉霍柏居的胳膊,“不错!出乎我的意料!下周日本的SO SUMMER编舞大赛,The Blue收到邀请了,我看也不用投票选定了,就你上。”随后问其他人,“你们觉得呢?还是说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几人异口同声,“BoBo上我们还是服气的!”
可伶虽然舞蹈出身,但她志向在娱乐圈,不想以后做一个舞蹈工作者,所以她对这个决定自然也是认同,毕竟霍柏居与她实力相当,她清楚自己有无能力拿到奖项,自然也就清楚霍柏居能不能拿到奖项。
左晴追出来,身后是吕字圩,吕字圩身后是媒体。
又岚看着不远处黑压压一片,揉揉太阳穴,“你们开了几个车?”
霍柏居算了一下,“七个?八个吧?肖咪咪还有一辆车。”
又岚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那什么,今天放假,想去哪儿去哪儿吧。”
可伶问:“那你呢岚姐?”
又岚:“我得对付媒体,还得对付伸脚绊我们的人。”
几人没再多问,相继朝外走,没成想没走两步,就被眼疾手快的媒体前后夹击,包抄起来。
几人被迫又退回到又岚身侧,可伶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众媒体,心里开始犯怵,“岚姐,怎么着?”
左晴一脸抱歉,“怪我,吕字圩啥事儿也干不了。”
又岚笑,“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么多双手,吕字圩拖延时间也不短了,是我们耽搁了,”说完往前走一步,对媒体说:“给你们有十分钟时间问问题。”
有记者不满,“十分钟太短了。”
有记者懂得抢占先机,“请问,你在没有方以柔到场的情况下甩锅给她,不会加重你们二人的矛盾吗?方以柔目前是UIN一把手,作为竞争对手,使用一些正当的竞争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你为什么如此肯定,她是在针对你呢?”
又岚觉得可笑,“扭曲事实,抹黑对手在你看来,是正当的竞争手段吗?”
记者:“你说黑幕是方以柔策划的,不也没有证据?取消The Blue评选资格,极有可能是黑莲国际大赛消息疏漏,没有将上次抄袭事件了解清楚,这只能算是失误,你何以如此肯定,是方以柔从中作梗?”
又岚:“黑莲国际舞蹈大赛消息疏漏,你信吗?办了五十多届的国际性大赛,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你真的觉得只是失误吗?”
记者:“凡事无绝对,或者恰好就失误了呢?”
又岚:“我不知道方以柔给了你多少钱,如果你的问题全都这么主观的话,那就没有采访的必要了,你完全可以编一篇稿子。”
又有记者问:“你跟修戎在一起,那你知不知道,修戎跟方以柔关系密切?”
又岚有一瞬失神,随即恢复,“我听不懂你的问题。”
记者:“有传闻说,修戎是方以柔养的小白脸,你怎么看?”
又岚:“还有传闻说,你是我养得小狼狗,你对这种传闻,怎么看?”
记者大概是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媒体的问题永远问不完,一个人词穷了,还有另一个顶上,车轮战术嘛,总有一个能击溃被采访人的心理防线。
又岚被一波一波的问题轰炸,已显出无力感,说好的十分钟已经又超十分钟。不止是她,身边人无一例外的被抓着问问题,从专业问题到八卦问题,层出不穷。
到一个临界点,方以柔摆着大排场包围整个中心广场,自己跟个女皇一样缓缓朝人群迈步,走的那叫一个摇曳生姿。
众媒体给她让开一条通道,她轻盈穿过,来到又岚面前。
又岚还没有如此近距离看过方以柔。她很漂亮,妆容也精致,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要不是眼角那几条细纹,恐怕连三十岁都很难看出。
左晴下意识往前迈一步,方以柔以前是怎么伤害又岚的,她比在场人都清楚。
又岚握住她胳膊,回以宽心的浅笑,随后面向方以柔,“哟,还以为你不准备出场了,毕竟舞台不大,人也不多,与你万人景仰的身份并不相符。”
方以柔面带微笑,“听说你要把黑莲赛方对你抄袭门的误解,扣在我头上。”
又岚不想跟她拐弯抹角,“不是你干的吗?”
方以柔:“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多年,对我有这么大的误解。”
又岚无力的笑两声,“这话应该我问你。”
方以柔面向在场众人,“大家看看,这是一个女儿在对待自己母亲时,该有的态度吗?为什么我们母女多年水火不容,我相信大家都有一个答案了。”
左晴抢先又岚一步,“你别阴阳怪气的!又岚因为你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你不认她就算了,她也不缺你一个妈,可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你还是人吗?”
方以柔显出略有委屈的神色,“哎哟哟,瞧瞧,要不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两个,还真挺合适做朋友的,都这么尖酸刻薄。”
左晴气得牙痒痒,真想一巴掌拍在她脸上。
又岚轻轻阖眼,“我不想跟你追究黑幕问题了,也不想跟你继续我们之间矛盾原因的问题,对于你曾经、以后要对我做的事,我也不问,你开心就好。”
方以柔啧啧两声,“你自己就不觉得你这番话虚假吗?我听着都虚假。”
又岚:“我曾经幻想过,我生活在健康的家庭环境里,爸妈都爱我,我在他们的保护下,快乐成长,然后在他们的支持下,找到幸福。这种幻想破灭在三年前,你把我赶出UIN,扶持边卉上位。”
方以柔面无表情,没有丝毫触动。
又岚:“当我终于等到伤口结痂,东山再起时,你的伤害又开始了,我斗不过你,因为我永远不会把时间用在跟你作对上,但我又不能置之不理,因为我已经亲证你对我能有多狠心。我按着伤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甚至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留给我,生怕我口子撕的不大,不疼。”
方以柔还是没反应,但媒体已经有所动容,他们只见过在舞台上挥洒淋漓的又岚,没有见过一腔悲怆、字字扎心的又岚。
方以柔见又岚话停了,哼一声,“感情牌谁不会打,你非说我伤害你,换言之,就算我伤害你,又怎么样?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一道深沉而又清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能令你囹圄终生。”
第70章 68
修戎在众目睽睽之下; 缓缓朝镜头中心迈步。
吕字圩走上前,神色凝重; “你说什么?”
修戎没应声,走到众人视线中心,站定,“我以为我可以拖久一点。”
又岚听不懂; 什么叫拖久一点,什么要拖久一点?
方以柔倒是从容不迫; “认了吧,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修戎无声无息叹口气,面向方以柔; “您把又岚引到小汤山; 然后诱导庄秦伤害她,你知道庄秦心脏不好; 根本禁不起。”
话毕,在场阒静一片。
半晌过后,吕字圩往前迈进两步,“你说什么?”
方以柔仰天大笑,“你是说; 是我蓄意杀害庄秦?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媒体人反应过来; 炸了窝; 驾着机器、拿着话筒往前挤。
……
“方以柔什么要杀害庄秦?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你为什么会知道庄秦是方以柔杀害的?你与方以柔、又岚到底是什么关系?”
……
“如果杀害庄秦的是方以柔,那就解释了为什么又岚是第一嫌疑人,是方以柔一直在陷害又岚对吗?又岚对此有什么看法?”
……
单刀直入的问题此起彼伏; 修戎被围在人群中心,他把又岚圈在中心。
又岚神色停滞在听到修戎所言那一秒,她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表情。
左晴十分担心又岚,但被媒体架着,根本无法接近她。
吕字圩也一个脑袋两个大,修戎最不喜嘈杂环境,那他又为什么选在这样一个时刻、地点透露真相?而又岚也一定不接受这种方式的揭露。
他到底在想什么?
人圈儿越围越大,更多观众加入到这场旷世大戏,他们以一个客观身份无所顾忌的玩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游戏,对事件中心人物的惊慌失措满是不屑。
媒体记者在今天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斗志,似是在一瞬间,已然具备举鼎之力,把几个主角紧紧箍在他们势力范围内,使其动弹不能。
幸在,方以柔的保镖也不是吃干饭的,关键时刻还能顶点用。
在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庇护下,被媒体严丝合缝堵住的人终于被解救出来。
方以柔秘书提醒她,先撤,方以柔充耳不闻,瞥一眼被一排保镖阻拦在外围的媒体,再瞥一眼身侧的修戎、又岚,说:“我也想听听,你为什么说我是凶手。”
又岚经历刚才那一遭推搡,神志已经回来不少,闻言,看向修戎,她比方以柔更想知道,为什么说她是凶手。
修戎并不打算卖关子,他从头开始,娓娓道来,“庄秦遇害当天,会客厅内,在空气中检测到微量氟烷,反复实验得知,在案发当天,庄秦死亡时间3:30分,空气中氟烷只有2毫升,而一个一百斤人昏迷的量,也得是2。45毫升,更何况庄秦重于一百斤。
庄秦私宅显示,又岚当天中午12:20到,与庄秦12:45出门,1:15回来,如果庄秦在1:15分吸入氟烷,还要在3:30分醒来,根据氟烷麻醉性判断,在1:15分,他至少要吸入大概8。269毫升。再根据氟烷挥发性判断,阴天,无光无热,两个小时十五分钟不可能挥发到仅剩2毫升。
所以,被使用氟烷的,是又岚。
所以,当天下午,3:30分,又岚处于昏迷状态,根本不可能杀害庄秦。
而又岚也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当天她会出现在庄秦私宅,是有人蓄意引领,关于这件事,有电话语音,以及修戎中心工作人员可以证明。”
话说完,他面向媒体,扫一眼亮灯的机器,“记录好。”
吕字圩眉心抖三抖,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再为又岚澄清一番。
修戎继续:“死者庄秦,有先天性心脏病,对女人尤其敏感,稍有不慎就会病发,所以私宅谢绝女客,修葺至今,登过门的女性,寥寥无几。
因为他是死于受惊过度,所以当天出现在私宅的人都有嫌疑,但可以惊吓到他的,又能达到激起心脏病发的人,一定是女人,既往受惊经历可以证明这一点。
案发当天,到过庄秦私宅的,都是男人,都有监控记录,经警方反复查证,他们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更有互相作证证明他们没有嫌疑。
私宅管家管庄秦私宅30几年,经了解得知,在此期间兢兢业业、未有闪失,身体也十分健康,视力和记忆力,尤其值得一提。但他却忘记为什么明明打算换本书看,却没有换。这只能证明,他在有换书想法之后,失去了意识。
因为时长较短,氟烷挥发性又强,所以没办法确定他是否与又岚一样,被用氟烷,但可以肯定,他短暂的记忆缺失,是受外力影响。
再说案发现场的发现,一瓶乐威壮,一种性药。经法医尸检得知,庄秦在死前确有服用,目前已知药来源于庄秦一位合作伙伴赠与,所以药是庄秦自己的。
但是,在庄秦私宅周边,又找到一瓶与乐威壮同样作用的牡蛎精,瓶身除却捡到它的垃圾工人指纹,没有任何他人痕迹。显然,不是随意丢弃。”
吕字圩是在场人里对案件比较清晰的,但脑海中并没有把它们串联在一起,主要逻辑性不行,听修戎这样一一列举已知信息,清晰明了,又要自惭形秽了。
方以柔似乎知道修戎接下来说什么,却没有表现出恐惧、不安等等一切贴合杀人凶手暴露于人前的状态,从容的可怕。
又岚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她以为她前半生,最矛盾的时候,是离开UIN的时候,没想到,此时轻而易举战胜了彼时。
本来只是看戏的观众,此刻,心也被修戎一番话掀到了嗓子眼,无一不紧张起来。
修戎看方以柔一眼,对视那一刻,他突然矛盾了,突然觉得自己错了。
吕字圩靠近方以柔,以防止真相大白时,她一时失控,作出什么害人举动。
修戎揣着犹豫,接着说:“前两天,我到十方美妆,会面方以柔女士,当天她化的妆偏暗,这是她先前从没有过的情况,因为要突出十方美妆产品优质,所以她只会让人看到她面容精致,毫无瑕疵。暗色,显然不正常。
除此之外,她明明穿了一双合脚的鞋,却不断摩挲地面,显然,她不习惯。
会面中途,她接过电话,有说视频会用前一天录过的视频顶上,显然,先前参与视频会会议人员证明真实性有待进一步确定,那么,她的不在场证明,无效。”
听到这儿,一切已知信息都能联系上了,凡智商在线的,都能推测出凶手了。
方以柔哈哈大笑,“所以呢?”
修戎:“案发当天,The Blue两个员工受某真人秀邀约,其真人秀主要赞助商就是十方美妆,是你向节目方面举荐他们二人,致使他们那天比以往更加活跃,又岚没办法午睡,所以到修戎中心。”
方以柔反驳这一点,“前边我当你推理合理,但后边有点莫须有了,我如何确定,又岚会想要午睡,又如何确定,她会到修戎中心?”
修戎:“天下皆知,你处处针对于她,处处不盼她好,我当然有理由相信,你甚至比她自己都了解她的日常生活。”
方以柔不再言语。
又岚揪起一颗心,然后听着它皴裂的声音。
修戎又说:“又岚到修戎中心,我学生告与她陈宸乐在小汤山病发,廖祖是又岚工作伙伴,又是她朋友,她不会坐视不管,所以她一定会代替我学生,前往小汤山。到小汤山,她打给廖祖,关机。
你认识廖祖,你知道他所有情况,所以利用他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廖祖曾表示,案发当天,他与陈宸乐一起时,接到太多骚扰电话,致使手机没电,自动关机。警方查证过,号码无迹可寻。
你清楚,是你所作。
又岚找不到廖祖,就一定会找曾经帮助过廖祖的庄秦,庄秦带她到现代园区,廖祖曾居住过的地方,没找到人,二人重返庄秦私宅,进门之后,又岚接到‘绑匪’电话,她于第一时间告与警方,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你悄然出现,用氟烷迷晕她,然后对庄秦进行引导,他碍于心脏病,从未碰过女人,心里一定幻想过与女人缠绵的画面,当时又岚就在她身侧,他面对这样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人,再加上你一番推波助澜的话,心头很容易腾起邪恶念头。
不知你用什么方法,让他接受你的建议,对又岚进行侵犯,你甚至提供牡蛎精,但你没想到,庄秦有乐威壮,他刚服下药,就被你吓死了。”
方以柔神色一如既往的自然,“你也太高看我了,他能被我吓死?”
修戎:“庄秦谢绝女客,所以他的心脏病病发几率才不高,由此,能惊吓到他的,只有女性,而与他保持联系的几个女人,肯定是吓不住他的,但要是其中有人颠覆他的了解,那吓到他,也不是没可能的。”
方以柔唇角挑起一抹淡笑,等他接下来的话。
修戎:“随后你把庄秦扛到茶艺厅,换上男装,又岚醒来时,你背对她,走向茶艺厅,她跟你打了声招呼,走了。接下来你悄声离开。”
方以柔笑,“你把我想的太无敌了,我能抗动男人?又岚看不出我是女人?”
修戎:“你的暗色皮肤和明明鞋合脚、却总是摩挲地面,可以解释没有看出你是女人这一点。你一直在练习男人走姿,练习穿男鞋,所以重新穿回合脚的鞋,你不习惯。至于力气,在我小时候,就知道,你力气有多大,更何况我还是你的主治医。你身体各项指标,我比你还要清楚。”
主治医……又岚只听清楚这一句。修戎瞒了她,修戎一直在瞒她。
“哦,我记得,你跟我住在一个大院,你跟又岚青梅竹马。”方以柔笑容未减,“那我再问你,庄秦私宅有管家把门,也有监控,我是怎么躲过二者的?”
修戎:“至于管家,我刚讲过,他昏迷过,所以没看到你进出,而监控,你都有本事让警方查不到电话号码、查不到购买牡蛎精的买家,黑进监控程序,又算的了什么?”
方以柔:“那我的杀人动机呢?我与庄秦是老相识,我为什么要杀害他?”
修戎:“他曾邀请你与其开发京西南那块地皮,当时你一心向美妆行业,拒绝了他,结果不出三年,房市水涨船高风大树摇,你后悔了,心存妒恨。”
方以柔:“我是那种容易妒忌的人吗?”
事到如今,修戎不得不继续说下去,但他还是要顾及又岚感受,他走到她身侧,攥紧她冰凉双手,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看向方以柔,“你明知道,你患有精神分裂症。原本的病理性妒忌心理,早延伸至一种嫉妒妄想,演变成被害妄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早有描写过,方以柔的力气,修戎说过,她是大院儿力气最大的。
第71章 69
古希腊神话里; 俄瑞斯忒斯在姐姐厄勒克特拉教唆下,杀死母亲克吕泰涅斯特拉; 替父亲阿伽门农报仇。后被复仇女神一路纠缠至阿瑞斯山,请求雅典娜判决。众神投票之后,有罪与无罪的票数相当。
复仇女神当即提出一个有趣观点:吕泰涅斯特拉杀死的,是不再相爱的丈夫; 是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而俄瑞斯忒斯杀死的,是有血缘关系的母亲。
可惜最终; 雅典娜投票支持俄瑞斯忒斯。
所以,造就了一个糟点颇多的结论:血缘不等于亲情。
又岚一直以为,她与方以柔有血缘关系; 但不是母女; 她不止一次否认自己内心深处是期盼这份亲情的,她觉得那不是她的盼望; 那只是一个被母亲狠狠伤害过的孩子,在面对他人母慈子孝的画面时,自主衍生出的一种情绪。
可修戎知道,他一直知道,又岚多想要妈妈; 多想方以柔可以认她。
修戎瞒着又岚他与方以柔医患关系; 是在等她自己主动告诉他; 她与方以柔是母女,而不是以为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就没有特意说明的必要。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 将真相揭露,会对又岚造成一定伤害,但他不能看着方以柔这么欺负又岚,即使是她亲生母亲,他也不允许。
方以柔把外套脱下来,随后递给秘书,姿态一如既往的优雅,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似乎早已预知今日局面,甚至想好了应对计策。
“如果我要杀庄秦,那何苦如此大费周章?还要亲自到场?我可是十方美妆董事长,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完全可以雇人做掉他,有的是亡命徒愿意干。”
修戎又搂紧又岚一分,“你亲自筹谋,亲自动手,目的不止是要杀害庄秦,还要把杀害庄秦的罪名嫁祸到又岚头上。”
方以柔笑,讽刺的笑,“又岚是我女儿,我们虽然关系不亲昵,但我也不至于置她于死地,我还有良心。即使我是个病人,我也有良心。”
修戎不想就良心话题继续了,“因为你是病人,所以我一直说服自己,原谅你,但又岚是我的命,我不能让你继续伤害她下去。”
方以柔突然变脸,一道凌厉的眼神刺过去,“是你的命?你知道什么叫命?命是自己的!不由天!也不由人!你还真是可悲!为了爱情让自己这么卑微!”
吕字圩见她失去理智,第一时间上前,挡在修戎二人前头。
众媒体愣住了,方以柔显然已经发病了,如此看来,真如修戎所说,她是精神病。也难怪,她一直以来如此丧心病狂的折磨自己的女儿。
方以柔撕掉伪善面具,将青面獠牙现出来,拼上最后一丝胜算,朝修戎、又岚冲将过去,只可惜,半路被吕字圩挡下,顺势被戴上手铐。
左晴经历眼前一幕,再也站不住,瘫坐在地上,她望向又岚,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整个人百分之八十的重心在修戎身上,紧攥的拳头不规律的颤抖着。
方以柔手被铐住,身体被吕字圩桎梏,嘴还是自己的,“又岚是我生的!是我给了她生命!我想什么时候收回就什么时候收回!我就是要弄死她!我千方百计也要弄死她!你们能奈我何!啊!你们能奈我何!!!”
秘书没见过方以柔理智不再的一面,一时间,手足无措。
保镖看完戏,明白了剧情,有些出于良心过不去,有些出于看不下去方以柔所作所为,都没有对吕字圩制服她的行为有任何阻挠。
修戎把又岚护在怀里,投过去一道淡薄的眼神,“我说了,能令你囹圄终生。”
方以柔跳着脚冲他吐口水,“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你这是在找死!我是方以柔!我有十方美妆!我的地位至高无上!你们谁都不能忤逆我!谁都不能对我有所不尊!谁都不能比我过的好!谁都不能比我强!你们胆敢陷害我!我要你们的命!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媒体记者无一不被她这番话所震慑,不是因为嗓门大,也不是因为多可怕,只是因为难以料想,在公众面前一向大方优雅的方以柔,其真实面目,如此不堪。
又岚心里像是被一把火烧了个洞,血肉被打碎,澶湉流淌。
恶的信念,比恶意本身更让人苦痛,更让人不寒而栗。
又岚以前不信方以柔可以给她多大伤害,在她一次又一次,蓄意而又成功的残忍攻击之后,她终于信了,方以柔真的可以令她整个世界,仓惶可怖。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主动击响战鼓,一直在以一个被动身份与她周旋,因为她不想跟她一样,也被种上恶的信念,蓄满心的恶毒。
看着她抛开一直放在首位的形象,甩掉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智,对着她破口大骂,恶言诅咒,她心好疼,却理解不了她为什么要心疼。
育良公馆一番对峙在警方到达之后,尘埃落定。
吕字圩带方以柔回局里,媒体记者良心发现,没有再对今日遭受双重打击的又岚继续咄咄逼人,左晴把THE BLUE一行人带走,把时间留给修戎。
她知道,又岚有伤,修戎能疗。
又岚保持姿势,一动不动,看着夕阳折射到手背,暖色在肌肤绽开朵朵温暖。
修戎微微躬身,嘴唇在她脸上轻触。
又岚唇瓣翕动,“修戎,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什么时候患上精神分裂症的。”
修戎:“你出生时。”
又岚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原来,这就是她心好疼的原因。
修戎抱住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抱着她,紧紧抱着她。
*
媒体效率很高,方以柔还没被警方带走时,她是杀人凶手一事实就已不胫而走,各种方以柔的丑闻霎时铺天盖地,诠释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捶。
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就这世道,吕字圩看惯了。
队里几个姑娘围上来,问吕字圩,“吕队,修戎老师什么时候来?”
吕字圩瞥她一眼,红唇欲滴、面泛桃花,果然是旁观者,别人鱼死网破也无法在她心里荡起一丝波澜,“大白天的别做梦了,修戎有女朋友了。”
姑娘笑容未减,“修戎老师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对着一个女人永不生厌,我还有机会。”
吕字圩觉得可笑,“你去照照镜子,瞅瞅你那张脸。”
姑娘没听懂,“咋?”
吕字圩:“比昨天又大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叫修神,怎么?见人找女朋友,就把人当男人了?就算他只是普通男人,也看不上你们。”
姑娘们脸都绿了,“我们怎么了?”
吕字圩:“一个个脸长得跟二维码一样,不扫一下都不知道什么东西。”
然后他就被群攻了。
有个姑娘攥着他领带,“给你一个机会!重新说!”
吕字圩是那种苟活于别人淫威之下的人吗?所以他说:“不看五官,你们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姑娘们瞬间暴走,幸亏左晴来的及时,对这帮姑娘比划了两招跟网上学的咏春拳,才勉强保住了吕字圩的小命。
吕字圩痛哭流涕,对左晴好一通溜须拍马。
左晴听烦了,上卫生间把自己丝袜脱下来,堵住他嘴,“你省点唾沫。”
吕字圩把丝袜拿下来,“为什么啊?”
左晴:“修戎和又岚马上就到,肯定有很多问题问你。”
吕字圩:“从昨天到现在,方以柔一个字儿都没吐,想问我也说不出什么。”
正说着,修戎和又岚到了。
吕字圩把值班室椅子搬过来两把,结果俩人都不坐。
左晴拉住又岚的手,“又岚,你先坐下,方……的事儿有修戎和吕字圩呢。”
吕字圩也附和,“对啊!有修戎呢!一个顶八个,有他在,总局都能高枕无忧,更别说治一个女人了。放心,啊,处理方以柔,对他来说,一点难度没有。”
又岚不说话,脸色不是一般的差。
左晴踹吕字圩一脚,“狗嘴吐不出象牙,边儿待着去!”
吕字圩嘴角向下,一脸受伤。
修戎捏捏又岚掌心,执起,在手背印上一吻,“我去一下,左晴陪你。”
又岚面无表情点了下头。
修戎把吕字圩带走,办公室就只剩下左晴和又岚了。
左晴把又岚摁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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