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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似乎不对-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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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妈妈体贴的给他扯了张纸巾,道:“我收养过的孩子,会那样子怪笑的,只有安安一个人。所以,她真的很有可能是你的妹妹。”
  自然是喽。
  胡为本来就是照着安然的模样编造了这一切的故事。
  他就立即激动道:“那张妈妈,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她!”
  张妈妈却脸现难色。
  “怎么了?她,她,难道她已经……”
  张妈妈摇摇头,转移了话题:“这孩子是我收养过的孩子中,最懂事、最孝顺、心地最善良的孩子。要不是当年她被人领养走,那个人条件很好,我还真舍不得让那贴心的小棉袄离开我。”
  她的眼中再次蓄满泪水:“好些被领养的孩子,走了就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唯独她是个例外。十五六岁的时候,安安竟然自己找回来了,明明离开这里的时候才五岁多点啊!”
  胡为呐呐的想,因为胡家待她不好,两厢对比,即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比得过张妈妈这里一言一语暖人心扉?
  他静静的听着。
  “我那个时候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所有每次有人到我这里来献爱心,我就求着他们领养一些孩子走。可是好些都不愿意,一则因为孩子身体存在缺陷,二则是我的那些孩子年龄偏大了点。献爱心是一回事,领养又是另一回事啊。”
  “偶尔运气好,我打听到有人愿意领养的,可人家提出的条件是:身体健康,年龄得三岁以下。”
  “小伙子,你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孩子,便体会不到做父母的心思。像我这种没有自己亲生娃娃的人,当初萌生收…养孩子的念头,就是想找个人给我养老。”
  “所以,愿意领养的人都偏爱孩子年龄小的。大了的孩子,她懂事,有记忆,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两边心里都膈应着。而且啊,还有些亲生父母很不要脸,看孩子长大了长好了,就跑人家门上把孩子要回来给自己养老。”
  “你说说,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啊?!”张妈妈重重的敲着茶几,愤愤不平道。
  胡为唯有默默点头。
  张妈妈又长叹了一声,道:“你妹妹她运气好,长得乖巧,虽然已经五岁了,知事了,但是有人愿意领养她,我们都谢天谢地。不过那个人她提出了条件,要我指天发下毒誓,不得泄露孩子的任何信息给任何人。我猜她,就是存的那种心思,怕安安的生身父母找上门去要人吧。”
  胡为暗暗琢磨,恐怕是安小薰怕泄露了女儿不是亲生的事实,影响她在胡家的安逸生活。
  他斟酌着道:“张妈妈,您也看见了,我现在的条件也还可以。我妹妹若是还活在世上,她如今也该二十三四的样子,早就已经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懂得如何选择。”
  “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我并非一定要将她要回家去,我只是想要确定下她如今过得好不好。若是她过得不好,我这个做哥哥的才会为她做主,带她回家。若是她过得好,她也不愿意回来的话,那么我完全尊重她的意愿。”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张妈妈心中动摇:“安安其实一直都想要找到回家的路。”
  “那好,张妈妈,不如就让她与我私下见个面吧。我上门去找不是太好,私下见面才不会打扰到那人的生活,也方便我们确认一下我与她是不是对方要找的亲人。”
  张妈妈于是激动的给安然打电话:“安安,你快到我这里来一趟!有人要找二十年前送到我这里来的小女孩儿。我看那人口中的描述,很像你一直想要找的家人呢!”


第76章 饮食男女(16)
  二十年了; 终于……
  家人并没有忘记她!
  安然自接到张妈妈的电话的那一刻开始,心中就再也没有平静过。
  她就算是个包子; 也不能说对生身父母没有怨恨。二十年孤独的生存,麻木的情感和冰冷的心筑起的坚韧堡垒,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捂嘴压抑的恸哭一场在所难免。
  只因为她内心深处,依旧是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人。
  这是今生的第二场哭到哽咽; 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即便找来的这个人最后不是她的家人; 但心愿已了。她会带着“她的亲人真的来找过她”这个美梦快快乐乐的走完余生。
  再也没有遗憾了,也没有怨恨了。母亲怀胎十月,痛苦的分娩才生了她; 她也找过他们,够了; 足够了; 两不相欠。
  找来的人是哥哥吗?还是弟弟?
  啊,一定是哥哥。
  弟弟那样小,不会想得起她的。
  张妈妈的电话里不愿透露更多; 只说见一面; 那是与不是; 立刻就清楚了。
  也对; 也许还会相互回忆童年时候的旧事; 才能知道面前面目全非的人还是不是记忆中的亲人模样。
  即便当时还不足五岁; 可是被抛弃那一天的恐惧和之后经历的种种,她没有一天不在思念家人,便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默想家中人的模样; 生怕自己忘了他们。
  所以,如果见了面,她相信她一定能认出来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家人!
  哦,还有深刻的往事,那也是帮助认亲的重要因素。
  她清晰的记得,比她小一岁的弟弟去上幼儿园时,她也想去。有一天终于鼓起勇气给爸爸说,结果被扇了几耳光。爸爸的手劲儿很大,还很粗糙。他是庄稼汉,下手没个轻重,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痛。然后哥哥就带着她去了山里找那种山泉水,冰冰凉凉的,用毛巾蘸上泉水打湿,捂在脸上过两小时,脸就再也不痛了。
  又有一次,她赶鸭子回家,少了一只鸭,妈妈令她出去找。天都黑透了也没有找到,回来时家里人早就吃过了晚饭。她饿着肚子回屋准备睡觉,哥哥却偷偷的给她留了一碗饭,虽然已经冷了,但是她还是和着眼泪狼吞虎咽。
  还有一次,妈妈把她背到赶场的地方,谎称说她要去给她买辣椒糖吃,然后人就再也没有回来,她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那个集市她去了好几次,虽然从没有一个人走过,但是回家的路却是记得。小小的她于是走了两个小时,爬坡上坎,终于找回了家,一家人却在有说有笑的吃晚饭,饭桌上还罕见的有了肉。那天恰好哥哥生病,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她便什么吃的也没得到。
  ……
  被遗弃的事情后来又发生过两次,这灾难她都躲过去了。唯有最后一次,爸爸带着她走了很远很远,还走了夜路,去了不知名的村子。这一次被丢弃,她就再也没有找到过回家的路。
  她记得,永远都记得。
  她记得她的家里有八口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她上面有个哥哥,很疼爱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大弟弟很不懂事,小小年纪就常常欺负她,让她背黑锅。小弟弟只有几个月,常常因为没有奶水喝,饿得哇哇直哭。就是因为他的出生,让家里人萌生了要丢掉她的念头。
  爸妈养不了那么多口人,就把唯一的女儿抛弃了。
  爸妈说,她就是累赘,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
  ……
  回忆里似乎都是心酸。
  那就别回忆了,快去看看找来的是不是哥哥!
  安然兴冲冲的赶到了张妈妈家,屋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看见沙发上站起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她有片刻的失神。
  然后,就是全身僵直,浑身发冷。
  良久,胡为走过来说:“找个地方喝一杯,我们聊一聊吧。”
  安然听不出他的喜怒,木然的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只知道跟着他走。
  亦步亦趋,就像牵线木偶。
  她只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深渊的溺水之人,往水底看去,只有黑黝黝的一片。她抓着块浮木欲沉不沉,喊破嗓子也没有人来救。等待她的,只有沉入水底,化作淤泥。
  胡为一如既往的率先坐进了驾驶室里,正要拉上车门启动车子,却发现安然傻傻的站在驾驶位旁边,手搭在门把上,竟然也想坐进来。
  可驾驶位上已经有人,再无多余空位,她就有些茫然无措。
  若在平时,胡为一定笑话她了。但是安然此刻呆呆的模样,仿似她已是具无魂的驱壳,令胡为的心针刺一般,痛了一下。
  他哑声道: “快上车吧,外面挺热的。”
  说着便启动了车子,然后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安然,耐心的等着她上车来。
  发动机转动的轰隆声惊醒了安然。
  她垂首走到后面,刚想要拉开后车车门,胡为的手肘搭在车窗上,脑袋伸出来扭头看她一眼:“我不想开车的时候分心。”
  安然没懂起:“我又不会打扰到你开车。”
  胡为忽然很生气。
  我处心积虑的做今天的这一切,我容易吗?!
  你暴露了身世并没有任何损失,安然!
  胡为黑了脸,直接命令道:“坐副驾!”


第77章 饮食男女(17)
  也许是习惯了被他命令; 安然只迟疑了两秒钟就听话的照做。她从车尾绕过去走到副驾驶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车门关上后; 她飘忽的目光就一直木然的望着车子前方。
  令胡为有种错觉,她这样子好像就是在任他宰割。
  车窗外面热闹喧嚣,像此刻九月火辣辣的天气。
  车厢里面,她的人安静得仿若自己只是一粒尘埃; 冷得能结成冰。
  胡为就又想; 是不是可以不用开空调了?揭穿了她的身世,怎么会让她觉得有种要上绞刑架的感觉?
  他的心有隐隐的不安。
  胡为的车就停在张妈妈家的楼下。
  张妈妈的家虽靠近医院,可医院就在镇子上的广场附近; 间隔不到五十米。可想而知,到了晚上六七点钟和一大清早的七八点钟; 这里是有多热闹?
  这可真是个坑爹的行政规划设计。
  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镇子原先不过就是一个方便广大的农民群众出售农产品的集市; 主干街道并不长,站在这一头一眼就能望到那一头的那种。两层楼以上的建筑物稀稀拉拉,数不过一双手。
  所以; 那些重要的单位也不可能说建得老远八远的。于是乎; 排排坐吃颗颗一样; 扎堆在了一起。乡政府边边就是镇上的完小和中学; 中学旁边就是医院; 医院边边乃是小型服装市场; 服装市场过去就是长途汽车站……
  直到红红火火的房地产业终于从区县发展到乡镇上,国家又大力宣传农民工返乡创业,镇子才变得越来越大; 越来越繁华。
  镇上的住家户多了后,就要考虑休闲娱乐啊。于是将服装市场和汽车站往镇子边缘挪了一大挪,空出来的地方先建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
  乡下人还不懂得养生什么的,就最爱个热闹。所以,广场附近的房子卖得最火爆。尚未开盘呢,人们就寻着各种门路将房子一抢而空了。
  开发商尝到了甜头,于是围绕着广场四散开去,将附近的农田一一收归囊中。房子建建建,楼层也越修越高,最新开盘的商品房还是十分洋气的电梯房。
  啧啧啧。
  这对住了几十年漏雨发霉的石板屋、瓦房子的人来讲,简直宛若住进了天堂。
  有了住电梯房的洋气在先,自然,跳坝坝舞的洋气事情紧跟而上。
  乐观开朗的张妈妈最爱好这个,每天早晚都积极的去,跳得红光满面的回来。什么闹不闹,吵不吵的,一点儿不影响她老人家休息。
  很多老年人不是都有失眠的症状吗?这在张妈妈身上从未发生过。
  晚上跳累了,回家热水澡一洗,倒床就能睡。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六七点钟,又下楼去继续跳。
  胡为是昨天来到小镇上的,在这里留宿了一晚。晚上他在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二十块钱就能住一晚,隔音效果可以忽略不计。
  几乎是傍晚六点钟一到,透过几个粗犷的破风箱似的黑色音箱,一首熟悉的歌曲便飘进了宾馆里。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幸好他是个爱晚睡的,也好在农民朋友们没撒夜生活,所以到九点钟的时候,广场上就已经没什么人了,附近的麻将馆和KTV室光顾的人也很少。周围的居民房陆续熄了灯,繁星点点下的小镇静谧了下来,一切都好像睡了过去。
  像童话一样。
  宾馆里再也听不到任何吵闹鼎沸的人声了,倒是附近的农田里,那青蛙叫得呱呱呱。
  胡为鞋也没脱,翘脚倒在床上,手枕着脑袋望着斑驳的屋顶。他烦躁了一整天的心,此时听着那蛙声一片奇异的安静下来,宁静而祥和。
  小地方的生活也不是很差啊,至少在此刻的他看来,犹如在养生。
  因为想着第二天与安然相见的画面,他晚上怎么也睡不着,结果导致他凌晨三四点钟才开始朦朦胧胧的睡去。可早上六点多钟时,昨晚那首歌接力赛似的,再次飘进了胡为的房间里,声音震天。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卖。让我看透,痴心的人,不配有真爱……”
  这首歌是他们的真爱啊。
  他推开窗户往外看去,广场上一大片人,排成排站着,已将不大的广场坝都占满了,众人随着音乐的节奏一直在不断的摇摆,摇摆。
  依旧像童话。
  太阳照耀的时候,万物活了过来;阳光一收,万物就冰冻一样,沉沉睡去。
  一个谜团也在这一刻得到彻底的解开,那便是:安然那样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怎么可能会接触和喜欢上这首歌?这就是原因啊。
  她一定经常陪张妈妈跳广场舞,母女俩的爱好还十分投契。
  说不定她谎称在美国读书的那几年,就隔三差五的回这里来。也说不定她离开胡家后,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娘家了。
  很好,她若消失,他可以来这里找张妈妈要她的地址。
  此时是下午三四点钟,按理说大热天的,又是这么个不早不晚的时候,广场上应该很安静。
  但是,并不。
  广场坝边边搭满了各种游摊,已经连成片。每个摊位前立着一把大伞遮挡刺目火辣的阳光,伞上面印着让人胃疼的俗气广告语,好比:
  治痔疮,请到xx腔肠医院。
  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在外东奔西跑,不如回家开淘宝。
  发家致富靠劳动,勤俭持家靠京东。
  (插播一句,两大网商的竞争已经打入农村继续干架。)
  ……
  四月肥,四月肥,四月不出肥,厂家保索赔!
  最后一句广告语,胡为一定不懂得它要宣传的是什么。
  猪儿饲料广告啊!
  那看来还是这句广告词好:希望猪饲料,大家都需要!
  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农村人家有电视机的,那仅有的几个频道天天轮着打各种猪儿饲料广告,出名的几个品牌是这些:红加黑(记住:不是白加黑!)、正大饲料、希望饲料、通威饲料。
  如果胡为是农村里走出去的泥巴腿娃,今日他是衣锦还乡的话,他一定会很感慨现在的人活得越来越虚华浮躁,追求的东西空洞苍白。因为,连个广告都没有那个时候打得亲切无比了,越来越看不懂。
  好,最后再来一个广告,洗发水的,农村现在的电视机里已经看不到了:
  广告片里出场的主角儿是个穿着很土,典型花姑娘打扮的乡下妹子,但是她的头发特别的乌黑闪亮,整个片子里都挺自信的在唱:“城里的人呀,乡下的人呀,哪个最漂亮?”
  这么多摊位,东西卖给谁啊?广场上已经没人跳舞啦。
  好多区县的广场就是这样,跳舞的时候才有人。平时那附近稀稀拉拉的,人少得很,在广场周围做生意肯定亏死。
  但是这里的情况却并非如此,伞下的摊位上贩卖着各种与附近重要单位和衙门默契配合的商品。
  不是有两大两所学校在吗?不是有镇上唯一的医院在吗?能用医保卡的那种。不是还有乡政府吗?十里八乡要到这里来办事的人多惨了。
  没人跳广场舞了,可白日里进出这些单位的人还很多啊。
  哦,还有邮局!
  于是又衍生出了专门代人写信的各种识字先生。自己带一根矮凳子,再带一张高脚凳,凳子上摊一本空白的信纸,一瓶墨水,搁一支钢笔,便可开张做生意了。
  昨日胡为在附近游荡,看见这幕情景的时候,十分震惊。
  新世界的大门再再再次为他打开。
  找个面善的、年纪大的大爷,像个老学究,他凑过去问了问价钱。
  对方回答说,两元一封家书。
  “不论写多少页纸吗?也不论写什么内容吗?”
  那老学究从未遇到过这个问题。
  因为农村人要让人帮忙写信的,大多是老年人,节约得不得了,电都舍不得用,家里用煤油灯的都有。所以,他们根本就舍不得打个长途电话,写信就成了他们的最佳选择。
  大大小小、啰啰嗦嗦的事情,什么家里的土地要撒种了、娃儿要上学了、今年养了两条年猪等你们回家过年等等,唠嗑一样给远在外头打工的儿子媳妇说一说,一般至少要写三页纸才能交代清楚。这些事情要是在电话里说,还是长途,十几块钱嗖忽之间就没了。
  这些代写信的人都是实在的,一般都是默认帮你把所有要交代的事情都写完为止。
  老学究就回道:“三页纸你还说不完吗?你想要写什么样的信?家书一般就这个价格,其他的书信我得看看情况。”说着,将胡为狐疑的盯了一眼。
  可不能帮忙写传播封建迷信反动反社会的,不然会被他连累!
  那老学究心里是这么想的。
  “那要是写情书呢?”
  老学究一愣,继而笑了:“情书啊?小伙子,这个很考脑壳的,我就收你五块钱一封吧。”
  问题问完了,人家这么热情回答他的问题,胡为自然不可能转身就走,便不免就让老学究帮他代写了一封情书。
  “对方识字吗?”
  “识,认识很多,上过大学的。”
  老学究将他穿着考究的一身打量了一下,道:“是不是找到钱了?看上了城里的妞儿?小伙子,你很勇敢啊。”
  他可能是将胡为当做了出去打工的农村小伙儿,还是个不识字的或者学问水平不咋样的,比如小学毕业,这在农村是很正常的学历水平。
  胡为纠结了下,不欲过多的透露,便点了点头:“嗯。”
  “对方是大学生啊?那我得写得艰深点,免得让你掉份儿了。”
  这话胡总听着很动听,喜道:“对对,她也写东西的,还写得很好,所以这份情书要写得水平高点儿!”
  于是,胡为欢欢喜喜的花了五元钱让人代他写了一封情书。
  他可能忘了,他自己曾经是个学霸,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安然好像曾经说过,恋爱中的人会变傻变白痴。胡为回到宾馆后才恍恍惚惚的醒觉自己干了件什么傻傻的事情,他甜蜜蜜的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提前进入了状态?
  此时此刻,越野车外是一片繁华的人烟,各种叫卖声和招揽客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买冰糕吶买冰糕!买冰糕呐买冰糕!”
  “擦鞋吗?师傅!”
  “老师,进来看一哈衣服撒,我们新到了一批男装,淘宝爆款,保管穿到你身上洋气惨老!”
  ……
  这些声音汇聚成了一首动听的小曲儿。
  胡为茫茫然听着它们,再学安然那样望着外面的那些热闹的画面,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有人在旁边不冷不热道:“你到底还走不走?”
  胡为回神,朝安然看去,她的目光依旧在望着前方。她的侧颜神情淡漠,假装刚才那句提醒他的话并不是她说的。
  胡为心中一塌,忽然就想要温柔的回应她一下,便倾身过去想要亲自帮她系上安全带。
  可他的手刚要往她的右肩伸过去,安然忽如受惊的小鹿般,身子猛的往后一缩,疾言厉色的大叫道:“你干什么?!”
  胡为的面色僵了僵,“……我只是想帮你系上安全带。”
  他的上半身好似被点了穴,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定在安然的咫尺之前。
  两人的脸隔得那样近,眼中有对方的影子。
  可是目光都是狠狠的。
  胡为想要狠狠的一把就抱住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子她就不会如此冷漠疏离的对待他了。
  安然狠狠的瞪着他,忽然嗤笑一声:“对哦,你习惯性急刹车。万一待会儿我惹怒了龙颜,你突然就猛踩一个刹车那就不好玩了。”
  她转开了目光,自己将安全带拉过来绑好:“我这条命虽然贱,但是我很惜命的,因为能活着不易!所以,你要死,别抓着我陪葬。因为对你而言,我这命并不值。”
  胡为:“……”
  这话是如此的刺耳,胡为现在就想要狠踩刹车!
  她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认为她在他心里很轻贱?明明重若他的生命!
  胡为学着安然的样,也冷笑了声。
  他将车子缓缓的开了出去,上了正道后,他阴狠的声音从齿缝里一丝丝钻出去,再无孔不入的钻入安然的骨髓,彻骨寒凉:“放心,我就算是要死,肯定是要拉你垫背的!”
  安然:“……”
  作者有话要说:  米拉桑,今天还有,晚上来看


第78章 饮食男女(18)
  胡为开着车在镇上来回逡巡了两三圈儿; 也没能找到一个他想要的能够喝一杯谈一下的好地方。
  这主要还是怪胡总裁的要求太高了,内心所想实在不切合实际; 证明他昨天到今天对这个乡下地方的认识还不够深刻。
  在这样的地方,遥望是接天连叶的一片片黄澄澄的稻田,近看墨墨蚊半分钟不到就能爬满了小腿的旮旯地方,你一开口:“要两杯加了冰块的柠檬水。”
  人家老板只能为难的说:“不好意思啊; 老师; 我们这里只有茉莉花茶、老鹰茶这些。你要是打麻将的话,茶水我们免费奉送,只收你麻将钱。”
  但凡是开在一楼的、所有洋气的叫做“茶楼”的地方; 百分之百就是麻将馆无疑。他连这个都没打听清楚,便贸然走了进去。人家还不屑于赚他那几个茶水钱呢; 只想赚你打麻将的人头费。
  这就是高端精英人士和平通小老百姓天差地别的追求。
  胡为只好出门再找地方; 对方喊住他,好心道:“我们这里恐怕没得哪家麻将馆能够提供柠檬水喝哟,更别说加了冰块的; 卖冰糕的倒是多。老师; 莫找了; 你不可能找到的。”
  “天气热; 或者; 给你来两瓶冰啤嘛?”
  大白天的; 谁要开始喝啤酒?
  另行找了个很偏僻的位置,这是一家开在三楼的茶馆,以为也许要好点。
  这一回胡为不要柠檬水了; 改口道:“青山绿水,有吗?来两杯,麻烦茶叶泡开后用冷水降下温。”
  接待他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很会说话:“帅哥,那个茶不好喝啦,苦唧唧的。特级茉莉花茶,香,我给你们泡这个茶怎么样嘛?”
  胡为有些迟疑的看了眼茶楼内的环境,比之前那几家好了很多。大厅里有麻将桌,但是没客人,所以点都不吵,屋子角落里竟还搁了一盆绿色植物妆点环境。
  “其实喝茶点都不解渴,这么热的天,不如喝雪碧或者啤酒,冰的,搭配我们茶楼刚推出来的盐煮花生。自家种的,上午才从土里挖回来,巴适惨了!”
  环境不嘈杂就可以了,胡为只在意这一点。
  “有包间吗?”他问。
  “有有有!那,你们是想喝茶还是喝雪碧、啤酒?盐煮花生要点撒?”
  胡为就有些心动,回头去看了眼安然,眼神儿中含着询问她的意思。
  那老板娘瞧见了他的神色,又见一前一后走进来的是一俊男一美女。女的还微低着头,好像很娇羞的样子。她的目光闪了闪,脸色立刻暧昧起来。
  十分热情的道:“哦,我们这里还可以放碟子看。帅哥,我建议你再点一部影片来看嘛,五块钱一场,点都不贵。就你们两个人在小包房里看那个《心语心愿》,浪漫得很!”
  “当然喽,要是你觉得这部片子太文艺了点,也可以点其他的,比如说生活片,我们店里各种类型的应有尽有。待会儿我就把碟子抱出来给你自己挑选,那可是本店的珍藏品哟。”
  说话间,老板娘的神色已经眉飞色舞。
  生活片?
  胡为有点茫然,脸上倒未动声色,只静静的听那老板娘的介绍。
  老板娘便继续热情洋溢的推销着她这间茶楼的特色:“我们的包房装修得很好,窗帘一拉,点都不透光,隔音效果也好。里面空调也有,还有一张很宽很长的大沙发。我保证绝对没有人会去打扰你们,随便你们两个在里面待几个小时。”
  “帅哥,你放心,服务包你满意嘛。”老板娘凑拢来,笑得意味深长:“不过就是那个包房的费用有点高,五十块钱一间。帅哥,你懂得起撒?”
  胡为/安然:“……”
  老板娘自以为这个建议提得很到位。
  然而胡为却越听,那脸越黑。最后直接头也不回的转身就往外走,步伐有点快。
  安然依旧一言不发的跟着他走,还小跑了两步。
  “喂喂,帅哥,别走啊!你这是不好意思了吗?难道你不是来干那个的所?”     老板娘追到楼梯间来狂喊。
  胡为则狂汗,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
  重新发动车子往前开,渐渐的就开出了小镇,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胡为干脆把车开上了高速。
  这一走,就直接回了大城市。
  回到燕城的时候,已经是华灯璀璨时刻。
  终于到了自己的地盘,胡为蓦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喝酒吗?”
  “不喝。”
  “那就找个地方先吃饭,再边喝茶边聊。”
  他轻车熟路的带着安然去了一家高档俱乐部,通宵营业的那种。
  包厢布置得十分清新雅致,还有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暗香浮动,装修则走的是古韵味儿十足的中国风。
  这家俱乐部的每间包厢的装修风格都不一样的,都取了名字。
  胡为见安然在一间叫做“尘烟满怀”的包厢前驻足了片刻,抬头往那名字看了一眼,他就定下了那间包房。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要说的话也许很多,也也许很少,但是两人相对的时间一定会很长,而且还有可能默默无言的对上一整晚。到时候,万一肚子咕噜咕噜叫,就很影响气氛的。
  所以,胡为先给两人各自点了一份晚餐。
  餐点端来,他又喊着上茶来。
  服务员便陆续送来了一整套的茶具,最后走进来一名穿着旗袍的女茶艺师傅,举手投足之间就像唐代的仕女般,赏心悦目极了。
  胡为的这个举动不可谓不贴心。
  有了第三者在场,安然那随时可能炸裂的暴躁情绪已经偃旗息鼓了很多。
  但其实,她跟着胡为这个茶馆那个茶馆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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