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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boss,回头是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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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和安莫昀打了一架,顾林显得难以置信,而在他了解过最近发生的事情之后。神情中竟隐约有些讥笑。
  “你笑什么?”
  “笑你自作自受。”冷眼看着医生给他上药,顾林一派云淡风轻:“上次的教训还不够?阿诺,你真要等到失去了才回头吗?”
  现在他脑子里一直在转的就是这句话:“真要等到失去了才回头吗?”
  可到时候,还来得及吗?
  果然,提出这一点之后,夏翩翩终于肯点头答应。只是他跟过去,看见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偶尔会闪现一抹不屑。
  她不屑他用这样的手段,威胁、利诱、携恩。
  上了楼进了公寓,夏翩翩冷凝的面色也不曾好转起来。换了拖鞋便径直去替他冲咖啡。严诺熟门熟路地在房间里逛了一圈,视线落在电视机旁边的一只男性马克杯,上面映着木遇承的相片。
  “喝了就走吧。”热腾腾地咖啡递过去,独有的香味也渐渐在空气中散发开来。明知她催促他离开,这男人,却一直慢腾腾的。
  刚想乘此机会去清理一下,拿垃圾桶时,才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黑白相间的马克杯。那是木遇承的粉丝见面会上的纪念品,她这做经济人的,自然也要带一个回来。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扔的。她才回想起好久之前,严诺曾宣告过,这屋子里不许出现任何别的男人的东西。
  淡漠地朝他撇去一眼,浓眉一挑,严诺依旧大大方方的:“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像是没听见他的赞美,她只是小心地将杯子拾起来。去冲洗干净之后,再度让它回到原来的位置。接着便在客厅内细细地察看,是否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也被他顺手摧残了?
  严诺看着这一幕,黑眸直勾勾盯着她,也不说话。她没指责他的罪行,自己也懒得去承认。只是心底生出一股不悦,那么宝贝地收着,有意思么?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即使他再拖,那一杯咖啡还是被喝得见底。他总不能要求续杯吧?
  夏翩翩那意思也明显,到这个时候了,也该走了吧?
  终于,严诺也没了留下来的理由。她让他走,他不好意思死缠烂打,只能站起来,高高的身躯比穿着拖鞋的夏翩翩足足高出了一个头。垂着眸看她的时候,总给人莫名的压力感。
  走到门边,他猛地一回头。不甘愿地去瞪夏翩翩,很想发狠地将人按在沙发上警告:“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凭什么不许我留宿?”
  但下一秒,又暗暗掐了掐掌心让自己镇定。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点,要保持住啊。最起码……起码这一晚上,她也没提起离婚的事。
  刚想到这个,门铃响了。他反射性地看向门口方向。
  夏翩翩抬起头往这边看,似乎要去开门。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看外边就站了一穿着浴袍的男人。
  “翩翩,你要我找的律师……”木遇承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长大的嘴巴好像是被人活生生塞进了一颗大鸡蛋。
  严诺危险地一眯眼,视线在他身上绕了一大圈,最后落在露出的胸膛上。隐约有些毛绒绒的:“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还穿成这样?
  “该问这话的是我吧。这么晚了你还在翩翩这做什么?别跟我说你们是夫妻什么的……呐,律师都找好了。”
  他扬扬手机,显然刚刚的电话就是某位律师先生打过来的。
  严诺的脸立刻就沉了下去,回过头对上夏翩翩的面无表情,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她竟然已经找好了律师?
  等到夏翩翩走过来,从他侧边经过,目光径直对着木遇承:“同意了吗?”
  “嗯,说是随时可以接受这个案子。关于婚后财产婚配之类的问题,他最擅长啦。”
  木遇承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严诺拳头拽得紧紧的,瞪着木遇承的模样,似乎要将人一口吞下去。
  木大少爷被看得浑身发凉,但是一想不能弱了气势。挺起那没有腹肌的胸膛,看起来也颇有感觉。
  只是换来的不是严诺的正眼相对,而是被某人用力塞了出去。
  如鹰隼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室内空荡荡地就剩下两个人。她不可能毫无感觉,敛起笑意,正色凝望。
  “你请了律师,是打算和我打官司?”他说话的声音那么沉,要不是两人谈论的话题太过严肃,她几乎要怀疑这男人是在诱惑自己了。
  十根手指绞在一起成了十个绳结,她半垂着眸子不肯抬起头。等到严诺没了耐心又重复一遍之后,忽然嘲讽地哼了一声:“不然呢?”
  “我知道你不肯和我离婚,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别说什么你还爱我!我不会也不敢去相信了。严诺你知道的,没有可能就是没有可能了,你和容微滚床单那一天,我们就没有可能了。”
  既然提起了这件事,她苦涩地笑了笑,有些不顾一切的意思。都到这个地步了,藏着噎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就这么摊牌,好聚好散。
  “你不是常说我偏执么?是,我太偏执了,即使你和容微在一起,即使你逃婚。也还不肯放弃,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其实呢?你不肯放下容微,我也不可能容忍她……所以呢,离婚是最好的办法。”
  “和你在一起太累了……每一次你的离开,心总是很疼很疼。既然她这么疼,那么我选择丢弃。”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说了很多以往从不曾提起过的事情。她以往对他和容微的敬仰,第一次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见到容微的场景,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还有,她曾有过的努力。
  说着说着,眼眶忍不住就红了起来。严诺伸出手去抱她,被她推开。冷着脸赶他走。
  他不肯,拽着她的手问:“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啊。”
  话里那四个字像最强大的咒语,让她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重新开始?呵……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当然!”
  她甩开手臂推后两步,眼睛里的情绪叫人看不太真切。只是那抹苦涩是那样明显,明显到在两人心底都挥之不去。
  “不,早就回不去了……”
  “严诺,你不能这样想。不能在我已经放弃的时候,又不顾一切地去点燃希望。”
  她笑得凄然,眼眶像红得渗出血。细细地去看,上面还会有细小的血丝,也不知是因为困倦,抑或是激动。
  “你不明白么?灯芯灭了就再也燃不起来了啊。放再多的油在上面又有什么用?”
  ————————————
  严诺是听见最后那句话走的,离开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孤寂。心里很闷很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重症晚期。
  他深吸一口气坐回了路虎里,发动了车子却久久不曾离去。脑子里都是她今天说的话,她最近说的话。
  明明以为一切都没有问题的……只要那个孩子出世,只要她肯一直陪在他身边。
  甚至当初他想,那个孩子从来就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一切都留到出生之后再考虑?
  可是……似乎哪里走偏了……
  她说要离婚,顾林说如果翩翩要离开他,那一定是他自作自受。苏晓沫说他这样的男人,也只有翩翩才受得了。如果翩翩也受不了了,那一定是他太渣,没有别的原因。
  如今他毫不怀疑,明天早上就会接到律师函。那么他的手上还有什么砝码呢?
  ————————
  容微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严诺和夏翩翩的动静,夏翩翩和安莫昀离开A市去检查的时候她就知道,两人距离离婚不远了。
  夏翩翩一定没有想到,她被公事拖住了脚没有先去离婚,最担心的人竟会是容微。
  后来严诺来找她,整个人看起来乱糟糟的,一看便知受了不少打击。她将人扶进去,就发现严诺眼睛清明,只是看起来比较疲惫而已。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容微,明天送你出国好吗?”
  “你不能留在这里了。”话一说完,扯了扯嘴角将视线垂落下去,正好放在容微凸起的小腹上:“你和这个孩子……都要离开。”
  她的脸色当时一定很难看,但也只能勉强去笑,一边可怜兮兮地去拽他的衣角:“阿诺哥?你怎么舍得让我们母子俩走?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啊,还有几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啊……”
  也不知她话里的那个字眼触动了心,严诺忽然站起来,线条分明的下颌绷得紧紧的:“我们的孩子?”<
  容微张了张嘴,看着他冷凝的面色,硬是说不出话来……
  只是哀求着靠在他大腿上,小心翼翼地劝说:“要走也不能是明天啊……太急,我和孩子都还没有准备好,要是……要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一提起安全问题,严诺立刻就沉默下来。他很想甩开容微的手,走出去告诉林嫂:“把这疯女人带去美国。”
  但是他不能,乱哄哄地脑子里,似乎依稀回荡着一句话,一句满带着绝望的话:“阿诺……拜托你了!”

  ☆、地九十章 起诉

  夏翩翩再度来到医院,安莫昀的意思是,去美国之前,身体的监控总要做好。他要在进行治疗前将她的身体调节到最佳状态。
  于是一大清早的就去了医院,拥有特殊待遇的她总是能最快地找到医生。两人从贵宾通道上了楼,刚出了拐角,便隐约看见了电梯门口的人。
  “翩翩,怎么了?”她忽然停下脚步,安莫昀直接从身边跨过,回过头时发现她正一个劲地看着前方骟。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有一扇紧闭的电梯门。厚重的金属制物闪着银灰色光泽,上面的红色字体一点点递增。
  “13楼是什么科室?铪”
  “精神科吧,有什么问题吗?”安莫昀大惑不解。
  “没事,我们上去吧。”她没看错的话,那个人的背影和容微很像,既然是来精神科,怎么只看见她一个人?林嫂呢?严诺呢?
  安莫昀只是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也没有多加注意。两人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但自从遇见了容微开始,她整个人开始惶惶不安。总觉得没有那么巧合,自己该去看一眼才是。
  等到诊疗结束,她便径直下了13楼。安莫昀跟在后面喊:“你今天心不在焉的,现在要去哪?”
  办公室里,还有几个预约好了的病人在等他。两人经过的地方,有不少人点头打招呼:“安医生。”
  夏翩翩终于在电梯旁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一脸担心的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只是要去看看刚刚那个人,很像一个我认识的女人。你先忙你的吧。”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电梯,一点点地看着红灯降到13,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容微去了哪里,只能一间一间地开始找。
  “翩翩,在找我吗?”刚走到第二间病房,就听见身后清脆的声音。熟悉而直击人心。
  回过头,刚刚好能看见穿着淡黄色裙子的容微,此刻她偏着头站在走廊旁,极为惹人注目。她和自己永远是不一样的人,她的傲或许是进了骨子里的,即使明知在精神科里,那模样,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一般,
  夏翩翩只能硬着头皮应声,勉强和她笑笑。这还是第一次,她们在没有严诺的时候相见。
  “过来这里坐坐呀。”
  “你是不是特意来找我的?是阿诺叫你来的吗?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今天来医院了呢。”
  她没了办法,看容微这模样,自己似乎一时半会也脱不开身。干脆坐在旁边仔细打量着她:“嗯。但是忘记了你是哪一个主治医生。”
  “就是这个。他去给我开药了,一会就回来。”
  绞着手指头,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路过的人隐约能察觉到什么,几乎没有人是从她们身边通过的。
  过了一会,容微突然沉默下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依旧眨巴着,看起来天真而无暇。她丝毫不见外地执起夏翩翩的手,目光澄澈:“翩翩,你要和阿诺离婚了是吗?”
  没料到她会提及这件事,夏翩翩第一反应就是将手抽回来。这人,是容微啊。抢了她的丈夫,毁了她婚姻的人,连她自己都惊讶,这个女人面前,自己竟还能保持镇定。
  “翩翩,是不是呀?”
  她又催促,夏翩翩抬起脸,正好对上她澄澈的目光。心里咯噔响了一下,容微什么意思?
  摇摇头垂下眸子,她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他已经告诉你了。”
  再抬起头来,视线像利剑一样:“容微,你觉得我们会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容微愣了一下,她明显地观察到。那一直纯洁无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于是步步紧逼:“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想夺回他所以就来破坏我们的感情?”
  “容微你也真够狠的,为了一个男人,连装疯卖傻都用上了。你以为这样下去你能得到什么?就算我们离婚了,严诺还容的下你么?”
  她站在容微面前,看着容微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弯曲着身体。她原本也只是试探一下。以为这个高强度的抨击会让容微受不了说出真相。
  她始终相信的是,她没有疯。
  -————————————————————
  只是如今进了手术室里,眼睛、脸上都是泪。全身打着哆嗦的女人,她还能说她没疯吗?
  周围的目光不约而同都夹带着谴责,她觉得那些视线是最锋利的刀子。只要稍不注意,就会划开肌肤。
  她受不了地往外跑,刚到拐角却撞到一个人。她低低地道了声歉,拔腿要走,被人抱住了自己。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见声音才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看男人焦急的神情,加上那因为跑动而略显凌乱的发。她突然柔柔地笑了开来:“来的好快啊。”
  “严诺,是医生通知你的么?这才几分钟啊。你把她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是不是?”
  严诺的反应是一怔,而后揽着她往回走。
  眼看就要到手术室门口,她的脚步生生定在那。苦涩地盯着手术室的灯,十根手指都绞在一起。容微还没出来,她状若不经意地说道:“是我弄的,她是被我弄进去的。我看见她了,故意来找的她。我想让她流产,我恨她!”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加上手术室外面也没有别人。但严诺却能清晰地将一切收进耳朵里。握住她手臂的力度加大了不少,线条分明的下颌紧紧绷了起来。
  “别这么说你自己。”
  低哑醇厚的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她忽然被人狠狠抱住。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地将人揉进身体里:“别这么说你自己。你不是这样的人。”
  也不知是那低哑的声音具有诱惑力,抑或是男人此刻的行为让人心生暖意。她被抱着,竟然也没挣脱。
  许久之后,手术室的灯骤然熄灭。医生率先走了出来,看见严诺便立刻过来了:“还好,只是受了惊吓。见红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她没去注意两人之后聊了些什么,几分钟后,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容微躺在那儿,脸色发白,但双眼依旧清明。
  一看见严诺,立刻伸长了手臂。后者连忙走过去,却被她握住了手,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他身体里。
  夏翩翩很明显地看见,那张精致美丽,布满了汗水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
  而放在腰间的手指,更是朝着她比了一个耶。
  霎时全身都凉透了,就像在大冬天里,有人活生生从头顶倒了一盆冷水。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便足以将整个人冰冻起来。
  而严诺依旧毫无所觉,在她看来,这男人正心疼地看着容微。柔声轻哄。
  过了一会,像是发现夏翩翩正在看他。严诺这才回过头,她很明显地看见,那额上,有细密的汗珠。
  “先送回病房好好休息吧。”最后还是医生开了口,让严诺和夏翩翩都退到了一旁。她看着容微躺在那儿,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嘴角竟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深深觉得,那是在笑她愚蠢。
  “你今天来医院是做什么的?哪儿不舒服?”严诺走了过来,将刚刚还握着容微的手伸了出来,关切地搭在她肩上。
  身体反射性地一僵,想也不想地瞪了他一眼。她脑子里都是容微刚刚的手势和那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那么明显的伪装,他竟也看不透吗?
  “我和安莫昀一起过来的。对了,律师函应该准备发出去了,你如果现在同意离婚,我们还是可以好聚好散。”
  话音一落,甚至,尾音还没来得及落下。就看见男人立刻变得阴沉的脸色,手臂垂在两侧,如今绷成了一条直线。从远处看,就好像看见一座静止不动的雕像。
  “好聚好散?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离婚?”他忽然急切起来,面色狰狞。在夏翩翩不回答的时候,又是一拳击打在墙壁上:“我已经决定将容微送走了,要不是出了这件事……她现在已经在收拾东西。”
  “还是说,你已经爱上别的男人了?木遇承还是安莫昀?”
  看得出他眼底的讽刺,她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靠在墙壁上。给人极大压力的身躯悬在身前,她却没有半分畏怯。红唇微微扬起,一抹笑,绝色倾城:“就当我爱上别人好了。”
  他的反应,是恨恨地又一拳打过去,这一次,一不小心碰着了她几根头发,扯的有点疼。
  男人的下颌紧绷,原本俊逸的五官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甚至让人不寒而栗。前方有人经过,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离开。而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夏翩翩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你生气?你有什么权利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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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还陪着一个孕妇的人是谁呢?是你吧严大少爷,你现在觉得,你还好意思生气吗?”她嘲讽地笑着,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平缓一些。但总是忍不住心底喷涌的愤怒。
  她总是一个女人啊……一个被丈夫残忍背叛的女人!
  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只是沉默着不说话。严诺不肯放她走,她就靠着墙,只是倔强地不肯去看他。
  走廊的天花板一片惨白,本该凄然肃穆的颜色。她看着却觉得让人心静,很静很静。
  “真的无法挽回吗?”好半晌,才听见严诺开口说话,半张脸被垂落的发挡住。一向you人的黑眸也看不见往日光华。他只是静静侧着身子,没有任何动作,连声音,都不曾有了起伏。
  只是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又岂是旁人能发觉的?
  “你觉得呢?”吐气如兰,只有四个字。淡漠地击中了人最脆弱的一处。
  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颓然坐在了椅子上。连头都无力地靠在背椅上,好像只是自己的重量,就已然承受不起。
  心底某处蓦地一紧,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报复的快意。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温和有礼、意气风发,又或者是强横霸道不可一世。他可以是任何一个模样,除了……祈求。
  可是如今那双颓然的眼睛里,除了祈求她竟看不出其他的东西。
  红唇张了张,像是再也忍不住了想,严诺,你终于也会痛了吗?从来都是她在疼,从来不知道的滋味,你终于品尝到了?
  冷着脸一言不发,纤细的手指相互握紧。她抿着唇,终于决定不再看他。径直转身。
  只是侧身过去那一刹那,手臂被人握住。没回头,听见身后男人低哑和无奈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哈?
  “你还问的出口?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不都在你身上吗?”语气骤然严厉,她抚着胸口尽力平息:“我不清楚你有没有反省过,但是我想问你,你知道我们之间最缺乏的是什么吗?”
  “什么?”
  “信任。你连哪怕一丁点儿的信任都不曾给我,我们还怎么继续?”只是一想起,她就觉得心寒。
  严诺烦躁地爬爬头发,他如今也乱。从知道她想离婚开始,全身上下无时无刻地就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挽回。威逼,他用了。利诱,估计她看不上。
  还是苦肉计美人计三十六计……他那能让A市翻天覆地的脑子,如今竟想不出一个好的计谋。
  “想说你信任我吗?那么我告诉你,容微没有疯,你信吗?”她淡淡地说完,就去看严诺的脸色。后者皱皱眉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便明白了那意思:“就知道你不信。”
  她说:“就知道你不信。”
  转身的时候,还想着这句话。觉得心里又闷又疼,但是哭不出来。或者眼泪早在他背叛的时候就流干了。
  ——————————————
  夏翩翩真的上诉了,还没回去,就接到易思电话,说是法院来了传票,让他准备好律师。
  他当时还在陪容微,接到消息的时候。将手里那精致的水果刀直接扔了出去,直挺挺插在木门上。
  这么大的事,总是要回家一趟。严艺和凌秀都在,他进门前,管家就小心翼翼地交代:“老爷子心情不太好。”
  “因为什么?”
  “还不是……您和少夫人的事。”
  “嗯,我知道了。”走进去,灯火通明。严艺脸色不太好看,看来管家说的也是真的了。凌秀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劝,也没有任何效果。看见他来才连忙让了位置。
  “你爸爸知道翩翩起诉的事儿了……哎!”
  他点点头走过去在老爷子对面坐着,同样冷凝着的脸色,实在看不出他心底的情绪。只是知子莫若父,终归是自己生的,严艺重重一哼,将手里的茶杯放下。
  “舍不得?”
  “嗯。”他勉强一笑,没有否认的意思。
  严艺哼了哼,也不知这老爷子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压根就不想管你们。但是我们严家闹离婚闹到法院,还能见人吗?”
  “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到时候输了,才会更难见人。”
  老爷子被气的不轻,骂了声逆子气冲冲地回了房间。严诺靠在沙发上颓然叹了一口气。既然都知道了,也就没必要一一知会。
  他到现在还不认为两人会离婚,但偏偏事情已经不可控制地朝这边发展了。还能做什么呢?
  ——————————

  ☆、第九十一章 你害死了看我的孩子(必看)

  严诺什么都没做,事情反而自己找上门来。早上夏翩翩又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医生摄于安莫昀的淫威。一点也不敢怠慢,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地给她检查了一遍。
  结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多,她接到电话就直接去了医院。因为安莫昀欲言又止,现在心里忐忑不安着。
  安莫昀给她看了一沓资料,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东西。她有看没有懂,狐疑地抬起头去看他:“怎么呢?难道,除了不孕,还有别的问题?骟”
  顺着她的视线,安莫昀凝重地点了点头。白大褂覆盖下的身躯也绷得直直的,他很少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只是现在要说的话,总是让人心惊胆战。
  “原本我们以为,是你的体质有问题,所有怀孕几率小。但是你怀上了之后也和正常人是一样的。按照你的说法,是因为受到打击才会流掉孩子……能再详细给我说说吗?铪”
  “嗯。”即使很不想去回忆那一段,她还是仔仔细细地重新说了一遍。
  安莫昀听了脸色又阴郁了几分,要不是原本就认识他,她甚至要以为,这是从哪跑出来的犹豫小青年了。
  “我身边这位,是心理学的权威。”顿了一下,欲言又止:“翩翩,我们想告诉你一个事实。如果只是婚礼上受到的打击,孩子是不至于流产的……时候检查过你的身体,气血两亏,宫体变薄,还伴有出血症状,你是第一次怀孕,也没有其他妇科病史。”
  她紧张地抓着手指,觉得哪儿不对劲了。安莫昀一停顿,就忍不住催促:“所以呢?”
  “所以……你会流产,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她愣着,雪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好半晌都不敢开口去问。如果有别的原因又能是什么?
  这个孩子出现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就算有别的原因,也该是和她有关的啊。
  安莫昀俊秀的脸上难得沉闷下来,一双丹凤眼依旧睁得大大的,偶尔闪现一抹踌躇,只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他以往,活着就的很疼很疼。
  “你哭什么?”他嘴角抽搐,语气很是粗鲁,但还是伸出手柔柔地去替她擦眼泪。
  他没发现办公室未关紧的门处,有人窃窃私语:“这女人真厉害,打了人还能让老大自动自发地替她擦眼泪。啧啧,我要是有这一半待遇。别说打官司了,让我替他坐牢都愿意。”
  她就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今瘫软在桌面上。即使他放弃了压制,也依旧不曾起来。而是睁着眼睛,很大很大却异常空洞和迷茫。
  “我怀孕的事,你提前知道吗?”
  不明白她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件事,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嗯,知道。”
  还是有人提醒了他,嗜睡又容易疲劳的女人很有可能是怀孕了。他没敢确认下来,心底却是相信了。
  只是当时临近婚礼,若是告诉了她,反而怕她因为担心而造成不好的影响。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想着婚礼当天告诉她。也算是个惊喜。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只是晚了一个星期。那孩子就已经厌恶了这世间,默默地离开了她的身体。
  他下颌的线条抿成了一条直线,连身躯都是直挺挺地。如果当初知道这个后果,无论如何,也会将心底的怀疑告诉她。
  呵……
  她笑了开来,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就好像一个人,嘴巴在笑。眼睛里却透出愤怒和恨意。
  “知道?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严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发狂一样地站起来,扬着两条手臂在他身上又打又骂,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凄然:“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

  (非正文)
  严诺曾不止一次梦见过那个孩子,小小的,粉嫩嫩的。
  他梦见他们第一时间发现了孩子的存在。
  “翩翩,怀孕之后要注意不能喝冷水,不能乱蹦乱跳,不能晚睡不能对着电脑……”
  走在前面的女人恼羞成怒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宝宝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当然有,那小子是世界上需要保护的小东西。”
  话一说完感觉不对劲,就发现夏翩翩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继而灿烂一笑:“好的呀好的呀,宝宝那么脆弱。那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睡在我旁边了……”
  只是为了一个目的,从没想过,会有一个女人闯进自己的生活里,然后不费任何力气,便足以
  影响他所有的生活。
  “那,是什么原因?”她等了好一会才开的口,小心翼翼。
  伸出那双比女人还美的手指,静静摊开放在夏翩翩的手背上。他靠近了些,或许是想用掌心温暖她,又或许是想借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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