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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未嫁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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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秋时制后,梁阳大学的宿舍统一十一点熄灯,凌琳经常看书看着看着就没停电了,打手电筒在被窝里继续看。幸好app的技术问题有关仰天把控,版本的更新,订单的统计,都是他在幕后负责。
    如果不是学校有规定大一新生不准长期离校住宿,凌琳早就租房子住了,因为她不规律的作息时间已经影响到她的室友。
    那天,凌琳打着哈气走出教学楼,从车棚里推出自己的自行车,把课本放进车兜里,她还得赶下一堂课。
    其实这个时间,早上第二节课还没结束,凌琳却提前出来了。c语言的老师讲课的水平不怎么样,照本宣科,还不如关仰天讲的通透,再听下去,她会睡着的。
    她坐好,右脚已经搁在了踏板上。
    前方一辆汽车堵住她的路,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扛着一个摄影机,女的手里拿着话筒。
    那女人看见凌琳,马上上来问,“同学,这里是计算机学院的大楼吗?”
    凌琳点头,“是的。”
    她准备走了,女人抓住她的车把手,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凌琳的学生?”
    凌琳一惊,
    这个凌琳是指她吧?
    她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空关心报纸或者其他新闻,她不知道媒体在各种顺藤摸瓜之后,已经挖到“车来了”app背后的制作者是一个大一在读的学生,还是一个女孩子。
    这两人是电视台的,过来采访,为了抢先得到一手消息。
    凌琳看了看周遭,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学生。
    她果断摇头,“不认识,我不是计算机学院的学生,我还有事,得走了。”
    她一个用劲,把自行车从女记者手里扯出来,然后飞快踩动踏板,绕过汽车,逃了。
    老天爷,她才不想接受什么采访,谁知道这些狡猾的新闻工作者会怎么写她,手头上的事情够多了,绝不能节外生枝。
    女记者和男摄影师一脸莫名其妙,他们第一次遇见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大学生,毕竟哪个年轻人不希望自己在电视上露露脸,哪怕只讲一句话,让家里人看见也是值得高兴的。
    等凌琳骑车没影了,教学楼的下课铃才响,学生们鱼贯而出,女记者见着一个女生,就拉住问,认不认识凌琳。
    她拉住了朱艺雯,
    朱艺雯一开始很警惕,“你们找她做什么?”
    女记者笑道,“我们要采访她,‘车来了’现在大火,她可了不得了。”
    车来了?
    朱艺雯和程梦瑶,以及其他女同学面面相觑。
    她们当然都知道“车来了”,程梦瑶的上还下载了这个app呢。
    可是“车来了”和凌琳有什么关系?
    女记者说,“她是‘车来了’的制作者,你们都不知道吗?”
    几个女孩先是陷入诡异的沉默,然后不可思议的对视,同时在对方眼中看见了震惊。
    凌琳在她们心里是什么样的?
    除了刚开学那会儿,刘策闹出的小风波,后面的凌琳就没什么新鲜事了。
    她跟普通的学生没两样,衣着朴素,性格不张扬,见着谁都打声招呼,没有和谁特别要好,也没有和谁交恶。
    只要在学校看见她时,她一定在埋头学习看书,当然,大多数时间,她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毕竟她是本地人,回家住很正常。
    结果现在有人告诉她们,这个不起眼还有点死读书的同学,是一款热门软件的制作者,过于爆炸的消息,她们无法接受。
    凌琳没有去上课,而是把自行车直接骑到校门口,拿出手机给关仰天打电话,
    彼时,关仰天刚开始上数学课,数学老师正在黑板上写板书,课堂里非常安静,他的手机即使调至震动,声音也很突兀。
    数学老师心有不悦,可是又碍于某些原因,不能对他发火,放缓声音说,“关仰天,我说过上课手机要关机。”
    关仰天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站起来,理所当然的说,
    “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也不管老师什么反应,从后门出去。
    班上的同学议论开了,数学老师顿时一股子怒气冲上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敢如此狂妄,目无尊长,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家世过人么?必须得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在学校里,老师才是权威。
    关仰天走到走廊一接通电话,就听见凌琳有些焦急的声音,
    “有没有记者找你?”
    关仰天讶然,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凌琳放下了心,她从来没有在上课时间给关仰天打电话。她也是太急了,如果关仰天的生活受到任何影响,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孩子成长多重要啊,他那位尊贵的妈妈不会放过她的。
    “你现在在地铁站?”关仰天听见电子报站的声音,问道。
    “对,有记者在学校,学校我没办法呆了,想去出租车公司那边看看。”
    “我也想去。”
    凌琳一愣,“你不是要上课吗?”
    “数学课,很无聊。”
    凌琳能想象关仰天嫌弃的表情,微积分数论什么的,这孩子学得比她大学老师还厉害,自然看不上初中数学。
    凌琳有点犹豫,“翘课不好吧。”
    “你可以翘,为什么我不行?”
    凌琳:。。。。。。
    关仰天永远有办法让她无话可说。
    “好吧,我现在去你们学校接你,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在我来之前,你不准乱跑。”梁阳外国语学校离梁阳大学很近,地铁就三站路。
    挂了电话,关仰天走进教室,只见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面目不善的盯着他,而全班同学也都看着他。

☆、第二十四章

数学老师把米分笔往讲台上一扔,命令道,
    “关仰天,你上来解这道题。”
    关仰天看着黑板上的题目,题目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证明11的十次方减1能被100整除。
    同学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现在是十二月初,时间眨眼即过,明年六月份就要中考,老师给初三学生授课都是针对中考大纲的,而这道题超纲了。
    数学老师明显是有意为难关仰天,大家纷纷换上看好戏的眼神。
    别怪关仰天人缘不好,他的个性太清傲,小男生们喜欢的东西,聊天内容,他完全不感兴趣,没有共同话题。至于小女生们就更不必说了,整天在后面偷偷瞄他,讨论他,以为他看不见听不到吗?
    十二岁的小少年认为这些十五岁左右的少男少女们,很幼稚。
    除了不好接近,关仰天并没有特别高调的地方,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到学校,下午五点半准时离开,一分钟都不多耽误,规律的像个机器人,他不上晚自习,不上周末补课班,不在校园餐厅吃饭,不做课间操,不主动找人说话,不招惹任何麻烦。
    如果不是他长得帅,其实他和隐形人没有区别。
    偏偏这孩子惊人的聪明,数学物理化学考试次次满分,英文流利的就跟他母语一样,语文稍微薄弱一些,不过现在也能考个八十来分了。
    如此天才学神的存在,他的名声早就传遍外国语学校整个初中部,甚至高中部也知道初三有个十二岁的天才少年。
    身边有一个这样的同学,真心很打击人。
    所以大家才想看他出丑,看学神跌落神坛的样子。
    关仰天似乎对这道超出初中生理解能力的数学题毫不在意,反而对数学老师说,“如果我证明出来了,你能否允许我今天不用上课?”
    看吧,人家天才翘课都翘得与众不同,他居然和老师谈起了条件,简直史无前例。
    数学老师也是初三年级的年级组长,他的确有批假的权利,但此刻他真的被关仰天气笑了,
    “好,如果你解答正确,我同意你今天不上课。”
    这下,初三一班的教室彻底热闹起来。
    同学们都怕这个数学老师,天天板着脸古板严肃,对成绩要求苛刻,但凡有人考试退步,都会被拎出来批评,而数学成绩全班垫底的郭如莹被批的最狠。
    郭如莹看见关仰天走上讲台,对身后起哄的同学置若罔闻,好像都没怎么思考,拿起米分笔就开始写,他写字的速度很快,字迹潦草但很好看。
    随着关仰天的书写,同学们的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教室里安静的连跟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只见右边的黑板上,关仰天完完整整的写下剩余定理和二项式定理的推导过程,一些新的符号在旁边还有一小段注释,内容简洁明了,末尾写上两个字,“已证”。
    全班同学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得懂。
    数学老师倒是看懂了,心里头却十分震惊,这道题其实可以用初中的奥数方法来解,但关仰天竟用了大学中数论的知识和公式,老练干脆,哪里是初中生的思维方式?
    关仰天把没用完的米分笔工整的放进米分笔盒,转身问老师,语气很礼貌,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数学老师的表情太复杂了,愤怒于关仰天的态度,又惊叹于他的天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心理着实遭受到不小的冲击。
    当关仰天拿着数学老师心不甘情不愿写的批假条,背着书包离开教室,班上的同学还未从他造成的震撼回过神来。
    梁阳外国语学校初中部的教学楼是旧楼,三层,深棕色的石砖墙壁,穹顶拱柱,欧式风格,是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建成的建筑,旧楼正对校门,为保证学生安全,整个学校都被高高的墙和厚重的铁门围起来,挡住外面的路人对名校好奇的视线。
    凌琳从地铁口出来,忙不迭的走到校门口,透过铁门缝隙,她看见刚出教学楼,往这边走的男孩。
    她连忙踮起脚,朝他用力招手。
    凌琳动作总是这么夸张,手舞足蹈,关仰天自然看见了,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加快。
    同样坐在窗边的郭如莹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她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那个人,该不会是她表姐吧?
    她不敢确定。
    距离有点远,看不清脸,但那人体态轮廓真的很像她表姐。
    郭如莹随即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她表姐不可能跟关仰天扯上关系,年龄差距太大,家世天壤之别,这两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虽然郭如莹至今都没搞清楚关仰天家里是干什么的,但同学们间传言他家族在国外有巨额财富,是富n代。
    关仰天把批假条交给门卫保安,门卫保安确认过后才按动自动铁门的按钮。
    凌琳惊讶,“你居然搞到了请假条,你以什么名义跟老师请的假?”
    关仰天轻瞥她,“不是说过了么,翘课。”
    “翘课能当理由?”凌琳不信,“翘课是我们私下说的,跟老师讲的理由当然是另一种说辞呀。”
    “我说我今天不想上课。”
    凌琳愕然,“然后老师就让你走了?”
    “嗯。”
    关仰天不愿多谈。
    难道是女老师?难道老师是外貌协会的?
    饶是凌琳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关仰天有胆量跟老师谈条件。
    凌琳拿出手机,打开“车来了”app,地图上的小蓝点不再稀疏,基本上一条主干道就有一个司机在用,足以看出这款软件的火爆程度。
    可是司机太抢手,凌琳发送了坐车请求,半天得不到回应。
    凌琳又和关仰天在大街上四目相对,干等车。
    十二月的梁阳已经很冷了,特别是一阵寒风刮来,冻得人瑟瑟发抖。
    凌琳抱着双臂,捂紧自己的外套。
    “乘客数量要远多于司机,单凭软件的单一功能并不能满足所有乘客的需求,”她难得理智的分析,“要不我们再开发一个快车功能吧?”
    关仰天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看路上这么多私家车,肯定有人跟咱们顺路,或者大致顺路,他们完全可以载我们,然后我们再支付给他们合理的车费,钱赚了,时间也节省了,两全其美,”她灵机一动,“对对对,就这么办,这次的开发,让我来做吧,学了这么久,我也应该实战一下了。”
    凌琳越说越兴奋,一张笑脸灿烂的快要飞扬起来。
    关仰天望着她,目光很柔和。
    两人最后还是没等到出租车,选择坐地铁。
    这个时间点地铁人不多,不拥挤,但依然没有座位。
    凌琳和关仰天一左一右站在扶手两侧,凌琳握着上面,关仰天握着下面,趁凌琳不注意,男孩悄悄的把手往上挪,贴住她的手。
    其他乘客的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关仰天身上。
    的确,这个孩子跟周围的环境是格格不入的。
    外国语学校的校服是梁阳市所有中学的校服里最好看的,深黑色加厚连帽外套,黑色长裤,灰色毛衣,和白色衬衫,沿袭了学校前身民国时期的中西混搭风格。
    在路上看见穿外国语学校校服的学生,大家往往都会羡慕,一套校服就代表了一种身份,说明这个学生不是成绩极好,就是家世不凡。
    关仰天就穿着一身这样的冬季校服,但他本身的气质反而把校服衬得更加贵气,大概因为他站姿优雅挺拔,而长相出众的让人移不开眼。
    凌琳稍微低头就能看见男孩的眼睛,他的眼睛长得极美,双眼皮很薄,在眼角处微微上挑,眼眸又黑又亮,映照着她的影子。
    她笑着问他,“你有自己的车,又有专职司机,再挤地铁是不是觉得很难受?”
    他抬头,很认真的说,“为什么难受?和你在一起,我不会难受。”

☆、第二十五章

签约的司机越来越多,富祥出租车公司先前的办公用地已经不够用了,陶勋索性贷款买下梁阳市郊的一块二十亩空地,连夜盖起一间简易活动板房作为办公场地,剩下的地方圈成一个院子,用来停放出租车。
    凌琳和关仰天在2号地铁线终点站下车,又步行了两公里多,才走到这个有些荒凉的地方。
    举目望去,一片空旷,泥土翻滚,杂草丛生,几辆无人的挖掘机停在中间,建筑垃圾堆得高高的,生活垃圾满地都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臭味。
    再往前面走一点,就是陶勋买的地皮,他找建筑工人把地平整好,打了地基,铺上水泥、画线,再用砖砌围墙、刷白,气派的停车场就有了,再在门口把富祥金闪闪的土豪招牌一挂,倒是像模像样的一家公司。
    几个刚交接班的司机骑着电摩从院子里出来,看见凌琳都停了下来,热情的打招呼,
    “小妹,你又来视察工作呀?”
    师傅们总喜欢调侃她。
    凌琳刚开始还有些抹不开面子,毕竟司机多数是一些大叔们,有代沟,不知如何交流。然而现在她完全跟大家打成一片,张哥、李叔、赵师傅一路的叫过去,对方纷纷笑着应答。
    大叔们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性格直爽豪放,说话不跟你拐弯抹角,有脾气直接发,看你顺眼就对你好,凌琳渐渐的就不怕了,她明白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其实很简单。
    “哟,你旁边怎么多了一个小帅哥,”一个司机指着关仰天问。
    凌琳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笑道,“他是我弟弟。”
    另一个司机惊讶道,“小妹还有弟弟呀,你们俩怎么长得不太像,你弟弟比你俊俏多了。”
    凌琳:。。。。。。
    说话太直接还是有点伤人的,即使他说的是事实。
    有人注意到关仰天的校服,
    “你弟弟是外国语学校的呀。”
    “姐姐在梁阳大学读书,弟弟在外国语学校读书,多有出息的孩子,你们父母有福气啊,要是我家小孩学习有你们一半用功,我做梦都要笑醒了,”当父亲的司机都很羡慕。
    面对一群大叔的目光,关仰天并没有漠然以对,甚至摆出了微笑,轻轻颔首,真的很大气,一个人优等的教养就是从这些微小的细节中体现出来的。
    凌琳和司机们聊了一会儿,问他们使用app时遇到了什么问题,还问他们对app有没有一些改进的建议。
    大家东一句西一句,说了不少,凌琳一一记了下来。
    凌琳带着关仰天走进陶勋的办公室。
    陶勋认得她的脚步声,坐在办公桌前,头也不抬的说,“每次你来我这儿,都能让那群司机说笑逗闹半天。”
    凌琳笑了笑,“那说明我比你受欢迎。”
    她也不讲客气,大咧咧坐在沙发上,还招呼关仰天也坐下。
    陶勋听见陌生的动静,疑惑抬首,看见关仰天,愣了一下,“你怎么把孩子带到我这里来了?”
    “你不是一直好奇软件另一位制作者是谁吗?”凌琳说着朝关仰天看了一眼。
    陶勋看懂了她的眼神,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大惊,“难不成是他?”
    凌琳说,“对,就是他。”
    陶勋突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又或者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他跟不上趟了。一款让全市出租车市场天翻地覆的手机软件,一款让他这家小公司利润三个月内翻了十几倍的手机软件,竟然出自一个如斯青嫩的少年。
    让他这个老皮老脸,情何以堪?
    “他才是主导,我只是从旁辅助,”凌琳不顾陶勋的心情,继续说,“他现在初三,马上要中考了,不能分心,所以才一直不露面。”
    初三?
    这孩子个头不像初三的啊。
    “我能问一下,他多大吗?”陶勋的声音明显气势不足。
    破天荒的,关仰天插嘴,自己回答,
    “明年二月,满十三岁,”他像是在强调什么似的。
    十三岁的少年天才啊,陶勋想到自己年少时拿起书本就想睡觉,就是个学渣,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凌琳的关注点和他完全不一样,她在想,原来关仰天的生日在二月份,待会儿要问问他是二月几号。
    “对了,陶哥,你千万不能让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凌琳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我弟弟家里管得严,不支持他在计算机上耗费时间,影响学习。今天有记者找到我学校来了,所以我才逃课到你这里来,如果被他们知道软件实际上是我弟弟做的,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陶勋保证道。他能理解凌琳的担心,新闻媒体的报道,有时不一定是好事,尤其对于一个正在成长期的孩子,外界过多的关注和目光,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合作了这么久,凌琳也算了解陶勋这个人,相信陶勋的人品。
    陶勋出生在梁阳市郊的农村家庭,他小时候家里穷,自己也不爱学习,高中没读完就出来打工,先去了深圳,辛苦的倒卖电子设备,赚了不少钱,前年回到梁阳市,开了这家出租车公司。
    大概是因为陶勋在深圳这样的多元化城市打拼多年,看多了各种猎奇的东西,对新鲜事物接受程度比较高,所以当初他才那么爽快的同意合作试验他们的app。
    陶勋这个人看起来也比其他出租车公司的老板顺眼,不像那些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肥头大耳,他个头挺高,得有一米八,身型清瘦,眉眼温和,对凌琳总是笑眯眯的,她觉得他看着一点也没有商人的精明。
    但如果不精明,他能白手起家创办公司吗?
    又是一个深谙人情世故的人啊。
    凌琳和陶勋谈完公事,她顺口问了一句,“陶哥,你买这块地花了多少钱?”
    她问这个没别的意思,纯碎是好奇。
    而陶勋也满足了她的好奇心,说,“不到两百万,三十年的使用权。”
    “这么便宜?”凌琳讶异,梁阳市中心一套小户型都不止两百万了。
    “便宜是有原因的,”陶勋打开窗户,让凌琳和关仰天可以看到窗外的荒地,
    “你年纪小不知道,前面那一片地以前是市老火葬场,前些年,这附近房屋拆迁,整块土地被一家房地产公司高价买走,原计划建高档小区,在动工前期,不知从哪里传出流言,说这地风水不好,阴气重,盖的房子都是阴宅,如此一来,谁还敢买这里的房子?小区盖不起来,那家公司损失惨重,接近破产,不得不低价把地再卖回给政府,政府接手,地就彻底荒了下来,至今无人问津。”
    凌琳了然,“你就买了其中一块?”
    “没错,我是不信这种东西的,就算要较真的讲,司机们身上阳气重,压下这所谓的阴气绰绰有余。”
    关仰天忽的嗤了一声,“无非是那家地产公司的对头编造流言中伤对方,典型的商业争斗,白痴才信以为真。”
    陶勋赞赏的看向他,天才就是不一样,一眼就看出问题本质。
    凌琳汗然,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她阴谋诡计的敏感度太低了。
    不过她也不怕鬼啊什么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鬼了罢,正常人能重活一回吗?
    “如果把剩下的地都买下,要多少钱?”凌琳问。
    陶勋想了想,“五六百万差不多了。”
    还是一大笔钱啊。
    中午,陶勋开车载凌琳和关仰天去餐厅吃饭。
    梁阳有一家鱼馆非常有名,在市中心,凡是吃过它家鱼生的顾客,都赞不绝口。凌琳前世也听闻过此鱼馆的大名,但因为其过高的价格,望而却步。
    去之前,凌琳还专门问过关仰天吃不吃鱼肉,
    关仰天表示可以吃。
    陶勋是鱼馆常客,早就订好了包间,包间里一张好大好大的圆桌,他们三个人坐下,座位都离得远远的,成一个三角形,每个人面前一堆餐具,两双筷子、汤碗、饭碗、餐碟、盘碟、汤勺、茶勺、茶杯、玻璃杯、红酒杯、酒樽,还有一些不知道作用的东西,仗势搞得特别夸张。
    凌琳是土鳖,啧啧称奇,对关仰天说,“你看这家餐厅,和你上次带我去的西餐厅有的一拼,不谈菜肴,先以餐具取胜。”
    她话说完,关仰天和陶勋都笑起来。

☆、第二十六章

用餐的时候,都是凌琳和陶勋在聊,关仰天安静的吃东西,安静的听他们说话。
    吃的差不多了,关仰天起身说,
    “我去一下洗手间。”
    鱼馆的洗手间装修很不错,地面和墙壁都是大理石的,上完厕所,关仰天走到洗手台前,将手放到感应龙头仔细清洗。
    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一个男孩吹着口哨,从外面走进来。
    男孩个头和关仰天差不多高,可长相和气质,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他皮肤偏黑额头上长了一串痘,眼睛小而浮肿,像是没睡醒似的,没有鼻梁也就罢了,鼻头还像蒜头,他体型偏宽,穿着臃肿,羽绒服敞胸露怀,牛仔裤松松垮垮的,脚上穿着一双红黑的阿迪达斯运动鞋。
    两个男孩面对面,同时看见对方,对视一眼。
    关仰天轻飘的转开视线,往外走。
    没想到那个男孩跟在他后面,盯着他的校服,主动搭讪,
    “你是外国语学校的学生?”
    无关的人,关仰天不予理会。
    他的态度让男孩颇为恼火,“喂,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他大步上前,不客气的拉住关仰天的衣服。
    关仰天不得不停下,冷眼以对,“松手。”
    男孩更不爽了,他觉得关仰天的口气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轻蔑。
    “我就不松手,你拿我怎么样?”他小眼睛一瞪,小小年纪眼神就泛着些许猥琐,说话的语态市井气十足。
    他这个样子,越发衬的关仰天涵养高贵。
    关仰天静默,没有丁点要发火的意思,这样的人不值得他浪费一丝心神。
    于是两个人就站在洗手间外面,一个揪住另一个的衣服,僵持着,来来往往的食客和服务员都看着他俩。
    各种目光下,关仰天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对方恼羞成怒,自己愤愤松手,恨声,“拽什么拽。”
    关仰天连余光都不屑给他,抬步就走。
    男孩也是无聊的很,鬼鬼祟祟的跟着他,看见他进了一个包厢。
    正好有服务员端着一盘水果过来,打开包厢门,男孩趁机看清里面的一切,
    好大的桌子,好豪华,
    咦,
    他的眼睛忽然张大,盯着坐在中间的女孩。
    刚才对他冷言冷语的人,此刻走到女孩身边,微笑满面。
    男孩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往后一缩,飞快的跑到大厅。
    正是吃饭的时间点,鱼馆大厅座无虚席,在其中一张隐蔽的四人桌上,凌诚进正和一个戴眼镜的女人说话,
    “周老师,当年我和你哥哥交情深啊,我们一起光屁股长大,我上小学的时候,穷,没有棉鞋,你哥哥,某个夜里把自己的棉鞋里的棉絮掏出来一半缝进了我的鞋里。。。。。。”
    凌诚进唾沫横飞的讲。
    女人脸上明显有一丝不耐,凌诚进的小三老婆黄娟在旁边一直在陪笑脸,不停的帮她夹菜。
    可经过黄娟筷子的那些菜,女人没有动一下。
    “爸爸,”凌俊忽然跑过大叫凌诚进。
    凌诚进训斥他,“老师在这里,还冒冒失失的,”说着还对女人赔不是,谄笑,“我这孩子性格就是太直。”
    偏偏凌俊一点也不给他留颜面,激动的哇哇大叫,“爸爸,我看到凌。。。。。。”话没说完,他连忙改口,“我看到姐姐了。”
    凌俊还有两个堂姐,两个表姐。
    凌诚进烦不胜烦,“哪个姐姐,凌佳?凌娜?你管她们。”
    “是凌琳,凌琳也在这里吃饭,就在那边的包间。”
    凌诚进惊在原地。
    和关仰天一般大的凌俊明年要读初一了,全市那么多中学,凌诚进就认定了梁阳外国语学校,他儿子一定要上这所精英学校。
    但是以凌俊乌拉西的成绩,百分之两百的进不了外国语学校,如果不靠成绩,就只能拼钱和背景了,可凌诚进只是一个小生意人,平民百姓,这些年也没赚到几个钱,哪里比得过那些富豪政客呢?
    他绞尽脑汁,各种打听,终于找到一个关系。
    很久以前,他们凌家老屋,有一户周姓街坊,周家最小的妹妹在外国语学校教高中数学。事实上,凌家老屋在凌诚进初中毕业那年就拆迁了,他和那个周姓街坊也再无往来。
    为了今天这顿饭局,凌诚进各种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才请动这位周老师。为表自己的诚心,他特意选了全市最贵的鱼餐厅,订了一桌的全鱼宴,还准备了一个两万块的大红包。
    “凌琳怎么可能在这里吃饭?”
    凌诚进不相信。
    这家鱼馆极受富人名流追捧,官员们都喜欢在这里聚餐,私密性好,可以高谈阔论。凌诚进提前一个星期订餐,都没有订到包间。而且这儿的主菜没有低于百元的,今天这桌全鱼宴就花了他两千多块,以凌琳和她妈的生活水平,不可能消费得起。
    “真的,真的是她,她和一个男的,还有一个穿外国语学校校服的男学生在吃饭,”凌俊极力描述他所看到的一切。
    凌诚进越听越惊,黄娟则在心里暗笑,
    一个大学生和一个能承受得起这家鱼馆开销的男人,以及一个男孩,一起吃饭,这分明是要当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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