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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数难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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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诉说,可是最后却只能化作一个轻柔的吻。
  一吻结束,梅若男已经彻底失神。
  周远山则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唇瓣,气息不稳地说道:“这是回礼。”
  他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经挤进她的双腿之间,她的一只手支在他的胸膛上,掌心下声如雷动的,是他的心跳。
  梅若男抬眼看他,一心惊,便连忙推开他,从书桌上跳了下来。
  周远山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还来不及站稳,就听到门外传来张嫂的声音:“少爷,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
  隔了好一会儿,直到张嫂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的那头,梅若男和周远山才各怀心事地出了卧室。
  两个人一路无话地走下长长的楼梯,周远山的心情明显要比梅若男轻松一些,一路上都哼着小调。
  梅若男被他哼得烦了,忍不住回身拐他一脚,周远山敏捷地躲过,还得意地吹了一个口哨。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走到饭厅,只是还未来得及分出胜负,便看到不知何时回来的蒋新亚,正端坐在餐桌前。
  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套装,挽着简洁干练的发髻,脸上是精致的妆容,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们两人一眼,责备道:“都多大了还打打闹闹的,也不怕客人笑话。”
  周远山和梅若男闻言皆是一怔,这才注意到蒋新亚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闻言站了起来,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V领毛衣,配黑色的牛仔直筒裤,椅背上还挂着明黄色的大衣外套。他没有周远山高,却也肩宽腰窄地将V领毛衣架起漂亮的线条。最难得的是他的一张脸——额方而广,眉梳而秀,鼻梁耸直,气质隽秀,一脸善相。
  这是梅若男第一次见他,便无端地对他生出许多亲切来。
  男子的目光犹如月下清泉一般地从梅、周二人脸上滑过,最后在与梅若男四目相接的时候,淡然一笑。
  周远山一个箭步,便将梅若男挡在了身后。
  男子眼里的笑意更浓,清了清嗓子说道:“远山,你还是老样子。”
  周远山一愣,连忙在脑子里寻找可以与这张脸匹配的名字。
  这时,男子已经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好久不见,我是李牧。”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啊,评论啊,收藏啊,麻利麻利哄!!都到我怀里来!

  ☆、第12章

  因为家里来了客人,所以蒋新亚特意吩咐厨房多加了几个菜,张嫂甚至亲自下厨,端出她许久未做的拿手好菜。
  李牧尝了一下,赞不绝口:“张嫂宝刀未老,手艺还是这么好。”
  张嫂被夸奖着,不自觉浅笑:“李少爷喜欢就好,多吃一点。”
  而周远山和梅若男则是瞪大了眼睛,无法言语——万年扑克脸的张嫂……竟然会笑?
  蒋新亚的心情也很好,她一边招呼李牧用餐,一边向他介绍:“李牧,这位就是若男。她十四岁才来的周家,你们没怎么见过吧?”
  “我念完小学就跟着父母去了地方,逢年过节才回B市,确实是没见过。” 李牧笑着点头,又转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梅若男,问道:“你比远山还要小吧?我就叫你若男,好么?”
  每次李牧笑的时候,梅若男便觉得他的脸会发光,晃得人不能直视,她只能低着头,小声答:“好……”
  可她这一副怕生的样子,看在周远山眼里就是害羞,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把筷子往骨碟里一丢,嚷道:“今天怎么没有我爱吃的菜?”
  蒋新亚是最见不得他大体不识的样子,这会儿碍着李牧在场,不好发作,只点着桌上的几样菜,问道:“糖醋排骨,鱼香茄煲和水煮牛肉,哪样不是你爱吃的?”
  周远山一撇嘴,没说话。
  他爱吃的?他最爱吃的现在正坐在李牧旁边!
  听着这一对母子斗嘴,李牧还是一脸浅笑,接着方才的话题,对梅若男说道:“虽说是第一次见,但我其实听过你的名字。你去年是不是发表了一篇名为《论盈亏临界分析法在企业财务规划中的应用》的论文?我导师看过那本期刊,对你的观点很是赞赏。”
  听到李牧这么说,梅若男终于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我的导师叫关以彬,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过!当然听过!中央银行退下来的老学者,好几本金融学教材的撰稿人,在学术界和金融业都有很高的声望,只是……他从来不收女学生。
  梅若男的表情变化很明显,李牧看着,笑容更盛,“关老师说了,如果是你,他会考虑破格录取。”
  “那最好不过了。”梅若男还没来得急表态,蒋新亚便立刻接过话头,“我本来就觉得,阿男成绩这么好,不继续考学可惜了。关老既然愿意收,我们哪有不考之理。”她说着,又转向梅若男,“阿男,等你考上了,又有李牧这个师兄帮衬着,蒋姨也放心。”
  梅若男从不知道蒋新亚原来如此关心自己,只能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周远山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张嫂,再给我盛一碗米饭!”
  *
  吃完饭,蒋新亚便鼓动梅若男和李牧一同出去。
  “阿男,现在已经放寒假了,你就不要成天呆在家里。”蒋新亚说着,便把梅若男拖进了她的卧室。
  她一边在梅若男的衣橱里翻找,一边说道:“李牧是你李爷爷最疼爱的孙子,他爸爸的级别也不比你周叔叔低,妈妈虽然退休了,但以前是个很优秀的军医,最难得的是这个孩子品学兼优,教养又好。”
  蒋新亚没把话说完,但梅若男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她还摸不透蒋新亚的真心,这会儿只能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诶,你的衣服怎么都……”蒋新亚翻了一会儿,始终不能在梅若男的衣柜里找到合心的衣服,她正感慨地转身,一抬头就看见搭在床尾的湖水绿裙子。
  “这条好。”蒋新亚走过去,拎起梅若男新买的裙子打量了一会儿,冲她说道:“若男,就穿这条。”
  “蒋……蒋姨,”梅若男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是件春装。”
  “不要紧,”蒋新亚大手一挥,打消了梅若男的疑虑,“现在外面那么冷,李牧肯定不会带你到户外去。再说他有车,路上也冻不着你。”她说着,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纯白色的呢绒外套,在梅若男身上比了一下,“配这个正好。”
  *
  替梅若男选完衣服后,蒋新亚又招呼张嫂进来给她梳头。
  张嫂从小就跟在蒋新亚身边,后来陪着嫁到周家来,有那么点陪嫁丫鬟的意思,所以对梳头和化妆,很是手到擒来。
  不过是梳子几下,粉扑轻点,梅若男便由小家碧玉出落成了大家闺秀。
  梅若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对张嫂刮目相看。
  “别惊讶,”似乎知道梅若男在想什么,张嫂平静地说:“就是晚宴妆,我也能给你化出来。”
  她说着,拿过一旁的白色外套盖在梅若男的肩上,看了看窗外已然漆黑的天色,不由感叹蒋新亚这一次也未免太心狠了一点。
  *
  梅若男就这样穿着蒋新亚替她选好的衣服,拎着包,下了楼。
  周远山正在和李牧聊着什么,脸色不太好看,倒是李牧一直笑得彬彬有礼。不过当梅若男走进一楼客厅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颇惊讶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李牧是惊艳,周远山则是气愤。
  蒋新亚也看着满意,一把将梅若男推到李牧身边,声音清脆:“李牧,那我们家若男就交给你了。”
  李牧一边扶住还来不及站稳的梅若男,一边轻笑:“阿姨放心。”
  而站在一旁的周远山已经红了眼睛。
  “你们要去哪里?”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假装冷静地拿过矮几上的车钥匙,“我送你们。”
  “不用,”蒋新亚说着,拉过自己儿子的手,“李牧也是开车来的。”
  *
  当李牧的车驶出碧海云亭的时候,梅若男还处在混沌的状态里。
  她的脑中,只剩下出门时周远山看她的眼神——有一些着急,有一些痛,仿佛被人抢了糖果的小孩。
  梅若男微微皱眉,一低头,就瞅见了自己身上的湖水绿裙子。
  “什么时候穿给我看?”
  周远山暧昧的声音就这样掠过她的脑海。
  李牧瞥了眼心事重重的梅若男,问道:“想去哪里?”
  梅若男看着窗外,摇了摇头,“你决定吧。”
  “其实……你不想和我出来吧?”李牧说着,直视着前方的路况,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
  诶?后面有一辆白色的车子一直在跟着他们。
  梅若男一怔,扭头看他。
  “总觉得……”李牧在笑,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着下巴,似乎在斟酌措辞,“你的心思不在我这里。”
  他这话说的一语双关,可惜梅若男只听出个大概,她不甚自在地解释道:“对不起,其实……我平时就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李牧嘴角微翘,“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没有意见的样子?”
  梅若男听着,只低下头去,没再接话。
  “不过蒋阿姨对咱俩的事这么上心,可见她很关心你。”李牧说着,转着方向盘拐了个弯。
  “不是,”梅若男的声音很低,却还是让李牧听得清楚,“她是很喜欢你。”
  李牧闻言,终于扭头正视梅若男,只见她窝在座椅里,佝偻着背,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和她的精心装扮一点都不相称。
  他的语气愈发轻柔:“我带你去一个会让心情变好的地方吧。”
  *
  李牧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尼桑,远比周远山的宝马3系来得低调,而且他开车又稳,若不是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梅若男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坐在车里。
  他开着车,在西城区里转了几圈,直到梅若男都有些晕了,才将车子停在一个小胡同的入口。
  他熄火下车,绅士地替梅若男打开车门。
  一离开车里的暖气,衣裳单薄的梅若男便打了个冷颤,她呼着白气,忍不住跺脚,李牧看着,连忙将车子锁好,带她往胡同里面走。
  两个人快步走到一个四合院门口,李牧打了个电话,便有人开门,引他们进去。
  院子不大,却摆放着许多异石,还种着高树和盆栽,梅若男想,若是春暖花开的时候,这里的景致一定很美。
  然后,她便被李牧带进了西厢房。
  屋里虽然很黑,但好在暖气开着,不一会儿,梅若男便觉得自己的手脚又活了过来。
  “这里都是我爷爷的珍藏。”李牧说着,打开灯,梅若男就看见墙上挂着好几副字画,有许多还是书法名家的古迹。
  她赞叹着,眼睛都发了光。
  这还是李牧第一次看见有生气的梅若男,他倒了杯热水,笑着走到她身边,“这些东西,我爷爷从不借给外人看。不过我听说你精于书法,就想你看到这些,应该会觉得开心”
  梅若男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兴奋地点了点头。
  回想着一晚上的相处,李牧只觉得此时此刻的梅若男才像有了灵魂,不知为何,他突然就对这个总是唯唯诺诺的女孩儿生出一股子怜爱来。
  “学书法多久了?”他问着,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是到周家以后才学的吗?”
  “在孤儿院的时候,跟着院长学了些皮毛,后来去了周家,爷爷觉得我有天赋,就给我请了老师,偶尔还会亲自指点我。”
  墙上挂的都是难得一见的书法精品,梅若男辨不得真伪,却还是被那些异彩迷人的书体带走了注意力,连心防都放下。
  李牧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道远山练不练书法?”
  梅若男一愣,笑着摇头,“他凡事只有三分钟热度,哪来的耐心学书法?”
  “你不知道,”李牧翘着二郎腿,指尖敲打着椅子的扶手,“我们小时候都住大院,他是孩子里的小霸王,凡是他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那个时候,我们都要藏好自己的新玩具,唯恐被他看到。”
  梅若男闻言,想起周远山霸道的样子,不禁失笑:“你小时候不会也被他抢过玩具吧?”
  “可不?”李牧也笑,“那时候爷爷给我买了最新型的战舰模型,他看见了非要。大人都说我是哥哥,应该让给弟弟,还说他就是图个新鲜,腻味了就会还给我。”
  “然后呢?”
  “他压根就没再还给我。”李牧抱怨着,直视梅若男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所以他才不是三分钟热度,只要是他真心喜欢,他就绝不会轻易放手。”
  “若男,”不顾梅若男呆愣的神色,李牧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远山他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李牧哥哥是传说中的腹黑男。其实……我还蛮喜欢李牧哥哥的,哟呵~~【山哥,不要打脸!
  PS:下一次更新在8月1日晚上7点,记得来看~~
  

  ☆、第13章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远山他喜欢你?”
  李牧的话就像火箭一样,穿过梅若男的耳膜,惊得她直接摔了手里的水杯。
  六角玻璃杯就这样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开水大面积地溅在梅若男的脚背和小腿上。
  “有没有烫到?”李牧连忙走过来,担忧地问。
  因为裙子薄,所以梅若男特意穿了厚袜子,那杯水也不算烫,她摇了摇头,说:“还好。”
  李牧刚松了口气,就听到有人在门外在喊:“梅若男!梅若男!”
  那个叫声那么响,隔着朱漆大门,穿过院子,还能清晰地传到梅若男的耳朵里。
  她认得,那是周远山的声音。
  这时,方才替梅、李二人开门的人跑进来,神色紧张:“李少,李少,外面有个人一直嚷着要找一个姓梅的小姐。”
  “我知道,他是我的朋友。”李牧拍了拍来人的肩膀,又扭头看了眼梅若男,只见她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便冲来人交代道:“你去给他开门。”
  *
  门开了,进来的人果然是周远山。他穿着浅灰色牛仔裤和白色羽绒服,步伐挟风地走进来,看到梅若男和李牧并肩站着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已经气得脑袋生烟。
  “远山,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李牧问着,还是一派平和的样子。
  可周远山远比他激动,只见他一把将梅若男扯到自己身边,口气不佳:“你把我妹妹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个四合院是李家的老房子,周远山小时候来过几次。
  “还能干什么?不就是讨你妹妹欢心。”重复着周远山对梅若男的称呼,李牧指了指屋里的字画,反问:“倒是你?跟来做什么?”
  周远山似被李牧的问话噎住,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语言回答,过了半晌,才僵硬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来接她回家。”
  李牧点点头,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顺着李牧的目光,周远山也注意到钟上的时针不过刚走过九点,可是他主意已定,并不打算让梅若男与李牧再多呆哪怕半秒钟,只对梅若男说道:“我们走。”
  梅若男还来不及表态,便被他拽出了西厢房。
  “阿嚏!”一离开室内暖气的梅若男,立刻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
  “若男,等一下。”李牧留住梅若男的脚步,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羊毛围巾,一边缠在她的脖子上,一边说:“虽然是好几年前的东西了,但是至少能保暖,晚上回去喝点姜汤,小心别感冒。”
  羊毛围巾很温暖,但是有一点扎人……就像李牧一样。
  “谢谢。”怕冷的梅若男顾不上矫情,连忙道谢。
  然后,她的手就被周远山握住,两个人急急忙忙地离开四合院。
  *
  周远山长手长脚地走得很快,也不知道要赶去哪里,梅若男被他拽着,只能大步跟着,时不时还会趔趄一跤。
  可是周远只顾着往前走,似乎离那个四合院越远越好,丝毫没有注意到梅若男狼狈的样子。
  走了不一会儿,梅若男就累了,而且她冻得够呛,哆哆嗦嗦地问道:“周远山,你的车……”
  周远山闻言,突然转过身,牵着梅若男的那只手一使劲儿,便将她整个人扯到眼前。
  他真的非常生气,梅若男甚至可以看到他额上暴露的青筋,但她实在太冷了,顾不了许多,又问了一遍:“你的车呢?”
  周远山直愣愣地盯着梅若男,只见她双颊绯红,唇色却发白,他不是不心疼,但是那条羊毛围巾实在太扎眼,他的脑子里只剩下李牧替她系围巾时的温柔模样,大脑一愣,便直接扯了那条围巾扔到一旁的绿化带里,然后又拽着她往前走。
  没有围巾的遮挡,冷风就顺着梅若男的衣领灌进了她的身体,她受不住地咳了几声,见周远山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也终于忍无可忍地甩开他的手,吼道:“周远山,你到底要干嘛!?”
  周远山被她吼着,有半秒钟的失神,反应过来,便回身冷笑道:“怎么?扔了你李牧哥哥的围巾,你心疼了?”
  他的眼神那么冷,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梅若男顿时就红了眼眶,理智断线,“凭什么你可以去追简碧柔!我就不可以和别人谈恋爱!?”
  她吼着,声音被寒风卷进空气,化成了冰渣,砸在周远山脸上。
  “你他|妈的别和我提简碧柔!”此刻的周远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有点酸,有点痛,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周远山,”不知道是不是被冻了心,梅若男的声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她走到周远山面前,伸出指尖点着他的胸口,“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嫁人。”
  是的,如果她这辈子注定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周家,那么她至少还可以嫁人。
  嫁了人,也就离开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寒风中对峙着,周远山只觉得“砰”得一声,梅若男朝他的心上开了一枪。
  他就这样呆若木鸡地看着梅若男,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而梅若男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裹紧自己的大衣,一个人走进了寒风里。
  真冷啊,冷得好像眼泪落下来,就会结成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梅若男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已经失去知觉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一层热气扑来,厚重的羽绒服就这样盖在她的身上。
  梅若男驻足,周远山便趁机将她的手臂塞进羽绒服的袖管,再拉上拉链。
  周远山的个子比梅若男高上许多,加上体型又壮,所以即便梅若男已经穿了一件呢绒外套,但也还是能塞得进这件白色羽绒服里。
  衣服上全是他的气息,浓重的烟草味道盖过了他惯用的男香。身体温度一回升,梅若男的脑筋好像也清楚了一点——如果周远山把他的外套给自己穿,那他现在……
  梅若男惊得就要转身,但周远山已经从身后搂住了她,“别动,我叫了出租车,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然后梅若男一低头,就看见他裹在墨绿色毛衣里的小臂。
  *
  梅若男和周远山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出租车好一会儿才来。等到两个人挤进车子后座的时候,周远山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了。
  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梅若男已经不记得要生气,只是一边把羽绒服脱下来,包在他身上,一边叮嘱司机:“师傅,暖气再调高一点。”
  直到车子开进闹市区,周远山的手也还是冰的,硬得像石头一样,梅若男一着急,就握住他的双手,往自己的怀里放,可是周远山轻轻一挣,就摆脱了她的手。
  梅若男被他一挣,向座椅旁边歪了一下,然后再抬头,就看见窗外的街道上,一辆白色的宝马跑车撞上电线杆,整个车头都瘪了进去。
  跑车的敞篷开着,车主已经不知去向。
  出租车司机看着,也忍不住念叨:“真是作死哟,这么好的车子撞成这样,也不知道人有没有事。”
  梅若男听着,震惊地看着一旁的周远山。
  而后者,只是轻轻地扭过头,不看她。
  “周远山,”梅若男已经哽咽,急忙查看他的身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的眼泪砸在周远山的手背上,烫得他已经冻直的手一阵哆嗦,他将她拉进怀里,整张脸都埋进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梅若男,你不要嫁给别人。”
  *
  接近零下三十度的温度,即便是壮得像头牛的周远山,也被冻感冒了。
  他从半夜就开始发烧,一个接近1米90的大男人,蜷缩在被窝里,一个劲儿地喊“冷”,真是急得梅若男和张嫂团团转。
  蒋氏在T市的分公司临时有事,所以蒋新亚在送走李牧后,就收拾行李去了T市,周勋照例不在家,张嫂便做主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王医生赶到的时候,周远山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只见他脸颊通红、嘴唇干涩地躺在床上,尽管张嫂给他换了床厚被子,还不停地用冷毛巾给他降温,可还是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王医生,你快看看他。”张嫂急得都带了哭腔。
  王医生点点头,先安抚了张嫂的情绪,然后给周远山量了体温,又用听诊器听了胸腔和肺部,这才说道:“张嫂您放心,小山只是普通的受寒发烧,我给他打一针退烧针,以他的底子,明早起来应该就能退烧了。”
  梅若男和张嫂听着,都松了一口气。
  “小山有好多年没感冒了吧?”王医生说着,就开始准备针剂,“其实这样发一场也好,当是消灭体内细菌了。但是晚上一定要注意保暖,别再受凉,不然就麻烦了。”
  王医生交代着,给周远山推了一针,便离开了。
  送走了王医生,张嫂又给周远山换了几次冷毛巾,床上的人才终于老实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退烧针起了作用,周远山好像睡得沉了一些,方才还在嘴里喃喃的胡话也没有了。
  张嫂看着,终于放下一直悬在喉咙口的心。
  老实说,她从小照顾周远山,除了他年幼的时候,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烧成这样。
  梅若男站在一旁,看着壁灯照耀下的张嫂,心下一阵愧疚,只轻声地说:“要不您去睡吧?我来守着他。”
  张嫂闻言看过来,一脸的晦暗不明。
  梅若男被她看着一愣,低下了头。
  过了半晌,她才听到张嫂疲倦的声音:“也好,少爷交给你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姐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叫我。”
  梅若男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感激,她点了点头,说:“张嫂,您放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若男那么弱的体质,这一把没有生病呢……因为她才发过一次烧,体内有抗体啊!
  为什么山哥这么强的体质,这一把却病得严重……因为他的心被若男开了一枪!砰!
  PS:本周的更新频率是8月1日,3日,5日,7日晚7点正。欢迎来看~

  ☆、第14章

  病了的周远山就像个大男孩,浑身上下没一点攻击性,可怜得要死。梅若男坐在床边,用湿毛巾给他擦了几次汗,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一点着落。
  不知是退烧针起了作用,还是被子太厚,周远山开始出汗,浑身上下黏腻腻的,腿脚乱动,蹬得被子从床上滑下来,梅若男又给他盖回去。
  好不容易给他盖住被子了,他又开始喊“热”,梅若男紧紧地捂住他的被角,结果周远山翻了个身子,又开始喊“冷”。
  梅若男被他折腾得进退不得。
  过了一会儿,周远山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开始喊梅若男的名字,那一声叠一声的“若男”,喊得她心都乱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掀了被子,躺进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一连叠地答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周远山才终于安静下来。
  男生的体温本就偏高,周远山这会儿发了高烧,温度更是骇人,梅若男觉得自己就像抱着一块烙铁,快要被烫伤。
  这还是她到周家以后,第一次见周远山病成这样。
  在她的印象里,周远山一直是强势的、霸道的,他就像北欧神话里的Thor,能够呼风唤雨。
  犹记得十七岁那年,她好不容易肺炎痊愈。出院那天,周远山开车来接她,数月未见,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身体怎么这么弱?海里随便泡一下就肺炎了。
  当时形销骨立的梅若男听着,恨不得抓花他的脸。
  如今他病了,对她而言,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报复机会,但是……她此刻除了担心,竟没有别的想法。
  不知怎的,李牧冷静又试探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远山他喜欢你?
  像是要否认一般,梅若男快速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自她来到周家,从来都只有被他欺侮的份。她怕什么,他就往她的房间里丢什么;她讨厌的事,他非拉着她做了一遍又一遍;她想躲着他,他却总有办法出现在她面前。
  她是周家买回来的,十七岁那年,算命师父说她已经替周远山化了劫,而周家继续留着她,不过是为了顾及身为名门的脸面。
  是为了证明,像我们这样的家庭,绝不会知恩不报。
  但是怎么报?除了供她上大学,每年给欣欣孤儿院一大笔赞助费,这个家,几乎没有人认同她的存在。
  可即便是这样的梅若男,至少还顶着“周家二小姐”的头衔。
  她打听过,李牧的父亲就要从H省调回B市,作为李世飞的长子和中立派,他是各个阵营最想拉拢的对象。
  而周勋正是攻势最猛的那个。
  所以,她这位“周家二小姐”似乎还派得上用场。
  想到这里,李牧的声音倏地散去,她的脑袋里只剩下周远山心痛又忐忑的请求。
  他说:梅若男,你不要嫁给别人。
  梅若男双眼一闭,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仿佛感受到她的悲伤,睡梦中的周远山忽然张开手臂,搂住了泪流满面的她。
  *
  一夜过去,第二天的B市是个大晴天。
  周远山幽幽转醒,只觉得脑袋疼得像要炸开一般,连眼睛也肿起来。
  他呻|吟一声,勉强睁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东西:退烧药、体温计和还有半杯水的玻璃杯……
  联想自己的身体感受,他立即了然——原来他发烧了。
  喉咙又干又疼,周远山试着伸手去够柜子上的水杯,忽然就撞到了另一具身体。
  那个触感那么熟悉,他一低头,就看见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梅若男。
  她似是睡得沉,可是脸色不太好,眉头微蹙,眼睛红肿。
  嗯?难道她也发烧了?
  想起她昨晚衣裳单薄的在风里呆了那么久,周远山心里一急,连忙伸手覆住她的额头。
  好在掌心下的温度很正常,周远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这一动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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