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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数难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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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尽于此,转身就要离开。
  “岳欣桐!”这一次,梅若男一边连名带姓地叫她,一边抓住了她的手,“我送你走,送你出境。”
  “你说什么?”岳欣桐听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梅若男,她不相信她有那么大的本事,但“出境”两个字,还是让她动了心。
  “只要在国内,无论你怎么逃,李牧都有可能找到你。”梅若男说着,牢牢抓住岳欣桐的手,“你相信我,我送你去英国,在那里李牧能找到你的机会微乎其微。”
  *
  回到B市不过几日,周远山和梅若男都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
  且不说B市这乱成一团的烂摊子,当初他们离开的太急,有太多留在D市的工作没有交接清楚,不说莫家森对此颇有微词,就连习之锐和姜靖都对周远山大为不满。
  好在周孝国的身子是慢慢好起来了。
  一个傍晚,梅若男回完莫家森发过来的几封邮件,就推着周孝国的轮椅,带他到楼下的花园里散散心。
  虽是炎夏,可是傍晚的B市却有些凉风。梅若男将周孝国推到草坪中央,替他盖好一层薄毯,然后坐在他身边的长椅上。
  此刻的夕阳正好,似是上帝打翻了调料盘,泼洒而出的颜料晕红了天际,红得刺眼。
  周孝国看着这样的晚霞,半晌没有言语。
  大病一场,他的精神早已不如从前,就连话都变少。梅若男记得,从前的周孝国可是最喜欢拉着小辈话家常的。
  “爷爷。”梅若男唤他,试图活跃一下气氛,“远山说他今天熬了参鸡汤,一会儿带过来给您尝尝鲜。”
  “嗯。”周孝国闻言点了点头,“如今家里连个阿姨都没有,好在你们都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
  “爷爷……”比起周孝国的身子,梅若男和周远山其实更担心他的精神头——他从前的胸有成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观与失落。
  “梅丫头。”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唤她,“你看这余晖多美啊。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过黄昏之前还能红得这么美丽,也不留遗憾了。”
  “爷爷。”梅若男握住周孝国的手,说道:“周叔的事情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您就放心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周孝国说着,拍了拍梅若男的手,“爷爷最高兴的是能在这个时候看见你。你不知道,爷爷曾一度觉得,这辈子都看不见你了。”
  周孝国是梅若男在周家时少有的温暖,如今听到老人这么说,她心里的那根弦更是被拨动,眼泪就这样簌簌落下。
  “爷爷是真喜欢你。”周孝国说着,轻柔地抚了抚梅若男的头发,“我一直都觉得小山是因为有了你才没有学坏,否则照着他爸妈的那个宠劲儿,他早就长成一个混世魔王了。如今你们这样很好,爷爷很高兴。”
  梅若男心受感动,不知该说些什么。恰在这时,周远山给梅若男传了简讯,要她快回病房。
  “爷爷,远山来了。”梅若男擦了擦眼泪,推着周孝国的轮椅离开,“我送你回病房喝汤,不然一会儿就该凉了。”
  *
  梅若男推着周孝国回到病房,却不想在病房里等她的除了周远山,还有多日不见的李牧。
  “我在停车场遇见他的。”周远山解释着,似有些无解和不耐烦,“他说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面。”
  虽然仍是一副西装革履,但李牧的精神状态却很不好。梅若男只觉得他瘦了半圈,眼窝深陷,就连胡渣都没刮。
  看来……岳欣桐在他心里,并不像他表现得那样可有可无。
  “周爷爷,好久不见。”毕竟是家教严厉,无论心里的火烧的多么旺,李牧还记得要先与周孝国打招呼,“我给您带了些补品,祝您早日康复。”
  “好好好!”周家失势后,来医院探病的人少之又少,李牧这个小辈还能惦念着旧情,周孝国很是欣慰,“李家小子,如今你也长大了。只是你这个精神头怎么还不如我这个老人家啊?”
  周孝国说的是戏言,却不想戳中了李牧的心事。梅若男看了眼精神涣散的李牧,对周远山说道:“你先陪爷爷喝汤,我和李牧聊一聊。”
  听到梅若男这么说,李牧连忙向周孝国解释道:“爷爷,我这次来,还有些事找若男。”
  “好好好,”周孝国也不计较,“你们年轻人聊。”
  得到周孝国的首肯,李牧终于面向梅若男,语气僵硬:“我们到走廊的阳台聊一聊。”
  梅若男闻言点头,脚步一旋就要和李牧一起出病房,却不想被周远山捉住了手臂。
  “若男。”周远山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李牧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说道:“我在那里等你,不要太久。”
  直到李牧走出了病房,梅若男才安抚地拍了拍周远山的手,说道:“我和李牧说些事,你别担心。”
  “若男。”周远山说着,不禁逼近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其实他早就觉得她的状态不太对。只是她不说,他也就不想追问。可是如今李牧以这样一幅状态来找她,周远山实在没办法不担心。
  “我是为你好。”梅若男说着,轻轻抱了他一下,“等我和李牧聊完,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
  梅若男走到阳台的时候,B市的余晖已经散尽,只留最后一点红,像极了大火熄灭后的余烬。
  “梅若男。”李牧极少这样叫她,看来这次是真急了,“你把岳欣桐藏到哪里去了?”
  他在抽烟,原本清朗的眉目此刻却隐藏在烟雾缭绕里,而那只夹烟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对于这样的李牧,梅若男不是不心疼。只是想起岳欣桐的样子,她的心便硬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梅若男!”用尽了最后一点耐心,李牧抛开自己手中的苏烟,静静抓住她的肩膀,似要将她捏碎,“我能找到的关于她的最后线索,就是她与你在超市里说话。监控显示她将手机交给你之后,便和你离开了。自此以后,我便没有她的半点音信!如果不是你,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哦,是吗?”顾不得肩上的疼痛,梅若男伸出手点在李牧的左胸上,“这里曾是她最想去的地方,可惜你却不舍得给她开门。如今你该懂得,除了你这一星半点儿的胸膛,她可以去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如果说梅若男一开始帮助岳欣桐,多少有一些“利用”她的成分,那么在详细地了解了她与李牧的种种之后,她对岳欣桐的“利用”就全部变成了同情。
  “梅若男,你不要太过分!”李牧似是理智全失,连眼眶都开始泛红,“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插手!?”
  “怎么与我无关!?”梅若男气急反笑,“你不是要娶我吗!?你要娶我,就和我有关!”
  “你……”一向伶牙俐齿的李牧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被人拔了牙齿的老虎,胸中愤怒翻涌,无奈寻不得出口,只能本能地扬手,想给梅若男一个教训。
  “啊!”梅若男没想到李牧会动手,躲闪不及,只能掩面侧身。
  只是那等待许久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梅若男微微张眼,就看到周远山牢牢擒住了李牧的手。
  “李牧,你做什么!?”周远山的声音像他的表情一样愤怒,“你打女人!?”
  “哼……”李牧大笑,“什么女人?我的女人我都找不到了!”
  看着胡言乱语的李牧,周远山不禁蹙眉,他侧脸看着梅若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此刻的梅若男心有余悸,只能速战速决:“李牧,我们不妨来做笔交易。”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祝大家圣诞快乐,积分都送啦!

  ☆、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梅若男说:“李牧;我们不妨来做笔交易。”
  周远山和李牧皆是一怔;不解地看向梅若男。
  梅若男忍不住深呼吸几下,然后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支粉红色的手机,递到李牧的面前:“立博的经营权;还有岳欣桐的行踪;我和你换三个条件。”
  周远山虽是一头雾水,却也听出个中端倪,他连忙抓住梅若男的手;说道:“立博的经营权和岳医生的行踪;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比起周远山的理智,此时;李牧的眼里却只有那支粉红色的手机——那是岳欣桐的手机;他不会认错!
  多日悬而未决的恐惧终于有了着落,李牧虚软了膝盖,一边无助地靠在阳台的护栏上,一边向梅若男急切地问道:“什么条件?”
  梅若男将手机交到李牧手里,平静地说道:“第一,你必须说服你的父亲,保证我周叔在这场劫难中全身而退;第二,立博必须给星辰注资,无条件帮助星辰完成‘跟我走’计划;第三,我们老板看中了D市的公交媒介,希望立博可以让出一半的市场份额,让莫斯吃一半的蛋糕。”
  三个条件,按轻重缓急有序排列,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李牧看着梅若男,似是要看穿她的心:“你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答应你?”
  “李牧。”此刻起了一阵夜风,梅若男突然觉得冷,“你知道为什么会有第三个条件?因为岳医生是在莫先生的庇护下出境的,以莫斯集团在海外的势利,你以为你会找得到她吗?”
  李牧闻言一怔——他根本没想到,岳欣桐的出走竟有莫家森的胁持。
  “你不是想要立博么?你不是担心我会把立博抢走吗?如今我把岳医生的行踪双手奉上,再加上立博的经营权,只换你这三个条件,应当是绰绰有余吧?”
  威逼加上利诱,梅若男不相信李牧不动心。
  “李牧。”一直沉默的周远山也终于开口,虽然他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李牧与岳欣桐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多少也感知一二,“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那么他得到了全世界又能怎么样?”
  他说着,将瑟瑟发抖的梅若男搂紧怀里——就像他,他那么努力的往上爬,不过是希望有一天能把梅若男留在身旁。
  周远山的语气不重,却字字打在李牧心上。他抬眼看了看在自己面前拥抱的二人,终于哑着声音对梅若男说道:“成交。”
  *
  印着白底碎花花色的寝具,田园风格的床头灯,这间卧房始终保持着梅若男居住时的风格。可是当佣人散去,这间公主式的卧房就只剩下淡淡的没落贵族的味道。
  只是已身为IT新贵的周远山早已不在乎这一切了。父母的是父母,尽管他曾受庇荫,但他早就知道人生就是一道抛物线,有起就会有落。
  所以当周家的繁华散去,他已然练就了一身云淡风轻,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不为残骸唏嘘,也不为未来担心。
  因为他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他都已经握在手中——前途尚好的事业,两、三个知心好友和自己最深爱的女人。
  呵,他最深爱的女人。
  周远山想着,看了看不远处的梅若男。她的头发比刚回国的时候长了不少,已经由及肩长到背部,还是那柔软的黑,用一直浅褐色的鳄鱼夹绾住。再下来,是她线条美好的颈部,但毕竟是过了25岁,已经出现几条微不可见的细纹,服帖得顺着肩线散开。
  她正背着他,在床边叠着刚收进来的衣服。
  周远山熄灭了手里的烟,拉开手边的一罐听装嘉士伯,把指环藏在手里,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身后,将她拥住。
  梅若男被他的突袭惊得叫起来,连忙反击,两个人又笑又闹地在床上扭成一团。
  她气喘吁吁地打着周远山的肩膀,作势要咬他:“你属猫的吗?走路都没有声音。我刚叠好的衣服都被你弄乱了!”
  原本还整齐的衣服已经全部散开,几件落在地上,几件被梅若男压在身下。梅若男当心压皱了又要再熨,连忙挣扎地爬起来。
  只是她双手撑着床面,正作势要起身,就被周远山一个使力给压了回去。
  “周远山!”此刻的梅若男是真有些气急了,放下脸来:“你的衬衫都要压皱了,回头你自己去熨!”
  梅若男生气的表情别有一份风韵,杏眼圆睁,眉目间格外有生气。周远山看着,突然起了恶趣味,手下越发用劲儿:“哟,你倒有力气和我耍脾气?”
  一句极普通的反问句,却让梅若男心虚起来。她知道,周远山虽然嘴上不说,但她隐瞒自己是丁俊生女儿的这件事,却很是让他生气。
  “我错了。”戾气悉数散去,梅若男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小女愿意做牛做马,大爷您就不要生气了?”
  梅若男一边讨饶,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周远山的表情。只见他扬着眉毛,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只是下巴线条却很是柔和,就像小动物身上的绒毛,萌化了梅若男的内心。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自年少起便占据了她大半的时光。她笑,他也会笑;她哭,他会着急;她烦恼,他会纠结。虽然他们曾经走了那么长的一段弯路,可是梅若男多么庆幸,正是因为那段分离,让他们洗尽了铅华,进而放下内心那一文不值的别扭和自尊,然后在再相逢的时刻,紧紧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周远山啊周远山,你并不知道,在没有你的那些日夜里,我比过去的任何一天,都要更加爱你。梅若男想着,内心越发柔软下去。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果她所受的苦只是为了换来一个周远山,她想说:她愿意。
  也许是梅若男的柔情感染了周远山,原本还佯装生气的他也放柔了表情。在昏黄的灯光里,两个相爱的人静静对视。
  山水涌动,莺飞草长,都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红尘。此时此刻,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若男。”他喊她的名,静静执起她的左手,“嫁给我。”
  在他的手心里躺着一枚易拉罐的拉环,并不耀眼的银铝色,微微卷翘着。
  梅若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喂,就算你家落寞了,你也不能拿个拉环来搪塞我啊。”
  周远山一个翻身,将梅若男反揉在怀里,两个人就这样靠在床头上,看着对方。
  “钻戒我一定会买。”周远山说着,轻吻她的额头,“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即便你现在是丁俊生的女儿,身价大涨,而我们家却已经大不如从前,可我还是想要留你在身边,哪怕只有一枚拉环。”
  梅若男为他的告白心动,但更多的是为他话里少见的前置假设而心疼。她接过那枚拉环,轻轻套在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笑着对周远山说道:“我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梅若男没有告诉周远山,这是她在心里演练过数千遍的台词,而这台词的对象,从来都只有一个他。
  周远山听着,眼眶中忍不住水汽翻涌。他低头,紧紧吻住梅若男的嘴唇,希望借着爱人的体温,让眼里的雾气消散。
  就在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梅若男卧室的房门突然会推开,蒋新亚穿着白瓷高跟鞋,站在门口看着里头的两人,目光闪烁。
  “妈!”被打扰的周远山很不高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学会敲门!?”
  时光仿佛退回六年前,那个被“捉奸在床”的夜晚。只是如今的梅若男已经不再惶恐,她只是羞涩地扯过一旁的抱枕,挡住自己半张脸,喊了声:“蒋姨。”
  蒋新亚似有半刻怔愣,缓过劲儿来,才表情僵硬的对周远山说道:“你到书房来,我有话对你说。”
  *
  周家的书房,曾是周远山和梅若男的噩梦。
  在这里,梅若男听到了周远山是如何为了娶她,而散布谣言毁她清白;也是在这里,周远山得知梅若男决定离他而去,远赴英伦。
  可是今天,随着男主人身陷囹圄,这法庭一般的地方早已失去了它的威严。
  蒋新亚疲倦地坐在书桌后面,连惯有的冷漠都懒得伪装。她只喝了一口热茶,说道:“我刚接到电话,你爸爸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太好了。”周远山雀跃地敲了敲沙发的扶手,面带笑容地说道:“看来那个李牧还是挺守信用的。”
  虽说经此一变,周勋的境况已大不如前,但人没事,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而少了这一层丑闻蒙蔽,蒋氏的业务也能重新开张。
  比起周远山的兴奋,蒋新亚却更显得尴尬。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说:“的确,等你爸爸出来,我们是要好好请李牧一家吃顿饭。”
  “妈妈。”周远山这一声叫得既气愤又无奈,“你应该知道,这一次最大的功臣是谁吧?”
  梅若男和李牧的那一场谈判,周勋并不是唯一的受益者,就连星辰科技搁置已久的“跟我走”计划,也马上获得立博的注资。姜靖和习之锐大喜,前两天还特地打电话来,说为了对梅若男和周远山表示感谢,他在北京的假期可以无限延期。
  而蒋新亚当然知道梅若男在这一场变故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道是谁传的,如今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丁俊生有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
  想到这里,蒋新亚沉吟了一下说道:“B市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们俩可以准备准备回D市去了。”
  只这一句话,听不出什么情绪,蒋新亚既不对梅若男的身份给予肯定,却又不像从前那样排斥。周远山定定地看着自己自己的母亲,心里的想法像是被海浪冲上岸的鱼,扑腾了好几下,终于一跃回到海中。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还要再B市多停留一段时间,等婚礼办完了再走。”
  “婚礼?”蒋新亚问着,声音终于有了起伏,“什么婚礼?”
  周远山点了点眉心,说道:“我刚和若男求婚了,她也已经答应了。”
  蒋新亚闻言,竟有些不知所措,周远山还不等她反应,便继续说下去:“妈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家世也好,钱财也罢,不过都是身外之物。我这辈子最爱她一个,也只爱她一个,我一定会和她结婚,不管你同意不同意。”
  周远山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母亲忽青忽白的面色。他突然意识到,即便是坚忍不拔如蒋新亚,这些天也经历了太多的压力。他叹了一口气,缓了语气:“何况如今,我们才算是高攀了人家。”
  虽然梅若男还没有公开承认自己已经接受了丁俊生,但她是丁俊生的独女已是不争的事实,再加上丁俊生和李颐都对她心怀愧疚,即便立博的经营权已经给了李牧,但梅若男应有的股权份额,是绝少不了。
  光这一条,蒋新亚便已无法在梅若男的身世上再做文章。
  罢了,罢了。蒋新亚想着,没由来的烦躁与无奈——周勋的仕途算了到此为止了,周孝国年岁已大,身体不好,也撑不起如今风雨飘摇的周家,而周远山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周家,确实需要找一个新的支柱了。
  她想着,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说道:“你爷爷恰好也是明天出院,你去接他,阿男和我一起去接你爸爸。”
  这……也算是变相同意他们的婚事了吧。
  周远山闻言,终于眉开眼笑。他一扫阴霾,应了一声“好”,便起身离开了。
  他几步走出书房,才刚刚关上房门,便窥见一个身影躲在一旁的花瓶架子后面,鬼鬼祟祟的。
  周远山嘴角噙笑,轻悄悄地走过去,将偷听的梅若男逮了个正着,戏谑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偷听的习惯?”
  梅若男一惊,但好奇心更甚,连忙扯住他的衣袖,问道:“蒋姨都和你说什么了?”
  她紧张的模样,叫周远山是又好笑又心疼。他揽过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没说什么,妈妈说让你明天和她一起去接爸爸,我一个人去接爷爷出院。”
  许是这个书房留给梅若男的阴影实在太重,周远山带来的这个消息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她一怔,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周远山爱恋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过两天,咱们得约碧柔见一面。她认识的人多,你快让她介绍一个靠谱的婚庆公司。”
  第二天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倒是给盛夏的B市增了几缕凉意。纪检离碧海云亭较远,蒋新亚便带着梅若男先行出门。
  还是那辆宾利,还是梅若男开车。她按了电子锁,再回头看了看别墅门口。隔着雨帘,周远山正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站在那里,笑脸盈盈地看着她。
  本还有些惶恐的心忽的就安定下来。梅若男冲他挥了挥手,笑着坐进驾驶座。
  蒋新亚此刻已经坐在后座,正在闭目养神。听见汽车启动的声音,她便睁开眼,然后在后视镜里与梅若男轻轻对视一眼。
  梅若男对她淡淡一笑,毕恭毕敬。
  哎,蒋新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梅若男也算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品行,她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温柔乖顺,踏实勤恳,常常三言两语就让她那个混蛋儿子妥帖下来。
  或许,这丫头就该是周远山的命中注定吧。
  “阿男。”蒋新亚喊她一声,“把安全带系好。”
  梅若男一怔,连忙扯过安全带系好,然后轻轻地说道:“那……蒋姨,咱们出发了。”
  车子划入雨中,梅若男降了车窗,凉凉的雨意便随风吹了进来,很是让人神清气爽。
  工作日的早晨,路上还是拥堵,梅若男开开停停的,还是在三环上二环的高架桥上堵了个彻底。
  这时,窗外的雨却已经停了,雨后的阳光淡淡地照进来,还带着一股芬芳气息。
  梅若男心情尚好地打开车里的广播,电台正好播到无印良品的一首老歌,《雨过天晴》。
  虽流过泪却无损爱的美丽
  当然会有争执但不许怀疑
  越是大风雨越要守在一起
  真爱全靠真心累积
  这肺腑的话要你怜听仔细
  ……
  梅若男一边跟着哼唱,一边用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显,正是周远山的来电,她连忙接了起来。
  “若男。”周远山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格外磁性,“你接爸爸回来的路上,去一趟超市,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好。”梅若男答着,看了看车窗外的天空——乌云已经全数散去,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是真真的雨过天晴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后面有三个番外,分别是简碧柔的(上+下),李牧的,和周梅的“劫数”(上+下)。
最后宣传一下我的新坑。
①最新连载《假戏真做》
电脑版本   手机版本: 
文案:
顾知:你追我,到底是不是为了收购我爸的公司!?  简玉柏:不是。
顾知:口说无凭!     简玉柏:那我只能做给你看。 
顾知:做……怎么做? 简玉柏:走,我们去卧室谈人生。
②全文存稿《失忆影后》
电脑版本   手机版本: 
文案:
新晋影后贾高雅失忆了。除了自己的名字,她什么都不记得。
粉丝说她是华语影坛近三十年来最具实力女演员,黑子却说她是靠整容和潜规则上位的“假高雅”。
霸道强势的经纪公司CEO,是她的金主?温柔包容的心理治疗师,又知道些什么?
她究竟为什么会失忆?
面对种种疑问,贾高雅表示,她这次……只想做个“疯”一样的美女纸╮(╯▽╰)╭
PS:无印良品 《雨过天晴》; 作词人:吴若权

  ☆、番外:冤家路窄(上)

  (一)
  简碧柔是B市简家的二小姐;她的哥哥是有“B市第一少”之称的简玉柏。
  因为凡事都有哥哥在前面顶着;所以简二小姐就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她二十七岁博士毕业。
  “我不要去相亲!”偌大的办公室里,简碧柔穿着Channel的最新款,身姿袅袅;脸上的表情却不太优雅。
  简玉柏隔着檀木办公桌;看着双手叉腰,站在自己面前的妹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的这个妹妹;从小就被父母宠坏了;虽有一副好皮相,脾气却一点儿也不大家闺秀。
  这不?眼见就要三十了;婚事却半点没谱;家中二老终于急上眉头,最后来收拾残局的还不是他这个做大哥的?
  简玉柏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有气,只见他把手里的文件夹往桌上一甩,怒极反笑:“你都已经二十七了,不去相亲,还想怎样?”
  简碧柔骄纵归骄纵,但多数时候还是忌惮简玉柏的。见简玉柏把文件摔得“噼啪”乱响,她趾高气昂的气焰顿时就弱下去不少,“我……我要自由恋爱!”
  “呵,简大小姐。”简玉柏闻言,不出意料地发出一声冷笑,“你都‘自由’好些年了,哪次‘恋爱’靠谱了?”
  简碧柔被他说得心虚,但这毕竟关乎她下半身……哦不,下半生的幸福,她必须为自己争取一下。只见她踢了踢自己的高跟鞋,眼观鼻,鼻观心:“可是你给我找的那些相亲对象,都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你怎么就能放心地把我交给他们?”
  这一次,简玉柏是真的笑了。他玩味地看着自己的妹妹,那表情像是在说:你也好意思嫌弃人家吃喝玩乐?
  不过穷寇莫追,这点儿道理简玉柏还是懂的。他缓和了表情,语气也认真起来:“安排和你相亲的人选,都是我精心挑选过的,爸妈也都同意,配你那是绰绰有余。就像上周的那个言三,条件甚好,是你自己弄砸的。”
  简玉柏口中的“言三”名曰言铮,是T市海运船王的三公子。无论是外形、家世、年龄和学历,各方面和简碧柔都是顶配的。
  只是简碧柔自己作死,相亲那天硬是化了一个朋克烟熏妆,黑色吊带陪破洞牛仔裤,差点连酒店的大门都进不去。
  面对这样的相亲对象,言铮饶是气度再好,也忍不住中途落跑。
  也是这次相亲过后,关于简家小姐行为乖张、举止怪异的风声就不胫而走,稍微正常点儿的人家都不敢答应简家的相亲安排了。
  “你惹怒了言公子,毁了我几千万的订单不说,还搞坏了自己的名声,你说你能怪谁?”
  简玉柏的声音带了薄怒,但听在简碧柔耳里可是十万个不服——名声?名声怎么了?又不能当饭吃!
  她心仪的可是心胸宽广、有容乃大的男人,因为这点儿破事就对她望而却步的男人,不要也罢。
  但是,那个坏她名誉的言铮,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二)
  “碧柔,你可想好了,这种事情可不是乱开玩笑的。”说话的人叫许思思,是碧柔在R大读本科时的学姐。
  R大在B市是出了名的高干学校,但许思思却从穷苦山村考进来。不过她和“大小姐”简碧柔意外投缘,几次来往也就成了朋友。但是再大的尊严与骄傲,也顶不住学费生计的压力。除了供自己上学,许思思还要接济还在家乡读中学的弟弟以及常年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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