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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数难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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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若男勉强坐起来,靠在最近的一棵树干上,发现自己的左脚踝已经整个肿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风的树林里,雨水直线而落。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用尽浑身力气喊道:“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但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树林里,回答她的只有稀落的鸟鸣。
  *
  不知过了多久,雨夹雪已经停了,梅若男却还呆在原地。
  她浑身湿透,哑着嗓子,几欲伸手去够不远处的手机,可惜都是徒劳。
  那银白色的滑盖手机就躺在那里,不知是不是进了水,自方才响过一次后,便不再有声响。
  脚踝已经疼得麻木,她气馁地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盖,心想这真是所谓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如果她不说谎,如果她不不告而别,如果她不自作聪明,也许她现在早已抵达了生日宴会。
  她辜负了简碧柔的信任,忽视了周远山的感情……这莫非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这样想着,梅若男的心里似乎好受了些。
  可就在她忏悔的时候,树林里终于出现一道白光,有一个她最熟悉的男声在歇斯底里地喊:“梅若男,梅若男!”
  梅若男一个激灵地抬起头,直到确定那不是错觉后,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周远山,我在这里!”
  *
  直到周远山出现在梅若男的视线中,她一直悬在胸口的一块大石才终于落了地。
  树林里的光线很暗,但她硬是接着他手里的手电筒,看清了他的表情。
  周远山穿着黑色的三件套燕尾服,此刻正湿漉漉地贴在他身上,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也被雨水淋塌了,刘海还在滴水。可就是这样的周远山,看在梅若男眼里却犹如天神。
  她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直到她的哭声传来,周远山才相信自己终于找到了她。
  “谢天谢地。”他说着,几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他今早起床,便听张嫂说梅若男和蒋新亚一起出了门。他本不以为意,却还是在看到那个放在她床上的空无一物的礼盒时,慌了手脚。
  裙子她已经穿走,他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那时已临近中午,简碧柔一直夺命连环call他去酒吧彩排。
  一片混乱中,他硬是压下心中的不安,换好衣服,先去了三朝街。
  没想到,还是出了事情。
  Party六点准时开始,玫瑰和烟火通通备好,偏偏缺了女主角。
  他和简碧柔急得一直打梅若男的手机,偏偏一个都打不通。
  直到李牧给他来了电话,他才于第一时间冲出酒吧,驾车来到这里。
  天知道他和李牧,还有如来山庄的员工,在这附近找了她多久。
  就在别人都已经放弃,准备报警的时候,他还是坚持一个人进这片树林里。
  周远山庆幸着,心有余悸地将她架起来,说道:“你吓死我了。”
  梅若男攀在他肩上,刚想借助他的力量站起来,却还是被脚踝处的巨痛击败,她呻|吟一声,又倒了回去。
  “怎么了?”周远山问着,一脸担忧。
  “左脚……”梅若男痛得冷汗直流,“左脚扭到了。”
  周远山闻言,立刻拿着手电筒一阵查看,光线朦胧中,她的左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他一边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边说:“抱紧我。”
  梅若男连忙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将脑袋埋在他胸口。
  他身上惯有的味道早已被雨水的气息盖过,可她闻着,仍觉得心安。
  她轻声地说:“周远山,对不起。”
  “傻瓜。”他抱着她,艰难地往私家通道走,语气里的宠溺却远多于责备。
  *
  当梅若男坐着周远山的白色宝马,回到如来山庄的会所门口时,就看见李牧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等待。
  他一看见车里的梅若男,便松了好大一口气,他正打算上前扶她,却被周远山不动声色地拦住。
  周远山说:“她受伤了,先找医生。”
  李牧神色不悦地抿着嘴,却未置一词,只脚步一旋,回头去找医生。
  看着李牧急速离去的背影,周远山抱着梅若男,对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开一间VIP大房给我。”
  *
  会所的三楼,一半是美容院,一半是客房,周远山将梅若男抱进大房,放在干净整洁的大床,就要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兔毛外套已经脱掉,梅若男见势,连忙死死护住领口,不住地朝他摇头。
  周远山一边压着心里发酵的情绪,一边耐心劝道:“让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不知是不是脚踝的痛感太甚,梅若男暂时感受不到其他疼痛,面对周远山的担忧,她只忙着拒绝:“我们等医生来,好么?”
  她深知周远山的脾性,忍耐至此,已是极限,若是让他知道她还有其他伤口,火山估计就要爆发。
  “我很好,我没事。”梅若男讨好地握住他的手,柔声说,“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此刻的周远山,已是气息粗重,脸色漆黑,连被她握住的手都在发抖。方才的如释重负已悉数散去,他的担忧早就全然化作盛怒。
  看着她浑身湿透的样子,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裤脚还在滴水,径直走进浴室拿了条大毛巾,将她包在里面。
  注意到她眼里的躲闪,周远山压下想狂吼的冲动,只问道:“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梅若男一愣,点了点头。
  “蒋姨,她今天一大早就带我出门……我不知道她会带我来这里见李牧。我想……她是要我和李牧结婚。我……着急去参加生日party,又不想李牧跟来,所以……所以就一个人跑了出来,谁知道……会滚到树林里去。”
  不知是冷,还是紧张,她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周远山还是听懂了。
  “我妈让你和李牧结婚?”他说着,语调僵硬,“那你呢?想嫁给他吗?”
  “我不想。”梅若男说着,似是受了惊吓,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周远山侧脸看她,就发现她把脑袋垂在胸口,一副委屈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好似被泼了盆冷水,“吱”的一声全灭了。
  我不想。
  只这一句,便足以安抚他的情绪。
  周远山用浴巾擦了擦她的头发,忍不住哀叹:“下次再不买裙子送你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每一次都被李牧看了去,裙子还真是他的魔咒。
  梅若男闻言一愣,颤抖地环住他的腰身。
  她的脸就埋在他的胸口,周远山仿佛能感受她脸颊羞红的温度,然后他便听见她微微发抖的声音。
  “没关系,”她说,“反正我穿给你看的时候,里面……里面什么都不穿。”
  周远山眉头微蹙,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打算低头确认,却被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
  梅若男则倏地松开了他的身体。
  周远山面色黑沉,却还是说了声“请进”。
  李牧推门进来,看到屋里的景象微微一愣,然后也是硬着声调说道:“医生来了。”

  ☆、第25章

  李牧请来的是个女军医;叫岳欣桐;穿着白大褂,表情很是柔和。
  她走进大房,看了看梅若男的脚上;就对周远山和李牧说道:“麻烦两位男士到外面等一下。”
  医生深夜赶来;实属不易,周远山和李牧虽然担心,但还都是乖乖地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客房走廊的尽头是个弧形露台;周远山推开玻璃门走出去,就站在铜质雕花的围栏旁发呆。
  因为刚下过雨;户外的空气很好;他呼吸着,放松下来,只觉得所有的疲倦纷至沓来。
  他烦躁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却发现里头的香烟已全被雨水泡湿。
  正当周远山将香烟拧成一团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只递烟的手。
  他抬头,就看到李牧叼着烟,站在面前。
  周远山此刻急需宣泄的出口,于是也顾不上递烟的人是李牧,只接过烟,用火机点燃,深吸一口,再在烟雾缭绕中,可有可无地说了句“谢谢”。
  李牧却没接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吞云吐雾。
  抽完一支烟,两人的情绪都平复不少。周远山将烟头熄灭,蹙眉叫了声:“李牧。”
  李牧的烟头还在指间,猩红的火光似要烫到手指,但他却不以为意,只调侃道:“你小时候都叫我牧哥的。”
  周远山是直截了当惯了,学不来李牧的虚以为蛇,他也不顾李牧调笑的语气,只双手抱胸,语气认真:“你上次来我家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离若男远一点。”
  “可是,”李牧闻言,一弹指,烟头便飞了出去,“我也没答应你啊。”
  李牧的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火花,周远山倏地就记起酒吧天台上的烟火和玫瑰,终于急火攻心,一把扯过李牧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李牧,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牧“嗤”的一声就笑了,眼见周远山的拳头就要挥到自己的脸上,他却仍是一派云淡风轻。
  “周远山,”他说,“你明知道,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周远山再生气,也知道李牧说的是实话,他只觉得自己用尽了全力,却一拳打在棉花,好不气馁。
  “可是,若男她说……”他松了李牧的衣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说她不想嫁给你。”
  李牧听着,神色终于一凛,可沉默半晌后却还是冷笑:“这件事,她说了也不算。”
  周远山是个脾气急,闻言至此,终是忍无可忍,一挥拳就砸在李牧的左脸上,痛得李牧直接摔在地上。
  “李牧!”周远山冲他吼着,“我会让你知道,这件事到底谁说了算!”
  脸颊是火辣辣的疼,李牧擦了下嘴角,就发现西装袖口的红色血迹,他不怒反笑,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女声打断。
  岳欣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露台,看到这里混乱的场面,她倒也镇定,只冲周远山说道:“我替梅小姐检查完了,她的左脚只是扭到筋,没有伤到骨头。”
  听到梅若男的伤情,周远山哪里还顾得上李牧。只见他急匆匆地走到医生面前,神色紧张:“那其他地方呢?她还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没有。”女军医说着,摇了摇头,“我给她开了一些舒筋活血的膏药,每天记得按时上药,坐卧休息几天,马上就会好的。”
  周远山听完,终于放下心来,由衷地说了句“谢谢”。
  女军医微微一笑,又看了眼李牧,表情淡淡:“看来,我还要再开点止血化瘀的药。”
  周远山一愣,没有听懂,而李牧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他接过岳欣桐手里的医药箱,说道:“我送你回去。”
  *
  李牧送医生走了,周远山则急切地走回走廊,一把推开大房的房门。
  “梅若男!”他唤着,就往里走,却在卧室门口愣住。
  周远山抬头,就看到梅若男正立在衣柜前,翘着受伤的左脚,去够衣柜上层的浴袍。
  为了方便医生检查,她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此刻只着一套白色的内衣裤。衣柜距离大床有点距离,她腿脚不方便,只能一蹦一跳地走到衣柜前,不知道是不是动作过于剧烈,内衣肩带恰好滑下来。
  他脑袋“轰”的一下,有点蒙了。
  这边厢的梅若男,因为单脚立地,本就有些困难,看见突然出现的周远山,更是受了惊吓,惊呼一声,就要往后倒去。
  周远山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梅若男就这样结结实实地落进他怀里。
  她光裸的皮肤贴在他的湿衣服上,立刻就起了鸡皮疙瘩,周远山看着,连忙把她放回床上。
  屁股一沾床,梅若男便连忙拉过被子将自己遮住,一脸羞红地瞪着周远山,“周远山,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啊!?”
  “我有叫你啊,是你没听到。”周远山好笑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头,就转身去拿浴袍。
  “再说了,”他将浴袍披在她头上,语气更加玩味,“你光着的时候,我都见多了,何况你现在还穿着内衣。”
  梅若男听着,只觉得脸上的温度都烧到了头顶,她一把推开周远山,披着浴袍,就要往浴室走。
  看她踉踉跄跄的样子,周远山连忙扶住她,问道:“你要干嘛?”
  “洗澡啊。”她没好气地应着,硬是把到嘴边的“老流氓”咽了下去。
  “又在骂我?”周远山问着,一把将她抱起来。
  梅若男尖叫一声,紧忙攀住他的肩膀,“周远山,你干嘛?”
  “帮你洗澡啊。”他说着,就用脚踢开浴室的房门,将梅若男抱了进去。
  *
  浴室里有个宽敞的按摩浴缸,周远山拧开热水,就将她剥光了,放进去。
  梅若男羞得要死,无奈碍于脚伤,也只能老实地待在里面。
  热水漫上来,水温正好,她渐渐放松下来,舒服得刚想喟叹,就突然记起医生交代了,受伤的脚踝不能沾水。
  此刻,浴室里已是水汽氤氲,梅若男用余光瞥了眼正在脱衣服的周远山,心想他应该也看不清,就小心地将左脚架在了浴缸边缘。
  她左右环顾了一下,只觉得这浴室的装修很是精美,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蒋新亚的脸。
  她心下一紧,连忙问道:“周远山,蒋姨那边……”
  “她下午就走了。”周远山一边脱着衣服,一边答道,“所以还不知道你的事。”
  梅若男听着,就连肩膀都放松下去。
  听到她松气的声音,周远山好笑地抬头,只是这一抬头,就看到梅若男双腿大开地躺在浴缸里,还一脸享受的表情。
  他只觉得胯|下一热,稍稍挪开了目光。
  “我明天就去找她。”他说着,声音沙哑,“就说你不想和李牧结婚。”
  梅若男一愣,连忙制止:“不要!”
  看着周远山疑惑的表情,她冷静地说道:“我想我亲自去说,会比较好。”
  周远山闻言,考虑了一会儿,只点了点头,没再发表意见。
  这时,浴缸的水已经装满一半,周远山拿过花洒拧开,替梅若男洗头发。
  他先用热水替她湿润了头发,又在手心倒了些洗发露,揉出泡沫。
  周远山的手很有力,指腹正恰达到好处地按在她的头皮上,梅若男觉得很舒服,竟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
  周远山听着,手一抖,手背上的泡沫就直接滑进了她的眼睛里。
  “周远山!”双眼一阵刺痛,梅若男连忙用手背去揉, “你到底会不会洗呀?”
  梅若男惊呼地举着手,手背在脸上一阵乱蹭,浴缸里的水渐渐漫上来,周远山就看见她胸前的两团绵软在水面上载沉载浮。
  他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松了手里的花洒,直接起身,坐进了浴缸。
  双眼紧闭的梅若男只觉得浴缸里的水倏地涨高,她不稳地晃了一下,连忙伸开双手,紧紧地攀住浴缸边缘。
  “周远山,”而梅若男此刻还不知道身前正坐着只饿狼,只揉着眼睛嚷道:“你快帮我找条毛巾……”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人霸道地封住。
  然后,她就听见自己的耳边,传来梦一般的呓语。
  他说:“梅若男,生日快乐。”
  *
  蒋氏集团的B市总公司建在西二环,古堡式的结构,远观就像是波动的水流,是古典造型与现代风格的完美结合,它还有一个大气的名字,叫蒋君现代城。
  而梅若男脚伤痊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了这座B市最有名的现代城。
  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光可鉴人,梅若男踩着小跟鞋走过,偌大的一楼大厅便发出”踢塔踢塔”的回声。
  然后,她就被前台小姐拦住。
  B市近来的天气越发暖和,所以梅若男今日只穿了水蓝色牛仔裤和军绿色风衣。可惜她这一身却入不了前台小姐的眼,只见前台小姐眯着眼妆浓厚的双瞳,像扫描仪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梅若男,接着就掐着太监式的嗓子问道:“小姐,你找谁?”
  梅若男斟酌了一下,还是直接报了蒋新亚的名字。
  结果不料前台小姐翻白眼的角度越来越大,似是在说:我们董事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见的。
  其实这种眼神,梅若男在周家见多了。若是平时,她一定是假装没看见地走开,可今天,她是鼓足了勇气,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她不想临阵脱逃。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耐着脾气向解释道:“我叫若男,是你们董事长的……女儿。”
  “谁不知道我们董事长只有一个公子。”谁料前台小姐根本不买账,她说着,还作势拿起电话,“你快离开这里,否则我要叫保安了。”
  就在梅若男一头莫展的时候,大厅里突然响起另一阵足音,然后便听到一个惊讶的男声:“二小姐?”
  说话的人是蒋新亚的特别助理,经常出入碧海云亭,所以识得梅若男。
  “刘特助,”梅若男俨然见到了救星,只见她拉着刘特助的手,连忙说道:“我想见蒋姨,能不能麻烦您带我上去?”
  刘特助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带着梅若男在前台震惊的眼光里向电梯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读者要10点睡觉,那我就提前替换了。【主要是改了又改,也发现没什么地方可改了……
有许多亲希望若男反抗……若男VS蒋姑婆,你们觉得谁会赢?
另,我目测下章十分适合划船啊,你们说呢?要不要划一艘← ←【?

  ☆、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可爱的妹纸,都来和我一起画个圈圈诅咒盗文的人吧!
  蒋君现代城的整个十二楼都是董事长办公区;外面的大厅是格子间;坐着蒋新亚的几个秘书和助理,里面有一间实木雕花大门紧闭的单间,那里就是蒋新亚的办公室。
  尽管董事长不在;但整个办公区的工作气氛还是很严肃;每个人都绷着脸,梅若男看着,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声。
  “董事长正在开会。”刘特助将梅若男带进候客室;指了指沙发;“二小姐不妨坐在这里等一下。”
  这时,后勤秘书恰好端了一杯热茶进来;带金边的瓷器杯冒着热气;香气馥郁,梅若男喝一口,觉得放松不少。
  她对刘特助、后勤秘书说了声“谢谢”,便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
  候客室的装潢采用的是欧式田园风格,白色家具配碎花布艺,让人觉得清新又舒服。
  梅若男调整了一下心情,就从书架上抽了本财经杂志,准备安心地等一会儿。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读完一篇报道,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跃的来电头像显示这个电话正是简碧柔打来的。
  “碧柔?”梅若男接起电话,只是她还没说些什么,就听到简碧柔在听筒那边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啊……啊嚏!梅若男!啊嚏!那个‘蓝色妖姬’又给你送花来了!”
  凡是认识简碧柔的人都知道,她有严重的花粉过敏,别说她的家里,就连她不常居住的寝室,平时也是一片花瓣都见不着。可是,自从前不久梅若男过了生日,李牧便隔三叉五地往她的宿舍送花,硬是让这个星期都呆在学校准备活动的简碧柔倒了血霉。
  “对。。。。。。对不起!”梅若男结巴着道歉,“我马上打电话给隔壁寝室的小晴,让她帮你把花丢出去……”
  “丢出去有个屁用!”简碧柔今天的心情明显不好,“丢了这一束,还有下一束!阿男,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赶紧去说清楚,让这‘蓝色妖姬’一人失恋就够了!别拿我的小命给他的感情陪葬啊……啊嚏!”
  简碧柔不知道给梅若男送花的男人叫礼物,于是给他起了个外号,就叫“蓝色妖姬”。
  “好好好……”梅若男连忙答应,“我正在。。。。。。正在处理这件事情。”
  “真的?”电话那头的简碧柔听到这句话,出乎意料地停止了喷嚏。
  “真的。”尽管知道简碧柔看不见,但梅若男还是在耳边竖起了三支手指,以表决心。
  “那你现在……啊嚏!”简碧柔听着,终于觉得满意,“赶紧让小晴帮我把这束花丢出去啊……啊嚏!”
  *
  挂了简碧柔的电话,梅若男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已经是李牧送给她的第五束蓝色妖姬,他表达什么,她其实很清楚……
  这并不是一种示爱,李牧只是在逼她面对现实。
  如来山庄外的蓝色妖姬在她脑中一闪而过,梅若男想着,气馁地叹了口气。
  她把杂志放回原处,就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二小姐,”刘特助说着,走进来,“董事长开完会了,现在请您到她的办公室去。”
  *
  候客室就在蒋新亚办公室的隔壁,刘特助敲了敲门,梅若男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刘特助闻言,推开门,向梅若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梅若男低声说了句“谢谢”,走进去,便看见蒋新亚坐在办公室桌的后面。
  她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正低头签着文件,听见门声响动,就看见梅若男站在门口。
  蒋新亚的脸上很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但她的语调仍是一如既往的亲切。
  她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座椅,对梅若男说道:“若男,坐。”
  蒋新亚的办公室并没有梅若男想象中的那么豪华,相反,装修得相当低调,除了檀木造的一套桌椅和沙发,倒也挑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但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蒋新亚坐在那里,这个办公室的一寸一角便都散发着她的气息——看似高贵典雅,实则冰冷绝情。
  梅若男突然有些后悔选在这里与她见面,不过须臾之间,面对蒋新亚,她已经失去天时和地利。
  她踌躇着,脑海里就突然闪过周远山的脸,他带着宠溺、纵容和一点点不甘地望着她,像是在说:梅若男,你不要嫁给别人。
  倏地,周远山的脸又被简碧柔的喷嚏声取代,她说:别拿我的小命给他的感情陪葬!
  然后,梅若男就硬着头皮坐在了蒋新亚对面。
  看着她犹如赶赴刑场的表情,蒋新亚笑着说道:“阿男,你来得真不巧。我十分钟后还有个会。”
  她说得可亲,可字里行间的意思却很清楚——梅若男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其实早在昨晚,梅若男已经在宿舍的床上,打了一个长长的腹稿,可如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得不长话短说,难免有些慌乱。
  结果这一着急,就变成了脱口而出:“蒋姨,我不想和李牧结婚。”
  可是这话音刚落,梅若男便觉得室内的温度骤降了十度,然后她就听到蒋新亚不解的声音:“为什么?”
  “我……”梅若男犹豫着,又觉得自己反正都已经开了口,也不差这最后一句,于是咬牙说道:“我不喜欢他。”
  空气静谧了两秒,蒋新亚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阿男啊阿男,你还是太年轻。”
  梅若男被她笑得窘迫,终于不解地抬头看她。
  “阿男,”蒋新亚说着,脸上带着玩味,“人生在世,短则几十年,长则不过百岁,你以为所谓的爱请,能维持多久?”
  “我是过来人,我敢说每一对夫妻都会从爱情走向亲情,到了最后,能够维系家庭的除了责任感之外,最重要就是教养和价值观。”
  “你和李牧,学历相当,家世匹配,虽说你是我们收养的,但是难得李家爷爷和妈妈都喜欢你,更别提李牧本人对你也很满意。若男,你要相信我,嫁给李牧,会是你这一生会最好的归宿。”
  蒋新亚说着,语调是难得的诚恳,如果是从前,梅若男会觉得她的这番话很受用,但是今天,她对周远山的感情已经越发清晰,她……不能再骗自己。
  梅若男思考着,在桌子底下掰扯着自己的手指,最后终于鼓起勇气,看着蒋新亚说道:“蒋姨,如果真的如您所说,所有的夫妻都会从爱情走向亲情,那么我也希望,我的婚姻……至少是从爱情开始。”
  梅若男说着,直视蒋新亚的眼睛,两个黑瞳绽放着坚定且耀眼的光,竟让蒋新亚不禁晃了神。
  在她的眼里,梅若男一直是那颗距离地球最远的星星,尽管她一直存在,但如果不用天文望远镜,你用肉眼,是无法发觉她的。可是今天,她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了她的预料,蒋新亚忽而觉得,她的这个养女原来不是星星,而是蒙了灰尘的珍珠。
  这样想着,那双一直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蒋新亚的嘴角也弯出一个精光的弧度。
  “既然如此……”她说着,用钢笔在桌上敲着不规律的节奏,“你和李牧的婚事,我也就不强求了。”
  蒋新亚的回答,对梅若男而言简直就是天籁,她甚至不可置信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直到那不容忽视地疼痛传来,梅若男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真的吗?蒋姨?”她问着,甚至激动地握住了蒋新亚的手。
  “都什么时代了,你不想嫁,难道我还拿刀逼你?”蒋新亚说着,抽出自己的手,她看了看腕表,说道:“好了,我开会的时间到了,你先回去吧。对了,我会让刘特助交代前台,你下次来的时候,她不会再为难你了。”
  *
  从蒋新亚的办公室出来后,梅若男的脚步还有点轻飘飘的。当她走过大厅的办公区时,甚至还趔趄了一下。
  “二小姐,”刘特助见状,连忙赶过来,“您没事吧?”
  梅若男扶着墙站起来,对他抱以一笑:“我没事,我很好。”
  “可是您的脸色很难看,要不要我送您回家?”刘特助问。
  “不用,真的。”梅若男拒绝着,已经走到了电梯门前。
  “今天谢谢你。”她说着,走进了电梯,“刘特助,再见。”
  *
  直到电梯下降的时候,梅若男才觉得好了一些。
  蒋君现代城的电梯都装了仪容镜,她看着镜子里的少女,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大奖?
  有那么一秒,她终于明白了,为何范进中举后会发疯。
  原本抱着必死的决心走进战场,却突然发现自己一招未出就已大获全胜,这种直达云霄的心情……真的很刺激。
  你和李牧的婚事,我也就不强求了。
  蒋新亚的声音突然穿过她的耳膜,梅若男终于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一下。
  真好,她不用嫁给李牧了。
  梅若男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恰好电梯到了一楼,她走出去,连脚步都变得轻快。
  当她经过前台小姐面前时,后者甚至站起来目送她离开。
  虽然蒋新亚说,以后只要梅若男再来,这个前台就不会再为难她,想必这会儿,前台小姐是已经收到了消息。可梅若男觉得,她何必和一个陌生人结怨,反正再会的机会是少之又少。
  她想着,冲前台小姐微微一笑,愉悦地离开了蒋君现代城。
  *
  今天的天气很好,恰有温暖的南风吹来,梅若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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