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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借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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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男人收碗的时候,奚清楷路过那一刻往她手里不着痕迹地塞了一个小物件。
      虞孟清溜回房一看,一对耳塞。
      ……行吧。
      经过这事后,她是十万分确定了。
      绝对有猫腻。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事,虞安的变化也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哪天她做饭,那她吃完后把碗一搁,绝对不会再进厨房的。
      可现在不管虞安西部洗碗,她都会去厨房帮着收拾。
      虞孟清有一次偷偷看过的,他们俩的背影倒是正常,站在水池边一个洗碗一个洗抹布,时不时搭两句话,虞安有时候会扭头看着他,倾听的很认真,被逗笑的时候就不自觉地仰头大笑,头会自然倾到奚清楷肩上,笑得人都在抖,奚清楷偶尔会很轻地回蹭一下,眼里和唇角也熠熠生辉。
      他们甚至不用站在一起,或靠的很近,虞孟清只要抬眼,十次里八次他都在看虞安。
      带她出去吃雪冰的时候,接她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给她辅导作业的时候(所以为什么一道题要两个人一起想果然姐姐不可能是她的了虞孟清真的想哭),而奚清楷以前很少在家里吃晚饭的,最近不仅吃晚饭,还会跟她一起看饭后新闻。
      虞孟清在临考前半个月真的想确定这件事,挑了个奚清楷不在的晚上,把英语试卷做完以后认真地跟虞安说了她的想法。
      虞安没有装傻充愣,但确实意外,她笑得前俯后仰,从床上坐直:“虞孟清,你观察的这么仔细啊?”
      很快,虞安唇边的笑意变淡也变温柔了一些:“你知道为什么吗。”
      虞孟清问出了这晚她最后悔的一个问题。
      愣愣地问了为什么。
      虞安婉约而沉默地低头,背着台灯,昏黄的灯光下,她眉目惊人的动人,明明没变,但有什么明确的变了。
      下一刻虞安刷地把住了二层床的杆,娴熟而迅速地翻到自己的床上,半跪坐在床上,左手叉腰,右手手指抵着天花板——天花板太矮,虞安屈尊地弯了弯手指头,语重心长地宣布:“因为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你敢相信吗?”
      虞孟清:“……”
      虞安笑得像只储存够了冬天食物的松鼠“我敢!”
      说完后,虞安猛地躺平,抱着枕头又不自觉地傻笑了一会儿,可能笑得声音略大略持久,二楼传来叫骂声和用石子丢窗户的声音。
      “一楼!有病啊你!”
      虞孟清不忍直视地转过头,继续写作业。
      在她们看不到的窗外,路灯下立着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他靠着一旁粗粝的树干,屋里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奚清楷在树下抽了很久的烟,直到屋里渐渐归于平静,他才轻的不能再轻地低头笑了笑,闭了一瞬眼。
      虞孟清期末考完,出来放飞了自我,奔回家的路上在书店租了十本书,飞奔到床上就开始废寝忘食地看,等看到累了再睡起来,家里没有以往的饭菜香味,屋里一片黄昏逝去的暗淡,她走到门外,只有郑禧窝在墙角打毛衣的身影。
      “郑姨,你看到我姐了吗?”
      “没有。
      可能是去找你老师了吧。
      她留了条子在桌上,让你自己煮面。”
      郑禧头都没抬。
      虞安确实走了半小时去找他,她是凭着记忆,趁下午三四点天还亮着,走到铁道另一边,找到了才发现上次没看清的牌子,上面竟然刻了两个字,是津门。
      她运气很好,撞上了奚清楷正往外走。
      虞安攒钱之余还给自己存上了小金库,数额够了就去给奚清楷买了个礼物,今天刚好是……三十天。
      她以前认识的朋友里有很爱秀恩爱的,各种纪念日、节日,一个都不会忘,吃饭买礼物吃饭买礼物……
      吃饭他们是做到了,每天吃呢。
      礼物……他经常不做声地给家里添东西,吃的用的,小食品柜里放个巧克力,换个吹风机之类的,老实说巧克力齁甜,吹风机竟然是中空的,圆洞洞的,盒子上刻的都是外文,dy还是diy开头的,虞安被吹风机的简陋惊呆了,转念一想人辛辛苦苦赚钱,买什么都是心意,用用用。
      光收算什么事,她看上这礼物很久了,钱终于攒够了,飞快给买了。
      虞安一看到他,惊讶之余刷地把礼物递过去,笑得很灿烂:“你今天这么早下……”
      班字还没出来,她的手便僵在了空中。
      和奚清楷并肩一起出来的还有个女人,盘靓条顺的,大夏天的穿着长长的阔腿裤,头发颇短,耳环很有特色,用猴子的话说,“一看就不是本地的,洋气牛逼不敢靠近”。
      奚清楷没想到她在门口,但也没有很惊讶,平静地指了指她,冲女人道:“女朋友。”
      又给虞安介绍:“木……什么。”
      虞安回过神来,礼物飞快塞到奚清楷手里,一把握住女人的手,热情地晃晃:“嘿您好,我是虞安。
      名字真有特色,木什么,您父母很有文化啊,古典主义的洒脱。”
      奚清楷手虚握成拳,挡了挡遮不住的笑意。
      那美女忍俊不禁,回握住,更热情地晃晃:“诶您好,我叫木彤,你男朋友记不住我名。”
      虞安尴尬倒不是因为自己听岔了。
      木头,这尼玛怎么夸……还不如木什么呢……
      下午饭是三个人一起吃的。
      木彤才发现奚清楷的话原来也不少,跟刚才她在津门找他用三五个字打发的态度完全不同。
      木彤是体育记者,在市中心CBD的一家报纸供职,听她表哥说这里有家地下拳馆,正规嘛……肯定是不正规,但奖金够高,比赛的质量也是实打实的,有过把偷偷买通裁判的选手当场踢出津门的壮举。
      但她副业和爱好是摄影。
      在比赛还没开始前,她就发现人群里一个惊为天人的侧脸,冷淡地站在明暗交界的地方,身高腿长,一身简简单单的浅色细格纹衬衫加纯黑休闲长裤,仅一个背影,微妙又热烈地燃点人的眼睛。
      “你劝劝你男票呗,这模特是兼职,就两天,一天一个小时都不到,我保证,他不想露脸我拍侧面都行,”木彤给虞安又倒了一杯酒,“圆圆,钱能顶他做两个月工呢,真的,他这个……”木彤在嘈杂的面店里,转头看了眼专心吃大排面的男人,由衷感慨道:“不拍太浪费了,我都对不起我的相机。”
      中途奚清楷去找老板,帮虞安换上错了的面。
      她才犹豫着问木彤:“他算……很好看的吗,依城里人的标准,也算吗?”
      木彤用筷子敲了敲碗边:“拉国际秀场看秀都难挑到的好吗,长得好看现在也不算难了,毕竟整容技术那么发达,但你男人真的很有记忆点,气质绝了。”
      虞安觉得这美女有一丢丢浮夸,但她也不会越俎代庖为他乱答应什么,便说还是问他自己吧。
      在快吃完面的时候,奚清楷提前考虑完毕,出乎意料地答应了下来。
      他们俩走回家的,刚好消食。
      虞安想表现的大度一点,爽气一点,但她悲伤地发现自己原来是有点小气的。
      而奚清楷一反常态地在她问之前解释了。
      “她说把底片和成片都给我,也不会外传,我想留下来看看。
      留下,”奚清楷把即将绊倒她的石子踢掉,继续道:“一点影像吧。”
      他抬头看着她笑了笑:“我弟的名字特别怪,叫耒沙,我们没有留过照片下来,所以我跟你说他,只有语言,没有图像。”
      踏过杂乱的铁轨另一边,他眼神清亮而淡然地看向她。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不知道你会记我多久,但我希望能记得一点。
      忘记我长什么样的话,可以拿出来复习下。”
      谁说这话都相当自恋了。
      但虞安没说什么,点头表示知道的同时附赠了个大大的笑容。
      她的不满是在一周后才爆发的。
      虞安抽到了一张免费酒水券,跑到临安区隔壁的武明区的连锁酒吧,为了不浪费畅饮的机会,给狗成打电话让他一小时后来接自己,抱着瓶狂吹。
      她后来爬到台上要求DJ放《月亮之上》的时候,虞安曾经的高中同学认出了她,愕然之余看到女人深灰色铅笔裤下笔直纤细的腿,她弯腰脱鞋的时候露出很小一截雪白的腰来,垂下来的黑发刚开始挡住了脸,但她直起身来,那秀丽漂亮的轮廓便一览无余。
      于是善心大发,上去把人半拖半拽了下来,拉到卡座里,拍她的脸:“诶,虞安吗?我是肖礼桀啊,嘿,你喝太死了吧?!”
      虞安手里本来把玩着酒杯,懒洋洋地靠着软软的座垫,闻言却抬手把杯子砸到了……座位上,气呼呼地站到了座位上,语气又软又凶,嘴角委屈地撇一撇:“我不想让你去你知道不,她太好看了!”
      肖礼桀没想到当年那个灰头土脸、家境奇差的学霸变成了这样……要命的勾人,怔了怔,正要伸手捞她坐下,却捞了个空。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酒吧里摇晃的暗灯落了他满身,他动作很快也很强硬,将虞安直接打横抱起,回到自己怀里后,他才退后了两步。
      奚清楷抬眸扫一眼肖礼桀的手。
      那一眼轻得仿佛没有重量,却压得肖礼桀一个哆嗦。

  ☆、Ch。20

      气氛一时冻结, 奚清楷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那意思像是把他划入死人的范畴。
      “我们走了。”
      奚清楷贴到她耳边道:“还能起来吗?”
      虞安哼哼两声,明显不清醒, 以为自己在家里的床上, 人往深处一滚, 手臂挂到他肩处, 又软绵绵地垂下来。
      肖礼桀很快回过神来,感觉到周围零零散散有些目光投来, 显然是察觉到了方才的好戏。
      他本来面子就薄,这几年工作了,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份儿, 当下真觉得失了面子。
      立刻从沙发里横跨了出来,恼羞成怒地拦住了奚清楷。
      “你是她谁啊?谁他妈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等她醒来再说吧!”肖礼桀指了指睡得昏天黑地的虞安:“她叫什么名字, 你知道吗?”
      奚清楷心情本来就差极, 他上午去见了投资人,意料之中是个熟人。
      姓陶,手下有一家公司,曾经被霂远收购过,在他出事前, 奚清楷花了大价钱, 一半以上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陶意浓, 这人是个天才, 也是个蠢货,绝对的理想主义者。
      当时梗着脖子死活不屈服,谈了三轮,霂远和他拉扯很久才拿下。
      奚清楷不知道他怎么摸到自己消息的,也不是很想知道。
      对方抱着三分质疑的想法,真看到他时反而惊得椅子都倒了。
      谈话正常进行,陶意浓看到男人公事公办时的冷淡样子,才完全清醒过来。
      确实是他。
      他对奚清楷的感情很复杂,不可否认霂远在公司垂危之际拉了一把,给的条件诱人到无法拒绝,可奚清楷狠戾阴毒的手段也给陶意浓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犹记得当时在谈判桌上,公司的副经理跳起来骂他耍阴招,把奚清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男人坐在主位上,听了十分钟眉毛都没抬一下,只淡淡道,你有指责我的自由,在法律的准绳之内,我也有无视你的自由。
      奚清楷不是怕陶意浓把他活着的消息带给谁,他现在回去没有任何问题。
      最慢一个月内,何瑰的人就能找到临安了。
      他就是莫名地烦躁,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踏出这一步是个灾难,而见陶意浓是起点。
      好巧不巧,肖礼桀完全是送上门的沙包。
      但奚清楷没有理他,走了两步弯腰把人放到隔壁的卡座里,拿了两个靠垫扔到地上,防止人摔下来。
      肖礼桀这时候脑子已经完全转过来了,虞安最近一次有消息还是班委在群里偶然一嘴提的,她借了虞安钱,一千都不到,听说是拖着虞安那弟弟还是妹妹有什么事,而且那时还在临安待着。
      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就算这人真的认识她,甚至是她男朋友,肖礼桀想,都是同一个阴沟里的鹅。
      “我问你呢?我靠,不会真是人贩子……哎哎你干嘛你……唔!”
      奚清楷半个字废话都没有,转身一把扣住肖礼桀手臂往后折了个九十度,将人摁到透明桌子上的时候,还腾出手来将几块曲奇一并塞到了人嘴里。
      他弯下身来,面上半点波动都没有,语气中甚至透出些温文尔雅的礼貌来:“刚才,你哪只手要碰她?”
      问是问得文雅,开口的时候又重了三分力道,肖礼桀呜呜嗯嗯了半天,眼睛蓦地瞪圆了,疼得额上薄汗一层,双腿一直扑腾着,挣扎着想要反击,膝窝却被奚清楷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跪得相当脆。
      服务生本来想上来劝架,但这两个都不是常客,看起来也没多大动静,或许只是人家闹着玩呢?
      直到靠得近些的听见了一声响,那个嘴里塞着饼干的人脸色灰败得不成样子,有人才发觉出事了,赶忙去叫了经理来。
      这一叫不仅把经理叫来了,还惊动了难得来自己家产业借酒消愁的许家二公子。
      他的风流事迹说不完道不尽,成名作是集邮超模。
      但在圈内口碑一向不错,一是他聪明情商高,从没有跟大哥争家业的心,二是他自认痞中带雅,气质跟一般花天酒地的富二代还是不一样的,他如果约个聊天局,十分钟一个人帮人排忧解难,能连排三年不带歇。
      许西朗本来在三楼唯一的贵宾VIP里和两个好友喝酒,听到门外动静,带着酒意和醺劲就跟着下去了。
      本来是想看热闹的,结果途中一听,有客人被拧折了手臂,他当时就把身旁的经理批评了一顿,什么这种事要防患于未然,掐在襁褓里。
      “不管是什么人,你们都不能给他们在这里兴风作浪的机会,知道吗?”许西朗摇了摇头,从经理手中再度取过自己的酒,像古代公子哥的摇扇一样,好像只要拿在手里就有底气似得,他拨开几个服务员,指着暴风眼中间,笑笑:“这位先生,你这么暴力是要给JC叔叔带走的……”
      没有回答,两个肇事者都背对着他坐在卡座里,稍外面那个似乎更悠闲些,两条长腿踩在桌沿上,对他说的话没有反应。
      许西朗抓过一个服务生低声问:“不是说有人骨折还是脱臼了吗?”
      服务生笑了下,比哭还难看,指了指卡座里面:“在那呢,等救护车来。”
      “这么坚强的。”
      许西朗惊奇地看了眼,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晃荡着步子走到沙发对面,但之前调笑的意思已经消失殆尽,他对这么没有分寸,还毫无悔意的客人已经相当火大了。
      “这位大哥,您惹事也要看……噗——”
      许西朗不经意地对上那人的眼睛,一口还没咽完的酒全吐了。
      他咳了个天昏地暗,扯了扯领口,从西装裤里掏出眼镜来戴上,又仔细看了一遍,才不确定地歪头道:“奚……”
      奚清楷在他呛酒的时候就躲了躲,许西朗话还没说完,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躺在隔壁沙发上的人,截下了对方的话:“许西朗,这么久你还没变吗?小孩吐奶你吐酒?”
      许西朗我靠了一声,轻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小心翼翼地伸手捉起奚清楷一个手指晃了晃:“你是真的还是……我|操……楷哥??”
      全场静默,窒息。
      另一边的人突然一个僵尸打挺坐了起来,半个身子趴过来,眸子亮晶晶地盯着许西朗,又慢慢视线下移,盯上了许西朗的手。
      啪!
      虞安忽然伸长了手臂,一记手刀,从中间分开了他和奚清楷。
      又精神抖擞地瞪着许西朗:“摸哪呢你。”
      许西朗:“……”
      没空管她,许西朗觉得就算在梦里也值了,不止是他哥的偶像也是他的偶像啊,之前看到新闻他伤心了两个月又十三天,偶尔听到有风声说人可能没死,但一个可能也可太远了,施瓦辛格还可能改行比利海灵顿做同事呢,都tm没影的事。
      可亲眼所见就不一样了。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奚清楷站起身来,刚才他抓住了虞安砸过来的手,现在走到虞安这边,只消顺势将人往自己脖子上一挂,抱起来就可以了。
      “许西朗,今天就麻烦你了,”奚清楷给虞安调准了下位置,让她靠得舒服些,抬头看了眼许西朗,余光不着痕迹地在周围滑了一圈:“我不希望留下影像,不要跟认识的人提起我。”
      许西朗下意识应了下,很快又为难地拦了拦他,示意了下肖那边:“那他执意要报警,我这边怎么跟警察交代。”
      许西朗看了眼奚清楷,又道:“这样,你跟我说个原因,我好知道你们大概什么情况……”
      奚清楷垂眸开口,一把声线清越极了,甚至带点不经意的笑意,乖戾懒散:“因为我今天很不开心。”
      许西朗哑然。
      而男人走出几步却又停下,不咸不淡道:“实在搞不定,让警察来临安东区西民路二十七弄7号找我,一楼。”
      身旁的经理左右为难,眼看着对方踏出了门,斗胆上前一步问:“许少,人就这么……您不先周旋下?”
      许西朗方才的神色渐渐变了,他点了支烟在唇边,眼眸冷冷一抬,轻笑:“你听不懂那人意思?他根本不怕坐牢。”
      “那……”
      明显是拿准了他。
      用这点小事就能让奚清楷欠下人情,傻子才会推拒。
      “下次小心点,杀神不要随便放进来,”许西朗郁闷地吐了口烟,转身往回走,“这个场子太烂了,竟然有这种蠢货,这位爷他大爷的从里到外都写着谁惹谁死,还给我瞎j|8找事,惹一身骚。”
      他烦躁指了指疼晕的肖礼桀:“赶紧地,别等救护车了,找黎姐联系谷医生。
      膀子还没断呢吧,谁没脱过臼啊。”
      *
      虞安半夜两点醒来的,忽冷忽热的,头上大汗淋漓地,跟从水里捞上来差不多。
      朦朦胧胧地,她觉得很不舒服,也知道额头上一直冰着的温度不是梦。
      她其实也喜欢吃冰激凌,但也是真的不舍得。
      以前有一次,虞孟清七八岁的时候,她咬牙在麦当劳买了个甜筒,小孩儿喜滋滋地可开心了,但还没出门,冰激凌就啪叽,奶油斜着滑到了地上。
      虞孟清呆了,虞安也呆了,过了没几秒,虞孟清的眉毛打着结,嘴一咧,哭了。
      哭得可伤心可伤心,虞安只能蹲下好生安慰,让她吃剩下的蛋筒皮,下周来再买。
      安慰着安慰着,虞安戳了下地下的冰激凌部分,给虞孟清讲道理,说你看它都化了,拿不起来了,我们买别的。
      下意识地,她就把戳冰激凌的手指送到唇边吮干净,又冰又甜。
      虞安抿了抿唇,忽然想起那天是她生日,十九还是……二十来着。
      她看着泪水涟涟的虞孟清,知道孩子的难过不是一天两天的,但她有什么办法。
      妈的,是操|他|妈的真没办法。
      弟弟感冒的时候她带去医院,眼看着隔壁诊断肝癌的大叔放弃——他们曾在一个仓库碰过面,虞安和他聊过天,知道他有项目的时候在工地上一个月能赚七千多,儿子快高考了。
      那天他妻子陪着他,听到诊断后,他二话没说,站起来朝医生感谢又无力地鞠一躬,又拍拍妻子的肩,说走吧,不治了,你和林子还得生活。
      以前她爸什么好话没有,就一句听着有点道理,说虞安你要好好努力学习,现在不努力点,以后会活得很累了。
      她还不够努力呢,还得多努力呢?
      为什么来到了以后,以后还是对她这么坏呢。
      奚清楷让她睡到自己床上,除了一遍遍给她换毛巾外,就坐在床边看着。
      体温计测出来39度7,可就算是在睡梦里,也一声没吭。
      上次她从货架上不小心摔下来磕破了一大块,伤口看着都骇人,结果虞安没事人一样,自己用碘酒和纱布,面色未改的消毒贴纱布,完了一蹦一跳,哼着歌去继续收点货物。
      奚清楷在黑暗里用目光将她描绘得很清晰,安静的,无声的。
      他几乎想笑。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是傻的吧。
      不知道疼,不知道累,不知道有些担子不该她来背。
      或者说,知道,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就是傻。
      他打从心里不屑心软的人,他们太理所当然,总觉得怀着一颗真心飞奔,人生会回以同样的优待。
      骗鬼呢。
      奚清楷就这么面无表情看着她,心情差得简直要起杀意。
      他真的是花了一晚上喂药、换毛巾,想这个问题,想起她这么磕磕绊绊地过来,这样外强中干的撑着,还要逞强的样子。
      奚清楷用食指大力戳她的额头,弯下身来无限靠近她,温柔却又不无恶意道:“虞安,你以为你是偶像剧女主角吗?还抱着原则和底线生活呢?嗯?去跟生活抢啊,不抢谁会送到你手里?你那点脑积水都用来养鱼了吗?”
      虞安艰难睁眼,见是奚清楷,费劲力气把他指头挪开,悲戚地气若游丝道:“我一直,想问你。
      你就不喜欢我吧你,你个衰货。”
      奚清楷没想到她突然转醒,愣住了。
      虞安心道,在梦里都这么死,看来他们真的是缘分已尽。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水汪汪的眼睛里倒映着他,手心的热度贴在他手臂的皮肤上,奚清楷无奈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标准渣男答法。
      “你别跟我玩乾坤大罗移,”虞安气得呜呜抽泣,在被窝里想撒泼打滚,奈何奚清楷给她裹太紧了,她打起滚来像一只巨型蚕蛹,裹着hellokitty的蚕蛹:“你自己数数,这个月亲了我几次,我出去一次在街角能撞到三次晓虹和她男友打啵,你每次bia一口就走了,以前邻居家的哈士奇亲我都比你认真呜呜呜呜呜……”
      奚清楷:……
      他没想到发烧的附加功效这么牛逼。
      奚清楷嘴角溢出笑意,挪到床边坐,把她扶到九十度坐起,虞安人裹在里面,远远看起来就像被褥成了精。
      “我普通话没你标准,不知道什么叫打啵,”奚清楷把被子拉到她脖子,垂眸来深深看进虞安不大清醒的眼里,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跟平时大不一样:“我不想跟你接吻,因为你还没有想清楚。”
      男人的手指冰凉,滑过她纤秀小巧的下巴,挠小猫一样,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奚清楷靠近,唇贴着她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黑眸里沉沉盛着一簇火苗,静然蛊惑道:“亲了,我要做的。”
      虞安看了他许久,吧唧了下嘴,不自觉地又啵一口,奚清楷真的操气,她真是不把他当男人,也不想管她是不是发烧了,刚要把人从被窝里弄出来,下一秒虞安砰地一声,倒头又睡了。
      梦里的顾凯好凶哦。
      现实里也这么有魄力就好了。
      奚清楷:……
      几个小时后日上三竿,虞安才迟迟转醒,她从被子里挣扎出来后,在家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人。
      是收拾好准备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背后的玻璃突然被砸响了。
      她以为是歪脖正那个对她家玻璃情有独钟的傻逼,冷着脸走过去一开窗,低头却看见了一张很好看的脸。
      夏日天光下,明媚的烈日骄阳简直照到了她心上。
      奚清楷从防盗窗的竖格中递给她一根苦咖啡。
      “问你个事。”
      虞安嗯了一声,挑眉看他,藏着开心撕冰棍包装纸。
      “虞安,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你活得非常认真努力,也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奚清楷微微皱着眉,好像真的有些疑惑的意思在。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种不符合他们阶层的问题,但虞安想了会儿,点了下头:“应该吧。
      我也不太清楚。”
      他低头,唇角滑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身上萦绕着浓烈凛然的烟草味,虞安有点看不懂,但稍微一想,隐约知道他的意思。
      奚清楷很给面子,没有明着说出傻这个字,他温和又无奈道:“那你这么认真,生活给你什么回报了吗?”
      虞安停下咬冰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谁说我没有回报的?我不是遇见你了吗?”
      他看了她很久很久,阳光下闪烁着晃动,好像被太阳微晃花了眼睛,直到虞安反问他:“不是吗?”
      奚清楷才笑了,说是的。
      唐代有位家喻户晓的诗人,他在小学的时候认识的。
      不知道为什么,奚清楷人生中第一次可以抛掉许多许多的束缚与恶意,看着她,毫无缘由的想起了那个诗人。
      纵然有人能孤篇压全唐,但真正被记住的,活得似不在人间的那位,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而她偏偏就有有一天的难处一天当的才华。
      奚清楷看着虞安靠着窗户边吃雪糕边瞄自己的样子,忽然就走开了。
      虞安莫名其妙,探头探脑了看一会儿,兴趣缺缺地耷拉着脑袋继续舔冰棍。
      怎么没打声招呼呢?
      而等她听清脚步声,再抬头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她眼前。
      奚清楷扣住她的腰,几乎是有些凶狠地把人摁在窗上,大手握住她后颈固定住,不由分说地吻住她,衔着她舌尖轻磨,攻城略地地扫荡着她口中清甜带微苦的咖啡味,虞安反应都没来得及,只下意识呜咽了一声,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一丝音也被他尽数堵了回去。
      男人结实的背脊和胸膛像铜墙铁壁,压得她不能动弹。
      虞安整个懵了。
      这剧本跟说好的不一样。
      怎么比梦里还凶呢??
      这人想什么呢???
      奚清楷其实也没太想别的,他只是觉得,既然她的昨日之日他无权插手,那她的明日之日,必须要有他的存在。
      还有,他要问清楚是哪只哈士奇被她亲过,还认真,是哈士奇成精了吧。

  ☆、Ch。21

      奚清楷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他有父母。
      只是没有见过母亲, 在家……如果那破壁残垣能被称之为家的话,那就是家中角落里找到过一张单人照片,是位年轻女性秀美的侧面,背景是苍茫的山峦。
      她太好看了, 跟他的生活格格不入。
      照片大概算是他人生前几年岁月里里唯一诗意的色彩, 除此之外,毒赌皆沾的父亲对待他弟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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