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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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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看了看,发现是只鲤鱼。
  拿出手机举起来,咔擦,按了快门。
  阿燃正在洗手,手机叮咚一响,她赶忙去擦干手按亮,看到那副图片,紧接着是文字:看看它那大尾巴。
  阿燃笑,拨通电话过去,问他在干什么。
  孙宇听她软软糯糯发问,回答“正在看放风筝啊。”
  能听到他周围嘈杂,应该是在闹市街区,阿燃又问“吃饭了吗?”
  “正在吃。”
  阿燃好半天没说话,最后只嘱咐晚上早些回来吧。
  她白天做完家政与齐鑫干家政那家正好离得不远,她们约了下,阿燃说找她帮帮忙,齐鑫到的时候就见阿燃坐在楼道门口的水泥台上手上拿着个小本子正在记着什么。
  “干嘛呢?”
  “你陪我去看看门店。”
  齐鑫没说话,跟着她坐公交又步行几百米,快到了才问她“你看门店做什么?”
  “我想自己找点事情做,租个门面,开个小吃铺。”
  齐鑫呵呵笑,糊弄她“怎么着,开个燃面馆啊?”
  正打着哈哈就到了阿燃小本子上记得第一处地方,齐鑫皱皱眉头“算了吧…。。”
  看表情阿燃何尝不是在打着退堂鼓,店面破败,也不知道是搁置了多久,玻璃窗上泛着油腻的黑渍已经看不到里面景象,门上落着锁,已经不营业很久。
  阿燃走到近前,她找不起中介都是自己在网上搜的信息,现在到了,发觉门锁边上贴了个小贴纸,写着电话号码。
  阿燃拨过去,对方接起,问清楚来意之后对方说了个价格,阿燃嗯嗯啊啊的说了阵子,之后挂了。
  齐鑫一直从旁看她,这会儿问“怎么?价钱不合适?”
  阿燃点点头“出兑出去要连带着座椅和后厨的配置,房租一个月一万二,一期付一年,东西兑给我要5000块…。。”
  “你当干餐饮好干的啊!”齐鑫打了个哈切,显得懒懒的“不是周林给了你一张卡吗?”
  阿燃点头,说还回去了,又纳闷得看齐鑫“你怎么知道?”
  齐鑫一下子不说话了。
  “你一直跟他有联系?”
  齐鑫仍不说话,阿燃皱眉,转身朝回走,闷着声不说话。
  齐鑫愣了下赶忙追过去,一把拉住她“阿燃——”
  阿燃停下,齐鑫本以为阿燃会甩来她的手,但阿燃比以往愿意听人说话了,也愿意给人台阶下,她在等。
  “听着,我知道…。。我知道背着你这么干不对!我早想跟你说了,你前几日不是问我儿子的事嘛,他快毕业,周林说能给他解决北京户口…。。周林公司是高新企业,一年就两个名额,我要是一犹豫就真的错过了!”
  齐鑫说得急,还微微喘着,阿燃仍是皱着眉头看她,之后慢慢别过头去。
  “对不起你的事我都没干!你他妈的还不了解我!我不可能出卖朋友,他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左不过问我你跟他进展到了哪一步,我本是气他,就说你俩又住一块儿了,也让他打消那些个念头,他话也不多的,每次都只是问…。。阿燃,你要是不让我跟他再联系了,我就不了!”
  “不用。”阿燃毫不迟疑飞快得回答“我就是伤心你瞒着我。”
  齐鑫舒了一口气“你傻啊!这事不瞒着你……。不瞒着你我还能一早就跟你摊牌啊!但我不可能出卖你,在那几年灰暗的岁月,只有咱俩,我怎么能忘。”
  她突然喃喃得说,阿燃扭头去看她,之后会意得拍拍她肩膀“我知道了,你不能出卖我。”
  “但是!”齐鑫却又厉声说“但是我觉得周林这个人不正常!”
  阿燃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朋友之间总是存在朦胧的一层被动关系,她以往不信任人,现在试着相信每一个身边的人,不去探究不去过问,但阿燃不愿意再继续,齐鑫却要把这件事情说个明白,这是她的性格,也是她的原则。
  “我之前见过孙宇一次,让他小心周林。”
  这回阿燃倒是回头看她了,“你见过孙宇了?”
  齐鑫点点头。
  俩人继续朝前面走着,提到孙宇阿燃就说到钱的问题,当下肯定是钱比较紧张,也说了孙宇要给她开店,但她心里是不肯的,想法是好,但总要靠自己的力量,不能再靠别人,也不想再拖累别人,她依赖惯了,现在必须自立。
  “我最近攒了一些钱,现在住的房是孙宇付着房租,我想着要是能有个便宜点的店铺,能就和着我这样的情况先付一两个月的房租,后面的房租钱我肯定也不会落下,哪有开店就开几个月的道理,我还是想能见到房东就坐下来聊聊,我最笨,想着带你一起,但是现在想想还是觉得自己想简单了。”
  “你还要还高利贷的钱,哪有这么多。”
  “总是要起步的,不迈出去第一步,怎么知道后面的事。”
  “干餐饮前面压款太多,一年半载都回不来本,你可要想好,现在你跟孙宇的情况谈自己做些什么买卖还是太理想化。”
  “那也不能用他的钱了,攒着留着将来过日子花。”
  齐鑫突然不说话了,看着阿燃笑。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变了。”
  阿燃刚要继续说,突然,手机响了。
  她低头看,好久没有说话。
  齐鑫也探头看了看,之后说“接吧。”
  

  ☆、chapter 052

  周老爷子的病情恶化得很快; 接到周林的电话阿燃赶过去的时候老爷子住在老干部病房却也还是跟另外一个卧床的老爷爷挤在一间屋子,病房没开窗拉着窗帘,灯管通亮照下来,晃得人眼发酸。
  周林坐在床边; 阿燃默默走过去的时候老爷子还在昏迷; 辞了齐鑫阿燃是一个人过来; 走到近前发现还有个姑娘站在窗根下面正在倒热水; 一回头,阿燃朝她尴尬得笑笑。
  “央央也在。”
  央央显得蔫蔫的“我刚到,家里说舅舅病了,我过来看看。”
  阿燃也没去看周林,走到老爷子边上摸了摸他的额头; 见他微微翕动着嘴; 不觉诧异“叔叔是醒着吗?”
  “没什么意识,躺着动不了; 但来人说话声音什么的他辨认得出来。”
  人真的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 才几个月不见没成想老爷子的境况居然这样糟糕,刚想问要住多久,护工进来拎着一个塑料袋,央央倒好热水放在床头柜上,耷拉着眼皮看一眼,说“肉馅的?”
  “嗯,都有,两个肉馅的三个菜馅的。”护工把买好的包子放在柜子上,转头拎起来一个料理机,全程阿燃都看着默默不语,周围都是冷漠的人,旁边床的老人家正在做雾化,机器发出噗噗噗的声响。
  周林电话响了,说出去接一下。
  阿燃没理会,注意力全在那个护工即将做的事情上面,她把包子放在料理机里,一按开关,吱吱吱得动静非常大,央央堵了堵耳朵,朝边上靠了靠,拿出手机来无聊得刷着朋友圈。
  打碎的包子已经没有原来的模样,连碎末都没有,完完全全变成一堆浆糊,灰黄色的,就见护工拿出一个硕大的没有针头的针管,一股脑□□里面去狠狠往上抽。
  阿燃觉得自己的肺也跟着抽上来了,提着一口气,见那护工拿着针管走到老爷子身边,把针头那一小截塞到他微微没有闭上的牙缝里,之后一股脑得往里怼。
  周老爷子被呛,喉咙里发出咕噜噜得声音,护工却仍是挂着笑,像哄着孩子,却冰冷得没有人情味儿“慢慢吃慢慢吃。”
  “一直都是这么喂吗?”阿燃突然发话了,护工脸上还挂着笑侧头看她,点点头说“是啊,就得这么喂,他自己又不能坐起来吃,难不成破开肚子往里灌啊。”
  阿燃哑然,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周林回来了,央央抬头看他“表姐回来吗?”
  “说美国那边请假很麻烦,下个月看看。”
  “下个月,下个月舅舅人可能就没了。”
  阿燃听得心惊肉跳,他们平白无奇的对话,讲得却是一个人的生死,而那个人虽然躺在床上却能听明白他们的话,这相当于用每一个从嘴里说出的字去凌迟一个人,一刀刀的,将灵魂片成生鱼片摆在盘子里,然后,伸出手机,拍照——默哀。
  阿燃突然浑身冰冷,周林看看她“你有心,多过来看看,老爷子清醒的时候念叨过你几回。”
  阿燃却突然推开他朝外走,不愿回头,不愿多说。
  周林也没有去追,待一切风平浪静,护工走过来,周林从包里掏了二百元给她,说了句辛苦了。
  央央也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看看床上的人“对不起喽舅舅。”
  她走到周林面前,见他要掏包一把拦住“表哥,钱我有都是,不差你这一点,你也甭臊我。”
  周林止了动作,又见央央扯了扯嘴角“我舅舅要是活蹦乱跳起来,非得打死我不可。”
  她今日的确是奉父母之命来看看自己舅舅,尽尽孝心,虽然打小接触就不算多,与周林年纪相差也有些悬殊,没什么过多来往,顶多过年过节讨红包的时候一口一个舅舅、表哥这么叫着,亲情的纽带在她这儿是脆弱的,没有感情的,比不上邻居或者天天订外卖的那家快递员来得熟悉呢。
  但是自她见了阿燃,心里那些八卦就在沸腾,上次饭店一隅,俩人互相对望猫腻满满,央央事后没多久就想通但不曾与任何人讲过,这是她自己的秘密,像是抓住了某个人的把柄,虽然她并没有要威胁一个人的欲望和冲动,她只是自得其乐,觉得别人要为着这个秘密捧着她才好。
  这是一种虚荣心,央央愿意承认。
  但她多多少少再没人情味儿见到床上躺着的那位心里也不会很好受,见周林这样,央央倒是揶揄他两句“你跟阿燃之间,或者说直白一些,你想见她想拴住她,用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我舅舅,你俩也就只能靠这么个人才能有见面的机会吧。”
  她甚至讲得谈笑风生,嘲讽之意傻子都能听懂,周林抿着嘴不说话,看着这个顽劣的花季少女拎起椅子上的包,大步流星得走了出去。
  但是,周林的确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他再怎么想阿燃想见她都约不到这个人,唯有病床上的那位,的确是他跟阿燃目前唯一的纽带。
  ***
  孙宇折腾到了半夜一点才到家,老谷的那几个客人喝多了是在意料之中,没想到话密唠唠叨叨个没完,挨个送回家去,到了最后一位没下车拉着孙宇开着车门在自家小区里讲了半天,无外乎股票、期货、外汇和众筹,谁谁家又拿到了几千万美元的融资,谁谁家又烧钱似的铺了数千个硬广……。
  孙宇听得耳朵快起老茧,他十分想跟他说说:踏实下来吧,赶紧上楼喝碗醒酒汤,你媳妇也许没睡还玩手机等你呢。
  孙宇的幸福很小很踏实,这是他的优点,也是旁人说他不上进的缺点。
  他进屋的时候发现阿燃还没睡,依靠在枕头上正玩着手机,孙宇就势摁亮灯,阿燃眯着眼看他一下。
  半个月前就不再开车到凌晨交接,实在是辛苦,这半个月去也都是很晚回家,悄默声息得开锁,悄默声息得上床,要是实在拉了趟活跑了郊区孙宇舍不得回来打扰阿燃,就还是住在宿舍,紧接着第二天的训练,但今天刚好是联赛训练赛结束,有半天的休息时间,他送完客户直接回了家。
  阿燃见他赶紧下地,把打好的一壶水烧上,现在天儿暖了,不能再烧炉子,索性就用热得快,插上后通好电,差不多三五分钟水就开了。
  孙宇坐在床沿边上,阿燃蹲在地上从床下面拉出一个塑料盆,之后把烧好的热水兑一些凉水,手指头在水里搅搅,然后不由分说得去撸他的裤腿往上卷,孙宇笑笑,把脚往水里一插又赶紧缩了回来。
  “太烫了。”
  “烫点好。”
  裤腿有些紧,卷到小腿的地方塞得满满当当的,一会儿就不过血了,阿燃又把裤子往上撸撸一直褪到膝盖,蹲下开始拨热水到他小腿肚子上浇给他舒缓一下,顺便做着按摩。
  耳边只有水声,触感只有她轻柔的手,孙宇一直默默低着头看着她的发顶,细细的软软的头发,忍不住伸手去按了按。
  “别乱动。”她制止,侧身拿过手巾擦手,然后快步走到柜子前面拉开,孙宇视线又盯回自己脚上,一下下的,用脚心抹着水面。
  “我今天训练见了一个人。”
  阿燃走回来,嘴上问着谁,却把一样东西递给他。孙宇看了看,碰了碰“保温饭盒?”
  “嗯!”阿燃抿着嘴点点头“明儿开始给你带饭,红烧带鱼还有土豆烧牛肉,这保温桶就能放一格米饭和两样菜,要不然我就再准备给你做个手撕包菜了。”
  孙宇没说话,心里暖暖的,却见阿燃把保温饭盒放回去扭头问他“见了谁?”
  “周涛。”
  阿燃慢慢走过来蹲下,下巴搭在他膝盖上,小脑袋歪向一边“然后呢?”
  “然后……。也没有然后。”
  “你是不特想揍他?”
  孙宇点点头。
  “但是忍住了对吗?”阿燃问着,伸手捻起他额前碎发上沾着的一块白纸屑,又就势摸摸他的脸“不能总动拳头,男子汉大丈夫的讲不通的时候挥拳头是最幼稚的做法。”
  是啊,孙宇懂了,他不能靠挥一挥拳头发泄这份恨意,他要堂堂正正的,完全公平的,让周涛心服口服。
  阿燃还愣愣得摆弄他的碎发,孙宇捏起她的手“这次,我一定要赢他。”
  阿燃笑“你说北京有多小啊,还是你们这个圈子小,走到哪总能遇着他。”
  “这次必须赢。”
  阿燃点点头,说“这才对,不是赢他,是赢了自己,这次必须赢,算我给你的硬性规定,赢不了就别回来见我了。”
  她本是笑谈,无论输赢的怎舍得让孙宇不回家,又聊了一阵子才上床,孙宇这一日疲惫,白天跑步晚上拉黑车,虽是坐着,却一直踩着油门和刹车,右脚绷得发酸,再加上刚烫了脚,上床没一阵就觉得浑身酥麻酸软得很,长长吁了口气,舒服得闭上眼。
  阿燃全在后面一寸寸贴着他的被,脸埋在他精干肩胛骨间,小声说“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孙宇闷闷得答着,翻了个身,搂着她。
  却半天听不到阿燃下话,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要说什么?”
  “……。没什么”阿燃又把话噎了回去,她想了想,不同他说也罢。
  “睡吧,快两点了,明儿还要早起。”
  “嗯。”阿燃闷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chapter 053

  周林这日到医院的时候果然发现阿燃在; 正用浸湿的手巾给老爷子擦脸,周林放下包走过去说了声谢谢。
  阿燃忙完又喂了老爷子喝了点粥,期间周林同她聊了些话,问问她最近在忙什么; 阿燃一直低着头自顾自得做自己的活; 周林见冷场; 就说了些自己的事。
  阿燃把能答的应该答的都说了; 到后来没有什么话,她自己是不去主动问问题的,来也不是为了见周林,昨儿晚上就想跟孙宇坦白说今天想来看看周老爷子,但又怕他多心; 又见他实在疲惫昏昏欲睡; 也就没说。
  周林看她不讲话,找了个由头说还是放心让阿燃照顾; 希望给她按天算钱结工资; 一天能过来一趟。
  阿燃拒绝了。
  人伺候完了,阿燃走到门口,周林去送,实在是难耐,终是拉了她的手。
  医院走廊里人很少,正好是午饭时间,人都在屋子里,小护士也在护士站热着盒饭,阿燃回头看他,使劲挣了下没能挣脱,索性就看着他不说话。
  “阿燃,我心里没着没落的,父亲卧病在床不能言语,我一个人,傻傻待在屋子里——”
  话语这种东西是有魅力的,说三分会意七分,全讲清楚了反倒惹人厌,虽然周林说得已经留白,但大意是叫阿燃可怜可怜他回来陪陪他,周林就是太心急,见她要走把自己的心全伪装成善良的摊给她看。
  阿燃不领情,表情麻木,不去看他。
  见她推拒表情周林心凉了半截,他一直搞不清楚的就是那个年轻的孩子到底哪好,长得一脸痞相,话也不多,他心里不服气,却要自尊,不卑躬屈膝得跟他去抢,哪里有他周林需要去抢才能得来的东西!女人的价值完全被物化,到了阿燃这儿却万万行不通。
  知她马上要拒绝,她从来都是单刀直入,定是要找个理由先走,周林看这情形明白过来赶忙说“中午了,请你吃个饭总归可以吧。”
  “不了,下午还有活儿,我先走了。”挣开手臂,阿燃朝前走,周林默默在后面跟着“阿燃,你这样好像是我们今后就没有再见面的可能似的。”
  阿燃本对周林没有恨,只是觉得他偏执,又想起齐鑫一番话,觉得这人一直以来都怪异非常,行事做事也藏着暗涌,本是有过一段纠葛,但阿燃从不挂心这些,但心里是念着他点好,刚回北京的时候在于泽家经历那段事,手背的疤还在,那孩子第一次见她时深恶痛绝的表情还难忘,那时候她是真心灰意冷了,再加上父亲几通电话,阿燃为了钱走过错路,但如今云开见月明,她不想再纠葛许多,再加上周林总是阴郁非常,若是每次都直截了当得来问她来找她也好,但他总在背地里使劲儿,这是阿燃不愿跟他多接触的原因。但在那段岁月里周林真真儿的是贵人,帮了自己一把,阿燃明白,她对周林不能一竿子打死的躲避,总要面对。
  见她脚步放缓,周林刚好到电梯前面按了向下“走吧,一起吃个饭,之后送你去干活。”
  郑杨在楼下等着,见周林出来的时候跟他摆摆手,身畔跟着阿燃,郑杨打了个哈切,把座椅调平躺着等他们。
  闭着眼想着想着突然发笑,郑杨咧咧嘴角把车内音乐打开。
  医院门口没什么好馆子,周林和阿燃选了家川菜馆,点了份水煮鱼和炝炒菜心、两碗米饭,坐在靠窗的位置等菜,饭馆显得有点油腻肮脏,地方倒是很大,桌椅摆放得空空荡荡,也没有几个人。
  这会儿正好有几个工人来量店面尺寸,说是要分割出来一块往外租,谈话声音有些大有些吵,扰得人没有什么兴致。
  窗外的阳光晒得人发蔫,周林坐在阿燃对面,黑框眼镜反光,他侧头望向窗外的时候确是从窗玻璃中望着阿燃。
  “我今儿来,一是看看你父亲,上次来的时候见那护工做事情不是很上心。”她突然发话,周林拉回视线看她。
  “二呢?”
  “二是,你是他儿子,护工做事情毛糙本不应该由我这个外人先注意着,你做儿子的要多上心盯着点,要是自己没时间,就让郑杨来看看,要不然就打发公司的秘书过来看看。我瞅老爷子的病不至于就没个缓儿了,今天还能支支吾吾跟我说几句。”
  “都说了什么?”
  “没听清楚。”阿燃慢慢得摇摇头,这会儿菜上来,周林催了下两碗米饭,话题就岔了过去。
  饭毕,两人往外走,到了车跟前阿燃没上去,笑着告别,周林看着她,春风将她发梢吹起来些许,她用手撩拨,周林一把按住“别动。”
  阿燃果然是没动,眼珠随着他的手落到了发丝上,轻轻一捻,是柳絮。
  阿燃客气得说谢谢,周林却开了车门请她上去。
  “我自己坐公交过去。”
  周林不肯,拉了她一把,阿燃恼怒刚要发作,郑杨在车里胳膊扣在椅背上朝外喊“赶紧上车吧,把你送到最近地铁站总行了吧。”
  一句话说得好像阿燃很小气很矫情,她想了想上去,周林跟在后面刚要上,阿燃随即关了车门,周林笑着没说什么坐到了副驾驶。
  “看什么呢?”一群小护士中间有人拉了拉雯雯“眼睛都直了。”
  “哦,碰到了熟人。”雯雯回转视线,小护士朝那边望“过去打个招呼?”
  “不了,下次吧。”雯雯笑笑,继续朝回走。
  车上的三个人没有说话,郑杨开了音乐,还没过一个红绿灯,周林突然接了个电话,在电话了讲了一阵,说前面把他放下。
  阿燃赶忙说“你忙你的事情去吧,我下车。”
  “不用,我在前面下,一会儿来人接我。”
  说着郑杨靠边停车,周林下去,阿燃和郑杨坐在车里,也没什么说的,郑杨说了些周林的事,左不过最近太忙,他喝太多酒,有一次差点喝到胃出血,阿燃不关心这些,往后靠着,突然摸到一张卡片。
  拿起来一瞧,是张名片。
  拿人家东西看总归不妥,刚要放回去,恰巧郑杨回身给她递矿泉水,阿燃一着急就把名片顺势揣兜里伸手去接水。
  又开了五分钟到了地铁站,阿燃下了车。
  地铁里的风很大,阿燃站在长长的滚梯上,突然兜里的手机震了下,她拿出来看了眼,是话费账单,手又摸到那张卡片,拿出来才发现刚才一着急把名片揣在自己兜里。
  名片是一家五金店的,下面有个联系人,没名字,签字笔勾掉座机,写了一排手机号。
  阿燃想了想,扔到了滚梯下来之后的垃圾桶里。
  孙宇在今天下午训练里表现不佳,状态没回来,耽搁两日就落了下来他也没想到。
  李教练把他拉到角落里训话,广播里放着休息时播放的音乐,教练在咆哮,队员坐在操场中央虽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看他愤怒着挥着臂膀再加上孙宇一直耷拉着脑袋,几个人咯咯得笑。
  有些八卦的人小道消息来的快,上次训练联赛过后也不知哪听说的孙宇和体育大学毕业保送国家队的周涛是旧识,这旧识浅浅两句说不完,看好戏的意味倒是深重,几个人绘声绘色描得这个故事发绿,本知道他们是旧识——不融洽的旧识,也没多听说什么别的,倒是自己添油加醋得说了些花边事。有的说为了个女人闹掰;有的说为了个名额闹掰但是孙宇不服睡了周涛女朋友;有的说俩人原本就是搞基的,原本情人变敌人,狗咬狗罢了。
  小坤也在这人群中,原也是个陪跑的,但没被李教练提拔去参加业余组的比赛,小坤倒是不往心里去,也不羡慕妒忌别人,但听人家说这么花边的事儿也跟着凑热闹,到后来人散了,小坤站在操场上等孙宇,待他被训完走过来凑到他跟前想探探他的老底。
  正要问,孙宇电话响了,接起来,顺带着伸出一根胳膊往远支了下小坤,小坤坏笑,往边上迈了半步不打扰他,但竖着耳朵听。
  “嗯…。。回去……好吃啊,尤其是带鱼…。。可不差点卡了刺儿嘛。”孙宇轻笑了声,无意中发现小坤在旁笑嘻嘻贼眉鼠眼得偷听,也没阻拦,继续道“他车借别人了…。。三天…。。白粥吧……我都行,白粥就行……那成,都可以,我都行。”
  挂了电话,小坤刚才的八卦事都消了,用肩膀拱拱他“今儿回家住吧?”
  孙宇腼腆一笑,倒是吓了小坤一哆嗦,他竟没料到他会如此腼腆得笑。
  正愣神,孙宇一拳捶在他肩窝上“走吧,我饭盒还在你那呢!”
  阿燃在家等饭好的时候思绪总是飘忽的,她一直惦念着刚才扔到垃圾桶里的那张名片。
  橙黄色的非常刺眼,没仔细看地址,但是她心里也知道一家五金店,突然重合。
  正想着,孙宇推门进来,洗过澡了,头发湿漉漉的。
  菜已经做好,原本阿燃做饭拿手,三下两下就能张罗一座,但孙宇偶尔回来这几次若是提前打招呼她就从傍晚开始忙活,粥也做、白饭也做、鸡肉鱼肉还是牛羊肉想不准就都做一些,酱菜和泡菜都买了些,今天做家政那家的阿姨岁数大,做了一手好的腌萝卜,阿燃走之前请教了下做法,那阿姨人不错给她抄了份制作步骤,见她上心就送了一些。
  孙宇看着一桌子饭菜先笑了,说哪能吃得完啊。
  “这几天你不用拉车,晚上都回来吃。”
  那是当然的,不用阿燃说孙宇也会回来,他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只想回家陪陪阿燃。
  突然想到家这个词,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就同她说了说自己的打算。
  又讲到了要给阿燃兑个店铺,阿燃没说话,给他盛着老鸭汤,孙宇见她没什么兴致似的就摸摸她的额头“不舒服吗?”
  “没有。”阿燃说着,心里也有些着急,心里想着也是赶紧兑下来一个门脸,但实在是这几日去的几家都不太满意,钱是一方面,店的位置也是一方面,大多数便宜的店面都在单行道边上,阿燃还是不能只图便宜找个不好的位置。
  这样心急的一想,突然开了窍。
  明天要再去医院一趟。
  

  ☆、chapter 054

  阿燃今日到医院给周老爷子喂了午饭; 首要的事情倒不是为了这个,出来的时候又到了昨天吃饭的那家饭馆,桌椅已经挪动出了一大片空地儿,她去的时候店老板和媳妇正在商量着排风的事儿。
  阿燃走过去; 老板递了个菜单就又跟媳妇说着话; 阿燃笑笑; 不得已打断“请问; 这地方是要出租吗?”
  老板听见这话一愣,随即探身向前问她“是啊,你要租吗?”
  阿燃回头看看地方大小“不知道你们要划多少出去。”
  “差不多20平左右吧,还没招租,要是没人租我们准备自己干烧烤。”
  北京今年管得严; 尤其是餐饮业对烧烤这种污染环境得要求加重; 执照要有,夏夜的时候摆在外面大排档也有人管; 这家店是没有这种资质的; 但一时半会租不出去的话他们也只好干烧烤买卖,要不然店面太大,守着一家医院和一个火车站,来往的人倒是多,真正留下来吃饭的倒是少,再加上营业许可有问题没法跟外卖合作,经营状况每况愈下。
  “能问问多少钱吗?”阿燃突然问,老板还没有想好价格,也没有参考市场价,正犹豫的时候他媳妇在边上说“哎呀,这么大旮地儿一个月两千块不为过。”
  她这还是往高了说的,眼神瞄着阿燃,见阿燃一犹豫赶忙说“行吧行吧,一千八一个月总可以吧,水电都是你自己的,我就出个地儿!”
  “能问问怎么租吗?”
  老板媳妇一挑眼,早就想好了,要是有人租就先签个半年的合同,半年后坐地起价,难道还能搁着摊子不干了啊!这会儿听阿燃问了,知道是有下话,就把半年租房的合同递过去了。
  事情来得太快,但阿燃也不想再犹豫,签了合同,说什么时候划分好什么时候来。
  阿燃点了份盖饭吃着,老板送了碗例汤,吃到一半突然对面坐下来一个人。
  雯雯也端着盖饭坐在她对面,朝她笑笑。
  “你在这儿工作?”见雯雯穿着粉色的大褂白色的皮质平底鞋,阿燃竟不知道她是个护士。
  雯雯点点头“我上午就见着你了,跟你打招呼你没听见。”说着雯雯又看看她“那老头是你家亲戚吗?”
  阿燃一时答不上来,就点点头。
  “昨天正好我值班,他晚上能说出话来呢,但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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