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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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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潇思忖片刻,目光扫向一直不发话的唐二爷:“副董怎么看?”
  唐二爷语气平平:“想必董事长心里已经有主意了,我就不班门弄斧,瞎掺合了,一切由董事长说了算,我没想法,也没任何意见。”
  唐二爷有情绪,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自从萧潇查办他的亲信,唐二爷心里自此就埋下了一根刺,近段时间召开会议,唐二爷多是这样的神态和语气,明显是心结已生。
  萧潇笑了笑:“既然副董没意见,那就会议结束请监察部门过来一趟吧,所有参与企划案的员工和高层全都要予以配合,接受盘问和调查。”
  闻言,不仅唐二爷愣了,就连唐婉和唐伊诺也是皱了眉,已有唐家成员率先开口问:“我们也要接受调查?”
  萧潇直视那名唐家成员,对方对视不到几秒钟,就在萧潇的眼睛逼视下移开了眸子,是畏惧,也是不敢。
  唐婉敢。
  “你连我们也怀疑?”唐婉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萧潇扫了一眼唐婉,声调淡的不能再淡了:“不是怀疑,是为了尽快查明事实真相。”
  也就是这天上午,监察部彻查此事,搬走了多位高层的电脑和相关文件,唐二爷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眼神冰冷的注视着监察部到访,他在心里接连斥骂了好几声“唐妫”,实在是太气了,以至于手指直发颤。
  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唐婉的电脑更是被送到了专业人士那里,检查历史邮件记录,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其中还包括唐伊诺和企划案高层团队。
  办公室里,黄宛之问萧潇:“如果监察部也查不出来呢?”
  “那就请公安部门介入。”萧潇淡漠的说。
  公司有老鼠打洞,总要先找到那只老鼠,或消灭老鼠,或直接堵死老鼠洞,断了它所有的活路,生生饿死它,否则公司只会被越掏越空。
  这是唐氏最兵荒马乱的一天,唐氏理亏在先,萧潇让秘书联系贺连擎,原本打算中午请他吃饭赔罪,但被贺连擎的秘书给婉拒了,说他们董事长中午已经约了客户一起吃饭。
  萧潇下午亲自打了一通电话给贺连擎,话语不多,只有寥寥数语,这通电话直接打给贺连擎,贺连擎是不能不给面子的,于是同意晚上一起吃饭,萧潇那时候又怎会知道,这天晚上她的处境并不好过。
  是在楽府设的宴,萧潇去了之后,看到满堂宾客,看到那块几层高的大蛋糕,眉头尚未皱起,已让张婧去查:“谁的生日?”
  张婧的回复来的很快:“江安琪。”
  楽府是博达旗下最出名的餐饮食府,来这里的人多是达官显贵,或是名流高管,贺连擎在博达的地盘上,设宴给傅寒声的“前女友”过生日,昭显恩爱,无疑是在给傅寒声玩难堪,可问题的关键是,傅寒声不在这里,所谓眼不见为净,傅寒声又哪里来的难堪可言?
  萧潇忍住皱眉的冲动,低声吩咐张婧:“找最近的珠宝行,立刻买一套首饰过来。”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入场。
  若是以往,张婧或许会心有不甘,直言她们是来见贺连擎,何必讨好江安琪。但现在不一样了,张婧打了四个月交际应酬,早已心思玲珑,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当你有求于人时,就必须率先放下自己,如今只是讨好。。。。。。
  tang
  张婧是这么想的,出门时,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任她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出门给江安琪买礼物,而理由只是为了间接示好贺连擎。
  这边张婧前脚刚离开,楽府负责人就带着几个人从设宴厅里走了出来,离远看到萧潇,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太太,您怎么来了?”
  还不等萧潇说话,贺连擎的声音已从宴厅门口传了过来,他笑着叫:“萧董——”
  楽府负责人眼见萧潇跟贺连擎一起走进了设宴听,皱着眉走回办公室,直接打了一通电话给傅寒声:“傅董,贺连擎在楽府设宴,已经听从您的吩咐,一切按最高规格置办,想不风光无限都难。”
  楽府负责人想的是,反正贺连擎花钱,楽府收钱,至于他们老板丢人难堪倒也称不上,赚钱倒是真的。
  傅寒声还在办公室里办公,实在是忙,“嗯”了一声,正准备挂电话,下属又有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傅董,我刚才在楽府见到了太太,眼见太太和贺连擎一起进了设宴厅,觉得有必要把这事报给您知道。”
  傅寒声停了笔,也皱了眉:“太太在楽府?”还和贺连擎在一起?这话傅寒声没问,但已经下意识起身了。
  “在。”
  下属声音终止在傅寒声的挂机声里,傅寒声挂断电话后,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给高彦:“太太去哪儿了?”
  “楽府。”高彦还有些稀里糊涂的,他听出老板言语不善,但却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马上去设宴厅,我没到之前不许离开。”说完这话,周毅迎面走来,手里还拿着文件,见傅寒声似是要外出,讶异道:“傅董,您这是。。。。。。”
  声音已被傅寒声不耐烦打断:“备车。”
  是一种默契,周毅虽摸不懂傅寒声的心思,却习惯接受并在第一时间内执行任务,听了傅寒声的话,已掏出手机在最快的时间内安排好了车辆,直到周毅跟随傅寒声一起坐上车,听到老板道出“楽府”两个字,这才知道老板的目的地。
  作为一个事事通,周毅自然知道今夜贺连擎会在楽府设宴,女主角比较特别,是老板之前的绯闻女友。贺连擎想给老板难堪,偏偏老板不以为意,甚至让楽府全力配合贺连擎置办生日宴,有钱砸进门,楽府也好,博达也罢,没有拒钱不收的道理。
  直到走进楽府设宴厅,周毅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原来。。。。。。原来老板抛下工作来这里,仅是因为他们傅太太在这里,难怪——
  傅寒声来的正是时候,若是再差上几分钟,他怕是要暴跳如雷,怕是要大发雷霆。
  贺连擎在为难萧潇,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正在给萧潇难堪。
  这晚,还不等张婧买礼物回来,贺连擎就已经开始发难了,他搂着强撑微笑,明显面对萧潇有点尴尬的江安琪,对萧潇笑着说:“萧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安琪过生日,你总要有所表示才行。”
  “我也是今晚才知道江小姐过生日,下属已经去买礼物了。。。。。。”
  贺连擎摆手打断了萧潇的话:“诶,礼物多俗气啊!听说萧董谈得一手好钢琴,如果萧董肯赏光助助兴,我们安琪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萧潇嘴角有笑,但眼眸却是冰冷一片。
  贺连擎拿准唐氏“有错在先”,所以才敢这么贬低萧潇。人前助兴弹钢琴,本不算什么,就算萧潇是唐氏董事长也没什么,可问题的关键是萧潇要助兴的那个人可不是别人,而是江安琪。
  她是傅寒声的妻,江安琪好歹当过傅寒声的绯闻女友,哪有妻子给“前女友”表演节目助兴的?
  围观宾客都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本来萧潇参加江安琪生日宴就已经让他们感到惊讶了,现如今贺连擎竟丝毫不给唐氏董事长面子,场面似乎越来越精彩了。
  确实是很精彩,因为一片喧哗声起,萧潇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已经被一具温暖的怀抱所接纳。

☆、她说:没有如果,因为你来了

  楽府设宴厅,傅寒声一言不发的搂着萧潇,英俊的脸庞在灯光映照下晦暗不明。
  萧潇对这个怀抱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她不用回头,就已知道他是谁,沉稳的脚步声,强大的气场,甫出场就震惊四座,这个人除了傅寒声,不会是别人了。更何况,除了他,还有谁敢当着别人的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她搂在怀里?
  萧潇没有回头看傅寒声,她安栖在傅寒声的怀里,不因丈夫前来救场心生欢喜,同样也不会因为贺连擎有意刁难就心生难堪和委屈。
  越是难堪的时候,越是要豁达一笑,这叫大气,更是一种素养。
  萧潇是美丽的,这样的美丽有着处变不惊的淡然和从容,早已盖过了女主角江安琪的光芒,众人眼里的萧潇,还有贺连擎眼里的萧潇,灯光打在她矜持含蓄的笑颜上,意境圣洁,她和傅寒声那一晚并不同时出现,但夫妻两人的衣着却是最典型的黑白配漪。
  傅寒声是一身的黑,黑色衬衫,黑色长裤,黑色休闲皮鞋;萧潇是一身的素白,白色中式长裙,袖子半挽,温婉之余偏又增添了几许潇洒和利落。
  那是一种错觉,众人恍惚中仿佛看到了色彩对比最强烈的水墨画,傅寒声就是那片无声无息的墨,吸附着一株白莲跃然入画固。
  年轻女子,身怀有孕,当她身穿一袭白裙,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肩时,嘴角若是再适时的流露出一抹淡淡地微笑,势必会让人觉得倾国倾城。
  更何况,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傅寒声。
  时间会教人学会淡忘,七月虽不似六月谣言满天飞,但偶尔看到萧潇或是傅寒声的新闻报道,依然会让人第一时间就发挥想象力,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其实很多人的心里都很明白,孩子若不是傅寒声的,傅寒声又怎会甘愿替人养子,忍受这么大的窝囊气?但人就是这样,虽然心知肚明,但嘴巴就是不成器,不附和周遭人几句,不道几句是非,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慌得无边无际,没有着落。
  江安琪过生日,贺连擎当着众人的面故意给萧潇使绊子,弹一首钢琴助兴不是不可以,可问题的关键是这琴一旦萧潇弹了,那么丢脸的就不仅仅只是她一人,除了她会被人瞧不起之外,就连傅寒声也会被人贻笑大方,所以这琴萧潇不能弹,但贺连擎开了口,唐氏又因为剽窃企划案处于下风,所以那声拒绝一时之间压在了萧潇的唇齿间,还不待她开口,傅寒声就来了,他不仅来了,还把她护在了怀里……
  萧潇承认,当身体落入他怀里的那一刻,隐隐躁动的一颗心忽然间就那么安定了下来,她知道有他在,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会迎刃而解。
  有关于萧潇和贺连擎在楽府见面,必有所因,傅寒声在来楽府的一路上,已经通过多年来积累的人脉,把事情了解了一个大概,也知道了唐氏目前所面临的困境。
  七月末,傅寒声虽把萧潇搂在怀里,却不曾垂眸看她,而是在看向贺连擎时,嘴角适时的挂上了一抹笑容,那笑是最职业,也是最标准的微笑。
  “贺董,好兴致。”傅寒声走上前和贺连擎握手。
  “好兴致称不上,玩笑之语哪能当真?”贺连擎扯起嘴角一笑:“今天安琪过生日,萧董前来已是蓬荜生辉,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风竟也把傅董给吹来了?”
  傅寒声知道,贺连擎看自己不顺眼,所以话里话外都带着讽刺之意,
  “内子不是在这里吗?”傅寒声说着,终于略显无奈的看着萧潇,初听是责备,细听却是宠溺:“有孕在身,还像个孩子一样,夜深贪玩不着家,实在是调皮。”
  萧潇:“……”
  贺连擎忍不住皱了眉,就连江安琪也是心里一沉。
  眼下这种局面,其实最尴尬的人,不是萧潇、傅寒声,也不是贺连擎,而是江安琪,如今站在贺连擎身边面对傅寒声更是让她尴尬无比。
  殊不知此刻,傅寒声正在看江安琪,她今日确实是明艳动人,为了这场生日宴明显是精心打扮过,挑染过的卷发,耀眼夺目的钻石项链,足以窥探贺连擎私底下对江安琪是何等的大方。
  傅寒声淡淡开口:“江小姐,生日快乐。”众人面前打招呼,是礼貌,也是客套交际。
  “……谢谢。”江安琪握住面前那双修长的手指,低眸间目光闪烁。
  他的手很温,她的手却很凉。以前只要能握住他的手,她就会激动很久,现在握住他的手,她依然会心跳加速,却再也不会有任何遐想,只有复杂。
  三月份,萧潇不堪照曝光,那是婚姻里的一道劫,几乎所有人都笃定他们会在婚姻里走至穷途末路,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却一如往日。不,是比往日还要深厚。
  那可是傅寒声,他能对一个女子包容至此,若不是毫不重视,就必定是爱到了极点。
  江安琪知道,是后者,一定是后者。
  人要有自知之明,而女人青春有限,她总该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打算一番,和贺连擎在一起一开始
  tang是为了后半生考虑,但后来又怎能说没有丝毫感情呢?这样的感情或许永远也不及她对傅寒声的那份心动,但有情却是不变的事实。
  江安琪这边正胡思乱想着,傅寒声已松开了她的手,静静地看着贺连擎:“今天来的匆忙,也没给江小姐准备礼物,刚才贺董不是让内子弹琴助兴吗?贺董既然开了口,总不好拂了贺董的面,这样吧,我弹琴虽不如内子,但勉强合奏一曲还是可以的。”
  一语出,满室哗然,包括贺连擎在内,也傻了眼。
  这是一记很好的回马枪,不仅杀得贺连擎措手不及,更是杀得他挑不出毛病来,萧潇更是哑然,结婚快一年,她还不曾知道傅寒声会弹琴。
  骗人的吧!
  不是骗人,傅寒声握住萧潇的手,握住妻子手指的那一刻,傅寒声嘴角笑意加深,小女人今天是罕见的听话,不挣也不恼,乖乖地任由他牵着走,任由他当着众人的面,肆无忌惮的摩挲着她的手。
  这人。。。。。。
  在傅寒声看来,他妻子的那双手是细腻的象牙白,跟时下女孩子不同,她从不涂指甲油,指甲圆润,是最自然的淡粉色,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白金婚戒,美得灵秀。
  再说萧潇稀里糊涂的被傅寒声带到了钢琴边,却不见他松开她的手,终是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只看到男子伫立面前,穿着简单却昂贵的黑色衬衫,黑发修剪利落,在那张英俊冷静的脸庞上,溢满了浓浓地情。
  萧潇想不到,就连贺连擎、江安琪,以及满室宾客也都想不到,傅寒声竟拉着萧潇的手送到唇边,低头间薄薄地唇已落在了萧潇无名指上的婚戒上。
  没有话语,亦没有眼神交流,但他平淡的小动作却让萧潇刚刚有些起伏的呼吸再一次归于平静。
  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今天上台弹琴的那个人,不管是她,还是傅寒声,都会成为别人耻笑的对象,但两人同台就不一样了,哪怕傅寒声什么也不弹,只是上台做做样子,也足以在不动声色间将贺连擎打击的颜面尽无。
  是真的颜面尽无。
  钢琴前,傅寒声也不知道跟萧潇说了什么话,萧潇在意味不明的看了傅寒声一眼之后,似是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始了和丈夫的四手联弹。
  千万不要以为是很出名的钢琴曲,其实那只是一首再简单不过的《生日快乐》,很简单的曲谱,在场宾客初听,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笑,起初是因为曲谱简单,就连几岁的小孩子都会弹,但他们后来不笑了,因为那首《生日快乐》一直在改变着弹奏节奏,萧潇快,傅寒声弹的也很快;萧潇慢,傅寒声弹的也很慢,似是一场追逐游戏,曲风调皮明快,不仅感染了众人,也逗笑了萧潇。
  “笑了?”傅寒声笑意融融的看着妻子。
  萧潇手指慢了,笑容收敛了,后来琴音止了,耳边似是隐隐传来了傅寒声的语调声:“我今天如果不来,这琴你是弹,还是不弹?”
  萧潇轻声叹:“没有如果,因为你来了。”
  “对,我来了。”他在妻子的话语里听出了妥协,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时,这一次她没有再挣开。

☆、用我炙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

  这本是江安琪的生日宴,到头来大出风头的那两个人却是傅寒声和萧潇。
  那首《生日快乐》被夫妻两人这么四手连弹,毫无疑问变成了最直接的祝福。傅寒声祝福“前女友”,萧潇祝福“情敌”,瞧瞧这俩夫妻多么大气,多么心思坦荡,多么……阔气。
  傅寒声招手示意楽府负责人过来:“贺董和我朋友一场,今晚在场宾客消费,一律免单。”
  贺连擎心被噎了一下,他和傅寒声年龄相近,可若论为人老道精明,他远不及傅寒声,那可是一个外场老狐狸,表情永远都是那么沉着老练,别人休想从他那里讨到半分便宜。
  傅寒声面前,贺连擎的语气不冷淡,但也不热情,他先说傅寒声有心,但这单还是应该他买,说话间搂着傅寒声的肩膀朝饭桌走去,声音也顺势压低了许多,半开玩笑道:“再怎么说安琪现在也是我的女人,傅董如果把单给免了,回头我这面子往哪搁?”
  贺连擎的女人固?
  傅寒声微微笑起来。
  对,的确是贺连擎的女人。既然贺连擎要自己买单,那就挑最贵的饭菜往桌上送,挑年数最久的藏酒往杯里倒。
  这顿晚餐吃了很久,喝酒的人是贺连擎和傅寒声,与其说傅寒声喝酒,还不如说,是贺连擎缠着傅寒声喝酒。
  萧潇坐在一旁,先前傅寒声几杯下肚,被她给忍住了,但后来眼见傅寒声又端起了一杯酒,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有些小动作她不适合在台面上做,所以只能在台面下悄然进行。
  她把手放在了傅寒声的腿上,正喝酒的他察觉到了,什么话也没说,把酒喝完,面色不变的和贺连擎说着话,却腾出一手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他用最简单的动作告诉她,喝这么点酒,他没事。
  可最后,不管是他,还是贺连擎,全都醉深了。
  清醒的人,似乎只有萧潇和江安琪。
  贺连擎在外私宅,江安琪把贺连擎扶到床上躺好,准备去盥洗室拿毛巾时,就听贺连擎轻声呢喃道:“水,水——”
  江安琪连忙返身倒了一杯水,兑好了温度放在桌上,又去扶贺连擎坐起身。在那间卧室里,贺连擎半眯着眼,与其说他是在看着江安琪,还不如说是在通过江安琪去看另一个人。
  江安琪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半转身去端水时,贺连擎却握住了她的手,含糊不清的唤:“萧潇。。。。。。”
  刚端到手的水杯,“啪”的一声砸落在了地板上,水流顺着木质地板缓缓流淌,再流淌。
  C市一家不起眼的酒吧里,密封的空气里除了雪茄香烟味,还有铺天盖地的香水味,当然还有狂肆叫嚣的音乐声,那是一个疯狂的世界,更有着一群陷入疯狂的人。
  江安琪没有进舞池,也没有抽烟,她只是走到吧台前,叫了一瓶酒,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喝了起来,那酒很烈,也很呛人,江安琪喝了一杯,头已有些发晕,今天就算是喝得酩酊大醉也没关系,谁让她过生日呢!
  这个生日很特别,特别到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酒精灼烧着她的胃,那是一片被点燃的火焰,火苗翻窜,几欲把她吞噬其中。
  那声“萧潇”再次出现在她的耳畔,又是一杯酒入喉,因为喝得太急,以至于麻痹了胸口,她低头轻轻捂着,却痛苦的发不出声音来。
  原来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劣质根:别人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独一无二的。
  ……
  C市繁华夜,同时也是堕落空虚的夜。
  ——唐氏公司,电脑荧屏投射出来的光,照在唐伊诺如花般的脸上,仿佛长在阴暗角落里的洁白小花,当她紧盯电脑屏幕时,眼睛里的光是满满的冷漠色。
  ——唐家院落,那是一间健身房,唐二爷丢掉手拐,在跑步机上不紧不慢的走着步,眼神内敛,只有汗水温暖的从他额头上缓缓流了下来。
  ——是徐家,也是唐家,只因那是徐誉和唐婉以前的家。不知何时起,唐婉在无人之夜,开始习惯抽上几支香烟解压。她吸烟的时候,通常会很用力,狠狠地吸上一大口,然后慢慢地吞吐出来,脸色疲惫,眼神空寂。
  那张离婚协议书,她还未曾签字,而徐誉那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至于他的手机号码,她再也未曾打通过。
  ……
  这一夜,傅寒声入住西苑。
  萧潇原本要送他回山水居的,但他醉得实在是太厉害了,在车里睡得很沉,萧潇看着他,他最近消瘦了许多。
  刚回到西苑不久,傅寒声就踉踉跄跄地冲进洗手间吐了起来。
  高彦在里面,萧潇挺着肚子不方便进去,守在了门口,听到他在里面一阵接一阵的呕吐,心里想着:吐出来也好,说不定会舒服许多。
  等高彦再扶傅寒声出来,萧潇看到了他的脸色,很苍白。
  是夜,傅寒声住在了萧潇的房间里,卧
  tang床太小,而萧潇入住客房。
  萧潇睡前订了时间,她现在怀着身孕,作息不宜颠倒,但又顾虑傅寒声夜间睡觉是否踏实,于是半夜起床,但走进卧室,床上却无人。
  他在洗手间里,分明是醒来又吐了,萧潇进去时,他刚拧开水龙头洗脸,本是英俊的男人,但镜子里的他却是满脸的虚脱。
  看得出来,他很难受,洗完脸就双手撑着盥洗台面,一动也不动。萧潇抽了一条毛巾,帮他擦脸,有光在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
  擦完了他的脸,萧潇又去擦他的手,也许是醉酒难受,也许是萧潇的温情之举触动了他,他近乎粗暴的拥抱住了她,可毕竟是护着他们的孩子,所以只是沉默的抱着。
  他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我很想念你,潇潇。”
  “……嗯。”
  他微微松开手臂,偏过头去看萧潇:“唐氏的事情我听说了,不要急,也不要急着找内鬼。一堆牌里面,大小鬼通常都隐藏的很深,不到最后关头,势必不会曝光人前。欲速则不达,先随便找一个内鬼当替罪羊,只有这样真正的内鬼才会放松戒备,潇潇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
  一声又一声的“嗯”传递入耳,傅寒声的心软了,眼眸也软了,他再次把萧潇拥在了怀里,萧潇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能够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佛家智慧有云:我们见到的太阳是8分钟之前的太阳,见到的月亮是1。3秒之前的月亮,见到一英里以外的建筑是5微秒之前的存在,即使你在我一米之外,我见到的也是3纳米秒以前的你,我们所眼见的都是过去,所以千万别跟那些过去过不去。
  他洞悉她的一切,却不出口多言,只婉转的给她意见和暗示,不仅保全了她的处事能力,更透露着对她的尊重。
  其实他那天说了很多话,说不必计较贺连擎,而唐氏需要慢慢整顿,公司业务太杂,只会限制唐氏未来发展。
  萧潇懂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唐氏目前应该修剪枝枝蔓蔓,主推特色企业文化?”
  傅寒声微微笑了,她一向如此聪明。
  “其实,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傅寒声问。
  萧潇不答,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唐氏砍掉若干子公司之后,除了主推互联网,势必还要重推其他产业链,房地产可以计算其中,但其他的产业链呢?
  这是一个大工程,势必要动上一次大手术,所以有关于未来唐氏运营,还真是不好说。
  傅寒声似是知道萧潇心思一般,给她时间和空间疏理,直到几分钟之后……
  “床太小,该换了。”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气颇淡,看似只是无心之言。
  萧潇佯装没有听懂他的试探:“我平时一个人睡在上面,刚刚好。”
  “加上一个我,就太挤了。”语声平静,表情更是波澜不兴。
  “……”
  萧潇似是对他无可奈何了,嘴角的那抹笑落在他的眼里,他凑近她轻问:“告诉我,潇潇在笑什么?”
  她不答他,反而推了推他:“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客房睡觉。”
  “不许。”他却霸道的抱着她,低声说:“让我抱抱你,好好的抱抱你。”

☆、西苑日常,她变成了一个心思柔软的人

  七月末,傅寒声和萧潇同床,不提过往,不提公司烦扰事,在那张单人床上,只有交握的十指诉说着看淡世事后的冰释前嫌。
  傅寒声的手指划过萧潇的掌心纹络,三条纹络:感情线、事业线和生命线。有时候掌心纹络很神奇,也很玄,萧潇感情线在前期隐有分岔,但后来纹络却很深,也很清晰,并且再无分支;事业线不长不短,至于生命线却是很长,比他的生命线还要长颏。
  寂静的夜,傅寒声单臂搂着萧潇,右手后来平贴在萧潇的腹部,轻轻地摩挲着,有一句话埋藏在心里,此刻说出本不是时机,但他还是开口说话了,他说:“潇潇,不管是老太太,还是你和孩子,不论是与非,若是只讲亲情,你们三个对于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
  萧潇没有说话,却伸手覆盖在了傅寒声的手背上,她知道他是一个孝子,她也从未在亲孝问题上苛刻过他,她有她的不可原谅和无法释怀,同样傅寒声也有属于自己的左右为难和血脉难弃。
  他们虽然是夫妻,但人格却是独立的个体,互不干涉,互相尊重,就这样很好。
  这一夜,萧潇有梦。梦里,她把生活里的负面情绪全都丢弃在了时光河流里,身心是从未有过的安静和淡洁。
  翌日早晨,最早醒来的那个人不是傅寒声,而是萧潇。
  宿醉醒来,傅寒声头难免有些疼,触目是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环境,一时分不清究竟置身何处,伸手朝床畔摸去,尚有余温,正趋于冰凉。
  意识瞬间归位,他慢慢地坐起身。哦,是西苑。
  床头放着整齐的换洗衣服,傅寒声探手翻了翻,嘴角笑容浮动,是干净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就连换洗内衣都准备的很齐全。。。。。夥。
  这丫头!
  傅寒声赤脚下床,走了几步,又转身把衣服拿起,笑意融融的走进了浴室。是小女人,也是妻子,像这样私密的贴心之举,只有妻子才能做,才可以做。
  傅寒声洗澡的时候,扫了一眼浴室,竟觉得浴室也开始有了家居烟火之气,其实他很清楚,西苑还是西苑,不过是一栋跨越二十几年的老房子而已,他之所以在这天早晨觉得西苑可亲,无非是因为妻子在这里而已。
  那是一身商务精英装,但穿在傅寒声的身上,却被他穿出了年轻的感觉,再加上嘴角一直挂着笑,所以下楼找妻子时,哪里还是昨夜醉酒憔悴的傅寒声,眉眼间流露而出的情绪分明是春风得意。
  厨房里还熬着粥,小菜已炒好,却不见萧潇的存在,傅寒声沿着一楼找了一遍,最后打开玄关门,终于在房前花园里看到了萧潇。
  西苑花园里有一只小小的流浪狗,傅寒声说它是流浪狗完全是抬举它,毛色黑不黑,灰不灰,不仅难看,狗模狗样里更是透着一股可怜相。
  这只小狗被傅寒声嫌弃,却被萧潇厚待。
  萧潇拿着食物喂流浪狗,流浪狗吃得格外欢畅,吃完后还不知足,干脆舔着萧潇的手指。。。。。。
  自从萧潇怀孕后,傅寒声就再也不允许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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