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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心上别来无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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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钧阴沉的脸色略缓,但眼神仍旧带着冷意。
这时,后边追尾的车主走了过来,用力地拍了拍车窗,叫道:“怎么开车的?会不会开?我告诉你,就算你是豪车我也不怕,这是你……”
他后面的话,在沈钧凌厉的目光中渐渐弱了下去,视线游移着,低声咕囔了一句,“有钱了不起。”
沈钧根本没耐心处理这场车祸,直接下车给了那车主一笔钱,算是私了。
回到车上后,我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轻声道:“是我做得不对,如果你想我和离婚,我不会说什么的。”
就算沈钧不提,如果到最后真的确定孩子是纪嘉和的,我也没有脸再和他在一起。婚内出轨,就算我是被无意识被纪嘉和欺负,我自己也过不了自己这个坎。
沈钧没说话,我说完后,也沉默下来。关着车窗,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车内沉寂得就像一座坟墓。
医院很快就到了,沈钧将车停好后,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
事到临头,我反而坦然了,侧过身看着他,平静地道:“走吧。”
沈钧既不说话也不动,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张冰冷的棺材板,望着窗外似乎在出神。就这么过了大半个小时后,他又突然启动了汽车,“算了,回家吧。”
我连忙按住他的肩,露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容,“沈钧,别这样。”
沈钧扭头看向我,他的眉心紧紧地蹙着,薄唇紧抿,眼中全是纠结。
我能感到他的身体此时紧绷的很厉害,手下的肌肉硬得如同一块石头,我朝他涩笑了一下,手掌轻柔而留恋地在他肩膀上抚摸着。
沈钧突然伸出手,将我一把抱住,低哑地在我耳边道,“算了,我们不查了,孩子生下来好了。”
生下来?如果孩子真是纪嘉和的,那我和他就是乱/伦,孩子有可能就是傻子,也有可能是畸形儿,怎么生。
我眼眶泛潮,忍不住回抱着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要查,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过下去。就算是死,我也想死个明白。”
沈钧沉默了一会,声音沙哑地道:“抱歉,之前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我没想到沈钧会这么包容我,明明是我做得不对,他却反过来对我道歉。
我本来强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纷纷而落,哗啦啦地全打在了他的肩头,将他的衣服浸湿了小小一片。
沈钧抚摸着我的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别哭了,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我哭得越发厉害了,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我的心里就盛满了无尽的恐惶,如今在他的安慰下,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
我死死地抱着他,泣不成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这样。我以为他已经把我当妹妹了。”
卷二 你和我八字不合 第145章 从此后我们两清
“我知道,我知道。”沈钧轻声哄着我,一边哄一边在我头顶烙下一个个轻吻,“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我激荡的情绪在他温柔的安慰下慢慢平复下来,止住眼泪,从他怀里抬起头,“走吧,进去吧。”
沈钧用纸巾帮我把眼泪擦干,点了点头,然后绕到我这边,帮我把车门打开。等我下车后,他又帮我整了整衣服,牵着我的手往医院里面走。
挂号、找医生、开B超单,我机械又平静地跟着沈钧,看着他帮我办理一切。
到了B超室,我躺在那张狭窄的小床上,等冰冷的藕和剂涂到我的小腹时,我手指无意识地痉挛了一下,心里忽然升起一种逃跑的冲动。
这个念头仅是一掠而过,做B超的医生就示意我可以起来了,然后把打印好的单子递给我。
我紧紧攥着那张纸,看都没敢看一眼,打开门就往外走。沈钧就站在门口等我,见我出来,很自然地牵过我的手,又把B超单拿过去,带着我一起去找医生看结果。
医生是按孕囊大小来判断胎儿大小的,问了我末次月经后,笑着道:“看孕囊大小,再结合你最后一次月经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快八周了。而且从B超单上看,胎儿发育的很好,回家以后多注意休息,多吃点营养的东西。”
八周,也就是两个月,正是我在纪嘉和留宿的前后。
听到这个答案,我的心一抖,问医生道:“八周是不是可以查DAN了?”
那医生听见我的话,又看了看我和沈钧凝重的脸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道:“八周是可以查了,不过胎儿太小了,很容易引起流产,你确定要查吗?”
我扭头看向沈钧,轻声道:“我想查一下。”
事到如今,就算我已经是砧板上的鱼,我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说到底,我的内心深处还是不相信纪嘉和会这么对我。他明明表现得那么温柔,甚至因为我叫他一声哥哥,愿意把他妈和我爸葬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对我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沈钧没同意,因为担心流产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医生建议最好等到十六周之后,做羊水穿刺。
回到家后,沈钧去了书房。
我握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给纪嘉和打个电话。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期间,时间一下子变得很漫长,我的心脏伴着嘟嘟的声音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手心因为紧张而开始冒起了冷汗。
等了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纪嘉和散漫慵懒才响了起来,“嗯?找我什么事?”
我用力地咬了下唇,深呼吸了一口气,“嘉和,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纪嘉和可能听出来我语气不好,本来懒散的声音变得郑重了不少,“什么事?”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焦躁地来回踱着步,过了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问道:“我喝醉酒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纪嘉和沉默了一分钟,才开口问我,“出了什么事情?”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我怀孕了。我和沈钧一直在避孕,孩子应该不是他的。”
纪嘉和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长到我的一颗心慢慢变冷。我快速地眨着眼睛,将突然涌上来的泪水眨回去,声音里却仍带着掩不住的哽咽,抖着唇问他,“为什么?纪嘉和,你为什么这么做?”
纪嘉和似乎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嘲讽,“你说为什么?”
我跌坐回沙发上,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喃喃道:“纪嘉和,你真狠。”
纪嘉和声音很轻,淡得几乎听不出情绪,“不是我太狠。林宝璐,是你太天真。你真的以为我把你当妹妹吗?当年如果不是你妈,我妈不会因为劳累得病,也不会那么早死。我恨林首诚,更恨你们母女……”
我没听完,一脸痛苦地把电话挂断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母债女偿,在纪嘉和眼里,这是我应得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钧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一脸阴沉地看着我,沉声道:“纪嘉和承认了。”
我难堪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钧脸色顿时变得相当恐怖,眼睛里更是带着骇人的杀意。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
我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边追边问,“沈钧,你去哪?”
沈钧好似没有听见,快步走到车前,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猛踩油门,黑色的奥迪车犹如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我急得不行,又冲回家找了另把车钥匙,也开了辆车追了上去。
就耽误了这么一会,沈钧的车已经不见踪影了。我又急又怕,不停地用手机给他打电话,可他就是不接。
想起刚才他恐怖的眼神,我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开车去了纪嘉和住的地方。谁知道到那里后,却扑了空,我便又拐到纪嘉和上班的诊所。
还没有到地方,远远就看到诊所门口围了一堆人。
我心中一跳,连车都顾不得停好,赶紧拨开人群,冲到进去。待看清里面的情形,我眼前一黑,吓得差点晕过去。
沈钧骑在纪嘉和的身上,一手拽着他的衣领,拳头不停地往他脸上招呼。
周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偌大的地方,只有拳头落在肉上时,一声声沉闷的声响。而沈钧的眼神像是野狼似的,充满着吃人般的残暴。
纪嘉和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却连哼都不哼一声,望着沈钧,冷冷地道:“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
眼看沈钧的拳头又要落下,我赶紧扑上去拦住他,急道:“沈钧,别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沈钧看见是我,一把松开纪嘉和的领子,将他扔回地上,拍拍手站了起来。
纪嘉和身体蜷成虾米,艰难地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沫来。
他那样子,凄惨的厉害。
我不忍再看,也不愿意看见他,拉着沈钧就往外走。
谁知,纪嘉和却在此时,冷冷地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沈钧似的。
沈钧脸上闪过一抹怒意,再次回过头,冲过纪嘉和就是一脚。纪嘉和被踹了出去,身体狠狠地撞到墙上。
围观的人里也有纪嘉和的同事,吓得尖叫起来,大声道:“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
沈钧充耳不闻,走过去,揪着纪嘉和的衣领将他提起来,一脸暴戾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她只有一个肾,不论是流产,还是生育都对她有极大的风险!你这个人渣!”
纪嘉和本来眼睛是闭着的,听见沈钧的话,霍地一下睁开眼,震惊地望着我。
我吐出一口浊气,来到沈钧面前,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将纪嘉和放下,然后冷声问道:“纪嘉和,你老实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到底……”
纪嘉和靠在墙上勉强站稳,用手抹了一下嘴边的鲜血,避开我的目光,“孩子都有了,你还问我做什么?”
沈钧听罢,又要打他。
我赶紧抱住沈钧的胳膊,对纪嘉和道:“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人!哥,我最后喊你一声哥,你对我说实话。”
纪嘉和扯着唇,讥笑一声,没有回答。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纪嘉和,从此以后,我们两清。”
说完,我拉着一脸阴沉的沈钧回到了车里,看着他脸上被纪嘉和打出来的伤,心疼地用手碰了碰,“疼不疼?”
沈钧捉着住我的手,微微摇了摇头,“不疼。”
我凑过去,在他的伤口处轻轻吻了一下,“走吧,去医院,帮你包扎一下。”
沈钧按住我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上我的唇,直吻得我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放开我,淡声道:“不去了,小伤,不严重。”
我没有强迫他,看着他随便停在路边的车,问道:“你的车怎么办?让司机开回去,可以吗?”
沈钧点了点头,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取车钥匙。
我本来想让他在车上等着,先把车去停好。沈钧没让我下去,自己把车停好后,又上来了。
我们两个就坐在车上等司机过来,围观的人在我们离开后也散了。我透过车窗看到纪嘉和被人扶着,抬进了屋,看样子应该是治身上的伤去了。
沈钧注意到我的目光,冷声道:“你还担心他那个人渣?”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他没有说实话。”
沈钧微蹙起眉,“你还相信他没有动过你?那孩子怎么解释?”
事实摆在面前,我确实没有办法反驳。
我出神地看了会纪嘉和上班的诊所,对沈钧道:“我们去查DNA吧,我不相信孩子是纪嘉和。”
卷二 你和我八字不合 第146章 我们还是离婚吧
其实我心底一直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说不上是为什么,如果认真探究的话,可能是女人的直觉。还有一点,就是刚才我质问纪嘉和时,他神色间的躲闪,也让我产生了怀疑。
可是这种怀疑毫无凭证,所以我没有办法用这个理由说服沈钧,只想着验DNA,到时候是与不是,一清二楚。
沈钧用手指按了按红肿的嘴角,眼睛带着的冷意显示着他余怒未消。他肃着脸,一直没有说话,等司机来后,他把车钥匙交给司机,再次回到车上,道:“先回家,吃点东西吧。”
从发现怀孕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了,我和他皆是滴水未进。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觉得饿。看沈钧的样子,他显然也和我一样。
回到家,周姐做了三菜一汤。我和沈钧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几乎都没怎么动筷子。到后面,沈钧索性把筷子放下了,从烟盒里掏出来一根烟来。他本来是打算点燃的,结果看了我一眼后,又把手里的打火机放下了,只是把烟夹在手指里把玩着,偶尔放在鼻子下面嗅嗅。
沈钧没有烟瘾,偶尔抽两根,不是因为有人推让,就是因为心烦。而现在,显然是因为后者。
见我把筷子也放了下来,他温声道:“怎么不吃了?多吃点。”
说罢,他用自己的筷子夹了块牛肉放进我的碗里。
我只好又把筷子拿起来,如同嚼蜡般将那块牛肉咽进去,又把筷子放下了,声音低低地说道:“我吃饱了。”
沈钧看了我一眼,没有再劝,而是道:“累了吧?洗洗睡吧。”
我点了点头,又问他,“你睡吗?”
沈钧将一直夹在手里的烟放进嘴里,咬了咬烟蒂,才道:“我等会,还有些公事没有处理。你先去洗澡,我一会去陪你。”
我顺从地应了,回到房间,将自己抛进浴缸里,足足泡了一个小时。等水都快凉透了,我才慢吞吞地从里面起来,又到花洒下面冲了一遍,才回到了床上。
拉窗帘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外面又下雪了,不过不是很大的雪,而是细细的雨水夹杂着一点点雪粒,应该是新闻上说的倒春寒。
我忍不住从窗口伸出手,雨水打在手上冷渗渗的,带着一股将死未死的寒气,意外的冰冷刺骨。
我在床上一直等到快两点,沈钧都没有回房间。
快凌晨的时候,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了。黑暗中,我看到沈钧正站在床边换衣服。
见我睁开眼,他小声道:“吵醒你了?”
我把台灯拧开,拥着被子坐起来,首先就闻到他身上十分浓重的烟味,也不知道他究竟抽了多少,味道才会这样浓。而他的脸色也不好,灰沉沉的,眉心紧皱着,嘴角的伤口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似乎变得更严重了,红肿得快赶上樱桃了,打眼一看,让人都不由得有些心惊肉跳。
我不由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道:“你嘴角的伤看起来又严重了,我再帮你抹点药。”
“不用了。”沈钧拉住我,将我再次塞回被子里,自己跟着也上了床,“不是严重的伤,明天就好了。睡吧,还早呢。”
我犹不死心,侧着身看着他,“你明天还要上班,这样子去公司,还不知道会被有心人怎么猜测呢。”
沈钧伸手将台灯关掉,拍了拍我的背,“没事,我明天不去,在家里陪你。”
我忍住想叹气的欲望,抬手蹭了蹭他的下巴。
沈钧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握着不放了。
房间里很寂静,外面也没有什么响动。我和沈钧肩并着肩躺在床上,除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什么也听不到。我突然就生出一种世界上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感觉,心情意外地变得很平静。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顶,借着黑暗的掩饰,问他,“如果孩子真是纪嘉和的,你会和我离婚吗?”
沈钧轻声回道,“不会。”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温意,就像徒步走在冰天雪地里,冻得浑身发颤,却突然有人用棉被将我紧紧包裹住般。
我想这大概是人类最卑鄙的劣性根吧,期望有人能够包容自己的一切,无论多么离谱的错误,也希望对方如圣母般善良地表示原谅。
我忍不住用手按住怦怦作响的心脏,涩然地笑了笑,“如果孩子真是纪嘉和的,我们还是离婚吧。”
沈钧握着我的手一紧,沉声道:“不离。”
我偏过头看了看他,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除了他眼睛里那闪亮的光。我忍不住抬起手,抚上他的眼睛。
沈钧因为我的动作轻轻眨了眨眼,卷长的睫毛若有似无地搔过我的掌心,泛着丝丝痒意。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轻轻道:“沈钧,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爱我。最开始是有的,只不过那个期望在你日复一日的冷漠与无情中,如同被玻璃罩住,缺氧的蜡烛般,从燃得炽烈到慢慢熄灭。因为过程漫长而惨烈,以至于都现在,我都会对你说的爱我带着置疑的态度。”
沈钧侧过身,强健的手臂穿过我的脖子,将搂进怀里,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摇了摇头,脑袋如小猫般他在怀里拱了拱,回道:“没关系。沈钧,我明天想去查DNA,好吗?”
我知道沈钧是不愿意的,不然之前他之前不会不回答我了。可是不论答案是怎么样,都是我们必须面对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沈钧的喉头轻轻滑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压抑什么似的,声音低哑,“我们可以再缓一缓,医生不是说最好等到十六周以后吗?”
我笑了笑,问他,“然后呢?如果孩子真是纪嘉和的怎么办?再去流产吗?可是那样对身体的伤害不是更大吗?”
沈钧静默不语,喷在我头顶的呼吸又重又沉,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我知道他同样害怕与矛盾,不然以他雷厉风行的性格,不会在书房里抽上一夜的烟。我想他担心的是,孩子真是纪嘉和的,就算他不愿意离婚,我也不会同意。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像镜子上的裂痕,无论如何也恢复不到原样。
我抽了抽鼻子,感觉眼泪又要下来了。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我的眼泪几乎都没有停过,我都怀疑它快要流干了。
沈钧低头在我头发上小心翼翼地轻吻着,良久之后,他轻轻道了声好。
卷二 你和我八字不合 第147章 三人一起去祭墓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沈钧也没有再拖拉,第二天就陪我一起去了一家私立医院。
取样胎儿DNA并不像我想像中那么简单,再加上我只有一个肾,沈钧担心出事,便直接在医院里定了VIP房,全程让医生监护。而做完后,我也不能走,要在医院住几天,等结果出来。
沈钧一直陪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可事情就是那么巧,我刚做完手术,沈母就来电话了。
原来今天是沈父的祭日,沈母想让我们陪她一起去祭拜沈父。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用什么理由都无法推托或者搪塞过去的。沈钧还好说,用个工作忙,要出差也瞒过去了,但是我却不行。因为沈父是我间接害死的,如果我找理由不去,沈母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她虽然因为上次我替沈钧挡了一板砖,勉强接受了我,但是心里并不是对我没有芥蒂的。
我不想节外生枝,便对沈钧道:“不如实话实说吧。”
谎言就像是雪球,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到最后越滚越大,说不定就会把自己压死。我不想那么累,就算沈母知道真相后会暴怒,也总比用无数个谎言来圆的好。
沈钧神色微凝,英挺的眉毛微微皱着,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过了许久后,他才道:“让护士陪你,我陪妈去一趟。”
我微抿了下唇角,“如果妈问起我来,你怎么回答?”
沈钧的眉毛蹙得更紧了,语气却是淡定从容,“我会应付的,你安心呆着吧。”
我没说话,趁沈钧去卫生间的空档,从床上下来,拿起自己放在柜子里的衣服,换掉身上的病号服。
沈钧从卫生间出来后,见我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沙发上等他,脸色一沉,十分不悦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笑了笑,“我陪你一起吧,反正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
其实我在骗沈钧,实际上取完样后,我不但双腿发软,身体也极度的不舒服,和跑了八千米的那种虚脱一样。不过为了不让沈钧担心,我一直强忍着没说而已。
按医生的说法,取样DNA并不会造成特别大的反应,或者对母体造成很大的伤害。我会这样,我猜想应该是因为我只有一个肾的原因。
沈钧脸色完全沉了下来,像是被墨泼了一般黑,“胡闹!上床去。”
说完,他捉住我的胳膊,动作轻柔,态度却十分强硬地就要把我按回床上。
我赶紧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往他唇上用力地啄了一口,撒娇道:“我没事啦,让我陪你一起好不好?我也想看看爸。”
沈钧的一只手还捉着我的胳膊,另外一只手仿佛有自我意识地般地,直接搂住我的腰,虚虚地扶住我。然后,他微垂下眼睑,淡淡地看着我,阴沉的脸色如被风吹散的乌云,变得明朗了一些。
我再接再厉,又连着在他嘴上啄了几下,冲他眨巴着眼睛,拖长了声音,“好不好嘛?”
沈钧语气温和了不少,拧眉问道:“身体撑得住吗?”
我冲他笑着,用力地点了点头,“撑得住,再说一路上都坐车,不会有事的。”
沈钧轻轻叹了口气,“好吧,要是不舒服了,记得告诉我。”
听到他同意,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连声应了。
沈母已经在别墅等着了,我和沈钧也不再耽搁,先是接了人,然后又往墓园赶。
沈钧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又陪我去了医院,便叫了司机来开车。他坐在副驾驶,我和沈母并肩坐在后排。
走到半道上,沈母却突然问我,“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我愣了愣,立马道:“挺好的。”
沈母唉叹了一声,又道:“你和阿钧年龄都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了。再过几年,年龄越大,越不好生。”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让我们抓紧时间要孩子。我不自然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沈钧的方向,轻轻嗯了一声。
沈母见我不接话,索性对着沈钧念叨起来了,无外乎是她身边,和她同龄的人都抱孙子了,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非但如此,最后连沈奶奶都搬出来了,说是沈奶奶年龄大了,没几年活头了,现在最想的就是抱重孙子。
沈钧有一声没一声地搭着腔,后来被她念烦了,连声都不应了。沈母对此也无法,长长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了。她因为失去水份而干瘪的嘴唇抿着,望着窗外的眼里带着一抹萧索。
我忍不住在心里跟着沈母叹了声气,看着她已经半白的头发,胸口顿时觉得沉重起来,像是有被一块巨石压住一样,连喘气都难受。
还好墓园很快就到了。吩咐司机在路边等着后,我又去路边的商店买了一束菊花,和沈钧、沈母一起向墓园走。
墓园建在山上,而沈父的则埋在最高处。
我本来身体就不好,又刚从手术台下来。没走到一半的山路,眼前就开始一阵阵发黑,像是有无数星星在头顶转似的。
沈钧见我脸色发白,不由紧张地扶住我,将我半搂在怀里,担忧地问我,“还好吗?”
我闭上眼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又用力地掐了掐眉心,直到晕眩的感觉消散一些后,才虚弱地开口道:“没事,可能是走急了,有点头晕。”
沈母因为之前在车上的事情,心情本来就不好,见状,夹枪带棒的说道:“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娇小姐,连走点山路都喘。”
沈钧头痛地皱了眉,语带不悦地对沈母道:“妈,你少说两句。”
沈母因为苍老而松弛的两颊用力收紧,已经下耷的眼角十分刻薄地看了我一眼,对沈钧冷哼一声道:“你既然看不惯我,我就不碍你的眼了。我先上去了,你们慢慢歇吧。”
她说完,一摔袖子飞快地走了,背影还显得气冲冲的。
本来是为了不让沈母生气r,所以才特地过来陪她祭拜沈父,没想到反而惹她不快了。我郁闷地着。不过沈母现在的气性怎么这么大?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她却发这么大的脾气。
看着沈母的背影,我心里觉得怪怪的,那抹怪异源自于沈母的瘦弱和单薄,在我的记忆里,她虽然不胖,但是却不像现在,瘦得跟纸片人一样,仿佛风一吹就被刮上天了。尤其是她的脊背,我明明记得她的脊背就像沈钧一样,无时无刻不挺得笔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开始佝偻起来。
沈钧看我半天不说话,以为我生气了,便替沈母淡声解释道:“今天是我爸的祭日,她可能心情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撑着他肩站直身体,“我没事,你快追上去哄哄妈吧,我跟在你们后面,慢慢走。”
沈钧扶着我的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已经走出很远的沈母,面色有些为难,“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笑着点点头,“我没事,歇一会就好了,你快去吧。”
沈钧还是有些不放心,被我劝了几句后,终于去追沈母了。等沈钧走后,我在原地又歇了一会,继续往山上走。
为了怕沈钧等着急,也担心沈母又给我脸色,剩下一半的路程,我也没敢再歇息,足不停歇地往山上走。就算如此,到了沈父的墓前时,沈钧和沈母也已经到了大半个小时了。
沈母的脸色依旧不好,眼角还残存着泪珠,显然是刚哭过。沈钧站在一旁,正在柔声安慰她。她看见我上来,把脸偏到一旁,用手绢把眼泪擦干,一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我把买的白菊放到沈父墓前,认真地鞠了三个躬,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几声对不起。
沈母指挥沈钧,“阿钧,你去把墓前收拾一下。”
她虽然是对沈钧说的,但我也不敢干站着,便和沈钧一起把之前摆放的,已经干枯的瓜果和花朵收拾掉,又用带来的湿巾将整个墓碑统统擦了一遍。
等收拾得一干二净后,沈母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又指挥着沈钧将带来的东西摆好,然后她便跪到地上,开始烧起纸来。
沈母都已经跪了,我和沈钧不能不跪,便一左一右地跪到沈母旁边,和她一起烧起纸来。
期间沈钧担心我的身体,担忧地看了我好几眼,我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等终于烧完纸,我大大松了口气,扶着膝盖晃悠悠地站起来。谁知跪得时间太长,膝盖一酸,身体不由自主往墓碑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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