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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田园-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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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钱氏的彪悍大家都是知晓的,心也偏,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想着为自己的大孙女乌梅出头,却是这样的境况之下。
命运真是会捉弄人。
孙氏瞪着一双迷蒙的眼睛,“这是过去……做啥?岂不是镇上人都知晓……”
听她这般一说,苏钱氏大手一挥,当场决定下来,“你不用去了!水萍,死丫头出来!好生看着你二伯娘,免得一个留神撞死了,真真是糊涂,以前传得如何?乌梅不也是该嫁人嫁人,外头不也说咱不好惹,说两句会死吗?得到好处才是正经!”
这就是苏钱氏的生存哲学。
苏老爷子没有多过问,却是赞同苏钱氏的做法的。
时间仓促也来不及如何,反正已经抱着闹大的决心,这头苏家人由苏钱氏领头,一并过去要说法。
又让新嫂子、丘氏几个,领着作坊里的人出去打听乌梅的下落。
浩浩荡荡地出发。
正文、第210章 闹大
聚丰楼依旧热闹伫立在街边,跟早两年似乎没有太大差别。
客人依旧多,因从县上到城里,必须要经过镇上,倒是也能吸引一些行脚之人,甚至还有些人专门打马而来,不外乎是原来这店就不错,另外楼里用的碗碟皆有风味,菜式也特别。
这出门在外,求的不外乎就是一个新奇,要四处都有的东西,何至于留下人?
此时,聚丰楼里人虽然挺多,真正吃饭的人却少。
一圈圈围着,纯看热闹。
“伍老板不是个大孝子吗,怎么任由老娘在这?”
就有那似乎知道实情的,不厌其烦地解说。
闵氏一个蔫吧的小老太,总是佝偻着腰,越发显得瘦瘦小小的一团,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大的能量,扯着尖细的嗓子在那号:“没法过了呀,谁家儿媳妇会跟人跑了!”
这闵氏眼睛本就不能见物,又似倒非倒地依在伍桂叶身上,瞧着很是凄楚。
丫丫被她勒在怀里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憋得有些发红,无助地咳嗽。
伍桂叶眼珠子一转,朝丫丫说道:“丫丫,苦命的丫儿,你娘她跑了,她不要你了!”
是想让丫丫哭出来,嫌弃热闹不够?
等她对丫丫说了两遍之后,丫丫突然哇地叫了一声,她心里暗喜,却见丫丫直直地扑过来。
她摸摸丫丫有些脏兮兮的头发,“还孩子,不哭,还有奶跟……”
话音未落,就觉得手臂一痛,猛然一甩,“臭丫头你敢咬人!”
丫丫根本没有力气,直直地就被甩到外头。
眼看就要受伤。
人群之中根本没有提防伍桂叶会来这么一出,等反应过来想要接已经来不及。
有妇人尖叫。也有人闭上眼睛。
并未传来撕心裂肺的孩子哭闹。
只那一直盯着的人才知晓,在丫丫被伍桂叶甩出来的瞬间,人群中闪出一个身影,直直扑在地上。
就这般。丫丫摔在人身上,那惯性使然要前地上冲,但因为那地上人垫的缓冲,又恰恰被一双手抱住,拖了起来。
丫丫看清了人,这才放声大哭,“姨——”
丫丫的眼泪流在半夏的脖子上,她心里揪成一团。
方才出门的时候,苏钱氏几个人要过来,去套马车。
薄荷是个急性子。根本等不了,就直直地跑出来,半夏有心想让薄荷不要那么冲动,既然已经走了几日,总该有个说法。这一时半刻地要是先去闹开,对苏钱氏跟苏有义几个后头来反而不利。
但这些话她一直来不及跟薄荷说,只能跟在后头跑。
原以为到酒楼这边,趁机再拦着。
没想到闵氏比想象之中更加薄情。
伍桂叶本来就不待见乌梅娘儿两,她总是凑着回来,偏生闵氏又听她的话,伍良平忙着外头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可见乌梅过得艰难。
如今更是敢在众人跟前就对自己的侄女下手。
丫丫这才多大?
小小的一团,被她那粗壮的手臂甩出来。
薄荷跑在前头,想都不想就扑过去做肉垫,半夏也急着扑过去,好在丫丫没有受伤,但她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换过,头发也杂乱,脸上不知道沾惹了什么东西,像是个小叫花子一般,此时抽泣着。紧紧抱着半夏的脖子不撒手。
半夏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摸着丫丫的头发,“丫丫别怕,姨在这。”
地上的薄荷刚才那一下太过生猛,又什么都没想,身上很多地方都磨破了皮,抽着气,半天都起不来。
已经有那好心的妇人,上前去扶,“丫头,幸亏你这一下,要不然——”
伍桂叶嗤地一声,眼皮子一撩,不屑说道:“尽是会多管闲事!”
半夏紧紧抱着丫丫,让她的头挨着自己的肩膀,晃悠着哄了哄,大声说道:“连亲侄女都下得了手!丫丫这才多大,你那样一甩,她还有命在?”
伍桂叶手臂上还留着丫丫的牙印,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听半夏这般说,根本就没有把孩子话放在眼里,她既然打定主意闹大,还怕这些?
“我自己的侄女,我爱怎么管教有你什么事,别说推一下,就是打了又如何?!轮得到你操什么心!就是一窝的贱胚!”伍桂叶撑着腰抖着肥肉在那说。
人群闪开,几辆马车过来,下来一群人,身后还浩浩荡荡地跟着好些。
苏钱氏刚好听见这么一句。
哪里饶得过她,“还不给我撕了她的嘴!”
林氏跟周氏就直直过来,伍桂叶力气哪里比得上林氏,被压得死死的,登时脸上就出现了好几道印子,身上也挨了几下,周氏力气虽然不大,却专门手上拧肉。
伍桂叶疼得直叫唤。
根本顾及不了闵氏,闵氏瞪着一双无神的双眼,双手不停地摸索:“闺女,怎么了,怎么了?!”
林氏跟周氏哪里会停手。
李氏已经把薄荷扶起来。
而半夏抱着丫丫,答道:“怎么了?你说是怎么了?你的孙女差一点就被你那宝贝闺女弄死了,你还在那什么都不知道,她哭成什么样子你听不见吗?你是眼睛瞎了还是心也瞎了?”
半夏清脆地说着,要说闵氏可怜,那么丫丫呢?刚才那一幕实打实地出现在她眼前。
她不知道闵氏刚才说了什么,但却不能让这周遭的人先入为主,免得对这边不利。
闹成这个样子,以后过不下去就不过了,就不信离了聚丰楼,日子就不过了!
苏钱氏一听,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闵氏辈分还比苏钱氏矮了一截,人看着却是老态横生,也不知伍良平是老来子还是如何。
苏钱氏管不得那么多,直直地过去扯了她:“有你这样做人奶奶的吗?!”
她一说话,林氏那头也停手,伍桂叶赶紧躲到闵氏身旁,哭着喊着:“娘啊,你瞧这苏家如狼似虎的,就说当初不应当成亲,闹得家宅不宁,如今更是让别人笑话!”
闵氏脸色发白。
伍桂叶浑身都疼,只脸上那有些吓人。
闵氏粗喘着气,大声说道:“就没有天理了!这儿媳妇跟人不明不白地跑了,难不成我还要敲锣打鼓,你们还敢上门来闹!”
有苏钱氏在,李氏几个做媳妇的,到底不是乌梅的娘,只对望一眼,才明白伍良平为何会那样的神色。
但是这句话,是乌梅跟人私奔的意思?
太可笑。
乌梅要是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就断然不会是眼下的境地。
苏钱氏瞪圆了眼睛,突然一拍大腿,呼天抢地地就开始骂:“我那苦命的大孙女啊!从小就懂事的大孙女啊,如今被婆家磋磨得生死不明也就算了,唯一当成眼珠子的骨肉都差点在街上被打死了啊,你在哪里!苦命的丫头咧——”
一开腔,就生生压过了伍桂叶这般的气势,闵氏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那么一句,对于苏钱氏而言,不过只是一个开场罢了。
只见她有节奏地拍打着大腿,嘴里的话就一直没有停过,从乌梅出生的时候就乖巧好带不让爹娘多操心,到她大一点点帮着家里如何如何,按说不过二十年左右的光阴,再说又能说出什么来?却愣是让苏钱氏追溯了好久。
一旁的这些人不免有些动容,听着就想掉眼泪。
更何况平日里乌梅的性子好,从来就没有跟人红过脸,哪里像伍桂叶似的。
苏钱氏堵得她们说不出话来,“苦命的丫头啊,愣是没有享过一天福,就被这样冤枉,半边人心最毒,我那孙女你是被关在哪里啊,飞不出来托个梦跟家啊——”
想象力之丰富,言语之恶毒,这根本就是苏钱氏一个人的表演。
难得这么一次,整个苏家会如此齐心。
她说的那些,比如乌梅心疼人,从小干活洗衣打猪草,更是得到许多妇人的认同,不由地主地就替她说起话来。
如今风向一边倒,全部都是指责伍家的。
闵氏气得直哆嗦,声音很是尖利,在苏钱氏这起伏的声音之中突然爆发,“那她也不能跟人跑了!我们伍家没有这样的媳妇!今天就给我休了!”
苏钱氏深吸一口气,停顿过后想要继续骂。
闵氏却哭了起来。
半夏朝李氏使了一个眼色,李氏过去佯劝,“娘,你歇一口气,乌梅还等着咱呢。”
这一哭,就仿佛是苏钱氏逼迫人似的。
不能再由着这般下去。
半夏心道,突然接着这个空当发问:“那么亲家母?你说我大姐跟人跑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她的东西可是收拾干净了?有人亲眼看见了?我倒是想不通,你一边说她嫁到你们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么大的福气她跑什么跑,你到底把我大姐藏在什么地方!要不然儿媳妇几日不见,怎么也不跟娘家说一声,反而自己在大街上闹起来,这是要把苏家放在什么境地?还是你害了人,特意反咬一口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好让我们来不及追求?我告诉你,休想!”
这小媳妇跟人跑,本来就是能够飞速传递的消息,闵氏又是这般作态。
让人怎么不生疑。
半夏话一落,苏钱氏又啪地拍起了大腿!
她前所未有地觉得这个丫头,太对自己的脾气。
正文、第211章 配不上
乌梅跟人跑的事情,本来就是空穴来风,那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在这质问面前,根本就站不住脚。
许多人总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别人,以此觉得自己是多么的高尚一般。
哪里都不会缺这样的人。
现在外头围着,很多人听半夏如此说,就琢磨出点滋味来,何况更是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东西。
儿媳妇跑没跑不知,却是做奶奶的差点勒死了孙女,又被姑姑给砸到一旁,人家娘家过来还如此乱说。
“这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了,遇上这样的婆母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瞧下手那叫一个狠。”
“打量别人好欺负呗,这家里有几两银子就了不得啊,我跟你说,我当家的当初也是去过那酒楼的……”
妇人的关注点总是格外不同,还能随时随地歪楼,然后无比自然地正回来。
“这一次怕是踢到墙了,人家小媳妇人性子好,娘家却是有人的,你瞧这么一大群人在这,哪个不是帮出头的,伍家到底还太单薄了。”
“我也这么看,要钱人家钱更多,要人人家有人,主要是还占着理,这有得看了。”
闵氏听得头都要大了,她也是听了伍桂叶的话,反正这儿媳妇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苏家势越发大了,她又整天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休怕是有些难了,自己心不定,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坏了名声看她还敢折腾。
而不管她以后回来不回来还是如何,都已经不能在这了,闵氏是个好脸面的人,却被这条件说服了,不就是一个媳妇吗。还让她费了如此心思,自己的儿子那样出息,什么好姑娘寻不到。
下定决心的闵氏,这才豁了出去。
没想到。事情跟设想之中似乎有差别。
且不论,一开始知道人不见之后,她没有跟伍良平说,就是怕他去追回来。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伍良平知道实情之后,前所未有地跟她发了火,让人有些发憷。
这夫死从子,儿子就是她的主心骨,而今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那个贱人,一定是给伍哥儿吃了什么药!
且管不了那么多。她跟伍桂叶出来闹,就是要打那头一个措手不及,不是应当指责奸夫淫妇吗?不是应该愤怒地说要抓住浸猪笼吗?怎么反而是自己错了?
不,自己没错!
闵氏根本不肯死心,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珍娘露出来的那些话。张口就要反驳。
苏钱氏怎么可能给她那样的机会。
高亢的嗓门再次亮起来,指着闵氏就骂:“你瞧瞧你这个模样,就是狗见了都不想多叫一声!我好歹是你长辈,你就这么对人说话?别在这哭得人心烦,咬人的狗平日就是不叫,你这眼睛瞎就是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才遭的报应!”
乡下人吵架打架。都直来直往,往痛处招呼。
闵氏即便住在镇上,跟人也很少红过脸,加上酒楼做得好,一家子和气,出门的时候虽然少。出去谁不是和和气气地说话,刚才豁出脸面出来叫已经是极限,如今被苏钱氏当面骂,却一句驳不回,直憋得内伤。
苏钱氏好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哪里会善罢甘休,一直从伍哥儿起,问候了伍家一干人等,要那些祖宗真的能听见,怕是恨不得从坟墓里爬出来,然后见是苏钱氏这样子,怕是又巴不得滚进坟墓里躲清静。
围观的人已经被那些话给吸引了,看热闹嘛,抱着强烈的好奇心,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苏钱氏没让人等太久,继续道:“我的孙女哦,就是长得好了一些害了谁?当初可是跟聚丰楼有瓜葛?出去打听打听,论模样论性子,有几个这样的?不过别的,就是做少奶奶的命,可怎么会嫁到你这个破酒楼,当初伍家一门心思娶媳妇,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生怕我们乌梅不会嫁过来,这做婆婆的就先泼了脏水,愣是要败坏了她的名声,你们倒是为何?为了进来好拿捏!伍哥儿是你儿子还是你夫君!”
这话说得闵氏头都大了。
她自然不希望儿子被人勾住,那些事情她想做,却没有做过,她是见不得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儿子做主,生怕媳妇进门跟儿子离心,被苏钱氏骂出来,根本没有反驳。
伍桂叶见这个样子不太对,就在一旁虚张声势辩驳:“你不要乱说,明明是自个儿名声不好赖着我们,当初你们家那日子可不怎样,就想巴着我们酒楼!”
说完见林氏扬扬拳头,赶紧缩了缩脖子。
苏钱氏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是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瞧现在我孙女生死不明的,做婆母的一没有找二没有告诉娘家,就能这样红口白牙说瞎话,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无理尚且能搅三分,何况现在有理,苏钱氏怎么可能输场。
“没良心的狗东西!打量你瞎了全部人都跟着一起瞎吗?你这个破酒楼,比不上作坊一个手指头,大家伙瞧瞧,现在酒楼里的碗碟,是我儿亲自烧的,他平日里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单单一个茶壶,就有人出一百两!酒楼里的东西,值当多少一百两!里头的菜式,腐竹米粉豆芽豆腐乳红烧肉芋头扣肉,有一样不是我们苏家的吗?你敢发誓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吗?苏家出东西出人出主意,不过就是看在亲戚的份上,看我家老四,都能自己去帮忙,老五还开了个学堂,他们辛辛苦苦地也没有多少银子傍身,有跟酒楼要过什么好处吗?到头来这酒楼半分好处没有占到,反而让你那样对付我孙女,你们也不怕走夜路闯到鬼,不怕吃饭咬到嘴!”苏钱氏恨恨地说。
有银子底气的确足一些。
要真的苏家依旧是村子里的小门小户,苏钱氏再能闹,也定然会有一部分人是心里想着别的。
但现在却不一样,那酒楼里的东西,果然许多都是出自苏家。
有些抓不住重点的,被那一个茶壶一百两给吓蒙了。
每个人的关注点都是不同。
许多人眼里燃烧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暗道今日上街来得划算。也有很多人,闺女嫁到东望村的,家里因作坊种了很多黄豆的,反正拐着弯,都跟作坊有那么一点联系。
又加上明摆着占了理。
纷纷指责起聚丰楼。
伍桂叶傻了眼,一切都已经超出了预料,乌梅那样的性子明摆着就是好拿捏的,就算是孙氏她也见过好几回,是个不会有主意的人,倒是乌梅的婶子有些难缠,但不是说一直关系都不好吗?怎么会突然跑过来闹事。
还有这个死老婆子,让她根本找不到任何下嘴的地方。
难道以前都是装出来的?
现在要怎么办?乌梅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想着之前那一男一女,伍桂叶心里的笃定慢慢变成了心虚,但是现在就算是退缩,苏家人会放过她吗?
显然是不能的,伍桂叶一口咬定:“不管如何,她总是跟人跑了,这家里有银子,难道就欺辱咱小门小户!”
苏钱氏好容易享受一次挺直腰杆用银子砸人的感受,却被伍桂叶这般说。
林氏见苏钱氏不说话,又想上前打人。
李氏倒是回道:“刚才说我们高攀你们酒楼,现在你们又变成了小门小户,什么话都被你说尽了,不管别的,就冲着你刚才朝丫丫下手,就断然没有再插手这边的事情,我倒是不知道,哪个人家,是嫁出去的闺女在做主!”
被李氏如此一质问,伍桂叶也没有什么话说。
但她眼睛突然一亮,“良平,你总算是回来了!你那狠心媳妇歹毒啊,那头跟人跑了,这头还敢让人来闹,你瞧瞧要不是我挡着,娘就被打了——”
伍良平像是木偶一般,过来,周围的人说话的声音嗡嗡嗡嗡响,他却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只闵氏哭着的时候,他才缓过神来。
过去扶着闵氏,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又见苏钱氏那高八度的骂声,语气难免有些不好,“即便如何,也不能这样打人吧!”
伍良平这话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
他孝顺是出了名的,却没想到竟然到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地步。
半夏把丫丫抱过来,直视着他,“我大姐不见了这么多日,为何你们不说,现在还要往她头上扣屎盆子,你看丫丫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的娘,你的姐姐,是你的命,你把我大姐跟丫丫置于何地?连媳妇女儿都护不住,刚我们来的时候你知道如何吗?就是你这个宝贝大姐,把丫丫摔出去,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敢张口问一句吗?现在不明不白的就如此来问问我们,伍良平,你配不上我大姐!”
伍良平看丫丫抽泣的样子,心疼得很,手伸出去,丫丫却死死抱住半夏的脖子。
周围的人纷纷指责,他手没有收回来,耳边都是那句,“配不上……配不上……”
ps:
出差快一周了,吭哧吭哧在酒店码字,早两日好容易存了一章却手快发了出去,哭,今晚迟了,明早还要考试,终于快要解脱了。
正文、第212章 断绝
伍良平的失魂落魄并没有持续太久。
即便他想沉湎也不太可能。
伍桂叶有些歇斯底里,“平哥儿,我晓得了,这里头有古怪!”
对于她突然之间转移的话题,众人眼睁睁地瞧着。
i苏钱氏张嘴又想怒骂,她就没见过比闵氏更不爽利的老婆子。整天里疑神疑鬼,总用可怜来拴着儿子。
但她还没说,伍桂叶就神神叨叨地,似乎伍良平回来之后她就不需那般畏惧,道:“这可见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做奶奶的都是寡妇改嫁,一个寡妇带过来的儿子生的闺女,也难怪会如此。”
话音未落,啪地被砸了一下。
苏钱氏瞧瞧自己的手,不疼啊,虽然她也很想过去给她两个耳光,却动手没有那么快。
伍桂叶就坐在地上嚎。
苏有义脸色有些泛青地站过来,死死地盯着伍桂叶的脸,“你再说一遍。”
居然有了让人无法逼视的威严,别人都道他是神仙一般不许吃饭,却没提防这样的人发起火来,比常人更加难以对付。
有那认识的,已经指着苏有义的背影,“就是一个茶壶一百两银子那个。”
“长得真俊,难怪生出那般好的闺女来……”
“这兔子急了还咬人,伍家这太不是东西了。”
伍桂叶坐在地上哀嚎,“了不得了,这是欺负咱男人不在这呢!本来就是寡妇带儿的,还不给人说,这有样学样,孙女自然也能够跟人跑了——”
周氏扑过去就厮伍桂叶的嘴,“打你还需男人,看你这满嘴喷粪的样子!”
她虽然彪悍,却没有伍桂叶壮实,自己也挨了好几下,被林氏攥了出来。“别在这添乱,打她还需两个人!”
妯娌两,倒是契合起来。
苏钱氏虽然是寡妇带儿再嫁,这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却从没有人当着面如此数落,她先是有些不自在,见苏有义打了一下伍桂叶,又说了那些话,“娘即便寡妇再嫁,即便厉害,那也都是被逼的,至少她只是想保住自己的东西,也不会无缘无故伸手去找别人!”
这就是从来默默无言的苏有义,苏钱氏一时间有些鼻子发酸。
她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对于这个儿子,她几乎就当没有过,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乌梅几个,也从来没有过好脸色,甚至为了让村子里周遭的人不要指责太过。她对苏有义,比对苏有德跟苏有礼还要差上许多。
人老了就是不行。
苏钱氏抽抽鼻子,无奈地说道:“我是寡妇怎么了!两个孩子的爹是死了,那也是因为打仗!这好端端地抓了壮丁,当年那般乱,要是可以,谁愿意寡妇拖儿带女再嫁!大家想想当年的日子。我虽然如此,再嫁到东望之前,一个人磨豆腐,辛辛苦苦养两个儿子,你又有什么能耐说我,还有闵氏。你只会哭哭啼啼逼自己的儿子,算什么东西!要是你一个人不嫁,自己开的酒楼打理好养大儿子,我就服了你!”
带着一些哭腔,却又生生忍住。那是一段非常不堪的岁月,苏钱氏想到都有些心酸。
有时候别说吃的,还生怕从什么地方就跑出来人抢东西,连小命都保不住。
在场的人,有许多对那时候的场景还记忆犹新。
而苏钱氏这样硬的性子,总是能够怒骂人,就在刚才还慷慨激扬地把伍家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但往往是这种不服软的性子,无奈娓娓道来的语气,却更加让人难过。
闵氏想要反驳。
人群中突然传来声音,哼地一笑,“她要是有这样的本事,就不会逼走自己的媳妇了,伍桂叶,你也别把自己说得那般,你跟伍良平本来就不是亲姐弟……”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四周的人却听得明明白白,四顾回头,却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
“闵氏,伍家是如何发家的,你怕是忘记了吧?此时居然有脸撺掇伍桂叶如此,你这姨娘的做派,到这个时候,也是改不了啊。”
一声姨娘,让闵氏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埋藏在心里多久的秘密,要不是有她带出来的东西,怎么开得起这个酒楼,她已经是个半残之人,更是从来没有想过嫁出去,伍哥儿好端端养到这么大,就是她的命根子,即便真的依赖他,又有什么错?
想是一回事,被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伍良平也真真是可怜,好容易娶了一个好媳妇,却被自己的娘跟姐姐弄到这个地步,你倒是好好想想,这娘难道是你亲娘?有这样的亲娘?那个娘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女好,只有那不亲的,才会整日里算计想着划算不划算,这一年年的,除了知道找你哭诉,你这个娘还能做什么?”
伍良平吓了一大跳,什么叫娘不是亲娘?
他瞪圆了眼睛,望着伍桂叶。
伍桂叶抖抖嘴唇,“平哥儿别听人胡说!”
那个声音又响,“是不是胡说,问问就是!”
“谋了人家的儿子,一辈子享福也就算了,眼看这家业大了起来,又娶妻生子,这才想着跟自己闺女一并夺过来,啧啧……”
伍良平完全愣住了,这根本出了他的意料。
他自己心里头也有这样的怀疑,为何伍桂叶做了那么多那些事情,还是想回来就回来,那姐夫更是不露面,还记得当初有一回,他喝醉了跟人说,那整个酒楼都是他的。
乌梅受的那些苦,现在又冤枉她,还有丫丫,看着这模样……
他这一沉默,闵氏就四下伸着手指抓,“胡说,胡说!平哥儿,你忘了,小时候你生病,是谁一宿一宿地不睡守着你,难不成就是外人几句话,你就要怀疑娘?!”
伍良平见闵氏那般,赶紧过去扶。
抓到伍良平的衣裳,闵氏才心里安稳一些,这儿子的确不是她生下来的,又如何,养恩大于生恩,要不是她,他能够好端端长到这般大还有酒楼?既然养了一场,酒楼的本钱也是自己的,他不过帮着经营,就算是拿回来,又有什么好说的?
伍桂叶又道:“我就晓得的,这一定是他们早就谋划好了的,作坊现在做大了,看不起咱们小酒楼,你那媳妇觉得自己好,想要另外谋出路。”
这话说来说去,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苏有义瞧着伍良平。
伍良平心里千种滋味,刚才那人没有现身,但直觉让伍良平觉得他说的是对的,不过闵氏如此模样他又怎么狠得下心来。
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瞧着伍良平更是意味深长。
等了一会,苏有义转头瞧了一眼丫丫,眼里神色温柔,话语却很坚定,“乌梅现在不知所踪,既伍哥儿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闺女不管,我却不能,不管刚才那人的话是真是假,这姑姑把丫丫扔地上要了她的命总是真,丫丫没有你们,也还有外家,从现在开始,丫丫就先跟着我们一道。”
“这怎么行!”伍良平第一个反对。
丫丫一听,又哭了起来,“姨——,外公——”
听得伍良平自己也有些难过。
半夏撇撇嘴,看苏有义的样子是下定了决心的,这样也好。
转而摸摸丫丫的头,“丫丫跟着姨,谁也不怕。”,哄了几句,这才扭头对伍良平道:“你自己尚且顾不过来,把丫丫放在家里你放心?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你娘跟你姐会对丫丫好?好到浑身都是馊味?好到听到就哭?”
伍良平说不出话。
闵氏身子一软,就倒在伍良平肩头,“平哥儿,这连人都要抢啊,明摆着是要对付咱们,咱们孤儿寡母的,眼见这酒楼就不保了。”
伍良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有义的话却还没有完,对四周的人说道,“众位乡亲,有谁得见小女的,要能提供线索,找到一定重谢!哪怕我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家乡邻乡亲的,哪里需要这般客套。”
“没错!”
有很多人表态,已经有些妇人开始回忆这几日乌梅的举动,倒是也没有什么反常的。
苏有义跟这些人说完,伍良平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就道,“乌梅的嫁妆,我们也不要了,你好自为之。”
伍良平嗫嚅着嘴唇,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岳父——”
苏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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