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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田园-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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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说道:“你爹精明着呢。这说是头一年不敢太过,只种五亩试试,要不然你家一屋子的劳力,哪怕是佃地来种,也能多些银子。”

韦五拿过来的独轮车,看着几个麻袋,家里即便有,也不可能多了。

韦五却是一脸的不高兴,停了下来,两只手依旧比划着圆圈,有些急,“一大个院子,都是黄豆,还有车,还多车。”

也是说不清楚的。

李管事就笑笑。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特别还是一直暗暗提防的苏有礼跟张留两个。

“傻子不会说谎,我瞧着有古怪,不如咱去瞧瞧?”

苏有礼也很是慎重,“反正每个村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先看契,然后再去地里瞧瞧,如此一来也不怕作假。”

只他们还没有抬起脚,就见一个五十出头的汉子,拖着独轮车过来,身后还跟着好几辆这般的车,自然就是他前头的几个儿子了。

韦五见韦老爷子过来,委委屈屈地过去说话:“我跟他们说好多黄豆,不信。”

韦老爷子一脸淡然,嘿嘿笑道:“有什么不信的,当初签了那么多的契,忙了这么久,断然没有不收的道理。”

苏有礼跟张留心照不宣。

他就走过去问道:“韦伯,这收豆子都是如此,咱们先看契,然后瞧瞧地里,在过秤给银子。”

“没啥!按你们说的办!”韦老爷子看着很是爽快。

苏有礼并没有掉以轻心。

果真,韦老爷子口袋里摸来摸去,“老五,你可是又把那东西拿去玩了!这顶顶重要的东西,别看咱不识字,可也要靠这个呢!”

韦五猛然摇头。

韦老爷子还没有找到。

李管事在一旁说道:“不如咱们先去地里瞧瞧,回头把契找出来,也不耽搁工夫。”

韦老爷子嘿嘿一笑,说道:“一大片被烧了的地,有啥好瞧的。”

韦五刚才被韦老爷子说,一脸的不高兴,听他们说话,就绕着韦老爷子转,突然从他袖口就扯出那契来,“看,看!”

韦老爷子猝不及防,契已经被李管事拿到手里,只看一眼,差点飘地上,“什么?!”

正文、第204章 帮倒忙

见李管事已经脸色煞白,苏有礼就意识到有些不妙。

他却还是不动声色,过去把契结果,饶是别的字他还不太熟,但几年买卖做下来,那些计数的字倒还是认得的。

一瞧上头的字,就明白李管事为何会有那种表情了,他抬头望韦老爷子,“韦伯,这玩笑,开大了吧?”

上头明明白白地写着,五百亩。

五百亩是什么概念?一家人能够有那么多地吗?一亩地要是种得好,大约能够有两百斤黄豆,这五百亩该有多少?

难怪韦五会说都是黄豆。

这简直就不是蒙骗而是明晃晃的要强卖了。

整个县里,能够有这么多黄豆的有谁?

苏有礼并不是傻子。

这韦家要说不跟庞老板有瓜葛,他第一个不信。

但他们,图什么?图庞老板能给他们一些好处?

他既然如此大喇喇地过来,显然已经做足了准备,苏有礼不吭声,只眼睛不眨地望着他。

韦老爷子头扭到一旁,很快就整了神色,打着马虎眼:“哪有什么开玩笑的,种黄豆,种出来了,卖给作坊,是早就说好的。”

这是赖上了。

苏有礼也没有别的好说,反正乡里乡亲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张留倒是没有那么多脸面顾虑,冷哼一声:“韦家真能耐,一户人家,五百亩地!”

韦老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这地多少,也不需要你们操心……”

“哦,是不需要我们操心,但我们放出来的种子都是有定的,还有地在哪里,你一户人家就几万斤的黄豆,却还住在这,呵呵。”

韦老爷子却是不着急。只是指指后山,“都烧成那个样子了,你们还要去看?”

李管事脸色就很不好,对苏有礼跟张留说道:“早几日。后山那起了大火,烧了大半宿的才被雨浇熄。”

显然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在自己管的地方出现这种事情,李管事也觉得脸上挺没有光彩的,说道:“韦大爷,你这是何必呢,后山如何,村子里谁不晓得,那地方要是能够种得出那么多黄豆,你们夹口的日子,还会像今日这般?”

后山那明显就是个荒废的地方。哪里就能够种得出东西。

韦老爷子神色很是坚定,他是韦氏族里的人,本来也不打算做这样的事情,但夹口水田太少,地也贫瘠。这么多年,饶是他们勤勤恳恳耕种,日子也是过得艰难。

想着那人许下的话,他咬咬牙,不让自己退缩。

要被怨,就怨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他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贪图那些名声,以后子孙过得好,还能念着他一些。

反正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又没有坑蒙拐骗,不就是卖黄豆吗?他们那么大的作坊,定然是需要买黄豆的。听说有一阵不是买不到黄豆吗?给的钱也不是太高,放着也不会坏。

他极力说服自己。

最后仍不松口,道:“反正你们要去瞧就去,就是这地里种出来的黄豆,还不准我们种了。”

苏有礼没有跟他蛮缠。只是说道:“这契可是一式两份,你手头一份我们那头也有,签的时候也有人瞧着的,真的到那一步,大家脸上也都不好看。”

见韦老爷子不为所动,苏有礼最后说了一句:“要当真的是做了假的契,扯不清楚,弄到衙门里,韦伯你还是想想。”

说到这,韦老爷子突然生气起来,胡子抖动不停:“你……你们欺人太甚!种出来的黄豆说不收就不收?还扯这么多做啥!”

张留冷笑,“这么说,这是要强买强卖了!”

话音一落,冲出来好些个抱着孩童的妇人,坐在地上就开始哭闹。

“太没有天理了,这单单欺负咱们夹口,以为咱们人少就好欺负。”

“作坊家大业大,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为了种这些黄豆,就连几岁的孩子也去帮忙,一个个都吃不饱的,我们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被逼到这一步。”说着说着,似乎想着这些年的艰难,田少没有足够的粮食的心酸,明明是住在这样近的地方,他们更加勤劳,老天爷却不长眼,这日子哪里过的下去,还真的就哭了出来。

也有人把目标对准苏有礼,“好你个狠心的苏老三,我晓得你是李家的女婿,自然偏向牛岭,这是要逼死我们,还以为这么多年……”

李管事气得脸色都发青了,大吼一声:“别在这胡说,当年的事情是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没有想到养了群白眼狼!你们家有黄豆,不过就是五亩,白纸黑字写着,现在说是五百亩,坑谁呢!”

那头就是哭成一团。

倒是让一大群大老爷们有些为难,他们总不能跟一群妇人计较。

多少气力,都打在棉花上一般。

苏有礼皱眉,而后解开一个麻袋,说道:“韦伯,我也不跟你绕圈子,这并不是我们提供的品种,出去一说大家都知道,而且你这里并不是一个品种,是杂乱的,要真的是你自己种出来的,可会如此?庞老板给你什么好处,让你帮他卖这些豆子,本来要收下也不是不行,但当初的过节大家都很明白,我们断然没有直接买下的道理。还有,你说清楚,能帮得上的乡里乡亲都会伸一把手,要当真……且说你说的五百亩地,要真的是,三年过后,衙门里的税,你可能交的上?”

这已经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了。

韦老爷子一怔。

没错,要真的是自己开荒种地,却衙门里备案,头三年是可以免税的,三年过后就需要交税了,他哪里有那么多的地,不过是听庞老板的才如此行事。

但好处没有拿到,听闻那头在衙门里是有人的,不过他却不这么想,好处没有拿到,办了这样的事情,万一那头打了水漂,这五百亩地的税,让整个族人背井离乡逃走吗?

一时间居然开始动摇起来。

苏有礼要是打定主意不买,他又要如何?

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意味,反驳不得,他就咬定不松口,“反正这就是我们种的!”

张留摇头叹息,却是对着妇孺:“行了行了,现在也别哭了,省省眼泪,以后真的输掉官司进了牢房,有得你们哭,哪有如此欺诈人的,对不对?”

听张留这样说,妇人就有些心软。

只道:“他爹,要不然,就算了。”

韦老爷子又开始犹豫起来。见李管事一脸揶揄地望着他,于是怒吼一声:“你懂什么!”

他吼完,就有一个壮实的汉子,从后头出来,叫道:“叔,怎么不收?这就算是去衙门,咱也不怕!作坊仗势欺人!”

韦老爷子瞧着,面色又回转,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那人又道:“你们要真的仗着有一点家业,就想欺负我们韦家人,休想!告去作坊也不怕,明明是自己做下的事情,现在不承认还行?那头还说给咱们高价,让人把黄豆送到作坊,这头不过是小数,却不收了,是怕别的乡亲看着你们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不乐意?”

周围的人有些发愣,难不成真的有人卖的贵?

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情,总是能够让人更加关注一些。

又见那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虽然觉得这边五百亩不太对,仍然不免有些怀疑。

那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见如此,更是煽风点火:“五百亩,他们哪里来的五百亩,很多都是各个亲戚一起种出来的,没想到反而在这里等着咱!私自又改了契,我们穷人连说话的份都没有了!”

典型的颠倒黑白。

苏有礼突然发问:“你是说,让你们送货到作坊?”

“可不是!如今去瞧那仓,看是也不是!为了做买卖,最外头说什么都是最好的黄豆,最好的腐竹,那黄黄的东西,谁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还卖得那样贵,还不都是骗人的把戏!”

这不仅仅是黄豆了,想把作坊的生意也搞臭才罢休,如此明目张胆的攻击,苏有礼倒是没有惧怕,总比阴着来的好。

“好,这头放着,我们且回去瞧瞧。”苏有礼突然说道。

那自称是韦老爷子侄子的,也跟着出来,眉眼转动之间,警告地朝方才那妇人脸上扫去,妇人手里抱着的孩子,又哭了起来。

韦老爷子也没有想到会闹成这个样子,或许是想到了也不顾及,倒是愣在当场。

有些看瞧热闹的,也想跟过去,李管事一时间倒是不懂怎么办,还是苏有礼发话让他守着这个地方就成,但他还是隐隐担忧。

离东望村不过是几里路,在这几个人脚下,也就是一刻钟的工夫。

门口放着空荡荡的马车,进去过后。

苏有才一见苏有礼,也不看脸色,忙不迭地上前邀功,“三哥,有人来送黄豆,我让放进仓里了,说是还有好多,我在这等着搭把手。”

“哈哈,我韦大山何曾说过谎话,你们明明就是先贪图东西,把黄豆放进仓里了!那头却又那般说,究竟意欲何为。”

苏有礼没提防苏有才来了这一下,脸色白了白。

正文、第205章 强买强卖

几人呆在当场,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苏有才兀自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还沉浸在自己能够干事的喜悦之中,背着手道:“三哥,不是我说你,这样大的买卖,你一个东家跑出去做啥,让下头的人做事就行了,要不然你瞧人家送货过来,居然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也幸亏地遇见我刚好有空帮看着。”

苏有才一边说一边指手画脚。

倒是让韦大山瞧得更是欣喜。

苏有礼的面色白了白,倒是没有发火,只朝韦大山说道:“这可奇怪,我们都在外头,这边怎么就送了货来,什么时候说过买你们的东西?”

“苏老板,做人可不能如此不厚道吧,你要不买,难道我们都是傻子吗?你这头仓中都有货,难道是想昧下我们的黄豆,这也要你有命吃才行。”韦大山一脸的老神在在,庞老板把这事情交给他办,他反正已经办妥了。

像庞老板这种靠着有亲戚在就以为自己了不起的,他还真的就瞧不上眼,上一回黄豆的事情,要是自己来办,也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韦大山在心里也鄙视一回庞老板。

见这两人说话有火药味,听着就不太对劲,苏有才眨眨双眼,对着韦大山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这黄豆难不成的没买你就送过来了?”

他倒是搞不懂了。

而韦大山显然根本没有打算搭理他,有一个这么蠢的兄弟,也难怪……

苏有礼抿着嘴,倒是没有责怪他,难得他会主动过来帮忙,只不过帮得有些过了,也不是责怪的时候。

苏有才问不出答案也就不问了,只是道:“说了还有很多黄豆,怎么这人去了这般久。也没见回来,这难道是诓人的不成?”

韦大山哼唧一声,很有把握说道:“苏老板,你们收下了东西。可是有许多人瞧见的,要不然别人也不傻,那契也在那,你说真的告去衙门,究竟是谁好?这收下,你们也不亏是不是?”

张留仔细盯了他一眼,“这是打算强买强卖?”

韦大山被这冷意的目光,弄的有些心惊肉跳,赶紧转过头去,“你们自己买的东西。已经成了事实,总不至于赖账吧?”

苏有礼却并不屈服,他是个认死理的,“契我们这也有一张,我们不买。断然没有强卖的道理,还有我们的黄豆都是一个品种,你们那头一看就是陈货,庞老板莫非是急了?”

拆穿了这样一层窗户纸,韦大山也顾不得那般多了,只说道:“我劝你省省心吧,你们家也怪不得别人。这独食吃多了,总会有吞不下去的那天,你可知晓庞老板在帮谁做事?你以为别人蠢?特意弄了那样一个契?你就不想想这是为何?我劝你趁着有台阶就下,鸡蛋哪里能碰过石头。”

苏有礼哑然,敢情这是有恃无恐?

但他虽然实诚,庞老板这般行事。却不足以让他相信。

张留瞧了一眼韦大山,又低头沉思片刻,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究竟是谁?还有,让韦家如此。他们怎么会突然听话?哦哦,你们是亲戚啊,哎。”

一副认命的样子。

苏有礼要制止,他使使眼色,趁着韦大山得意的时候透露出来的口风,倒是比打探来的更加快,他既然已经觉得有了定论,还担忧那些做啥。

韦大山见他们颓然的模样,心下很嘚瑟,道:“我也不跟你们说那般多,反正是你们得罪不起的人,莫说一个作坊,这人还看不上眼,何况你有这样的兄弟!等会黄豆送来的时候,准备好银子是正经。”

说着还在那帮他们算了起来,“这一斤黄豆收的时候按理来说两三文,外头零卖才四五文,你们家要充这个冤大头,也怪不得别人了,一斤五文,十斤五十文,一百斤就是五百文,两百斤一两银子,两千斤十两银子,两万斤一百两银子,你们准备一千两银子,也就差不多了,还有,作坊这……哼!”

苏有才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嚷嚷说道:“我们哪里需要这么多黄豆,囤着有什么好处?”

韦大山看苏有才,像看一个白痴,“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就知道充威风,这一次作坊要是倒了,你可要记住有你的功劳,东望村,苏家,呵呵,大家难不成忘记有韦家?”

张留突然很肯定地说道:“我说是谁这般眼熟,原来还是亲戚,苏家也真的是倒霉。”

韦大山眼皮一跳。

张留眼风一扫让他无所遁形:“韦壮是你大哥吧?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在城里办事,先是学徒,混了这些年,以为自己能耐了?”

韦大山没提防,张留一个乡下人能够知道这么多,干脆不多话。

只一口咬定,“哈,有功夫在这跟我攀亲戚,倒是也不想想,你这兄弟让人跟着出去拉黄豆,我倒是看看等下一车车的,你放在哪?”

苏有才脸色终于是有些变了,难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是他让远雾跟着出去的啊,这样的好事,自然是紧着自家人才是,万一好的话,以后也能得些好处,没想到却是个套。

现在推脱?看这韦大山,怎么这样蔫坏,他好歹也是个要脸面的,一咬牙,干脆耍赖:“这不关作坊的事!谁不晓得我们分家了,我三哥这头我一年也难得来一回,既然你们说送东西,也是送到我那边,我放不下自然放在这头,人也是我让去的,也不说要钱,我还以为白送呢!就让我儿过去了,原来还说遇见傻子,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既然要钱,我可是没有的!”

苏有礼倒是多瞧了他一眼。

苏有才兀自咬紧牙关。

韦大山却不多说什么,只一口咬定。

张留却没有放过他,“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的主意,这黄豆送来,我们就必须收下?”

韦大山瞧着苏有才那一脸的赖皮样,还有张留一脸的算计,暗骂自己多嘴,反正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随便他们猜测,只要等会黄豆一来,他们要是不收,庞老板那头自然会找人,作坊再厉害,难道不怕官?

他就不信了!

这样一想,脸色又舒缓了些,威胁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在别人跟前耍无赖倒是可以,在我们这……行不通。”

“倒是有什么行不通呢?”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人瘦瘦高高,一双大眼睛机灵地扑闪扑闪,笑意盈盈。

一旁的姑娘,比她矮一些也黑一些,人却很精神,很有英气,像个小子似的。

此时,那黑一些的姑娘撇撇嘴,朝后头说道:“还不出来,接黄豆,接什么黄豆!说了还不信。”

出来一个半大小子,气得脸色有些通红,瞧着韦大山。

苏有才讷讷道:“远雾,你不……”

半夏却赶紧打断他的话,说道:“四叔,多亏了你,演了这么一出,要不然咱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贵人?这天上果然没有掉馅饼的事情,要不是你突然让人过来,假意留下,果然的有后招,幸亏人也没有放走。”

半夏说这么多,一是给苏有才脸面,二也是告诫他不要露馅。

她还是低估了苏有才的脸皮,邀功什么的不要太爽,把事情都放自己身上,他根本没有任何压力,说转就转了过来,“可不就是,让我跟他磨了这么久的嘴皮!还是你小姑那边的亲戚,这狗日的亲戚,你小姑下回要是敢回来说啥,我打断她的腿!”

说着,就甩甩手,瞪了一眼韦大山:“喂,你们的黄豆卖不成了,原来的我们也没有收仓,那头……”

他根本不知道那头出了什么事。

就识趣地不说了。

张留跟苏有礼相视笑笑。

半夏说道:“遇到这样的人,自然是请了里正过来,还有碰巧家里有客人,如此一来事情如何也真的是好笑,要说我们得罪了谁,真的庞老板这么能耐,还需要赖上我们的作坊?”

那矮胖的赶车人,果真跟里正几个一并出来,一脸的颓然,只不停说道:“不是我的错,就是姓庞的,我不过是跑腿的。”

“胖子,你乱说什么,这好端端的,不是送进了仓里?”韦大山哪里肯如此放弃。

那胖子缩着头,咬牙就是否认,“不不不,你别乱说,我是被你们蒙蔽了,你是韦家人,跟苏家这早就有仇,上一次你大哥找过来,你自己说的找到机会让苏家这头好看,什么作坊都会倒,还想蒙蔽主子,我哪里有这样的胆量。”

'+文+'韦大山被戳穿,有些恼羞成怒。

'+人+'“死胖子,你怕是不想回去了是不是!”

'+书+'门里又传来一个声音,“倒是回哪里去呢?”

'+屋+'这人一走出来,笑得一脸的灿烂,胖子缩得更加厉害。

而韦大山初看此人,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他也算是有些见识的,却不过就是穿着一身棉布衣裳罢了,那样子,也只能是个小厮。

倒是还有些眼熟,再看,他眼皮猛跳,难道?

话说不出来,他先瘫在地上。

正文、第206章 嘴硬

临安瞧瞧地上的韦大山,微蹙双眉,人比早两年沉稳许多。

别看他在作坊这头总是笑嘻嘻的模样,如此板着脸,倒是也有些威严。

韦大山自己瘫在地上,脸上一派死灰。

自认出临安之后,他就如此。蓦地想起当年,他很小就出去了,吃过很多苦,也是学会看人脸色的,只是没有想到,临安突然会出现在这,还是这样熟络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完了。

在城里,像他这样的人,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越是知晓越是悲哀,回到村子里,好容易帮庞老板的忙,也能顺便耍耍威风,却撞在了石板上。

韦大山一脸的苦意,这个临安,是爷身边的人,那位爷别看整天一副不理世事的样子,还在外头悠悠荡荡,府里一年有大半年不见人影的,要不是如此,他何至于对临安有些陌生。

但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很是能够狠得下心来,没有人能够拧得过他,看着这关系就不太一般,要是被知晓,岂能容得下自己?

要是临安迟一些出来?韦大山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表情。他只希望,这是临安自己过来的。

临安却道:“怎么回事?”

声音平平淡淡,越是如此,韦大山越是觉得事情的严重,他宁愿他打骂一次,事情也就算过去了,如今这般,以后……

韦大山哪里肯就此认命:“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要知晓作坊跟您有交情,就是借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来,这真是耳根子软,想着帮帮忙……”

他要是全部推脱是有些难,只能尽力补救了。

“哦,你知晓这是什么地方吗?且不说这苏老板跟爷素有交情,可是被爷亲自请过去的人,就是这作坊,也有爷的东西,大水冲了龙王庙,倒是说得过去,我倒是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姓庞的,算计爷?我们不买不行是么?”临安说得很是坦然,似乎本来就是如此一般。

仔细想想,却是没错的,当初苏有礼曾经救过赵扬的,只不过不好说出去罢了,也能说有旧,何况当初木薯粉做买卖,赵扬的确是买过的,但临安如此说,似乎赵扬在作坊之中有分子似的。

韦大山一听,居然说不出话来,事情似乎远比他想象之中严重。

“庞老板什么时候做得了这样的主了?说!”临安见他不语,有些声色俱厉。

半夏几个对这样的临安,无疑是陌生的,他在这总是傻乎乎地笑,虽然年纪比早两年大了些,却依旧像是没心没肺的孩子一般。

如今这般,也是为了铺子。

半夏瞧着,很是感激。

想着苏有才带人进来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后怕的。

慢说苏有才趾高气扬地带着人过来,一副东家的派头,半夏在里头听见动静,这才出来瞧。

一个矮矮胖胖的人,眯缝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见人一笑,眼睛就眯缝起来。

半夏倒是不疑有他,只问道:“这是哪里送来的黄豆啊,一共多少斤?”

矮胖的人却不搭理半夏,只对苏有才说话,“您瞧着放在那,后头还有许多呢。”

半夏倒是不觉得他是怠慢自己,又问一句,“一共多少呢?”

他就朝半夏扬扬手,“小姑娘家家哪里打听这么多事,这大人在这,你就不要捣乱了。”

说完,伸手摸了摸鼻子。

半夏眼皮一跳,不是她疑心重,而是一开始那庞老板就想着算计他们,她不得不小心,何况作坊也好,就是各个村子那种黄豆的人也好,鲜有不认识自己的,她每个村都跑过,大家都知晓是她的主意才如此,断然不会如此说话,还有一点,那麻袋瞧着也不太对劲。

念及于此,半夏释然一笑,说道:“哦,这是马鞍村的黄豆吧?可算是送来了!”

胖子这才随意说了一句,“可不是!”

半夏心里就有数了,马鞍村的黄豆是最先收的,怎么会这个时候还出现在这呢?也不知道这人为何需要如此行事,反正不安好心就是了。

苏有才却一直在那指手画脚。

半夏干脆将计就计,一次瞧清楚,那头究竟要干什么。

苏有才也是好骗,他哪里有力气搬东西,又听说要有人跟着一并出去接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远雾,在他找远雾过来的时候,黄豆跟车已经停在一边。

碰巧,临安此时过来说冬天木薯的事情,顺带地送了东西,半夏也没有瞒他,说了这黄豆的事情,听庞老板收粮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见到胖子,根本禁不住他几句唬,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

如此,临安就不能马上走了,只留下静观事态发展。

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个地就浮了出来。

韦大山被他如此一吼,整个人已经不会思考了,只抖抖索索说道:“这个倒是不知,他就让我来帮忙把黄豆弄过来,说他已经跟衙门那头说好了,他那契不管是不是真的,到了衙门里就是真的,作坊要是不认,就定一个罪,还要赔钱……他拿到银子,就能继续收粮,这是为了上头分忧,以后……有……有好处。”

苏有才已经完全呆傻在当场,他就算是会耍赖,也没有想到有人如此仗势欺人,而他自忖聪明,却被如此欺骗,要当真的……想也不想,一拳头往韦大山脸上招呼过去。

韦大山根本不敢动。

只朝着临安,“我知晓错了,这回来听闻作坊如此红火,家里那头却被弄的一团糟,还有我那侄女也疯疯癫癫的,我这一时鬼迷心窍,才如此行事。”

脸上都是痛悔之色。

临安却并没有搭理他,只玩味说道:“我倒是不知晓,这一个姓庞的,就能够拉大旗作虎皮,连衙门都能够打通,府里要是知晓,呵。”

韦大山更是面如死灰。

张留愤恨地一拳打在墙壁上,“还有这样不要脸的!庞老板收粮,给的价格太低也就算了,就算是上一回黄豆的事情,也是他事先搞出来的鬼,愣是想让咱们作坊开不下去,好要咱们的,自己算计人不成,反而是我们的错?看我不去收拾他!”

临安皱着眉头,拦住了他。

转头却是跟苏有礼到了一遍,慢慢地说着话,苏有礼一个劲地点头。

临安抱抱拳头,就过去跟李氏那头道别。

苏有礼此时倒是也不需要理会地上的韦大山跟胖子一类,只跟张留说,“如此倒是需要你去一趟牛岭,只什么也不说,咬定没有那回事就行。”

看半夏茫然,多说了一句:“在家里好好地看着,这已经牵扯到赵家,临安小哥说怕是没有那般简单,到时候还需要我们先不动声色,他们也要把那不安好心地清出来,反正不会让咱们吃这个暗亏就是,爹跟他一并出去。”

半夏点头答应。

如此算是不错,她倒是没有料到,这庞老板后头还借有那样的势,要不是临安恰巧前来,他们就算是据理力争,到头来会如何还真的说不准。

真的要吃了这个哑巴亏?

既然牵扯到人家府里的事情,苏有礼这样的选择也并没有错。

什么都要争出一个是非黑白,到头来,又能如何呢?

半夏暗自琢磨,要等这一回事情解决了,倒是暂且不需要急于壮大,要自己地位,无法保住自己的家业,岂不是只能让人眼红?到头来,反而威胁更大。

难怪都念书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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