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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依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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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光年面露窘色,梁暖知道自己猜对了,一针见血道:“我说过吧,你这个人其实很自私,一厢情愿地对人好,却不问人家到底需不需要,说到底,你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些而已,我不是黄伊文,所以这种哥哥妹妹的把戏,我没有兴趣。”

    梁暖在尹光年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挫败感,这个一向爱教训她的男人头一次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尽管如此,她却并不觉得痛快。

    她的痛苦他无从得知。

    尹光年眸光暗淡:“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深信做总比不做好,我最怕的……是什么都做不了。”

    梁暖从未见过这样颓废的尹光年,他很低落很消沉,事实证明,好朋友的厄运把他再一次击垮了。

    她直言不讳:“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老把自己当超人,什么都要揽到自己肩上,尹光年,你这样子会老得很快的。”

    “你错了,我从不把自己当超人,我小时候以为自己是霍元甲。”他难得开起玩笑:“只是长大以后才知道,我哪是霍元甲,我不过是个路人甲。”

    梁暖扑哧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这个老人家也有那么中二的时候。”

    “告诉你一个秘密。”尹光年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58。chapter 58

    这个晚上注定不同寻常; 除了尹光年和梁暖关系破冰以外,在外面玩耍的大权几人又出了幺蛾子。

    三男一女看了演唱会以后; 又跑去烤串; 结果遇到一个宅男不怕死的偷拍安娜; 一见心上人被人觊觎; 张昀山上去就把对方桌给掀了; 宅男的朋友是个壮汉,砸了啤酒瓶就要过来打架,张昀山明明怕的要死; 还一个劲逞能挡在安娜面前; 安娜嫌他碍手碍脚; 忍无可忍把他给推到一边,一个帅气的回旋踢; 就把喝醉的壮汉给打趴下了。

    对方大概不想跟女人打架,说了两句狠话就被朋友拖走了; 这顿架打得虎头蛇尾,悲剧的是; 一心想做护花英雄的张昀山不幸被花给伤到,安娜用力过猛; 张昀山往后栽的时候踩到了一块石头; 把脚给崴了。

    安娜非常无语。

    几个人手忙脚乱把张昀山送到医院,然后又手忙脚乱地把脚裹了石膏的他架回家; 结果正巧这小子的爸妈爷爷都在家; 张家长辈们最怕这混世魔王竖着出门; 横着被人送回来,张妈妈一见这三个男女就是上次打破儿子头的那伙人,根本不信他走路自己摔了的说辞,拿起电话就要报警,老实的安娜就主动站出来认错,还举双手保证在赔偿医疗费之后,会马上跟张昀山绝交再不来往。

    这下可把张昀山给急红眼了,忍着痛就从床上跳下来,嚎叫着“你要绝交老子死给你看,别以为我家阳台在二楼就死不了人”,两个男女明明不是情侣,却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劝的劝,拉的拉,傻的傻,张家一时间鸡飞狗跳,瘦小的张爸爸拉不住自己要跳阳台的混账儿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后来还是徐威廉被张昀山的石膏脚给踢痛了,大手一捞,把缩在角落呆若木鸡的安娜给扯过来,一把推到了张昀山怀里,张昀山这通自杀闹剧才肯收场。

    当着自己爹妈爷爷的面张昀山抱紧安娜不肯松手,安娜脸涨得通红,又挣脱不了他,连连保证再不提“绝交”两个字,张昀山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那含情脉脉的眼光能把旁观的人看出鸡皮疙瘩来。

    安娜从张家出来的时候还是懵的,一脸莫名地问大权:“他是疯了吗?”

    “估计是吧。”大权的大嘴快咧到后槽牙了,“为你痴为你狂呢哈哈哈。”

    “孙大权!你还笑!你还笑!”安娜恼羞成怒,满大街追着捶他,“我都这么倒霉了,你们不想想怎么帮我,还一个劲笑,是朋友嘛!”

    “姑奶奶轻点轻点,肺都拍出来了。”大权喘完气,转而教训起她,“有什么好倒霉的,没见那小子家里多富吗?有草地还有游泳池,你乖,明天就拉他去买包包。”

    老实巴交的安娜听得有点傻,嘴里嘟囔:“什么啊,我明天还要取钱还他医药费。”

    “你傻啊,那少爷还缺你那几百块医药费?威威你来,”大权翻起了白眼,“笨死了,我先到边上吐口血。”

    “安娜,这么说吧。”徐威廉大手搭在安娜肩膀上,笑得有点痞,“你明天让他买包买到吐血,他后天就不来找你了,懂?”

    安娜尽管迟钝却也不是不谙世事,立刻眉开眼笑:“懂,让他知道我跟那些拜金女没什么区别,你们放心好了,明天什么最贵我买什么!”

    隔天安娜把昨晚的遭遇说给梁暖听,梁暖也出谋划策,关起门点拨她哪些品牌最烧钱最能让男人内伤到吐血,那些价格听得安娜乍舌,不过想到能甩开张昀山这狗皮膏药,又有点跃跃欲试。

    安娜提出要买包包,张昀山赶紧拄着拐杖过来了,安娜对他吆喝来吆喝去,他也不生气,很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了奴才。

    梁暖从未见过张少爷也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惊得掉下巴。

    连续血拼了三天,家里的名牌鞋包堆了一床,里面甚至还有两个爱马仕的birkin包,据说还是张昀山硬塞过来的,坐拥这么多好东西,安娜却满脸愁色,只因为张大少爷依然每天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家门口要接安娜去血拼,看起来一点打退堂鼓的意思也没有。

    安娜已经开始痛恨徐威廉出的馊主意,不好意思再买下去,只好谎称加班躲着不见人。这下更好,张大少不论多晚都拄着拐杖堵在牙医诊所门口,一见安娜出现便眼泪汪汪,一个劲喊“腿疼”,安娜气得掐他,他就搂着安娜的纤腰,顺势整个人压她身上,安娜气得快爆炸了也拿这无赖没办法。

    没几天整个诊所都知道安娜有个痴情多金的追求者,就连方文修医生也风闻八卦,某天在茶水间碰到安娜,甚至开玩笑问她什么时候能吃上喜糖。

    安娜回家就抱着梁暖哭,说这世上再没有比心上人问你要喜糖更虐的事了。

    安娜平凡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梁暖也很难说清这到底是好是坏,她自顾不暇,因为三天后,男友肖诚出差回来了。

    时间恰逢肖诚30岁生日,前一天梁暖在店里留到很晚,准备亲手为他做个生日蛋糕。

    自从偷师意大利面成功后,梁暖就对厨房里的一切上了瘾,这次为肖诚做的蛋糕她失败了好几次才摸到门道,等最后成品出炉的时候,蛋糕看上去已经有模有样了。

    除了蛋糕,梁暖还专程去商场为肖诚挑选礼物,她花了一个多月的工资为他挑了一条领带。在专柜转悠的时候,有一条领带她很中意,感觉再适合尹光年不过,想了半天还是放了回去。

    跟肖诚约了隔天见面替他庆祝生日,结果他临时多了个应酬,便让她自己先过去他家,他找机会提早溜出来。

    梁暖找了安娜替他看店,自己早早下班,拎着蛋糕去了肖诚在市区的房子。她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等他,有些羡慕地看着草地上和父母玩球的小男孩,小男孩玩得满头汗,大腹便便的妈妈给他擦汗,他像条泥鳅一样挣脱开妈妈奔向爸爸:“爸爸我还要玩。”

    梁暖难免伤感,生活里有残缺便一定也有圆满,只不过那种圆满从不属于她。

    肖诚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秋千下的女孩子嘴角微翘,那笑有点孤单有点寂寥,那不经意之间散发出的孤单美丽太过动人,让他只想把她拥进怀里。

    他悄悄走到她身后蒙住她双眼,怪声怪气地问:“这位美女,猜猜我是谁?”

    梁暖嘴角上扬:“还能有谁,当然是最近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采花大盗喽。”

    “好冤枉,我采来采去也不过只采过梁暖这朵花而已。”肖诚

 59。chapter 59

    到家时已近晚上快十点; 客厅却很热闹; 梁暖进了门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尹光年的朋友林枫和她太太李唯一从纽约回国的第一程,便是来尹光年这里。

    梁暖在照片上见过林枫,如今见到真人; 不免唏嘘。照片里的林枫微胖,如今却瘦得不成人形,他明显老了,瘦削的脸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头发也所剩不多; 死神要早早带走他,可他的脸上依旧有笑; 也许他已经看透生死。

    尽管长途飞行了十几小时; 林枫看上去却并没有病人该有的疲惫,坐在沙发上和众人谈笑风生; 尹光年在旁陪伴聊天,如果不是知道其中隐情,只当这是再平常不过的老友叙旧,在场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这一场叙旧过后,便是永别。

    林枫一见青春靓丽的梁暖; 便笑着打趣身边老友:“你看你; 家里美女个个赛过西施貂蝉; 你竟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我回国就是来教育你,男人赚那么钱干什么?如果没有一个能花钱的老婆,日子有什么意思嘛!金山银山最没人情味,摸着都是冷冰冰的,哪有晚上摸老婆来的痛快有味。”

    林枫这话糙理不糙,正好端水果过来的老舅妈头一个附和:“林枫你帮阿姨多说说他,什么姑娘都瞧不上,再拖下去,好姑娘都被人挑走了。”

    “瞧你这老光棍把阿姨急的。”林枫笑微微地看着依然老神在在饮茶的尹光年,“你是想当和尚?我看不像,爱财的人最不可能遁入空门。你这挑剔的毛病倒是由来已久,什么姑娘都瞧不上还真有可能,想要什么样的,我手下好几个单身美女,什么国籍什么罩…杯都有,说说看,我替你物色物色。”

    “省省吧。”尹光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手下的人,就算是顶级尤物,我也不敢笑纳。”

    林枫生病前是国际著名对冲基金经理,手上常常拿着几百亿美金,像只贪婪的狼一般游走在世界各大金融市场,哪里嗅到肉味资金便去哪里,他手下的都是华尔街顶尖精英。

    一听有美女,大权的小眼睛猛然就亮了,不要脸地凑上来刷存在感:“林哥,我也光着呢,你帮我也看看呗,我要求不高,b罩杯就可以了,嘿嘿嘿,有c那是最好了。”

    “一说到女人你特么连基本的智商都丧失。”徐威廉啃着苹果忍不住喷他:“没听年哥说吗?林哥手下的女人他可是一个都不敢要的,那都姑奶奶,娶回家不是用来睡,是用来供的。”

    “瞧你这痛不欲生的脸,哦哦哦我怎么给忘了,你们家果果就是这种姑奶奶。”大权聒噪回击,“哎我说,你摸过没有,果果cup多少?”

    “凑合吧。”徐威廉斜了他一眼,没好气:“也就c。”

    “来,手拿过来。”大权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

    “干什么?”徐威廉啃完苹果,伸舌头舔掉了手上残留的苹果汁,沾满口水的手就直接摸上了大权的脸:“死鬼,当着这么多人面搞基,等关灯不行啊?”

    大权大叫着拍开他的脏手:“谁特么要跟你搞…基,我是想沾沾你摸过c的喜气,老子连a都没摸过。”

    “摸a还不简单。”徐威廉不要脸地挺胸凑上去:“来,给你摸,我最近吃多了,挤一挤a还是有的。”

    “给老子滚!老子宁直不屈……啊呀呀!权权哥哥的a cup小猫猫上线了。”大权搓着手不再跟徐威廉扯皮下去,对着电脑开始打字如飞起来。

    他最近沉迷网游的很大原因是认识了一个昵称“加菲小猫”姑娘,这姑娘在本城一所二流大学读大三,大权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已经成功骗到了小姑娘的照片,小姑娘痴迷游戏,也不怎么爱读书,大权一有空就上游戏大献殷勤,打听到妹子地址后,已经寄了好几次礼物过去,妹子都一一笑纳了。

    最近大权的人生目标就是约到这妹子,然后把她睡了,这把年纪了初夜还滞销,他觉得很没面子。

    大权和徐威廉插科打诨的时候,林枫一直笑眯眯旁观着,忍不住托腮对尹光年感慨道:“看看你家里这群年轻人,我怎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年轻过啊?”

    “你不是唯一一个。”尹光年笑笑:“我也是跟他们住一起以后才明白,原来我是没有青春的人。”

    “我啊,年轻时至少跟唯一疯狂地爱过。”林枫苦口婆心:“趁还没老,还活着,找个好姑娘,好好地再谈回恋爱。”

    尹光年瞥了一眼不远处正给安娜展示脖子上新项链的梁暖,低头饮了口茶,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姑娘都有意中人了。”

    安娜戴上梁暖的新项链揽镜自照:“真好看,肯定很贵。”

    梁暖刚卸完妆,正在往脸上贴面膜,说:“你忘了你也有个人肉钱包了?让张昀山明天就给你买条一模一样的。”

    “别提了,我都后悔死了,花他越多我心越慌,总觉得欠他好多钱似的,他给我买那么多东西,我还老板着脸,对他呼来喝去的,我这样是不是不对啊暖暖?”安娜提起张昀山就满脸纠结。

    梁暖那漂亮的眼睛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安娜,我可警告你,你要有这心态就完了,迟早中了那个花花公子的**计。他现在天天捧着你把你当女王,终极目的是把你拐到他的床上当他的女奴,一旦玩腻了就打发叫花子一样把你打发了,他从17岁开始泡妞,这烂招他已经玩得出神入化了,什么女人他没玩过睡过?现在追你,无非就是看你单纯好骗,新鲜感作祟罢了,听我的,别给他好脸,等过几天他有了新目标,自然就不来找你了。”

    “嗯,明白了,总之我的真爱是方医生,那个混蛋坚决不能心软给好脸。”安娜大概预感到自己心软的悲惨下场,表情难得坚定起来。

    梁暖对此很满意,撕了张面膜给安娜让她也敷上,把她拉到床上继续讲话,林枫夫妇过来小住,安娜就让出了她的房间,这几天都会跟梁暖一起睡,梁暖生怕她着了张昀山的道,准备好好给她洗洗脑。

    “还有,安娜,有个观念你必须扭转过来。男人愿意为你花钱,那就让他花去,不需要有愧疚心理。张昀山这厮家里有的是钱,他为女人花钱说不定他家里还高兴,这其中内情多数人都不知道。张昀山爷爷有两个儿子,他大伯也生了两个儿子,结果一个比一个混,他爷爷差点被气死。他大堂哥是个gay,玩男人比张昀山玩女人还要厉害,在外面得罪大佬,跟小白脸玩3…p被偷拍了,照片还寄到家里,气得他爷爷爸爸都住了院。

 60。chapter 60

    房间内。

    睡熟的安娜已经打起了轻微的呼噜; 梁暖侧耳听着窗外的雨声,雨势渐大,她也越来越清醒。打开手机; 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没有什么新消息,肖诚刚回国大概忙坏了,往常的晚安问候并没有发来; 梁暖体谅他忙于事业,也没有放在心上。

    中午吃的不多,晚上咖啡馆太忙没顾得上吃饭,等忙完,她匆匆咬了两口面包就带着蛋糕跑去等肖诚去了,这会儿肚子空空,抓心挠肺地饿。

    如果不吃点东西; 看起来今晚是睡不着了。

    她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只好下床; 打算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填肚子。

    一打开门就吓了一跳; 客厅的小灯还亮着; 两个男人还毫无倦意地聊着天; 见她开门出来; 齐齐看了过来。

    她刚想转身回去,尹光年却率先站了起来:“怎么了?睡不着吗”

    见客人林枫也盯着她; 梁暖有点腼腆; 硬着头皮轻声说:“嗯; 我有点饿,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她快步朝厨房走过去,没想到尹光年也跟了进来,在她身后说:“冰箱里没有什么东西了,我给你下碗面吧。”

    “哦不用麻烦。”梁暖连忙推辞,从冰箱里慌忙拿了一瓶酸奶说,“我吃点这个就可以了。”

    她抬头,见他有些古怪地盯着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原来他盯着的是她脖子上的新项链。

    见她愕然,尹光年说:“项链很漂亮,很适合你。”

    梁暖捏着酸奶不去看他的眼睛,囫囵点了点头:“我……男朋友送的,他刚出差回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都有点尴尬,尹光年颔首:“他眼光很好。”

    实在受不了这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对话,梁暖道了声晚安,然后就飞也似的越过他,逃回了房间。

    尹光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地打开了冰箱。

    用晚上剩下来的牛肉汤做汤底,放了几样蔬菜,打了两个鸡蛋,热腾腾的面条就做好了。他端着放了面条筷子的托盘,“笃笃”敲了两下梁暖的房门:“睡了吗?开一下门。”

    过了一会门打开,梁暖一张毫无睡意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见到他手里的面条,她很惊讶,而后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大概是不习惯接受别人,特别是来自他的好意。

    他不太受得了她偶尔流露出的小鹿般无助的眼神,几乎是将托盘硬塞到她手上:“偶尔吃一次不会胖,吃完早点睡吧。”

    “哦,那……那谢谢啊。”梁暖扭捏道谢,端着托盘悄悄关上门,盘子里放了两双筷子,他这样心细如发的男人,做什么都会不偏不倚照顾所有人的需求。

    尹光年把另外一碗面放在了林枫面前;“吃点吧,你晚饭吃的不多。”

    林枫摆手谢绝他好意,打趣道:“我是要得道成仙的人,只要仙丹,可不要俗世里的一饭一蔬。”

    不再勉强他,尹光年坐回林枫对面,毫无意外地接收到好友戏谑的眼神,他刚才的一举一动林枫都看在眼里,想必他的行为都被解释成殷勤。

    他说:“回房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已经注射过吗啡,我还能再撑两个小时。”林枫那张极度瘦削的脸此刻透着哲学家才有的深沉:“我的**已经腐朽,就让我的灵魂再燃烧一会儿。”

    他的眼中跳动着笑意,突然问:“就是她了?”

    尹光年不说话,林枫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这就稀奇了,他这个各方面都极其出色的好友居然也有单恋的时候,便再追根刨底:“小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

    “不仅如此,她是梁起风的女儿。”

    尹光年的那些事,作为最亲近的朋友,林枫也略有耳闻,顿时明白其中纠葛,再看尹光年的目光就带着十分的同情。

    “光年,说实在的,我当年第一眼见你,就预感你情路坎坷。”他举起茶杯,“来,我们以茶代酒,为这□□的人生,干杯吧。”

    这话够豪迈,尹光年失笑,爽快碰杯:“为你这□□的直觉,干!”

    两人饮了一杯,心里都觉得快意,又聊回正事,林枫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人性都是同情弱者的,黄征德和梁起风之间你最后选择了黄征德,现在梁起风境况那么糟,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理解你,更不要说他女儿了,小姑娘心里很恨你吧?”

    “她比我想象的更善良,甚至选择原谅我,梁起风做了一辈子慈善,培养的女儿心地也比一般人更善良。”尹光年平静地向好友吐露心里话,“只是我这样的人,是不值得去原谅的。梁起风和黄征德之间,于我而言,选谁都是错,我最终不过是选了让自己的良心更好过的一方罢了。”

    “在我们家唯一看来,你是深爱伊蓝才会出手帮黄征德的。”

    “快五年了,如果不去翻照片,伊蓝的样子我都快想不起来了。”尹光年怅然地望着窗外,“如果她还活着,我想,我们现在未必还会在一起,性格不合的两个人,连一年都过得痛苦,又怎么熬的过漫长的五年。”

    “爱是短暂的,只有死亡才是永恒。”林枫苦笑一下表示理解:“黄征德那只老狐狸,为了达到目的,死去的女儿也要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不用猜都知道,他当时变着法子逼你出手吧?”

    “清明节那天,他在伊蓝坟前请求我答应他。”回忆那些令人不快的往事时,尹光年表情依然是平淡的,但哪怕是只字片语,也能让人想象他当时经历了怎样一番灵魂煎熬。

    林枫不由同情自己这个多年挚友,多年来愧疚心作祟,被一直以来没有底线的黄征德以情感的名义变相要挟着去做没有底线的事,想来都令人胆寒。

    他不悦皱眉:“你不能再心软,任由这老狐狸拿伊蓝的死摆布你,这明摆着是勒索。”

    “我跟他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不过老头子还是在得寸进尺。”尹光年终于露出不满的神色,“他自己不愿意跟我撕破脸,就让一个老前辈出面敲打我,希望我不要收留不该收留的女人,让他小女儿伤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怎么打发的?”

    尹光年平静的面孔难得流露笑意:“我当然不想再忍,直接打电话给老头子,明确告诉他,他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是我的老丈人,我的家务事自然也没他插手的份,他既然那么关心我,等我结婚那天,我会亲自上门送喜帖。”

    “痛快!”林枫拍桌叫好,他凝神片刻不由感慨:“梁起风跟黄征德这种毒蛇心肠的人交恶,也算是他人生一大不幸。”

    尹光年也有些感怀:“一个人求胜心切,就会很快输掉筹码,我想,我最大的错,还是判断过于乐观,以为研究透了我的对手,就能把损失控制在他能承受的范围。”

    “战场上,血性一旦被激发,人就会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杀人,忘了自己其实也会被别人杀死。”林枫十分通透,“人性在哪个地方都是一样的体现。所以哪怕你研究透了梁起风的历史交易行为,也代表不了什么,那只是过去,一旦他的心态转变,胜负就不在你控制范围内了。”

    他探究地看着尹光年,含笑道:“以我对你的了解,梁起风出事以后,你不可能坐视不管,老实说吧,除了收留他宝贝女儿,你还做了什么?”

    “都已经这样了,也只能尽力弥补。”尹光年并不打算瞒着好友,“不过是帮他还了债务。”

    “多少钱?”

    “五千万。”

    林枫吃惊不小:“这不是一笔小数字。”

    尹光年摇头苦笑:“跟他亏掉的家产相比,确实是小数字。”

    “小姑娘知道吗?”

    “她不需要知道,我也不需要她感激。”

    “我早就劝过你,好人难做,不如学我,干脆恶人做到底。”林枫举起茶杯敬他:“瞧瞧你现在,里外不是人,我这个快死的人都要替你喊一声冤。来,我敬敬你这个好人。”

    “好人最难做,我也是活到这把岁数才明白过来。”尹光年也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林枫夫妇夫妇在尹光年家里小住了几天,之后便去了离a市不算远的b市,唯一的父母带着他们的孩子丘丘住在那里,之前唯一为了安心照顾丈夫,便把儿子送回国让父母照顾,此行他们除了回国走走看看,还打算把丘丘接回美国的家中,一家共渡最后团圆的日子。

    尹光年不放心好友,亲自送他们过去,只是林枫身体到底是经受不住舟车劳顿,到了b市就卧床不起,还好他随身携带的医疗团队及时干预,这才稳定下来,尹光年担心好友,在医院陪了一个星期才回到a市。

    舅妈惦记外甥,知道他这段时间忧虑林枫的病,便打算晚上做顿好吃的大家热闹热闹,也让外甥心情放松一些。  

 61。chapter 61

    晚上不少人过来蹭饭; 除了烤串乐队的蹭饭主力军牛壮壮和刘皓,最近黏安娜黏得很紧的张昀山也拄着拐杖厚脸皮跑过来了; 梁暖本来要出去跟肖诚约会; 后来一想,干脆趁此机会把肖诚叫过来正式介绍给她的朋友们,试探地问了肖诚要不要过来吃饭; 他爽快答应了,过来时还拎了两瓶红酒。

    年轻人越多舅妈越欢喜,晚上准备了大餐来迎接外甥回家; 开饭前接到电话; 才知道和尹光年一起回来的还有黄伊文; 大家都有点败兴。

    舅妈头一个不高兴。

    老人家很想外甥快点找个对象成家,对方只要人品好性格乖巧,她都同意; 可唯独黄伊文这个女孩子; 舅妈情绪上非常抵触。

    在舅妈看来; 尹光年多年来孑然一身; 就是因为走不出黄伊蓝的死带给他的阴影; 如今黄伊文死缠尹光年不放,甚至病态地整得跟姐姐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 在老人家看来,这姑娘已经疯了; 她是黄伊蓝的影子; 时时刻刻在提醒他过去; 让他一辈子活在自责中,接受良心的拷问。

    在老人看来,这对她年轻的外甥来说太过残酷了。

    见到黄伊文那张几乎跟黄伊蓝一模一样的脸,舅妈挂在嘴边的笑就僵住了,笑得颇为勉强,黄伊文大概是见过舅妈,知道这个胖胖的老太太是尹光年看重的长辈,自来熟地上去握住她的手,乖巧地问候:“舅妈好,好久没见了,您最近好吗?”

    “还行。”舅妈抽出了自己的手,口气生硬极了:“黄小姐太客气了,叫我方阿姨就行了。”

    想套近乎对方却不领情,当着这么多人面,黄伊文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但她这些年碰过的钉子何止一回,早就练就了不坏金身,又甜笑热络地喊道:“好的,方阿姨。”

    舅妈不再理她,仔细打量随后进门的侄子,一个星期不见,人清瘦了一圈,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郁的气质,她上去接过他的公文包,一边关切地问:“怎么回事?出去一星期瘦了这么多。”

    “林枫不太好。”尹光年语气沉重,“可能是回国太消耗体力,癌细胞扩散的比想象的快,医生说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唯一的精神崩溃了,也病倒住院了。”

    在场接触过林枫夫妇的年轻人都一言不发,安娜红着眼睛说:“唯一姐姐好可怜。”

    李唯一从小家境不好,一直是边打工边读书,自从嫁给林枫以后生活才好转做起了全职富太太,住在家里的这几天她和安娜很投缘,总觉得乐观的安娜就是年轻时的自己,虽然出身平凡却从不放弃生活,临走时她甚至动了要认安娜做干妹妹的念头。

    舅妈直叹气,这时黄伊文插嘴进来:“尹大哥陪夜了好几晚,阿姨你要不炖点汤给他补补身体,再这样熬夜下去身体肯定受不了的。”

    她小心地瞥一眼他,怯怯的:“我说的话他都不听。”

    这看似抱怨的话在旁人听来就暧昧极了,老舅妈见外甥没什么辩解的兴致,便微笑状似不经意地扭头问黄伊文:“黄小姐这几天都和我们家小光在一起呢?”

    黄伊文又用小媳妇一般的眼神瞥了一眼尹光年,害羞说:“我刚好在b市,阿姨你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我也是担心尹大哥……”

    徐威廉和大权快被她的惺惺作态给恶心到了,徐威廉站在黄伊文背后,捂着喉咙吐着舌头一副大吐特吐的样子,憨厚的牛壮壮“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被大权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黄伊文全然无知,当着一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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