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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的格桑梅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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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医院出来后,直接打车去了程浩租在学校外面的出租屋里,程浩因为时不时去外面比赛,有时候去外地很晚回来,这才特意租了个廉价的房间方便过夜,她也有程浩住处的钥匙。
程悠回去后睡了一觉,她本来以为睡上一觉身体会轻快点,没想到胸口手术处疼得翻身都困难。程悠尝试着挪动了下,就疼得出了一身汗。
她不敢随便挪动起身,摸索着去拿手机打电话给程浩。
“你在学校吗?”
“昨天刚去参加省赛,要明天才回来。”程浩如常应道。
“我身体不太舒服,你明天回来后来下出租屋这边。”程悠怕程浩担心,语焉不详地简单交代了下。
“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电话那边的程浩果然紧张地如临大敌。
“没什么事,可能有点发烧了而已。你别担心。”程悠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程浩知道程悠的性格,要不是难受到了一定地步,肯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他坐立不安了很久,脑海里忽然冒出顾屿江,程浩直接冒昧地打了个电话给顾屿江,“哥,你最近有和我姐联系过吗?”
“怎么了?”顾屿江这会刚下班,他听出程浩支支吾吾地像是有什么心事。
“她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身体不舒服,我现在好担心她会不会生病了。”
“身体不舒服?”顾屿江心头一沉。
“嗯。”
“她现在在哪里?”
“在我学校旁边的出租屋里。我参赛去外地了,一时半会赶不回来,不过我有备用钥匙放在楼道的电表箱里,能不能麻烦过去帮忙看下我姐?”程浩可怜巴巴地央求起来。
“我现在过去看下。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看来程浩还不知道她动手术的事情。既然她想瞒着程浩,顾屿江也没有特意提起。
半个小时后,顾屿江就到了程浩提过的小区单元前面。
他敲了下门,里面并无声响。
顾屿江开门进去,估计只是个临时落脚的出租屋,房间里简陋的一眼能望到头。
程悠看样子是睡着了。
顾屿江走过去她都没有察觉。他走到床边,伸手探了下程悠的额头,轻微有点发烧,毕竟是身上割块肉不是平时的小伤小痛,有点烧也正常。
程悠半睡半醒间察觉到干燥温暖的触感,瞬间就让人心神安宁。
“靳安——”她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声。
顾屿江的手猝不及防疆在那里。
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
原来她也有温柔的时候。
第24章
程悠原本随意搁在侧边的右手凭直觉摸索着挪到顾屿江的手背上。
手心很快有碰触到熟悉的触感; 隐约觉着是靳安掌心的触感,然而又不全是。靳安先前在部队里强训过几年; 掌心里的老茧糙砺感远胜她此时碰触到的手感。
即便如此; 她还是觉得从未有过的熟悉感扑面而来,犹如久未谋面的故人; 将她心头的不安渐渐抚平下去。
一定是靳安回来看她了。
他离开她这么久; 还是第一次入她的梦。
他一定是放下不下她才回来看她。
而她只是烧糊涂了; 心神恍惚间才会努力想去分辨靳安掌心的温度。
程悠脑海里迷迷糊糊中冒出这个念头,也许是术后身体虚弱也许是别的原因,程悠鲜少会这样脆弱,即便是在梦境中,她也清楚的知晓着自己鼻翼发酸起来。
要是靳安在; 肯定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病痛体弱的。
顾屿江本来只是想探下她额头的温度; 没想到程悠忽然抬手放了上来,他迟滞了数秒后才想着抽手回来,掌心已然碰触到一片湿热,滚烫如荼; 近乎要灼到他的手心。
而程悠还没有醒来。
术后虚弱; 加上还有点发烧迹象; 渴睡或者是入了梦魇也正常。
看她这样子; 估计从医院里出来后就直接来这里了,晚饭肯定也没吃; 等她再睡上一觉状态应该会好一点。顾屿江想到这里; 在房间里兜了一圈; 没有找到任何食材。
显然这个出租屋平时并不开火。
也不知道她这一觉会睡多久。
顾屿江看了眼程悠因为发烧潮。红起来的面颊,想想还是起不了身离开。而他这几天没有及时弄手上的论文,本来想着晚上在家里把论文定稿的,在这里他根本没办法做他自己的事情。
消防队里几乎都是男的,估计她是觉得不方便才一个人跑到这边出租屋里躺着。
心倒是够大的,不晓得手术后右手不能使力,做手术也不和家人吭一声。
而程浩又要明天才回来。
顾屿江略一思索,还是轻轻碰触了下程悠。
而她毫无反应,依旧昏睡。也许是麻药的后劲还有一点,短时期内还是容易使人渴睡的。
他在房间里干等了一会,干脆直接俯身下来小心翼翼地把程悠打横抱起。
她还是昏沉沉地没有醒过来。
顾屿江开车回到他自己那边,把她打横抱到次卧的大床上,她都没有醒来。
顾屿江安置好程悠后,打开冰箱看了下,他平时鲜少开火,最近的一次还是陈淮和林简过来才在家里烧了一次。顾屿江关上冰箱,在手机上点了最近生鲜店的单子。
不到半小时配送员就送过来了,食材还算新鲜。顾屿江动作利索地处理好食材放进锅里煲汤,之后就回书房忙他自己的事情了。
顾屿江关了电脑后已经快近晚上十二点了。
他又去次卧里看了眼程悠,没想到她还没有醒来,不过脸色相比先前的潮。红已经褪了下去。
顾屿江重新伸手去探程悠的额头,烧也退了。
他刚准备抽手回去,程悠忽然抬手按住他,嘟囔不清地开口,“别走——”顾屿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眉梢微蹙,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僵在那里,鬼迷心窍地如她所愿,没有抽手回来。
程悠这会本来被尿意憋的快醒过来,觉得似曾相识的手心又伸了过来,她知道自己一醒过来,那点奢侈的熟悉感就会烟消云散。
仗着梦境,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思念靳安。
她情愿自己不要醒过来。
可是随着对方掌心的温度继续传过来,她甚至连男人指腹上隐隐绰绰的糙砺感和掌心纹络都感知的一清二楚。
干燥且温暖。
靳安去世后,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即便是在梦里,她也想好好再看一眼靳安。
靳安离开她这么久了,她甚至连靳安的样子都快要想不起来。
这个事实,不是不让她心慌。
程悠犹疑着睁眼,她这样从下往上看,一时之间还没辨认出坐在床头边的人。
反倒是顾屿江忽然察觉到她睁眼醒了过来,瞬间收手回去,顺便起身。
“顾、顾屿江?”下一秒,程悠惊讶的快掉了下巴,脸上不无失望,不过随即就已经神色如常,“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认出这里是几天前刚睡过的房间。
“你弟担心你生病了打我电话,他要明天才能回来,我在他楼道上电表箱里拿的备用钥匙。”顾屿江言简意赅解释起来。
程悠没想到程浩居然会兴师动众地把顾屿江喊过去,她有点后悔打程浩那通电话了,不过眼前都已经在他的房间里了,她不太自然地开口,“谢谢了——”
“我去看下汤煲的怎么样了,先吃饭吧。”顾屿江下班后忙到现在,他这会才察觉到已经饿地饥肠辘辘。
他正准备走开,余光里留意到程悠似乎挣扎着想要翻坐起来。
“要坐起来么?”
“嗯,我想去下洗手间——”程悠低声应了一句,先前挂了几瓶盐水下去,这会小腹憋的像是随时都会尿崩似的,而身体的右半侧像是废掉了似的,起个身都难如登天。
好在顾屿江没有等她说到下半句,已经俯身下来,右手掌心从她背后垫过去,略一用力就把她扶坐起来了。
他正准备松手,程悠整个人明显哆嗦了下。
顾屿江看得一愣。
“那个——我有点急——”程悠嗫嚅着解释了一句,低头下去,无端端害臊起来。
“哦。”他松手。
程悠已经落地穿鞋大步往浴室那边走去。
等程悠从洗手间里出来,顾屿江已经在餐桌上放好碗筷。
“先吃点东西吧。”顾屿江说时给程悠盛了一碗汤。
居然煲了鸡汤,里面放了不知名的药材,喝上去有股药味。
两人安静吃饭,但是并没有让人觉得不自在。
程悠喝了热乎乎的鸡汤又吃了碗饭下去,整个人都明显觉得舒服了很多,连着精气神也好了大半回来。
顾屿江收拾好厨房出来又没看到程悠的身影,反倒是浴室那边传来水流声,顾屿江微皱了下眉梢,大步过去敲门。
下一秒,程悠已经过来开门,脸上湿漉漉的,还有不少水珠往下滑,倒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什么事?”程悠随口问道。
“别碰水。”顾屿江说时去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过来在盥洗台下用热水打湿,等到沥干一些才递给程悠。
浴室虽然还算宽敞,不过他个头高,站在里面,空间就变得略显逼仄起来。
从始至终,程悠就乖乖的杵在边上,听他吩咐,生怕因为她自己的出声让这浴室里的空气变得愈发稀薄起来。
等到程悠简单洗漱了下,他才先离开浴室。
顾屿江忙活了一天,睡下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有听到敲门声,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若有若无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他这才知道不是幻听。
“怎么了?”顾屿江应了一声。
“我胸口有点难受——”是程悠的声音,不是很响,估计她也知道三更半夜的扰人清梦不太厚道。
顾屿江睡意全消,起来开门就见着程悠无比心虚的站在门口外面,相比入睡前,她睡衣里面明显空荡了不少,睡衣虽然宽松,还是能够隐隐现出里面的曲线。
“束胸呢?”顾屿江带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语气听着不太和善。
“我、我昨晚胸口勒的喘不过气来,之前那个医生帮我缠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缠得太紧了透不过气,不过那个人没理我。我本来想着解开来调松一点,没想到包不回去了。现在手术的地方有点疼。”大概是意识到她自己干了蠢事,程悠难得讪讪开口,像是做错事等着大人责罚的小屁孩似的。
他无端端看得来火,偏偏又发作不得,“拆了多久了?”顾屿江深呼吸,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和程悠一般见识。
“大概三四个小时了吧。”程悠小声应道,接二连三麻烦顾屿江,她心里其实挺过意不去的。
“怎么不早说?”顾屿江责怪起来。
“我本来想着自己试试看的……”程悠的声音愈发轻的压在嗓眼里。顾屿江虽然话不多,不过她也感受到了他隐忍未发的怒意。
“我先看下再说。”顾屿江随口应道。
程悠本意是把顾屿江喊起来送她去医院看下的,压根没想到顾屿江要亲自看下她的伤口。别的地方还好点,可是偏偏做手术的位置就略显尴尬了。
她自己先前在房间里看过,动过手术的那一大片被碘酒擦拭过略显发黄,先前被绷带缠的这么高压紧实,胸前乃至肩上都有不少淤青,看着挺惨不忍睹的。
老实说,她还是挺抗拒让顾屿江看她的伤处的。
大概是看出程悠的迟疑,顾屿江忽然开口,“去你房间。”
“哦。”程悠浑浑噩噩地应了一声,她觉得多半是麻药的后劲还没退完,从医院里出来后她就一直犯浑到现在。
等她走回到睡过的床沿边坐下,顾屿江进来看了眼散落在床上的绷带,他径自过去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之后随手把大灯关了。
原本灯火通明的房间立马暗沉下去,倒是能够减缓不少突然尴尬的气氛。
程悠硬着头皮去解睡衣纽扣,动作缓慢。
算了,像他们这种动不动做大手术的医生,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估计早就见怪不怪了。她没必要这么多想的。程悠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催眠。
等到她解开睡衣纽扣,顾屿靳略微俯身,伸手过来按压了下她手术附近的区域,她跟着倒吸了口冷气,不过并没有喊痛出声。
是怕他责罚。
从他阴沉的脸色就可以窥见一些。
已经有血肿了。
还好她不算蠢得无可救药及时把他喊起来,要不然拖下去更严重的话到时候还得做手术。
他随手把绷带捡回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算很糟糕,“绷带是为了减少伤口拉伸用的,所以才故意要高压勒紧,要不然容易发生血肿,熬过几天就可以了。你解了几个小时已经有血肿现象了,现在先给你缠回去,两天后去医院换药时观察下有没有好转。”
“哦。”程悠的确对这方面所知甚少,顾屿江的这番话不啻于金科玉律,加上他这阴沉的脸色,她莫名大气都不敢出。
顾屿江说完后抬手把台灯也关了,外面天色青压压的,虽然还不是很亮堂,不过就这可视条件已经不影响他帮她重新包扎回去。
他知道她虽然平时看着风风火火的,其实这方面的观念还是略为传统不怎么放得开,所以特意把台灯都关了。
随着灯火熄灭,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和她对面而立。
顾屿江一上手就开始后悔了。
他忽视了在手术室里和当前环境的天差地别,要是在手术室里随着无影灯一打,手术包布一盖,对着麻醉后的患者肌体,脑海里只会条件反射的想着肌体构造和手术刀进去的方位角度,何时何地都绝不可能会有任何念头。
但是,眼前的对象是麻药全退头脑清醒的程悠。
而他居然还自作聪明的想着关灯动手。
他刚碰触到她后背上裸。露的肌肤,就无比清晰的感知到她浑身都跟着一僵。
黑夜明显会放大一个人的感官能力。
她的反应不比他轻松。
第25章
程悠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唯独怕痒。
顾屿江的手法虽然和手术室那个帮她扶坐起来束胸的医生几乎没有多大出入,给她高压束胸时着力点几乎都在她的后腰略微往上区域; 而绕到她前面的时候只是虚虚带过; 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碰触到她的胸口敏感位置。
饶是如此,程悠还是紧张地如临大敌。
凌晨时分气温略低; 他的手心沾了点寒意; 碰触在她裸。露的肌肤上; 寒意袭来,嗤啦一下,又像是旋开不知名的热意,冷热交替,还有莫名的麻痒传来; 她忍不住就被顾屿江的指腹带的哆嗦了下; 连着呼吸都不知不觉粗重起来,胸口要命地跟着起伏起来。
天色将透未透,最是容易让人心神恍惚,就连心跳都像是脱缰的野马; 完全不受控制。
他就在她的面前; 两人近在咫尺; 她没办法掩藏自己的呼吸声; 恍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似的,整个人都犯浑地不知所措。
顾屿江也察觉到程悠整个人僵硬地像是在受什么酷刑似的; 唯有腰杆挺的笔直; 倒像是受训或者是挨罚的学生似的。
好不容易等到他重新给她包扎回去;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程悠更惨,顾屿江帮她重新包扎了下,这么一会功夫,她浑身上下居然黏糊糊的出了身热汗。
好在顾屿江出去后不久,又重新回来了一趟,递了他自己的一套干净的睡衣睡裤给他,还有一只手则是拿着刚绞干的热毛巾。
“你先将就穿下我的衣服。”他神色如常开口。
显然,刚才程悠身上喷拂呲呲冒着热意,他也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昨晚大半夜没有睡,程悠擦了下身上,换上顾屿江的干爽衣物后,倒是一觉到天亮。她看了下时间,没想到已经是早上8点多了。
程悠起来往浴室走去,顾屿江已经恢复平日衣冠楚楚的模样,他这会都已经走到玄关处,看起来是要上班去了,留意到程悠出来他转身回来交代起来,“你休息到明天去换药就差不多了。我今天排了几台手术没空送你回去,你先在我这里呆一天吧。吃的东西在保温盒里。你换下的衣服扔洗衣机里就行了,别碰水右手别使力拿东西。”他一脸无事人般的叮嘱起来,仿佛面前的程悠是他接诊的寻常患者,而他也只是千篇一律的交代医嘱而已。
“哦。”程悠一看到他脑海里就浮现出昨晚他动手帮她包扎的画面,时间隔得太短,她这会还是有点不自在,轻声应了一句就没下文了。
顾屿江这才出门。
顾屿江去上班后不久程浩就打电话过来给程悠了。
“姐,你人呢?”程浩在电话那边一脸狐疑地问道,他刚回学校立马奔到出租屋这边来找程悠了,没想到房间里空空如也,他觉得奇怪就打了个电话给程悠,“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就是昨天有点发烧而已,现在没事了。”
“哦,那你今天回队里了吗?”程浩继续问道。
“我在——顾屿江这里,你把我落在你那个房间里的外套带过来。”毕竟和顾屿江非亲非故的,老实说顾屿江把她照顾的还算挺细致入微的。程悠心里很过意不去,加上昨晚帮她包扎的事情一弄,眼前她住在这里其实挺煎熬的,还不如早点回去后再向顾屿江道谢。
不过她自己没有开车过来,就眼前这样穿着睡衣去坐公共交通,这样明显没办法出门,所以她就特意交代程浩起来。
“姐,你说什么?你现在在哪里?”程浩以为自己听错了,重新问了一遍。
“我在顾屿江这里。”
“你、你怎么会在顾屿江那里?”程浩像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语气里显然是乐呵的可以。
“别废话,赶紧给我送外套过来!”程悠听出程浩的话外之音,这小子上次的账她还没和他算清楚,她没说几句就凶了起来。
“好的,我知道了。”程浩挂完电话,这才忍不住笑出声。
什么状况?他就一天不在,这两人怎么就住到一块去了,这进展也太神速了吧!
就老姐这暴脾气,要是她不情愿,程浩敢打包票,顾屿江扛都扛不走她。
而她居然穿着睡衣呆在顾屿江那里……
看来,老姐也有口是心非的时候。
程浩没有多想就嘿嘿傻笑起来。
话说老姐难得开朵大桃花,自己这个当弟弟的总得给她加把油。最好两个人火速结婚,他这个当弟弟的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程浩想到这里莫名激动了一把,他拿了程悠的外套出门兜回学校绕了一大圈,苦思冥想都没好的主意,直到途中遇到同学王鹏一脸坏笑地揽着女朋友去附近的宾馆,都是成年人了,程浩知道王鹏要去干嘛。
王鹏算得上是他们系里情史最丰富的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法子追女生一追一个准。上次在度假村那边顾屿江和老姐闹得不欢而散的场景还在程浩脑海里,他生怕两人的感情基础不够坚实,尤其他老姐的眼光挑的很,万一闹点不快分了那还不是前功尽弃。
程浩莫名担心的厉害,干脆搁下脸面把王鹏拉到一边,暗戳戳地问他打听了下某方面不可描述的点子。
王鹏在这方面果然是个达人,而且还是个善于分享的达人,毫无保留的给程浩支招后才揽着女朋友要离开。
“真、真的可行吗?”程浩虽然有女朋友,不过还是处于拉拉小手吃吃饭的地步而已,眼下听到后忍不住面红耳赤起来。
“你也太老土OUT了,这个很正常的好不好,只是增加点情。趣和感情而已,又不是什么违法的点子。”王鹏一脸鄙夷地应道。
等到王鹏离开后,程浩按着王鹏的指点火速跑了几个店,等他厚着脸皮买了一大堆东西快要结账时,兼职的促销导购员又过来不停的推销起来,“这个产品包你管用,带几盒过去吧。要不然你买这么多东西,万一临时出状况也不顶用啊。买了包你有备无患。”
“不用了……”程浩看了眼上面的重振雄。风之类的浮夸广告词,两颊通红地摇手拒绝起来。
“现在开业大酬宾买一送一,买到就是赚到,重点是价格这么便宜,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带一盒试试吧。”导购穿着略为暴露,在边上叽叽喳喳的推销起来,程浩本来买这些就挺放不下脸面的,不希望导购在边上继续聒噪的推销,他违心地买了好几盒,果然那个兼职的导购立马走远了。
程浩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他按程悠发的定位地址打车过去。
程悠刚过来开门,程浩一看到程悠身上的男士睡衣睡裤眼睛都直了。
啥情况?难不成两人的进展远远快过他想象的进度了?
看来,那些装备他还真是买对了。
“我的外套呢?”程悠刚看到程浩就问最要紧的事情。
“呀你瞧我这猪脑子居然给忘了,姐,我立马回去就给你拿。”程浩说完后把手上拎过来的塑料袋往顾屿江的沙发侧边上一放,风风火火的就转身出去了。
结果程浩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又回了个电话过来。
“姐,我学校里临时有急事,我明天来接你回去。对了,我带的塑料袋里有套给你换穿的衣服,你可以先拿去应急换下。”
这点小事都靠不住……程悠深呼吸了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生着闷气。
顾屿江一上午做了两台手术,从手术室里出来刚开机,没想到父亲顾封群打电话过来,“最近很忙吗?都不晓得打个电话给家里。”
“老样子,差不多。”
“天气转冷了,我今天给你送点膏方过来。”顾封群聊起正事。
“哦。”顾屿江本来随口应了一句,只是下一秒忽然想起来程悠还在家里,这要是被老爸撞上,他绝对有口都说不清了,他立马改口说道,“我身体好着不需要吃膏方,爸,你别过来了。我没在家,你过来也遇不到我。”
“那我晚点过来?”
“今天下午还有好几台手术,肯定很晚了,爸你改天过来吧。”
“哦。”顾封群挂下电话的时候还是挺奇怪的,知子莫若父,这小子前后言行不一,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他本来是哪天去顾屿江住处都可以的,眼下反倒被顾屿江弄得起了好奇心,顾封群想到这里,干脆特意过去了一趟。
程悠一个人呆在顾屿江的住处挺无聊的,好不容易听到门铃声,难不成程浩回来了?虽然办事不怎么靠谱,速度倒是挺快的。
她这会还坐在沙发上发呆,刚准备去开门,外面就已经传来开锁声。
难道顾屿江提前下班了?感觉他平时只有加班的份,很少会提前下班,挺不科学的。
程悠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顾封群一脸错愕地看着客厅里的程悠。他甚至下意识的退到外面又看了一眼,就怕自己走错门。
程悠也是一脸尴尬地看着不请自来的顾封群,面前的老人家看着挺慈眉善目的,都有顾屿江住处的钥匙,很有可能是顾屿江的家人,她想到这里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好,我是顾屿江父亲。”还是顾封群先打的招呼。
“您好,我是顾屿江——朋友——”程悠硬着头皮开口,虽然她和顾屿江还没熟络到朋友的地步,不过突然间被他父亲撞见出现在他家里,总归是挺尴尬的,她莫名心虚应道。
“哦,这样。”顾封群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下一秒留意到程悠身上的男款睡衣睡裤,他又不淡定起来了。
都穿他儿子的睡衣了,看来这两人早已经同居了。怪不得不让自己过来,看来男大也不中留,都不晓得和家里吱一声。
淡定。
顾封群自诩年长程悠一辈,没一会就神色如常了,笑眯眯开口,“吃饭了没?”
“额……吃过了。伯父,你呢?”程悠礼节反问起来。
“我还没。”顾封群过来的匆忙,这会本来就已经是饭点了,反正是儿子家里,他如实开口。
“哦,那我去烧点。”保温盒里还有顾屿江早上烧好的饭菜,程悠中午并没有吃,她应了一声就去厨房了。
看着还挺贤惠的,模样也好。顾封群略一过眼,就挺满意的。
虽然顾屿江这边还算干净,顾封群反正闲得慌,随意收拾起来。他走动了一圈,正好看到沙发侧边放着鼓囊囊的塑料袋,顾封群本来打算拿去放到别处,没想到那个超过承载力的塑料袋突然翻倒在地,里面跟着掉出来一堆东西。他本来以为是什么面料,随手拎了几件出来。
下一秒,顾封群看得血压都要飙上来了,看着袋子里面一堆神奇的东西干瞪眼。
这小子不是看着挺正经的么,亏他以前还担心臭小子读书脑子读坏了,没想到闷骚成这样,顾封群随便拎了件情。趣睡衣出来,一张老脸都没处搁了。
随着他继续往下面翻下去,底部则是好多计生用品,里面居然还夹杂着好多盒壮。阳用品……
顾封群本来觉得自家孩子生活轨迹单调的可以,好在健身向来没怎么落下,按道理身子不可能会虚弱成这样,简直把他们老顾家的颜面都丢尽了!
难不成是因为不行,所以才走这些歪门邪道不正经的门路。
长此以往,肯定对身心不利。
臭小子自己就是学医的,难不成这些常识都不晓得么?
也不知道臭小子还有没有其余入不得台面的癖好,心理健康不健康。作孽啊……
次卧应该是没人睡的,顾封群找了好几个塑料袋把把里面一包不堪入目的面料严严实实的装起来随手扔到次卧的床头柜那边。然后把底部的那些计生用品和壮阳药物一股脑收起来放到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去,这才觉得没有那么碍眼了。
程悠在厨房里忙活了一小会出来后,顾封群就浑身不自在地要回去,而且看她的眼神明显怪兮兮的。
“伯父您要不要等他回来?”程悠觉得顾封群多半误会自己了,可是他不提口说破这事,她也没办法好端端提起,她想着要是顾屿江回来就好办了,眼前特意劝说起来。
结果顾封群还是坚持离开了。
程悠一脸茫然地发了会呆,去厨房里吃了顾屿江放着的饭菜,她又出来坐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醒来后天色已经全黑了,程悠脑海还是时不时浮现出顾封群离开前一言难尽的眼神,她起来回次卧开灯,啪嗒一下随着大灯亮起,程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穿着顾屿江的睡衣睡裤。
老人家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误会的。
程悠瞥了眼床头柜上被程浩拎过来的塑料袋,也不知道顾封群好端端的怎么会把这个塑料袋拎到她睡的房间里。
顾屿江待会就回来了,还是换回自己的衣物自在点。
程悠想到这里,拎着程浩给她的塑料袋去浴室。反正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她脱下顾屿江的睡衣睡裤后随手扔进洗衣机里,等她擦了下身上,程悠从塑料袋里往外拿,没想到里面居然严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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