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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新娘(月夜)-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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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很感动吧!
  莫静宜打了个呵欠,准备洗涮了之后去厨房做早餐。
  正刷着牙,她猛地想起今天是周六,呦呦不上学,那就不这么早吃饭了,正好回去睡个回笼觉。
  洗干净嘴上的泡沫,莫静宜去呦呦的房间,看看小家伙有没有踢被子。
  推开门,最先映入她眼底的是一双光溜溜毛茸茸的长腿,那双长腿不规矩的压在被子上,一条笔直,一条弯曲。
  莫静宜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到睡得正香的父子俩忍俊不禁。
  根本不能指望裴铮丞会给呦呦盖被子,他一个人把被子全卷身上了,呦呦缩成一团,紧紧的靠着他。
  把自己的被子拿过来给呦呦盖上,莫静宜兴起,也钻了进去,挨着呦呦睡下。
  裴铮丞睁开眼又闭上,唇畔有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一家三口睡得正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扰人清梦的人最讨厌了!
  莫静宜赖在被窝里不想起来,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到裴铮丞已经起身,她又踏踏实实的睡了。
  不一会儿,裴铮丞又回到床上。
  莫静宜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谁啊?”
  “不用管,睡吧!”
  “嗯。”
  应该是抄气表的吧!
  莫静宜也没在意,很快又睡着了。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莫静宜饿醒了,才起床去做饭。
  她也不知道是早餐还是午餐,看日头,似乎已临近中午了。
  转头看看酣睡的父子俩,她心里甜蜜得直冒泡。
  让他们再睡会儿,做好饭叫他们。
  莫静宜打开卧室门,蓦地看到有人坐在沙发上,瞌睡虫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他怎么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当疑问冲入脑海,莫静宜不客气的质问了出来:“你来干什么?”
  ……
  坐在沙发上的冉伯承拘谨的站起来。
  虽然等了一上午,他依然不气不恼不疾不徐,态度祥和。
  “静宜,我来看看你,看看呦呦。”
  冉伯承脸上堆笑,唯恐莫静宜赶他走,连忙把脚边的东西提起来,放在茶几上,表达善意。
  “我给呦呦买了些书和文具,还有衣服,这些补品是给你的,你看你,怀着孩子还这么瘦,得好好补补。”
  猫哭耗子假慈悲!
  莫静宜冷笑着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就算我饿死,也不会要你的东西,请你带上你的东西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
  她和妈妈过苦日子的时候他去哪里了。
  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他没有雪中送炭,那么现在,她也不需要他来锦上添花。
  难道他以为裴铮丞还会亏待她吗?
  她瘦不是因为没有补品吃,而是因为害喜胃口不好,她根本不需要他假惺惺的表示关心。
  “静宜,爸也是关心你,你别生气,别生气!”
  冉伯承站在那里没有走的意思,软言细语的安抚她:“爸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你再怎么恨我,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女儿的事实。”
  “别往自己头上戴高帽子,我的爸爸早就死了,我没你这么厚颜无耻的爸爸。”莫静宜厉声质问:“你到底走不走?”
  冉伯承着急的解释:“静宜,爸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和静舞的妈妈已经在办理离婚手续了,当年的悲剧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我也是被骗了。”
  闻言,莫静宜不但没有心软,反而更加看不起他。
  “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应该勇敢的承认自己的错误,把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你以为自己就清白了?你背叛我妈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是不是错了?”
  连她都为有这样没责任没担当的父亲感到羞耻。
  莫静宜不想再和这种男人废话,她冲上去就把茶几上的东西拿手里,然后回到门口,不客气的扔了出去。
  铅笔,水彩,文具袋,衣服,人参,鹿茸,燕窝散落一地,走廊一片狼藉。
  “你再不走我就拿扫帚赶了!”
  对待朋友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在莫静宜的眼中,冉伯承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她的敌人。
  他毁了她母亲一生,就不配得到原谅。
  “静宜,你冷静点儿听我说,爸知道错了,给爸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冉伯承急得满头大汗。
  他没想到看似柔弱的莫静宜一旦发起脾气来不比她的母亲弱。
  “我说了不行就不行,你马上出去!”莫静宜扭头不看他。
  假装不知道他比上次见面憔悴了很多。
  也假装不知道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
  裴铮丞从次卧走出来,他系紧睡袍的带子,冷着脸,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冉伯父,请你出去!”
  他快步走到莫静宜的身边,揽着她颤抖的双肩,紧了紧。
  “唉……我改天再来……”
  冉伯承没精打采,耷拉着脑袋,从莫静宜和裴铮丞的面前走过。
  他看向莫静宜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歉意与愧疚。
  莫静宜并不看他,一张小脸就像被冰封住般没有丝毫的表情。
  “别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咬牙切齿,胸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如果做错事乞求原谅就可以得到救赎,那人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坏事了。
  冉伯承的后脚刚刚跨出门,莫静宜就重重的把门甩上。
  动作之快,唯恐他污了她的地方,污了她的空气。
  莫静宜对裴铮丞说:“以后不要再放他进门。”
  “知道了。”裴铮丞挑了挑眉:“我是不是该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你去做饭给我吃。”莫静宜被冉伯承气得连做饭也没心情了。
  她心情不好,趁机使唤裴铮丞。
  “好,你再去睡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你。”
  裴铮丞答应得爽快,反倒是莫静宜不好意思了。
  最近他那么忙,难得一个周末休息,她还使唤他做饭,好像挺不人道的。
  好吧,不是好像不人道,而是确实不人道。
  她连忙拉住朝厨房走去的裴铮丞:“还是你去睡吧,我做饭,你这段时间也累了,好好休息。”
  裴铮丞唇角微翘,有了笑意:“真是受宠若惊。”
  “我不宠你谁宠你啊?”莫静宜娇滴滴的抛了个媚眼:“快去睡。”
  “睡不着,我陪你。”
  裴铮丞说着就搂着莫静宜进了厨房。
  话说这厨房也是他们两经常你侬我侬的地方。
  完全就是仅次于床和浴室的第三战场。
  裴铮丞帮莫静宜系上围裙,手不经意的从她睡衣的领口揣进去……
  “一大早荷尔蒙分泌就不正常了,别碰我。”莫静宜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再这么磨蹭下去,下午都吃不了饭。
  推开裴铮丞,莫静宜拿出燕麦脆片,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裴铮丞也吃了一些,燕麦脆片里面很多干果坚果粒,味道还不错。
  “爸爸妈妈,你们居然躲起来偷吃好东西。”呦呦突然赤着脚出现在厨房门口,不高兴的嚷嚷:“我知道了,你们平时关起门来干坏事就是偷吃好吃的,你们太坏了!”
  呦呦就像被虐待了似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冲进厨房,抱起燕麦脆片就跑,唯恐谁和他抢。
  莫静宜失笑的摇摇头:“这孩子真能冤枉人,我们什么时候关起门来偷吃好吃的了?”
  “怎么没有……”裴铮丞语气幽幽,似乎还有意犹未尽的味道。
  “我们吃什么了?”
  话一出口,莫静宜终于反应了过来,脸唰的一下红了。
  那东西也叫好吃的?
  饶了她吧!
  如果切成薄片,用泡椒和葱姜蒜爆炒,也许味道还不错,就那么生吃……呕……拜托,别吵她,让她恶心一会儿!
  光想想就恶心得受不了!
  她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裴铮丞见莫静宜不停的舔嘴唇咽口水,一股热流直窜脑门。
  他哑着嗓子问:“怎么,又想吃了?”
  我去!
  她想吐啊,想吐!
  ……
  呦呦把半包燕麦脆片当零食吃了,导致他吃不下饭,被莫静宜训了一顿。
  他委屈的低着头,想哭又不敢哭,忍着又忍不住,睫毛已经快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了。
  这个时候,裴铮丞开了口:“哪个小孩不喜欢吃零食,让他先去玩,饿了再吃。”
  呦呦不敢置信的看着裴铮丞,眼泪就像水龙头,说收就收。
  平时这个时候怪蜀黍不都帮着妈妈来说他吗?
  怪蜀黍今天居然帮他说话,太诡异了。
  莫静宜无奈的看着一个鼻孔出气的父子两,不知道他们的阶级友谊能持续多久。
  好的时候能好成一个人,不好的时候……对方的存在都是错,若是说句话,更是错上加错。
  “妈妈,我待会儿再吃,一定吃两碗饭,我保证!”
  有裴铮丞撑腰,呦呦的胆子大了起来,笑嘻嘻的拉着莫静宜的手:“好不好嘛,妈妈?”
  “去吧去吧!”
  莫静宜抵不住呦呦的糖衣炮弹,松了口。
  “我去看电视,只看半个小时。”呦呦欢天喜地的从凳子跳下地,跑到客厅,霸占沙发和遥控器,一副乐上天的样子。
  “你这么宠呦呦就不怕把他宠得无法无天?”
  莫静宜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裴铮丞。
  他一向不是挺严厉的吗,怎么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
  难道他也被呦呦的糖衣炮弹给打中了?
  “偶尔宠一下,没关系。”裴铮丞拿起筷子,塞到莫静宜的手中:“吃饭!”
  “嗯。”
  莫静宜抿嘴轻笑,裴铮丞好像越来越有当父亲的自觉,该严就严,该松就松,恩威并施,好现象!
  “已经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莫静宜给裴铮丞夹了块糖醋排骨,平淡的语气隐隐约约透着埋怨。
  裴铮丞无奈的回答:“你以为我不想回来陪你吃饭?”
  “我知道你想,可是太忙了吧,我也不是怪你,就是感叹一下。”解释就等于掩饰,莫静宜连忙转移话题:“吃饭,吃饭,吃完我们下午去给呦呦买鞋!”
  昨天本来想给呦呦买鞋,结果遇到薄暮然那个大变态。
  鞋没买成,还恶心了她好久。
  “去给你买点补品。”
  裴铮丞盯着莫静宜消瘦的脸颊,她比怀孕之前更瘦了,但气色还不错,脸蛋儿红红的,像苹果。
  “买什么补品啊,孕妇根本不能乱吃补品。”莫静宜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别听那个男人胡说,怀孕前几个月一般都不会长胖,后期才长,不信过几个月再看,我一定胖成球。”
  就莫静宜那个小身板儿,胖成球确实有点儿夸张,但发胖是必然的。
  她怀呦呦的时候最胖是一百二十斤,医生说这个体重很合适,孩子不大不小,生得快,喂了几个月的奶就瘦回去了,皮肤上也没出现妊娠纹。
  裴铮丞眉眼都是笑,喊了一声:“莫小球!”
  “你居然给我取绰号,太恶趣味了。”莫静宜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我觉得这名字很可爱,莫小球,莫小球……”
  裴铮丞喊了一遍不过瘾,又喊了一遍,莫静宜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你太讨厌了!”
  两人正说笑,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莫静宜起身去开门,看到是对门邻居大妈。
  她礼貌的问:“阿姨,有事吗?”
  “小莫,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家的吧,怎么都扔门口了,你快收进去,不然被人捡走了!”邻居大妈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往莫静宜的面前一放,转身就回自己家。
  “谢谢你周阿姨。”
  莫静宜秀眉紧蹙,看着脚边的东西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些东西她肯定不会要,她也不想见冉伯承,那就只能麻烦裴铮丞跑一趟。
  “铮丞,你给那个人送去!”
  莫静宜幽怨的叹气。
  她妈妈都不在人世了,道歉又有什么用,她永远不可能代表她妈妈的意思。
  “嗯。”裴铮丞没有拒绝。
  吃了午饭,他就在莫静宜的催促下拎着东西出了门。
  按照裴铮丞的脾气,他才懒得送,随手扔垃圾筒里最省事。
  但毕竟是莫静宜安排的任务,不能敷衍了事,他只能给冉伯承打电话,约见面的地点。
  冉伯承住在四季酒店,见面的地点就定了酒店的咖啡厅。
  裴铮丞到达的时候冉伯承已经等候多时。
  对于自己这位岳父,裴铮丞谈不上讨厌或是喜欢,过去还算尊敬,但现在,尊敬不起来。
  看到裴铮丞手里的东西,冉伯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端起茶杯,手一直在抖。
  裴铮丞没有放下东西就走,而是坐在冉伯承的对面寒暄几句。
  “冉伯父近来可好?”
  “唉,怎么好得起来……”
  冉伯承垂头丧气,不复平日的英姿勃发,近来他确实老了很多。
  两个女儿都不认他这个爸爸,和相濡以沫二十四年的妻子办理离婚手续,到这把年纪,他真真切切体会到妻离子散的滋味儿。
  裴铮丞要了一杯青柠绿茶,一边喝茶一边听冉伯承忏悔。
  “唉,是我对不起静宜的妈妈,她恨我也是人之常情,我当年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头脑一热举报了静宜的外公,害得他们一家家破人亡,这么多年我一直放心不下静宜和她妈妈,去偷偷的看过她们几次,看她们过得那么苦,我心里也不好过……”
  冉伯承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静宜妈妈的脾气你也知道,我想帮助她们,可她根本不领情,就像今天静宜这样赶我走,我真的没想到,静宜和她妈妈这么像,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裴铮丞慢慢悠悠的开口:“也不一定!”
  “难道你有办法?”冉伯承顿时来了精神,连眼睛都亮了。
  “静宜一直认为她妈妈不是自杀那么简单,如果你可以将害死她妈妈的凶手绳之以法,我想就算她不原谅你,也能承认你是她的父亲!”
  冉伯承惊愕的瞪大眼睛:“她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
  “是谁?”
  “当然是不折手段拆散她父母婚姻的人!”
  “你是说……静舞的妈妈?”
  “嗯!”
  虽然一直没有找到薛宁燕杀害白惠蓉的直接证据,但裴铮丞并未放弃,说不定让冉伯承去逼一逼,能逼出点儿什么来!
  他表示很期待!

☆、第一百八十二章 贺承思早产了 投票过6600加更

  联想到薛宁燕以前做的那些事,冉伯承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连嘴唇也失了色泽。
  他的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端起水杯,想喝口茶润润嗓子,却因为手抖得太厉害。茶水洒在了桌子上,他还没喝到,桌子先喝到了。
  冉伯承神情恍惚,连忙放下茶杯,拿纸巾擦桌上的茶渍,手忙脚乱间又把茶杯碰翻了,半桌子的茶水,一片狼藉。
  他又抽了更多的纸巾擦拭。
  裴铮丞抓住他的手:“让服务生来擦。”
  “嗯。”冉伯承尴尬的笑笑,脸色依然惨白:“我今天是怎么回事,老是出错。见笑了。”
  “没关系。”裴铮丞缓缓松开冉伯承的手,按下呼叫铃。
  服务生很快过来,收拾了桌面,又给冉伯承重新上了一杯茶。余丽圣血。
  冉伯承许久才回过神,手握茶杯,意味深长的感叹:“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和他同床共枕二十几年的女人心肠如此狠毒。
  而他,不但被蒙在鼓里,还一直认为薛宁燕温柔善良,比莫娴雅更体贴懂事,是他梦寐以求的人生伴侣。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活该被骗了那么多年。
  裴铮丞剑眉微扬。看着悔不当初的冉伯承似笑非笑,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敲,“笃笃,笃笃”,一下下,敲得对坐的冉伯承心烦意乱,搞不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冉伯承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喝了一口热茶,清清嗓子说:“铮丞,静宜就拜托你照顾了,如果她妈妈真的是静舞的妈妈害死的。我一定不会包庇静舞的妈妈。”
  “那就麻烦你了,冉伯父!”裴铮丞唇角一勾,笑容冷得可怕。
  “不麻烦,不麻烦,我应该做的。”
  冉伯承哂笑着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认识裴铮丞这么多年,他始终看不穿这个男人。
  就连裴铮丞唇畔的那抹淡笑,也让他有很强的压迫感。
  冉伯承推了推那几袋东西:“这些你带回去吧。帮我劝劝静宜,不管她多恨我,我始终是她爸爸,她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是我的,她妈妈都走了这么久,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仇恨里吧?!”
  “对不起冉伯父,我劝不了她,等你的好消息,再见!”
  裴铮丞放下一张毛爷爷,站起身走了。
  冉伯承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慢慢将杯中的茶喝完,好似下定决心一般,也站了起来。
  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变成一片阴郁。
  他要回丰城,立刻回去!
  薛宁燕至从出院之中就再没见过冉伯承。
  就连离婚协议书也是律师送来的,冉伯承并未露面。
  她打开门,看到面无表情略显疲惫的冉伯承,心差点儿从嗓子眼儿跳了出去。
  薛宁燕满心以为他是来挽留自己,强压下心头的狂喜,下巴一仰,冷傲的开口:“你来干什么?离婚协议书我会交给曾律师,不劳你这大忙人专程跑一趟。”
  “我不是来拿离婚协议书!”
  冉伯承脸上还带着旅途的风霜,心底窝着一团火,连呼吸也有一下没一下。
  他从薛宁燕的身旁走过,径直到客厅,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酝酿该如何将编排了N次的语言说出口。
  “那你来干什么?我这里可不欢迎无情无义的人。”
  薛宁燕暗自窃喜,不是来拿离婚协议书就是来求她和好的啰。
  哼哼,现在才想通是不是,早干嘛去了?
  他就是跪着求她,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他!
  冉伯承冷眼看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薛宁燕,深吸一口气,冷声质问:“娴雅去世之前你去找她说了些什么?”
  听出冉伯承是为莫娴雅出头,不是来找自己和好,薛宁燕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脸色大变,恶狠狠的盯着冉伯承。
  似要把他的胸口盯出一个洞,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血肉。
  说不定就是一堆没有感情的石头。
  如果不是石头,他又怎么可以这样铁石心肠。
  薛宁燕牙齿咬得咯咯响,冷笑着说:“怎么,连你也怀疑是我逼死了她?”
  “如果你没有说过激的话,她又怎么会在和你通话之后不久跳楼自杀?”
  想到惨死的莫娴雅,冉伯承痛心疾首:“你已经抢走了她的一切,害得她家破人亡,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让她安度晚年?”
  “哈……是我不放过她吗?冉伯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别人怀疑我也就算了,连你也怀疑我?”
  薛宁燕对冉伯承无语至极,想哭又想笑。
  脸上的表情纠结复杂,对冉伯承的绝望溢于言表。
  这就是她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就这么简单粗暴的给她判了死刑。
  冉伯承自认为公正,苦口婆心的劝解:“宁燕,做人不能这么狠这么绝,也该给人留条生路啊!”
  “冉伯承,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薛宁燕气疯了,口不择言的大喊:“是啊,就是我逼死了莫娴雅,你让警察来抓我,把我关进监狱,让我老死在狱中,你就解脱了,赎罪了是不是?”
  冉伯承不知道薛宁燕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紧张的问:“真的是你?”
  这一问,薛宁燕更是气得抓狂。
  什么东西,他就那么希望她是凶手,连她赌气的话也听不出来了?
  薛宁燕端起茶几上没喝完的牛奶就往冉伯承身上泼。
  泼了之后转身就上楼,回房间关起门来哭。
  她胸前的刀口虽然已经愈合,但哭起来依然会痛,一抽一抽的痛,但和心痛比起来根本不足挂齿。
  过去的二十五年,她都以胜利者的高傲姿态活在这个世界。
  没想到,即将埋入晚年,莫娴雅竟用自己的死毁了她的幸福。
  薛宁燕趴在床上,双手死死捏着被单,哀恸的哭声在房间中回荡,经久不息。
  “呜呜呜……呜呜呜……”
  深爱的丈夫和女儿都离开了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与其这样日日不得安宁,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就当她一命还一命,他们总该满意了?
  ……
  薛宁燕一边哭一边往浴室走。
  打开灯,她被镜子里那么披头散发,双眼红肿,憔悴不堪的女人给吓到了。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哪里去了?
  这个疯女人是谁?
  薛宁燕暴躁的抓扯自己的头发,她就是死也要漂漂亮亮的死,绝对不能像莫娴雅般死得那么难看。
  她洗了把脸,坐到梳妆台前抹护肤品化妆,手抖得厉害,画的眼线像心电图,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咚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薛宁燕不理不睬,继续咬紧牙关画眼线。
  冉伯承在外面大声说:“宁燕,把门打开,我们聊聊。”
  “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离婚协议书在书房,拿了马上滚。”
  薛宁燕也算是活久见,年近半百才认识了冉伯承的真面目,自然是悔不当初。
  年轻那会儿,多少风度翩翩的小伙子追求她,可她的心都扑在了冉伯承的身上,一心认为他是她见过最好的男人。
  果然应验了那句话,老公始终是别人的好!
  “你先把门打开,有些事说清楚比较好。”冉伯承依然没有离开,顽强的守在门外。
  薛宁燕擦掉画得乱七八糟的眼线,失控的把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盒盒全部挥到地板上。
  “噼里啪啦……”摔碎了不少瓶子罐子。
  各种乳液精华安瓶爽肤水和玻璃碎片混合在一起。
  大理石地板上一片狼藉。
  听到房间里的响动,冉伯承拍门的动作急促起来:“宁燕,快开门,开门!”
  门突然开了,一阵风刮过,他的手拍了个空,蓦地收回。
  “你是不是要我给莫娴雅抵命?”薛宁燕双目赤红,绝望的怒吼:“好,我今天就给她抵命,我现在就死行不行?”
  她也不化妆了,死都要死了,还计较好看不好看干什么?
  薛宁燕右手拿着一块沾满乳液的玻璃碎片,她抬起左手,就要割腕。
  冉伯承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拿玻璃碎片的手,牢牢扣住。
  “宁燕,不要冲动,我不是来逼你给娴雅抵命,只是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都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都怀疑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放手,让我死,让我死啊……”
  薛宁燕奋力挣扎,冉伯承将她的手腕扣得更紧了:“宁燕,冷静点儿,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好好说你能相信?”
  薛宁燕满眼是泪,哭得死去活来。
  她对亲情爱情都绝望了,对这个世界也绝望了。
  一心求死,她的左手直往玻璃碎片上撞。
  冉伯承连忙挡住她的手,结果自己的手掌撞在了玻璃碎片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热气腾腾的血霎时间涌出。
  红得刺目,红得惊心。
  薛宁燕吓呆了,手里带血的玻璃碎片应声落地:“吧嗒!”
  “快,快去医院。”薛宁燕焦急的推冉伯承下楼。
  冉伯承到客厅,抓了几张纸捏在手心,定定的看着薛宁燕:“你还自杀吗?”
  “我……”她看到血流如注就双腿发软,已经没有勇气自杀了。
  那么深的伤口,那么多的血,该多疼啊!
  冉伯承脸色白得吓人,他并不急着去医院,而是坐在沙发上,语气幽幽的问:“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娴雅都说了些什么,告诉我!”
  “先去医院吧,你看你流了好多血。”薛宁燕皱眉苦脸,焦急的蹲在冉伯承的身边,想看看他的伤口,又害怕,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一下,缩了回去。
  “我现在就要知道!”
  冉伯承态度坚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薛宁燕是骑虎难下,她期期艾艾的坐在冉伯承的身旁。
  两人之间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冉伯承眉头一皱,往旁边移动了一下,把距离拉到十寸。
  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避自己如蛇蝎,薛宁燕心痛如绞,她已经哭得没有眼泪了,只是干巴巴的抽气。
  “那天……我约莫娴雅见面,我只是请她不要再骚扰你,我也说什么特别的话,是她自己心理不正常,警察不是都说她有抑郁症吗,得这种病的人大部分都有自杀倾向,她就算自杀也是被她女儿气的,关我什么事。”
  薛宁燕觉得自己现在里外不是人。
  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来劲儿,一张利嘴根本停不下来:“我听说,她因为她女儿当小三,已经自杀过一次了,自杀第二次有什么稀奇,她女儿也真是贱,自己有老公有孩子还勾搭别人的老公,要我说,还好静舞没嫁给裴铮丞,不然现在倒霉的就是静舞了,母女俩都是贱人……”
  “啪!”
  薛宁燕话音未落就挨了冉伯承一耳光。
  她本就身体虚弱,冉伯承一耳光就打得她倒在沙发上,两眼冒金星,许久缓不过劲儿。
  “我警告你,不准再说静宜和娴雅是贱人,她们比你不知道高尚到哪里去了,你才是贱人!”冉伯承愤怒的站起身,居高临下,指着薛宁燕的鼻子,全然不顾多年的夫妻情分痛斥她。
  “好啊好啊,你以为你这么维护莫娴雅,你的良心就能安宁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就是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男人,你这种人死了都要下地狱……哈哈哈……”
  薛宁燕撑着沙发艰难的坐起身,又哭又笑。
  哭,是因为她要祭奠她逝去的爱情。
  笑,是因为她终于不再对这个男人心存幻想。
  “哈哈哈……”薛宁燕大笑着站起来,步伐虚浮,像一缕游魂。
  她的笑声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到楼梯口,薛宁燕抹抹眼泪,笑着回头:“我今天就告诉你,莫娴雅是我逼死的,你找得到证据就让警察来抓我,找不到就别来烦我,冉伯承,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的男人!”
  她咬牙切齿的说完,抬头挺胸收腹,下巴微扬,就算满脸是泪,也不能丢了高贵的气质。
  薛宁燕去书房拿出离婚协议书,从楼上扔了下去:“别忘了把离婚协议书拿走!”
  离婚协议书飘飘扬扬落地,她优雅的一甩头,进房间关上门。
  身子一软,薛宁燕趔趄了两步,背靠着门才勉强站直。
  房间里只有她自己,再装优雅装无所谓给谁看?
  她不装了,提着的那口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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