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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之怦然心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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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万德看向老伴,蔡惠芳斟酌了半天才说:“景全,我们这把年龄还照什么呀,再说我这小脚又走不动,去汉中府还要十几里路呢,你爸身体又不好。。。。。。。。”
罗景全早知道是这样,没有埋怨二老,看着桌上的两盒点心吩咐大女儿:“小毓,一会儿把这一包点心给大伯他们拿过去。”
罗小毓不是很情愿的答道:“嗯。。。。。。。知道了。”
农村里都是吃两顿饭,早饭是十点左右,午饭在下午两三点,这个期间就要去地里干活。
罗景全换上旧衣服和鞋对父亲说:“爸爸,我去帮你干活,你就待在家里休息。”
罗万德摇摇头,看着已经走出去的小儿子,向电影演的那样,拿出腰间挂的烟袋锅,又从烟袋里掏出烟丝搓了搓,塞进烟枪里,火柴点着,顿时一股生烟气西窜出来。
“咳咳”罗小毓呛的咳嗽。
“老头子,别把孙女呛着,你就别抽了,一会儿不抽会死人呀?”蔡惠芳训斥老伴。
罗万德忙陪着笑说:“好,好,今天先不抽了。”说完用烟枪敲敲鞋帮,把烟袋的绳子收紧全部挂在腰间。
三个人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罗小毓打破沉默问爷爷:“爷爷,你给我讲讲你们以前的事吧。”
罗万德一愣,习惯的去摸烟袋,又一愣,缩回手说:“孙女想听故事呀,嗯,让我想想。。。。。。。。。”
罗万德的母亲早逝,父亲和他还有大哥三个男人,家境还可以,虽然是贫农,但祖上还有几亩地,没有像电视上写的那么凄惨,更没有像刘文彩那样没有田地当长工,欠租关水牢。
蔡惠芳从很远的村子嫁过来,那年才十八岁,大哥罗万冬已经到外边挣钱,他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
直到1958年甘南剿匪战役后,又过了几年部队到村上打听罗万冬家庭情况,家里人才知道大哥在外挣钱病死在外乡。
他的儿子是遗腹子,起名叫罗景念,长大后参军,1958年甘南青海平叛时壮烈牺牲。
当时罗万德父亲已经去世,那时候的人多么淳朴善良,觉得不需国家要照顾,只在家的大门框上订了一个‘烈士家属’的铁板。
☆、第五十六章 童年
这个牌子过了多少年没了颜色,罗小毓看见它很心酸,大爷爷一家就这样断了根,罗家子孙艰难,估计从这里就开始的。。。。。。。。。。。。。。。。
蔡惠芳嫁到罗家后,先后生了大女儿罗景花,大儿子罗景福和小儿子罗景全,他们之间都差五岁左右。
罗万德的大女儿嫁到离这五十里一个村子上,丈夫是一个独生子,他们生下一个儿子和女儿。
罗小毓想起前世表哥一表人才,在当地村上当小学老师,可惜不像书上写的那样取一个美貌如花的漂亮媳妇,表嫂又矮又胖还不好看。
但持家有方,还特别能生,一连生下三个儿子,重生前好像又怀上了,表哥的大儿子只比罗小毓小两岁,表哥也只比父亲小几岁。
农村里结婚又早,一两代就和城市里的人产生悬殊,罗小毓记得表哥的孙子都十几岁,父亲的孙子还没有生。
怪不得父亲说他们这一支回到老家辈分很高。
想起孩子,让她突然想到一个重大问题,又一想还早着呢,至少还要二十多年,到时候怎么办?罗小毓眉头紧锁。
“孙女也为大爷爷的事难过呀?唉!”罗万德想起当时听到大哥死在异乡的噩耗时,跑到父亲的坟上大哭一场,十几年过去了,他偶尔想起,连大哥的样子都记不起来,唉,时间磨人呀,他也老了,身体也不好,罗万德很伤感。。。。。。。。。。。。。。。。。。
刚解放,罗万德一家之前好不容易攒下的那个时代的纸币一下子作废,一家人成了穷光蛋,罗万德为了生计,一大早走很远的路进山买柴火,山里人把柴劈好,十斤一捆,他挑一担柴到汉水府卖,赚个差价。
小儿子那时候还小,总是追着他喊:“爸爸,给我五百元,给我五百元。”
五十年代发行第一代人民币可是大钞,一万就是一元,一千元是一角,五百元是五分,五分钱在他们家是大钱,爷爷当然不会给他。
罗小毓听到这里呵呵的笑起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五分钱难倒父亲呀。
罗小毓听着故事,知道了很多父亲的事。
父亲小学的时候很顽皮,五月的一天,正赶上桑葚成熟,一颗颗乌黑的玛瑙坠在树上,让缺吃少穿的农家娃娃早早的惦记。
每每透过教室窗户就能看见对面不远山坡上那诱人的桑葚,从结果到成熟,从红色到乌黑,父亲望梅止渴多日。。。。。。。。。。。。
这天他终于忍不住,下课铃声一下,就跑到对面山坡上三下五除二爬上树,坐在树杈上吃着桑葚,不一会儿功夫,满手满嘴都是乌黑,吃的津津有味却忘记上课时间,铃声一响吓的父亲一个机灵,只听‘咔’一声树枝断裂,,原来他坐上的树枝是一个枯树枝。
断的一刹那父亲没有准备,从树上掉下直接掉进草垛上,这是一块坡地,从树上到草垛有二十多米高,草垛下是农民从河里搬回来准备打地基的鹅卵石,幸亏有草垛缓冲,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就是这样父亲衣服也破了,脚上手上也受了伤。
他顾不了这些急匆匆回到教室,老师已经开始上课,全班看见他这个样子,衣服破不说,满手满脸都是乌黑的印子很滑稽,全班都笑了,老师也乐了,下课后把他叫到办公室用红汞清理伤口。
说起挨打父亲没少打,天热的时候跑到很远的地方看折子戏,其实孩子根本不爱看,就是凑热闹,喧天的锣鼓刚敲响没多长时间,几个小伙伴就在戏台的帷幕后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又急匆匆的往家赶,当然迎接他的就是一顿打。。。。。。。。。。。。。。
暑假里父亲偷学游泳,每次背着家里人,可是家里人还是知道,奶奶打人总是夜里,趁父亲睡着拿起细竹条掀开被子就打。
罗小毓听到这里,一个寒战,这不是打傻是吓傻的。
后来父亲发现,原来奶奶趁他们睡着的时候用毛笔蘸了墨汁在他们背上留有记号,大人们好像商量好的,所有的孩子背上都是这样。
父亲他们想好应对办法,又去偷偷游泳的时候带上毛笔墨汁,等游完后互相在原来的地方画记号,本以为这样可以蒙混过关,却没想到夜里还是被打醒。
奶奶用指甲划父亲手臂,一个白印子划出来,奶奶说泡过水的皮肤就是这样,父亲顿时觉得世界末日到了,可是游泳还是战胜挨打,父亲记不得挨过多少打,终于学会游泳。
蔡惠芳想到这心酸不已,她说:“你爸爸小时候调皮归调皮,可是很顾家,他上初中的时候我和你爷爷身体就不怎么好,你爷爷也没有精力去远的地方挣钱。每到星期天。。。。。。。。。”
父亲就会去三十里地镇上赶场,一大早天不亮,奶奶把煮好的米饭和萝卜拌上盐,捏成团包在手帕里。
他们六七个同学推着五六个鸡公车往山里走。去的时候是下坡,回来是上坡,围着山盘旋,这里土话叫转天坡。
转天坡就是现在的盘山公路,那个时候没有水泥路,都是土路,道路很凶险。
走出转山坡到镇上,镇上的筲箕汉水府天主教收购,三十担筲箕挣一块二,一担是两个,三十担六十个。
一个鸡公车码三十担,五六个鸡公车走到转山坡时,六七个伙伴集体推一个车往上走。
等到山顶留一个人看守,其他人再下来推第二辆,就这样,所有的人都要爬五六次转山坡,全部结束后大家都满头大汗瘫倒在地上。
这时大家拿出饭团,喝着路边的山泉充饥,稍作休息,再向汉中府推去。
父亲为节约开支,主动给学校放鸭子,放一学期鸭子可以挣三块多钱,刚好是一学期的学费。
学校有专门喂鸭子的管理人员,早上和中午他把米煮得熟喂鸭子。
☆、第五十七章 参军
下午放学,父亲和另一个伙伴儿赶着四十多只鸭子到水田里,鸭子在戏水,父亲在水沟打螺丝。
罗小毓在想,也许在现在鸭子,水田,还有戴草帽的父亲组成一副‘放鸭图’水墨画,可那个时候温饱都是问题,更没有心情欣赏风景。
五八年大炼钢铁的时候,每家每户要交废铁,父亲家连神龛上的千手观音也被公社抢走,到最后家家户户砸锅卖铁,全村人到食堂吃大锅饭。
父亲那个时候已是中学生,每月的订量是三十八斤细粮,可是生产队克扣他们十五个中学生的口粮,中午是一小碗米饭,下午却是稠稀饭,让一伙正在长身体的中学生,成天眼冒金星,浑身无力。。。。。。。。。。。。。
有一次父亲扛着东西没走多远就浑身冒汗走不动,为此父亲带领学生们找生产队长,商量能不能把十五个中学生的粮食称出来自己做饭?
没想到生产队长不但不解决问题,还反告一状给他们校长,校长找父亲问话,父亲一五一十把实际情况告诉他。
校长听完后非常气愤,也赞同父亲的做法,到最后几方压力让生产队长不得不把粮食单独称出来。
至此学生们吃上饱饭,有时甚至每天的粮还吃不完,气的生产队长牙痒痒。
罗小毓却觉得父亲的刚直是骨子里就有的,这是罗家本性,这件事看怎么想,有些人会用巧计说服生产队长,有些人会使用暴力,还有的人像父亲用正义战胜邪恶。
“小毓,怎么还没有把点心送到大伯家呀?”罗景全扛着锄头走进屋里,大家一愣,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呀?
“爷爷给我讲故事呢,马上就去。”罗小毓说道。
罗景全点点头,看着父亲问道:“现在怎么这样?一天能挣几个工分呀?爸爸你一个人能挣多少工分?”
罗万德面色尴尬,他看了看老伴低头不说话。罗景全好像发现什么,突然走到堂屋的神龛下,打开里面椭圆形木桶,这是农村每家每户用来储存粮食的,他低头从空荡的大桶里提出一个有二三十斤的袋子,打开一看愣住。
袋子里大米打成面,他想起几年前参军之前就是吃这个,为了节省粮食,把米打成面粉,把它撒在煮开的锅里拌上菜叶或萝卜土豆,就能充一顿饭。
母亲总是给他做最好的,就像去转山坡那样,说出门在外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而他们却在屋里吃面糊拌野菜。
罗景全眼眶酸痛,这是十多年前的事,怎么现在还是这样?他记得胡家大院胡大哥都是大米白面吃的饱,他想到父母的生活不如意,却没想到会是这么糟糕,他寄得钱呢?
父亲直眉怒目让罗小毓不敢说话。罗万德心虚的对小儿子说:“你大哥大嫂也不容易,你寄的钱我也分了点给他们。。。。。。。。”
“可是他们有好吃的给你吗?他们吃这样的面糊拌菜吗?我寄的钱是给你二老的,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去参军?”
罗万德想起小儿子参军的情景,那时小儿子刚上完初中准备上高中,l军区侦查营来村里征兵宣传,他们一个副连长看上了来看热闹的小儿子,劝他去当兵。
当时家里为了分家闹得不可开交,大儿子听他媳妇的,什么都要好的,小儿子却要父母争取,为一块还没有成熟的洋芋地,大儿子几锄头把上面的秧苗产断,没有秧苗洋芋等于烂在地里,小儿子大哭一场。
所以副连长劝他当兵时他就说:只要父母同意,就去参军,副连长让他先报名,他们负责来做工作。
当罗万德知道小儿子要去侦察营那么苦的部队参军,坚决不同意,后来禁不住部队和小儿子苦口婆心劝说,看到家里的情况,想着出去也许会好一些,最后含着眼泪同意。
老两口知道小儿子是为他们当的兵,在部队上受过很多苦,每月津贴都舍不得花寄回家。
后来大儿媳妇知道后,每次寄钱,就把大孙子支过来,后来大孙子懂事不来,她又把大孙女支过来。
老两口看着大儿子拖家带口也不容易,首先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怜天下父母亲呀!
罗万德忍不住眼泪流出,他忙用那粗糙苍老的手去擦,老伴儿看着丈夫的样子,也老泪纵横。
罗景全受不了这一幕背过身去,肩膀在不停抖动。
罗小毓傻傻看几个大人在哭,眼泪也流出来,咸咸的眼泪流进嘴里却不知怎么劝,唉,哭吧,发泄一下也好。。。。。。。。。
她悄悄的走出屋里守在门口,她害怕大伯一家回来看到这场景,还以为爷爷奶奶告他们状,等他们走后爷爷奶奶就更遭殃。
唉,让日子快一点吧,回到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没有房子可以自己盖,没有菜没有粮食可以种,满山遍野的荒地,他们可以垦荒,再说以后有些政策越来越宽,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把爷爷奶奶接到那里,好好孝敬他们。
罗小毓默默祈祷:爷爷奶奶保重身体,养好身体让孙女来孝敬你们。
那天晚上奶奶拿出浆洗过的被面缝了一床被子给他们盖,罗小毓从来没盖过浆洗的被子,看着硬却很舒服,经历一天就尝到酸甜苦辣的罗小毓很快进入梦乡。。。。。。。。。。。。
另一头罗景全却久久不能入睡,本来计划第二天就回陈昌,可是这个样子,他怎么放心呢?他决定在待一天。
第二天太阳公公也学会看人脸色,知道一家人心情不好,急急地亮出红红的笑脸。。。。。。。。。。。。。。
罗景全昨晚已经决定,今天不做饭,不上工去城里吃,顺便给老两口照像。
迎着晨光罗景全收拾好鸡公车,这还是那些年的鸡公车,只是多了修补的痕迹。
罗万德不敢反对小儿子的决定,很配合让老伴儿坐上车,蔡惠芳招了罗小毓一起上车。
☆、第五十八章 照相
罗景全推车,罗万德掏出烟袋国锅点着,他们没有给大儿子打招呼,一家人出发去城里。
十几里路对庄稼人不算远,连身体欠佳的罗万德也觉得轻松无比,罗小毓坐在车上看风景,先要过一条小河,说是小河,那是夏天才成河,冬天枯竭不用搭桥就能过去,河的那头是一条笔直大道,一条道就能走到城里。
进了城,罗景全熟门熟路走进一家国营食堂,这次买了菜豆腐还要了四碗面皮。
罗小毓忍不住翻白眼儿不是自家蒸的好吃吗,嘴上却不敢说。
“一碗不放辣子。”罗景全提醒服务员。
“放一点儿,只放一点儿。”罗小毓抗议,在家不让吃出门也不让吃,前世的辣椒呀,她想了很久,罗景全一愣,然后点点头。
老两口吃的很慢,却吃的很香,罗万德吃完后连带着醋汤都喝下去,罗景全脸色难看,罗小毓却笑了,她也爱喝这醋汤,是不是遗传?
去照相馆的时候罗小毓很兴奋,这种古老的照相馆太值得一游,布景不再是父母亲那个年代的天安门,这里是一副风景画,像是公园的一角,有杨柳还有湖水。
早来照相馆估计只有他们一家,照相师傅穿着深蓝色夹克,套着袖套,头戴不相配的军帽。
“来照相呀?先去那里开票,”照相师傅指着门口开票的人招呼罗景全。
罗景全开了两张两寸的,两张一寸的,两寸是准备四个集体照,然后老两口照一张,两张一寸的准备老两口单独各照一张。
他想以后如果办什么证件,或他们单位需要时可以用上,最后他想想对服务员说:“我明天一早来取行不行?”
“不行,要等四五天,单子上写有时间。”服务员想也没想拒绝。
最后罗景全掏了加急费用,服务员在票据上注明:明天一早取照片。
爷爷奶奶坐中间,她站在中间,父亲站在旁边,照相师傅走到一台用平绒蒙住的机器跟前,手捏气囊,看他们大概摆好姿势,钻进平绒布里调试。
“站的那个男的,在靠近点,唉,好,老两口在近一点儿,好,好。”
“咔嚓”第一张照好,后面几张大家都知道怎么摆姿势,表情也不再那么僵,罗小毓很期待明天看的照片。
中午他们又去饭馆吃饭,可是爷爷奶奶还是很拘束,眼里总是不忍和无奈,罗小毓知道他们是不愿意父亲花钱。
吃完中午饭就往回家赶,回去的路上离老家最近的小集镇那里有一家裁缝店,拿出那块蓝色布给父母各做一件外套,想想又高价扯了布做两条裤子。
准备再买两双鞋,老两口死活不让,罗景全犟起来,硬是买了两双单鞋,其中一双就是三寸金莲。
罗小毓拿起三寸金莲看了看,黑色的布面绣着简单的花,平头像只小船,小巧可爱,她拿着当玩具玩。
想到奶奶那个时候缠足受了是什么罪。她想不明白,不是农村女人很少缠足吗?不利于生产吗?
前世罗小毓学文科的,历史一百二分她就能考一百一,再加上一天到晚电视里什么皇帝,什么王朝,谍战,长征之类的电视剧数不胜数,书里没有的内容她都知道一些。
女子缠足她记得南唐后主李煜一位妃子美丽多才,能歌善舞,李后主专门制作高六尺的金莲,用珠宝绸带璎珞装饰,让那位妃子以帛缠足,让足缠成新月状,再穿上素袜在在莲花台上翩翩起舞,让舞蹈更加优美。
而蔡惠芳却不是为好看,家里人一心想让她嫁给家境富裕的人,早早就缠足,可是最终没有嫁给有钱人,前世的回眸,今世的缘分,她嫁给庄家汉罗万德。
鸡公车刚推进院子,大伯母黑着脸走出来阴阳怪气的说:“这一早偷偷摸摸出门,也不吭一声,我还以为早上一起吃呢,妈,我舀了你一碗面粉,凑合给他们打了汤。”
她眼睛尖看见婆婆手里的包袱跑步两步走过去拿起包袱打开。
“呦,景全,这是给你侄子侄女扯的布,我说你这次回家怎么没买东西,原来是现买呀。”大伯母一个人自说自话。
罗小毓已经不和这种人计较,但不代表容忍,她看着奶奶不敢吭声,爷爷抽着烟叹气,父亲捏紧拳头,她先上前一步扶住大伯母手里的包袱说:
“大伯母,这是给爷爷奶奶扯的布,你看颜色深一看就是老人穿的,大伯母这么年轻怎么能用这么老气的布呢?哥哥姐姐更不能穿了,对了,还有这鞋,大伯母,我看看你的脚多大?”
罗小毓去掀大伯母的裤腿,然后装出吃惊样子说:“哎呀,大伯母,你不是三寸金莲呀?不是地主家女子都缠足吗?”
大伯母最不喜欢别人说她的脚,更不喜欢说她是地主家女儿,其实电影上的地主和现实不太一样,地主也分家境好坏,差的也只能吃饱饭,不巧大伯母就是那刚吃饱饭的地主,又占了地主身份,刚解放地主是典型批斗对象,大伯母家里害怕,匆匆选大伯这个贫农的儿子当女婿。
“哼!”大伯母生气把包袱甩给罗小毓,罗小毓适可而止没有吭声,门口站的罗小桐射出敌意的目光。
晚上罗景全从木桶里拿出面袋一看顿时火冒三丈,罗小毓看见那空空的袋子也没有办法。
“说什么舀一碗面,她家多大的碗呀?嗯?家贼难防,这我还在家呢,我要是走了,你老两口该去要饭呀?”罗景全发泄心中的气说。
“景全,算了,算了,我们也吃不了多少,算了。”罗万德早已经习惯,反复说这那两句。
晚上罗景全趟在床上睡不着,明天就要走,他真不放心父母,罗小毓也在想办法。
第二天,罗小毓天真的对在厨房烧水大伯母说:“大伯母,昨晚奶奶悄悄说家里还有个传家宝,你知不知道?回家我要告诉妈妈,让她早点把奶奶爷爷接过去。”
☆、第五十九章 拼音和字母
大伯母看着一副没心眼的罗小毓,有点迷惑,昨天是她多心啦?罗小毓才多大,看,这才是她的样子吧?哼,死老太婆还存着东西,不行,什么时候要过来。
大伯母盘算传家宝,她觉得不要逼太急,万一老两口拿着宝贝去小儿子哪里怎么办?她要装可怜,时不时对两老的好一点他们还是偏心的。
。。。。。。。。。。。。。。。。。。。。。。。。。。。。。。。。。。。。。。。。。
另一边。
“b~a~ba,bā,bá,bǎ,bà,”龙建军在教龙建兵拼音,转眼学韵母了,急的龙建兵天天找哥哥补课。
龙丁文夫妇看着欣慰,这儿子好玩儿,不爱学习,以前在兵团每次考试就是七十多分,这换个环境,难道人也变啦?
龙建兵跟着哥哥念:“b~a~ba”,“嗯,很好,那你自己把下面几个拼一下。”
龙建兵拿着哥哥写的拼音拼起来。
“b~ao~彪,h~an~完……”。
“停,停,停,你这什么乱七八糟,全拼错了,哎,我说建兵,b~ao~包,为什么会拼成‘彪’呢?”
龙建军一脸气急败坏,教了几天还是这个样子,分开都认识,合起来就错。
龙建兵眉头紧锁,一张小脸委屈至极,他把本子甩了跑出门,下了楼,一口气跑到房后养蜂房。看到小蜜蜂嗡嗡的飞来飞去。
他对着爬在蜂箱上的工蜂说:“小蜜蜂呀,我为什么这么笨?”
“嗡嗡嗡”小蜜蜂回答他。
龙建军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四周有不知名的野花,他不敢靠近,龙建兵看着哥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哥哥很坚强,他要学小蜜蜂,要学哥哥。
“w~eng~嗡”龙建兵顺嘴拼出来,龙建军看着这一幕不禁一动,大弟弟这么喜欢蜜蜂,不如从蜜蜂开始吧?
他说:“建兵今天你把小蜜蜂,嗡嗡嗡,峰王,雄峰,工峰还有。。。。。。。。。。。。”
“侦查蜂!”龙建兵说到他长项当仁不让。
每天下午放学龙建兵就跑到养蜂房,一边用毛刷刷开贴在脾上蜜蜂,一边嘴里说:“n~i~你,shi~是,yi~一,zhi~只,x~i~ao~小,m~i蜜,f~eng~蜂,哈哈,我拼对了,拼对了。”
龙建兵高兴的围着蜂箱转圈圈,虽然他带有蜂帽,但也能想象出那洋溢着高兴的笑脸。
相比拼音来说,英语可是难多了,首先龙建军没有学过,其次没有人能教他,这不他咬着铅笔苦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a,这个拼音我认识,这旁边是什么?没见过。”龙建兵拿起哥哥的英语书翻着说。
“唉,你懂什么,这是大写,这是小写?”龙建军有点儿心烦。
“哥,你好厉害,以前在兵团你都没有去上学,还不是自己学。”龙建兵看哥哥一脸沮丧鼓励他说。
“可是那个时候不会可以问爸妈呀,现在这个英语他们都不会,爸还说他小时候学的是俄语。”龙建军说。
“哥,你看我对着小蜜蜂就能拼出来,你也学我这样,哦,对了,蜜蜂用英语怎么说呀?”
龙建兵觉得这个办法能用,果然龙建军翻开课本找,最后摇摇头说:“这本书没有,估计下学期学。”
从外面玩的满头大汗的龙建国回来,看见两个哥哥在学习,扑过来说:“哥哥,我也要写字。”
说着从桌子上几本书的空隙里拿出一只铅笔,这支铅笔带橡皮头的地方已经咬的不成样子。
“哥,铅笔怎么说,你教我和建国吧?”龙建兵说。
“铅笔呀……pencil。”
“盆搜”
“朋绣”两个人念了不同的音。
“哈哈哈哈”龙建军忍不住大笑,不知道状况的两个小的却一脸茫然。
。。。。。。。。。。。。。。。。。。。。。
“小汽车呀,真漂亮,真呀真漂亮,嘟嘟嘟嘟喇叭响,我是汽车小司机,小呀小司机,我为工作运输忙。。。。。。。。。。。”
有一天龙建国在屋里唱着以前在托儿所学的歌,唱完后,心血来潮对正在写作业的哥哥说:“大哥,小汽车怎么念?”
“car”龙建军几天很刻苦,好多单词她张嘴就会说。
“卡?那小汽车就是小卡卡?大哥,司机怎么念?”龙建国一脸好学的样子。
“driver”
“拽瓦”听到弟弟念的中国式“硬语”龙建军哭笑不得。
晚饭前一家人都在桌前坐好,龙建国跳下凳子对大家说:“你们先别吃,我给大家唱个英语歌。”
大家你看我,我看他,龙建国开始表演:“小卡卡呀,真漂亮,真呀真漂亮。嘟嘟嘟嘟喇叭响。。。。。。。。我是卡卡,小拽瓦。。。。。。。。”
没等唱完就是一片哈哈的笑声,龙丁文嘴角忍着没有裂开,黄彩莲眼泪都笑出来,她宠溺的拉过小儿,搂到怀里说:“哎呀,我儿子都会唱英文歌了,了不起,是谁教的呀?”
“大哥,大哥教的。”龙建军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指着龙建军得意的说,而被指的龙建军一脸尴尬。
后来龙建军更加努力学英语,而小弟弟也来了兴趣,看着哥哥念他也跟着学,哥哥英语跟上去了,龙建国也学了很多单词。
比如“eleplenf大象”,“nurse护士”等这些单词他记了一辈子,在以后的岁月里,不管是艰辛还是幸福,每每想起这些单词他的心都是热的。
一天语文课,贠老师点名让龙建兵站起来:“龙建兵你来拼一下第二十五页下面的拼音。”
龙建兵翻开第二十五页,首先映入眼帘的是:‘bi’,不会,怎么办,他傻眼,就在这停顿的当中贠老师说:“下一个。”
‘pi’这是脾,他家蜂箱里的巢脾。
“p~i~脾”龙建兵反应过来又念了四声::“pipipipi”,当念到‘pi’的时候,全班大笑。
☆、第六十章 好尴尬
贠老师瞪了大家一眼让龙建兵继续。
“mi~mi~mi~mi”龙建兵对这个太熟悉了就好像看到蜜蜂在眼前飞舞,贠老师点点头,没等他说话龙建兵把第一个也念出来:“bi~bi~bi~bi”。
“还要多加练习,坐下。”龙建兵如重释放。
。。。。。。。。。。。。。。。。。。。。。。。。。。。。。。。
三年级一班的教师里薛老师把龙建军叫起来:“今天我给大家讲讲龙建军同学的故事,龙建军在新疆长大。
由于身体不好,那里的气温不适合他,经常没有办法上学,但龙建军功课没有落下,反而总是排在年纪前面,这是为什么?
是勤奋,正如这英语,他来的晚,以前没有学过,却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赶上大家,付出辛勤的汗水,是值得我们学习,现在让龙建军同学领着大家一起读,turnpagetwenty。”
薛老师用手比划了二十,大家整齐地翻开第二十页,龙建军听完这番话从心酸到自豪,他血液沸腾,脸色通红,颤抖抖的翻开书,薛老师走到跟前,拍拍他瘦弱的肩膀,微笑的向他点点头。
“schoolisover,letsgohome。。。。。。。。。。。”龙建军用那稚嫩的童音朗读,外面太阳光正照在他苍白而坚定的脸,就像舞台聚焦投影。
若大的教室里四十个同学都成了他的陪衬,如果生活每天都是这么美好,该多好呀!
龙建兵只上了一个多月就要期末考试,他的拼音总算磕磕巴巴过了关,心里一喜,偷偷给自己放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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