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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久安-轻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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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她晃过神来凑过去,瞥了眼地上疼得要打滚的展鹰,心底一阵发凉,但她还是拍拍胸膛,佯装自信满满道,“叔叔,他这么大个乞讨不合算,把他交给我,不用麻烦叔叔动手,我会将他训练成比我还厉害的好伙伴,这样我们两个出任务收入肯定会多很多的。”
  “行,那就交给你。”郑丰业抬脚踢了踢展鹰,“看紧他,别让他跑了。”
  丫头会意,立刻找来条铁链,在展鹰愤怒怨恨的目光中,拴住他的脚锁住,故意非常粗暴地拉起他,戳了戳他脱臼晃荡的左手,在他疼得嘶哑咧嘴时问:“叔叔,那他的手……”
  “等开始训练时再说!”郑丰业哼道,抬手敲敲展鹰的脑袋,“识相点,别坏老子的事!”
  展鹰赤红了眼睛,瞪着将他骗到贼窝的丫头,无法自制地磨起牙齿,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
  

  (3)

  
  在丫头的紧密盯人中,拖着条胳膊的展鹰安分地在贼窝度过第一夜,郑丰业对他的识相表示赞赏,在他痛得牙齿咬破唇的过程中,把他脱臼的胳膊正回去。
  丫头在垃圾场里捡了堆石头垒成灶膛搭上铁锅,烧起沸水,丢了把硬币到锅中,推着展鹰来到热气腾腾的锅前:“第一次,你只要五分钟内捞完硬币就算合格。”
  “你想烫死我吗?”
  展鹰看着沸腾的热水咬牙切齿,他的左手刚刚才正回位,麻麻得很没力,马上就让他体会水深火热吗?
  “这么怕烫的话,让叔叔砍掉手脚好了。”丫头不以为然,抽动手中的荆条催促,“快点,少撒娇了!”
  “你……你简直就是恶魔!”展鹰气得脸发红,“你等着,早晚我会报仇的!”
  “快点!”
  她手中的荆条直接抽向他腿部,郑丰业正在一旁看着,没空给他磨磨唧唧的。
  展鹰咬紧牙齿,不让自己因为疼痛叫出来或者流出泪,颤颤抖抖的手伸向铁锅,闭着眼睛飞快地伸进去一抓回手,再睁眼就看到烫红的手毫无所获。
  “太慢了!笨蛋!”她的荆条不满地抽打他的腿,“再快点!不捞完今天甭想有饭吃!”
  自从昨天吃了她个包子被骗到贼窝后,除了一顿打,他没有再吃过任何东西,现在是又累又饿又怕又恨……他第一次明白课本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奈,从不愁吃穿天天被保姆伺候着的小少爷,变成现在被人用铁链拴着脚,处于随时都会被打断手脚的威胁当中,他除了忍耐屈服,还有第二条可以走吗?
  于是,烫红的手一次次地伸进滚烫的水中,动作稍一慢就会换来她的抽打,好不容易捞完全部的硬币,结果因为超时,不得不重新来过。
  她看着他一脸忍辱负重地从沸水里捞硬币,一次又一次,折腾了一两个小时,等到手渐渐适应热度,掌握到一定技巧后,他才在五分钟内捞完全部二十个硬币。
  想起当初郑丰业给她训练时,她的觉悟比他高多了,所以上手很快,动作敏捷,很快就完成郑丰业的训练量,手就少受很多罪。
  郑丰业对他初次训练的表现还算满意,允许她给他泡碗完方便面填肚子。
  展鹰大概真饿了,自尊面子在她的荆条下比不上肚子重要,用烫得起泡的手颤颤抖抖地吃着面,看都不看她一眼,全身散发出一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感觉。
  她将他手上起的水泡,直接用针挑破流水,又痛得他嘶哑咧嘴,但在她的暴力威胁下,不得不开始第二个项目训练——从有仙人掌的包里快速取物品。
  这回不烫手了,但扎手了,不仅要求动作快,还要判断准确摸索位置,才能取走目标物。
  “你们狠!我一定会报仇的!”
  展鹰瞪着挥空抽荆条的丫头,即使手因为烫伤很痛,但还是在她的监视下,乖乖地把手伸进去满是针刺的包里,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尝尝这番罪的!
  

  (4)

  
  深夜的停车场,垃圾堆的老鼠们开始明目张胆地出入,发出吱吱的刺耳声音。
  她睡得迷迷糊糊,除了老鼠的叫声,还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郑丰业晚上出去活动了,他最近都在酒吧街蹲点,大半夜醉鬼多好下手,他捞到一笔后大概凌晨才会回来。
  这不是郑丰业回来的动静,那么……她突然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白天里训练得太累一到夜里就睡死的展鹰,这回竟然弯着身扯着脚上的铁链尽量不发出声音,垫着脚尖一点一点地往管理室外移动,他想逃跑啊?
  她一骨碌翻起身,小小的身子如同射出去的箭,直接飞向展鹰,踹翻他在地,随即利落地跨坐在他胸前,在他来不及反应时,“啪啪啪”地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
  “臭小子!你想死吗?我让你逃!再逃啊!”
  幸好是她发现的,如果被郑丰业逮到,肯定直接打断他的狗腿!
  “死丫头……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逃走……你这个恶魔!”展鹰完全被打蒙了,没料到她小小的身子战斗力这么足,“我恨你!有种你打死我啊!否则等我逃出后一定会杀了你的!”
  “啪!”她一巴掌又甩过去,不屑道,“那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逃啊!没这个能耐就给我好好活下去再说!翅膀都没硬就想飞啊?讨打!”
  她虽然比他小,但她混社会求生存的经验瞬间就能把他爆成渣!
  这世界有多险恶,人情有多淡薄,她早就见识过了,才不是两三岁的孩子还存着幻想,做着童话般的美梦……这些是无聊离家出走的小孩子,永远无法理解的。
  郑丰业因为念着梁品贞的恩才带着她一起生活,但不代表着他有义务对她好,他能保证她有饭吃有衣穿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展鹰一看就是温室出生的花儿,没有经过任何的风吹雨打,天真又愚蠢,不懂得向现实折腰,还妄想着靠做梦来改变处境……他连她都打不过,正确地说他不敢正面反抗她,不敢对她动手,害怕换来更严酷的对待!
  对他来说,她就像驯兽师,即使他本身是比她凶猛的存在,但她一开始的抽打给他造成了威慑力,让他像野兽一样本能地害怕驯兽师。
  明明是个无论从身高还是力气都比她强的男生,结果只能对她放些狠话来做自我安慰。
  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丛林生存法则!
  所以他会被她压得死死的,她才不管他如何看待她,就算全世界当她是恶魔,她也不在乎,如何生存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就算是坑蒙拐骗她也想活下去。
  展鹰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恨恨地瞪着她。
  她把他打老实之后,拖回大通铺,取下他一只脚的铁链锁在自己脚踝出……他想逃的话,至少得有砍掉她一只脚的狠心和魄力!
  逃跑失败的展鹰,看到她的举动,大概有些绝望,抓起被子蒙住头,发出类似哭泣的抽噎声……这是他被她骗到贼窝一星期第一次受不了哭了吧?
  她是他的师傅和牢头,她把曾经受训过的项目,一个个地逼着展鹰练,沸水捞硬币、仙人掌中探囊取物、炭火中手夹螺丝、熟悉使用镊子取物、爬高翻墙练脚法……展鹰基本每天都在她的抽打中训练,郑丰业时不时地会出现在旁监视,所以,能够狠打教训时,她绝对不手软,打到他的腿皮肉翻开,严重到郑丰业反而会提醒,别把人打坏了影响训练。
  偷跑被揍后,展鹰消沉了两天便老实下来,甚至有点认命的感觉,乖乖地配合她训练。他不给她添堵,她对打他的次数就少了,心情好晚上就会给他的伤口抹些药……睡觉时,铁链拴着彼此的脚,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大通铺依偎着,有时让她生出两人相依为命的感觉,希望他赶紧完成训练,就能一起出去大干一场了。
  

  (5)


  一个月后,基本的训练项目展鹰勉强都合格过关,郑丰业让她带他上街实习联手,她给他放风,顺便做指导。
  她给他挑了个专心吃零食的小学生,展鹰表现还不错,顺利地偷到书包里的零钱袋,虽然数额不多,但至少证明他可以出师了。
  于是,郑丰业给他们布置任务,规定每天到手的数额不少于二十,她本来自信满满,但很快就体会到什么叫做猪一样的队友。
  她带着展鹰去车站晃荡,大概太紧张了,看到有个男人牛仔裤后兜有钱包,他就动手结果被发现,被一巴掌打在地踩了好几脚。她不得不过去装可怜,跪地抱着那人大腿求情,痛哭他们兄妹无依无靠,一时糊涂才偷东西……这样才换到一点点同情,带走展鹰。
  展鹰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脾气太犟,失手根本不可能像她那样跪地求饶,这次出任务失败,远处监视的郑丰业一回停车场就想教训展鹰,他那样引起的骚动太大,容易把他们都暴露的。
  在郑丰业动手之前,她捆了好几根荆条抽得展鹰踉跄跪地:“你是猪头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动手之后要观察!要等待机会!被发现的时候要学会示弱!我今天差点都要被你害死了!下次给我注意点!别脑门一热就行动!”
  “臭小子!你听到了没?下次不准再拖我后退了!不然我就打死你!”
  她用力地抽打他的小腿,打得他皮都开了流血,他都没有哼一声,依然死瞪着她,最后郑丰业满意了,她才收手。
  郑丰业重新安排任务,她和展鹰年纪小,都是学生样,对成年人动手容易失败,于是他们专门去一路学生上下学常搭坐的公车活动。他将展鹰全权交给她负责,不会每次他们出任务他就会盯梢,让她看好展鹰,每天一起出去,就得一起回来。
  晚上照样是她给展鹰的伤口抹药,他咬唇瞪着她,嘴里不依不饶的:“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等你打得倒我再说吧!”
  她不以为然道,开始教他一些实战经验,郑丰业布置的任务必须定额完成,没有任何打折的可能。作案对象变成学生之后,展鹰临场表现稳定许多,不过每次偷完一个人后,他就不肯再动手。她知道他的脾气和莫名的自尊,懒得跟他扯,让他放好风,她多动手,补足他的差额,保证能交差就行。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郑丰业完全信任她对展鹰的管教,几乎不在暗中监视他们,放心地将展鹰交给她。
  那趟学生较多的公车,大概失窃多了,公交车司机认出她和展鹰,对他们盯得紧,每次他们一上车就会提醒乘客注意保管物品,让他们作案的机会少了很多,每天交差变得勉强。郑丰业对此越来越不满,让他们多增加几条线路的公交车。
  有次,他们跟的公交车到了车站,郑丰业刚在车站跟人打牌输了钱,让她和展鹰先把钱上缴给他,顺便要他们在车站找点活,他会盯着,对大人下手也没关系。
  她迅速地观察四周环境,可能五一要到了,车站的人流变多,匆匆忙忙的旅客,有很多破绽可循,然后她发现了一个人——穿着便衣的警察,郑丰业以前提醒过她,所以她认得那些便衣警察,一旦看到他们出现,就收手不动心思。
  不过,这是她在等待的最佳机会。
  她拉过展鹰,在他耳边说:“展鹰,看见那个帮旅客搬行李的人吗?他是便衣警察,专门抓车站扒手,你想摆脱我和叔叔的话,就去偷他吧!”
  展鹰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又瞄了瞄吆喝着打牌斗地主的郑丰业,再看看自己的脚,出门做任务时,铁链会被拿下,但他跑不过她,所以不敢在她面前乱来。
  “你没有骗我吗?”他不相信她,如果那人不是警察,他会死得很惨的。
  “你想向我们报仇就只有这点胆量吗?”她冷哼,“快去,你只有这次机会了!”
  他只有被警察抓走,郑丰业才会放弃他,他就能彻底逃脱,回归正常生活。
  终于,在她的催促下,犹豫的展鹰决定最后相信她一次。
  她看着展鹰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人,伸手探入他口袋的一瞬,就被扭住手腕提起来,发出惨叫声,引来四周人的注意。
  “叔叔!”她大惊失色地冲向郑丰业,指着被抓住的展鹰,“他……他……偷错人了。”
  “臭丫头,你没告诉他那是便衣警察吗?”
  “我还来不及说——”
  一个巴掌打断了她的话,郑丰业马上拖着她跑向车站的地下通道,因为那个便衣警察在展鹰的指点中望向他们,随时都会追过来。
  她回头看了眼展鹰,来来往往的人挡住了他,模糊了他在她眼中的模样。
  后来,她终于感受到展鹰报复的决心有多大,她和郑丰业在停车场的窝点很快被端掉了,路边电杆还出现了郑丰业的通缉令,于是,她和他开始像地沟老鼠,到处躲藏,不见天日。
  终于有一天,郑丰业受不了了,决定离开这座城市,他们掩人耳目来到老街一家当铺里,郑丰业揪出她脖子上的玉佩想要当掉换路费。
  “叔叔,这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不要当掉好不好?我会努力干活给你攒钱,求你别拿来走我的玉佩!”
  她哀求郑丰业,他完全不为所动,冲着她叫:“再吵我就把你卖掉!”
  她死活不肯松开手,紧攥着玉佩,气得郑丰业抬手要打她时,掌柜的少年冲出来抓住他的手,建议:“那她就作为玉佩的装饰一起当吧?”
  郑丰业早就想甩掉她这个累赘,知道她最后还有这么一点价值时,毫不客气地连人带玉佩当掉了。
  后来,这件和田红玉佩女孩有个存档备忘名字,叫做,祝久安。
  

  ☆、番外篇二 许多年后的秘密


    (1)

  
  他现在很幸福。
  手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但目光时不时地瞄向后视镜,段赫濯的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后排的久安和双胞胎正兴致勃勃地玩着石头剪刀布,输的人要被刮鼻子作惩罚。久安太了解双胞胎爱出手同样的招数,玩得比他们还投入,完全不放水把他们吃定了,两个小家伙的鼻子都要被她刮成胡萝卜了。
  红着鼻子的双胞胎好像没当刮鼻子是惩罚,非常享受的样子,时不时地发出欢笑声。
  这是十年前的他,无论如何都预想不到的光景。
  那时的他拘泥于过去,发誓终其一生都要找到那个颠覆他人生观的她,为此他需要庞大的经济资源做后盾,他不惜将他的婚姻拿来做交易。对他来说,拥有段氏和梅利两大公司集团的财富,足够他解决一切问题,揪出那个她。
  他信奉的金钱万能论,遇到久安后就开始崩塌,好像人生观再一次被颠覆了。
  他纠结着挣扎着,始终不愿意对她放手,那种“一旦失去她就会失去全世界”的感觉令他恐慌,害怕到宁愿一无所有,也想呆在她的身边,好像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有长久的安宁。
  舍弃……忽然变得容易,为久安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离开段氏,放弃对父慈母爱的遐想,与他们保持逢年过节问候的这种关系和距离,就已经足够了。他也不再为段氏的利益所纠缠,段家和甄家如何内讧都与他无关,成立独资的管理顾问公司,发挥所长,专门针对瓶颈问题企业,提供各种解决方案和措施,或者派遣他培养的管理顾问直接去企业担当经理人,抽取可观的佣金,就足以发展壮大自己的羽翼了。
  当他强大起来,曾经怨恨他转让股份而引来大鲶鱼股东的段氏,段家和甄家各自为政多时后才意识到要联合起来,才能从大鲶鱼股东手中收回股份。几年后,大鲶鱼股东获得段家和甄家妥协换来的大收益,潇洒地将元气大伤的段氏还给段家和甄家。段家和甄家完全没有吸取教训,又开始争夺主导权,管理层的动荡终于导致公司的经营困难,市场营销难以推广,财务审计出现各种问题……于是,不得不向他求助,他给出了拆分重组的方案,让段家和甄家正式分离,长达几十年的问题,以粗暴简单的方式解决,段氏正式成为历史,段家和甄家重新组成各自新公司,各得其所。
  久安说是因为段斯达和甄敏争累了,到最后才通过他的手让彼此脱身,将段家和甄家其他人的怨气全发泄到他身上……他无所谓,这宗委托,他获得了足够的顾问费。
  而展鹰基金在顾问公司强大的基础上,最终独立成为专门救助被拐儿童的慈善基金,由久安负责,与福利院和警方合作。即使永远找不到他想要找的人也没关系,因为展鹰基金确实帮助了很多被拐儿童找到回家的路,也为许多乞讨儿童流浪孤儿在福利院安了家。
  十年间,他跟心爱的女人结了婚,养育一对可爱的双胞胎,成就自己的事业,通过公益来补偿当年的遗憾,希望那个她也能得到社会的善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幸福生活。
  “小零犯规,小七也要亲亲,妈妈,快把鼻子给我亲亲啦!”
  后排传来的撒娇声,将段赫濯从感慨人生的恍思中拉回来,就见双胞胎为了争宠,挣扎地要从安全座椅起来,从争取妈妈亲亲演变成争夺妈妈的怀抱。弄得久安左右为难,左拥右抱似乎安抚不了他们的兴致而起,自己开始动手去扯安全扣了。
  “段御麒、段御麟,坐好,不准在车里闹。”
  在孩子出现捣蛋倾向时,段赫濯立刻拿出父亲的威严,见不得他们给久安添乱。
  

  (2)

  
  两个不满六岁的双胞胎,立刻默契地冲着驾驶座做鬼脸,扯扯眼皮,吐吐舌头,表示对父亲的挑衅。
  “爸爸才要坐好,乖乖开车啦,别吵小零和妈妈抱抱!”
  “对对对,爸爸都一整晚抱着妈妈睡了,小七可比爸爸懂事,只抱小会儿呢。”
  “她是我老婆,我想抱多久就抱多久,你们有意见吗?”
  “她是小零妈妈,最爱的妈妈,小零当然要抱抱啦。”
  “对对对,小七也最爱妈妈了,爸爸要抱就找奶奶去哦。”
  久安啼笑皆非地看着双胞胎和段赫濯斗嘴,这种场面每天都要上演好几遍。在外人眼中正经严肃的段先生,一到双胞胎面前,智商立刻下降到三岁小孩子的水平,幼稚得跟双胞胎各种计较。一旦双胞胎黏她黏得紧,他就开始将双胞胎当情敌对待,吃起醋来简直无法形容的……傻。
  “哼,看来你们是不想改名字了,对不对?”
  段赫濯吵不过双胞胎两张嘴,立刻使出杀手锏,这一招绝对能让双胞胎体会到父亲不容置疑的权威。
  “扑哧。”
  久安忍不住笑出声,段先生又开始耍诈,用改名威胁双胞胎,简直屡试不爽。在幼儿园每次写名字写到哭的双胞胎,一听这话果然收敛,委屈地拉着她的手嘟囔起来:“妈妈,小七想叫祝小七,爸爸每次都说改,每次都不改,太坏啦。”
  “妈妈,我要叫祝小零,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小零名字一大堆看不懂,你快跟爸爸说,我不想叫段御麟啦。”
  “段先生,下学期他们就要升小学了,你要不要给他们名字减点笔划,免得考试一写名字就输在起跑线了。”
  久安立刻响应双胞胎向取名者提意见,大概段先生自己名字复杂麻烦,给双胞胎取名时就带点小阴暗的心理,愣是给他们挑选了寓意吉祥又声势浩大的名字,等到双胞胎对自己名字有意识时,就开始忧愁了。
  “嗯哼。”段赫濯得瑟地哼两声,绝不承认自己心理还有些扭曲,“制御麒麟的孩子,多么霸气的名字,足够在起跑线震撼一堆人了。”
  其实,他和双胞胎之间的“战争”,在他们出生前,□□就存在,让他对他们产生了怨念,担心他们的存在会伤害久安。
  久安怀孕时,作为吃货的她胃口却奇差无比,虽然为了胎儿努力逼自己进食补充营养,但孕吐从第一个月持续到第六个月,把她折腾得够呛,害他整天提心吊胆,半夜经常惊醒,看着睡着的久安,发呆到天亮。
  久安吐槽他完全得了准爸爸恐惧症,她前期尽管吐得天昏地暗,没法好吃好睡依然淡定,反而不时地给他做心理疏导,让他放轻松。
  他根本没法放轻松的,好不容易结束漫长的孕吐期,久安后期的肚子开始猛长,但她自身完全不长肉。她本来就是娇小体型,只胖肚子不胖人,好像西瓜插在筷子上似的不和谐,双胞胎的肚子大到令他恐惧的地步。
  他从最初发现是双胞胎的喜悦,渐渐地到最后变成怨念,越临近预产期,他就越焦躁,一来担心那么大的肚子会爆掉;二来担心肚子太大容易让久安失去重心受伤……最担心的还是最后的分娩,久安到预产期前半个月,就被他强制送到医院待产,她肚子实在太大了,大到对她的生活和行动造成巨大的负担。
  他原本跟医生商量,双胞胎足月的话就提前剖腹出生,减轻久安的负担。但久安说她产检情况都很好,想等双胞胎自然顺产,对孩子会比较好。他当然反对,肚子那么大顺产太危险了,但她很坚持,而且医生保证如果分娩情况有变,随时可以改剖腹……谢天谢地,双胞胎终于在预产期前两天顺利诞生。确定双胞胎各项身体指数正常健康后,他立刻跟医生预约了结扎手术时间,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久安受那样的苦,他确定自己的心脏受不了再来这样一回。
  那时他就在想,如果双胞胎出生之后敢再折腾久安,他绝对天天棍棒伺候,打得他们哭爹喊娘都没用。
  或许,双胞胎感受到为父的强烈怨念,从小到大特别好带,十分听妈妈的话,非常喜欢黏着她撒娇。双胞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一定会跟妈妈分享,去幼儿园之后,每天的点心都会留一半带回来给妈妈……从小对妈妈爱护孝顺得让他这个当爹欣慰不已。虽然婴儿时期都是他这个当爹的为他们把屎把尿,但他们从来不分他一口好吃的,这让他有些怨念。
  不过,双胞胎实在太爱妈妈了,越长大越喜欢跟他争夺久安的宠爱,逼得他不把他们都当情敌都不行……所以,想要他给他们改个简单好写的名字,连窗户都没有。
  段赫濯瞟了眼后视镜中的双胞胎,两人各搂着久安一条胳膊蹭脸撒娇,他老婆的豆腐都被那两小子吃光光了,而他好像是他们使唤的司机,哼,名字别想改了!
  

  (3)

  
  双胞胎闹腾一会儿就抱着妈妈的胳膊睡觉了,歪歪斜斜地坐在安全座椅上。
  她小心翼翼地抽回手,帮双胞胎调整到舒服点的睡姿,笑道:“这样睡半个小时到梁振学校,到时候又能生龙活虎了。”
  今天他们一家出门,是为了参加梁振的高中毕业典礼,双胞胎很喜欢这个会教他们翻跟斗抓蟋蟀玩超人游戏的机灵哥哥。
  “是啊,一见梁振他们就野了。”段赫濯笑道,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久安,下周二是梅廷均六十大寿的日子,昨天我接到他电话,说会在家里办个简单的家宴,他希望我们能带双胞胎出席,你觉得呢?”
  久安一直拒绝所谓父爱的补偿,他们结婚时久安都不愿意接受梅廷均赠与的房产,让梅廷均尴尬又为难,但对她也无计可施。
  不过,双胞胎出生之后,梅廷均完全没放过这个可以修补间隙的机会,对双胞胎非常上心,日常衣服用品玩具等等东西,隔三差五地送到他们家,时不时地会跑去幼儿园看双胞胎。如果不是顾忌久安的态度,梅廷均都想把自己所持的梅利股份转给双胞胎,为双胞胎准备教育基金置办房产……当然,这种大手笔的礼物,段赫濯自然也不会接受,他这个当爹完全不需要别人替他养孩子。
  或许是因为为人父母,久安大概更能体会梅廷均想要补偿的心理,就没有拒绝他对双胞胎的关爱。她记得第一次让双胞胎喊梅廷均爷爷时,那是她第二次看见梅廷均哭,他蹲身抱着双胞胎,老泪纵横。
  不管她和梅廷均之间心结有多大,她不介意多一个爱她孩子的人。
  贺佩芝还是时不时会说些奚落话,比如说她利用双胞胎来讨好梅廷均,意图染指梅家的财富,说她逆臣贼子的心不死……哎,她见她说得开心就由着她了。
  因为,梅廷均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如今梅利集团的掌舵人是梅南嘉,梅家财富的真正持有人,她根本就没想过跟梅南嘉争这些东西。这么多年过去,贺佩芝其实心里也明白的,就是放不下架子,因为梁品贞的存在,一见她就冷嘲热讽的。
  然而,贺佩芝每次一见双胞胎态度就软下来,碍于她在场不好意思对双胞胎表示太亲热,但梅廷均送来的礼物中,没少了贺佩芝的心思。她和梅廷均都很喜欢小孩子,可惜梅南嘉现在顾着事业,根本没空生个孙子给他们玩……总之,她是托了双胞胎的福,跟梅廷均和贺佩芝的关系缓和不少。
  “到时让双胞胎彩衣娱亲当祝寿吧!”
  久安摸了摸双胞胎的头,胸口暖暖的,感觉很神奇,他们无形间替妈妈搞定了很多不擅长的事。
  “嗯,我也会备份大礼的,毕竟他对双胞胎很照顾。”
  段赫濯缓缓地将车开进学校临时划出来的停车位,校园里聚集了很多赶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家长和各自的亲朋好友。
  “大姐头,大姐夫,你们来啦!”
  穿着校服的梁振一直在停车处等他们,一见他们下车,飞奔而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双胞胎,听到梁振的声音立刻清醒过来,情绪瞬间亢奋,小零下了车直接将梁振当树爬,三两下就挂到梁振的背上了,得意洋洋地比划胜利的手势。
  反应迟一步的小七,只能“望背兴叹”,有些恼火地跺着小脚,满脸都是对小零的羡慕嫉妒恨。
  “妈妈来背小七,好不好?”
  久安蹲下身问,小七还没有回答,小零就在梁振背上表示反对:“小七,我们很重的,妈妈背会累的,你自己走啦!”
  小七瞪了眼小零,忍痛拒绝了在大人中看起来特别小只的妈妈:“妈妈,还是爸爸背我吧。”
  

  (4)

  
  于是,小七有些不甘心地爬上爸爸的背,然后跟梁振背上的小零打闹起来,完全当做“骑马打仗”来玩了。
  “臭小子。”
  段赫濯瞥了眼不安分的双胞胎,看在他们会心疼妈妈的份上就由着他们玩,突然梁振“嘘”了声,让双胞胎安静下来,然后对他们说:“大姐头,大姐夫,你们看花坛那边有个小贼混进来,他好像盯上正在拍照的阿姨,要不要我出手破坏他的好事?”
  因为毕业典礼欢迎家长亲友参加,所以学校暂时属于开放状态,有些社会人士就趁机进来浑水摸鱼了。
  “梁振,你别动。”段赫濯摇头,他对这种小偷小摸深恶痛绝,冷不防地让他想起黑历史,“久安,你和梁振看下孩子,我去阻止他。”
  段赫濯正要将小七放下来,但久安伸手拦住他,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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