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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跑调而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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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也这么觉得。”我顺口应到,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好像又被他调戏了,他嘴角果然抿出了一丝狡猾的笑。
  我喝了一口酒压压惊,道:“不带你这么回答问题的。接下来一题,你妈咪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妇?”
  如果顺着刚才的调子,他肯定会油嘴滑舌地回答“我妈就喜欢你这样的”,然后我会皮笑肉不笑内心波澜不惊地应对。
  “这么说,你打算做我媳妇了?”他脸上浮起狡黠的笑。
  “哈,话不是这么说,你看我第一次相亲,业内经验基本为零,总得先做些市场调研,看看哪一类相亲女最畅销,好积累点经验,日后遇见喜欢的才能有备而战是不。”他既然开得起玩笑,我也跟着不靠谱起来。
  “那你要倒霉了,有我在,你的相亲经验估计以后用不上了。”他开始变本加厉。
  “俗话说,技多不压身——”我的中心思想还没表达完,眼前飘来一片阴影,把我的注意力都吸食了过去。
  一个窈窕淑女怒发冲冠地立在桌子边,正对着我瞠目而视。我看看淑女,再看看丁煜,忽然间明白了这准备唱的是哪出戏。丁煜脸上飞快掠过一线惊讶,瞬即被满面春风代替。
  淑女叉腰指着我的鼻尖质问丁煜:“这臭丫头就是你放我鸽子的原因?”
  丁煜抬眼,轻笑了一声,道:“你只说对了后面一半,她可不是什么臭丫头,这位姐姐可比你长了三四岁。”丁煜转而笑望着我,我也只能呵呵笑,心道其实最后半截可以不说的。
  “你……”淑女猛地收回手,对丁煜瞠目而视。
  周围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开始停下刀叉,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这三人,求知欲旺盛的眼光如网兜一样将我们统统罩住,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尤其还被淑女误会是横插在她和丁煜之间的罪魁祸首。
  “那个,你们小两口吵架不要扯上我啊,我也是被别人放鸽子的好不好?”我尽量把声音放得哀婉,双眼楚楚地望着两人,再装下去都能挤出两滴老泪了。
  “你闭嘴,我们的事与你无关。”淑女怒道。
  “所以,那你就别叫她臭丫头。”丁煜嘴角噙笑,真不明白后院起火了还能如此淡然,还转眼看着我。我也觉得此话有理,也跟着他嘿嘿笑起来。
  几秒不经意间的眼神交叉被淑女当成了沆瀣一气的眉来眼去,立马点燃了她焦躁的怒气。
  突然间,一片冰凉撞到我的脸上,葡萄酒的醇香从鼻底下掠过,下一秒一脸的葡萄酒就顺着脸流向了我白色的衬衫,染湿的衬衫立马变得通透无比,内衣上的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我呆若木鸡地盯着淑女,只见她一脸蔑视,把酒杯重重地放回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白色背心

  我低头看看胸前这摊类似姨妈血的污渍,脸上还湿哒哒一片,刘海都在滴着水珠。要是我偷汉子遭这么一泼还算对方大慈大悲了,可我不过相亲还顺带被放了鸽子,对面不请自来了一位据说来顶班的大帅哥,害得淑女误会我勾引了她男朋友。本来我还有点诚心解释的意思,现在那点意思都被这一杯酒冲走了。
  随意擦了把脸后,我慢腾腾地站起来,打算先给对方视觉上的压力。啧,哪知这丫头踩了双高跟鞋,竟然比我高出了那么几公分,早知道出门前就套双高跟鞋了。视觉效果上盖不住对方,那就仗着年龄倚老卖老教训一下这丫头吧。
  “妹妹,麻烦你搞清楚背景知识再来发飙,OK?这要是你男朋友你就好好看着拴着,而不是跟我没事找事。还有,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见到他就觉得像捡了块宝似的,稀罕得要命。”这酒精泼得我心里怒火渐盛,差点就学她指着鼻子骂人了。
  淑女被我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刚才的话纯属图一时之快,说完我又担心她哇的一声哭出来那该怎办,我本来就不擅长安慰人,更招不住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了,那简直比熊孩子还折腾。
  丁煜脸上闪现意外之色,果然被淑女举动震慑住的不止我一人,他马上绕到我和淑女之间,拉过我的手腕就把我往身后扯了扯,挡住了我一半的视线。只听他仍是语气淡淡道:“书颖妹妹,以前常听冯夫人说妹妹温柔大方,今天终于有幸一见,果然是传说中的大家闺秀啊。”
  “丁煜哥哥,你、你不会怪罪我吧?看到你跟这么漂亮的大姐姐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饭,心里难受,刚才情急之下一时就冲动了。”淑女扑闪着楚楚可怜的双眸,把我这个受害人应有的戏份都抢尽了,还把我从她眼里的“大姐”好心地升级成了“大姐姐”。听着他们一口一个情哥哥情妹妹的,肉麻程度赶超我和老唐互称兄妹太多,恶寒突袭全身,我看还是明哲保身走为上计。
  “那你们两位慢慢叙,刚才的事算我踩到狗屎倒了霉。妹妹,我不怪你。我先走了。”今日仇,来日报。我从丁煜背后绕出来,路过淑女时狠狠踩了一下她的脚,虽然平底鞋的威力比不上高跟鞋,但也够让她疼得弯腰呻^吟了。离开他们几步到了安全地带后我回头看着丁煜,“对了,饭钱还没结,你等下别忘了哈。”
  离开大厅后,我迅速遁入了洗手间,小腹传来的抽痛告诉我大事不妙,看来今天要跟姨妈血过不去了,偏偏还穿了一条淡蓝色的短裙。
  我简单擦了一下衬衫,红色痕迹浸润得太糟糕,简直就是一道抽象艺术。刘海也毁了,只好把头发梳成一个大背头,扎了个马尾。脸上的妆也花了,好在不是浓墨重彩,干脆当场洗掉了。收拾得不是那么狼狈后,我开门出去。
  刚一出来就看见丁煜立在门口对面墙边,面色不悦地看着我,眉头紧皱。
  “呃,你还没走啊?”我先开口打了招呼,他一眼不发,盯着我胸前看了几秒,这眼光简直有流^氓倾向,看得我有点不自在。“那个,你是个明事理的大男人,那件事真不能怪我,是你的小女朋友先出手。”
  他一言不发,手伸到了自己的衣领上,一颗一颗利落地解开衬衫上的扣子。我心道,完了,这梁子是结上了,都要脱^衣服动手打人了。
  “丁煜,大庭广众下你想干嘛?”四下看看,走廊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觉有点小害怕,脚不自觉地往后退。
  他已经飞快地把衬衣脱下,露出了穿着白色背心裹着的结实身板,他走近几步一把把衬衣塞我手里,道:“换上这个吧。”
  原来是我误会他的意思了,登时窘得双耳发烫,推却道:“这个,怎么好意思啊,不用也可以的。”
  “换上。你穿这衣服出去,你不嫌丢脸我还不想晚节不保呢。”话里带着不容商榷的语气,我心道这还不是因为你那淑女妹妹罪孽深重。不过既然他都肯拉下面子来找我,说明诚意还在,不妨顺了他,免得以后见面不是尴尬就是剑拔弩张,多不划算。
  我拎起衣服又进去,他的衬衣对我来说还是宽大,漫画里面女主穿上男主的衬衣都可以盖住膝盖,想想那是多么玲珑的身材,而我只能勉强罩住臀部。我把袖子卷成中袖,衣摆收进裙子里,还算能山寨出宽松型衬衫的感觉。
  丁煜看到我愣了秒,旋即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忙摆手,道:“不不不,你还是送你的小女朋友回家吧,我自己走可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的桃花还是这么泛滥,后宫管理技术又不行,真是后宫失火,殃及池鱼。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说过我对小姑娘没兴趣。”好像四年前在小镇那一晚他的确说过类似的话,后来确实证明他对我这个小姑娘没有兴趣,想想淑女好像也在我当时的年龄。
  “原来你真喜欢男人哈。”我边往大门走边打趣他,他提步跟在后面。
  “谁教你小姑娘的对立面是男人的?”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了一丝淡淡的无奈。
  “嘿嘿,我哥。”老唐,对不起。
  到得门口他叫我等等,他去开车,我没听话,直接朝地铁方向慢慢悠悠地晃去。直到他不耐烦地按起喇叭,我才从神游中复原。
  “上车。”又是那副命令的口气。
  “刚吃饱,坐车会晕车,我得走走消化一下。”我冲他笑笑,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那我陪你散步。”说着车子龟速地靠车道边沿爬行,瞧着就像腿脚不便的糟老头。
  走了一百来米,车子也慢腾腾挪了一百来米,原本那么霸气的一部车子,硬被我拖累成这副重病缠身的羸弱状,我终于受不了其主人非比寻常的耐性,打开车门跳上了车,就让它主人奸计得逞小人得志一次吧。
  “准备在哪上班?”他先找了话题。
  “君华。”君华集团和他的舟立集团在这城市里的关系就像麦当劳和肯德基一样。
  “不错啊,哪个分支的,房产,教育还是出版?”
  “你查户口吗?不好意思啊,我是黑户。”虽然那是以后工作的地方,提起心里还是有点不太情愿。
  他失声而笑,笑得我有点不自在,仿佛一下子被洞穿了心事,我转头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好在夜晚车流量不大,十来分钟就回到了雅悦花园。
  “谢谢你,我先走了,衣服改天洗好了再还给你。”下车前我跟他道谢。
  “嗯,我私人电话你知道的。”他笑笑,我有点心虚,那几盘小毛碟的疑问又掠过心头,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更加怀疑他当初开了我的箱子。
  我刚钻出车来,他就喊道:“你等等,先别走。”
  我疑惑地转身回头看他还有何贵干,他也开门走了出来,从后座拿出一件黑色西装外套,绕过车子走到我身边二话不说给我披上,道:“晚上冷,披上吧。”
  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我吓得缩了缩脖子,差点抖掉了外套,忙说:“啊,就几步路,上楼就到了,不用了的,好像需要衣服的是你吧。”我看着他白色背心下面隐约的人鱼线,竟然走神了几秒。
  “披上。”凭着同样的语气他今晚已经搞定我两次了,想着事不过三,这次再顺从他那多颜面扫地啊。
  “那个,你想我帮你洗衣服就直接说,我会毫不犹豫果断坚决不反悔地拒绝的。”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道,视图让他看到我眼底的拒绝。
  而他连看都不看我,兀自勾嘴一笑,说了声拜拜,就开车去停车场了。我今晚第三次屈服于他的威慑之下,不由得蔫了。
  回到家把外套脱了挂衣架上,想到要洗衣服就两眼昏花。进房换衣服,路过镜子时条件反射多瞅了几眼,裙子看起来竟然有点别扭,再仔细瞧瞧,不由得轻声尖叫起来。
  淡蓝色的裙子上多了一块红斑,说小不小,也有鸡蛋大,足够醒目了。都是刚才散步磨蹭太久,包不住火了。
  又想到丁煜刚才反常的行为,突然间明白了,这回真的是颜面扫地,他一定是看到了。再想想好像又漏了什么,赶忙把衣摆抽出来一看,白衬衫上面的红鸡蛋更加鲜艳夺目。
  怎么碰见他净是我最倒霉的时候?拿错行李箱,相亲被放鸽子泼酒,现在又多了一个姨妈渗出,每一件事都可以让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心摔得粉身碎骨。
  这西装外套该怎么洗,这白衬衫的印子怎样才洗得干净,洗不干净又该如何是好,越想越深越想越乱,等我不知觉解开衬衣纽扣才发现要换的睡衣还晾在阳台。我迷糊中开了灯就找衣服,睡衣晾在阳台靠近邻居阳台那边,撑衣服的时候眼角余光瞟见邻居阳台上有一点一明一暗的红光。
  邻居没开阳台灯,我定眼瞧去发现红光是烟头的火光,有个看起来像是男人的侧影。
  这时红光熄灭,我看见男人转过身来朝着我的方向,光线太暗我瞧不清楚他的脸,依稀看到是一个穿白背心的男人,而且对方也发现了我。两厢顾盼了几秒,我突然间意识到不对劲,夜风吹过胸^脯格外清凉。
  尼玛,没扣扣子,衬衫前襟大敞开。
  我惊叫了一声,灯都没来得及关冲回了客厅,四肢轻飘飘,一颗小心心擂鼓一样扑通乱跳。
  作者有话要说:  


☆、下班等我

  阳光璀璨的大周日,除开跑了一趟楼下洗衣店把丁煜的外套送洗,顺便带了一份外卖,其他时间我都烂在家里任由姨妈血汹涌澎湃的折磨。
  路过隔壁邻居家门口忍不住驻足观望几下,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好像我眼前的是一间凶宅,主人还是被我害死的,我得给它诵经念佛让其早日超度。
  洗丁煜那件被姨妈血玷污的白衬衫时,我一边搓一边在脑内刮沙尘暴。首先我安慰自己昨晚看到的隔壁男人不是丁煜,那完全是因为他昨晚穿过白色背心在我面前瞎晃荡,在我的脑内造成了深刻的记忆残留,所以之后再出现一个白色背心的男人,我就自动把他们俩划上了等号。
  其次,再细想过去一周都没有碰见过丁煜,那隔壁男人有可能是爱穿白色背心三更半夜在阳台晒肌肉的基佬,可这样一来我也算是深夜暴^露^狂了。
  如果两片胸脯肉没有被看到,对方是谁倒也无所谓。现在的矛盾是对方到底有没看到,这种猜测问题以前还可以和老唐互相探讨,体会无知中求知的新鲜感刺激感,这次可是要烂在心底的尴尬秘密。
  一直洗到手指头都皱出橘皮,才把红鸡蛋印子给彻底搓掉,家庭主妇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晾衣服的时候有点偷鸡摸狗,确认隔壁阳台没人才胆战心惊地走出去,顺便把亮了一晚的灯给关了。
  想到老唐虽不能和我分享秘密,倒是可以分享情报,于是给他去了一条短信:“丁煜住在雅悦花园几号楼几号房?”
  老唐风速回了信息:“怎么,你要去蹲点假装偶遇吗?他住哪里我知道,不过你住哪里他肯定清楚。XD要不我再帮向别人打听打听?”凭着这股乱牵线的热情,老唐应该改行去做公关,我赶紧婉拒了他的盛情。
  时间随着姨妈血一去不复返,随着上班日子的到来,这些纠结开始变得无所谓起来。周一我去公司报道,范姐第二天开始就休了产假,她的工作暂由副主编罗莎莎来代理。临走前范姐把我拉到一边叮嘱道:“罗莎莎刚本科毕业两年就能坐到副主编的位置,除开个人能力,家里和君华高层关系也不一般,我不在没人罩着你,凡事你多认真注意点。”没想上班第二天就先挨打了一支预防针,我忙点头答应。
  胆战心惊地捱到周五,发现罗莎莎也不如想象中的洪水猛兽,便稍稍宽了心。
  君华、舟立、东恒这三大企业的办公楼都集中在一个区,就像肯德基附近一定有麦当劳一般,中午我约了宋宋一起出来吃饭喝茶。阳光淡淡,清风阵阵,倒让八月尾巴上的天气舒适了许多,我和宋宋便选了舟立集团一楼咖啡厅外遮阳伞下的位置。
  “工作还习惯吗?”宋宋点了一份牛排后问我。
  “还可以吧,要是范姐在就更好了。”我随便点了份意面和咖啡。宋宋接着问我那天相亲的下文,撇开最后阳台那段,其他的我都简要概括与她说了一遍。
  “丁煜这个人不简单。他能淡然无事地无找你,说明他已经处理好了和那位——”宋宋顿了一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和我一样尊称那位小姑娘为“淑女”,最后她妥协了,“那位淑女的关系。你说他后宫管理技术差,我瞧着是不但不差,反而处理得很圆滑。桃花那么多的男人还一点绯闻都没有,要不就是专情于一人,要不就是公关能力太强大了。”
  宋宋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实在不敢全部苟同,虽然我不属于他后宫的范畴,但也毕竟受到了他后宫的影响,不得不说在我这个个例上他经营不善。
  正聊着,一辆拉风夺目的豪车停在了路旁,车上款款走下一个打扮很甜腻的女人,豪车和女人的到来吸引了众人一票惊羡和好奇的目光,我和宋宋也不自主地随大流对女人致以注目礼。
  女人向舟立集团的大门走去,女人越走越近,看清女人面容后我不由失声了低叹,宋宋问我为什么突然间叹气。等服务生把我们点的菜端上离开后,我就问宋宋认不认识那个焦点女主角。
  “认识到算不上,不过是认得这个人,副市长的女儿冯书颖,就听说她脾气很火爆,其他的倒不懂了。”宋宋眼光跟随着女主角好一会才开口道。
  “啊,副市长的女儿啊,跟丁煜倒是挺门当户对的。”我由心感叹。
  “呀,怎么听起来你一点特别的反应都没有呢?”宋宋打趣道。
  “你想看我有什么反应呢,心如鹿撞还是魂不守舍?”感觉到她的问题也不是一本正经,我也嘿嘿坏笑起来。分开的时间那么久,当年对他的好感早就荡然无存了,如果还有,那也仅是因为喜欢过,所以觉得他与别人稍微有所不同而已。
  没多久冯书颖黑着脸从大楼出来,上了车就一溜烟离开,跟进去时候满面春风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这小丫头都吃了几回闭门羹了还那么孜孜不倦。”宋宋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兀自喃喃了一句,我忙问其详,宋宋嘴角勾起一抹笑,“听我们同事说,市长夫人找丁夫人很多回,想安排冯书颖和丁煜相亲,很多次丁夫人都以两人年龄相差太大挡了下来。最近丁夫人被磨得不行了,才勉强同意,哪知相亲那天冯大小姐被放了鸽子,这个星期天天来找丁煜,这小姑娘别提有多积极了。”
  “照你的说法,丁煜也算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小姑娘,为了丁夫人的面子,也不该放这小姑娘鸽子才对。”我疑惑道。
  宋宋突然深不可测地笑了起来,笑得我莫名其妙又有些不自在,忙推搡着她的玉手,求她别耍太极。
  “依我看,丁煜放了她鸽子,肯定与你有那么点关系。”宋宋的语气似乎有八成的把握。
  对于她的猜测,我突然释怀了:“这个就有些牵强了,本来就是向游忽然玩消失,他才被拉来顶班的。不过——”顺着想下去,好似这理由我也不能说服自己了,“我和冯书颖,貌似放了冯书颖鸽子后果比较严重哈。”
  宋宋点点头,道:“你能想到这点就靠谱了。不过我也就随口说说,你别纠结太多。”
  我卷了一叉子一面塞嘴里,含糊应道:“本来就是嘛,都是向游那个混球惹出来的,跟老唐一样贱。”
  宋宋会心地笑了,笑容看着就让人心神荡漾。
  “宋宋,你看那边那个走在丁煜旁边的美女是谁?”我用下巴指了指刚才冯书颖消失的大楼转弯处,依旧是白衣黑裤的丁煜一手端着一杯咖啡还是什么,一手插兜悠闲地便和身边的韩系美女聊天边往大楼走。
  宋宋被我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脸上的笑戛然而止,愣怔了几秒而后看向我所指方向,道:“噢,听说是丁煜手下重将,一个什么经理来着,好像叫温慧吧。”
  我由衷感叹道:“啧啧,这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商界神雕侠侣,比他和冯书颖看起来靠谱多了。”
  宋宋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办公室里倒传了不少关于他俩的绯闻,温慧从小在美国长大,听说是一毕业就进公司,几年来业绩一路飙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背后八卦别人被对方感知到了,韩系美女朝我们的方向看来,丁煜的眼光也顺势扫了过来。虽然我们隔得挺远的,我和宋宋还是条件反射地收回了目光,我还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道:“那个美女,跟我一个瑜伽班的,瑜伽练得超级好。”
  说到瑜伽,练了二十多年舞蹈的宋宋忍不住又朝他们望了一眼。
  一个无聊的想法蹿进脑袋,我掏出手机飞快地给丁煜发了一条短信:“衣服洗好了,什么时候还给你?”
  本来我还想用一个语气词“哇”,以凸显我可爱的性情,但默念了一遍又有种卖萌不成变恶心的微妙感,我趁着鸡皮疙瘩起来前把信息发了出去。
  宋宋看看我又看看手机,突然明白了我的奥义,脸上浮现一种被我打败的倦容,但也跟着我盯着他们看。
  丁煜果然掏出手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转而对温慧说了几句什么,美女先行进了大厦。手机如预料中地震动起来,但因为看得太过专注,手一抖手机啪嗒掉到桌上,震动还是没有停止。剧本设定是他回了一条信息,怎么他不按规则出牌来了个电话?
  我有点狼狈地捡起手机接了电话:“喂?”本来标准回答应该还有个“你好”,我看着他隔着十来二十米笑盈盈地望着我,一瞬间忘了词。
  “衣服洗好了?”他掩不住轻声笑。
  “你有阅读障碍吗,信息里面不是写了吗?”宋宋不知何时挪开了眼神,我挤兑他,眼角余光感觉宋宋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噢,你自己洗的还是请人洗的?”话里的戏谑透过话筒传来,让人忍不住想冲过去和他当面对质,必要时拳脚相加。
  “要你管,洗干净就不错了,爱穿不穿,不要我就剪成布条做成拖把。”我拳头都攥紧了做预备状。
  我看到他脸上笑意更浓,阳光斜洒过来,有那么几秒时光倒流的感觉,好像看到了初一那年运动会他在三角梅架下的笑靥。
  “下班等我。”他吐出四个字,不容我多做反应便挂了电话,转身进了大厦。
  作者有话要说:  


☆、下班拼饭

  丁煜跟我说“下班等我”,没有附送任何有待商量的语气词,简直像对部下发号施令。我本打算一到时间就溜之大吉,让他寻个不着。岂知临近下班被罗莎莎找去谈话,等她长篇大论结束时正好赶上了下班高峰,附近写字楼的上班族都涌到了街上。边下楼我边祈祷丁煜千万要说话不算话,旁边的罗莎莎看到我巫婆似的喃喃,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后便和其他人闲聊去了。
  刚走出一楼大门,老鼠过街似的四下张望,确认没有嫌疑人身影后,我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往外走。
  没走几步身边这堆女人开始出现小小的骚动,我第一反应是不是我的姨妈血又出来抛头露面了,转而又想到它已经完成该月任务打道回府了。细瞧之下,才发现罪魁祸首是门前路边一个坐在敞篷车里面戴墨镜的男人。不知道她们在惊叹豪车还是帅哥,在我看来车比人还要霸气威风,黄昏时分车上那人还戴着墨镜,不是耍酷就是眼瞎,显然瞎子没法开车,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手机震动打断了我的推理演算,看到来电显示我示意同伴先走后,懒洋洋接起了电话:“喂,有话快说。”
  “过来。”丁煜又架起那副大男子主义的腔调。
  “你叫我去我就去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站定原地看着他,他也瞅了过来,这番隔岸相望的光景像极了中午打电话之时,不过是我们之间多隔了一副墨镜和散乱的人群,但这并不妨碍我用眼刀射杀对方。
  他失声一笑,声调上扬,道:“数到三你不过来,我就当众喊你名字——”
  “我去我去。”我没骨气地挂了电话,小跑越过走在前头的同伴,跳上了副驾。
  “赶紧把车篷打上快走。”系上安全带后我催促道,眼风边角已感觉到几步之外同伴们呆若木鸡,大概想不到这男人竟然要来拐卖我这么一路货色。
  “为什么啊?你看着夜色多美啊。”丁煜不解,却也发动了车子,汇入下班车潮中龟速移动。
  “美你个猪头饼,都是一滩路灯光,有什么好看的,快关上。”
  “我叫你看头顶,没喊你看眼前啊。”他似乎很有理。
  “星星月亮都是给情侣看的,我早看腻了。你快点关上好不好,有蚊子哎。”看到刚好红灯停车,我一巴掌拍在他线条紧致的手臂上,不一会他就戴上了四道杠,“喏,你看。”我把空无一物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丁煜嘴角抽了一抽,抬手摘掉墨镜,道:“其实,车篷坏了,关不上了。”
  “嘿嘿,车,震坏的吧?”我内心的坏笑在汹涌澎湃,可惜脸上只能暴露一点点。
  “嗯,所以你下次上车动作小一点。”他闲闲地道。我心里默默接话道,打死都没下次了。
  “你怎么没有半点危机意识,坏了也不去修,等会下暴雨了怎么办,你打算把它当浴缸吗?”我不自觉蹙紧了眉。
  “对,还是鸳鸯浴呢。”他邪魅一笑,瞧得我一阵恶寒,食欲突然衰退,跟这种人开玩笑就是等着活生生被调戏的下场,我哈哈干笑了两声。
  车子上了沿海公路,吹着舒适的凉风,看着被晚霞烧得一塌糊涂的半壁天空,突然明白了他敞开车篷的深意,瞬间有种在电影镜头里移动的感觉。当真是恶狠狠地文艺了一把,转头忍不住对丁煜莞尔一笑,他似乎早已有所预料,甚是得瑟地勾起了嘴角。
  我们去了一家海鲜酒楼,凳子还没坐热,不远处就闪现两张过目不忘的面孔,当真是冤家路窄。
  冯书颖携着罗莎莎款款而来,那个对我怒泼红酒的女汉子形象完全消失殆尽,又换上那副似乎无往不利的大家闺秀风范。罗莎莎的出现让我有些意外,没料到她是冯书颖的同党。
  “丁煜哥哥,真是有缘啊,今天刚好和好朋友来这里吃饭,竟然还能在这遇见你。”冯书颖脸上配合地摊开惊喜的神色。我的脸上也随之浮起惊讶,原来两人是闺蜜关系,真有点搭配不调的感觉,可能就像别人看我和宋宋大美女竟然是闺蜜一样。
  “确实巧,来的时候连走的路也一模一样。”丁煜面不改色地呵呵笑,眼睛已是笼上寒光。
  “这位是付昀姐姐吧,听说和莎莎是同事,你也是在这里偶遇丁煜哥哥的吧。”冯书颖笑得眼都眯了,真想喊她别费劲笑了,打完招呼赶紧走,瞧着架势又是准备拿我开涮了。真想好心提心她一句,你姐姐我偶遇你哥哥的时候你还在小学背董存瑞炸堡垒呢。
  “对啊,你真聪明,我就是路过顺便来蹭饭的。”我学她的样子满脸堆笑,顺便和罗莎莎打了招呼。
  她脸上一僵,大概没想到我顺着她的话承认得那么干脆,旋即又训练有素地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周五那么美好的夜晚,姐姐怎么不去和男朋友约会呢?”
  屁股都没坐下呢,她就开始喧宾夺主想赶人了,提醒我有约未赴还不如告诉我老唐快生了,我肯定脚底抹油开溜回去组团围观。
  “这不正约着吗。”在旁一直没说话的丁煜突然开口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算是无厘头地被卷进这场黄瓜争霸赛中了,可我真对她冯书颖心之所向的那根黄瓜没兴趣啊。
  “不是不是,妹妹你别听他扯淡,我们就是拼个饭。妹妹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坐下来一起吧。”一个招呼都能打到超时,看来冯书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不如早点遂了她的意,不然老得仰着脖子跟她说话我脆弱的脊椎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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