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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跑调而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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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了电话,“姨妈,有啥好事?”
“你怎么知道有好事?”手机里传来姨妈惊讶的声音。
“呃,没,乱说的。家里有什么事吗?”我问。
“噢,是这样的,你哥带女朋友回家了,晚上你也回来一起吃饭吧。”听上去姨妈心情格外好。
我不自觉瞟了宋宋一眼,她淡然自若目视前方,并没有发现我偷窥。
“嗯,好啊,等会我就回去。”说完便挂了电话,我转头对宋宋说:“晚上要回家吃饭,就不能陪你啦。”
“唔,没事,我也回家。”她笑笑,我飞快地撇开眼光,没有告诉她详情总让我有点心虚。
***
刚进门就发现玄关处多了一双陌生的女靴,我边换鞋边朝着客厅喊,“姨妈,我回来啦。”
客厅沙发上坐了四个人,姨妈和章宁秀并排坐在大沙发上,老唐和姨父坐在两边的单人沙发。
“妹妹回来啦。”姨妈示意我坐到她旁边,我依言过去。
“昀姐姐。”章宁秀的微笑真迷人,我也还了一笑。
“妹妹,你看连你哥都能带女朋友回来了,什么时候把你的也带回来溜溜?”姨父呷了一口茶悠然发问。
“老哥谈个女朋友都要27年,所以我的起码也要过个十来二十年吧。”
“付昀,你能给我留点面子吗?”老唐隔着茶几远远瞪了我一眼。
“妹妹可不像你,她可是一次就能拐俩的。”姨妈笑道,“上次那两个年轻人看上哪个了?快说说。”
老唐笑嘻嘻的,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我说:“都没成。”心里却答着:“都掰了。”又继续说道:“哪能像哥哥一样有福气,遇上宁秀这么温柔体贴的女朋友啊。”
章宁秀谦虚了几句。老唐只是笑吟吟应了她几句,出奇地没有当众拆穿我。
聊天继续,大多关于章唐二人,我听久了便觉得有点乏味。姨妈提及跟章宁秀在瑜伽教室里面就见过,有天老唐来接章宁秀时才得知她是老唐女朋友。瑜伽教室都成了勾搭未来婆婆的地方了,想起以前我也误打误撞干过类似的事,不觉又有点怅然。
中途老唐接到一个电话,他看手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就起身出了门。
姨妈捧来了家庭相册,兴致高涨地给章宁秀八卦老唐小时候的趣事。小时候老唐的身边总少不了我这块黏人的牛皮糖,由此我难免躺着也中枪。
相册慢慢翻到老唐初中时代,那个时候起老唐极少有单人照,要不就是和男生的合影,要不就是和我与宋宋。章宁秀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姨妈浑然不觉又翻开了一本新相册,开头连续几页都是宋宋大学时期的单人照,毫无疑问这是老唐的杰作。章宁秀脸色顷刻间难看了,就连姨妈也尴尬起来。
我把相册拿了过来盖上,发窘地解释道:“呃,这是我的相册,怎么混到里面来了。”这借口显得和章宁秀脸上的笑一样苍白无力。
姨妈扯了几句掩饰了过去,正好此时蓝妈过来告诉我们晚饭已准备妥当,姨妈吩咐我把老唐喊回来吃饭,便和章宁秀先进了餐厅。
我跑到院子里时老唐还在讲电话,这通电话打了快有半小时,只听他说:“嗯,你别担心,我今晚就跟她说。”
我轻手轻脚跑到他跟前,老唐愣了愣,我用口型对他说:“吃饭了。”他颔首,而后对电话里的人说:“我先吃饭了,晚点再聊。”
他挂了电话和我一起回屋,边走边说:“今晚在家住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把刚才所见所闻琢磨了一会,问:“那是宋宋的电话?”老唐没有再搭理我。
席间谈话无非是刚才客厅的继续,姨妈已经八卦到了章宁秀的家庭结构。章宁秀生长于小镇,是家里的独女,父母做小本生意,只因她不愿被困于小镇,大学毕业后便跑来了这里。不知道姨妈如若知晓她是宋家的第二个女儿会有何反应,不过这事要挑明也该由老唐来。
饭后老唐先送章宁秀回去,我趁机问姨妈她觉得章宁秀怎样。
姨妈却没有直接回答,“你哥哥跟宋宋那丫头真的没戏啦?”
我不能打包票,只好转移了方向,“宁秀是宋宋的亲戚什么的,现在住在宋家。”
姨妈咂舌,轻轻摇了摇头,“你哥天天送她回去,如果碰上那丫头,那岂不是挺尴尬的?”
我无语干笑,心里接道:“我夹在他们中间更尴尬呢。”
“这姑娘……怎么说呢,对你哥倒是挺好,人也有点小心机,如果不往坏处使那还好。客观条件上说,还是宋宋那丫头各方面跟你哥比较相配。但是你哥要是真喜欢现在这个,我也只能爱屋及乌了。”
我迫不及待问:“那你觉得哥哥喜欢她么?”
姨妈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你觉得呢?那时他来接女朋友正好碰到我,我邀请那小姑娘来家里做客时,你不知道你哥的脸色有多臭,搞得像人家姑娘架着枪逼着他带来给我们过目一样。今天也是,接个电话就接那么久,害得我只能不停地说,偏偏还拿错你哥私藏的相册,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姨妈长长吁了一口气。
我心叹姨妈真是明察秋毫,又跟她东拉西扯了一会,老唐送人回来后将我叫了上楼。
进了我的卧室后老唐顺手将门关了,一副即将进行秘密谈话的准备。我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手撑着脑袋斜靠在书桌上,老唐在我对面坐下,开门见山说道:“你和丁煜的事宋宋都告诉我了。”
“噢,原来电话真是宋宋打来的。”
“别岔开话题,怎么出了这种事也不跟我吱一声,还当我是你哥么?”老唐抱着胳膊问。
这副口气真是跟宋宋的如出一撤,我说:“那不是看你正在热恋中不好意思打扰么……”
老唐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本书往我头顶就是一拍,我捂着脑袋狼狈地缩了缩脖子,老唐气道:“你在我面前什么时候好意思过?”
我讪讪笑了笑。
老唐皱眉,“你打算怎么办?”
“以相片作为切入点调查,总不能不明不白被人耍了一把。”
“陶子羽已经不在了,目前看来相片的事只有丁煜知道,所以你得把照片拿到他眼前去问他。”老唐向我投来寻求肯定的目光,我艰难地点点头,他突然重重拍了一把大腿,“这事放在分手前多简单呀,可是现在他愿不愿真见你还是个问题。你说你都多大个人了,咋还跟当年一样把分手挂嘴边呢。你跟小周闹别扭的时候,我和宋宋还能两边都劝劝,现在丁煜身边连个能替你传话的人都没有,你这不是连退路都没有留吗。”
老唐的话如尖刀,句句都刺到我身上,我中气不足地应道:“好了,我知道了……既然没留退路,那我只能往前走了。”
***
第二天回到自己的窝,居然碰见欢姐从丁煜家出来,看到我她也甚是意外,我强忍着内心的兴奋,故作平静地问:“你们少爷要回来住啦?”
欢姐摇摇头,“少爷一直住在云顶华府,没听说要来这边,我只是按吩咐每周来打扫一次。”
我如喷了农药的草蔫了下去,匆匆别过欢姐窝进了自己家。
既然山不过来,那我就过去。
我掏出手机拨了他的电话,嘟嘟嘟的等待声牵扯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既希望电话能接通,又害怕接通后听到的是个女声。
可最终希望和害怕的没有发生,电话等待超时自动挂了。
周一下了班带着照片去舟立大厦找他,前台保安小哥问我有预约吗,我说没有,又麻烦他帮忙联系一下丁煜的秘书。小哥打了好几个电话后告诉我,他们丁总现在在开会,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到大厅的沙发等一会。
下班时分大厅虽不时有人下班经过,但坐在沙发上的却唯独我一人。连空调也嘲笑我的形单影只,姨妈血被它传染得更加冰凉。我塞上耳塞听歌,注意力落在路过的人上,干巴巴瞅了一个小时却总是捕捉不到熟悉的身影。我跑去问保安小哥会议到底结束了没,小哥无奈道他也不知道,于是我只能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
又过了两个小时,一边等得不耐烦,一边身体也开始反抗打起了寒战,我给自己最后限时十分钟,十分钟后丁煜再不出现我就杀上去。
我刚做完决定,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里面飘出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温慧。
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温慧都下班了,丁煜也快走人了吧。
温慧没发现我,径直往大门走去。
我突然想到我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于是问保安小哥:“你们地下车库的出口在哪里?”小哥给我比划了方位,我提足就往门外冲。
刚开始我还担心找不到车库出口,后来发现担心是多余的,我一出门口就看到了丁煜的车,还看到了温慧坐上了副驾,他也没有发现我,驾着车子消失在路灯光下。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泪水比姨妈血流得还汹涌,总感觉心脏被一股力量揪着要从胸口裂出来。
当天晚上我就发烧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只好告病在家休息了好几天。宋宋和老唐来看过我,两人的眉毛都愁成了八点二十分,我只能反过来安慰他们我真没事。
病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跑去把长到快及腰的头发剪了,短成一个勉强及肩的波波头。老唐看到我的时候被吓得不轻,抖着声音问:“妹妹,你……你这么想不开做甚么?”
我摊了摊手,“我想得很开啊,无论丁煜旁边出现几个女人,相片的事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老唐顿了一顿,“哦,这个你就不用问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老唐缓缓开口:“你生病的时候,我去帮你问过了。”
ˇ055。抽丝剥茧ˇ 最新更新:2014…01…24 03:05:25
“你去找过丁煜?”我讶然,“你和他不是没私交,只有工作上的接触而已吗?”跟丁煜在一起不久他就出差了,仓促得没来得及将他正式介绍给老唐他们。
老唐点点头,“这个不是重点,咱们跳过。”
想到老唐交际花的属性,接近丁煜应该难不倒他,只是拿着一张莫名其妙的照片去问丁煜,不知他得克服多少尴尬。
“丁煜怎么说?”我忍不住催促,“见到照片他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老唐默言了一会,似在回想细节,“貌似他看到照片有点意外,但很快又恢复常态,他承认照片是他的,但否认上面的字是他写的。”
等了许久老唐再没下文,我问他:“就这样?没有其他了?”
“没有了,他就说了这些,不过……”老唐皱起了眉头,我也不由得跟着皱眉,心立马被悬了起来,忐忑等着下句。老唐继续说道:“他把照片翻拍下来了。”
这点倒出人意料,我以为他会觉得此事甚是无聊荒唐,没想到他竟然还表现得对相片感兴趣。
“他拍下来又是做什么呢?”我不解。
“见过他回来后,我和宋宋把他的话和行为反复琢磨了好几遍,得出两个比较有意思的推测,你想不想听听?”老唐故作高深地笑笑。
我马上回答:“当然要听。只不过你什么时候又跟宋宋走到一块了,你俩前段时间不是闹冷战谁也不见谁吗?”
“废话少说,我跟宋宋什么时候不是那么亲密。”老唐对我做了一个赶苍蝇的动作,“一是,照片虽然是丁煜的,但字却是他人所写,我们猜测是不是有人偷拿了丁煜的照片,模仿了丁煜的字迹寄给了陶子羽,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无从得知。二是,丁煜拍下照片,显然他也想查出真相。”
我咬唇苦想了好一会,才缓缓颔首,认同老唐他们的推测。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老唐两臂交叉在胸前,“那就是丁煜在撒谎,他所说所做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忽悠我们相信他很无辜。”
听到丁煜被他描述成这样,心里有些不畅快,自己却找不出反驳理由。
“所以现在咱们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了,如果你相信他说了真话,那他可能真的不认识陶子羽,是你误会他了。反之,他就是刻意隐瞒什么。”老唐咂舌,“看你选择哪个。”
“我当然希望是第一个。”我回答,“但这个单靠他一面之词也不能全信,我们还是查到多一些信息的时候再说吧。”
老唐用鼻子哼了一口气,“女人就是多疑。”接到我飞过去的眼刀后,他收起感概,同意了我的话。
***
工作日的下午我请了假提前来到付晓小学门口蹲点,等待放学铃声。
我和老唐宋宋三人商议过后,决定回君华中学调取陶子羽当年的学籍档案,看看能否找到陶家其他人的信息。宋宋正借用她爸的校长权利去疏通层层关系,让相关人员放我们进档案室。等待她捷报的间隙,我便先来找付晓了解当初他莫名其妙出现在医院并被放了鸽子一事。
临近放学,校门口的车渐渐变多。久违的铃声响起,红领巾们泄洪一般从校门口涌了出来,校门前一下子被车和人堵得水泄不通。
我伸长脖子像只鸭子一样四下张望,寻找付晓的身影。为了更出众,我还特意戴了顶火红的帽子。事实证明此招有用,我脖子还没酸掉付晓就出现了。
“姐姐!”付晓高叫着朝我扑腾而来,“你怎么来了?姐夫呢?”他伸了个圆乎乎的头朝我身后左右张望,没多久便苦了脸,“姐夫又没陪你来呀……”
我蹲下来平视他,“付晓,他不是你姐夫了,以后你改口叫丁煜哥哥好不好?”说完自己又在心里补了句,以后你连叫丁煜哥哥的机会都没了。
他歪着脑袋问:“为什么呀?”
我一时语塞,感觉像是要给年幼无知的小孩解释父母已经离婚一般,于是转了话题,哄他道:“你的小花同学呢?带姐姐去见一见她好不好?上次你答应过姐姐的。”
“怎么你也是来找小花的啊?”
也?我不解,追问:“还有谁也来找过小花?”
“姐夫呀。”
付晓一口一个“姐夫”叫得倒挺顺溜,只是传到我耳里却是极为讽刺,当下也懒得再纠正他,又问:“他什么时候来找小花的?来找小花做什么?”
“上周……星期四吧。”付晓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上周四我还病得迷迷糊糊,他继续说:“姐夫给我买好吃的,问我平安夜是不是见到了姐姐,我就把医院的事告诉他,然后他就说要见小花了。”
付晓唠唠叨叨说了一大篇,其中不乏对他这位理想姐夫的溢美之词,提取话中精华出来就是:丁煜哄小花说出当天真相,有个墨镜男人叫她把付晓带到医院门口后找借口离开,事成之后给小花买她觊觎已久的全套芭比娃娃,于是付晓在芭比娃娃面前成了炮灰。他还提到一个比较引人注意的关键点,据小花回忆,这个墨镜男人右手缺了一个小手指,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想要了解的基本都从付晓这里知道了,我放弃了找小花,牵着付晓准备犒劳他一顿。虽然目前无法确定此事和白菊花一事的关联性,但心里总觉这事和付晓撞破头一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付晓突然说:“姐姐,我上次问姐夫,你是不是不爱我姐姐了呀?圣诞节的时候姐姐哭得眼都肿了,然后又没跟姐姐一起来看我。”
我心头一颤,不自觉紧了紧牵着他的手,狡辩道:“我没哭。”又想,我跟一个小孩子怄什么气呢,便又问他:“那他怎么回答你啊?”
“姐夫说,他爱姐姐就跟爸爸爱妈妈一样,可是做错事让姐姐伤心了。”
我僵硬地呵呵了两声,心里乱得跟校门口的交通一样,只觉得连步子都虚了。
饭间接到宋宋的捷报,一切关卡均已打通,今晚八点半会有人放我们进档案室。这消息或多或少让我找回了点自己,匆匆扒了几口饭,又送了付晓回家后,我打车赶回母校。
下车时候老唐和宋宋都等在校门前,跟多年前一样宋宋站高了一级台阶和老唐平视聊天,只是肩上没有了当年炸药包一样的书包。
“十几年前的学籍档案年代太久远,几乎都没人再过问,所以还是以当年纸质文件的形式保存,没有迁移到电脑上,找起来可能会比较麻烦。”宋宋解释,“也幸好没人过问,这部分管得比较松,所以我打着科研的旗号就能进来了。”
宋宋带我们找到了负责人,那是一个两鬓花白的老头,他边给我们开门边喃喃:“怎么最近老有人来档案室,我看了那么多年从没遇到一周之内有两拨人来的。”
我们仨迅速交换了目光,均是疑惑不解,老唐问老头:“另一拨人是什么来头?”
老头耸了耸肩,表示只是按上头指示开门,并不了解详情。他给我们开了门打了灯就走了,叮嘱我们看完后物归原位,一张纸也不能带走,我们喏喏应过。
待他走后,老唐问我:“猜到那拨人是谁了吧?”
“丁煜……吧。”我想起丁煜有个哥们干的是私家侦探的勾当。
我们进的房间存放的都是比较老旧的资料,刚一进门一阵霉烂味扑面而来,越往里走感觉越闷气,灯光也越暗淡,我们打亮了手机电筒在书架间分头行动。
偌大昏黑的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我们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我在书架上搜索着1999的字样,刚走没几步就响起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吓得我鸡皮疙瘩纷纷起立。
“喂?嗯,吃了。在学校,和我妹……”老唐的声音传来,我不由得暗笑,这么快就来查岗了。
边走边扫描,发现前方码着的一排资料似乎有被翻动过的迹象,忙上前一看,果真是君华中学1999年初中部入学学生的学籍档案。
“老唐,宋宋,我找到啦!快过来!”我兴奋地大声吼。
我依稀听到老唐讲了声“拜拜”,不一会他们两人都聚到了我身边,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盯着三只手机电筒下的那张泛黄又脆弱的纸。
“没想到陶子羽妈妈竟然在君华呆过,还是建筑师。”宋宋轻叹,“阿昀,说不定你妈妈认识呢。”
“有可能。”我点点头,“我妈好像也干这个。”
“陶纪平、陶纪平……”老唐嘀咕,“怎么这名字挺起那么耳熟啊……”
“除了这张纸估计也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了,我们赶紧拍下来出去再研究吧。”宋宋提醒道,我们依言拍了照,又将资料放好才离开。
老唐开车载我们离开,我和宋宋在后座交流着我们的推测,老唐却反常地没有发言,只闷闷地开着车。
我忍不住挤兑他,“咋啦?回去不好交代要跪电脑主板啦?”
老唐像只蚊子一样嗡嗡了两声,看着他脸上一副神游太虚的表情我都胆战心惊,害怕他一个不留神就撞到绿化带上去。
正这么想着呢,老唐突然方向盘一转将车停到了路边,拉起手刹就转回头跟我们道:“我终于想起陶纪平是谁了。”
我和宋宋面面相觑,便问他怎么回事。
“现在我才想起来,四年前丁煜收购的就是陶纪平的公司,我们公司帮他做的审计,当年我有参与这个项目,难怪听名字觉得耳熟。”老唐脸上抑不住解开谜题的激动,经他这么一说,我依稀记得他说过因为四年前一个项目才跟丁煜偶有来往。
听他说的不是陶子羽生前的往事,我稍稍宽了点心。
“据说陶纪平的公司当初资金周转不过来,山穷水尽都到了老板要跳楼的地步。陶纪平有一项专利比较吸引人,丁煜当初就是因为这个贴了点钱把公司收了,也是因为这项专利这公司这几年也长得越来越肥。”
“可是……”宋宋犹豫了片刻,“这似乎和照片什么的联系不上呢……”
“不管有没联系,多一条信息总是好的。”我分别看了看两人,“周末我想回陶子羽当年的家看看,说不定可以打听得到陶爸现在的地址。”
老唐和宋宋对视了一眼,同意了我的看法。
可周末的时候老唐却被揪去加班,我和宋宋只得自己打车前往。
十几年崭新的小区如今已然带上了岁月的痕迹,陶子羽家所在的楼层也早已翻修过,还是阳光柔和的一天,刚下车我却感到一股阴寒,忍不住打起了冷战。
“没事吧?”宋宋握着我的手,暖暖的感觉让我找回了一丝镇定,我摇摇头说没事。
我们刚进了小区门口,迎面走来两个人,仔细一看却还不陌生。
ˇ056。宋宋相亲ˇ 最新更新:2014…01…25 23:12:36
迎面走来的两人中其一是向扬,她身边伴着的那位,我花了几秒才想起来那是小周的秘书孙萌。
我们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微微颔首以笑为礼。
“好久没见到你了,听说你后来去了东恒。”先开口的是孙萌。
这让我有点意外,以前和她只有几面之缘,说话也不超十句,没想她到连我的去向都清楚,小周不会连这种事都告诉她吧。
“是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我笑笑说道。
“嗯,我以前在这里住过,正好没事就回来转转。你也住在这里吗?”
“我?啊,不是,我来找人的。”
又扯了几句不相干的闲话我们便道别了,转身离开前我和向扬的目光撞在一起,我和她都立马换上灿然的笑容。
待她们走远后,我对宋宋讲:“她叫孙萌,小周的秘书,据说在美国陪小周打过天下来着。”
宋宋凝眉,似有不悦,“怎么是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陪他打天下的女人……”
我以为她在影射丁煜和温慧,心里恼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想发作辩驳几句,忽然想到也许她暗指老唐和章宁秀,心里又不禁戚戚然,原来我们是同病相怜。
我们往大门左手边的居民楼走去,一楼有一间由房间改造出来的小卖部,里面还摆了两张四方桌,桌上摆着未洗好的牌,看来这里也兼做棋牌室。时值正午,打牌的人估计都在家午休,一个微胖的大婶守在电视机前昏昏欲睡。
买了两瓶饮料后,我们和大婶唠起了家常,大婶显然是个话茬,越说越精神。
话题在我们的引导下慢慢往小区发展史上跑,聊得差不多时,宋宋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问:“听说以前这里有户人家发生煤气爆炸——”
“是哟。”大婶按捺不住插话道,说话时还向着门口瞟了一眼,似乎在担心隔墙有耳,“一下子烧死了一对母女,够恐怖的,那家就剩下那个男人,孤苦伶仃的,换成是我可受不了哟。”
“真可怜……”我附和她,“那个男人后来怎样了?有没有再婚生子什么的……”
大婶摇摇头,指了指天花板,“还在上面五楼住着呢,都十几年了,也没见他搬过家。”
我和宋宋交换了眼神,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打听到了陶纪平的住处。
关于陶纪平的八卦,大婶告诉我们小区里流传着这样一个版本:当年陶纪平将妻女的骨灰带回美国丈母娘家,刚一进门就被轰出来了,回国后像变了一个人,除了工作平时都深居简出,四年前将公司卖了后更是闭门不出,要不是偶尔外出被人瞧见,大家都以为他病死家中了。
大婶叨叨絮絮的一番话听得我和宋宋都分外郁闷,我们编了个理由结束聊天后离开,跑到了不远处的树荫下。
“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刚才费劲套大婶的话,脑袋有点累,“总不能贸然上去打扰他,听起来感觉挺不好接触的。”
“就算上去,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出该问些什么。”宋宋略略仰头望着陶家的阳台,我也不由自主往上面看去。
如若换做是我,痛失亲人的伤痛埋藏在心里已多年,某天却被一个陌生人挖坟似的旧事重提,这感觉肯定悲伤又愤怒。犹豫了良久,我才开口,“我们走吧,就算见到了,关于陶子羽的事我也实在问不出口。”
宋宋无言地盯了我好一会,像是在给我反悔的机会,我没等她说话就把她拉走了。
***
临近年关,老唐变得异常繁忙,连见上他一面都是奢侈,我和宋宋二人也不闲,客串侦探的行动只能暂停。
不知几时开始我养成了一个新的怪僻,每次路过丁煜家门总会按捺不住多瞄几眼,好似想透视那扇门看看里面有没有人。丁煜的备用钥匙还在我手上,我随时有条件变身偷窥狂开门进去,可惜我没有这个肥胆。就连他送我的吊坠也还在,只不过现在它只能孤零零躺在抽屉里。
宋宋笑我神经质,“既然那么想见,直接杀到他办公室岂不是更高效,再这样下去你可要变祥林嫂了。”
下班时间,我和宋宋面对面坐在粥店的小格子里吃砂锅粥和烧烤,格子两边半垂的纱帘为我们隔出一个相对隐秘的空间。
“总感觉少了点推动力。”我低头用勺子拨弄着碗里黏稠的粥,“既然他都知道那晚我并没有忽悠他,却为什么不来找我?”
“山不会过来,你就不会过去吗?”宋宋没好气地说,“喜欢的就去争取有什么难为情的?可别让煮熟的鸭子都飞了,到时像我一样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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